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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塚-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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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挤着人潮,一路往街心去,那栋六层的木楼,在一众的二层小楼里格外引人瞩目,那些挂在屋檐上的大红灯笼,在漆红的梁柱上,映射出一种无比暧昧的颜色。

    黑子是第一次来鬼市,左盯盯,右看看,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儿,眼睛都不够使,要不是我拉着他,怕是这会儿都走丢了。

    好不容易挤到了春宵楼前,眼界就宽阔不少,因为人流到了这里,就开始分流疏散,要么进楼,要么不停直走。我们就站在人流的岔口,驻足不动。

    我闻着楼里漫出来的香气暗暗惊诧,是檀香。上等的云母檀香。

    云母檀香有静气凝神的功效,一家妓院,居然用这种檀香,不得不说,匪夷所思。

    黑子在我边儿上左右打量了半天,最终,忍不住拉了拉我的衣袖,委了委身,娇柔的像个小姑娘,“四哥,怎么没有妈妈?”

    我看得有些恶心,“什么妈妈?”

    黑子咽了口唾沫,比划着手脚,“就是那种,站在门口,招手的那个,那个。。。”

    我翻了个白眼,认真嘱咐,“从现在开始,你别说话。”

    大姐的声音紧跟而来,“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少说话。”

    我们三个点头示意明白,抬起步子跟她一同进楼。

    我是第一次进春宵楼,说不好奇那都是假的,两只眼珠子连轴转,上下左右不停打量。

    第一个印象,红。

    第二个印象,太红了。

    所有的东西,都是红色的,大红色。

    桌椅,柱子,楼梯,扶手,灯笼,幕布,全是红的。

    还有楼梯口摆着的大件儿花瓶瓷器,都是釉里红。

    出于职业习惯,我还特地上眼看了看,釉色匀实,红得很正,正到刺眼。

    大厅里的三条楼梯是分左中右正对门口儿的,这种足有一人高的釉里红花瓶一共有六对十二只,分别摆在三条木质楼梯的上下口儿,应该都是老货,价值不菲。

    什么是大手笔,这就是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当成摆设放在楼梯口,也不怕被那些精虫上脑的嫖客脆了。要知道,釉里红不多见,一连相同器形十二只,更是不可多得,想必是成套的,只要少一只,损失都是巨大的。

    我深吸了口气,强制自己镇定下来,看了看周遭,留在一层的人不多,桌椅大多还空着,少有闲客,正故作镇定的喝着茶水,脚却抖的厉害,明显是心里着急。

    也就是这时候,正对我们的红木楼梯上,一个身形富态的中年妇女身着大红华服,在两个丫头的陪伴下,缓缓走下来。
………………………………

第一百五十三章 落贴

    光是从脸上看,很难分辨来人的年龄,因为那女人的妆很厚,眼影假睫毛腮红该有的都有了,可谓是全副武装,粗略的判断,应该有三十七八,卸了妆,肯定显老,那就得四十二三左右。

    “呀!这不是谢妹妹嘛?今儿是刮的哪阵香风把你给吹来?”

    她语气夸张的说。

    二姐:“我找金熊。”

    “哎呀呀,那可真是不巧,熊哥这会儿可正忙着,要是不急,妹妹就坐下来喝杯茶等一等。”

    二姐应该是对金熊很熟悉,微微不屑道:“这楼里上上下下都是你打理,他只要坐着收钱就好,能有什么事儿要忙?”

    富态女人一听,做了个掩面而笑的姿势,她要是年轻个二十岁,这一手能迷倒不少人,但是现在明显没那资本了,所以看上去有些做作。

    “咱这楼呀,姑娘多,放在外边儿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心里有气儿,受不得管教,遇到这种情况,我一个弱女子可招待不来,总还是要熊哥出马的。”

    在外边儿群星环绕的大牌,到了这儿就变成了货物,富态女子口中的招待,又是怎样的光景儿?我邪恶的想了想,该不会是蜡烛皮鞭吧。

    既然一时半会儿见不着,大姐也没有着急忙慌的往上走,索性就听从富态女人的话,带着我们,找了张空桌儿,坐了下来。

    茶水上桌儿,富态女人先端起杯来抿了一口,“虽说两家的铺子就隔了一条街,咱姐妹见面的机会可不多,上回碰着,得是四年前了吧。”

    大姐点了点头,露出标准的交际示微笑,“是,那时候我头回来。”

    富态女人点点头,“可不是?一进楼就往上三楼窜,可把姐姐吓坏了。”

    大姐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并没有回话,似乎不想接这个茬儿。

    尽管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对当时的情况都很好奇。

    富态女人在这人来人往鱼龙混杂的地方待了这么久,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有的,立马转移了话题。

    “这一晃四年,妹妹可是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大姐笑了笑,似乎并不打算开口了。

    我见状更是好奇,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顺口一提,就让大姐破功了?

    大姐不说话,坐在对面的女人明显更加不对付,脸色一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也不再言语,默默喝茶。

    一盏茶用尽,富态女人身旁的丫头也回来了,附耳说了两句,富态女人点点头,开口道:“熊哥忙完了,这会儿就在三楼等着妹妹,姐姐这还有别的客人,就不送你上去了。”

    大姐点点头说不用,而后起身,带着我们从中间的楼梯一路朝上。

    三楼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几个端着茶杯伏在站台边儿的嫖客,也不知道是因为囊中羞涩,还是其他,盯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丫头没有言语。

    金熊的房间就在楼梯口儿,大姐伸手敲了敲门,里面儿传出粗狂的男声:“进。”

    推门而入,入眼的是一张巨大的八仙桌儿,桌后摆着三条两米多长的沙发,并起来好悬能顶个床,再往后就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

    这种中西方结合的布置倒是奇特,我是头回见,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

    没料到,眼珠子还没转两圈儿,一股很是异样的味道钻进了鼻腔。

    是女士香水儿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这让我不由的想到了一些桃色画面,大差不差的知道了所谓的招待,是以何种方式。

    “谢妹子,今天怎么有空来?”

    一个身形壮硕的汉子从右手隔间里绕了出来,满脸的胡茬不经修缮,显得很是粗狂,双手还在翻折着衬衫领子,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你的东西。”

    大姐把包里的拓片掏了出来。

    据我猜想,金熊应该是东北人,说话带着一股很浓重的腔调儿,“喝!妹子你要是不送来,老哥我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

    大姐没出声儿,就站在原地,手掌摊着,似乎是在等他去接。

    金熊见状笑了笑,倒是没有上前去拿,而是向我们摊摊手,示意我们往沙发上坐。

    “三年前,要不是妹子你帮老哥过了那一关,老哥这会儿还不知道搁哪儿埋着呢。原先我一直在想着怎么谢你,但是一进楼,就忙得找不着北,久了,就搁了,怪我。”他一边儿说,一边儿把手里泡好的茶水递给大姐。

    “今天,妹子你也是难得上门,又是给我送东西来,借着这机会,老哥我得把这人情还了。”

    大姐端着茶,也不忙喝,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下文。

    金熊:“这东西呢,你也知道,是行当里的物件儿,这样,你把它拿回去,算是大哥的一点儿心意。”

    因为大姐事先嘱咐,我们都没有出声儿,可是我实在憋的辛苦,忍不住冷声呛了一句,“救命的恩情,你就拿这还?”

    金熊一开始应该是把我当成了铺子里的伙计,压根儿没有留意,这会儿出声儿,才肯多看我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我脊梁骨一凉。别看他跟大姐说话温声细语的,真硬起来,眼神儿都能杀人。

    “这小哥。。。。。。”

    大姐喝了口茶:“我弟弟。”

    金熊一愣,旋即大笑,“噢噢噢!怪不得怪不得,你是老四吧!”

    我点点头。

    “哎,怪哥,你看,年纪大了,眼力劲儿都没了,快,喝水。”边说,边给我倒水。

    水杯送到手心儿里,他也是谨慎,问:“这两个呢?”

    没等我说话,大姐开口:“店里伙计。”

    金熊点点头,就开始跟我客套,什么英雄少年啊,什么一表人才啊,没羞没臊的硬生生往我身上按。

    末了,才开口解释,“四儿啊,倒不是老哥我小气,而是我这儿实在找不出比这东西更值钱儿的了。你别看它才这么大一丁点儿,当年,你老哥我可是拼了命才把它抢回来的。”

    我被他勾起了兴趣,心说难不成这小小的拓片,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这不就是一块儿拓片么?犯得着用命拼?”

    金熊微微一笑:“老弟这就走眼儿了吧,这东西叫落贴,可不是你说的拓片。头五年,东北三省,就为了这指甲盖儿大小的玩意儿,差点儿炸锅!不然老哥我能拿它顶人情?那我金熊的命也太不值钱了点儿。”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传话

    我望着他满是追忆的神色将信将疑,落贴这东西,我不是没听过,就如他所说,算是行当里的东西,之所以不信,是因为太过稀少,前后百年,只有湖南出过一贴,还是听说,我连见都没见过,要说现在眼前这黑不溜丢一丁点儿就是,还真不敢信。

    金熊:“行里有句老话,十拓成集,百拓落贴,老弟听过吧?”

    我点点头,这话传的不广,因为现今而言,拓片在古董行业,已经不怎么吃香,属于那种只能在市场的犄角旮旯里挣扎求生的东西。老一辈的看官们,心得也不算很多,零零总总,有点儿名声儿的也就这么一句,可就是这么一句 ,年轻点儿的新掌柜可能还不知道,因为拓片的时代早就过去,小年轻的眼里都是钱,什么好赚搞什么,更没人会特意的去了解这些。

    十拓成集,百拓落贴。

    说的是什么?

    说的是两样儿东西,成集,和落贴。

    这还是后来人为拟定的说法,古时候叫什么,根本无从得知。

    不过大家也多半不关心这些,只需要知道这是个什么就好。

    我们知道,在很多的谍战片儿里,都会有加密文件,特殊电码这种只有特定方式才能解开的文体通信方式,这种通信方式,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护所要传递的信息,高明的办法,向来不是现代人的专利,其实,在古代,没有摩尔电码,没有电报机的时候,这种办法就被各国将领用烂了。

    大家都知道,在古代,没有电话,远距离通信,都是加急文书,飞鸽传书之列。每每到了战争时期,往往是下达命令的,坐镇朝堂,在外打仗的,远在边疆,这期间,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所以飞鸽传书就不采用了,鸽子是畜生,一旦出了状况,丢了,延误军机,那可真是哭都来不及。所以一般都是大家常见到的,八百里加急,一人一马,不眠不休的跑。

    可因为信息的重要性,就算是用人送,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万一被有心之人截了下来,信息不就泄露了?

    所以,成集,和落贴,就诞生了。

    从普遍意义上讲,成集和落贴,其实也算是拓片的范围,只不过比较特殊。它的制作,要比普通拓片要复杂的多。这两个东西,都是用专门的模具拓出来的,这些模具上,都有特定的字符,方便反复使用,有点儿像是最早的排版印刷。制作一张巴掌大的成集,要用上几十个模具,反复落拓,才能落成。更多的就被称为落贴。

    从本质意义上来说,落贴和成集与拓片的根本区别就在,前两个,算是旧时代耗费心力做出来的实物,就如同瓷器玉器一般无两,而拓片,只是它们的复制品。所以价值,自然也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金熊把大姐手里的圆木框要了过来,反过面儿来,指着那些像极了裂纹细密的纹理说:“老弟你看,这么多道道儿,也就是落贴再往上没了,要有指不定还能换个说法。你哥我当年做的也是古董生意,在东北那嘎达也算是大户,就为了弄这东西,真是砸锅卖铁了都。完事儿还被那帮红了眼的孙子追,你嫂子就是为这没的!”

    我看他越说越愤慨,后来又渐渐有了些悲从中来的意思,心里不经好笑,你贪宝贝害死自家老婆,还能怨着谁?更何况,我看你没了老婆也过得挺滋润,这半个娱乐圈儿都享受完了吧。

    半晌,他灌了口水,整理了一下情绪,“要不是那年你大姐伸手帮了老哥一把,这时候,怕是坟头草都三丈高了。唉,你老哥我这辈子经历的多,钱啊,权啊,都看开了,不是我的,强留也没用,宝贝,就匀给大妹子,权当报恩了。”

    说罢,他又把东西给递了回来,我看着那方小小的落贴,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

    不得不承认,一张落贴,一份救命的恩情,值了。

    不论是从历史意义上,还是东西本身的稀有程度上来说,拿出去,绝对是有价无市的。

    可是,大姐却没有接。

    金熊的手就僵在空中,没有收回的意思,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势头儿。

    气氛有些紧张起来。

    “大妹子?”

    大姐坐的低,需要仰头去看金熊,虽然体位不占优势,可气势却不输,语气冰冷,“金熊,你不是个笨人,你应该知道我今天到底为什么来。”

    金熊脸色一僵,深处的手臂微微屈回,慢慢的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大妹子,楼里的闲言碎语多,老哥我也能时不时听见几耳朵,知道这两天集上乱,你最近挺闹心。”

    “你别看老哥我在这楼里风风光光的,实际上我也就是个看场子的,很多地儿都说不上话,要是有实权,老哥能看妹子你受苦?”

    大姐哼了一声,一副好笑的神色,“金熊,我也不是刚进这鬼市,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大家心里都有点儿数,能帮不能帮你自己清楚。我提醒你一句,这贴,烫手,我不接,你可拿不住。”

    似乎是被大姐戳中了心窝子,金熊的脸色难看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大妹子,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能帮老哥肯定帮,这不是能力有限,怕使不上劲么。这样,东西呢,你还是拿回去,还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我看能不能收拾,能收拾咱不含糊!”

    大姐似乎早就等着他这句话了,脸色稍稍缓和,“那你帮我在楼里传句话。”

    金熊:“啥话?”

    “支锅要收市。”

    金熊闻声虎躯一抖,惊慌道:“真假?”

    大姐笑了笑没说话。

    金熊应该是没有读懂这笑容的意味,紧跟说:“大妹子,这话可不敢乱传,万一给那姓王的知道了,你这不是要老哥我进土么。”

    大姐站起身来,“我能让你传,就有把握让你全身而退,再说,你不传,东西我也不接,你不还是得入土。”
………………………………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半儿

    这话说的算是很敞亮了,威胁的意味尽显无疑,金熊毕竟在这楼里混了三年多,好坏还是分得清,脸色稍稍难看了一下,权衡再三,最终败下阵来,“成!就按大妹子说的办!老哥这条命都是大妹子给的,没啥能干不能干!”

    他一拍大腿,呛声道。

    大姐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鬼市,要说信息的收集和传播,没人可以和春宵楼比肩,不论是开店的掌柜,还是流动的金主,都是楼里的顾客,说它是整个鬼市人流量最大的场所也不为过,楼里的人往外放消息,用不了一夜,就会人尽皆知。

    而且,因为消息的特殊性,注定了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满城风雨。

    支锅要收市,不是集上的人,肯定不能体会这句话的威力。

    如果把鬼市看做一个无比巨大的商铺,那么收市,就相当于停业整修,整个鬼市,能收市的人就只有一个,支锅。

    支锅是行话,在外边儿,是搭伙儿下墓的意思,但是到了鬼市里,就变成了一个人的称谓,而这个人就是鬼市里权势最盛的人。

    现任的支锅,姓王,王支锅,没错,就是当年逼死王老道的那个。

    从普遍意义上说,要想让一个鬼市所有的铺子全部停业,难度堪比登天。因为鬼市并不隶属任何一家企业,而是由多家拼凑而成,很难统一管理。加上能在这儿混生活的,个个都不是普通人,刺头很多,这就让原本就难以管理的局面更加棘手。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山东鬼市的情况却与众不同。

    王支锅,这个只有极少数人见过的大佬,从王老道年轻的时候就在位,到现在已然经营了三十多年,这个记录,几乎无人可破。相对而来的,是他的地位,根深蒂固,权势骇人,他要收市,那么,就得收市。

    那么,收市又会带来什么影响?

    影响就是,大批的黑货无法流通,店铺资金链面临断裂风险,老主顾的销路成迷,大量客源流失。

    对于那些常年行走在鬼市的走坑人来说,怀里的宝贝烫手,冒死拼来的东西没法折现,可能就要铤而走险寻觅其他渠道。

    这是对店铺和主顾的双面打击。

    对鬼市来说,也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所以,非一般情况下,鬼市都不会收市,除非迫不得已。

    可是鬼市近来也算一切正常,压根儿没有什么风暴,哪来的迫不得已?

    我开始怀疑大姐是不是在诓金熊了。或许金熊也在怀疑这个问题,尽管他别无选择。

    因为这个消息不论真假,对我们谢家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

    一单收市,那些忙着整我们的老家伙,应该个个自顾不暇,起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谢家,可以安心休养。

    不说其他,就说店里那些鸽子,卖不出去不说,还要每天往里收,继续下去,不收市,我们家的资金链也得断。

    不论如何,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大姐这就打算带我们回去,金熊还假惺惺的挽留了一番,我机灵的接过他手里的落贴,这才肯放我们出门。

    我看了看表,已经都到了午夜时分,这个时候,鬼市里的古董铺子大都已经歇了,春宵楼却在营业的黄金时间,楼上楼下挤满了人,放眼望去,都是带着面具的嫖客,衣着不一,鱼龙混杂。

    而那些原本窝在房内的小姐在这个时候也不再做作,大大方方的站在了过道儿上,虽然都带着统一的面具,但是胸前都有名牌,毕竟是荧屏上见惯了的熟面孔,光凭一个名字,也能唤来不少人。

    再往上一楼,就没有这么直接了。春宵楼分上三楼和下三楼,头顶就是四楼,隶属上三楼,第一层,楼道儿上虽然也是人山人海,但却没有小姐的身影儿。代替她们招客的,是一块足有两米高的大红木牌,我在牌子的顶端看到了不少耳熟能详的名字,瞬间刷新了三观,在她们名字下方,金主的出价,更是高得让人却步。

    左右一番了解,被人用看小白的眼神刮了数遍才明白,那些才是真正的大腕儿,肯定不会每天都在,留个牌子竞价,一个月才会来交易一次。

    我想也是,如果每天都在,哪来的时间给我们拍片儿?

    下到一楼的时候,之前招待我们的那位富态女子正忙得不可开交,见到我们下楼,递了个眼神儿过来,大姐点了点头。

    挤着人潮除了楼,一阵冷风迎面而来,吹的我只打寒颤,整条街,除了春宵楼前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其他方向连个人影儿都瞧不见,我把手里的落贴往怀里揣了揣,合了合衣服,一路往街尾走。

    家里这段时间正忙,每个人手头上都有三两事儿,二大爷那儿的复函还没有眉头,眼下又多了一个落贴,压根儿排不上号儿。

    说起来,要是书生还在,这落贴可能还有破解的机会,毕竟他也算是熟读五库,凡是涉猎到文体的东西,都比较有心得,可是他不在了,要想破解这玩意儿,可能还得靠我自己。

    我把落贴掏出来看了两眼,头昏脑涨,一点儿眉目都没有。

    但就是我准备把它收回去的刹那,眼角的余光却有了发现。

    在那张落贴的左侧,有着细密的裂痕,与其背部的细密裂痕不同,这肯定是实打实的撕裂痕迹,所以我当即眉头一皱,把发现跟大姐一说,后者却没有想象中的惊诧,反而是一副早就了然的模样。

    “这贴一共有两块儿。”她面不改色的说。

    我低头看了看那个只有芝麻大小的黑点儿,也就是那个“其”字,裂痕延边而生,不由猜想,这怕是半个字,另外一半儿上可能还有。

    金熊可是提也没提这茬儿,不知道这人是抱得什么心思,一半儿的落贴,也就是残次品,那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不过,由此,我却萌生了另一个让人震惊的想法,只有一半儿的落贴,能让金熊落得这般模样,那如果凑齐了,该是一副什么样儿的光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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