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秀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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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丸从身上掏出了秀光寄给他的信，仔细地翻看了两下，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

　　　　“啊啊，好麻烦……不过既然都干了，那就干到底吧……虽然石丸少爷我并不喜欢做这种事啊……”

　　　　他盯着不远处的外样大名屋敷，有些狡黠地笑了笑，然后纵身离去。

　　　　……

　　　　……

　　　　虽然这些武士们拼命地阻拦民众逃入自己家以及主人家的屋敷，但是这些无处可逃的民众们还是前仆后继地强行想要挤进去。

　　　　“武士大人？！为何不让我们暂时进去避难？！”

　　　　许多平民哭嚎道。

　　　　“我们武士的宅邸岂是你们这些平民可以随便进入的？！！快快滚开！！”

　　　　“滚开滚开！！一边去！”

　　　　“这里可是大名和武士们的住所！！赶紧离开！该去哪去哪！！”

　　　　武士们对民众的哭嚎毫无反应，继续强硬地驱赶他们。

　　　　“武士不是为了保护我们平民而存在的吗？！！为何？！！”

　　　　“我们每年辛辛苦苦种地行商干活！钱都上交到你们武士的手里了！为何现在不肯庇护我们？！！我们只是希望暂时进去避难而已！！！”

　　　　“仅仅只是暂时避难而已！我们在混乱过了之后会离开的！！！为什么如此不讲道理？！！”

　　　　“好吃懒做的武士！！！还不快让我们进去！！！”

　　　　“我们要进去避难！！！”

　　　　身后的街区也已经燃烧了起来，走投无路的民众们开始陷入了情绪激动之中。

　　　　因为武士们的强硬而又无情的举动，让他们一直积压的愤怒对着士级阶层毫无保留地发泄了出来。

　　　　他们开始对着他们平日里走路路过都要低头问好的武士大人们破口大骂，甚至有些人已经与武士们发生了肢体冲突。

　　　　现场一片混乱，民众们群情激奋，不停地涌了过来。

　　　　石丸甚内在福岛家的屋敷顶上看着外面的愈发激烈的冲突，勾起嘴角笑了笑。

　　　　他马上隐蔽地来到了福岛家屋敷外围的手下武士们居住的屋子。

　　　　这些屋子的居住人都是现在正在一旁阻止民众闯进来的武士的住所，离武士与平民冲突的地方很近。现在因为里面居住的武士们都跑出去阻挡民众了，所以是个无人的状态。

　　　　石丸往屋子顶上浇上了油，将火把扔在上面，然后迅速地逃走了。

　　　　木质的房屋屋顶在被油加了一把猛料的大火瞬间吞并。一片连并的武士的住所就这样剧烈燃烧了起来，与街道上的火海变成了一样。

　　　　正在阻挡着民众的武士们马上发现了自己房屋的异样，大惊。

　　　　“大人们！方才不知为何房屋突然燃烧了起来！小人估计是从外面扔进来的火种！”

　　　　几个满脸被火与黑烟熏黑的下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大概是那些暴民们扔的！”

　　　　“别管那么多了赶紧灭火！！还有赶快把大人的家人们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武士们赶忙吩咐下人们赶紧灭火。

　　　　几个年轻气盛的武士对自己的房屋被一群下等人烧毁感到非常气愤，大喝一声抽出腰间的武士刀朝着民众砍去。

　　　　几个走在附近的无辜民众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他们的手下。

　　　　“……什么！”

　　　　平民们本来就无比愤怒的情绪被这些武士们彻底地激怒。长年受这些武士阶级压迫的人们也因此终于爆发了！

　　　　他们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疯狂地向武士们扑去。武士们见事情已到如此地步，也只能拔出武士刀大开杀戒。

　　　　小田原口外的街道上，平民与武士的械斗正在升级，场面惨不忍睹。民众的疯狂震天吼声与武士们的大喝声还有刀具碰撞所发出的金属声夹杂在一起，可以说江户城自从由德川家掌管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这种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

　　　　“不好了！！大人的家人居住的宅邸也烧起来了！！！”

　　　　突然，从福岛家屋敷中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武士，惊慌失措地向正在与民众激战的上级报告道。

　　　　在刚刚的疯狂械斗中，似乎是有一些愤怒到失去理智的平民已经冲了进去，一把火点燃了福岛家的屋敷。

　　　　但是现在武士们已经没有办法管那么多了。

　　　　“快！快！赶紧停下来！！快把少主与夫人们送出去离开这里！！”

　　　　一些武士拼命摆脱了与民众的缠斗，冲回了主家的宅邸救自家的少主与夫人。

　　　　但是对于外面的混乱，他们已经没有办法遏制了。

　　　　不仅仅是福岛家的屋敷，其他许多外样大名的屋敷也多多少少受到的这场骚乱的波及。

　　　　火光冲天，民众嘶吼。

　　　　尸横遍野，哭声遍地。

　　　　终于，位于江户城南部的这个名叫小田原口的地方，也完全陷入了这场算得上是地狱的灾难之中。
………………………………

第六十三章　江户城内的商议

　　　　大久保家的几个活着从一揆众手下逃出来的家臣第一时间跑回了江户城内。

　　　　他们是少主忠常的心腹家臣。在看到忠常惨死于一揆之后，便急急忙忙地跑回去，赶忙向家主忠邻痛哭流涕地报告了这个不幸的事实。

　　　　忠邻此时也接到了江户城发生骚乱的情报，正在自己的房间中一脸凝重地思考对策。

　　　　这时，他看见了长男忠常的几个家臣一身狼狈地冲了进来，跪在了他的面前。

　　　　“都忘记了是吧？！不是说过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要随随便便进来吗？！”

　　　　正在思考中的忠邻为几个家臣突然闯进来的行为打断了自己的思考而感到非常愤怒。他非常不耐烦地将手中的华贵扇子挥到了家臣的脸上。

　　　　家臣们对忠邻的责骂毫无反应，只是满身尘土地伏跪在地上，浑身哆哆嗦嗦地颤抖着，从沙哑的喉咙中挤出了嘶嚎一般的痛哭声。

　　　　“大、大……大人……”

　　　　家臣们泣不成声，口中吐出了断断续续的话语。

　　　　忠邻这时候才发觉到他们的不对劲之处，赶忙平息下了自己的怒火，问道：

　　　　“你们到底怎么了？忠常呢？他怎么没有来我这儿？”

　　　　忠邻下意识地目光四处飘荡，寻找着自己的长男忠常的身影。

　　　　家臣们的哭嚎声越来越大，让忠邻感觉到了不祥的预感。

　　　　“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忠邻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大、大人……忠、忠常大人、他、他……”

　　　　家臣们抬起了带着眼泪与鼻涕的脸，口中断不成声。

　　　　忠邻听到了忠常的名字，瞪大了眼睛，一把揪住了跪伏在地上的家臣的衣襟，大声喝道：

　　　　“你倒是快说啊！忠常怎么了？！！”

　　　　家臣们的哭声更大了。

　　　　“大、大人……忠常大人方才听说了城下町的骚、骚动，于是便亲自前去阻止……”

　　　　“什么？！！！你们怎么不阻止他！！！”

　　　　忠邻一把将扇子丢到了家臣的脸上。

　　　　“大、大人……我们也阻止过了……但是忠常大人不听啊……然后我们就跟着忠常大人一起前去了……”

　　　　“……然后，然后呢！”

　　　　忠邻的眼中充满了血丝，鼻息冲动，一边揪着家臣一边大吼着催促他。

　　　　家臣们抬头看了忠邻一眼，眼中带着难以形容的绝望神色。

　　　　“忠常大人……被一揆的暴民们……杀害了！”

　　　　“……什，么……”

　　　　忠邻听到了这句话，一时反应不过来，两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我可怜的新十郎……”

　　　　他双手抱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啊啊啊啊啊！！！”

　　　　面对自己最宠爱的长男的突然离去，忠邻声嘶力竭地倒地痛哭。

　　　　这无论是对于忠邻来说，还是对于大久保一族来说，都是一场沉重的灾难。

　　　　……

　　　　……

　　　　将军秀忠现在也正在着急地思考对策。

　　　　在江户城的本丸中，他召集了许多重臣，希望讨论后能得出解决的方法。

　　　　按照秀忠的性格，对于这种一揆，肯定是要铁腕镇压的。

　　　　但是，家臣们纷纷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认为这种做法太过于粗暴血腥，不利于德川家的稳固统治。

　　　　年轻的秀忠有些不满，认为对于这种类似于谋反一样的一揆就是对德川家统治的挑衅，理应当出动军队铁腕镇压。

　　　　“现在城下町的状况如何？”

　　　　秀忠有些不满地转移了话题。

　　　　“报告将军大人，现在南边的小田原口也好像开始有了骚乱的迹象，西边的一揆众也愈演愈烈。”

　　　　秀忠听着这一系列的报告，心里越来越烦躁。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一揆平息下去！如果不能尽快地将一揆镇压，到时候时间拖久了闹出更大的事情，父亲大人定会怪罪下来！！”

　　　　秀忠在成为将军之后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急于想在父亲家康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得到家康的认可。

　　　　“关原的时候我已经犯下了的错误，怎么可能再在父亲大人面前犯一次！！”

　　　　秀忠一直对于五年前的关原合战耿耿于怀。

　　　　那时候，正是因为他在上田被真田家的挑衅绊住了，所以才没有赶上父亲所在的主战场。在被家康痛斥之后，秀忠便从来没有忘记过此事。

　　　　父亲家康在关原之后，一直不停地在家臣面前念叨着已故的长男信康的名字，还用这个已故长兄的名字来训斥他。

　　　　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在自己出生那年就已经切腹自尽了的长兄，却被迫在脑中塞了一大堆关于这个长兄的事情。秀忠对此感到非常的厌烦。

　　　　因为那次事件，他差点就失去了继承人的地位。好在那时父亲所喜爱的幼弟五郎太还小，对他不构成威胁。

　　　　而现在，那个年幼的五郎太已经长大，并且文武双全，学习成绩优异，在德川家内部评价甚高，据说有当年的长兄信康之风。秀忠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危机。虽然他现在已经继任了二代目将军，但还是无法掉以轻心。

　　　　秀忠决心要把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让父亲家康认同、信赖他。但是，现在他迎来了众多家臣反对的阻力。这让秀忠非常气愤。

　　　　“为何这么重要的时候相模守不在啊……”

　　　　秀忠四处搜寻着心腹重臣大久保忠邻的身影，却没有发现。

　　　　只要相模守来了，事态一定会逆转。秀忠如此想到。

　　　　忠邻是他的忠实支持者，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都与秀忠有着相同的意见。而且忠邻在家臣中也非常有威望与影响力，在很大程度上能影响讨论的结果。

　　　　“报告将军大人，大久保相模守来了。”

　　　　突然，小姓向秀忠报告，忠邻来了。

　　　　“哦！终于来了么，相模守！”

　　　　对于这个亲信重臣的出现，秀忠表现得非常高兴。因为有了忠邻在的话，家臣们的意见说不定就会被驳回。

　　　　但是，现在秀忠看到的忠邻却不像往常那样气势威严，而是整个人都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两眼通红无神，走路摇摇晃晃宛若受了什么打击一般的忠邻。他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岁一般的苍老无神。

　　　　不仅仅是秀忠，在场的家臣们看见忠邻这个样子，也都非常惊讶。
………………………………

第六十四章　哭诉与最后的决定

　　　　“相模守！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忠邻这个明显是受到了不小打击的样子，秀忠亲自上前迎接。

　　　　忠邻见到秀忠之后，没有问好。他一摇一摆地走到了前来迎接的秀忠面前，普通一声跪伏了下来，失声痛哭。

　　　　“相、相模守？”

　　　　平时朝气蓬勃、气势如阳的那位大久保相模守忠邻大人去哪了？

　　　　秀忠与其余家臣们都不知道这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是奇怪。

　　　　“相模守，你先冷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秀忠如此问道。

　　　　“将军……大人……”

　　　　忠邻抬起了头，睁大了通红发肿的眼睛，

　　　　“臣下刚刚得到消息……犬子……忠常，死在了那群一揆众的暴民手下！！！”

　　　　忠邻用无比仇恨的语气吼出了这句话。他的身形剧烈颤抖，差点因为不稳而倒在地上。

　　　　秀忠与众家臣大惊。

　　　　“此事当真？！！忠常被杀了？！！”

　　　　“不是吧……那个年轻优秀的大久保加贺守居然被杀了……”

　　　　“真是可惜啊……”

　　　　“大久保加贺守是个善良的年轻人，可惜了！”

　　　　“估计正是因为太过善良的缘故才会遭遇如此横祸吧！真是可惜！”

　　　　众家臣都纷纷表达了惋惜与惊讶之情。

　　　　忠邻的嫡长子忠常在德川家所有家臣之中也非常有名。忠常年纪轻轻，就被誉为与老臣本多正信拥有着同样的智慧，而且非常善良慈悲，深受秀忠的信赖。

　　　　众所周知，忠常是忠邻最为宠爱的儿子，而且还是嫡长子。忠邻对这个长子抱有非常大的期望与关怀。现在突然忠常被杀的消息传来，可想而知他是该有多么的悲愤啊。

　　　　秀忠也特别信任忠常，可以说忠常已经是他心中内定的家老接班人了。现在忠常的突然死亡，让秀忠也有些难以置信。

　　　　当时跟随在忠常身边的几个家臣也跟着忠邻来到了秀忠面前。他们向秀忠详细地说明了当时的混乱情况与忠常被杀的经过。

　　　　“真是岂有此理！！！理当镇压这群暴民！！！”

　　　　听完这些人的话后，秀忠也彻底地愤怒了。

　　　　“将军大人！！！这次请务必让我相模守亲自出马……我要亲自镇压这些杀了我爱子忠常的暴民……为他报仇！！！！”

　　　　听了秀忠想要镇压一揆的想法，失去了爱子的忠邻当然是一马当先。

　　　　忠邻的愤怒与恨意在场的家臣谁都看得出来，而且没有人敢出声阻拦一位刚刚失去了儿子近乎暴走的父亲。

　　　　“将军大人，臣下认为，此时还是不应该如此莽撞地前去不分青红皂白地镇压这次的一揆。不能因为一时的恨意，就随意出兵。”

　　　　这时，坐在一边的某位家臣出声了。

　　　　“正纯……”

　　　　看清楚反对的人后，忠邻咬紧了牙关。

　　　　反对的人是本多正信的长子本多正纯。在秀忠继任将军之后，他就一直跟在秀忠身边，代替着家康与正信执行对秀忠的监督职责。

　　　　在场的气氛突然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清楚，大久保家与本多家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样，可以说算是相互对立的激烈关系。

　　　　“今天……不管是谁反对……我都要出兵！！！我要为我的儿子报仇！！！”

　　　　忠邻用他那凌厉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正纯，放出了这句话。当然，他是认真的。

　　　　“我允许了！！”

　　　　秀忠早有铁腕镇压一揆的意思，当然会同意。

　　　　正纯则是看了忠邻一眼，冷笑着露出了轻蔑之意。

　　　　一时间，讨论陷入了僵局。

　　　　以秀忠与忠邻为首的武断一派和其他许多要求与一揆众和谈的家臣们陷入了对立之中。双方各有各的道理，相互争执不下。就算秀忠是将军，但在许多家臣反对下，他也无法无视他们的意见而独断地下令出兵。

　　　　必须得有个必要出兵的理由才行。秀忠这么想到。

　　　　“将军大人！有新的情报从城下町传来了！”

　　　　小姓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

　　　　“怎么样了？外面的骚乱还在继续扩大吗？一揆那边怎么样了？”

　　　　众家臣都暂停了讨论，开始倾听最新的情况。

　　　　“报告将军大人，现在外面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骚乱已经从西边扩散到了南部的小田原口，有许多外样大名的屋敷都被烧了！福岛家与黑田家的屋敷尤为严重！据说是一揆众干的好事，但据说又是普通平民烧的。”

　　　　“什么？！”

　　　　听到外样大名的屋敷都被烧了，所有家臣都坐不住了。这已经是一件非常严重的问题了。

　　　　“里面的大名家人们怎么样了？”

　　　　秀忠紧张地问道。

　　　　“暂时没事！除了有几位下人来不及逃脱被烧死之外，其余人都已经顺利逃脱，现在正在城内暂时避难。”

　　　　“那就好……差点就出大事了……”

　　　　听到这些外样大名的家属们都没事后，秀忠如释重负一般地松了口气。

　　　　“但是，将军大人，现在一揆众已经快要濒临江户城下了！”

　　　　“可恶……”

　　　　面对这个明显已经难以控制的情况，也由不得秀忠多想了。他现在脑袋里只有想尽快镇压一揆众的念头，于是也管不着其他家臣的意见了。

　　　　“相模守！现在你马上率领精兵一千人，前去镇压此次的一揆骚乱！！越快越好！！”

　　　　“是！！！我大久保忠邻一定不会辜负将军大人的期待！！！！”

　　　　一听到秀忠的最后命令，忠邻精神抖擞，马上转身离去准备各项事宜。他准备亲自披挂上阵，给自己死去的爱子报仇。

　　　　坐在一边的本多正纯看到已经无法阻止这些人的武断行动，也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

　　　　“将军大人，至少我们得写封信告知现在在京都的大御所大人江户城的现状，免得大御所大人担忧。”

　　　　面对正纯的正当提议，秀忠自然也没有理由反对。

　　　　不久后，这封已经写好的信便从江户城快马出发，加急送往了京都。

　　　　此时的时间已至第二天的黎明。与家臣们的商议整整持续了将近一晚的时间。

　　　　一脸疲惫的将军秀忠盯着城下町中火海连片的模样，露出了紧张而忧虑的神情。
………………………………

第六十五章　铁血的疯狂镇压

　　　　江户城下，愤怒的大久保忠邻及一干家臣，正在准备率军镇压一揆。

　　　　“……胆敢杀我爱子新十郎的人！！通通杀无赦！！！”

　　　　众家臣也随之高呼。

　　　　忠邻的长男忠常是个非常优秀的武将。他在各方面的能力上都超过了他的所有兄弟，而且深得大久保家的家臣们的爱戴与信赖。忠邻据说也曾经在家臣面前乐呵呵地说过，说有了这个儿子，我可以早二十年隐退了。

　　　　可是，这个备受期待的优秀继承人，却突然的死在了一揆众的手中。不仅仅是身为父亲的忠邻，所有家臣也对此事感到悲愤万分。

　　　　可以说，他们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是处于愤恨而疯狂的时候了。忠邻可能更为可怕，在失去钟爱的长男后，他已经失去理智了。

　　　　刚刚秀忠的一众家臣之所以不敢反对出兵镇压，恐怕就是因为忠邻的情绪吧。在这种时候，忠邻可能什么都做得出来。

　　　　在那种情况下，就连代表家康一派的本多正纯也不敢再出声反对了。

　　　　忠邻望着正在逼近江户城下的大约有千人的一揆众，眼神微眯。

　　　　“新十郎……为父会为你报仇的……”

　　　　家臣们从忠邻的眼中看到了丧子之后的绝望与无尽的恨意。

　　　　……

　　　　……

　　　　同心会一揆众已经濒临江户城下。

　　　　他们很高兴与兴奋。

　　　　因为拼尽了全力，跨过了许多艰难险阻后，才终于来到了城下。

　　　　终于可以向将军大人陈述服部半藏的罪行了。众人这么想到。

　　　　他们在遇见守军的时候，事先向守军阐述了他们的目的。

　　　　“我们要见将军大人！！”

　　　　“理由是什么？”

　　　　早就接到了秀忠与忠邻命令的守军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我们是来向将军大人报告伊贺同心会首领服部半藏的罪行的！！！”

　　　　“是吗。容我先去禀报将军大人。”

　　　　守城的武士假装转身跑进江户城报告。不一会，他就出来了。

　　　　“将军大人说允许你们的觐见。进来吧。”

　　　　正当同心会一揆众喜滋滋地走进去的时候，从城内传来了一群嘈杂的声音。

　　　　“――！！”

　　　　还没等他们仔细听清楚看清楚，那群声音就已经逼近了他们。

　　　　“一揆众的暴民！！！杀我爱子！！！辱我家名！！！大家，上啊！！！！”

　　　　那群嘈杂声音的首领用着他们从来没听过的大吼声朝着他们吼来。

　　　　那声音充满了说不尽的怨恨与悲伤，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魔鬼的魔音。

　　　　伴随着这个声音而来的是千人军势的马蹄声与吼声。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当同心会的一揆众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支军队已经朝着他们碾压过来了。

　　　　为首的武将一脸怒容，率先挥刀砍向了一揆众。

　　　　几个飞溅着鲜红血液的人头随之飞了起来，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数名一揆众的妇女看见了血腥的这幕场景，尖叫了出来。

　　　　“怎、怎么回事？！”

　　　　一揆众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被突如其来的军队冲垮了。

　　　　接踵而来的是那支军队对他们的毫不留情的屠杀。

　　　　“喝啊！！！！！！”

　　　　许多足轻们挥刀砍向了一揆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