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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照大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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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宗久处天机镇，杨简除了金钟寨就是十方山，英阳这些年更是一直在马骝山苦修……即便是敖炎芝，偷跑出来也多在沿海活动，未曾到过中原——此番南行真可谓大开眼界、大饱眼福！
过了山、陕，又向西横贯川北，此间景色益发秀丽——几人也不着急，边吃边玩、且行且停，尽揽奇姿丽色。
*
可能是离得远了，加上一路上尽挑些荒僻小路——千山派、金刚寺、天机镇的人，一个也没遇到。
数日下来，敖炎芝心中痛楚舒缓许多——不过大多时候还是独自呆在车中，对陆承宗等人不假辞色。
………………………………
第179节 传法
这一日吃过午饭，敖炎芝将陆承宗叫到一边。
*
“怎么？”陆承宗一边剃着牙一边问道。
“这几天我想了想——”敖炎芝字斟句酌道：“为了能更好地保护你们，我需要不断加强自身实力……”
“好事啊！然后呢？”
“所以说——”敖炎芝看向远方，不动声色道：“你们有什么拿手的道术不妨告诉我，咱们互通有无……对大家都有好处……”
“说那么委婉干什么？”陆承宗斜眼看向敖炎芝道：“还不是想偷学道术？”
“偷学？！我还用偷学？”敖炎芝瞪眼叫道：“我们龙宫里什么宝贝没有？金银珠玉就不用说了，奇珍异宝也是应有尽有，便是经书宝卷，万千年来也搜罗不少——你觉着我还用偷学？我是看你们可怜，想指点你们一番罢了……”
*
敖炎芝这话半真半假——龙宫里是有许多经书宝卷，但大部分都是受命珍藏的。
当年龙树菩萨学完所有已知佛经后，认为释迦牟尼佛所讲的法并不圆满。此时龙王请他到龙宫中遍阅所藏经卷，龙树菩萨由此得见《大方广佛华严经》，才知道释迦牟尼佛确有无比圆满的大智慧！
因《华严经》上本与中本数量巨大、涵义深奥，非世人所能理解，所以龙树菩萨只把下本《华严经》从龙宫中带出，使之流通世间——此即十万偈四十八品之《华严经》。
诸如此类的经藏道法，非大因缘、不会出世。便是龙族，也不得观阅。
其实那些没有限制的秘笈也有很多——可敖炎芝从没看过。她只学了一种——易容术。此番若非龙皇祸世、害了四哥，敖炎芝还想不起学什么道法。
身为嫡系金龙，敖炎芝本身就会些龙族法术，但都是在海中使用的——比如“重水之精”、“水龙吟”、“沧海一怒”、“紫电青雷”……等等，都是些龙族根本法术。
施展这些法术第一要有水，第二要变化龙身——眼下这两项都行不通，敖炎芝又想提升自己道力，便打起陆承宗等人的主意。
*
陆承宗略一沉吟，便明白了敖炎芝的心思。这本是两利的事——敖炎芝变强大，于他们也有好处。
想了一刻，陆承宗悠悠道：“传法不是说传就传的……自古以来有多少人为了求法抛家舍业、为法忘躯……你这么随便一句，便想求法？”
“什么求法？是互通！”敖炎芝火起，转头便走：“爱说不说，我还不稀罕呢！”
“施主且慢！”陆承宗探手叫道：“我看你也是有缘之人，这样，我先去问问简大士——让他观察一下你的因缘成熟没有，然后再说。”
敖炎芝站定，撇嘴道：“装神弄鬼！”
陆承宗走到杨简身旁，将事情说了。
“这个不好吧……”杨简犹豫道：“学道要有师承、传法要有印证，这两个目前都不具备啊……”
“什么师承？”陆承宗不屑道：“难道你有师承，你还不是跟海大刚学的？”
“在去金钟寨之前我就会金光诀……”杨简忽然想起自己遗忘的身世，顿了顿道：“只是不知道谁传给我的罢了……而且不论这些，我也另有师承……”
“什么师承？海大刚？”
“我都说了不是海大刚，这个不能跟你说。”
“装神弄鬼！”陆承宗嘟囔道：“总而言之，那丫头学了对咱们都有好处——咱们不能代师传艺么？”
“你凭什么代师授徒？你师父同意么？”
“只传金光诀啊！”陆承宗不屑道：“金光诀又没什么了不起，莫说内门、外门和记名弟子，就说金刚法脉下有多少大小世家？他们不是人人都会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金光诀是没什么了不起，但是传承重要！”杨简道：“这个你不懂么——师父要不断指导纠正弟子，莫让她走了歪路，这个你能做到？”
“好了好了——这个你不用管了，就当你不知道！”陆承宗转向英阳道：“英阳，我们走。”
英阳看了杨简一眼，问道：“干嘛啊？”
“当然是有好事，来！”
陆承宗明白，其实杨简对传艺给敖炎芝、也是无可无不可——只是不能破了门规罢了。既然他不敢破、那自己来破，反正自己也不在乎……
陆承宗走回敖炎芝身前，唤道：“敖姑娘。”
“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陆承宗叫道：“你不是要学艺么？”
“什么学艺？我没说要学啊，你是要求我学么？”
“你……”陆承宗气结，她明白敖炎芝是不肯落下话柄，也就不绕弯子、直接道：“简大士说了、你的根器很好，所以让你拜在我的门下，成为我大弟子……”
“想死是不？”敖炎芝给了陆承宗一记白眼。
“当然……不拜在我门下也好。”陆承宗转而道：“见你资质尚可，我也就勉强代师传艺了。”
“传什么传？”敖炎芝不耐道：“哪来那么多说辞，说不说？”
“好吧……”陆承宗看看英阳，道：“不过话说回来，传法不能白传，要不然你就不会珍惜、更不会进步！这样——为了你好，我在教你金刚寺的不传之秘前，你得……”
敖炎芝冷冷道：“什么意思？”
陆承宗手中比划，道：“你说还能什么意思？总得给点儿好处吧，而且是让你心疼的好处——你越心疼，学习的效果越好！”
“天底下没有让我心疼的宝贝——”敖炎芝淡然道：“让你动心的东西却俯首皆是，你越动心、教得就越好，是不是？”
“这话说的——小爷什么没见过？寻常财物你以为就能让我动心？”
敖炎芝也不多说，随手掏出一锭金子：“这够几句的？”
“够、够……”陆承宗见了明晃晃的元宝，口水登时流了下来，探手便要拿：“这起码够开篇的！”
英阳在旁见了，咳嗽一声。
陆承宗省悟，忙正色道：“看你一片赤诚、又苦苦哀求于我，我就权且指点一番——将来大成之日莫忘了为师一番心意……还有元宝没了？”
“就这个？！”敖炎芝怒道：“你到底说不说？”
“呃……好，你且听好——”陆承宗看看金锭，咽口唾沫道：“我这就传你‘金刚十轮无生法印’的起式‘金光诀’的起式‘金光三昧拳’的起式……”
“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来这么多起式？”
“不学起式你学什么？”陆承宗板着脸道：“还没会走、就想飞了？”
“好好，快说！”
“呃……这回是真的了，你听好——”说到此处，陆承宗整顿形容、露出庄重之色，一字一句道：“一微尘中，大千经卷，于一毫端，现宝王刹，三千世界，重重无尽……”
金光诀他虽然连第一层都没练好，但口诀早就背得滚瓜烂熟。
叫英阳一起来听，也是陆承宗刻意为之——反正金光诀知者甚众，也不多英阳这一个。
敖炎芝虽然急躁莽撞，但也知这金光诀非同小可，当下凝神细听。遇到没听清的地方反复询问，直到记熟为止。
金光诀总诀并不长，只是些基础的调息法子。
诵过之后，陆承宗道：“好了，今天就先教这么多，够你用的了。另外，每日要念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金刚经》和《地藏菩萨本愿经》，作为你修道基础。”
“还要念经？”敖炎芝讶道。
“当然！”陆承宗指道：“你没见杨简每日里念诵不辍么？不念经，不培养自己的道心根基，练一百年也是缘木求鱼！”
“那我怎么没见你念？”
“我？我？”陆承宗翻着眼睛叫道：“我？！”
“对啊——你！”
“我……”陆承宗强辩道：“我用的都是‘金刚念法’，只动嘴唇不出声的——谁说我不念了？我念得比杨简还勤呢！”
“得了吧你！”英阳都看不过去了：“我就看你耍嘴皮子的时候最欢，什么时候念过经？”
“你们想不想学？想不想学？！”陆承宗叫道：“说什么都不听，那还跟为师学什么？！”
………………………………
第180节 曼塔山
几人横贯川北，避开凉州、肃州，进入高原地带。
天高野阔，晴川万里——虽已入夏，山区仍是寒冷。且随着地势日渐拔高，觉着呼吸也急促许多。
行走在群山之间，登高举目处山峦起伏、迤俪万里，端的是壮观之极！
*
昆仑山又称昆仑虚、昆仑丘或玉山，全长五千余里。
这延绵五千余里的昆仑余脉，要找一处曼塔山，谈何容易？
陆承宗几度试探青娥，可她身上的青先生只是闭关不出，就算登场也是酣睡如故，把陆承宗气得直翻白眼。
*
地广人稀，又走了几日，总算遇到个明白的老乡。得知曼塔山地处昆仑余脉南侧，再走几日便到。
老乡说这曼塔山由三座山峰组成——主峰为曼塔峰，左右分别为烈熙峰和端颜峰。
眼看便能得偿所望，陆承宗心中焦急，不断催促。
又走了七八天，终是来到曼塔山下。
晴空罩盖、白云飘渺，曼塔三山峰奇岩峻，与远方群山融成一片，恍若大海中的三朵浪尖。
再看山上怪石嶙峋、陡岩高峙，在山顶积雪映衬下显得肃穆雄奇——白云舒卷间，使人顿生出尘之意。
*
陆承宗哪有心思观赏美景，将众人叫到一处商计。
决定五个人分成四队——青娥留在山下看守车马，陆承宗与杨简一队，英阳、敖炎芝分头行事，各自巡山。
不管有没有发现，日落之后，回车边汇合。
*
“这上哪儿去找啊？”曼塔峰的山腰上，陆承宗撑着腿喘息道。
进了高原地带，就显出陆承宗身体的孱弱来——他虽套上木龙以省脚力，可还是觉得呼吸不畅。
杨简正在岩上远眺，见半山云雾飘浮、宛如仙境。听陆承宗抱怨，不禁问道：“你的闻风虫呢？”
“用过了——”陆承宗有气无力道：“刚才你没见么？”
杨简撇嘴道：“谁知你又鼓捣什么呢？虫子那么小，我以为你又在试箭呢。”
陆承宗早已取出闻风虫试过——只要有灵力波动的所在，闻风虫便会有所察觉。
可试了几次，这三座山峰皆有灵力波动，可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在哪里……
杨简环望道：“你让闻风虫找准地方，然后用钻地龙往下挖呗。”
陆承宗皱眉道：“这虫子绕着山飞了一圈又一圈，没个准地方，从哪儿下手啊？”
杨简琢磨道：“既然是绕着山飞，那就说明一点——有灵力的宝贝必在山腹之中！对于闻风虫来讲，山坡上哪一点都是最近的。”
“对啊！”陆承宗一拍脑袋，叫道：“我这脑袋是迷糊了！只是……这三山如此高大，从何处挖起？”
杨简踢着脚下岩石道：“既然这是曼塔山主峰，想来那宝贝应该在这里。只是从山脚、山腰还是山顶挖起，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陆承宗凝神思索一刻，道：“这倒不是关键，关键是这钻地龙用元灵珠可不成，每次开挖最少要用一至两根元灵柱——你多长时间能灌一根？”
“我？”杨简道：“你没备些灌好的么？”
“备了也没用，时间一长、灵力就跑光了——”陆承宗道：“只有元灵晶以上的物品，才能将灵力长时间保存。”
“那你不早做准备。”
“怨我没想到！”陆承宗一脸懊丧：“我以为会有个密洞什么的，咱们进去就能找到。谁知转了这半天，连个石坑也没见着。你先别废话，到底几日能灌一根？”
“我算算……”
自从杨简练至金光无量剑、道力大涨后，每日皆可灌出一颗元灵珠。
经过这些时日，道力运用更加纯熟，大半天便可灌出一颗。
可陆承宗需要的这元灵柱，却是元灵珠十倍之功——杨简想了想道：“怎么也得五六天吧！”
“五六天？才一根？”陆承宗叫道：“这得弄到哪辈子去？”
“我还是往快了说呢！”
“日啊——”陆承宗甩手大叫，想了想又道：“这样，咱们先问问他们有什么发现，下山吧。”
说着陆承宗掏出金刚寺的传信烟花，一拉弦索“叭”的一声炸到半空——他跟英阳等人约好，如见号令，就回到山下聚齐。
*
回到山下，见英阳、敖炎芝已站在车边，青娥也探出头来。
陆承宗叫道：“你们发现什么没有？”
“没！”英阳喊道：“没见什么，倒看见一只兔子、撵半天没撵上……”
“吃货——”陆承宗骂道：“你能不能干点儿正经事？”又向敖炎芝道：“你呢？”
“没——这里晃得我睁不开眼……”
“指望你俩就是不行！”陆承宗气道。
“你行你去啊！”敖炎芝立时还嘴：“找我们干什么？”
“得得得，不说这个了——”陆承宗道：“我刚才和杨简定了一个计划，要用钻地龙往主峰这里挖，看里面有什么？”
“这么大的山，挖哪辈子去啊？”英阳望着雄山峻岭瞠目道。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陆承宗盯向英阳。
“我？没有……”
“那不得了？没有就好好听我说！”陆承宗斥道：“要用钻地龙呢，就需要至少一至两根蓄满灵力的元灵柱——是元灵柱啊，不是元灵珠——杨简说他灌一根至少五六天，你们呢？”
“我肯定不行，我没道力。”英阳道。
“知道——没说你。”
“我……我可以试试。”敖炎芝忽是面上一红，小声道。
她一身神通变化乃是龙族的天生本领，至于道力上、并不比杨简高明多少。
陆承宗闻言，冷冷看了眼敖炎芝。
“看什么看？！”敖炎芝怒道：“我说是要保护你们，没说给你当苦力！”
陆承宗又将目光转向青娥，青娥道：“我也可以试试，不过……最好别抱什么希望。”
陆承宗听了长叹口气，掏出三根元灵柱、又找出三个墨玉罐，分发给杨、敖、青三人：“那你们试试吧。”
灌注蓄灵之物、道力不能混杂，所以每个人只能灌自己那根。
敖炎芝嘴上虽是不满，但还是接过墨玉罐，与杨简、青娥分头试了起来。
*
过了半晌，陆承宗分别察看，按时间大致算出——杨简灌一根元灵柱需要六天，青娥需要七天，敖炎芝则需要九天……
陆承宗脸上阴得快要滴出水了，青娥见状喃喃道：“我要是换人，没准能快许多……”
“你还是别翻白眼儿了——”陆承宗冷冷道：“再翻晕过去，我还得救你！”
青娥听了黯然不语，敖炎芝在旁叫道：“你怎么说话呢这是？”
这些日来，敖炎芝虽然躲着青娥，但见大部分时间青娥都是温婉柔和，也是心生好感——此时见陆承宗出言奚落，不禁打起抱不平来。
英阳叫道：“大不了我扛上镐头，你说好在哪儿我就挖去，总能快些吧！”
陆承宗环顾几人，想他们都是来帮自己的，将心头焦躁收敛一些，道：“你们先琢磨琢磨吧，不急——我再到山上看看，找个好地方开工。”
*
独自上山又转了半日，陆承宗终是在曼塔峰山腰处找了个凹地，决定从这里开凿。
下山时天已擦黑，众人停工歇息。
次日留下杨简三人灌注元灵柱——英阳则扛着镐头，跟陆承宗上了山腰。
………………………………
第181节 人熊
“刚挖半个时辰你就歇着？”陆承宗坐在石头上晒着太阳，指着英阳数落。
“滚！我都挖两个时辰了！”英阳扔下镐头叫道：“这山上全是大石头，太硬、我挖不动、老子不干了！”
“别啊！——可是你说的，你帮我挖！”
“我还说要歇着呢，你怎么不让我歇了？”英阳走到陆承宗身边一屁股坐下，夺过水囊猛灌几口：“本来这山上就喘不过气来，你还往死里用我——要不是我底子好，早死几回了！”
“可算用你一回了是不？”陆承宗斜眼道：“回头给你买好吃的还不行？”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用好吃的打发我？！”
“那你要什么？金银？美女？”陆承宗侧了侧身，转向英阳道：“你说吧，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我现在就想躺会儿——”英阳见陆承宗急切之色，又道：“我说你急什么？过几天他们灌好元灵柱，你用你的钻地龙可劲儿挖，不把这山挖个对穿我都不答应——非得现在让我当牛作马啊？”
“唉——”陆承宗长叹口气：“我这不是着急么——算了算了，你歇着吧。”
“不是我要歇——你看挖这半天、也就是松松土……哎对了！”英阳忽是叫道：“你不是有火…药么？炸山啊——”
“炸个屁！炸山跟开洞是两码事，若把密洞炸塌了，到哪儿找宝贝去？”
“你怎能肯定这里就有你要的宝贝？先炸炸试试，没准儿还能炸出条秘道来呢！”英阳越说越兴奋，比手划脚道：“而且你炸的范围小点儿啊，往深里炸——依你的本事，想炸成什么样都行吧？”
听英阳说得有道理，陆承宗思咐一阵，道：“好！我起码先看看这山岩有多厚！”
*
“轰”！
一声震响、烟土蒸腾，山谷间传来激荡之声，久久不绝。
“这火…药够劲儿！”陆承宗赞道：“回头还去他那儿买！”
“山顶上那积雪不会崩下来吧？”英阳放下捂在耳上的双手，指道。
“没事！那雪不够厚，不会崩的。”
英阳咋舌道：“幸亏你带的火…药不多，不然真能把这山炸塌了……”
二人走回开凿爆破处——用钻地龙清开碎石，只见斜下方豁开个丈余长的深洞……再往里看，还是层层叠叠的硬岩。
“我日——这可怎么整！”陆承宗叫道。
英阳却是庆幸——幸亏自己没跟傻小子似的往死里挖。
“就这你还让我猛挖呢！”英阳翻着白眼叫道：“真拿兄弟不当人了？”
“我哪儿知道下面全是大石头啊！再说了，是你自己要挖的！”
英阳懒得跟陆承宗斗嘴，想了一刻道：“要不——咱到哪儿去买点儿元灵柱吧。”
陆承宗摇头道：“元灵柱可是高级货，一般都在大门派手中，现用现灌。市面上流通的多是元灵珠——即便这样也很少见，因为灵力保存不了多长时间……”
“那怎么办？”英阳皱着眉头四下乱看，忽然发出一声轻呼。
陆承宗正躬着身细察岩层，问道：“怎么了？”
“嘘——嘘——”
“嘘什么？”陆承宗直起腰，顺着英阳所指望去，吓了一跳——只见远处山坡上、现出几道摇摇晃晃的身影。
“熊……”英阳低声道。
“好像不是……”陆承宗再细看，惊出一身冷汗：“不是熊……是人熊！”
“人熊？人熊不是熊么？到底是人还是熊？”
“少说话吧……”陆承宗边说边向后缩：“人熊不是熊，是罴——这下可糟了！”
英阳不屑道：“罴又怎么了？不也是长个熊样？怕什么——”
以英阳之武功，对付几只虎豹豺狼可谓轻松之极！
江山宝卷中的豺狼虎豹、虽说是幻化出来的，但凶猛程度却一点儿也不含糊——英阳在宝卷中杀过千八百只，所以浑不在意。
“你懂什么！”陆承宗喝道：“这些家伙比熊可厉害多了！坏了坏了！”
此时那些黄罴渐渐聚拢过来，略一过目，约有十数只之多。
英阳定睛再看，心下发毛——这些黄罴却如人一般直立而行，一个个青面赤须、体壮多毛，看着就凶狠之极！
“这都是哪儿来的？”陆承宗已退到炸开的洞口，脚下被碎石一滑，登时省悟：“一定是咱们炸山炸来的，这山有古怪！”
“现在怎么办？”英阳慌了手脚：“这个……打得过么？”
陆承宗沉声道：“听说这黄罴以人为食，力大无穷且行动迅猛，估计我这弩箭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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