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厄里斯-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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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今天倒是遇见了那个审判者教会的年轻人，她看他的第一眼感觉就是他有一张永远不会老的脸。虽然那个年轻人纯黑的瞳眼也给了她不小的震撼。

　　　　在她最喜欢的一本有关于恶魔的《猎魔笔记》中，记载过拥有这种不老之脸的人形生物，这些生物大抵是人类少女心中最喜欢的类型，永远冷淡，永远有着迷人的低语，又永远礼让雌性。

　　　　不过那个拥有黑瞳的年轻人好像到了这里之后就没有开过口，那个愚蠢又可怜的双马尾傀儡师海德薇儿一次又一次想接近那个在她看来极度迷人的年轻人，但是一次又一次失败，她在他面前宛如空气，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就在他身边。

　　　　唉，算了，本来她也想去象征性地打个招呼，不过算了，作为王女的她不想受到被他无视的侮辱。

　　　　一会儿以后，到了进餐的时间。从厨师那里她得到了王女专属的饭菜（谁让厨师曾经是雅阁王族的王厨呢）。在进餐的食所，她找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

　　　　她刚坐下不久，她的对面也坐下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反抗军高层议论的焦点，审判者教会的黑瞳。

　　　　“你好···我是艾琳·雅阁，请多指教···”王女艾琳小心翼翼地打了一个招呼。

　　　　那个被称为黑瞳的年轻人一言不发，吃着最简单的饭菜。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保持沉默了一段时间。

　　　　“尤利耶尔·格厄里斯。”那个拥有黑瞳的年轻人说出了他的名字，“我母亲给我取的名字。”

　　　　格厄里斯！艾琳想起了不久前那个名叫羽·格厄里斯的怪物主宰，他和那个羽·格厄里斯不会是一个家族的吧？

　　　　“那····真是很让人吃惊呢，本来以为格厄里斯家族的人不会帮我们反抗军的。”王女艾琳有点尴尬，“格厄里斯家族的人，之前也遇见过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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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黑瞳（五）

　　　　在之后又是一段长久的寂静，那个穿着死神一般黑色斗篷的年轻男人一直一言不发。

　　　　王女艾琳有点紧张，她有点担心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触及到这位大人不想被他人触及的地方了，本来以为这位大人肯向自己介绍他的名字就代表自己被他接受了，可现在······因为他的一言不发，情况又陷入了不可预测的地步。

　　　　“那个······如果我刚才的话语让您产生了什么不愉快的想法······我郑重地道歉，希望您可以原谅我的无礼。”王女艾琳又尝试了一次，她希望这一次会有好的回应，“那个一直缠着您的双马尾傀儡师我也替她向您道歉······”

　　　　那位大人仍旧一言不发，好像他前面的王女艾琳不存在一样。

　　　　又过了一段时间。

　　　　“你的眼睛是被什么东西伤到了？”穿着黑色斗篷的尤利耶尔·格厄里斯淡淡地问，“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修复一个完全被摧毁的眼球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天啊，这位大人居然在关心自己！王女艾琳第一次有了脸红羞涩的感觉，这个尤利耶尔·格厄里斯比上次那个恬不知耻的羽·格厄里斯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这······反抗军的医疗资源实在有限，与其花费巨大代价修复我的另一只眼睛还不如让那些肢体受到伤害的战士得到治疗。”王女艾琳的心里是十分愉悦的，这位大人看上去冷淡，其实是十分温柔的啦，“谢谢您的关心······不过让您吃这样的饭菜实在是太让您难堪了······”

　　　　“进食是为了活着，活着不是为了进食。”尤利耶尔吃完以后放下了刀叉，转身离开了。

　　　　正在王女艾琳注视着那位大人的背影的时候，另一位食客在她的身旁坐下了。

　　　　“还真是狡猾呢，居然靠自己受伤的眼睛来吸引那位大人的注意！”双马尾傀儡师海德薇儿边吃边说，“我努力了那么久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搭上。”

　　　　“希望他可以帮反抗军逆转战局吧，不过他实在年轻的让人感到不安，这样年轻的人真的可以跻身四瞳之列吗？”王女艾琳又恢复了平时严肃的模样。

　　　　圣地菲斯洛德，这个时刻神之眼莱茵没有观测羽·格厄里斯，她有更重要的目标需要观测，这个目标和圣地的教皇有着一言难尽的关系。

　　　　“莱茵，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两句？”女教皇缪斯终于有一段时间不再关心那个羽·格厄里斯了，“同为格厄里斯家族的人，他可是比那个羽·格厄里斯更吸引女人的关注啊。”

　　　　莱茵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这个尤利耶尔·格厄里斯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神伤，她觉得监视这个尤利耶尔·格厄里斯比监视那个恶心的羽·格厄里斯好多了，起码在人格和行事方式上，尤利耶尔比羽强太多了。

　　　　女教皇注意到莱茵脸上有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她对尤利耶尔有淡淡的喜欢。

　　　　“看来你也到了需要伴侣的时候了呢，唉，女孩长大了总要嫁出去的。”女教皇的语气中带着滑稽，“不用担心，嫁妆之类我会替你准备好的。”

　　　　“陛下······我只是有点脸红而已，哪个女孩看见俊美的青年不会脸红······”莱茵不是那种禁得起说笑的女孩，“您见到兰洛斯特不也是会脸红吗，虽然您经常在我面前骂他，说他多么多么的可恶，不过见到了他以后您又会完全转变态度······”

　　　　这是莱茵第一次揭女教皇缪斯的短，不过也没有多大关系，她们已经从亲如姐妹的境况进化为了橘里橘气的百合。

　　　　“那你不也是一直骂那个羽·格厄里斯嘛，要是你再一次遇见他，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变成在喜欢的人面前毫无抵抗力的笨女人呢？”女教皇机智地利用对话中的要素进行了足以让莱茵进一步羞耻的反击。

　　　　“那个家伙我要是见到了一定会好好羞辱他，虽然找不到什么羞辱他的理由，但是看见他就有一种本能的厌恶。”莱茵实在是不想再看见那个人了。

　　　　回到玛丽贝尔庄园，羽准备向莱西雅交差了，他目前能得到关于那个黑瞳的信息只有这么一点了，都怪那个无面人老不正经，总是有意无意说些让他头疼的话。

　　　　莱西雅在听完他的讲述之后，脸上露出不满意的神情。

　　　　“你可是格厄里斯世界帝国贤者协会的成员，还是我们旧日继承者最高的主宰，努力了那么久就得到了这么一点无关紧要的信息？”莱西雅的期待落空了，她本来以为这个家伙可以不负她望的，“而且你得到的都是一些无法判断是否绝对正确的推论，根本无法成为我计划中值得考虑的一部分。”

　　　　莱西雅出身于商旅大家族，她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更不会相信没有把握的推论。

　　　　至于所谓的光暗血脉，她实在无法像羽和尤斯特这样学者级的人物去理解这种的血脉的强大之处，她要做的只是如何调配力量和资源，避免和这个黑瞳正面对抗，以免造成毫无意义的损失，但是目前来说她都不能确切了解这个黑瞳的力量到底怎么样，也不知道该怎么调配力量和资源来避免无谓的冲突。

　　　　“反抗军主要的对手是枯萎帝国，但是对我们肯定也不会放松警惕，我有一个计划，我打算在一个适当的时刻离开这个已经被反抗军知晓的玛丽贝尔庄园。”莱西雅说，“你要不要一起来？”

　　　　倒是没有这种必要，反抗军已经知道了这里有一个龙级病人（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龙级病人实在是太不靠谱），他们不会轻易让黑瞳和龙级病人硬碰硬的。羽心里是这样想的。

　　　　不过莱西雅既然邀请了那就去吧，难得这个傲慢的女孩会带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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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格厄里斯家族的誓言

　　　　此时在南大陆，格厄里斯家族宫邸的黑色花园，家主奈伊尔·格厄里斯正在享受她一个星期以来为数不多的休憩时间。

　　　　绿到泛黑的藤蔓在巨大的雕像上攀附，黑色花园的园丁也没有去过多地清理它们，只是在家主到来的时候让这些生命力顽强的藤蔓不盖住雕像的面容。

　　　　一个胡须花白的家臣突然化作黑雾闪现在奈伊尔的身后，这要是在平时，他是绝对不敢打扰大家主难得的休憩的，但是今天不一样，有一件事十分重要，需要大家主做出决定。

　　　　“你是要告诉我尤利耶尔和羽的事吧？”奈伊尔早就明白这位胡须花白的家臣有什么样的来意，“是不是觉得他们两个不能碰在一起？”

　　　　“倒也不是不可以······臣下只是觉得，这两位应该是家族流落在外最强的成员了······一旦以敌人的身份相见······也许会是格厄里斯家族的一大损失····”

　　　　对啊，但是这两位对家族的看法可不是她所能估测到的，两位都是被家族遗弃的成员，他们对家族的看法她无从得知。

　　　　“尤利耶尔身上有菲雅斯莉尔家族的血脉，他也许不会成为我们的助力。如果他心中的天平偏向圣地菲斯洛德，也许他会成为我们的大敌。”奈伊尔一边走在黑色花园的小径上一边淡淡地说，“真的要论武力我不是他对手，当初父亲大人要是知道拥有光暗血脉的人可以成长得这么可怕，也许就不会让尤利耶尔被放逐在家族之外了。”

　　　　“可是臣下以为，那个羽·格厄里斯远远比尤利耶尔·格厄里斯有价值得多。他所能操纵的力量可是所有人都渴望的主宰之力·····”胡须花白的家臣还没说完就被无情地打断了。

　　　　“他还没有到那种可以操纵所有旧日继承者的地步，首先作为君主他就是不合格的，其次就算是君主也无法做到让所有臣子真正地臣服于自己，就算他有让那些旧日继承者服从的主宰气息，以他的能力也做不到像一个卓越的君主一样调配那些桀骜不驯的力量。”看来奈伊尔对羽还是很没有信心，“而且他要是成长起来也有可能和尤利耶尔一样是家族的大敌，不管怎么做，都无法确定他到底会不会忠心于家族。”

　　　　羽和尤利耶尔在奈伊尔的心中就像会灼烧自己的扫讨之剑，在砍倒敌人之前也会对自己造成沉重的伤害。

　　　　她对自己最大的期望就是尽可能以最低伤害驾驭这两把剑，最坏的打算就是这两位同时对家族下手。

　　　　毕竟她也不能期待被放逐的族人对家族有什么忠心，当初父亲大人犯下的错也只能自己来想办法弥补了，羽·格厄里斯身上的主宰之力是她最希望得到的王牌，而尤利耶尔和羽相比更加危险难懂，在二者之间，奈伊尔比较倾向于那个有滥好人之称的羽·格厄里斯。

　　　　而此时被格厄里斯家族大家主奈伊尔赋予厚望的羽·格厄里斯正在接受虫衣女仆安妮的训斥。

　　　　“主宰！我昏睡的时候你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感觉头发乱糟糟，衣服也不整洁啦！”虫衣女仆安妮拽着羽的衣领拉着羽到了卧室来，“快坐下让我帮你整理一下，衣服也要换一下，不能输给那个所谓的主宰莱西雅！”

　　　　因为一直和无面人疯狂地讨论有关于黑瞳的信息，羽一直出于抓狂状态，一直抓自己头发，所以他头发乱糟糟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服侍。”羽微笑着说，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笑。

　　　　虫衣女仆安妮心扑通扑通地跳，主宰居然对她笑了！想不到自己这一点微薄的努力也算是得到一点应有的称赞了，她向成为主宰伴侣的路上又近了一步！

　　　　门外是老领主罗德里克和庄园的主人玛丽贝尔。

　　　　“真是两个年轻的孩子啊。”罗德里克轻轻地感叹了一声。

　　　　“莱西雅在您心中也应该是个孩子吧，我猜您在内心里一直把她当成孙女看待。”玛丽贝尔靠在门边的墙说，“对不对？”

　　　　老领主罗德里克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笑了

　　　　“虽然我知道你和羽的年龄差距不大，可我也看得出你对他更像是母子之爱。”老领主也以相同的方式回应玛丽贝尔，“想不到是这一群年轻人要让世界动荡不安了，第一次见到莱西雅的时候，我也很惊讶，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气魄的小姑娘，独自一人来到疫区，我知道世界上没有几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可以做到这样。”

　　　　“我的主宰虽然不像你的主宰那样有气魄，可也是个有特点的人呢。”玛丽贝尔也不甘示弱，“他是为了解放疫区才来到疫区的，为一个对修女安杰莉卡的承诺，他能够做到这样也是很了不起了。虽然尤斯特·哈斯塔大人告诉我，圣地的神之眼一直在注视着羽，也一直注视着他身旁的我们。

　　　　“也就是说其实我们一直在圣地的注视之下？”老领主说，“不过也罢了，圣地应该也不想插手疫区的麻烦事。”

　　　　无面人尤斯特·哈斯塔靠着触须浮在空中飘荡过来了，他注意到了这两个躲在门外的领主。

　　　　“喔，你们这是在监视那个不中用又脾气大的羽·格厄里斯吗？”无面人尤斯特·哈斯塔说出了他最直接的心里话，“果然没有雌性服侍那个家伙就活不下去啊。”

　　　　“果然尤斯特·哈斯塔大人对我们的主宰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起呢。”玛丽贝尔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不过您确实应该多在各个方面对协助一下主宰，他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需要我们的指导。”

　　　　“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他可是坦塔罗斯的学生，我怎么会看不起他，我只是不想让他太骄傲而已，十七岁能有这样的知识储备已经是很多学者汗颜的事了。”无面人淡淡地笑着说，“就算是十七岁的孩子，也不应该让我们扶着走完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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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深渊凝视

　　　　在一番整理之后，虫衣女仆安妮就妥当地帮羽布置好了原先因为她不在而乱糟糟的卧室。

　　　　“请安睡吧，主宰，我先退下了。”虫衣女仆安妮提着裙子边缘躬身退下，这是玛丽贝尔教她的女仆礼仪，希望这样会让主宰觉得高兴吧。

　　　　“再见，安妮。”羽看着安妮退出房间，“希望你也有个好梦。”

　　　　很快，因为劳累他进入了梦乡。

　　　　不过今天进入的梦乡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梦里一团扭曲不堪的巨大亡魂在他的头顶盘旋。

　　　　“疑惑吗，我的继任者？”那是第一代旧日主宰的亡魂在低语。

　　　　羽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第一纪元的伟大者居然真的出现了在他的梦里，以前只能在脑内听见他浑浊不清的低语。

　　　　“如果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保持沉默吧。”第一代主宰的亡魂继续它那不可名状的低语，“你是不是很疑惑在你之外还有人拥有主宰的气息？”

　　　　对啊，羽确实对莱西雅身上的主宰气息疑惑不解，但是一直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身上的主宰气息让你感到了本能的威胁，不过不怪你，这是所有君主必需的本能，只有这样的君主才能活得长久。”巨大的主宰亡魂手一挥，羽的眼前出现了莱西雅的虚影，“多个主宰必然会带来旧日继承者自相残杀的局面，但是我现在只附身于你身上，应该是只有你才有主宰气息，但是，不可解释的事情还是摆在我们面前，也许还不止莱西雅一个拥有主宰气息的人在疫区。”

　　　　“我和莱西雅相处得还算···不错···”羽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底气不足，“我会想办法不让内斗发生的，我会尽我的最大努力！”

　　　　“毫无益处，只会更加麻烦。”第一代主宰的亡魂早已看穿一切，“就算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也会在这种让世界陷入**的力量面前对自己的亲人大开杀戒，何况你和那个莱西雅相处得也并不好。”

　　　　也对啊，莱西雅一直对自己保持着嫌弃的态度，说话也是毫不客气，更不要说什么能够和谐相处了。但是羽还是觉得莱西雅不是那种会撕毁联合契约的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莱西雅确实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但是你可以保证以后她还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吗？”旧日第一代主宰的亡魂早就看穿了羽的想法，“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什么都保证不了。”

　　　　是啊，这个主宰的亡魂还真是不客气，每一句话都刺中了他的软肋。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也该醒了。”主宰的亡魂渐渐飘散，“下一次会告诉答案。”

　　　　梦境破碎了，沉睡中的羽坠入了深度睡眠的深渊······

　　　　此时在反抗军的秘密营地，阳光渐渐扫除掉夜晚的阴霾。

　　　　尤利耶尔·格厄里斯一直没有睡，睡眠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与睡在床上做无谓的美梦相比他更倾向于做一个守夜人。

　　　　疫区的夜晚很宁静，不像南大陆与中大陆的交界处，到处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怪物。

　　　　大概是因为那些旧日继承者已经在这里安下了家吧，传说中吞噬了几十个国家的疫区在尤利耶尔看来更像是一个新物种的栖息地，这些物种并不好战，只是为了活下去才不得不去夺取城市和资源。

　　　　他突然觉得好笑，自己并不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为什么会想这些东西。

　　　　几个人影走来，并不是反抗军的人。

　　　　“黑瞳大人，您在这里过得怎么样？”为首的黑衣女人走来，深黑的长袍之下露出纤长的大腿，“这些反抗军看来是一点都不领我们审判者教会的情呢。”

　　　　尤利耶尔并不喜欢这个红色眼睛的女人，他甚至都不愿意记住她叫什么。他喜欢宁静，但是这个女人总是喜欢打破她的宁静，这让他对她看法很不好。

　　　　“我从不计较这些，我不需要他们多尊敬我，那些东西都毫无意义。”尤利耶尔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冷，从小到大他一直是以这种冷冷的语气说话，从来没有变过。

　　　　黑衣女人叹了一口气，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黑瞳脾气会这么怪，不管是对他好还是对他有些不好的人，他都一概冷淡对待。而且她从来没有听过他叫她的名字，她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连名字都没有留在这位奇怪的黑瞳大人心里。

　　　　“阿索尔大人命令我们前来协助你，他说你一个人并不是一支完美的军队，你需要一些给你建议的人。”本来黑衣女人也并不想接下这个任务，但是总比去陪另一个脾气更加怪的红瞳德斯尔好。四瞳里唯一脾气比较正常的白瞳大人却因为与圣徒兰洛斯特正面对抗而身负重伤不得不休养一段时间，就算这样她也没有争取到照顾白瞳大人的任务。

　　　　反正一定要和审判者教会顶端的四瞳搞好关系，不管是黑瞳还是蓝瞳她都在努力。

　　　　“那你的建议呢？”黑瞳尤利耶尔淡淡地说。

　　　　黑瞳话音刚落，一头巨大的傀儡就朝那个黑衣女人猛扑了过去！

　　　　“黑瞳大人，小心那些擅长伪装的旧日继承者，任何从外部来的人形生物在经过检查之前都是不可信的！”双马尾傀儡师海德薇儿手拿法杖指挥着那头傀儡发动进攻，“请您小心些，我不像伤到您！”

　　　　看着傀儡朝黑衣女人扑过去黑瞳尤利耶尔一点动手阻止的想法都没有，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不喜欢这个黑衣女人，他只是知道黑衣女人绝对不会被这么一个空有力量的傀儡撂倒。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巨大的傀儡就要扑倒那个黑衣女人的时候，红光一闪，傀儡化作无数惨叫的碎块。

　　　　黑衣女人手里看似平淡无奇的匕首正流着傀儡深黑色的血。

　　　　“愚蠢至极，你这可怜的傀儡师，要不是黑瞳大人在这里，我可能就不会那么简单就原谅你了。”黑衣女人的眼中放出猩红色的光，“审判者教会的精英可不是你可以对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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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审判者教会精英

　　　　双马尾傀儡师海德薇儿第一次见到这样凌厉的匕首斩杀，她不敢想象那把平淡无奇的匕首在自己身上绽放血花会是怎么样恐怖的图景。

　　　　她损失了一个负责冲锋和吸收伤害的大傀儡，要想重塑一个这样的傀儡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现在和枯萎帝国交战在即，她这一下可能就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的战斗力了。

　　　　“可恶······是我大意了，原来是来找黑瞳大人的人。”海德薇儿咬牙切齿地说，“实在对不起，刚才是我冒犯了。”

　　　　黑衣女人不屑地从她身旁走过，等走到海德薇儿身后时，黑衣女人背对着海德薇儿说：“你这样盲目地攻击，可是会给某些大人名正言顺杀你的机会哦。”

　　　　可恶可恶可恶！这个穿着黑衣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虽然确实是自己不对，但是海德薇儿心里还是十分恼怒。

　　　　“没有必要这样，现在都是友军。”尤利耶尔淡淡地说，“反目成仇只会加速自己的灭亡。”

　　　　天啊，海德薇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几乎不太说话的大人居然在为她说话！

　　　　黑衣女人也愣了愣，从她的表情来看她是很意外的，她不敢相信黑瞳大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以前的他可是从来不会称其他人为友军的，大概在他看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