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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人家:农家童养媳-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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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宅那边没喊白家人过去吃年夜饭,可擦黑时,白胜武还是端了碗鸡肉送过去,回来后闷着头不吭声,虽然没抱怨,可瞧他闷头不吭声的样儿,也知道在老宅里八成是被气着了。

    从前白胜武在白老爷子跟前,可是个小红人,甚至比长孙白胜文还要吃香些,现在连他都没捞着好,显然白老爷子这次是真的生了他家的气,就不知道李氏是怎么在老爷子跟前挑唆的。

    初一一大早上,白应魁拖着病体,带着全家老少去老宅拜年。

    老爷子屋里的饭桌还没撤着,一看到他们进屋,李氏就先冷笑了声:“哟,真是稀客啊!”

    白老爷子脸一沉,手里的筷子就丢在桌上了。

    许文岚眼一扫,今个大年初一的饺子也不是纯白面的,而是两掺面,按说过年时候,家里总是能吃上两顿白面饺子,可今年却是两掺面,看来李氏就是掖着钱也打算说是被抢了,是不会再把钱拿出来的。

    被这么下面子,白应魁也觉得舌尖发苦,可该讲的孝道还是要讲,也不多说别个,先自己给老爷子拜了年,又让孩子里跪下给爷磕头。

    白老爷子坐在炕上,还没说话,李氏已经笑着道:“哟,快起来吧,今年你爷手头紧,可是没有压岁钱给你们。”

    白莲花顺嘴插了一句:“可不是,今年我都没得着夺岁钱呢!”

    朱氏抿了抿唇,脸色有些难看,却没说话。倒是白胜文笑道:“看老姑说的,难道咱们来拜年是为着夺岁钱吗?爷,祝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爹,你也坐着吧,要不,一会身上又疼了……”

    被白胜文一扶着,白应魁才点头坐下。

    转目看看白应魁,似乎是刚想起白应魁那天被胡子打的事儿,白老爷子的脸色好看了点,也不再拉着脸,只是淡淡道:“都坐吧!今年家里遭了难,也没什么吃的,就喝碗糖水甜甜嘴吧!他娘……”

    李氏撇了撇嘴角,没自己动,只是叫王氏。

    许文岚也不客气,糖水一端来,先就喝了一大口。

    温温的,虽然糖放得不太多,可到底还是甜的,扬起笑脸,她笑道:“爷,这糖水真甜……娘,你也喝……”

    就着她的手喝了口糖水,朱氏的脸色好看了些,却没留意到白老爷子的脸色也比刚才和善了些。

    看孩子喝个糖水都像是得了稀罕物儿,想来他们家里到底还是不富裕,也是,才分家出去,连个自己的房子都没有,住别个废宅,只开了些荒地,虽说老大在县里开了铁匠铺,可不是说那是顶着人家的铺子来做,月月还得给刘家钱吗?

    就这样,老大家能有什么钱?之前说老大家过得好忘了他这个爹,有钱却不肯拿出来给他请大夫,可能是老太婆听人瞎说的吧?

    朱氏没瞧见老爷子那脸色,许文岚可是瞧见了,嘴角微翘,她接着就道:“啊,姐,咱那山鸡呢?爷,我姥爷他们送来的山鸡,我爹娘不舍得吃,特意带来给您呢!”

    被许文岚一提醒,白慧儿忙要转身出屋,还是白胜武快了一步,直接去屋外头拎进来两只山鸡。

    红棕花羽,尾根发白,说是鸡,其实是像鸽子一样,一只也不过六七两左右,不过许文岚只知道这个就是山鸡。

    倒是白老爷子,一看白胜武手里拎着的山鸡,就乐了。

    “哟,两只上好的飞龙呢!还是你姥爷他们本事,咱们屯子里就少有猎手……都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这个龙肉啊,说的就是咱们这的飞龙鸟,这个肉鲜,吊汤最好……”

    看许文岚伸着脖子看,白老爷子也来了兴致,还指着那山鸡的爪子:“看这儿,腿短有羽,爪面有鳞,就和龙爪一样,所以这鸟就叫飞龙……”
………………………………

第二百六十八章 命苦

    第二百六十八章 命苦

    等到了老林屯,朱老爷子和白老爷子又说的不一样:“这飞龙鸟啊,原是王母娘娘的手下,长了六个脑袋,后来王母娘娘想吃飞龙,飞龙就逃了出来,飞到咱们关外这疙瘩,一头扑进雪里,就只露了尾巴在雪坷外头,追它的夏后看它可怜,就只砍了它五个脑袋回去交差,飞龙只剩了一个脑袋,就变成了凡鸟,再也成不了仙,就是现在,它晚上睡觉也不上树枝,而是一头钻进雪坷里头,只露着尾巴……”

    这个倒是真的,许文岚自己也见着过。

    一对飞龙讨了白家老爷子的好,虽说还是没留他们在家吃饭,但到底脸色好看多了,一到初二,白家一家人就到了老林屯,飞龙汤那是敞开了肚儿喝,味儿确实鲜美。

    想想老白家那两只飞龙大概都不够一家子吃,像白草儿娘俩汤喝不喝得上都不知道,许文岚就觉得来朱老爷子家过年真是太对了。

    飞龙可劲吃,孢子肉、鹿肉啥的应有尽有,顿顿不差肉,兜里零食那更是没断过,糖啊,榛子、松子、瓜子、花生,还外带冻山楂啥的,许文岚在朱家的日子,那就是吃吃吃……

    谁见着她都扯过去塞把好吃的,才来了两天,许文岚就觉得自己大概已经胖了一圈。

    原本还想多留几天的,可朱氏他们到底惦记着家里的事儿,初五时就还是回了靠山屯。

    才进屯子,就听到哭声。

    风忽忽地刮,黄色的纸钱随风刮过,落在地上,不过片刻,就被人一脚踩进雪里,连同雪一起印上了黑脚印。

    看着远处的白幌,许文岚有点怕。

    等听着是谁死了,更是打从心底里有种说不出的茫然。

    是那个被胡子糟蹋了的女人,听说回了家男人又打又骂的,婆婆也是,甚至还当着孩子的面骂她臭不要脸的**,想着让娘家来人帮帮她,娘家却没一个出头的,反倒还让她不要再上门了,连初二回娘家都把她拒之门外。

    回了家又是一通打,女人到底熬不过,初四的时候自己在家大梁上拴了根绳子吊死了。

    也不知是外头风太大把窗纸吹破了,还是心里作用,许文岚听完以后只觉得衣服后领忽忽灌风,就好像有人一直在她脖子后吹气似的。

    讲多鬼故事,明明胆子大得很,可是这个时候却真的是有些惧了。

    “要是我,半夜回来吓死那混帐男人,就是死也拖着他一起死。”白慧儿咬着牙骂。

    朱氏轻拍了她一下,只是叹:“到底还是孩子可怜,你们刚才看到没?那个小的,抱着白幌,连脚都跑掉了,也没人给他穿上……”

    可另一个大的,却连眼泪都没有。可能因为奶奶和爹整天打骂,他也被洗了脑,觉得自己个娘是个坏女人,给他丢人了吧?

    许文岚想想,刚才看到的那幕,忽然就火了:“凭啥死呢?别说不是她偷人,就是偷人了又咋的?偷人就得死?!”

    也不管朱氏瞪她,白慧儿竖大拇指,许文岚只是气得低吼了声:“真是气死了!自己保护不了媳妇,还要打,他算什么男人?应该去报官,告男人逼死自己老婆……”

    “谁会受理呢?”白慧儿低声一叹:“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女人啊出嫁那就是重新投胎啊,要是投个不好的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嫁人太危险啊!”

    “瞧瞧你们俩,这都说啥呢?小人不大,竟胡诌。”朱氏忙低喝了声,又哄着她们:“别想那些了,我们的两个女儿,绝不会像那王家的小媳妇命那么不好呢!”

    命不好?哪是命不好,分明就是人不好。

    许文岚咬着嘴唇,却没有再和朱氏分说这个。

    可到底晚上睡不安稳,梦到披头散发的白衣服女人,一个人走在山路上,她一喊,女人回过头,血红的长舌头坠到胸前。

    许文岚一下子就吓醒过来,一摸一头的汗,还没缓过神,就听到外头传来狗叫声。

    低沉的,警惕的,似乎很恐惧的叫声,只叫了一声,就安静下去,可那种安静就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许文岚清醒过来,小声叫了声“爹”,又去推隔着白慧儿的白胜武。

    被她推醒,白胜武还有些迷糊,等听许文岚说好像进坏人了,立刻就坐起了身。

    也不喊白应魁,白胜武自己穿了衣服顺手提起放在炕边立着的弓:“要真进坏人,我一箭就把他射倒在那儿。”

    许文岚还是不安,披了身服去推白胜文,大概是已经有了三分醒意,许文岚才推了一下,白胜文就醒了。

    三人悄无声息地到了外屋,还没等开门,外头狗吠大作,那种疯狂而又凄厉的叫法,竟是他们从没有听到过的。

    白胜武伸手就要拉门,却被白胜文脚一抵,只拉开了一道门缝。

    透过那道门缝,三人看清了外头的情形。

    虽然月光并不是太亮,可是雪地反光,许文岚很清楚地看到雪地上那道黑影。

    瘦削,却不显瘦弱,反倒带着一股怵人的力量。

    那头立在院中的黑影像狗,可是并不是狗。一双幽绿的眸带着阴狠狡猾的光,只是看了正好,许文岚就险些叫出声来。

    是狼!一头黑色的独狼。

    狂叫的大将军半低着头,似乎是想要往前窜,另一边的胖圆却是夹着尾巴,浑身发抖,似乎随时都会夹着尾巴逃走似的。

    白胜武抓紧手中的弓,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我、我出去射死它……”

    “你傻啊?”白胜文立刻就把门推上了,甚至还顺手操起一根门栓,把门抵死:“就是姥爷和舅,见到狼也未必敢一个人射杀,你真当自己是神射手啊?”

    白胜文说的话有道理,可是白胜武却是急了:“那咋办?让狼把大将军吃了?等它吃完狗,是不是要进屋来吃人了?”

    许文岚一听到狼进屋,吓得吞了下口水,立刻就想起之前说过他们住的房子原来的主人全家都被狼吃了的事儿。

    现在看,很可能是真的啊!就是不进屋……

    “我、我后院的鸡……”后头传来牙齿打颤的声音,是白慧儿。

    一家人都起来了,聚在门口,都带着惧意。
………………………………

第二百六十九章 惊狼

    第二百六十九章 惊狼

    白应魁现在心里后悔莫及,当初搬到这个废屋子时,就有人说了危险,可那会儿实在是无处可去,又想着大夏天的狼也不会跑下山来,等到了冬天,手头紧,又住习惯了,他也没想过要搬家,哪想得到狼居然还真的来了。

    咬着牙,白应魁抓起灶下的柴禾,沉声道:“你们娘三别出去,我和大宝二宝出去,看能不能吓走狼――大宝,点火!”

    火把燃起,一手拿火把,一把拿锄头或斧子,白家父子三人鼓着劲儿,就要冲出去,许文岚又慌又怕,猛地想起来:“啊,听说狼怕铁器响――娘,快把锅拿出来,甭管啥了,只要是铁器都拿出来。”

    许文岚这么一说,白胜文也反应过来:“胜武,你从姥爷家拿回来的炮竹呢?”

    白胜武“啊”了一声,忙把火把塞到白慧儿手里,自己转身进屋拿了几个二踢脚,又拿了香出来。

    拉开了门,就见到大将军扑上前去,只是大将军到底是个从没上过山的狗,虽然勇猛,却哪儿能和狼比?

    才扑上去,没两下,就被狼扑倒在地,白胜武一急,都不用等白胜文再说话,直接就丢出去一个二踢脚。

    火线燃得飞快,这头才丢出去,那头空中就爆出一声震响,那狼被吓了一跳,立刻往后跳开。

    大将军得了空,又扑上去,那头黑狼虽然正在惊惧之中,却半点不惧,头一偏,竟是撞在大将军身上,在大将军落下时一口重重咬出,竟是咬在了大将军的喉咙上。

    白胜武大惊,直接就跳了出来,大喊:“大将军……”

    一旁的胖圆“嗷呜”一声,竟是夹着尾巴钻出了栅栏,一会功夫就不见了身影。

    那头黑狼往后退了一步,呲起了牙,在火光下,森白的牙上满是鲜血,满满的警惕,一双幽碧的眼却没半点惧怕的意思。

    白胜武没敢直接跑过去,眼看着大将军身下的雪都被染红了,大将军四脚抽搐,连叫都叫不出来,怕是已经死了,又恨又气,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该死的家伙,我杀了你……”嘴上叫着,他把手上的火把一甩,拿起弓就要射。

    那黑狼一看到白胜武丢了火把,直接就窜了上来。

    只是它才窜到半空,就听得“砰”的一声,接着就是一阵“铛铛铛”的敲击声。

    被这些响动惊到,黑狼身子在半空中一扭,竟是生生收了住了脚。

    白胜文和白应魁父子两个从屋里走出来,白应魁举着火把,挥着镰刀,嘴上更是“呵呵”怪叫不停。

    白胜文则是低头点炮竹,一个接一个的丢出去,许文岚和白慧儿站在门口,手中的锅都快被敲破了。

    那黑狼也是被吓到了,似乎是有些犹豫,一步步后退,终于一个转身,窜出了栅栏,就在它窜到半空中时,白胜武的箭也射了出去,只听得黑狼“嗷”的一声,落在栅栏外,一瘸一拐地跑了。

    白胜武追到后头,只见得雪地上一串血滴,却没追上那头黑狼。

    他还要再追,朱氏已经追出来大声叫他。

    “你傻啊?狼跑了还追?那又不是兔子!”气得直拍打白胜武,朱氏扯着儿子回了院,才进院,就觉得脚软了。

    门口的许文岚也觉得脚软,要不是和白慧儿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怕这会儿两人都跌坐在地了。

    知道狼可怕,但听再多的故事都比不上看到活的狼,刚才那一瞬,她是真的吓坏了。

    白家两父子也是后怕,这亏得是把狼吓跑了,要真是他们都睡实了,这狼窜进屋里,可不真得全家都交待了?

    白胜武扑到大将军身边,直接就抱起了大将军,身上沾得全是血,他却只是痛哭失声。

    白胜文走过去,手搭在他的肩上,低声道:“别哭了,一会把大将军葬了吧!也算是它救了咱们全家,要不是它叫起来,怕是……”

    看白胜武也不抬头,只是大哭,白胜文也说不下去了。

    许文岚抹了抹眼睛,小声问:“那胖圆呢?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白慧儿不以为意地道:“狗认家,自己会回来的,不过我看胖圆被吓被了胆,也不知还敢不敢回来了……”

    摇摇头,许文岚也不知道。

    不只是狗被吓破了胆,她们一家子也被吓坏了,谁也不敢睡,总怕那头黑狼会去而复返。

    天边刚亮了道边,白胜武就一个人到山脚下挖坟,白胜文要帮他,他说什么都不肯,竟一个人把大将军葬了,还拿了香在大将军坟前上了三柱香。

    “大将军到底是大将军,没白瞎它的名字……”白应魁低叹,转过头和朱氏商量:“大宝他娘,我看这房子咱们不能再住了,要不,先搬到县里?”

    “那地怎么办?”朱氏皱眉,又道:“你那铁匠铺又不是下金蛋的鸡,咱们都是庄户人家,说起来还是得靠地,县里再好,那也离地远啊!”

    白应魁咬了咬牙:“盖房子!等天亮我不去问问里长,看看咱们能不能买块宅基地,要是买着了,咱就盖个房子。”

    一听到盖房子,许文岚直接就凑过来了:“爹,要盖房子?要盖咱就盖好房子!我和我姐也要间房,还有你和我娘也该过过二人世界。”

    要说许文岚最不满的是什么?不是饭菜不好,也不是那些个好的坏的规矩,而是这一铺大炕睡一家子。

    关外这地方冷,一般农民家都是这样,一铺大炕睡一家,像他们这样的已经算好的了,还有那种祖孙三代都睡一个炕上的呢!

    没有半点**,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混睡在一个炕上,到了晚上,衣服都不好意思脱。

    虽然白家人打小就这样,早就习惯了,可她到底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睡法。

    听到许文岚说要盖好的,白应魁就有些为难:“那个,家里钱还是不凑手,要是买了宅基地,都没钱还你姥爷他们了,怕是就能盖一间房……”

    “别啊!钱不够,我这里还有……”搂着朱氏的胳膊,许文岚撒娇道:“娘,我知道你们不愿意用我的钱,可我的钱不也是家里的钱吗?咱们好不容易盖回房,就盖好点呗?”

    说着,只管用一双眼盯牢了朱氏。
………………………………

第二百七十章 买宅基地

    第二百七十章 买宅基地

    现在这年代,一般家庭里当家作主的都是男人,像白老爷子,那在家里是当仁不让的一家之主。

    虽然一般钱还是女的在管,但那就是个装钱的篓子,真正拿大主意,能决定钱如何用的还是男人。

    但他们家不是这样,在他家,白应魁虽是一家之主,愿意挑起家庭重任,却从没有把自己摆在朱氏的头上,相比之下,已经算很尊重媳妇的男人了。

    许文岚很清楚,家里这些事,基本上最后作主的还是朱氏,当然朱氏一般也很尊重白应魁的意思,不会和白应魁反着来。

    这会儿被许文岚摇晃着胳膊,朱氏有些犹豫,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道:“好,盖就盖好的。他爹,我是这么寻思的,孩子们也渐渐要大了,你说大宝、二宝总要娶媳妇,新媳妇进门,总要有个自己的窝吧?到时候再生孩子,那更不够用了――再说……”

    摸了摸许文岚的头,又看看白慧儿,朱氏柔声道:“我还想着以后得给她们姐俩留间屋,以后要是嫁了,回娘家来不能没个地方住――啊,真得多盖两间,要是带着姑爷、娃儿回家了呢?”

    白慧儿听得脸上发红,看看一直偷笑看她的许文岚,忍不住道:“娘,你只盖一间就是,到时候文岚用不上……”

    “我怎么……”突然间明白过来白慧儿是什么意思,许文岚又气又恼,上手就打,姐妹俩闹成一团,倒忘了说房子的事儿。

    那头白应魁很容易就被朱氏说服了,天大亮了,白应魁直接就去了里长家,朱氏也收拾东西,打算没盖好房子之前都先住进县里,现在是农闲时,搬进城里住一段倒没什么影响。

    这头收拾东西,那头白胜武却是坐在院里削箭头,等朱氏让他喊车时,他忽地一下站起身:“娘,我不去城里。我要去老林屯我姥爷那,还有,我想去达虎里一趟。”

    朱氏反应也快,一下就明白过来白胜武想干啥:“不中!白胜武,你是想把我气死怎么着?就为了条狗,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是不是?”

    白胜武咬着牙,梗着脖子:“我就去!娘,大将军是我的狗,它也是为了保护咱们家才被狼咬死的。不管咋的,我一定得替它报仇,把那头黑狼杀了!再说了,那头黑狼要是再下山咋办?真咬死人呢?”

    被他噎得说不话来,朱氏又是生气,又是欣慰,到最后只能气呼呼地扭头:“我不管,反正你就得跟我们进城。”

    白胜武也不吭声,扭身就跑,除了一直背身上的弓竟是啥都没带。

    朱氏急得追在后头喊,却到底没追上。

    白胜文追出来扶住朱氏,小声劝道:“娘,二宝肯定是上我姥爷家去了,您别急,回头我再去姥爷家找他……”

    “这孩子,不省心。”朱氏恼得跺了下脚,只能转身回家:“都收拾好了吗?大宝去叫车,商量下,多给点钱,咱们一家子一次就都搬过去了。”

    家里没什么家具,就那些平常用的家伙什,可后院一笼子鸡白慧儿却是一定要带走的。

    车还没来,白应魁就回来了。

    屯子里哪儿还有宅基地这些事,问里长一问一个准。

    现在靠山屯能用的宅基地倒还有几处,王知礼说了两处让他们选,一处是在屯子中间的位置,左右都有人家,能盖三间大瓦房,还前后都能有三丈的院子。

    一处却是在村头,离河边近些,但离屯子那些房子就远点,不过地方大,盖三间大瓦房,还有余地能盖厢房,除此之外,前后还能有五六丈的院子。

    白应魁问明白这两处,回来和朱氏商量:“我寻思着倒是中间那个地方倒便宜些,十两银子,倒是拿得出。”

    朱氏皱眉,半晌没说话,许文岚却急得插嘴道:“爹,我倒觉得村头的好,地方大不说,也算是把道边……”

    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许文岚差点说漏嘴。

    在道边,那可是商铺,一般占地盖楼时这种房子都是给底铺的。不过这里可没什么老区拆迁之类的事儿。

    朱氏倒没有许文岚想得那么多,但:“还是村头的那块地吧,地方大些,也能多盖两间房。我总觉得吧,咱家以后人会越来越多的……”说这话时,朱氏笑眯眯地看了眼许文岚。

    虽说不强求许文岚一定嫁进她家,但心里到底盼着有一天文岚这个女儿变成媳妇的。

    白慧儿也笑,还故意搂着许文岚。

    许文岚一开始还没觉得,但后来就觉出白慧儿又在笑她了。

    不过这时候没心思和她计较:“爹,你看我娘也喜欢村头那块地。”

    媳妇相中了,白应魁也就不说啥了:“那,就先搬家,等搬完家了,出了十五,我再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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