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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栋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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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行川分外热情,周致也就不再见外,坐了下来。
三个人坐在桌前,早有那丁姓老仆煮好茶,端了上来。吕行川亲自斟茶,道,“周致贤弟到了我吕家也就是到了自己家,在这家里来不得半点儿客气,呵呵!周致贤弟,你看这范大秀才,来我家总是一两日不走,俨然就把我吕家当成了他自己家呐!贤弟正应该向这老秀才学学,呵呵!”
他嘴上这样说范进,其实根本就没有嗔怪范进之意,相反倒是对范进更多的是喜爱。
那范进则是倏地老脸一沉,佯怒道,“行川贤弟这是说的何话,老夫可是堂堂的秀才,来你家吃住两日那可是让你家蓬荜生辉呐!你若嫌弃了老夫,老夫这便走了。”
他嘴上说走,其实屁股并不曾动一下,最后却是朝着吕行川和周致二人呵呵的笑起来。
这个范进还很幽默有趣,让周致很快对他生出诸多好感。
茶香四溢,范进急急的捧起来茶碗,放在鼻下深深嗅了一下,而后很是享受的做出一副沉醉之态,张口道,“好茶,真真的好茶呀!山实东吴秀,茶称瑞草魁。剖符虽俗史,修贡亦仙才。哈哈!”
吕行川旋即一愣,随后笑道,“范兄真是好眼力,一眼便看出这是瑞草魁,这可是上等的好茶,我家是根本不曾有的,还是我从信县姑姑那里讨来的,小弟真是敬佩之至。”
周致在后世对茶叶并没有什么研究,也不喜好饮茶,但对古诗文却知道的不少。低头看眼前的茶盏,虽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茶叶,但范进刚刚诵过的诗句却是非常熟悉。
那四言诗是唐代诗人杜牧的题茶山中的诗句,诗句中说这茶名瑞草魁,便双手捧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
鲜醇爽口,回味隽厚,却是好茶。
眼见周致饮下去一口,范进便双目紧紧盯着周致,问道,“周致兄弟饮得这茶如何?”
他刚刚问完,忽而看见吕行川正朝他瞥来,范进便意识到话说的不妥当了。
周致是穷苦农家之子,哪曾喝过茶,但此时范进兴致昂然,浑然忘却了周致的寒苦身份。
周致也是一愣,忽的灵光一现,轻轻点头,道,“小子饮茶甚少,但这茶喝下肚去,却是回味无穷,真个是茶煮鸦山雪满瓯”。
“好一个茶煮鸦山雪满瓯,周致兄弟果然有才!哈哈!”范进旋即朝周致投过来万般欣赏的眼光。
就是连吕行川也是为之一愕,他只知道周致正在读书,并且是刚刚起步,四书才开始读到论语。说到底吕行川和范进敬重的是周致这种贫寒子弟不忘读书的志向,至于周致的才学么,他们倒不以为然。
瑞草魁产于南直隶的鸦山,故此也名鸦山茶,是历史名茶。周致这一句正是宋代诗人梅询所咏鸦山茶的名句。周致一个穷苦少年郎能随口说出这样的诗句,如何不让人震惊?顿时让吕行川和范进对他刮目相看。
周致的一句“茶煮鸦山雪满瓯。”瞬间就将他和吕行川与范进的距离拉近。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三人情投意合,便开始兴致勃勃的闲聊起来。
周致这才得知范进早在数年前,他还未考中秀才之时就与吕行川交好。吕行川沉默寡言,对人际交往并不是很热衷。这范进却是极爱说笑,但也很是睿智。两人虽性格颇有不和,范进也比吕行川大出十来岁,但他从来不以长者自居,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
同是读书人,都想走科举一路,范进便隔上三五日来吕家和吕行川探讨一番。
范进家住高昌镇,不是吴敬梓描述的那样家庭贫困,他家虽算不得富户,但在高昌镇却也是中上之家。不过范进却是娶了一个年不过三十的老姑娘,于前年才刚刚完婚。和吴敬梓所书相同的是范进的老丈人确实姓胡,是个屠户。
三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午时。
吕家虽说是舒吕村屈指可数的富户,但日子过的却很节俭,貌似只有丁姓老仆一个奴仆,中午饭也是那老仆用托盘端进了书房。
一小盆炖猪肉,一条清蒸鲤鱼,萝卜条炒豆芽,白菜豆腐杂烩菜,炒鸡蛋,还有一盘红烧猪蹄。
十来个白面馒头,还有一坛未动泥封的桃源酒。
北方菜主要以炖菜为主,比不得南方那样精致。在这大明的乡村,能见到这样的六个菜已是非常难得。
那范进此时早已抓起筷子,啧啧连声,道,“不一样,真是不一样哩,我周致兄弟一来,这伙食也是变化不小呐!偏心,你们吕家真是偏心。”
吕行川并不着恼,只是朝范进呵呵的笑。的确,今日的午饭是他和他父亲专门吩咐下的,一定要好好招待周致这位救命恩人。
范进肆无忌惮的这样说着,一双筷子早已伸进了那小盆炖肉里,夹起一块,吸溜一下便进了嘴里,肥腻适中,绵软可口。
“好!来,周致兄弟,为兄今日算是沾你的光了,赫赫,还有上好的桃源酒,我等三人来个不醉不休!”抓起来酒坛,便为每人满上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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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书非借不能读也(求推荐)
周致在穿越之前很多的交往应酬,自然少不了喝酒。穿越大明后,这却是第一次饮酒,虽说周家有半坛张伯伯送给老爹周铁的桂花酒,但周致却从来没喝过。
大明时候的酒自然比后世的酒滋味淡了很多,度数也小了很多。不过十分难得的是这桃源酒是货真价实的粮食酿造,要比后世的酒香气大了不少。
桃源酒入口倒是绵软,三人互相敬让着便豪饮起来。对!绝对是豪饮,北方人大都豪爽,可巧的是吕行川和范进都是好饮之人,酒量均是不小。周致这具躯壳本就生的健壮,此时饮酒自然也是碗碗喝干,让吕行川和范进也暗自敬佩不已。
一餐饭差不多吃了半个时辰,三人都是酒足饭饱。十来个白面馒头,周致吃掉了差不多一半。没办法,他的食量就是很大。既然和吕行川、范进成了忘年之交,那还用得着客气么?
吕行川和范进都是不拘小节之人,他们见周致如此,更是对周致生出诸多喜爱。
饭后,三人又是在书桌前坐下,吕行川看一眼周致,问道,“周致贤弟,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这次来是为了何事?”
半日来,周致和他们二人闲聊,他们的兴致都很高,周致也就无从谈起借书之事。此时吕行川问起,周致尴尬的一笑,随后将他朝老秀才王鼎借书,以及王鼎遭人胁迫,将所有书都付之一炬的事情说了。
这事儿必须要告诉吕行川,因为王鼎正是因为借书给了周致,才给王鼎惹来了麻烦。吕行川若是有此担心,在周致想来,这书也就不能朝他借了。
君子必须要把话说在明处。
周致的话音刚落,吕行川还未说话,一旁的范进却嗤之以鼻道,“哼!王鼎这个老东西,难道就怕了那几个泼皮,真是丢秀才的脸。等他日见到了那老不死的,老夫定要好好羞臊他一通。”
说的气愤填膺。
吕行川的眉头稍稍皱了一下,笑道,“如此说来,范兄就是有那胆量了?我看这借书之事就着落在范兄身上吧。”
范进毫不犹豫道,“贤弟若是不借,那老夫自然会借与他。像是周致贤弟这样的人才,岂能因为区区书册而贻误了终身。”
他虽然说话的胆气很大,但那张老脸却慢慢的红了。其实,他也只是个秀才,王鼎惹不起的人,他自然也惹不起。但他只是这半日下来,就和周致很谈得来,俨然忘年之交了,所以他就是冒险也会借书给周致。
吕行川站起,哈哈笑道,“范兄,小弟刚才只不过是逗逗你而已,周致贤弟来我这里借书,我岂有不借之理?”
“呵呵!这就对了嘛,想来周致贤弟惹下的不过是些乡野富户宵以你吕家,如何就怕了那些小人?”范进道。
他的脸色变化很快,此时俨然已恢复了常色。
周致一直在静静听他们说话,他轻易的听出来,范进若是借书于自己,是有些胆怯的。但他因为和自己的交情,也是必定会借给自己的。
君子不强人所难,周致岂会让他犯难?
可吕行川却不一样了,他却一脸镇静,对那些泼皮富户浑不在意,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惧色。自己刚刚提出来借书,吕行川是欣然接受的。
范进是秀才,吕行川才是个童生,当然了他还是个群长。可就这样的身份他为何就不怕诸如白岳村的陈家那些人了呢?
此时周致很想问个明白,但思虑了一下,终究没有问出口。
吕行川拉起周致的手,转身指着书橱介绍道,“贤弟请看,我吕家其它可能很少,可这藏书么,却算不得少。不敢说整个庆都县,可这整个高昌镇若是论起藏书,想必还没有人会超过我吕行川。就是高昌镇的程珂程大举人,也是不行。”
他说的不假,偌大的书房四面全部都是书橱,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的全都是书册。
也难怪了,吕行川自小读书,从十八岁考中了童生,直到现在四十岁了,读书万卷有余。他屡考不中,更是疯狂购书。
吕行川随后说道,“周致贤弟,刚才范兄说的明白,我吕行川还真是不怕那些宵小之辈。为兄早已和你说过,我吕家就是你周致家,这些书册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不瞒贤弟说,就是那范大秀才也常常来为兄处借书去读呐!”
他这样一说,范进倒是不以为然,道,“那古人不是说的很好么,书非借不能读也!老夫朝你借些书去读又如何了?”
“无妨!无妨!”吕行川笑道。
周致四书五经才刚刚读完了两册,既然吕行川说要拿多少就拿多少,索性也就不客气,便将孟子和中庸以及周易、尚书、诗经、礼记和春秋等五经一并拿了。
周致一下子拿了这么多书,吕行川毫不吝啬。在他看来,这自然是周致感觉借书不易,不愿意总是来自己家叨扰,索性就全部拿了,回家后慢慢去读。
可范进却说道,“贤弟,老夫可是要说你两句了,读书可不能囫囵吞枣,贪多可是嚼不烂啊。老夫知你聪颖,寻常人若是读这些书下来,那也需三四年的光景,你至少也要读上两年啊。”
周致笑道,“范兄所言极是,读书务求循序渐进,可对小弟来说,却是时间不等人呐!小弟打算后年便参加小考,这书自然是要抓紧快些读了。”
“贤弟要参加后年的小考?”范进瞪圆了眼睛,惊讶问道。连一旁的吕行川也是分外吃惊。
可两人见周致说的很严肃,又想起周致那句“茶煮鸦山雪满瓯”来,不禁又是狐疑不定了。
范进稍稍沉默了一下,两只眼睛旋即放出灼灼光芒,走过来轻轻拍打一下周致的肩头,道,“好,不管成与不成,单单是这份壮心就让老夫敬服的五体投地。你若真是后年参加小考,和行川也就是一起考秀才喽!为兄可是真心盼你们能一举高中呐!
周致贤弟,日后在读书上若是有何不解之处,便来吕家寻我。呵呵!”
回头望了一眼吕行川,又补充道,“当然了,你行川兄读书比老夫要多,他亦能帮你。”
周致闻听,慌忙躬身施礼,道,“小弟多谢两位哥哥!”
在后世周致对四书五经少有接触,不懂的地方定然会很多。他又没有老师指导,此时有了范进和吕行川的帮助,想来定然会进步很快。
范进绷起脸道,“你小子就是这般啰嗦,礼仪太多,你我三人乃是忘年之交,何来这些繁缛之礼?”
吕行川也说道,“是呀,刚才范兄说的对,周致贤弟读书之时但有不解之处,随时可来家中寻我。当然了,为兄也不一定能够解答,但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呐!”
“呵呵!而今天下太平,国家抡才大典,非科举毋得与官。当朝徐阁老为官清廉,又是极其爱才之人,正是我辈施展抱负,一展才华的大好时机呀!”范进花白的胡须抖动着,很激动的慨叹道。
周致清楚,他口中的徐阁老自然是华盖殿大学士徐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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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被遗忘的感觉(求推荐)
从吕行川家里出来,日头已然西斜,周致手里提着一个不小的布包阔步回家。
今日收获可谓颇丰,借来了全部的四书五经不说,还结识了老秀才范进。三人高谈阔论,兴致高昂,周致从中受益也是匪浅。
整日里喝茶、饮酒、约上三五个文人神侃、专心读书,这样的日子是很滋润的。可眼下自己家庭贫苦,那样惬意的生活条件俨然现在不具备。
人,还是要面对现实,穷苦的家庭还需要自己的不断努力去慢慢改善。未来一定是无限美好的,周致目光坚定的暗暗道。
从田间的小路原路返回,很快便拐上了官道。
天慢慢冷下来了,北风刮的比来时也猛了些,周致只穿了短衣,不禁感觉周身冷了起来。左手掩了掩衣襟,抬起头步子迈的更加坚实而迅速。
这条官道是白岳村通往高昌镇,而后再去庆都县、青苑县,最后直通保定府。不过这里地理位置偏僻,虽是官道,平时也是行人稀少。眼下天气冷了,这条路上此时几乎就看不到人。
身体很冷,但周致此时的心情却很舒畅。正阔步行走间,突闻背后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他急忙回头观望,一匹红马遥遥领先,更远处是又是五匹健马正扬起一路烟尘飞奔而来。
周致急忙躲闪,想躲在路旁等这几匹马过去再走。他右手提着装满了书册的沉重布包,行动稍稍迟缓了一些,当先的那匹枣红马速度却是极快,周致还未完全躲闪到路旁,那马便飞奔到了眼前。
周致慌乱的一扬手,那马本在急速奔跑间,此时不禁受了惊吓,顿时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吸溜溜的几声嘶鸣。还好马上之人骑术不差,突然身体后仰之际,本能的双手抱住了马脖子,才避免从马背上栽下。
这样一来,马也便停住了,马上之人顿时暴怒,娇叱道,“你这厮是如何行路的?险些惊扰了本公子的健马,看我不打你!”
言罢,哪里容许周致分辨,高高扬起了马鞭便朝周致的头上狠狠抽来。
周致慌忙躲闪,人是躲闪开了,可手里的布包却掉在了地上。布包里书册装的很满,顿时那些书册散落出来,胡乱掉在了地上。
“你这厮还想躲闪,看本公子不抽死你!”马上之人眼见一马鞭没抽到周致,更是火气大了,接连着第二鞭便抽了下来。
周致又是慌忙躲让,也亏得这具躯壳生的健壮,行动敏捷,第二鞭又被周致躲开,不过那姿势却是相当狼狈了。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刹那间,等周致反应过来,立时怒火填胸,看也不看那马上之人便痛声骂道,“特么的!你这人好生无礼,我紧躲慢躲,你还要怎样?真是欺人太甚!”
周致在大骂的同时,这才朝马上那人看去,只是一眼周致便愣住了。
马上的人披着一件黑色棉披风,内穿一件青色长袍,脸白如玉,唇红齿白,正是周致那日在晒谷场遇到的那射雁的美貌少年。不对,应该是美貌女子。
此时她俨然还是女扮男装,不过上次周致就早已发现了她是个女子。自从那日遇到之后,这些天来周致脑海中还经常出现这靓丽女子的身影。
怎么说那也是穿越大明后第一次和这样一个美貌女子接触,虽说接触的时间太过短暂,但印象却是很深。
马上的女子刚才两马鞭都未抽到周致身上,更是怒火中烧,刚要扬起马鞭抽第三次,忽听骂咧咧的周致突然住口,一双光芒闪烁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女子不禁稍稍迟疑了一下,美眸流转,看了一眼周致,随后又是高高扬起了马鞭,喝道,“你这厮倒是躲的不慢,看我这一鞭你还躲得过。”
这一次的马鞭不是朝头顶抽下了,而是横扫而来。周致迅速后退,马鞭扫着他的衣襟而过。周致怒道,“你这女子好生刁蛮,我接连忍让你却还要步步紧逼?”
怎么说和这女子也有过一面之缘,周致有时还会偷偷想起她,一时也就不好再骂,但周致此时也是剑眉紧皱,怒火中烧。
那女子旋即一愣,这才细看周致,绷着脸问道,“你这厮如何看出本公子是个女子?”
她这次女扮男装的很细心,一般人是无从看出来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周致仍然是怒声道,“姑娘好记性,我是和姑娘见过面的。”
“你见过我?”女子秀眉微皱道。
周致那一颗心顿时腾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被人忽略遗忘的感觉是真难受呐!
马上的女子又是细细看了一下周致,忽而恍然道,“哦,想起来了,上次本公子射下来的大雁还送给你了。”
这样一说,她也就不好再对周致扬起马鞭了,但仍是嗔怒道,“你也是,走路也要长些眼睛啊!”
面对这样一个霸道刁蛮的女子,周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暗道,是我不长眼睛么?我可是急急躲闪呀。你这人骑马不看路,难道就不能好好看看前面的行人吗?
不过怎么说上次也白白要了人家一只大雁,一家人美美的打了打牙祭,这次就这样过去吧。
想到这里,周致便不再理她,弯腰将那洒落在地的书册小心捡起放入布包。
“你还读书啊?”女子惊异的问道。
她的想法和很多人都是一样的,周致穿着破旧,一看便知是穷苦人家的子弟,这年月穷苦人家读书的甚少。
周致低着头并不看她,冷冷的嗯了一声。
女子看周致捡书十分细心,将那些书册上的尘土都用手掌慢慢拭去,对书册分外爱惜,心头不禁微微的震颤了一下,稍稍迟疑后轻声道,“这次是我对你不住了,还请你原谅则个。”
周致俨然不相信这样的话是出自于这个刁蛮霸道的女子之口,这才又抬头朝她看去,见那女子此时正皓齿微露,朝着自己展颜微笑。
女子的道歉十分勉强,但这笑却是分外真诚,更是耐看,周致不由得心头一荡。
后面的五匹健马在这时追了上来,领头的还是那二十岁上下的英武男子,后面是四个健仆。
英武男子停在女子身边,关心问道,“小弟刚才无事吧?”
“无事。”女子忙不迭的说道,声音清朗,很是好听。
英武男子朝周致瞟过一眼,他的记性倒是不差,道,“如何又是他?刚才莫不是他挡住了小弟的路?”
周致听了顿时来气,这英武男子和那女子一样,都是霸道的主儿啊。
正待和他争辩,不料那女子却轻声道,“哥哥,不怪他,是小弟骑马一时没留神。”
“呵呵,我家小弟骑马还有不留神的时候?真是想不到呐!”男子笑道,明显有取笑那女子之意。
女子玉面微红,娇声道,“哥哥取笑我,驾!”
她猛的一挥马鞭,那红马便扬起四蹄朝前飞奔。
英武男子和四个健仆也旋即催马,扬起一路烟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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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再见岳家老太爷(求推荐)
周致将书册全部装入布包,整理一下衣衫,继续回家。那女扮男装的美丽女子微微露出一排整齐的皓齿,展颜微笑的绝美之态牢牢定格在周致脑海中。
他不禁再次想到,听那女子口音是本地人无疑,可本地又哪里有这样尚武的人家?女子长得倒是不错,就是太过刁蛮了。这样的女子若是被人娶回家,不知要受她多少的窝囊气。
周致旋即自嘲般的轻轻摇头,她是哪里人,要嫁与谁家,哪个男子要受他的气与我何干?呵呵!操心太多了呐!
五里地的路程,不消一炷香的功夫便到,周致手里提着布包很快走上了村里那条贯穿东西的主街道。刚到了街口,便看到迎面七八个奴仆簇拥着一顶无篷软轿而来。
在周致印象里,白岳村坐这样软轿子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岳家老太爷岳顺德。
周致向来和岳家没有过交往,只是那一次在田间和陈文举打赌,周致迫于无奈才让张永去请了他。自打那次之后,周致也就没再见过岳顺德。
天冷了,岳顺德上了年岁,很少出门。可今日却不知为何,竟然这般兴师动众的出来,周致不免就多看了几眼。
可巧的是此时软轿上的岳顺德睁着一双放光的老眼也看到了周致。岳顺德的那张老脸在瞬间便阴沉下来,吩咐身边的一个黑脸奴仆,道“去,把周家那小子叫过来。”
那仆人自然不敢怠慢,小跑着到了周致跟前和周致说了。
周致不明所以,但岳家这样的大户还是轻易不得罪的好,便大步走到了岳顺德跟前。
岳顺德披着一件羊皮大氅蜷缩在软轿里,眼皮稍稍抬了一下,瞥了一眼周致,说道,“周家小子,上一次你和陈文举那崽子在田间打赌,你可还记得?”
周致忙道,“小子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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