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冠冕-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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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肉之躯与这个纸人会有什么联系呢？

　　　　以黑虎简单到极致的脑子，实在是无法认得明白，但是潜意识中确实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你们的相似之处，就是命运。你们有相似的命运。只是你更幸运一点。

　　　　黑虎抓抓头。虽然想不明白，但是他也知道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他跪下来，点燃了纸屑堆。纸屑烧得极快，火焰只窜起了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将所有的纸屑舔成了黑色的脆脆的东西，火焰随之落了下去，只剩下残余纸上燃烧的红边一点一点吞没了整个纸片。

　　　　黑虎盯着青烟飘散，颤颤巍巍地长长吸了一口气：“赵大哥，殿下一定会想出办法替你报仇的。嗯，虽然俺比较傻，什么也不懂，但是……但是俺知道你碰到了啥事情，因为我好像也碰到过……”

　　　　他猛地用手抱住脑袋，前后狠狠摇晃了好几下，却还是睁着无神的眼睛停下来，大声喊道：“啊啊啊！我想不起来！”

　　　　他站起身来，看着地上的灰烬慢慢暗下去，最后完全熄灭了。他盯着那团灰烬想看到什么，想知道它会不会告诉他什么秘密，但他很失望。

　　　　只是一团普通的灰烬，什么特别之处都没有。

　　　　他摇摇头，回到了屋檐下正在摆弄农具的伙伴们中间。

　　　　他们带着简单而天真的表情。无论笑容还是怒容，都是毫无城府，一眼能望到底。

　　　　黑虎之前也和他们完全一样，但是今天他看着这些伙伴，忽然觉得他们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和自己一样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喂！你还记得你妈和你爹不？”他冷不丁扳住一个小个子的肩膀，劈头便问。

　　　　这家伙正在专心致志擦一只镐头，忽然被黑虎扳住肩膀一问，惊得一颤，抬头问道：“老大，你说啥？”

　　　　“你小时候？你那时候多高？你有印象没？”黑虎晃了晃他的肩膀，紧紧盯着那双眼睛。

　　　　小个子看着黑虎的表情，吓得语无伦次：“老，老大，你说啥？咱们从来都是一起玩大的，你问我这个……哎？”

　　　　小个子刚刚还惊恐万状的脸上，忽然笼罩起了一团怀疑的颜色，讲话的声音也一下子低了下来：“对啊……我小的时候是干什么的来着？”

　　　　此言一出，刚刚还不明所以的众人陆陆续续地放下了手中的农具，一个个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黑虎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这些平日一起嘻嘻哈哈打打杀杀的伙伴们，从他们的眼睛里面，看出了完全相同的想法：

　　　　他们没有一个人记得自己的童年。

　　　　他们记忆的开始，就是和那只黄猫一起守在这个宅院的地下室看管那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古怪机器。

　　　　“黄猫呢？”黑虎忽然问道，“那只猫呢？”

　　　　它可能知道他们的身世秘密！要不然，为什么所有人记忆的最开始，就是一只猫？

　　　　他们跟着陆明干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已经清楚地知道，这世界上没有谁是经常和一只猫混在一起的。也没有哪个正常人是不记得自己的幼年的。但是，他和他的伙伴们，显然并不知道，而且竟然习以为常。

　　　　今日纸人的飘散，似乎是神秘的声音在他们脑海里响了起来，召唤他们去回忆自己过去的秘密。

　　　　但是，他们毕竟仍然是一群头脑简单的家伙，虽然空有思考的念头，但是离真的学会思考，还有挺长的一段距离。

　　　　众人皱着眉头拼命回想那只猫，但是谁都想不起来它属于哪里，从哪里来，现在又跑到了哪里去，再加上更早的一切都无从回忆，忽然之间便觉得自己如同天地中间的一片浮萍之类的玩意儿，飘飘荡荡无根无基。

　　　　“我要去问少爷。”黑虎看了一圈众人迷茫的眼神之后，意识到靠这帮人的脑子和自己的脑子都终究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猛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少爷懂得那个古怪机器！少爷能驯服那只黄猫！他肯定知道我们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黑虎没头没脑地冲向房门，一把推开。

　　　　书架边，文嘉正把那些纸张一张一张地展开铺平，放在地上，细心地对齐每一个边界，好像在做一个无比巨大的拼图。

　　　　只是想到那些纸片曾经是什么，黑虎就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

　　　　但是她的眼神非常自然，双手连发抖都没有，就好像只是在摆放一些碗盘。

　　　　那种高贵和淡定让黑虎忽然间肃然起敬，对着她深深行了个礼：“殿下。”

　　　　文嘉点点头，忽然见黑虎瞄着陆明：“有什么事？哦……去吧。他在写信。”

　　　　黑虎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陆明低着头，专心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东西，最后还认认真真盖了一个章子上去，然后把那张纸折起来封好，站起身来，这才忽然看到黑虎：“你来了，正好。去帮我把这封信送一下。”

　　　　黑虎咽了一口唾沫，本来想问的事情忽然间又不敢问了，只是接过信来点了点头：“好。”

　　　　（本章完）


………………………………

第263章　纸片里的希望

　　　　“等等。”陆明忽然喊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黑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有啊……就是……”他眨眨眼睛，咽了口唾沫，终于冲口而出：“少爷，我是想问，想问那只黑猫是什么东西？”

　　　　陆明歪了歪头，问道：“黑猫？你是说金虎？他怎么了？”

　　　　黑虎抓抓头，满脸纠结：“我是想问，我们记得那个黑猫，之前的事情就不记得了，就是……我说不清楚啊！”

　　　　陆明站起身来，低声问道：“你是说，你们不记得来这个地下室之前的事情。是不是？”

　　　　黑虎猛点头：“是！就是这样，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少爷你认识那个机器，也认识那个猫，不知道，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到底发生了啥事。”

　　　　除了和命令有关的事情，黑虎之前从来没有问过陆明任何其他的话题，所以这句话问出来实在是让他紧张得不行，一双手一直在颤抖，紧紧抓住那只信封。

　　　　陆明看着这家伙满脸紧张的表情，笑了笑，低头先取回了他手中的信：“别把我的信撕坏了。”他看了黑虎一会儿，暗自想着到底应该怎么和他说。

　　　　直接告诉他？这个人头脑虽然被杨龙弄得很简单，但是复仇什么的反应估计并不会受到影响。

　　　　万一他知道真相之后失控要去找杨龙报仇，的确是件挺麻烦的事情。虽然不会造成威胁，但是这家伙万一把自己这边的信息什么的泄露了，也是不大不小的麻烦一堆。

　　　　但是若是不告诉他呢……

　　　　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谜团，而且一心认为自己知道真相。

　　　　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自己偏偏真的知道。

　　　　“这么说吧。”陆明斟酌着用词说道，“你相信我吗？”

　　　　黑虎想也不想地猛点头：“相信。”

　　　　陆明把信递到他手里：“你先把这封信送过去。城墙下面正对着八方茶坊那里，种着一颗老柳树，丢在树下就可以。有个老乞丐会去找你，然后，你只管把你在这里看到的所有东西都告诉他。等你回来，我自会给你看……”他停了一下，“你可以知道的东西。”

　　　　黑虎眨眨眼睛，接过信，鞠了个躬，飞速地跑了出去，一溜烟就不见了。

　　　　文嘉看着黑虎出去，慢慢地做完了手上的事情。那些纸片已经被她认认真真铺平、尽量拼在一处，只是上面的内容是什么，却还是难以辨明。

　　　　她掸了掸手上的灰尘，看了一会那些纸片，走到陆明身边来：“我弄好了。你……这事实在是匪夷所思，你怎么能跟他解释清楚？”

　　　　陆明清楚她的意思：记忆转移这种事情，怎么看，怎么都不可能，黑虎怎么可能相信自己的命运里面竟然有这么奇特的一页？解释不明白不说，让他对自己心里产生嫌隙，就很不划算了。

　　　　他看看文嘉担心的眼神，微微笑道：“你觉得，他能安心地留在这个疑问里面多久？这个人啊，虽然脑筋也有些木木的，但是绝对是个一根筋……他现在既然注意到了自己的记忆的空白，又注意到了你那个手下的消失……一定不会就这样罢休，一定会不依不饶地问出真相的。错又不在我们，我们为什么拦着他？”

　　　　“可是杨龙是你徒弟……我很担心黑虎不理解你们的关系，你要知道……”

　　　　陆明眼睛里寒光一闪。

　　　　“你不必想这么多。”他转向文嘉，讲话的声音却骤然温柔了很多，“他还不至于愚蠢到会与我作对。何况，我也不想亲自对他解释这件事情。有人会告诉他。”

　　　　文嘉一愣：“谁？”

　　　　陆明尚未来得及回答，一个黄影忽然从门口一闪窜了进来，在文嘉面前停住，四脚稳稳地站在地上，歪过脑袋打量着她。

　　　　文嘉立刻忘记了紧张，低头展颜而笑：“哇，你还养了一只猫？”

　　　　陆明扫了一眼金虎：“嗯，一只在这儿混吃混喝的野猫。”

　　　　金虎狠狠地瞪了陆明一眼，蹲下身来，很享受地让文嘉轻轻地抓挠它的脖子。

　　　　金虎毛色橘黄浓密，最近在老宅吃好喝好，整个胖了一大圈，手感好得不行，文嘉抓抓脖子，摸摸它的后背，喜欢得不行。

　　　　陆明想起这家伙的真身，狠狠地瞪了它一眼。金虎毫不示弱地回瞪回去。

　　　　文嘉一边揉着猫一边看着这一人一猫的眼神互怼，忽然笑了：“它好像听得懂你讲话的意思哎。”

　　　　“它懂得多着呢。”陆明看了看猫。猫享受着抓痒痒，威胁地瞪着陆明，意思很明白：“你敢把我的身份透露给她！”

　　　　偏不让你如愿。

　　　　“喏。如果顺利的话，你手里的那个玩意儿，就是将来去跟黑虎解释他身份的那个人咯。”

　　　　黄猫大惊失色，浑身的毛一下炸开，从文嘉手下一窜跑掉了。文嘉一愣，问道：“你说什么？那个人？可这……”她忽然捂住嘴巴，“不会吧！你的意思是……”

　　　　陆明点点头。

　　　　文嘉一愣：“它真的曾经是个人啊？”

　　　　黄猫垂头丧气地低头走开。它好不容易得到的抚摸服务就这么消失无踪，心情很是郁闷。

　　　　“只要我们的实验能成功，只要……嗯……”陆明欲言又止，“如果成功了，我就敢和周方正面对一对，顺便把它变回原来的那个人，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黄猫瞪了陆明一眼：好几个月之前你就是这么说的！现在我不还是这个样子？

　　　　陆明瞪回去：“那是之前！现在不一样了，看到这些纸没？这个就是线索，只要我把这些东西研究明白，我就也能把你的记忆移到一个别的人身上去！”

　　　　黄猫坐下来，眨巴着大眼睛眼巴巴看着他。

　　　　文嘉惊讶之余，低头看了看那些纸片。

　　　　“你要是真的能让它变回人形，那……那真的太好了呢。”她温柔地看着黄猫，看看陆明：“我们开始吧，快点。”

　　　　黄猫一躬身跳上桌子，俯视着两个人和那一堆纸片，一会就睡着了。

　　　　（本章完）


………………………………

第264章　自作主张

　　　　从那些纸片上能找到的信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少。

　　　　单凭眼睛看，只能大致弄清楚那纸片是经过了什么样的动作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深更半夜，两人点着蜡烛，分秒必争地苦苦研究那些纸片上的信息。

　　　　文嘉捂住嘴巴打了不止一个哈欠，双眼已经熬得通红，但是仍然专心地看那些折痕，试图还原它们经历的变化过程。

　　　　陆明坐在她的身边，摆弄着很多细铜丝、玻璃片，两眼紧紧地盯着桌上一只小小的长得很像自动订书机一样的机器，手上动作如飞。

　　　　一片黄色的芯片躺在订书机上面。细铜丝被飞快地整型、折叠，一点一点触及那些小小的位点。他还不时拿起一片纸片来，放在订书机下面，轻轻地按下，然后便在一个小喇叭处报出响亮的报警声音。

　　　　文嘉很想问一声他做的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她心里清楚得很，陆明最讨厌自己专心致志做什么东西的时候横遭打扰，所以只得压下好奇心，研究自己的事情。

　　　　她已经命令外面的手下，送饭只许放在桌上，不要进来打扰，就是怕他的思路被打断。

　　　　但是这个家伙已经整整三天什么都没吃过。

　　　　只是傻子一样地摆弄着那个芯片和一堆铜丝。

　　　　身为他的第一任助手，她很明白他的习惯，所以也丝毫没有大惊小怪，反而觉得很高兴。

　　　　他这样，多数都是代表自己对于眼前要做的这件事情，信心很足。

　　　　“好了！”陆明忽然把手中的订书机一样的东西一放，猛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做好了。不出几个小时，我就能搞明白这些纸片上到底经历了什么秘密的来来往往……你这里怎么样？”

　　　　文嘉皱皱眉头，赧然一笑：“我……我也没有弄得太明白，但是这些纸片很大可能是被一个很大的东西弄成这个样子的，如果真的只是用手，恐怕做不到折痕这么深而且直。”

　　　　“那就够了。”陆明笑笑，拿过她手中的笔记，上面零零碎碎写的都是她研究出来的结果，而这些东西，清清楚楚地说明了一件事情。

　　　　文嘉可能看不出来，但是那些折痕上面异常的完整和清晰，让他即便不想猜，也差不多弄明白了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一个什么东西。

　　　　但是，唯一的问题是，那东西的体积有些略大，他们实在是拿不出来。

　　　　想到此处，心中不禁又一阵烦闷。陆明想了想，决定暂时还是不要想这件事情为好，便没有继续看，拿起新完工的订书机，走到一边把那些纸上的内容，一个一个，一页页扫视了一遍。

　　　　黄猫一直半醒不醒地看着两人的动作，满眼都是期待的表情，不管两人的眉头已经皱了多深。

　　　　“怎样？”文嘉问道，“你能看出什么？”

　　　　陆明点点头：“嗯。说实在话，思路和我自己的大同小异……”他摇摇头：“根本就是太像了！杨龙手上的东西一定被那个工厂主偷走了，否则怎么会有人这么清楚我的手法！”

　　　　文嘉笑了笑：“但是你不会用它做这种东西。”

　　　　陆明无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是，是倒是……但是这个就是最大的障碍。”

　　　　黄猫立刻竖直了耳朵去听。

　　　　“你能找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算了，就算是死人也行——你能找一个人来，让我操纵记忆么？如果能接受，一切好说。如果不能，恐怕还得依着最复杂的套路。”

　　　　文嘉摇头：“你是说……做这件事情需要真人？”

　　　　黄猫的耳朵一抖，身体做的直直地，一边盯着两人的动作，一边竖着耳朵听。。

　　　　文嘉摇头更厉害了：“那可不行，不行不行，这么干和恶魔有什么区别！”

　　　　陆明耸耸肩：“没有区别嘛。所以，你我估计是不可能这么做了……但是，如果我们想打败周方，必须在他之前破解那个赵先生身上的秘密。”

　　　　文嘉低下头：“抱歉，我没有什么结果。”

　　　　陆明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没关系的。让你从那一大堆废纸里面，找一点规律出来实在是很麻烦，换我都不一定受得了。但是，现在我能确定的事情就是……哎？”

　　　　金虎忽然从高高的香几上面跳下来，落在两人面前，身体一弯，撒腿便跑了出去。

　　　　“干嘛去了？”陆明看着金虎匆匆忙忙的背影，奇怪地问道，耸耸肩，并不打算多想，对文嘉说：“我可能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就是那封回信。”

　　　　文嘉半懂不懂，但是眼见陆明却也没有多询问，只是认认真真把自己看出来的所有东西都给陆明讲了一遍。

　　　　断断续续，花了整夜的时光，方才弄明白了一个大概。

　　　　“黄猫去哪儿了？文嘉忽然问道，“你要是想做实验……我觉得它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它一定会帮你的，毕竟它需要你变回人嘛。”

　　　　陆明点点头：“确实，但是有两个问题是，第一，它已经跑掉了。第二，我不会找一个人来做这个实验的。当然，如果回信回来了，那就另当别论。”

　　　　文嘉听得着急：“什么回信？”

　　　　陆明笑了笑，却偏不回答。

　　　　文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没什么办法，她太了解这家伙的脾气，只好收拾好东西，先行休息去了。

　　　　陆明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淡淡笑了笑，继续摆弄起了那些纸片。

　　　　那封信是给他这个身体的父亲的。他相信，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能帮他查出他最需要的信息——工厂主的藏身之处，那只钥匙能开的锁。

　　　　而根据文嘉的分析，能把这么一堆纸片揉成一个足以容纳灵魂的玩意，需要的绝对是一个很庞大的设备。绝不可能随身携带的设备。

　　　　所以，假设那个设备会出现在工厂主的老窝里，就是一个最自然的行为。

　　　　现在只需要等待了。

　　　　次日清晨，门口忽然响起的惊叫喧哗声生生把陆明从睡梦中弄醒。他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这会儿睡眠不足，头痛欲裂，怒气冲冲地起床出去：“怎么了？”

　　　　眼前的景象差点让他晕过去。

　　　　（本章完）


………………………………

第265章　好想变回去啊

　　　　放着一卷竹席，散发着令人很不愉悦的气味。

　　　　金虎盟众人远远地站着，对端坐在竹席上面的黄猫破口大骂，但是却不敢上前。

　　　　陆明见到黄猫，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原以为这家伙真的离家出走，虽然并不担心它的安全问题，但是毕竟和它混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很有点感情在，见它并没有打算说跑就跑，心中莫名其妙地有点儿欣慰的感觉。

　　　　但是那一卷竹席是什么东西？原来这家伙昨天大半夜跑出去，就是为了找这个竹席？亏了它小小一只竟然搬得动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黄猫见陆明出来，淡定地低下脑袋，咬住竹席，轻轻一甩，露出那里面的东西来。

　　　　干呕的声音立即响彻了整个院子。陆明虽然没出声，但是脸色猛地一白。

　　　　那是张玉的尸体。脑袋从竹席里面露了出来，虽然天气寒冷并没有腐烂，但是也已经长了蛆虫。

　　　　黄猫双眼闪着星星，迈着猫步缓缓走近陆明，拿爪子在地上画字给他看：

　　　　用这个人。

　　　　然后用爪子指着自己的脸。

　　　　“你们先退下，这里我来处理。”陆明匆匆瞄了一眼金虎盟众人，把他们打发走了。他暂时还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办法让黄猫变成人的事情。

　　　　众人如遇大赦，呼啦啦全都离开了院子，院子里面立刻空荡荡只剩下陆明和黄猫两个，还有尸体。

　　　　“你是认真的？”陆明扫了一眼张玉的脸，问黄猫。

　　　　黄猫点点头，眼睛里一点疑惑都没有。

　　　　陆明瞪着它看了好一会儿，难以置信地摇头：“不可能。你怎么弄来的，怎么弄回去。这样，你相信我，我正在研究如何用死物安放你的记忆，到那时，你也可以变成一个人，说话行动，都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

　　　　但黄猫显然并不买账。既然他有了办法可以让它变回人身，它就已经迫不及待，哪怕半刻钟的拖延对它来说也是无法忍受的！

　　　　黄猫的耳朵危险地贴近了脑袋，龇出牙齿，回头看到有个文嘉的手下刚刚起床，迷迷糊糊地从房子里出来正准备拐到后院去打水，立即一躬身窜上了他的肩膀，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抱住他的脖子作势要咬。

　　　　白森森的牙齿已经挨上了那人的颈皮，但是它四肢的动作却相当温柔，那手下竟然完全没发觉这猫的杀心，只以为它是在撒娇，懒懒散散地挠了挠它的脖子。

　　　　黄猫一边龇着牙齿，一边挑衅地瞪着陆明。

　　　　意思很明显：你要是不肯用这个尸体，我就现给你制造一个尸体。

　　　　敢威胁我？

　　　　陆明嘴角斜斜一笑，拉来院子里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拿出一只黑色的长条状物体。

　　　　黄猫的眼睛闪了一下。

　　　　陆明慢慢把那长条状物体对准了它，作势要按下上面的按钮。

　　　　黄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喵一声大叫，从那人身上跳了下去，四条腿跑得飞快，转眼就躲到了一块石头后面。那个手下也彻底地被它这一声大叫吓得清醒了，匆匆端着水盆进了房子里面去。

　　　　陆明这才慢慢收起遥控器。

　　　　看来这猫还是很清楚遥控器的威力。

　　　　黄猫在石头后面躲了好一会儿，方才试探性地把脑袋探出来看了他一眼。

　　　　“怎么？”陆明冷笑，“你不是很牛气？”

　　　　猫抽了抽鼻子，迈着小步走出来，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它当然知道陆明不可能拿个活人什么的给它，所以这才大费周章地去挖了张玉的尸体出来，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不肯……

　　　　它一脸委屈，满脸不情愿地盖好竹席，叼住一头，慢慢往门外拖去。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