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冠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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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是一张布帛，上面用非常漂亮的蝇头小楷写着：

　　　　杏花坊见，我告诉你那花的秘密。

　　　　杏花坊？

　　　　陆明反复把那张纸条看了好几遍，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杏花坊早就被烧得精光了呀。那里的地理位置本来也不算特别好，张玉死了之后应该更没人去关心了。

　　　　不过，废墟这东西，与秘密格外地相配。

　　　　他打马到了杏花坊门口。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一眼看去那一片凄凉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院子里烧得黑乎乎的杂草在下了几场雨之后变得泥泞不堪，而在他看着倒塌了一半的天和院的时候，一只野狐狸从脚下嗖地窜了过去。

　　　　（本章完）
………………………………

第78章　挖墙

　　　　小萱拿着放大镜，在手中轻轻抚摸了一会：“嗯，但是，你就别想着用这个证明你们没罪过了。”

　　　　陆明毫不在乎地点头：“那当然。水晶不过是个借口，我可没蠢到觉得推翻一个借口就能让那周圆罢手。”

　　　　但是，它虽然只是个脆弱的借口，却也可以当成一个很不错的突破口。

　　　　要想打翻一个庞然大物，固然需要绝对的力量，但是如果力量还不够，也可以瞄准弱点，打碎它的保护壳。

　　　　周圆是自称第一相士的，她的虚名就是弱点。

　　　　小萱见陆明眼神发空，咳了一声。

　　　　陆明忙努力把思路拉回到眼前的壁画上来。然而满眼灰黑，哪能认出来究竟是个什么？

　　　　放大镜可以让细微之处呈现，但是毕竟不是复原镜。他辨认了好一会儿，也只认出一些模糊的石青色组成的牡丹花瓣图案，旁边的暗色金粉，原来应该是画着桂花菊花之类。

　　　　小萱在房间里踱步，不耐烦地唠叨：“怎么找不到呢？……明明就在这房间里的，我娘不会乱说的……”

　　　　虽然她如此说，但是陆明平日可是写惯论文的，此刻能提出一万条问题可以证明她讲话不够准确。

　　　　而且，他还有非常有道理的推论：蜀葵这种山野草花，与这些牡丹金桂之类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风格。杏花坊这种地方，壁画只会富丽装饰，怎么可能画这种花？

　　　　但是小萱看来相当肯定，陆明试探着问了问可不可能在别的建筑里面，她非常坚决地摇头表示不是，就是在这个房间里！

　　　　陆明无可奈何只得陪着她一起在房间里转，顺便教她如何使用放大镜，因为他自己确实不打算继续做这种明显的无用功了。

　　　　一阵风吹过去，头顶已经千疮百孔的屋顶上，又有一片瓦脱落下来，一个优美的自由落体，眼看要砸到小萱的头上。她正在专心地研究一片赭石色的残迹，根本没注意到。

　　　　陆明及时地一把把她拉到了一边。小萱先是吃了一惊，然而回头一看时，一片硕大的瓦片“啪”掉在她刚刚站着的地方，忍不住长出一口气，笑了笑：“哈，多亏你在啦。”

　　　　陆明却看着那片瓦。那瓦看起来相当坚硬，坠落在地上并没有碎，反而略微弹起了一点点，然后磕在墙角，卡掉了一片火烧过后留下的松松的漆黑灰尘，露出里面隐隐约约的白色颜料，虽然也被熏得乌七八糟，但是……

　　　　他俯下身去，拿起瓦片，把附在墙上没脱落下来的松松的灰土一点点挖下来，面前便出现了一片灰白色，但是相当平整的墙壁。

　　　　“啊啊！”小萱兴奋得大叫，“你的眼力真棒哎！”

　　　　她拿出丝帕包裹住手，然后也捡起一块瓦片，两个人蹲在墙角认认真真挖了起来。火烧过后的墙壁表层相当脆弱，只需要轻轻用力，那层灰土便一大块一大块剥落下来，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散成碎片，光看着，就有种奇妙的快意。

　　　　墙壁相当大，两人尽管挖得开心，但是看起来一时半刻完成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渐渐展开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幅巨大的游春图。

　　　　山水，小径，骑马走路的男女老少，以及路边随处可见，画得栩栩如生的蜀葵花。

　　　　只是这画看起来延伸到了整个房间的墙壁上，大有串成一圈的架势。之前躲在这里歇脚的两个乞丐一直饶有兴致地盯着这两个衣着华丽的人挖墙，这时也站起来：“老爷，奶奶，俺们也挖挖，然后给点辛苦钱行不？”

　　　　小萱回头一看，两个家伙满身灰土、衣服破烂，而且还在不住地抓脑袋，一看便知里面有不少虱子，吓得连连后退三步。

　　　　这两个家伙眼睛里有着那种很危险的光――是光脚不怕穿鞋的那种感觉。

　　　　而且，他们是两个男的，虽然饿得面黄肌瘦，但是看起来并不弱。

　　　　他们对自己的战斗力也很有信心，所以几乎是大大咧咧地站在了陆明面前，伸出手讨要赏钱，如果不给，估计他们就算直接冲上来抢，也不会有半点心理负担。

　　　　陆明耸耸肩，从袖子里掏出两个银块，一人给了一个：“先给这些，你们把这屋子整面墙都挖干净，然后爷再多赏。”

　　　　小萱满脸心疼。她毕竟是生意人出身，对于这种大手大脚的花钱方式，很是难以忍受，于是她转过了脸去。

　　　　但是两个乞丐互相看了一眼，一脸的不屑：“老爷，您看着这么有钱，怎么小气得很哩！再给点！还有奶奶，您也赏点啊！”

　　　　其中一个流里流气的竟然直接就上来拉扯小萱的袖口。

　　　　小萱大怒，一掌扇了上去，破口大骂：“你找死啊！”

　　　　陆明皱起眉头，在袖子里悄悄按了一个小机关。

　　　　一声爆响，两乞丐手中的银块齐齐炸了，从中间劈成了两半，砰的一声，炸得血肉模糊。

　　　　虽然他不太懂化学，但是最基本的配制火药还是会一点儿的。

　　　　但是他并不打算引人注意，因此把它们塞进了两个空心银块，然后略略烧了一下，使得外面看起来很正常。又利用最简单的无线电原理，在银块炸弹里面放了个小机关。收到信号就炸。

　　　　“给你们个教训。”他冷冷地说，“对女士动手动脚不管在哪个时间段都是不可原谅的行为。”

　　　　两个乞丐捧着手大叫，撒腿跑掉了，一边叫着：“妖人！妖人！”

　　　　小萱惊道：“天哪！他们叫人来可怎么办？”

　　　　陆明看着两乞丐的背影：“我本来就想多叫点人来……但是他们给咱们省了事儿了，所以应该感谢他们才是……”

　　　　小萱倒吸一口凉气：“你发疯啦！你别忘了到现在满城都在找你啊！而且这东西……为什么要让别人知道？”

　　　　陆明摇摇头：“暂时保密，来吧，快干。”

　　　　他挽起袖子，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面更迅速地用瓦片铲起了墙上的灰土，很快便铲下了一大片，春游图更大了，看起来更是结构谨严、布局精美，堪称大家之作。

　　　　挖到一大半，外面的人声越来越大，听起来两个乞丐确实引来了不少兵士。

　　　　小萱摇摇陆明的胳膊：“怎么办？”

　　　　陆明丢下手中的瓦片拍拍手掸掸灰：“走哇，那还能怎么办？找东西的事情不用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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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铺路

　　　　陆明竖起耳朵听听，弯腰捡起一块沾着不少黑灰的瓦片，冲到画前，放开手画了好几笔横平竖直很是突兀的痕迹，然后把瓦片塞在衣服里，跑向同样被烧得一塌糊涂的后门：“跟我来！”

　　　　小萱不明所以，但是听着外面的人声越来越近，只慌得连连点头，跟着陆明从后门溜了出去。

　　　　“对了。”两人走出没几步，陆明忽然回头问她，“那本画册呢？给我，有用处。”

　　　　小萱眨眨眼睛，不情不愿地把那画册从怀里取了出来。她还特意在外面包了一层油纸，显然珍惜得了不得，低着眉毛说道：“我偷偷把它拿走是我不对啦，可是这个毕竟是我妈妈的东西……哼……”

　　　　陆明默默回忆了一下上次为了复制那幅画，特意跑去买的纸和颜料是不是还有剩。

　　　　在脑子里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一转眼就拿出了一本一模一样的画册出来，把另一本藏在机器里面。

　　　　当然现在不能告诉她。

　　　　“别舍不得了……要往前看！”他说，一边指了指面前暂时还无人的小巷子，然后一扬手把那画册丢进了天和院的门里。

　　　　小萱正纳闷他想让自己看什么，却忽然听到书本飞走的声音，回头一看不禁“啊”一声大叫，来不及骂他，便拔腿想往门里冲。

　　　　但是就这片刻间，已经有一大拨士兵冲进了天和院。他们虽然不懂得欣赏艺术，但是看着那幅巨大的立体壁画，是个人都会震惊。

　　　　非常配得上这些人的文化素养的是，他们的惊叹的语言非常的单调而且丰富。单调在，只有两种评价“好看！”“真大”；丰富在，才几秒钟，两人已经听到了二十种以上的脏字前缀……

　　　　但是小萱显然没注意那些不堪入耳的词句，她眼看着不能进去拿她的画册，急的眼泪立刻就迸了出来。

　　　　陆明虽然不忍心，但是此刻还是尽快逃跑来得要紧，于是硬下心来，拉着她的手便在小巷子里沿着熟悉的路一阵奔跑，直到到了繁华街市上，方才装作路上的行人，放慢了脚步。

　　　　“你……放手啦！”小萱四面看看，忽然怒冲冲大喊一声，用力甩开了陆明牵她袖子的手，撒腿便跑。

　　　　她跑得飞快，陆明只追了十步，就明白自己是绝对追不上的。

　　　　“喂！画册还你啊！”他冲她喊道，但是显然，她跑得比他的声音还要快一点，完全没听见，就这么不见了踪影。

　　　　过了好几天，她仍然不见踪影。

　　　　但是，陆明知道他做的事情起了效果，因为周圆终于不再在陆府安放那帮假冒的道士了。

　　　　这说明她确实成功地被那葵花宝典和天和院的壁画吸引去了注意力。

　　　　那个秘密指引的东西，老夫人都不知道是什么，而且不希望自己去找，说明确实是个挺危险的东西；而周圆如此看重，甚至于为了那东西把两个大家族弄得底朝天，当然要铺好路，让她去找。

　　　　那天在天和院，他故意把自己从玉冠里得到的线索画在了墙上，还把画册丢在了房子里，虽然有故意之嫌，但是他敢确定，周圆绝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至于找的结果怎么样……

　　　　拭目以待便可。

　　　　而那宝物的内容，陆明打心眼里并不关心。

　　　　如果它是财宝，他根本就不需要。因为对他来说，从泥土里弄点宝石出来是很容易的事情，就是略微有点儿费事而已。

　　　　如果不是财宝，又何必去惹麻烦？

　　　　他确实模模糊糊意识到了那宝物可能带来的麻烦是什么。在这种社会上面，只有一种行为值得如此缜密地藏什么东西――造反。

　　　　地下核武器工厂？激光枪仓库？嗯，不可能……

　　　　他忍不住想到，万一是谋划造反的先人们怀着同志继续努力的美好愿望，在哪个地洞里埋下了一个兵器组成的树林，结果几代过去之后，后人循着当年的线索挖出来，发现那令人热血沸腾的兵器林已经变成了一堆铁锈，实在是个悲伤的故事……

　　　　但是如果找到那些玩意儿的是周圆，想想她的表情，他就想笑。

　　　　他也收到了老夫人悄悄送来的一大堆谢礼，用来感谢他的安眠药。那药在她失眠了好几天之后终于把她解救了出来。陆明从前花一整天一整天的时间用来推导公式的时候也常常睡不着觉，因此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接下了那一大堆谢礼。

　　　　唯一的问题是，告诉别人是不行的，因为他没办法解释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而且，老夫人大概觉得反正这家伙不差钱，因此送来的全都是美食。而且是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那些东西。

　　　　但是问题是……他现在不太喜欢吃，因为全是糕点，而他最讨厌的就是甜的东西……

　　　　但是浪费粮食是不道德的行为，所以，陆明每每一个人躲在屋里，皱着眉头把那些蜂蜜桂花糕啊，玫瑰小方糕啊，水晶八珍饼啊之类精致的小点心尽量吃光。并不难吃，但是难免腻得慌。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特别想对陆昀摊牌，然后把那些糕点全部分给她。

　　　　一次一次抑制住了这种冲动之后，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到自己肚子上的赘肉正在殷勤地冒出来。

　　　　他做梦都想出门转转，但是实在不敢，因为最近街上的兵士出奇地多。

　　　　不知道是不是周圆在玩什么诡计，但是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他并没忘记周圆手下那个书生，他对妻子的念念不忘让人挺感动，但是傻得不知道逃走让人很着急。毕竟承诺过，于是他把那书生留给他的地址交给了碧桃，拜托她去探听消息。

　　　　碧桃拿着那张纸条，细细看了看：“离这里不远嘛。”

　　　　然而她却也和小萱一样，出了门，就没有回来。

　　　　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黑虎为了找她也是整日早出晚归，但是一直没有结果，她好像就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

　　　　碧桃如果再不回来，就算院墙都是用士兵做的，陆明都得冒险冲出去找她了。

　　　　他盯着慢慢落山的太阳想道：天黑之前，再不回来，我就翻墙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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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书生夫人

　　　　红色的太阳完全沉落到山下之前一秒钟的时候，透过墙上的观察小孔，陆明终于发现街角一个身形很像碧桃的女子匆匆走了出来。

　　　　她甩了一下被风吹得有点乱的发辫。这个动作太熟悉了，确实是碧桃。他终于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这丫头，也不知道送个信……”陆明不满地自言自语，“真是欠管教……”

　　　　然而，他忽然间注意到，碧桃后面又出现了一个人。这家伙很陌生，看身形，是个女的，微胖，但是走路的姿势相当妖娆。

　　　　这个姿势倒是眼熟的很。

　　　　碧桃和她并肩而行的场景，简直就是一株可怜巴巴的小草和一朵丰美的蘑菇一起走的既视感。

　　　　碧桃还不时回头与她说话，两人看起来好像挺融洽的样子。

　　　　陆明好奇心大起。碧桃平日从来是看谁都是扬着脑袋目光朝下，除了和自己一起的时候会把脑袋低下来一点，很少见她对其他人如此的在意。

　　　　两人走进厅堂的时候，陆明正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专心看手里的书，直到来宝来提醒，方才放下书，看了一眼碧桃和来客。

　　　　这女客人穿着一身非常华丽的深绿色袍子，衣服上的反光如同流水一样，显得非常贵，而且头发里插着一根沉甸甸的金簪子，坠得整个发髻都往下塌。

　　　　碧桃还是那副样子，一脸轻松的表情，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这几天的音信全无带来的麻烦。她大大咧咧对陆明见礼，然后看看身边的女人，正准备介绍，那女人已经“啊”地喊了一声：

　　　　“怎么是你这小子？”

　　　　陆明一动没动，认真盯着这个胖乎乎的女人，努力搜寻着记忆，确定原来的主人绝对没有和她有过任何的交流。

　　　　“大姐，你认错人了吧？”他问道。

　　　　那女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是卖水晶那个小子，我怎么可能认错！”

　　　　陆明努力抑制住想要一拍脑袋的冲动。

　　　　卖水晶……是那个叫宝华的珠宝店的女老板，她还曾经深深地鄙视过自己的衣着打扮，因为当时他口袋空空，还没来得及置办行头，穿着一套还打补丁的袍子，就拦住她问琢玉斋怎么走来着。

　　　　他随后就用把手里所有华丽水晶全部卖给琢玉斋孙老头的办法让她狠狠地后悔了一把，因此他此刻很是心平气和，而且他也觉得，作为主人，计较那些乌七八糟的小事是件很丢面子的事情。

　　　　但是这老板似乎根本没忘记他做的事情，怒气冲冲跺了一下脚，陆明感觉整间房子都抖了三抖。

　　　　赶在她破口大骂之前，陆明微笑问道：“算你记性不错，那……今天找我来，要做什么？”

　　　　那女人眼睛一瞪：“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还叫小碧桃来找我，你不知道？小碧桃你说你，一个不错小姑娘竟然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你傻呀！走，跟大姐走！”

　　　　她在碧桃脑袋上拍了一下，碧桃往后一退躲开了她的手，嘴角仍然在笑，但是眼睛里忽然流露出一丝嫌恶的神情，然而那一点点嫌恶也瞬间被她掩盖了过去。

　　　　陆明扬起一边嘴角，声音冷冷地问道：“你夫君……啊不，你家官人……反正就是你丈夫，怎么没帮你打理店铺？”

　　　　女人被陆明讲话的调子吓了一跳。上次在琢玉斋的时候，他对那店主讲话的语气，那叫一个斯斯文文，她一时还以为他是个柔弱书生，但是现在这个架势，好像不是很对。

　　　　她转过身来盯住他：“我家那位？人家在朝中做官，当然忙得很，区区一个小店，我打理就够了！”

　　　　陆明懒得与她多讲，起身道：“你丈夫帮了我一个忙，所以我答应他保护他妻子。没想到是你，但是我从来不食言。你想什么时候出城，我派人送你。”

　　　　女人眼睛里露出狡诈和疑问的眼神：“你派这小丫头来我住处偷偷游荡，就是为了这个？”

　　　　碧桃早已经溜走了。

　　　　“我本想亲自送你出城的，所以先派碧桃去探探消息，没想到你倒挺主动，竟然跟她一起到我这儿来了……”

　　　　女人说：“哼！你别坑人家小碧桃啦！这什么年代，一个小姑娘在街上走很危险的！我呢，一是好心送她回来，二是我实在想见见她那个不靠谱主人长什么样，没想到是你，啧啧啧！”

　　　　陆明觉得头痛。这女人不但讨厌，还聒噪得厉害。

　　　　“你。什么时候。出城。”他问道，暗想，这事情早了早罢，实在不想和这家伙再扯上关系……

　　　　女人一梗脖子：“谁说老娘要出城了？”

　　　　陆明惊讶地盯着她。

　　　　女人恍然大悟，道：“我家那位是不是说，我在城里危险得很，他们老大会来找我麻烦？”

　　　　陆明没说话，表示默认。

　　　　“他是个傻瓜蛋！”女人气呼呼道，“天天胡思乱想，周圆小姐可是很高雅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找我麻烦！”

　　　　然后，她怒气冲冲瞪了陆明一眼，打开门便出去了。

　　　　来宝望向陆明，陆明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别追她。她绝对是在说谎。”

　　　　刚刚她出门的一瞬间，他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不再是平时那种飞扬跋扈，而是……沉郁而且悲伤，好像担着什么深仇大恨一样的眼神。

　　　　陆明摇头，叹了口气。

　　　　最讨厌看到这种眼神了，它只意味着一件事：无穷无尽的麻烦。

　　　　如果那书生确实为了周圆打算造反的事情，担心她的安全，那么她坚决想要留在城里，只有一个目的――帮助她丈夫，不管他要做什么。

　　　　真是模范夫妻……陆明暗自想着，不过，既然如此，当事人亲自拒绝了他履行承诺的要求，那他理论上也应该自动把自己从承诺中解脱出来了。

　　　　但是，他一点都不想放下这件事情。直觉告诉他，这个胖乎乎的女人可能并没有她看起来那么坏。

　　　　只是性格恶劣了一点，但是心地还是不错的。

　　　　另外“小碧桃”那个称呼意外地适合她……

　　　　“小碧桃！”他忍不住喊了一声。

　　　　碧桃从后厅怒气冲冲跑过来：“你也跟着她乱叫！谁是小碧桃啊！”

　　　　陆明一笑：“挺好听的呀。”

　　　　碧桃跺跺脚：“她家养了好几只猫！她对每只猫的称呼都带个小字，她一定是在骂我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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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究极面具

　　　　等待这种事情，也让人放松，也让人紧张。

　　　　觉得能做的事都做了，然后把命运交由天定。这样一想，陆明就觉得有种无欲无求的幸福感。

　　　　然而，人总是不满足，心里总觉得为了一个更好的结果，还能做更多更好。这样想的时候，就如同百爪挠心一般，紧张得痒痒的。

　　　　如果是平时的话，觉得哪里做的不到位，他直接就去干了。

　　　　但是现在……确实不敢出门。即便带着面具也一样。

　　　　碧桃做的面具只能算是对面孔的微调。然而对于一个足够熟悉自己的人来说，那点微调的程度是很不够的――就算改变了皮肤颜色，细细一看，也能认出来。

　　　　要命的是，自己的画像已经在各个角落挂了半个月，不少盯上那笔赏金的人，差不多都把自己的面部特征能画出来了。

　　　　老夫人再神通广大，她也没法从满城的眼睛里面保护自己，所以只能自己小心。

　　　　他相信自己已经把周圆引到了那个什么秘密的入口处，如果她足够聪明的话，这几天大概就能找到。

　　　　他在等待着来自文嘉的消息。

　　　　碧桃坐在厅堂边的矮凳上，摆弄着一块做面具的细细小羊皮，以及几团棉花。

　　　　她看了看在房间里一圈一圈踱步的陆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已经走了二百三十一圈了。”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