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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栋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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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暴发户其实早就应该有贼惦记着了,毕竟周家住的还是原来的破房,而且没有院墙。不像是陈家和岳家,家奴打手仆役都有不少,就是那看家的狼狗都会有好几条。
周家这样的蓬门陋户这些日子没有招贼已然是个奇迹了。
当然了,这可能也与周致的名声有关,“冷面人屠”的绰号威慑力不小,让人听来都有些毛骨悚然呐!
门闩的响动时断时续,周致在里屋故意打了几次鼾声,而后咂咂嘴,停止打鼾,给那贼人一种正在熟睡的假象。
而随后周致就蹑手蹑脚的出了里屋,在外屋的案板上抄起菜刀,冷峻着一张脸站在了门后。
周致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是外面的贼将门闩拨弄开,不等那贼人进来,周致就会挥起菜刀砍向他,先给那贼人来个猝不及防。
………………………………
第一二八章 饥民为盗
周致侧耳细听屋外的动静,此时似乎又没有了声音,他只有耐心等待起来。
盏茶时间过去,屋外的贼人再也没有拨动门闩,周致不禁心下好生纳闷,特么的!莫非贼人跑了?
周致从卧房到外屋始终都是轻手轻脚,自忖那贼不会察觉。可是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门闩只拨开了一半,就不再拨动了呢?
屏住呼吸又细细听了听,除了呼啸的风声,确实没有了其他声音。又等了一会儿,屋外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周致便右手握住菜刀,左手陡然用力,将门闩打开。与此同时,周致的身体向旁边闪开,一双星目迅速朝外面看去。
门闩刚刚打开,就听到“咚!”的一声,屋外之人一头栽向屋内,倒在了地上。
周致手里的菜刀已高高举起,准备随时朝那人身上胡乱剁下,奇怪的是栽倒的那人丝毫没有动弹,显然是早已昏迷过去。
看到这样的景象,周致的菜刀没有落下去,慢慢俯身,轻轻探手在那人的鼻下试探,呼吸甚是微弱。
周致周身瞬间一冷,怎么回事?这贼人莫不是快死了?低头再细细的看,栽倒在地上的贼人其实只有十四五岁年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此时早已双目紧闭。
周致暗暗道,真是倒霉,我可是还没对他怎么样啊?这少年真若是死了,可是和我无关啊。
干脆将菜刀放在一边,轻轻推动那少年小贼的身体,轻声道,“醒醒,醒醒!”
少年小贼没有动弹,俨然失去了知觉。
老爹周铁和娘亲周何氏听到了外屋的动静,周铁来不及穿衣,急急的出来,看到了眼前情景吃惊非小,惊恐的问道,“小致,你伤了这贼?”
周致摇摇头,道,“开门就这样了,这小贼八成是冻坏了!”
小贼没来及偷东西,已昏死过去,对这样的情况好像从来没听说过,周铁自然慌了手脚,急急道,“扔出去,扔出去,万不能让他死在我们周家。”
他所担心的显然是这小贼真若是死了,周家必定会有大麻烦。虽说他是来偷东西的,但怎么说也不至于让他死了吧?
周致蹲在地上,看一眼老爹周铁,苦笑道,“爹爹,这小贼身体虚弱的厉害,真若是扔出去必死无疑,现在还是想办法先让他苏醒过来吧!”
周铁无奈至极,微微点头。
得到了老爹的允诺,周致毫不迟疑的将那小贼抱起,走进卧房。
好在炕头上还很热乎,用棉被将小贼的身体盖住,狠狠掐他的人中,父子二人好一番忙碌,万幸的是小贼终于睁开了一双混沌无神的眼睛。
小贼醒来,四处看看,就要爬起来。怎奈身体实在虚弱,刚刚抬起来的脑袋,就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我饿,我饿!”小贼发出十分微弱的声音。
周致懊恼郁闷不已,这都是什么事呀?贼本是来自己家偷东西的,到头来反倒是自己家还要救他的性命,好吃好喝的招待一下。
此时娘亲周何氏已穿好了衣服,过来看了一眼少年小贼,喃喃道,“我去给他弄吃的,这是个苦命的孩子!”
说罢就匆忙去烧水热饭了。
功夫不算大,周何氏煮好了一碗热粥,又拿过来三个白面馍馍。
盖住棉被少年小贼的身体温暖了很多,此时也好像又了些气力,竟然能半坐起来了。他见到了热粥和那白面馍馍,一双混沌的眼睛顷刻间就放出异彩,喉头在不停的蠕动着。
伸手便从周何氏手里将馍馍夺了过去,就像是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看也不看周何氏周致等人,就狼吞虎咽的大嚼起来。
几口馍馍下肚,小贼被噎的直翻白眼,不停的打着冷嗝。
“孩子,你慢些吃,先喝口热粥,吃完了还有!”周何氏心软,看少年小贼这番模样,不由得轻声说道。
周何氏将热粥递给他。
小贼喝了几口热粥,又是狠劲的吃馍。
三个白面馍馍,一碗热粥片刻功夫就被他消灭干净。这家伙吃完了,将空碗一伸,道,“再来一碗,再给我几个馍。”
看这家伙这般不知礼,是个贼人还这般理直气壮,周致胸膛的火气一上一下的。但最终还是忍住,只是在心里默默感叹,这家伙该不是个狼心狗肺,没有人心的东西才好。
后世早就有农夫和蛇的故事,此时周家对待这个小贼和那农夫对待蛇可谓一般无二。
周铁显然也有些气愤,但并没说话。
周何氏答应一声,将空碗接过,又去给他盛了一碗,取来了四个黄米南瓜饼子。
周家的日子现在虽说好过了,但日子必须还要节省着过,每餐饭只是做不多的白面馍馍,吃的最多的还是黄米南瓜饼子。
少年小贼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立刻大快朵颐。黄米南瓜饼子虽说不是好东西,但吃在他嘴里显然分外香甜,看着他的吃相,周致莫名的心里一颤。在这个说起来很清明的弘治盛世,其实还不知有多少人吃不饱饭,处在饥饿的边缘。
小贼又将四个饼子和一碗粥喝完,这才打了个饱嗝,精神焕发了不少。
他看了看屋内的人,骨碌从炕上下去,当即跪倒在地,说道,“小人其实是来你家偷东西的,不成想饿昏过去,小人多谢大娘大伯大哥的救命之恩,小人给你们磕头了!”
“咚咚!”的磕头之声山响,几乎要把那地上磕出坑来。
周铁和周何氏急忙拦下了他,尤其是娘亲周何氏此时早已双眼含泪,道,“起来吧,快起来吧孩子,我知道你这是饿坏了,若不是饿坏了,谁肯做贼呀?”
言罢,用力将那少年小贼从地上拽起来。
少年小贼听着这十分温暖的话语,像是触动了心弦,眼泪瞬间吧嗒吧嗒的向下掉,哽咽道,“小人这是遇到好人家了,小人这几日早就扫听到白岳村的周家是良善之家,小人……小人还是要给你们磕头。”
看人其实并不需要过多的了解,只是看他的眼神,看他的某些动作便能察觉出这人的品行。周致始终在冷眼旁观这少年贼人,意识到少年小贼的心地其实不差,便问道,“小兄弟,你是哪里人,如何就落到了这里做起了贼?”
………………………………
第一二九章 让小人留下来吧!
少年小贼面现苦楚之色,说道,“小人名叫齐彦武,是山东青州府安丘人氏。家里有几亩薄田,日子过得虽说清苦,但也能过下去。
可就在今年,青州府闹了水灾,家里的田地颗粒无收。家里本就没有存粮,我们这样的穷苦人家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官府虽然赈济了不少粮食,但落到我们穷人手里的却不多。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本来身体健硕的爹爹突然得了疟疾,不久就死了。
爹爹死了之后,娘亲伤心过度,也患上了病。小人便去寻富户借下了高利,为娘亲买药治病。可……可不幸的是娘亲治病花了银钱不少,最后也是撒手西去,只留下了小人一个在这世上。”
齐彦武说到这里,已然泣不成声,伤心过度。
周何氏听到这里,也不停的抹着眼泪,伸出手去轻轻着齐彦武的脑袋,安慰道,“孩子莫要悲伤了!”
轻声细语,让齐彦武好生感动。
好不容易止住了悲伤,齐彦武接着说道,“娘亲死了之后,富户追门要债,小人哪里有钱啊,干脆就跑了出来。
小人其实还有哥哥,早些年便从家里跑出去,后来听说他是来了北直隶一带,小人便一路乞讨……乞讨寻到了这里。”
周致眉头微微一皱,道,“乞讨?呵呵!我看你一路偷到了这里吧?”
虽说周致早已看出这齐彦武心地并不差,只是饥饿过度才偷东西的。但不管怎么说,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他毕竟是做起了贼,这就必须要教导教导。
在周致看来,齐彦武年龄还不算大,此时教导得当,日后定能改正。
齐彦武一张肮脏不堪的小脸早已羞红,怯懦道,“哥哥,其实……其实小人大多时候都是乞讨,可是乞讨总是讨不到多少吃食,小人的饭量又大,所以……所以有时候就偷上一些。”
周致一双星眸闪烁,先是看了一眼娘亲周何氏,而后突然面色一沉,冷冷的看着齐彦武,刚要说话,不料齐彦武却突然十分利落的跪下,仰起脸来道,“这位哥哥,小人知道偷是不对的,小人今日虽说没有偷成哥哥家,但毕竟是想着偷了,请哥哥责罚!”
这家伙倒是分外机灵,一双眼睛此时也非常清澈明亮,话说的分外真诚,显然已有悔过之心。
周致再要教导甚至教训他,就感觉有些索然无味了。周致便道,“这些日子你可寻到了你哥哥?”
齐彦武说道,“小人没有寻到哥哥,但却扫听到了哥哥的一些讯息。哥哥是去霸州一带当了匪盗,居无定所。
小人虽然做贼,但其实心里却最恨匪盗。从小爹娘就教诲小人要安守本分,不偷不抢,所谓人穷但志不能穷了。
小人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去寻哥哥了,哼!日后若是让小人遇见那不争气不要脸的哥哥,小人定要让他好看!”
他说话的时候,双拳紧握,显然十分气愤,对他那个哥哥的行为很是不耻之态。
“你小小年纪,你那哥哥想来定会有二十岁了吧?你如何会让他好看?”周致随后问道。
“小人的爹爹虽是个穷苦庄稼人,但祖上却传下来一些武艺,小人从小就跟着爹爹习练。哥哥虽说也跟着爹爹习练过,但却不及小人聪颖,小人想这几年过去,小人能打得过哥哥。”齐彦武信心满满道。
周致闻听微微愣神,难怪这家伙只是两碗热粥几个馍馍下肚,就很快恢复了体力和神采,他竟然是会武艺。
齐彦武现在还跪在地上,娘亲周何氏早为他的遭遇所打动,慌乱的将齐彦武搀扶起来,道,“莫要跪,你又没真正偷到东西,再说了,做贼那还不是饿的吗?”
而后周何氏朝周致道,“小致切莫对他那般说话,为娘信他,山东南边确实遭了旱灾。”
其实周致也不是不相信齐彦武所说,不过终归还是想教育教育齐彦武。可现在显然做不到了。这齐彦武小小年纪,却很机灵,也很聪明,此时俨然讨得了娘亲周何氏的同情。
岂止是周何氏,就是连老爹周铁对齐彦武的遭遇也很同情了。周铁毕竟做了半辈子的穷苦庄稼人,心地善良不说,还有些心软。
齐彦武重新站起身,周致再细细打量他,齐彦武个头虽不高,面色憔悴,但身材却是笔挺,双目此时很有光彩,俨然有一股英武之气。周致莫名对他就有了一种欣赏之情。
齐彦武,齐彦武,这名字……等等……
周致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心里不由得一震。一双星目逼视着齐彦武,问道,“齐彦武,刚才你说你那哥哥在霸州一带做了匪盗,不知你那哥哥叫什么名字?”
“哥哥叫齐彦名。”齐彦武毫不犹豫的说道。
周致暗暗吸了一口冷气,暗道,果然是他。
作为后世而来的穿越者,周致对明朝正德时期的农民起义是很熟悉的。刘六刘七在正德五年于北直隶霸州一带发动了农民起义,当时响应者甚众,起义军攻城略地,转战北直隶、山东、河南、湖广等很多地方,规模不可谓不大。
刘六、刘七、齐彦名都是起义军的首领,齐彦名在当时的名声可是够大。
周致穿越大明,只是想读书科举,不甘平庸,想在大明做一番事业出来,他可不想和未来的反贼有了什么瓜葛。
眼前的齐彦武虽说对他哥哥十分痛恨,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亲兄弟。这齐彦武还是尽快让他从周家离开为好。
想到了这里,周致脸色一板,冷声道,“齐彦武,你本来是来我周家做贼的,我周家却好生待你,管你吃喝。你现在肚子也饱了,还不快快离去,留在这里作甚?”
周致话音刚落,齐彦武却第三次跪下,恳求道,“哥哥,小人得了你们的恩惠,是你们救了小人的性命,小人就想留在哥哥家,为哥哥做牛做马报答一二。
再说了,小人已无处可去,今日离开了,若不去做贼,早晚还是会冻饿而死,就请哥哥看在小人可怜的份儿上,给小人一口饭吃,让小人留下来吧!”
………………………………
第一三零章 未雨绸缪
算起来周致穿越到了大明有一年多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读书作文自然进步神速,就是思维方式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人生的目标更加明确和清晰。
既然老天赐予自己第二次生命,那就不能碌碌无为,要做一番事业出来,不求名垂青史,但求能尽平生的能力多做些事情,让家里人生活的更好,甚至让天下百姓能过上稍稍富裕的生活。
这样说起来,倒是有些以天下为己任的理想了。
他清楚的知道,眼下大明正处在中叶,弘治中兴时代,就是接下来的几个皇帝也基本上保持了大明的平稳进步。这时候若是和反贼有了什么瓜葛,那无异于是自毁前程,自取灭亡。
周致可不想做什么反贼,所以从他心里讲眼前这个齐彦武是必须要离开的。尽管说他对他的哥哥齐彦名的行为很不耻,很憎恨。但自己现在收留了齐彦武,谁知道以后的情形会是什么样的。
日后齐彦名起义造反事发,让别有用心之人拿自己和反贼的弟弟有关系说事,那不是天大的麻烦吗?
所以无论齐彦武如何恳求,如何磕头山响,周致都不为所动,还是冷冷的说道,“齐彦武,不要说了,我周家不会收留你!你还是尽快离开!”
周家但凡是遇到了大事情,都是周致拿主意,这已成了习惯和定律。
可此时的娘亲周何氏却面色阴沉,看了一眼周致,不悦道,“小致,你今日是怎么了?如何那般心狠,这孩子从我周家出去没有去处,过不得几日就会冻死饿死。
我们周家的日子现在好过了,难道多一个人吃饭就不成了吗?为娘今日就做主了,就让小武留在我们周家了。”
周何氏轻易不动怒,对周致更是和蔼。可今日说话却分外坚决,将齐彦武早已称呼成了小武,更是显现她对齐彦武的喜爱和同情,俨然没有让周致回旋的余地了。
让周致更为难的是此时老爹周铁也是黑下一张脸,沉声道,“你娘说的对,多一个人我们周家还养得起,这孩子甚是可怜,就留在我们家了。”
小弟周少成平时总是把哥哥周致当成心中的偶像,可今日也不随着周致说话了,竟然也说道,“是呀,这位小哥哥着实可怜,夫子曾说过,要与人为善,人之初,性本善。哥哥还是留下这位小武哥哥吧!”
好嘛,一家人都是心善,唯独自己是个恶人。
可是,爹爹、娘亲还有小弟,你们哪里会知晓留下这齐彦武的后患啊。
周何氏担心周致还会阻挠,又将齐彦武从地上搀起来,安慰道,“小武放心,这个家还轮不到他做主,日后这家里有我们吃的,就会有你一口吃的。”
周致哭笑不得,无可奈何!
难不成真的为这件事情和一家人闹僵,惹得娘亲生了大气么?
既然此事不易改变,就只有极力挽救,周致略微想了想说道,“齐彦武,我问你,你从安丘逃难出来可曾带了路引?”
未等齐彦武说话,周何氏早已打断他,道,“他是逃难出来的,哪里会有什么路引?也亏你想的出来。”
齐彦武随后也说道,“小人确实不曾带有路引。不过,小人真是清白之身呐,小人这次出来却是带了黄册。”
周致一喜,道,“拿出来我看!”
齐彦武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册子递到周致手上。
明朝时候的户籍管理先置“户帖”,户帖实行时间不长,便实行了黄册,黄册是唯一合法有效的户籍文件,它集合了身份、居所、职业、财产等诸项内容。论地位用途,似超过现代户口本和身份证。
周致细细看过黄册,齐彦武所言不虚,他确实是安丘民户之家,周致才稍稍安心。
不过齐彦武从山东到了这里,若是被官府发现少不得要被当成流民处置,他要想彻底留在周家,周家还必须要想办法在县里为齐彦武重新勘籍造册。
对于这类事情,周铁和周何氏自然没有想到。但周致想的是要想日后不让齐彦武给自己留下隐患,必须要把齐彦武的户籍处理得当,让他有一个合法的身份。
想到了这里,周致无奈的一笑,说道,“齐彦武,既然娘亲和爹爹都为你说话,我也不再说什么了。”
“小人谢过小主人!”齐彦武兴奋不已,就又要跪下给周致磕头。
周致面孔一板,伸手拦下他,沉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要想着下跪。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你若想留在我周家,还需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那哥哥叫齐彦名,你日后不可与你哥哥来往,还需和他断绝兄弟关系!”
周致这样的要求在周铁和周何氏听来显然有些过分。的确,那个叫齐彦名的不成器,做了匪盗,但让齐彦武和他断绝兄弟关系,这未免就太强人所难了。
可周致既然答应要齐彦武留下了,周铁和周何氏此时也不便再和周致争执。在他们想来,周致之所以这样说,想来也定有道理。
但齐彦武听了,却是当即说道,“那是自然,小人早已恨透了哥哥,恨不得见到他就想杀了他,也好让爹娘地下安息。在小人心里,小人早已和他断绝了兄弟情分。
日后小人留在周家,就是周家的人了,小人就是做奴做仆,伺候小主人和大娘大伯。”
齐彦武说的非常坚决。
“好!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你留在周家也不必为奴为仆,只是当成家里的一员吧!”周致面色平和下来,说道。
从心里讲,周致对齐彦武倒是有几分喜爱,这样让他和他哥哥断绝了兄弟关系,也算未雨绸缪,想来日后就是有别有用心之人拿这个说事,恐怕也无从下手了。
“不,小人在周家就是要做奴仆!”齐彦武说道。
周致哭笑不得,什么样的人都是见过,但是像上赶着做奴仆的人却是极为少见。
不过,周致早已想好,不管齐彦武怎么说,周家是绝不能以奴仆对待齐彦武的。既然齐彦武情愿留在周家,那周家日后就要以家人一般待之。
此时天色微明,周致早早吃了午饭,拿着齐彦武的黄册就去舒吕村寻到吕行川,和吕行川说明情况,当然了,至于日后齐彦名会起义造反的事情,周致自然不会说。周致央吕行川帮忙,将齐彦武落户周家。
吕行川和县衙里主管粮马户籍的主薄欧阳正相识,这件事情做起来倒也十分顺利。
除了为齐彦武落了户籍,周致又写出一份证明式儿的东西,说明齐彦武和齐彦名断绝兄弟关系,让齐彦武按下手印,也一并央吕行川交到欧阳正手上,让县衙户科留存,这件事情也就算做的十分妥帖了。
就这样,齐彦武留在了周家。家里制作粉条的作坊明显缺少人手,干脆就让齐彦武在作坊帮忙。
齐彦武果然是个做活非常用心,也善于吃苦,还心地善良的少年,有了他的帮助,作坊生产的粉条也便多出来不少。
此外齐彦武说到做到,真的以奴仆自居,在周家吃饭,尽管老爹周铁、娘亲周何氏,还有周致一再要让求他上桌和大家一起吃,但齐彦武总是端着饭碗蹲在一角,一副卑躬安分之态。
日子不长,一家人就都对齐彦武十分喜爱,将齐彦武真正当成了家里的一员。
周家凭空多出了一个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白岳村便传扬开了。
………………………………
第一三一章 陈家议事
白岳村陈家会客厅。
虽是夜里,但厅中却灯火通明,照耀的如同白昼一样,此时大厅中的众人都是面孔严肃,正在谋划商讨着事情。
陈家的族长陈宗鹤在最上首的位置坐着,客座上坐着的是高昌镇的程大举人程珂,下面则是程家的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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