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大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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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也——”陆承宗哀叹一声。
………………………………

第139节　捣乱

　　　　“三位兄台看着好生面熟，小弟……”

　　　　“停！”陆承宗探掌喝止道：“咱们都结识六遍了！”

　　　　“六遍？”青小弟一皱眉，忙道：“能大概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么？”

　　　　*

　　　　自从青娥变成青先生之后，每隔长短不同的一段时间，就会变成另一个人。

　　　　先始杨简三人大感惊恐，再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陆承宗心焦难耐，一直等着——看那青先生能否再出现，好问他阎浮塔顶的所在。

　　　　除了青先生与青大嫂之外，青娥还变成了青大哥、青婆婆、青老汉，此时又变成了青小弟……

　　　　*

　　　　杨简将大致情形向青小弟说了，青小弟低头细数道：“青娥、青先生、青大嫂、青大哥……加上我一共有七个……”忽是抬头道：“对不住啊三位，我要想些事情、先不打扰了……”

　　　　“去吧去吧！”陆承宗挥手道：“不要走远啊，我还等着鬼上身呢！”

　　　　杨简瞪了陆承宗一眼，陆承宗撇撇嘴、蹲在地上。

　　　　“要不说这是鬼地方呢——”英阳看着青小弟低头苦思的身影，道：“居然能碰到这种稀奇古怪的人，你们说这人是不是呆得太久、憋疯了啊？”

　　　　陆承宗打了个寒战：“别瞎说！”

　　　　“哈哈！”英阳笑道：“你就等着找你的宝贝吧！这人都疯成这样了，他的话你也信？”

　　　　“如果是疯子，他能一眼认出阎浮塔基么？”陆承宗道：“这塔基千年才出世，除了咱们那些人，有谁见过？”

　　　　“这倒是……”杨简附和道。

　　　　“本来就是！”陆承宗接道：“别看这人疯疯颠颠的，肯定也是个修行人……”

　　　　“杨兄！”

　　　　杨简回头一看，青娥向这边走了过来。

　　　　“你是？……”陆承宗问道。

　　　　“这么一会儿你就不认识我了？我是青娥啊——”青娥讶道：“莫非你的脑袋也不灵光？”

　　　　“……”陆承宗气结。

　　　　杨简偷笑，转向青娥道：“你这会儿是青娥了？”

　　　　青娥看向杨简，讶道：“为何你也这么说，莫非我刚才……”

　　　　“你刚才又犯病了！”陆承宗没好气道。

　　　　杨简打了陆承宗一下，又转向青娥，将刚才情形大致说了。

　　　　青娥面露难过之色，低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脑袋里乱乱哄哄的、好象有好几个人在说话，而且总是记不住发生过的事情，都是支离破碎……”

　　　　“你要记住了才怪！”陆承宗站起身比划道：“你一会儿青小弟啊一会儿青大嫂，一会儿青老汉啊一会儿青先生……哎对了！”陆承宗猛蹿到青娥面前、都快贴上了，急道：“我问你一件事，你快告诉我！”

　　　　青娥吓得一缩，问道：“什么事？”

　　　　“我问你——那阎浮塔顶在哪里？！你刚才说过的。”

　　　　“什么阎浮塔顶？”青娥摇头道：“没听说过。”

　　　　“完——算我白说！”自从青先生消失后，陆承宗已跟青大嫂等人问过四五遍了，早预料到是这结果。

　　　　“是什么东西？对你很重要吗？”青娥见陆承宗满脸失望，心下不忍。

　　　　“重要之极！”陆承宗叫道：“你好好想想，求你了青娥！”

　　　　“好，那我想想吧……”青娥点点头：“不过我脑子很乱，不知道能否想起来……”

　　　　“没关系，你就照着把脑袋想破了那样想就行！”陆承宗悻悻道：“我不急，大不了等青先生再附体……”

　　　　“什么附体？”青娥闻言吓了一跳。

　　　　“别胡说！”杨简向陆承宗斥道：“让人家好好想想——别打扰人家！”

　　　　*

　　　　青娥又走到远处埋头苦思，杨简三人却百无聊赖。

　　　　“真他娘的烦！”陆承宗骂道：“怎么才能出去啊？要不然没等饿死，我先疯了！”

　　　　杨简斜他一眼：“急着找那阎浮塔身了？”

　　　　“你怎么那么……”陆承宗斜眼看看杨简：“那只是一方面……”

　　　　“陆哥说得对！”英阳攥拳叫道：“我都快憋出犄角了！要不这样，咱们捣捣乱如何？”

　　　　“对啊！”陆承宗一拍大腿道：“我真傻了，怎么没想起这个？咱们一把火把这山头烧了，没准儿还能把画烧漏了呢！”

　　　　杨简环顾道：“可别烧死咱们。”

　　　　“怕什么？先烧烧看。”陆承宗跃跃欲试。

　　　　“好！”杨简也是烦了：“先烧着再说！不过得跟青娥说一声，让她躲在安全地方。”

　　　　陆承宗应了一声，拔腿跑到青娥身旁，道：“青娥？”

　　　　青娥嘴里正念念有辞，听到叫声，无神地看了陆承宗一眼，悠悠道：“我还没想起来呢……”

　　　　“那个不急！”陆承宗想起捣乱就兴奋：“我们要放把火，你注意躲着点儿啊！”

　　　　“放火？”青娥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好啊……你们放吧……”

　　　　“唉！”陆承宗看她痴痴的样子，摇头道：“这好端端的姑娘怎么变成这样？作孽啊作孽……”

　　　　*

　　　　三人先跑到峰顶看看山势，此时风和日丽，倒也适于放火。

　　　　陆承宗找出火油，英阳拽来些树枝，不一时便放起大火。

　　　　陆承宗看向火堆，兴奋道：“江山如画，一时多少山头烧焦了……”

　　　　英阳在旁跳着脚喊道：“烧！烧！哈哈快烧啊！”

　　　　可惜这画中山青草翠，不易燎原——三人折腾半日，也只烧得东焦一块、西秃一块……

　　　　*

　　　　“这火烧不起来！”英阳叫道：“这山都点不着……”

　　　　此时火油已经用磬，陆承宗喊道：“咱们再去别处转转，不能便宜了老胖！”

　　　　三人又转一时，最后来到画卷入口处、小湖对岸的山崖上。

　　　　陆承宗走到崖边向下看看，只见山壁如镜，红彤彤的“江山”二字栉风沐雨，气象巍然。

　　　　“操他娘的！”陆承宗向下一指，叫道：“还弄两个大字在这儿——把这石壁给他炸塌了，我看还附庸风雅不？”

　　　　杨英二人登时附和，三人合计一番，作好分配——

　　　　先用粗绳将英阳吊到石壁中央，用铁钎凿过深洞后，再将*填埋进去。

　　　　英阳点燃引线、打个手势，杨陆二人又拼命将他拽了上来。

　　　　三个人也不顾浑身是土，拔腿就跑。没跑出多远，只听身后轰然巨响——土石崩飞、烟尘弥漫。

　　　　三人慢慢走回崖边向下探看——只见石壁上半部分已是坍塌，刻着“江山”二字的下半部分却仍是完好无损……

　　　　“操啊！”陆承宗骂道：“这石壁还挺结实！”

　　　　“那怎么办？”英阳道：“没*了……”

　　　　“看我的！”陆承宗一咬牙，掏出个罐子：“不给他弄花了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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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　报恩仙

　　　　鹿金锤躺在竹椅上，半睡半醒。身旁不远处泥炉红炭——水烧得正沸。

　　　　*

　　　　“踏踏”脚步声响，一年轻徒弟快步走进，离着几步便恭身站住，轻声道：“师父？”

　　　　见鹿金锤没有反应，徒弟又上前一步，探道：“师父？”

　　　　“嗯？”

　　　　“王大人又派人来请您铸刀呢……”徒弟顿了顿道：“这回价钱加到了五百两银子！”

　　　　“唔。”鹿金锤含糊应了一声，接着打盹。

　　　　“那您看……”

　　　　等了一刻，鹿金锤睁开眼睛，定定看向弟子。

　　　　徒弟会意，忙道：“弟子明白，可是……”

　　　　“嗯？”

　　　　“那王大人身居要职，只怕咱们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你就滚！”鹿金锤猛然坐起，拍着竹椅喝道：“我都说过多少遍——不管是谁、不管多少钱，我都不出手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打个破刀、还用我？”

　　　　“是、是……”徒弟吓出一身冷汗，两手在腿上擦着。

　　　　“滚、滚！还不快滚！别打扰我喝茶！”

　　　　“是，师父。”

　　　　*

　　　　鹿金锤斜眼、见泥炉上的水开了，抚肚起身，又冲了一泡茶。

　　　　“唔……”

　　　　鹿金锤端起茶壶使劲一闻，露出陶然之色——这茶可是万金难求、名为“报恩仙”的极品茉莉花茶。

　　　　作为北方第一打造名匠，鹿金锤已经好久没出手了——因为很难再有什么材料能入他法眼。那些粗铁凡胎的体力活儿，还是让弟子去干吧。

　　　　上次出手，还是为苏慕云打造捆仙索上的十八柄柳叶钢刀——当然，那也是看在陆承宗和镇铁的份上。

　　　　*

　　　　正吸溜着热茶，只见刚才那弟子又踅了进来。

　　　　“又怎么了？”鹿金锤皱眉道。

　　　　这人一老、脾气就大些，铁匠出身的鹿金锤，脾气更暴。

　　　　“师父——”弟子当然知道师父禀性，小声道：“又来了一位客人，她也是出五百两……”

　　　　“滚！”

　　　　“她出五百两，只为了要见您一面！”

　　　　“噢？”鹿金锤睁大眼睛，单是要见自己一面，就这么大手笔——来的是什么人呢？

　　　　想了一刻，鹿金锤冷冷道：“不见。”

　　　　“是，师父。”弟子恭身而退。

　　　　没一刻，那弟子又走了进来。鹿金锤见了，低头寻找什么。

　　　　“师父别打！”弟子见师父要找东西砸自己，忙道：“那人拿来两样东西，要请师父过目！”

　　　　弟子见鹿金锤仍在寻找，忙将两个小包扔在桌上，抹头便跑。

　　　　两个小包似是极重，“嘭”的一声砸在桌上，险将小桌压塌。

　　　　“小兔崽子！”鹿金锤见状急忙扶住茶具，大骂道：“要把这茶撞翻了，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骂了一气，鹿金锤将目光落在两个小包上，心道：“此人光是想见我、就要花五百两银子，这两样又是什么呢？”想了想探身向前，解开一个小包。

　　　　“咝——”

　　　　见到包中事物，鹿金锤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小包内满满都是镇铁之精！

　　　　鹿金锤呼吸急促，牢牢抓住镇铁不放——上次陆承宗前来巴结，也没能拿出这么多镇铁……

　　　　鹿金锤刚要叫人，目光又落在另一个小包上。

　　　　鹿金锤先将镇铁挪开，解开第二个包裹，只见里面尽是些白色粉末。

　　　　鹿金锤拈起一点粉末看看，霍然起身，直如疯了一般向外冲去，大喊道：“来人来人——那人在哪儿呢？”

　　　　……

　　　　*

　　　　“这些、这些珊瑚沉精，你是哪里弄来的？”密室中，鹿金锤向身前站定的少女问道。

　　　　这少女雪肤花貌、身形挺拔，正是东海王朝的小公主敖炎芝。

　　　　“这你就不用管了——”敖炎芝扭扭身道：“这些珊瑚沉精和镇铁能打造兵器不？”

　　　　“当然！当然可以！”鹿金锤抹了把汗：“莫非姑娘想把这些材料都用了？”

　　　　“这些？”敖炎芝瞪大眼睛道：“这些只是样品——”说着从袖中又取出两只大口袋，扔到地上：“材料都在这儿呢！”

　　　　鹿金锤先是看了敖炎芝一眼，小心翼翼拨开一只口袋、颤着手又拨开另外一只口袋——里面如干粮般全是镇铁和珊瑚沉精！

　　　　鹿金锤再也承受不住，一屁股坐在椅上，大口喘气。

　　　　“怎么？这些还不够么？”敖炎芝问道。

　　　　“够……”鹿金锤话都说不清了——他这一辈子所见过的镇铁加起来，也没有眼前这一半多，更别说那见所未见的珊瑚沉精了。

　　　　鹿金锤定定神，知道眼前这少女来历非凡——若非名门大派掌门家的闺秀，便是仙人化身。

　　　　鹿金锤想了想，倒杯茶递给敖炎芝：“这位姑娘，请用茶。”

　　　　“唔——”敖炎芝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赞道：“这茶好香！”

　　　　鹿金锤闻言，透出一丝笑意：“这茶名叫报恩仙，乃是茶中神品，便如这镇铁与珊瑚沉精一样！”

　　　　“报恩仙？”敖炎芝问道：“这名字真好听，有何来历么？”

　　　　“这里面有个故事，姑娘若想听的话，我就给你讲讲。”鹿金锤要平复一下心神，有意东拉西扯。

　　　　“好，你讲。”

　　　　“姑娘请坐，容我慢慢讲来。”

　　　　“不用，我走走。”敖炎芝负着双手，四下打量密室内的工具摆设。

　　　　“好，姑娘随意——”鹿金锤喝口茶润润嗓子：“早些年间这北京城中有一位大茶商，叫陈古秋。有年冬天，陈古秋邀来一位品茶大师。正当品茶评论之际，陈古秋忽然想起，有位南方姑娘曾送他一包茶叶未品尝过，便寻出那茶，请大师品尝。

　　　　冲泡时碗盖一开，先是异香扑鼻，接着在冉冉升起的热气中，现出一位美貌姑娘，两手捧着一束茉莉花，一会功夫，复又变成一团热气……”

　　　　“噢？真的么？”听到此处，敖炎芝端起茶怀打量道：“我怎么没见有什么姑娘？”

　　　　“这不是传说么——”鹿金锤笑道：“然后陈古秋就问大师、这是什么缘故？大师笑道：‘陈老弟，你做下好事啦，此乃茶中绝品“报恩仙”。过去只听说过，今日才亲眼所见——这茶是谁送你的？’

　　　　那陈古秋就讲了，三年前他去南方购茶住客店时，遇到一位孤苦伶仃的少女。那少女说家中停着父亲尸身，无钱殡葬。陈古秋深为同情，便取了些银两给她。

　　　　三年过去，待陈古秋又去南方时，那客店老板转交他一小包茶叶，说是三年前那少女交送的。当时未及冲泡，谁料竟是珍品……

　　　　品茶大师听了这番话，说道：‘这茶是珍品、是绝品，制这种茶要耗尽人的精力，这姑娘可能你再也见不到了。’

　　　　陈古秋就说，他当时问过客店老板，老板说那姑娘已死去一年多了……”说到此处，鹿金锤缓了一刻，又道：“这便是‘报恩仙’的来历。”

　　　　“报恩仙……报恩仙……”敖炎芝喃喃道：“可惜这姑娘了……不过她当真是重情重义……”

　　　　“是啊——”鹿金锤缓缓道：“万事万物皆是如此，若无情义，这茶便是寻常的茉莉花茶；若无情义，再好的材料打出的兵器也是凡铁……”

　　　　“情义……”敖炎芝皱眉思索。

　　　　静默一会，鹿金锤道：“敢问姑娘，你想用这珊瑚沉精打造什么？”

　　　　“我？！”敖炎芝抬头道：“我要打个狼牙棒！”

　　　　“噗——”鹿金锤一口茶水喷到胸前，叫道：“姑娘要用这个打狼牙棒？！”

　　　　“怎么？不行么？”敖炎芝讶道。

　　　　“行！行……”

　　　　一般人拿来这些天材地宝，多用来打造神剑宝刀——用它打造狼牙棒，鹿金锤还是头一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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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节　狼牙棒

　　　　见敖炎芝打定主意，鹿金锤起身道：“姑娘今日携异宝来我这儿打造兵器，既是老汉我的福气，也是姑娘的机缘。”

　　　　“哦？怎么讲？”

　　　　“姑娘成全我、这个就不用说了——”鹿金锤上下打量敖炎芝，道：“要知道打造一件极品兵器，不但要依据样式、图谱还有材料，最重要的、就是因人而制——许多人送来了材料，但他本人没能到此，也是憾事一件。”

　　　　“还有这么多讲究？”敖炎芝一听来了兴趣，道：“这还要本人来么？”

　　　　“当然——”鹿金锤道：“首先得问你，这狼牙棒打造出来是谁使用？”

　　　　“当然是我了。”

　　　　“你？”鹿金锤看看敖炎芝身段：“你要用这狼牙棒？”

　　　　“怎么？不行么？”敖炎芝挥挥拳头，道：“我就喜欢用这个！”

　　　　“好——”鹿金锤又道：“那么这镇铁，你要用多少呢？一成？两成？还是……”

　　　　“十成！”

　　　　“十成？！”鹿金锤瞪大眼睛道：“这镇铁比寻常精铁要重上数倍，若真用十成镇铁打造这狼牙棒——只怕要重达千斤！”

　　　　“信不过我么？”敖炎芝伏腰探指、轻轻一勾，便将装满镇铁的口袋挑起。

　　　　“咝……姑娘真是天生神力！”鹿金锤躬身道：“那么下一步，这狼牙棒做出来，姑娘是用来打人、还是用来防御？”

　　　　“打人！当然是用来打人！”敖炎芝急道：“估计那小贼一棒子都受不住！”

　　　　“呃，好……这打人有打人的做法，防御有防御的做法。”鹿金锤擦了把冷汗又道：“还请姑娘站好，我看看你这高矮胖瘦……”

　　　　敖炎芝挺直站好，道：“高矮胖瘦也有关系么？”

　　　　“是！”鹿金锤审视敖炎芝身量：“看好你多高，这狼牙棒的长度就依你身高而定；至于胖瘦——胖子使顺手的兵器，瘦子使起来绝不一样……”

　　　　“鹿师傅果然是细致入微！”敖炎芝叹道：“没想到打造兵器还有这么多讲究。”

　　　　鹿金锤傲然道：“精益求精，才能渐合于大道。”接着又问几个问题，敖炎芝一一答复。

　　　　“我要问的都问完了——”停了一刻，鹿金锤道：“不知道姑娘对这狼牙棒有什么要求么？”

　　　　敖炎芝想了想道：“最好能做得漂亮些。”

　　　　“这一节我早想过了——”鹿金锤闻言笑道：“姑娘天人之姿，凡物自是配不上你——这狼牙棒虽是刚猛之极的兵器，不过我会别出心裁，将它做得独一无二，还请姑娘放心。”

　　　　“好！第一，这棒子做出来打人要狠，上面的尖刺要长长的！”熬炎芝咬牙切齿比划道：“第二嘛——做出来要漂亮，别的没什么了……”

　　　　“我记住了，请姑娘放心。”鹿金锤皱着眉头，已经开始构思。

　　　　“那多长时间能做出来？需要多少工钱？”敖炎芝道。

　　　　“工钱就不要提了——”鹿金锤摆摆手道：“姑娘能找来这天材地宝让老汉过手，老汉已喜不能胜……”

　　　　“那不行！”敖炎芝高声道：“哪有让人做工、不给工钱的道理？这样吧，这是黄金百两——我身上银子不多——你就拿去吧。”

　　　　“这怎么使得？”鹿金锤忙推拒道：“哪用得了这许多钱？”

　　　　“我让你拿、你就拿着！”敖炎芝杏眼一瞪：“你拿着我才放心——说明你会用心！”

　　　　“这……”鹿金锤略一沉吟：“那好，那就谢过姑娘了！”

　　　　“这才好嘛——”敖炎芝点点头：“那要多长时间能做好？”

　　　　鹿金锤盘算一刻，道：“有了材料、打造起来倒也不难——三天吧，三天之后姑娘便可以取货。”

　　　　“好……那就三天！”敖炎芝想了想道：“越快越好，我还急着用它打人呢！”

　　　　“呃……好好！”鹿金锤苦笑——也不知哪个倒霉蛋惹了这姑娘，这十成镇铁打造的狼牙棒抡将下去，还不砸成肉饼！

　　　　*

　　　　三日之后，鹿宅内院。

　　　　敖炎芝快步踅进，见鹿金锤正躺在竹椅上喝茶。

　　　　“怎么样了？鹿师傅？”

　　　　鹿金锤见是敖炎芝，忙起身道：“午时便已打好！就等姑娘来验货了。”

　　　　“逛街来着——”敖炎芝笑道，这三天她将京城大小商铺逛了个遍，直是欲罢不能——差点儿把狼牙棒的事忘了。

　　　　“好！”鹿金锤引道：“咱看看去。”

　　　　*

　　　　敖炎芝跟随鹿金锤来到密室，只见大铁案上架着一根长长兵器，用杏黄绸布包裹。

　　　　“就是这个？”敖炎芝问道。

　　　　鹿金锤点点头，示意道：“你打开吧。”

　　　　敖炎芝上前，探出手指轻挑黄绸，只见丝丝光芒渐渐绽放……

　　　　“哇——”敖炎芝眼前放光，一把撤下黄绸。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长约五尺的天青色棒柄，其色温润深沉，看着就镇心宁神；

　　　　顺着棒身向尾端看去，是个半尺长的银色尾钻，衔接处箍住棒柄，其端尖利、煞是威风……

　　　　待近前看清棒头，敖炎芝又是一声惊叹！

　　　　只见棒头是一个白玉颜色的巨大花苞，镶着金边的花瓣相互交叠呈锤状，顶端几道花瓣拢成一处，端的是悦目之极！

　　　　敖炎芝大喜，探手一抓将狼牙棒握在手中。入手处只觉微凉，棒柄外圆内方、略呈长方形，握起来甚是称手。

　　　　斜放棒身，敖炎芝再看棒头——九道花瓣簇成一柱，金边交汇，光灿灿夺人眼目。

　　　　“太漂亮了！鹿师傅——”敖炎芝赞叹：“我真是喜欢——不过……这好像不是狼牙棒啊！”

　　　　鹿金锤见敖炎芝如孩子般欢喜雀跃，心中也是高兴，道：“姑娘不要急，这里面还有机关。”

　　　　说罢从敖炎芝手中接过狼牙棒，道：“姑娘貌若天仙，寻常狼牙棒的形状太过狰狞，姑娘携在身上怕不般配——所以我想了一夜，将这棒子做成这样。”说着用手握住棒尾银钻一拧，道：“你看！”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棒头白玉花苞上、登时钻出数十根大小不等的金刚刺来，顶端更是探出一根四棱尖杵。

　　　　这金刺白玉一配，整个狼牙棒看起来既养眼、又威风！

　　　　“啊？！”敖炎芝一声轻呼，接过狼牙棒把玩不休：“我头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兵器，鹿师傅真可谓神匠！”

　　　　“不敢当、不敢当，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