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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灵行传-第10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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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卫兵们也确实没有骂他，只是说你这样做我们很难办。真是耐人寻味的说法
而且那小鬼的模样和亚瑟认识的某个人很像。到底是谁呢？骑士王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汪？贝迪维尔见亚瑟又在发愣，便哼道。
跟过去看看吧。金发少年对大白狼道。
汪汪。大白狼摇了摇尾巴，跟踪人这种事情交给他准没错，毕竟他的小狗鼻子十分灵光。他冲过去刚才灰鸽被射落的地方嗅了嗅，看来仅仅是跟踪那个淡淡的血腥味就能稳保追上那小鬼的样子。贝迪维尔朝亚瑟摇了摇尾巴示意，然后自己开始了追踪。
哼。亚瑟也看了地面一眼。厚重岩石堆砌而成的地板上只有很微细的一滴血迹，血量少得几乎用肉眼无法察知要不是亚瑟看过刚才那一幕，知道有只鸽子被箭射落在这里，他可能就注意不到地上那区区的一小滴血了。
好的箭术和差的箭术，区别就在这里。好的弓箭手让目标一击毙命，还会让弓箭精准地落在目标的心脏上，压制心脏的跳动，从而抑制目标出血。鸽子被射杀的同时无法大出血，落在地上、留下的血迹当然也十分少。
而且毫无挣扎就一击毙命的鸽子，身上的鸽肉不会在死亡之前因痛苦而僵直，煮起来将会十分嫩滑美味。那少年是为了让鸽肉尽可能地好吃，才会这样精准地击杀灰鸽吗？还是说，这只是偶然？
不。不可能是偶然。亚瑟心里也清楚得很，没有受过足量的训练，普通人连用弓箭射中空中飞翔的鸽子都有难度，更何况是这样精准地一箭穿心。鸽子的心脏本来就只有指甲般想要一箭射穿正在空中飞舞的鸽子的心脏，并且巧妙地控制射入角度，让箭卡在那里抑制鸽子心脏伤口上的出血，谈何容易！
那绝不是偶然。那少年的箭术是真材实料。
真材实料到值得去看一眼的程度。
追踪的话其实也不难，贝迪维尔顺着鸽子留下的血腥味很容易就跟过去了。倒是一路走来，路比亚瑟想象之中还要难走。这一禺仿佛是希尔南特堡一个偏僻而不为人知的角落。这边的城墙背对着高耸的地势，入侵者没法正面攻过来，而且对面还是一个悬崖峭壁，下面则是护城河。有哪个不要命的家伙会先游过护城河，冒着被弓箭手们发现的危险，再爬上悬崖和光滑的城墙，从这一边入侵到城堡里来？想想都觉得不现实。也因此城墙这边不仅巡逻的人员少了许多，城墙的修缮程度也没有另外那几侧高。
结果正是因为城墙有点日久失修的样子，走在上面到处坑坑洼洼的，城墙上还形成了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立体坑洞，可供人钻进钻出。刚才那个打了鸽子就跑的小鬼，正是利用这种立体的坑洞来移动，从一个平台到另一个平台，从一个洞中钻到另一个洞中，就这样走了好远，走的路线还特别隐蔽。如果是体格正常的大人，恐怕追到一半就会因为无法顺利钻过那些坑洞而不得不放弃。幸好不管亚瑟还是贝迪维尔，体型都比较娇小大白狼的体型可不但狼特别擅长钻洞？，那个小鬼能钻过去的路，亚瑟一样能够过去至少是勉强地钻过去了。
哈，哈，哈，哈
废了好大一番功夫，亚瑟气喘呼呼的从城墙上最后一个坑洞里爬出，好不容易抵达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庭院之中。庭院外面有高高的篱笆和围墙遮盖住，正常人不仔细找的话恐怕根本找不到这种地方来。至于这个挺远是城堡原本设计上就有的，还是因为日久失修的城墙坍塌了一部分而自然形成，就不得而知了。
嗅嗅。贝迪维尔的鼻子在动。
汪。大白狼对亚瑟轻唤了一声，似乎找到什么了。
不用贝迪维尔提示，其实亚瑟也能闻到。那股气味是如此之香浓，除非鼻子有问题，否则又怎么可能遗漏？茴香，迷迭香，柠檬草，还有香草，各种亚瑟叫得上名字的香料，甚至叫不上名字的香料，都隐隐约约地散发出它们独有的香气。本来这么多种香料放在一起应该是场灾难才对，但是很奇妙地，可能是因为煮汤的人把各种香料的份量掌握得恰到好处，这些香料竟然奇妙地协调在一起，形成如同交响乐般的香气旋律，和谐得难以置信。
在煮这汤的人要么是有着惊世之才的厨子，要么是运气好得吓人的家伙。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人是在数百数千次的实验之中，才慢慢摸索总结出来的这个配方而且放香料的时候还是用紧密的测量仪器测好了再放的，份量必须丝毫不差。
在煮这汤的人，该不会，真的就是刚才那个小鬼吧？
带着满腹疑惑，亚瑟绕过阻挡视线的灌木丛，从一侧走到庭院中间。
在那里，露天地放着一口大锅，那孩子就这样把大锅用铁架子支起来，露天地放在篝火上加热。鸽子呢，不用多说，早就已经拔毛去内脏，洗干净切好放进大锅里煮成鸽肉汤了。
所以这锅汤果然是这小鬼煮出来的。而且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处理完所有工序，把材料都放进去熬汤。这小鬼手脚挺麻利的。
谁？那名孩子见有人从灌木丛一侧走出，不禁警觉地道：竟然追到这种地方来。话先说好了，不认识的人，我可不会把炖汤分给你吃哦。
我还不至于饿到要从小孩手里抢吃。亚瑟没好气地说，走近看了一眼：为什么要躲在这种地方熬汤？
因为午饭时间过了，城堡里按规定是不准吃零食的，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那小鬼一本正经地答道：所以才要躲起来偷偷地煮，偷偷地吃。
这是何等的馋鬼。骑士王心里纳闷道。
亚瑟又往汤锅里面瞥了一眼。
那锅汤十分清稀，汤底是漂亮的金黄色，在冉冉青烟和天空中倾泻而下的阳光映照之中，它仿佛泛起了天使的光环。亚瑟甚至能够看见在锅底里被沸水赶得来回飘荡的鸽肉和数十种蔬菜。看样子是土豆和胡萝卜之类的东西。说不定是这小鬼从城堡的某个厨房里偷出来的。怪就怪在，明明下了那么多的材料和香料，为什么这锅浓汤竟然还保会有如此清澈的质感？是因为在熬汤的过程中，那孩子就不断地把浮在浓汤表面的杂质小心的去除掉的缘故吗？那又需要何等多的细心和耐心？！
周围其实并没有别的厨具。这小鬼用以烹饪的工具，就这一口大汤锅，以及他目前用来搅拌浓汤用的大木勺，以及旁边放在石桌上的小刀用来剖开鸽子取肉。那柄还沾着少量血液的小刀甚至有点钝，真难想象那孩子是如何用这种钝刀是如何把鸽子去毛去内脏，再麻利地把清理干净的鸽肉切成碎块、扔进锅里的。
箭术惊人，厨艺也不错。这个时代里还能找到这样的人才，真是难得。即使他只是个小鬼。
按道理说，有惊世之才的人必然也该有惊世之貌。然而刚好相反，亚瑟面前这名少年，其实只是相貌极其普通的少年。留着黑色短发的少年，相貌和大多数不列颠人的相貌都十分相似，简而言之他就是长着一张大众脸。那相貌是如此平庸，以至于亚瑟看过他一眼以后，花了数秒还是无法记住这名小鬼的外貌特征，于是又多看了这孩子一眼。他倒是认出了几个他能记住的特征来而且还是托某人之福。
这孩子看着眼熟，但亚瑟就是想不起来到底他是和谁相似。
怎么了，我脸上粘着脏东西吗？为啥一直盯着我看。那孩子都被亚瑟盯得不自在了，便问答道。
小鬼，你好像是叫做凡尔纳，对吧？亚瑟突然问：要不要当我的副官？
哈？
我问你要不要当我的副官。我是认真的。骑士王道：你。我。再加上贝迪。然后再雇几名身手不错的佣兵，就这样组队去剿灭在这个地区为患的山贼。叫什么来着？拾骨者？
你要我跟你去剿匪？！？那名听得一脸懵然的孩子战战兢兢地问，险些没让手中的木勺滑落进汤锅里。
………………………………
第2254章 傀儡之王 （五）
第2254章傀儡之王五
你是说，嗯，要我跟你去，嗯，剿匪？凡尔纳愣了半天才从汤锅里把勺子捞了回来：不是开玩笑？
当然不是开玩笑。我说过了，我是认真的。亚瑟答道。
额，大哥，要我提醒你吗？你看我这身打扮，以及这种时候还在这里摸鱼，就知道我不是骑士团的人了。我甚至都没受过正规的骑士训练，在城堡里就一吃干饭的闲人。你以为我能帮上你些什么？帮你烧饭吗？
不，刚刚打鸽子的时候，你的箭术不是挺好的吗。亚瑟又道：在我看来，你比世界上绝大多数受过正规骑士训练的骑士还擅长用弓箭呢。如果说你没用，那我也不知道什么才算是有用了。
可是
不会要你真正上阵去战斗。我会冲在前线和敌人肉搏，你就用你擅长的弓箭来掩护我，在后方输出。贝迪会负责保护你，你会很安全的。亚瑟转头看了身旁的大白狼一眼。
汪啊？？贝迪维尔也吃惊地看了骑士王一眼。怎么突然之间就要他当起一名小鬼的保姆来了，他都还没有开口同意。
更正确地说，如果你能骑在贝迪的背上放箭就最好了。你知道如何使用骑射的技巧吧？
是知道一点，可是
那就这样骑在贝迪的背上，看看效果如何。亚瑟道。
额凡尔纳左右打量着大白狼。现在的贝迪维尔看起来倒是挺友善，虽然一脸狼狗的蠢样。而且这大白狼还背着一个设计简约的皮革马鞍狼鞍？，一边别着一柄看似是备用的银色长剑，另一边还有些补给品，它背上的鞍似乎确实是能坐的。
他不会咬人？
贝迪受过严格的训练，很温顺的。亚瑟忍住笑答道。
没有狗虱？
贝迪比你想象中更爱干净，总嚷着要洗澡。亚瑟差一点没有爆笑。
那么小鬼将信将疑地爬到大白狼的背上去。
哦哦！狼背上的风景是那样的与众不同，让他仿佛发现了一个新世界。虽然这比不上马背上的风景，但狼更敏捷啊。
在狼类之中，贝迪维尔已经算是体型最大的大白狼了，正常人会把这副模样的贝迪维尔归类进座狼之中吧，尽管贝迪维尔和座狼完全不是同一个物种。身为高等魔族的人狼，贝迪维尔比那些野兽高级不止百倍。
不过亚瑟这个判断是很适切的。在有旁人监视的情况下，贝迪维尔本来就没法显出原形来战斗，于是他在战场上就会变成一条基本帮不上什么忙的座狼，或者至少是一条懂得叼住长剑挥舞，帮助战斗的座狼。这个时候贝迪维尔能够帮上忙的地方极其有限，还不如让他去负责保护亚瑟的副官。
别看贝迪维尔变成的这头大白狼似乎驼不动一整个人。实际上变成这副模样的贝迪维尔依然是人狼，他的体力丝毫没有衰减。外形变成怎样完全是一种伪装而已，人狼的力量强大到再背十个凡尔纳这样的小孩，充其量也只是多背了几根羽毛程度的负重而已。
对了，还有一件事。亚瑟刚想说什么。
哈哈哈，快跑，驾！还没等亚瑟说完，凡尔纳已经兴奋地叫道，双腿一夹大白狼的肚子，就像命令马儿前进那样命令起大白狼来。
嗷嗷嗷嗷嗷啊！贝迪维尔当然是不愿意了，一扭腰背就把那皮孩子从自己背上甩了下来。
嗷疼疼疼疼疼！搞什么啊？！小鬼怒气匆匆地吐槽道：不是说这头狼受过训练吗？
这正是我想说的。亚瑟耸肩道：贝迪很率性的，你没有权力命令他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该停。他背着你也只是背着你而已，就像背着一件货物那样。他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战斗的时候只会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来走位躲避攻击。你老老实实骑在他背上，别影响到他的战斗就没问题。但如果你想命令他去干什么事？抱歉，他不会答应的。
切
那么。亚瑟也跳到贝迪维尔的背上。大白狼同时背着两名少年，却似乎丝毫没有因为背上负重的增加而感到吃力。贝迪，我们走吧。总之先从这里返回到刚才的城墙顶上再说。
汪哦！大白狼咆哮道。
等等，这锅汤怎么办？！
回头再处理。一来一回不会花上你很多时间的。亚瑟抓住马鞍，道：抓紧我，别被甩下去了。
嗖！！大白狼开始飞奔起来。从庭院这里跳到城墙上方，原本是要么绕远路，要么必须钻过那些复杂得很的孔洞，非常麻烦的。但实际上城墙上有许多突起的小平台，完全足够一头身手敏捷又有锋利爪子的大狼立足哪怕只是一瞬间，于是贝迪维尔就利用了那些凸起的小平台一下接一下地反复横跳，急速地攀升，不足两分钟就从庭院地面攀爬到了城墙顶端。
哇哦亚瑟身后的凡尔纳没有被这一连串惊险万分的特技动作吓着，反而发出一声惊叹，这孩子的器量还行。
贝迪，骑士王从狼背上下来，载这小鬼回去庭院，然后过来和我汇合。我直接回去找希尔南特公爵了。
汪！大白狼爽快地答应道。
他真的听得懂人话吗？凡尔纳依旧骑在狼背上不愿意下来：你刚才不是说他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吗？
嗯，我的身份有点特殊。亚瑟轻描淡写的答道，那么，回头见吧。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们总会有机会再见的。
凡尔纳没有直接回应，似乎还在犹豫。
十分钟后，希尔南特公爵的会客室里。
怎么，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公爵淡然一笑：你挺决断的。不用继续在我的城内逛一下看看吗？在我看来，适合当你副官的人选至少有三十六人。
用不着看了。真正合适的人选一个就够。亚瑟也淡然一笑，回应道：让我看看那孩子的名字应该叫做什么来着？凡尔纳凡尔纳希尔南特？
当亚瑟把这个名字报出的时候，公爵原本还很淡定的神色一下子就崩了。他的表情僵硬得很，很明显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不叫希尔南特。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纯粹是猜测得来的，没有实证。亚瑟冷笑道：所以公爵你也不用紧张，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没错。从刚才起亚瑟就觉得凡尔纳那小鬼长得和谁很像，然后他回来又看了一眼长得很像帕林洛尔的希尔南特公爵，突然就开窍了。
正如这个九百年后的异世界里，希尔南特公爵的相貌和九百年前原世界的帕林洛尔大公爵的相貌相似一样的道理，凡尔纳也长得和亚瑟王的表哥，圆桌骑士帕西瓦有点相似。
偏要说的话，应该说是那孩子和少年时期的帕西瓦十分相似。亚瑟几乎没有见过少年时期的帕西瓦，所以他一时间认不出来，却能从凡尔纳脸部的大致轮廓认出了他和帕西瓦的些许相似之处。要是那孩子的胖脸再瘦削下来两圈，那张脸就完全是帕西瓦表哥的脸了。
而帕西瓦是谁？帕西瓦正好就是帕林洛尔大公爵两个儿子之一。
物事之间说不定冥冥之中确实有种神秘的联系吧。亚瑟觉得希尔南特像帕林洛尔，又觉得凡尔纳像帕西瓦，然后就联想到希尔南特公爵可能是凡尔纳的亲父了。这种毫无证据的联想一点都不靠谱，是接近于直觉般的东西。但亚瑟还是大胆地在希尔南特公爵面前说了出来，以试探公爵的底细。
结果，那话一出就如同重磅般让公爵如此震惊，看来这事已经**不离十了。
凡尔纳这孩子十多岁了还没有接受正规的骑士训练，却被收留在希尔南特城里，整天游手好闲为所欲为。他在城墙上打鸟这么大胆，卫兵们却对他视而不见，可想而知这孩子身份有多么特殊。如果亚瑟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凡尔纳虽然是希尔南特公爵的儿子，却是一名私生子，他的身份不能为外人所知，而且也不能继承公爵的爵位。为了避免这孩子和公爵正室的孩子争夺权力，甚至都不让他接受骑士训练，就这样在城里养着，身份既不是下人也不是骑士。这样一想，所有零散的线索便连成了一条线，通顺而几乎没有纰漏的逻辑。
不得不说，亚斯兰先生，你收集情报的能力确实惊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探查得如此深入。公爵吸了一口大烟压压惊，呼出烟圈之后才答道：但是告诉我，为什么是那孩子？他甚至都不会战斗，他唯一擅长的就是做饭而已，而且他每次做点什么都会被厨房搞得乌烟瘴气的
他的箭术，你见识过了吗？亚瑟反问：如果没有的话，我建议你有空多去城墙上视察。
那个箭术吗，我确实听卫兵们谈论过。希尔南特公爵答道：但不管箭术多好也没用，那孩子从没见过大风浪，没有半点实战经验。突然要他跟着你出去办事，怕不是初战就要丢掉小命。
那你最好给我介绍些优秀的佣兵咯？亚瑟滑稽地笑道：不管怎样，我要那孩子当我的副官，而且只要那孩子。公爵你答应过的，只要是城内黑袍骑士以下的人，我都能选。可要信守诺言哦？
希尔南特公爵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
第2255章 傀儡之王 （六）
第2255章 傀儡之王
一小时之后。
＂哼嗯………………＂凡尔纳翘着手臂歪着头，一脸不解地看着正在整备的亚瑟。
＂真想不到公爵会同意你的要求。你是巫师什么的吗？对公爵下了什么咒语？＂他于是问。
＂胡说。＂亚瑟白了凡尔纳一眼，同时把整理好的东西逐一放入行囊中：＂大人的事小孩子就别去乱猜度了。希尔南特公爵会同意让你当我的副官，肯定有他的理由。你服从就好。＂
希尔南特公爵当然有他的理由，亚瑟只是故意不在这小鬼面前把一切戳破而已。凡尔纳是希尔南特公爵的私生子，所以从小就不曾受到正规的骑士训练，免得这孩子日后变得厉害起来了，也积累了功绩，会有和正室的孩子争夺爵位的资本。尽管如此，公爵可能认为，让这孩子跟着亚瑟出去闯闯也是好的，可以积累一些战斗经验。不然公爵的私生子一直放养在城堡里当个闲人，这小子日后长大之后就变成废人了，而且会被人非议，城堡里便再无他的容身之所………………这样演变下去也非常不好。
公爵有他的想法，亚瑟这边当然也有。公爵安排给亚瑟的其他骑士虽然或许更优秀，但那些人毕竟是公爵的手下，是安插在亚瑟身旁监视他的。倒是凡尔纳这小鬼，虽然是公爵的私生子，却还没有大人们的机心，恐怕也办不到＂监视＂亚瑟这种事情吧。带着这小鬼当副官，亚瑟在行动上反而会自由许多。
他在桌面上丢下一件轻型胸甲和，还有附带数十支弩箭的箭筒。这些都是为了凡尔纳的身材而特别定制的。
＂至少把胸甲给穿上。不然敌人一箭就射死了你，我可不负这个责任。＂亚瑟道。
＂好重的。＂凡尔纳吐了吐舌头。但他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还是老老实实把胸甲套在身上。即使把护甲的皮带收到最紧，他穿上这个之后还是显得有点松垮，相貌十分可笑。
胸甲是由轻金属和皮革混合打造的类似板甲的东西，但和真正的骑士板甲当然差距甚远，只能防止最基本的箭矢伤害。为了轻量化，它胸腹部分的金属板实际上非常薄，强力一点的箭矢甚至有可能把护甲射穿。倒是胸口接近心脏附近的装甲被更厚重的金属板加固过，作用如同护心镜，能够有效防止穿戴护甲者被一箭穿心。这设计还是挺合理的，胸口和腹部被箭射中，即使护甲没法完全挡下箭矢，也必然把箭矢的威力削弱大半，穿戴者收到的伤害就小很多………………而且那些地方即使中箭了，也至少不那么致命。心脏部位倒是要严密地防护起来的。不过不管这护甲设计得多精巧，它也仅能防护一下远程攻击而已，被对手近距离砍两剑，还是会死人的。
＂话说，不用那个新发明的重弩弓吗？＂在凡尔纳拿起轻型的时候，亚瑟顺便问道。他也听说过，英格兰近代发明的那个重弩弓的威力十分强大，在以前英法两国交战的时候，正是这个重弩弓让法国佬吃尽了苦头，导致英格兰入侵法国的战役连战连胜。
但那都是贞德出现之前的事情了。
＂重弩弓？那东西好重的，没有受过训练的正规骑士根本拿不动。拿得动也没用，后坐力太大了，射一发就能让人仰翻。＂凡尔纳拿着没有安装上弩箭的在左右瞄准试着手感，嘴里碎碎念道：＂如果我必须在大狼狗的背上放箭，这个是唯一能够拿得动的弩弓了。＂
＂是吗。随便你。＂亚瑟也懒得去和凡尔纳争论什么，就随这孩子自己的喜好来办了。他倒是心里暗暗吃惊，凡尔纳明明知道接下来就要跟着亚瑟去剿匪的，他却似乎淡定得很，一点都没有害怕？是因为这小鬼的神经本身就这样大条，还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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