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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塚-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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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找鼓来的,对吧?”
因为居高临下本就不太礼貌,我只能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谦卑些,“爷,我们想找块皮子,不知道您这儿有没有。”
秦老鼓抬头看了看我的脸,“我的皮子都是作鼓的,不卖。”
来之前我就设想好了种种不顺,秦老鼓的反应也在其中。
“我愿意出高价,只要您割爱。”
“ 我老了,腿脚儿不怎么好使了,皮子都是年轻时候屯的,用一张少一张。多少钱都不卖。”
我慢慢的开始正视他,为了造鼓,连钱都不要,这种匠师精神,值得尊重。
黄念念灵机一动,“爷爷,那我们拿皮子跟您换。”
秦老鼓苦笑,“傻丫头,爷爷的皮子可都是好东西,这世道,难找哦。”
他说的是实话,现在生态环境破坏的很严重,很难再有长龄的野生动物,就算有,大多数也都进了动物园。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皮?”
江染毕恭毕敬,“老爷子,我们想要一张蟒皮。”
秦老鼓原本尚佳的脸色顿时就阴了下来,“蟒皮,没有,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你这装得也太不像了。
江染:“老爷子,您开个价儿,或者您觉着什么东西合适,我们可以帮您淘来。”
秦老鼓摇头摆手,“什么价儿都不行,啥东西都不合适,你们走吧,走吧。”
一边说,一边张开双手把我们仨往外轰。
要真是没有也就罢了,可他明显是有存货,而且从他的表情神态上看,绝对是好货,所以我就特别不甘心,步子迈得格外的小,“秦爷,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有事儿好商量,这蟒皮对您是不是很重要?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也不贪,这回来就权当见见您老人家。”
秦老鼓赶人的动作稍稍一缓,继而想通又动作起来,“小伙子,别说那漂亮话,你还是惦记我的皮子不是?”
三个人就这么一直被撵到院子里,个个满脸愁容。
“要不,念念,你去说两句好话。”
黄念念鼓着腮帮子正生气,“谢叔,你之前不都说过了,我去有什么用。”
我:“有用有用,这老头儿明显惯你。”
她似乎是想到了之前敲鼓的片段,“那我试试?”
我:“试试试试。”
黄念念再次返回到正堂里,隔着纱门,屋里光线又不好,所以看不到什么,只盼这小丫头能借鉴几分她老娘的精明活络,倘若真的拿下,绝对大功一件。
…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念念的听力
本来我心里是抱着期待的,可随着黄念念进屋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种期待,渐渐变成了担忧。秦老鼓之前的眼神儿可不怎么对劲,看似正经一个人,谁也不知道心里窝着什么,万一那小丫头吃了亏,沈灵敏那边儿我不好交代。
我焦躁的原地踱步,江染怕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建议道:“要不我们去看看?”
“嗯。”
两个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凑到门前儿,把纱门揭开少许,就看见秦老鼓和黄念念一老一少凑在一块儿,前者的手里捧着着一个巴掌长的小花鼓,后者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好像是在,教她怎么使?
我松了口气,盯着秦老鼓手里的锦绣花鼓说:“秦爷,您这花鼓挺耐看啊。”
秦老鼓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有点儿不屑,“好看管甚用,鼓么,那得听响儿。”
我连连称是。
秦老鼓:“你小子也别跟我绕绕,你啊,就是想贪我的皮子,要不是这丫头跟我有缘,你想都甭想。”
我看看黄念念,后者朝我邀功般的眨了眨眼,这是有戏啊?!
“这么说,您愿意把蟒皮匀给我了?”
秦老鼓把手里的花鼓推到黄念念手里,“不是匀,是送。”
听到这话我先是一惊,而后可乐坏了,心说这小丫头还真是深藏不漏啊!本来我都打算大出血了,没成想她这么一顿耳旁风给秦老鼓吹晕了,居然白送!
秦老鼓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别忙乐,不是送你的,我是送给这小孙女儿。”
我一边儿猜测黄念念到底跟这老头儿说了什么,一边应付着他,“是,您老说送谁就送谁。”
“跟我来吧。”秦老鼓的话里掖着一丝无奈。
正堂里有一面很大的鼓,就摆在后墙的正中间,两边儿插着一对红头鼓槌,很气派,在周遭的数个小鼓的衬托下,有种帝王般的感觉。
其实这鼓我们一开始进门儿的时候就瞅见了,先前儿黄念念还敲过,声音其实不大,但是相当的混实,就算我是一个门外汉也能觉出它的不凡。
“帮我把这鼓扳倒。”
按照他的要求,我和江染两个人上了手,虽然是中空的,但是体积摆在那儿,还是很沉,我们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倒,生怕磕到碰到惹得秦老鼓不开心那就麻烦了。
大鼓放平之后占得地方就更大了,好悬占了屋子的三分之一,我都纳闷儿,门儿就这么大,当初这玩意儿是怎么被他弄进屋里来的?这个问题我没有太过深入的去思考,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留在了空出来的墙壁上。我以为这里应该有个暗门,通往秦老鼓存放皮子的地方,可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难不成还有机关?
秦老鼓没有立即解答我心中的疑问,而是伸出枯槁的双手摸了摸鼓面儿,动作温柔的不像话,就像是在抚摸自家老娘们儿。
这种神态出现在一个山村老头儿身上让我极其不适应,鸡皮疙瘩都要慢慢涨起来了,秦老鼓这才发话,“把鼓皮切开。”
我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头看向一侧的桌面,那里有一把长柄短刃的古怪小刀,很是陈旧,但是刀刃却出奇的亮,给人以无比锋利的感觉。
我把着小刀儿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那不成,他把皮子藏在这鼓里了?
“秦爷,要不我看咱沿边儿起开吧,回头还能装上,这么好个鼓,切了可惜了。”
秦老鼓:“让你切就切,鼓是我的鼓,可不可惜我自己知道。”
那我就没话说了,倒持小刀,对着鼓面儿猛地一戳。“砰”大鼓发出最后一声闷响,反手一拉,皮面儿被我豁开一道半米长的口子。
“横着剌一道。” 秦老鼓指挥着。
“刺啦。”又是一刀。
这回鼓面已经彻底的毁了,皮子往里搭落,白炽灯下,我看到鼓内的情形,空无一物。
我把位子让开来,“秦爷。”
秦老鼓单手撑在鼓壁上,另外一只手伸到鼓里面来回的划拉了几下,说:“把门外边儿那凳子给我搬过来。”
怕是没够到底儿。。。。。。
踩着凳子,秦老鼓的半截儿身子都送到了鼓里,我担心他来个倒栽葱,所以把这他高高驼起的背部,借机往里看了两眼。
“斯拉。”他的手在鼓底的另外一张皮子上动作,好像扯了块东西下来。
“斯拉斯拉”又是两声儿。
我看得到,那边儿的鼓皮完好无损,秦老鼓扯下来的东西是贴在鼓皮上的,所以说,这鼓的后鼓皮还是两层儿的。
在他的示意下,我双手环过了他的腰,把他给别了上来。
这个时候,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三张长长的皮子。
背面儿朝上,大片米白,并无异样,可等他翻过来那就不同了,鳞次栉比的青色蛇纹!
那些蛇纹就像是一片片的小盾牌,倒置着排列在一起,遍布皮子正面的每一处。我对蛇类没有研究,但是青色的蛇毕竟少见,所以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竹叶青。
但是据我所知吧,竹叶青它不属于蟒蛇,体型一般都是很小的,最长也就一米多,眼前这三张皮子,个个都有两米多长,宽度更是达到了骇人的七十公分,这。。。。。。好像不怎么匹配。
“秦爷,这是什么蟒?”
秦老鼓摩挲着手里折叠交错的蟒皮没理我,他要是刻意隐瞒的话,我就不问了,反正到手就是最终目的。
“小孙女儿,呶,拿好了,这几张皮子爷爷我藏了一辈子,你可得当成宝贝看。别忘了我先前儿怎么跟你说的。”
黄念念今天是奔着爬山来的,所以刻意的带了个大容量的包包,把手里的花鼓往自己的包里一放,双手把蟒皮捧过来,“我记牢了爷爷。”
秦老鼓点头:“好,好啊。”
“秦爷,我看您这大鼓挺气派的,不然您找个皮子补补,我买下来搁家里镇宅。”
秦老鼓一如既往的不给我好脸色,“小年轻儿,我老头儿可不要你可怜,再说我的鼓,那都是用来打的,放家里那是糟践,不卖!”
嘿?我本来因为白拿了人家东西还有点儿过意不去,没成想这老头儿刚性起来还不饶人了,不卖就不卖,稀罕了我还。
“那好吧。”
“那这样我们就先回去了,改天我们再拿东西来孝敬您老人家。”
秦老鼓不耐烦的甩手,示意我们赶紧滚蛋。
。。。。。。
临出门儿,黄念念朝里喊了一句,“爷爷,保重身体,我会回来看您的!”
秦老鼓响亮的回应:“那你可别忘了啊!”
我:“。。。。。。”
虽然事情一波三折,但是到最后东西还是到了手,我心头压着的大石头落了地,整个人都轻快不少。
“谢叔,我们去爬山么?”黄念念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我抬头看了看日头儿,才偏西一点儿,“去吧。”
小丫头原地一蹦,“好耶!”
沂蒙山就在秦老鼓的小楼后头,没走几分钟就到了售票口,从这儿往上看,谈不上耸入云霄,但是却别有一番壮丽,横亘着的山体连绵两侧,有种冲人张开怀抱的感觉。
买了门票,三个人一路朝山上走。
我记得小时候我来过一回沂蒙山,那时候的栈道都是铁锁链圈起来的,脚下是从山石中开凿出来的阶梯,很粗糙,爬起来也很费劲,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脚下的石阶已经刷上了水泥,两旁也有了石制扶手,看上去舒心了不少,可是却少了几分旧时的味道。
“念念,你到底跟秦老鼓说了什么?”我实在好奇。
黄念念这丫头怕是不怎么爬山,离半山腰儿还有一段儿就累得香汗淋漓,“我,我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他怎么把蟒皮送咱了?”
“我也不知道啊,他就让我敲敲鼓,我敲了,然后他就很开心,然后,就跟我说了一大堆,什么找着托付了,什么常来看看他,皮子是宝贝,以后我用得到,还有。。。。。。”
江染给她递了瓶儿矿泉水,还贴心的拧开了,“还有什么?”
“谢谢四姨。”黄念念拿着水瓶嘿嘿一笑,“还有。。。那臭小子要用的话,只能给一张,不,半张。”她学着秦老鼓的口气说道。
我满头黑线的扯开话题:“你之前你在屋里敲鼓了?我们怎么没听见?”
黄念念喝了半口水,“我敲了呀?这小鼓很响的!”
说着她把水瓶拧上,拉开手提包的拉链,把秦老鼓送她的那只锦绣花鼓摸了出来,当着我和江染的面儿敲了一声儿,“嘣”确实有动静儿,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响,有种闷闷的感觉。
黄念念:“怎么样?”
江染不肯放过每一个细节,“念念,你听到的动静儿很响?”
黄念念:“嗯啊。”
我和江染对视一眼,不是这鼓有问题,就是念念的听力有毛病。结合秦老鼓的异常,我还是比较倾向后者的,我猜想,极有可能就是是念念本身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才导致了秦老鼓的区别对待,这听力可能就是其中之一,可这算好算坏?该不该带她去医院看看?
………………………………
第一百九十八章 赌局
看她的模样似乎也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况且如果真的对日常生活产生障碍,以沈灵敏对她的看重,老早就应该送进重症监护室了。
今天也没有逢着什么节日,山上的人不多,卖小玩意儿小吃食的倒是一如既往,这也算是地方特色,越是往山尖儿走,两边儿的小摊儿就越多,浓郁的地瓜香气,令人口中生津的甜橙气息,当然,最令人神往的就是卖旧书旧物和手工艺品的摊位,电视里经常见到的带鞘长剑,明晃晃的青龙偃月刀,斗大的的空竹,还有我们这儿土话称为拉肥牛的陀螺。
黄念念左看看右瞅瞅,什么都想要 ,我掏腰包儿给她买了几样小东西,后者个个儿爱不释手,我摇摇头,心说又是一个没有童年的姑娘。
江染花三十买根儿竹箫,这东西其实算不得真正的乐器,因为它就是山下老农自制的,没有多讲究,最下功夫的地方就是外表,有卖相那才能有市场不是?
“谢叔,吹。”黄念念冲我努努嘴。
我接过箫来乎了一口,长长的一声“呜”。声如其名,及其萧瑟。
江染把箫要了回去,对嘴一吹就吹出了和我截然不同的感觉。抑扬顿挫之下,同样的音色却给人不同样的感受。
江染只吹了一小段儿,我却在一旁呆了 好一会儿,江染持箫吹奏的神态在我的脑中反复轮播,一个长袖善舞的现代姑娘,在方才的几分钟里,仿佛变成了旧时的多情千金,箫声里满满的愁苦,我们俩朝夕相处,那种形象认知上的冲击,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
黄念念:“哇,四姨,这是什么曲子,好好听!”
江染说:“妆台秋思。”
“好!”卖箫老头儿突然大力鼓掌,把我吓回魂来。
江染对老人家道了声谢谢,周遭的掌声接连想起,两个丫头拉起我就走。
名山有僧,这是定律, 我们到了山顶之后特地去了趟庙里,买了几炷香,拜了拜地藏菩萨,门外卖香的说了,地藏王菩萨救苦救难,有病有灾三柱香,很灵验。江染拜的很虔诚,黄念念和老钱头儿虽未谋面,但这丫头确实心地善良,连磕了好几个头。
此中事毕,我们三个揣着大包小包的往家里赶,二姐在路上的时候给我通了个电话,说已经把老钱头儿接回家了,老爷子亲自去的。他怕是心里有愧。
车程不短,到家已经过了晚饭的点儿,我们仨在山上吃了不少小吃,肚里有食儿,没觉着饿,江染和黄念念径直去了厨房,我去了趟房里,连带马吊子的眼珠子和铜杵一块儿收拾了下来,处于有备无患的角度考虑,把王修谨也喊上了。
我们俩进门儿的时候江染正忙着把蛇皮研磨成粉,黄念念到底还是没听秦老鼓的,三张蛇皮全掏了出来。
“别浪费东西,半张就够了。”王修谨打量着那些青色蛇皮说。
江染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等到那些被裁成缕儿的蛇皮完全成粉,江染端起石制药碗作势就要往砂锅里放,王修谨再度出声儿,“慢着。”
尽管江染熟知药理,可这种邪乎的方子也不能完全吃准,动作应声而停。
“我来。”
王修谨慎重的把药碗接过来,“打开。”
我把装有马吊子眼的木盒儿扳开,铜杵直指,谨防意外。
王修谨从上衣口袋里摸了两根明晃晃的银锥,看上去就和筷子一般,他小心翼翼的夹起一颗眼珠,往装有青色粉末的药碗里一扔,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起砚台上的一只瓷碗倒扣在上方,紧紧压住。
“ 乓乓乓”两只合在一起的碗发出密集的撞击声。里面的东西,急切的想要逃离。奈何王修谨死摁着碗底,就算是双臂震颤也不曾松懈。
我在一旁看得干着急,上前两步想要搭把手,王修谨却极其凶悍的吼了我一声,“别过来!”
我顺着他的目光寻到我手上托着的木盒儿,里面仅剩的一颗黑眼球儿在骨碌骨碌的转个不停。
虽然没有进行什么体力劳动,可我这会儿确实已经是一身的汗了,小步子往后挪了两步,看到盒子里的祖宗停歇下来,这才敢松口气。
如此僵持了有一分多钟,碗里的动静儿渐渐稀疏下来,直至最后,完全没了声音。
王修谨单手压着碗,腾出另一只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拿来吧。”
几乎是同样的过程又重复了一遍,我看得心惊胆战,好在王修谨到底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再打开碗的时候,两个眼珠子已经彻底的不动了,原本漆黑的外表,也不知是产生了什么奇妙的反应,居然由内而外的透出一股乌青,至此,碗底儿的蛇粉只剩下薄薄一层。
“用井水。”他稍稍有些喘。
我们家院子里就有井,常年使用,绝对甘润,我连走带跑的打了小半桶,把煎药用的砂锅倒了个七分满。
“啵啵”主菜下锅。
合上盖子,这就算是完成了第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文火煎,煎到沸腾就加水,直到成糊。”
我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没忍住,“一直加水,怎么成糊?”
王修谨:“照做就是了。”
说罢,转身出门。
我看了看江染,后者也没什么主意,不过王修谨先前的一手着实把所有人给震住了,别无选择,只能信他。
火候自然是江染来控制,我拉着黄念念直接就出去了,这丫头怕是好奇的很,肯定要叽叽喳喳,怕干扰到江染。
如我所料。
“谢叔,那个,那个,那两个。。。。。。”黄念念指手画脚的形容着,有点儿慌乱。
我说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这会儿才知道害怕?
“我,我,之前就。。。。。。主要是怕妨碍到你们,所以就,憋住了。”黄念念有些委屈的说。
“行了行了,你就权当看了个戏法儿。”我安慰道。
黄念念嘀咕:“骗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耸耸肩,九千岁都晓得的人,这点儿接受能力肯定有,只不过接受并不代表不怕,这小丫头到底没怎么经历风雨。
回到楼上,王修谨正仔细的擦拭着那对“银筷子”,我在一旁装模作样的观摩了一番,直到他把东西收起来,我才发问,“这法子,有没有什么坏处?”
王修谨似乎早就知道我会问这个,张嘴就来,“有。很大的坏处。”
“如果没有掉魂成功,那原本的魂也会被带走。”
我咽了口唾沫,“带去哪儿?”
“带去它该去的地方。”
到这时候,我才知道这方子居然有这么严重的副作用,凉了半截心,“那就,死?”
王修谨往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魂走了,身体还在,气还在,不算死。”
我:“这都。。。不算死,那算什么?”
这人十分认真的回答:“僵尸。”
房间里静默了好半晌,我脑门儿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外沁,着实是慌了,这老钱头儿也算是揍了一辈子的粽子,没成想这临了自己却要被折腾成粽子,要是给他知道了,那就是死也死不安生。
“而且这老头儿对你们家怨气很深,一旦变了粽子,绝对有的忙。”这补刀,一发入魂。
“那这药,到底喝是不喝?能有几分把握成功?”
王修谨总算给了个好消息,“八分。”
八分,听上去是很多了,我也稍稍的雀跃了一下,可是剩下的十分之二,五分之一,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风险,要赌不要赌?尽管赢面大,可赌输的代价也是很大的。我陷入了纠结之中。
最后,我还是决定去问问老爹。
他是被老爷子传唤回来的,这时候正在二大爷的房里,老钱头儿就躺在二大爷的床上,我透着门缝儿看了一眼,比前两天还瘦,眼睛里浑浊不堪,不是脏,是意识极度消沉。
把老爹叫到门外,我把王修谨的话重复了一遍。
老爹:“这些之前我们已经了解过了。”
我:“那怎么说?”
“喝。”
“这段时间我让亦可把省力省外都跑了个遍了,找了不少人,有名儿没名儿的都请了,给出的诊断都一样,怕是要在床上终老了。”老爹的语气很低沉,很无奈。
我也听明白了,他们其实早就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了,不然,也不会让我忙活到现在。
江染的药熬了很久,我们整个宅子的人都在等着这场赌局的开盘,一直到深夜十一点,她端着砂锅上楼来了,每一步都像是一个鼓点,每敲一下,我的心就跟着悬高两尺。
临到我的身前,我用白布包着盖儿揭开看了一眼,确实成糊了,还有半锅的样子,砂锅的余温尚在,深青色的药糊咕嘟咕嘟的翻着泡儿,有点儿像童话里的的女巫汤。
“端进去吧。”
“嗯”江染轻声应着。
我目送她进入二大爷的房间,自己却没有跟进去,不找借口,我就是怕。就是怂。
王修谨从房间里出来,径直朝我走来,在我的身侧站定,背倚扶手,显得轻松又懒散。
可是他右手晃悠着的那把血红的桃木剑却告诉我,他,在时刻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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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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