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冠冕-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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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明掏出了一只芯片。它躺在手上放出暗光。

　　　　“你只要能做到，我没意见。”他说，“但是你要知道。你的遥控器本质上和我的芯片并没有任何区别……而我如果想要弄坏这东西，那就是简简单单一个命令的事情，一秒钟都不用。”

　　　　杨龙脸色有点发白，抓住了手中的遥控器：“我才不相信。”

　　　　陆明冷笑：“不相信……？”

　　　　他把芯片塞回机器，顺手执行了一个简单的运行命令，但是却并没有让它执行完毕，而是停在了半路。

　　　　杨龙愣愣地不知道陆明在干什么，纳闷之间忽然感到手中的遥控器忽然热得发烫，烫得他龇牙咧嘴，险些便把它脱手丢出去，一脸恐惧地盯着一动没动的陆明。

　　　　“这会相信了？”

　　　　杨龙捏紧遥控器，狠狠地瞪着他，满不情愿，点了点头。

　　　　“不过你放心，你师父还是仁慈的。他可不会像他那个忘恩负义的徒弟一样，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欺师灭祖……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陆明高高在上地宣布。

　　　　但是他并没有说真实的原因：如果我真的用这个办法毁了你的遥控器，我的复制机器基本上也就从此报废了。

　　　　“我要带她走了。你要是敢捣乱，我就可以忘记什么仁慈。这个工厂你想要可以归你，但是你要是打算拿它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师父，你挺厉害的嘛。这么厉害，你之前还跟我们混个什么劲？”杨龙的声音低了八度，恶狠狠问道，“你以为自己很酷？”

　　　　陆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从眼角甩给杨龙一个冷冷的凝视，扶着碧桃慢慢沿大路走了。杨龙气得满脸通红，但是确实不敢追上去，因为他知道陆明所言不虚。

　　　　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毁掉自己手中的一切筹码。

　　　　杨龙从怀里掏出一把枪举了起来，但是终究没敢按下扳机，最后只得气鼓鼓地把它丢到了一边，还狠狠踩了一脚，看了一会两人的背影，回头向工厂大步走了过去。

　　　　陆明扶着碧桃走了一会，回头看了看，总算见不到那棵大树了，松了口气。

　　　　杨龙得到了这个工厂，他几乎不用想都知道他会拿来做什么事。

　　　　连枪支都能生产的一个地方，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做不出来。

　　　　对于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来说，就算几天之后他开出一台坦克来，都丝毫不用惊讶。

　　　　陆明拧起了眉毛。他虽然对于这个国家的存亡没有兴趣，但是如果杨龙真的能干出灭国的事情，头一个要消灭的反对力量肯定是自己，一点疑问都没有。那就很不妙了。

　　　　而自己可以用来抵抗的是什么呢？几根电棍，几台发电机？

　　　　别开玩笑了！

　　　　“碧桃。”他说，“我们今后有的忙了。”

　　　　碧桃纳闷地扬起眉毛：“你说什么？……不过好奇怪哦……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谁啊？”

　　　　陆明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碧桃没有躲开。

　　　　“听我的就对了。我不会像那个人一样赶你走的。”

　　　　碧桃眨着眼睛，用看新世界的眼神看着他们身边的树林和荒草地。

　　　　“我之前好像一直都在一个紫色的世界里面。”她忽然说，“凝固的血……都是怪物……我要拼命用鞭子把它们赶走才行……我一定是在做梦。”

　　　　陆明脸色转暗。她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实在不是能用常识分析的。

　　　　一定要把工厂长抓出来问个清楚。

　　　　但是之前……他需要做好足够的准备，至少能够抗衡他的那些枪弹。

　　　　陆明深呼吸了一口，起身看了看远处的城墙。城墙还只是天边的一道淡淡的暗影，估计以两人的速度，至少得走上一整天。

　　　　不知道文嘉会不会派人来救他。但是他能确定的是，即便她想派人来，也一定会被陆老头阻止。

　　　　无他，陆老头绝不会承认自己的儿子很窝囊，竟然需要女人去救。

　　　　他自己也不肯承认。

　　　　碧桃用新生一样的眼神看着这个世界。陆明拍了拍她的肩膀，带她躲到路边偏僻的草丛里面。

　　　　他是没有时间被救的；现在要救这个女人。

　　　　她随随便便一笑，就足以照亮整个阴天。

　　　　他正发直地想着，碧桃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

　　　　“嗯……不过这个世界就好多了，气味很好闻。啊，我好像有点饿。”

　　　　饿？陆明一个兴奋，她那会儿就是被食物从催眠状态拉出来的，那么现在……是不是可能会被食物再唤回记忆呢？

　　　　“你等一下我马上去找吃的。”陆明立即说道，安顿她坐好，到树林里专心开始寻找任何可能当做食物的东西。

　　　　可是他好像除了市场上会出现的水果之外什么都不认识……

　　　　林中的果子之类倒是很多，但是不少都青涩，看起来就很不好吃，何况，即便看起来很好吃，他也不敢轻易把这些不熟悉的果子摘下来。吃出问题来，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真的就是没什么办法了。

　　　　眼前忽然有一个影子一闪，陆明立刻捕捉到了那东西的影子。

　　　　是一只蛙。两只强壮的大腿一蹬，便跃出好几步，肥厚肌肉一定少不了。

　　　　他伏低身子窜了过去，一把把它抓在手里。

　　　　这一带似乎是树蛙的栖息地，陆明没费很大力气，就抓到了好几只又肥又壮的树蛙，得意洋洋带回了碧桃身边。怎么吃呢？显然直接烤是最原汁原味的办法……也许吃点属于人间的饮食碧桃就能想起来她之前的事情了。

　　　　但是碧桃看到那些树蛙，眼睛顿时立了起来。

　　　　“你！你知道我最讨厌蛙！拿走拿走！”

　　　　陆明一愣。

　　　　他曾经亲眼见过碧桃在杏花坊的院子里烤蛙吃，吃得兴高采烈。

　　　　但是她现在眼睛里的厌恶之情，确实不是假的。〃
………………………………

第129章　杏鲍菇

　　　　〃碧桃轻轻捂住嘴巴，忽然转过身去，很不好意思地说：“不过如果你饿了，你尽管吃，不要在意我。嗯……你要是受伤了不方便，我也可以帮你收拾一下那些蛙……”

　　　　她看看蛙，攒了一会儿勇气，但是到底还是泄气了：“抱歉，我还是不敢……”

　　　　她好像忽然被自己刚才的情绪爆发吓到了，整个人缩成一团坐在一块石头上，把脑袋埋在手臂里。

　　　　陆明无所谓地笑了笑：“别介意。发现自己身处的世界换了一个之后，会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那时是很容易失控，我理解。而且……”他边说边捡来一些树枝，“我一只手也行，你不用勉强。”

　　　　陆明坐下来，生起一堆火，顺便把那些蛙一只只收拾干净插在树枝上，边试着和她聊天。她倒是对答如流，口气也确实就是之前的那个碧桃，但是看起来情绪相当低落，完全不像之前，即便天塌下来也会哈哈笑着看它塌下来的样子。

　　　　陆明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没把她的心情劝好，只得先把蛙架在火上，起身接着去找吃的。

　　　　他忽然在树根下发现了几朵蘑菇，肥而壮，看起来很美味。

　　　　野生菌类，辨别有毒无毒从来都需要相当丰富的经验，而陆明自认根本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从来都敬而远之――但是这一种，他敢百分之百地确认没有问题。

　　　　因为这个分明就是超市里很便宜的杏鲍菇嘛。他最喜欢给自己做的菜之一，就是香煎杏鲍菇，对这玩意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菌伞菌柄，完全一模一样。他还特意确认了一下气味，除了比超市里卖的多了一股新鲜的泥土气息，也没有任何差别。

　　　　唯一的问题是少，他在附近找了好一会，只找到了这么几朵，但是拿来做碧桃一个人的晚饭还是足够的。

　　　　陆明抱着杏鲍菇得意洋洋地回到了火边。碧桃伸头过来看，脸上还带着歉意，一看到那些蘑菇，双眼立刻亮了：“啊！这种蘑菇好大！你在哪里找到的？”

　　　　陆明笑了笑，把蘑菇拾掇干净，同样放在火上，看着火焰哔哔卜卜窜起来，蛙和蘑菇慢慢变成了诱人的金黄色。

　　　　碧桃抱着胳膊：“我觉得好一点儿了。刚刚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是怎么了呢？”

　　　　陆明实在不想告诉她，她几个小时前曾经变成了一个战斗机器。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他问道。

　　　　碧桃眨眨眼睛：“那还用说？我叫……咦？我叫什么来着？”

　　　　她慌乱地看看自己的手，摸摸自己的脸：“我都忘记了，我是谁啊？你是谁啊？”

　　　　她坐在地上匆忙往后蹭了几步，陆明连忙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碧桃惊讶地张大眼睛，只见面前这个又陌生又熟悉的男子紧紧盯着她，莫名其妙便浑身有点软了，刚刚恢复过来一点的力气又散了大半。

　　　　“你现在不要乱动。”陆明低声说道，“先吃东西。”

　　　　他把蘑菇从火上拿下来，递了一串给碧桃。碧桃没有反抗，而且也确实是饿了，接过来，一口一口把蘑菇串吃光，点点头：“好吃……”

　　　　陆明拿起烤蛙，背对着她慢慢啃。有点烤焦了，但还是挺香的。他倒是也挺想尝尝烤杏鲍菇，但是毕竟不多，自己吃了碧桃大概就不够了。

　　　　好不容易啃完几只蛙。

　　　　碧桃在身后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声音很奇怪。

　　　　陆明浑身寒毛直竖，猛然转过脑袋，差点闪了脖子。

　　　　碧桃坐在地上，双颊绯红，微笑着看着天空，表情非常的超脱世外……

　　　　“喂？你怎么了？”陆明赶紧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但是她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静静地微笑着看着天空，嘴里竟然开始自言自语。

　　　　她面前丢着几根烤杏鲍菇的树枝。

　　　　“不会吧！”陆明抓起树枝看了看，“这个真的就是杏鲍菇啊！”

　　　　难道是长得很像杏鲍菇的毒蘑菇？可是……不可能不可能！他在一个人研究机器的那些枯燥无聊的时间里面，唯一的业余活动就是给自己做点小菜，而这种美味而易熟的蘑菇从来都是常见的盘中美食，他敢拍胸脯说自己对它的每一根纤维走势都了如指掌。

　　　　幸好碧桃似乎吃完了只是心情变得很好，并没出现什么更严重的症状，他略微放下心来。

　　　　然而碧桃慢悠悠地开口了：

　　　　“请再给我一些圣水……还不够……嗯，这样就够了……”

　　　　陆明轻轻晃晃她的肩。

　　　　“我的力量嘛……我的力量都是您给我的……我现在只想要平静……让我静一静……”

　　　　陆明赶紧把手拿开。

　　　　“这是新的圣水？还会很痛么？”

　　　　碧桃忽然满脸都是痛苦之色，双眼闭着，眼泪哗啦啦涌出来，慌得陆明连忙摇晃了她好一会儿，但是能得到的回应只是“不要了，够了！您要我做的事情已经办到了……”

　　　　“圣水是什么！”陆明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大声问道，想要把她喊醒。

　　　　但是她毫无反应，深长地叹了口气，歪头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陆明虽然不懂医术，但是还是拿起她的手腕找了找脉门，细细感觉了片刻，然后又拿起自己的手腕摸了一会，得出结论：感觉差不多。

　　　　所以……他略微放下心来，在她身边坐下。

　　　　从她这一阵呓语里面，确实已经能猜到她遇到了什么事情。

　　　　周方带她来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然后工厂长对她使用了一种大概是药水的东西，让她变得头脑不清醒，但是同时身体力量剧增。所以她会在工厂长的指挥下，谁也不认识的时候用一根细细的小鞭子把众人都打翻。

　　　　也许她现在还受着药物的控制……

　　　　药物。

　　　　药物？

　　　　陆明脑中灵光一闪，连忙找出了记忆药水――或者说是遗忘药水――总之，它就是这座工厂的产物。

　　　　没有毒，喝了不会有问题，所以很值得尝试。

　　　　他掏出试管，小心地把那药水灌了几滴在碧桃的口里。

　　　　然后坐在一边，静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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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多余的记忆

　　　　〃碧桃几乎是立刻就醒了过来，慢慢坐起身，很是困惑地摸了摸头发，四处一看，忽然见陆明坐在一边认真观察她，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睁大眼睛，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衣服，然后欠身起来，一把便把陆明整个抱住，边笑边哭：“我都没想到能再见到你……哇！”

　　　　陆明很小心地问：“你确定知道我是谁？”

　　　　碧桃挥起拳头砸了一下他的背：“我当然知道了……我还以为你认识公主……就不要我了呢……”

　　　　她把脑袋埋在他的肩上断断续续地讲起了她的经历。

　　　　大致和他猜到的差不多。

　　　　在公主帐中她中的那一刀虽然凶险，但是却捡回了一条命，因为周方把她送到的这个地方，是这个世界上不折不扣的开挂之地。

　　　　因为这里有一群“会道法的人”。他们似乎制作出了很多神奇的药物，就是这些药物硬生生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但是她没清醒几日，就被灌下了另一种药物。从此意识陷入了混沌状态，只是知道自己的身体很多时候会不受控制，而且经常会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到处都痛。

　　　　精神好像在汪洋大海边游荡，提心吊胆生怕会被卷走，但是却无论如何没法上岸。

　　　　直到昨天她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讲之前的生活，面具，黑虎，以及……每天下厨。于是意识终于抓到了一只锚，把自己稳住了，但是也仅仅是片刻，随后又掉进了混沌之中。

　　　　“然后……我觉得我现在才真的清醒了。”碧桃抽抽噎噎道，“你怎么把我拉出来的？我还以为自己完蛋了！”

　　　　陆明没说话，只是提心吊胆地慢慢拍她的背。

　　　　既然如此……刚才和他对话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碧桃！说来，他确实也觉得那并不像她……忽然暴躁的脾气，对树蛙莫名其妙的厌恶，都很不像是碧桃。

　　　　只是她刚醒来时说的那些话实在太让他愧疚，导致他直接忘记了理性分析，真的以为这个人就是碧桃。

　　　　然而实际上，现在趴在他怀里的，才是真的碧桃。

　　　　一定是记忆药让她之前占据了精神的记忆被暂时驱散了，所以她恢复了正常。

　　　　但是问题是，这种药的起效时间，根据他的经验，是相当有限的！

　　　　多久？半小时？一个小时？

　　　　陆明边忙着安慰她，边用探究的眼神寻找她身上的一切记忆出现问题的迹象，但是并没有。她的的确确就是那个碧桃，虽然经历了不少痛苦的事情让她有一点疲惫，但是那种乐天的劲头一点都没有消失，因为她边哭边还在笑。

　　　　然后她的抽噎声停止了。

　　　　陆明冷不防感到自己的肚子狠狠中了一拳。

　　　　碧桃把他猛一推，跳开了老远，大声说：“你刚刚对我干了什么！幸好我醒的及时！”她边说边把手伸向了腰间，估计是在摸鞭子。

　　　　陆明捂着肚子，猛咳了几声，理顺了气慢慢站起身来。

　　　　这才五分钟而已……她就变回去了！而且，这个卷土重来的人格好像比之前多了不少暴力的特点……

　　　　“你误会了。”他尽量平静地解释，但是话还没说完她就很粗暴地打断：“亏了我之前觉得你人还不错。你要干嘛？占便宜？”

　　　　陆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窜起一股怒火。

　　　　肯定是不能继续用记忆药把碧桃拉回来的了，因为很明显，硬生生压制她这个奇怪人格的后果，只是让它变得更暴躁。

　　　　几秒钟前他还以为看到了希望，结果现实却是这个样子。

　　　　这个人不是碧桃，跟她纠缠下去不会有好结果，他现在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碧桃眯起了眼睛，轻声说道：“抱歉，我又……”

　　　　陆明停止了去抓电棍的手，心底里再次窜起了希望的小火苗。

　　　　然而她只是叹息了一下，活动了一下手臂，看起来刚刚的那几串杏鲍菇为她提供了相当充足的能量。她微笑着，手上却毫不犹豫地握拳揍了过来，喝道：“我早就应该知道你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胆敢抱我，真是活腻了！”

　　　　陆明一愣：明明是你主动……他幸而没有完全放下戒备，迅速闪开，没有硬生生接下这一拳，同时顺手一把抽出了电棍，点亮了蓝色电弧。

　　　　“哟？小子你还会道法？”碧桃――或者说，是碧桃的身体――很惊讶地说道，“看不出来嘛……”

　　　　但是陆明毕竟没有忍心碰她，电棍握在手里犹豫了片刻。

　　　　碧桃看着电棍的眼神里有一点忌惮，但是马上便露出一丝微笑，飞起一脚去踢陆明抓电棍的手。

　　　　陆明原本是习惯右手的，但是他的右手现在缠着很厚的绷带，所以只得用左手持棍，灵巧程度降低了不少。而他刚刚还正在犹豫要不要用电棍制服碧桃，就这一个分神，来不及躲闪，狠狠地中了她一脚，电棍脱手飞出，掉在草地里，电弧灭掉了。

　　　　碧桃得意一笑：“你也就这个水平啊！让姐姐教教你应该怎么办。”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陆明终于大怒，“反复无常也就罢了，还莫名其妙地动手，你脑子是怎么想的？”

　　　　碧桃不答，拳头雨点一样地落下来。陆明闪开了一些，但是有一些没闪开，砸在身上真的挺疼。

　　　　他终于狠心按下了电铠甲的按钮，然后故意挨了她一拳头。

　　　　效果立竿见影，巨大的电能狠狠地把她掀翻在地，一动不动了。

　　　　陆明连忙蹲下身去试了试她的呼吸，还好。然后他犯了愁。

　　　　这家伙……丢在这里不是，带走？不知道她醒的时候又会暴躁成什么样子，自己还能不能应付……

　　　　记忆，人格，性格……这些东西都能够被改变，这真是个疯狂的时代。

　　　　“我怎么这么傻……”陆明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他自己口袋里的芯片就是一个强大的与思想的接口！只要稍加改造，也许……也许把碧桃脑子里多余的记忆消除掉并不是不可能……

　　　　他看了一眼昏睡的碧桃。事不宜迟，说干就干，等她醒了就不好办了。

　　　　只是做一个接口的事情而已。他溜进机器空间，拆下杨龙遥控器里的远程控制模组，丁丁当当地把它和负责记忆连接的芯片重新接在了一起，放进遥控器。

　　　　这个遥控器之前还是一个可怕的抹杀记忆的机器，但是经他一改动……

　　　　效果怎么样他也不知道。总要试一试。

　　　　“醒来了。”他握着遥控器，推了推碧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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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主人和客人

　　　　〃碧桃花了好久才睁开眼睛，一见陆明端坐在她面前，怒气冲冲地想要跳起来，可是浑身还是很酸麻，只是咧了咧嘴便泄了气，没好气地说：“你要干嘛？”

　　　　陆明不答，拿起手中的遥控器，勉勉强强对她按下了按键。

　　　　那股熟悉的波动一荡，碧桃的头发都晃了一下，但是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陆明又按了一下。那股波动和杨龙之前做的是完全一样的，但她的表情确是千真万确的没有一点变化！

　　　　怎么回事？他百分之百确认自己改造的遥控器是毫无问题的，怎么可能不管用？

　　　　碧桃看着他做了两个奇怪的动作，皱皱眉头，歪过脑袋：“你到底在干嘛？”

　　　　陆明看了看她，确认几分钟内她应该还会保持肢体麻木状态，不会对自己造成显而易见的威胁，于是低下头三下两下拆了遥控器。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同样的芯片，同样的功能，但是杨龙能做到的事情，他自己却真的不一定能做到。

　　　　因为他没有办法像杨龙一样狠下心来，所以并不能和那芯片产生真正的共鸣，自然也就没法实现这个可怕的功能。

　　　　虽然他一直在对自己解释这是在帮助碧桃，但是，莫名其妙地，他已经将碧桃的这个新的人格看成了她的另一部分。

　　　　因此实在不能接受把她硬生生抹杀掉。

　　　　芯片明白他的心声，所以根本不肯做他命令的事情。

　　　　陆明叹气，收起了遥控器，盯着碧桃的眼睛。还有一个方法。

　　　　“你知道你的身体不止属于你一个么？”他问道。

　　　　碧桃直视了他片刻，点头：“知道。”

　　　　陆明惊诧得差点坐在地上。竟然真的知道！那么……

　　　　“你知道你不是主人么？”

　　　　碧桃干脆地点头：“我不止知道我不是主人，我还知道那个主人很弱，如果不是我，她早就死定了。那个工厂可不是平常人能呆的地方。他们所有人都会道法，只是……好像没你的好用。”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四肢，慢慢站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找的是她。我也该让位了，只是……”

　　　　她狠狠地剜了陆明一眼：“你道法是很厉害，但是身法太差！你怎么保护她！但是我可以，所以你还是让路吧。”

　　　　“然后你打算怎么办？”陆明绕到她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直接问道。毕竟她是鸠占鹊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