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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王爷滚远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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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邦闻言,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强忍着才没敢抬头去看皇帝的表情,错愕的开口:“皇上?”
他所知道的皇帝可绝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怎会对他两个女儿都这般开恩?难道,皇帝果然打算要弃用他了?
“既然他两个两情相悦,晋王又求到了太后那里,朕就做主,让你的宝贝女儿以侧妃身份进入晋王府,这不算辱没了她吧?”皇帝的声音仍然没有半点起伏。
沈安邦却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皇上,臣惭愧,那孽障不洁身自好,哪里配进晋王府?”
皇帝如今身体康健,再活个十年二十年也不是不可能,若眼下因为沈若兰而导致他仕途不顺,他又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也不是你女儿一人的错,就这样吧。”皇帝拍板道,“爱卿若觉得愧对朕,日后更勤勉于政事就行了。”
沈安邦听了皇帝这话,一颗提到喉咙口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但同时,他又更疑惑了。
明明之前不愿意他跟晋王走的太近的也是皇帝,如今却又做主让沈若兰入晋王府,这是为何?沈安邦觉得自己越来越捉摸不透皇帝的心思了。
虽然只是侧妃,但皇帝还是令钦天监挑选了黄道吉日,被沦为满京城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的沈二姑娘将于半月后被抬进晋王府。
此事尘埃落定后,若棠觉得自己的人生安全基本不会受到威胁了,便对楚千岚提出搬回清秋院“养伤”的请求。
只可惜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王妃伤的太严重,不好移动的,就乖乖在长春馆待着吧。”
若棠没法,只好祭出阿白来,“阿白好几天没看到妾身,妾身担心他会发脾气。就算妾身不好移动,让人每天抬着去看看它也是好的,这是王爷交给妾身的差事,妾身不想办砸了。”
说罢,还对楚千岚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看她的小眼神是多么真诚。
只可惜楚千岚只当她的眼睛在抽筋,“你住在这里,就不能叫人抬着过去看阿白了?”
说着,就要叫人将若棠抬去兽苑。
若棠见敷衍不过去,只好如实道:“王爷,妾身躺了这么几天,骨头都酸了,所以妾身想要想要出府松快松快骨头。”
“你都伤的不能动弹了,怎还能松快骨头?”楚千岚冷嗤道:“到底想干什么,趁早痛快说明白了,否则你就给本王长在这张床上!”
他话音才落,若棠已经识时务的坦白道:“我想去平国公府做客。”
………………………………
055 死缠烂打
若棠的及时坦白让她最终得以被楚千岚放行。
很顺利的到了平国公府,递上拜帖后,门房便将若棠的马车迎了进去。
一路上她都在做心里建设,被晋王妃迁怒可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的应对方案就四个字死缠烂打。
结果若棠最先见到的人却不是晋王妃,她在二门换乘软轿时,遇到了正从里面出来的晋王爷。不过短短时日,这位先还风头极盛名声极好的意气风发的王爷,眼下却是一副憔悴萎靡的模样,隔着一段距离,若棠都能看到他眼睛里满是血丝,下巴上胡子拉渣,好久没有好好打理过得样子,看起来又憔悴又失落。
晋王也看到了若棠,那眼刀子飞的,若棠都感觉皮肤生疼了。
这是干什么,他做的龌龊事她还帮她隐瞒了呢,他这一副杀父仇人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这下你满意了?”晋王看着若棠,阴恻恻的开口道。
若棠装出一副被惊吓到了的模样,怯怯道,“见过二哥,我不太明白二哥您的意思,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惹您生气了吗?若是,您千万告诉我一声,我已许久没出门,前些日子受了伤又一直静养着,实在想不明白怎么惹您生气的。”
她这是在告诉他,不管他疑心哪件事跟她有关都是没有道理的,她一直在湘王府待着,没有出过门。
其实晋王也知道福鑫楼的事跟若棠无关,她并不出门应酬,且以她眼下的名声,又如何能指使得了那天闯进他房间来的那几位贵夫人。但他就是看若棠不顺眼,就是想要迁怒她!
“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心里明白!”
若棠无辜的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我真的不明白。”
这时来福瘸着腿小跑到晋王身边,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晋王神色凝重,也顾不上找若棠的麻烦,急匆匆的大步走了。
若棠撇撇嘴,冲她发什么脾气啊,有本事去找沈若兰发火啊!哼,一个渣男一个小婊砸,还真是绝配呢。她边愉快的吐着槽,边扶着采青的手弯腰上了软轿,嘴里不自觉的溜出一句歌词来,“就不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他现在焦头烂额的,还不知道是沈若兰设计了整件事的样子。哼哼,就让他自己查去,祝福他二人婚后过上幸福的相爱相的生活。
哦,真是有趣啊!
“哟,这是谁来了?”
饶是若棠有了心理准备,被晋王妃这样冷嘲热讽的打着招呼时,她还是有些难过的,“姐姐,我来负荆请罪的,姐姐你要打要骂,我绝无二话。”
若棠乖觉的将称呼换了,这时候若张口还是二嫂,估计更要不受待见了。
“我可担不起,”晋王妃看起来比晋王好不了多少,短短几日不但瘦了一大圈,脾气似乎都古怪了不少,“你湘王妃是什么样的人物,说什么负荆请罪,太折杀我了。”
若棠求助的望向一旁的赵嬷嬷,指望她帮自己求个情。赵嬷嬷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她如今可都还是“戴罪之身”,哪有资格给若棠求情。
若棠就知道赵嬷嬷也是自身难保了,可想晋王妃此次气性有多大。
“好姐姐,我知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下回我再也不敢瞒你了。”若棠也顾不上脸皮这种东西了,上前拉着晋王妃的手哀求道,“我真的知错了”
“你心里还盼着有下回呢,怎么,这回的好戏还不够你看的?”晋王妃猛的甩开若棠的手,呵呵冷笑,语气凉薄而讥诮:“我视你为友,不指望你像我一样坦荡待我,可这般欺骗行事,实在欺人太甚!”
若棠不防自己会被甩开,手一下子收不住,砸在几桌的桌角上,手背上先是木木的痛,很快那痛便尖锐的传开来,痛的她忍不住皱紧眉头,另一手紧紧捂着手背,泪眼汪汪的去看晋王妃,“姐姐,我真的不是有意想瞒着你,只是那时看见你跟晋王你们感情着实太好,我担心你承受不住,这才会后来我憋的实在难受,又怕你会吃那两人的暗亏,就告诉了赵嬷嬷。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才决定不说的。”
完了,事情真的大条了。
若棠忽然想起,一开始晋王妃就跟她说过,她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今天要是不能把她哄好,估计这辈子她都不会待见她了。
唉,她还挺喜欢晋王妃这性子的,不想跟她交恶啊。
晋王妃在甩开若棠手时,见她似乎伤的不轻,眼里便闪过一丝懊恼。她虽是纤弱女子,但盛怒时的手劲必定是很大的。虽然只来得及瞧上一眼就被她捂了起来,但她好像看到了她手背上迅速蔓延的乌青色。又见她顾不得手上的伤,急急忙忙的要解释清楚,说的跟赵嬷嬷所差无几,心里的怒气怨气终是消了些,然而语气还是冷硬,“为了我好?把我当成傻瓜一样蒙在鼓里就是为了我好?眼睁睁看着我被人骗,就是为了我好?你们的好,我可真不敢承情。”
若棠自是瞧出了晋王妃瞧见自己手背的淤青便已然心软了,语气虽然严厉,却根本就是色厉内荏,索性也不捂手了,就拿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去拉晋王妃,软着嗓子可怜兮兮的道:“姐姐,我知道我跟赵嬷嬷这种方式错了,不管怎么样,都该先告诉你的,绝不会让你从旁人口中知道此事而失了先机。你就原谅了我们这一回吧。”
顺便还替赵嬷嬷求个情,果然得到赵嬷嬷感激的眼神一枚。
其实若棠也能理解,晋王妃这样骄傲一个人,自己的丈夫有了外遇,她不是第一个知道,而是全大楚都知道了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种自以为自己婚姻幸福丈夫忠诚的信念,一下子被打击的粉碎,且还被身边信任的人蒙在鼓里,这于她而言,就是一种不能原谅的背叛。换作若棠遇到这种事,定然也会气的不得了。
晋王妃瞪她一眼,到底还是软了语气,视线不着痕迹的瞥一眼若棠拉着她衣袖的手一眼,“只此一次!再有下回,你就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若棠喜不自胜,咧嘴傻笑起来,不住的点头道:“姐姐你放心,我用性命跟你担保,绝对没有下一回!”
“瞧你这傻样儿。”晋王妃给她个白眼,又冷着脸吩咐赵嬷嬷道:“嬷嬷没瞧见她手受伤了,还不快取些冰块来给她敷敷?”
若棠与赵嬷嬷对视一眼,都知道这件事在晋王妃这里算是过去了。赵嬷嬷忍着激动,低头将老泪抹去了,颤声应了是,便去取冰块。
若棠则忍不住扑上去一把抱住了晋王妃,也不顾旁边是不是还有丫鬟婆子,“姐姐你真好,我最最最喜欢你了。”
“油嘴滑舌。”晋王妃被她抱着虽觉得有些不适,到底没有推开她。
她是家中最小的小妹,兄长姐姐们净都护着她,虽然有庶出的弟妹,但到底隔着一层,平日里见了面,他们不是敬她就是怕她,她心血来潮想当个好姐姐,他们也不敢真的将她当姐姐看,害她好生没趣,往后也就越来越淡了。可现在听着若棠一口一个姐姐,叫的那叫一个欢快那叫一个自然,倒比那些庶弟庶妹更像她的妹妹。
赵嬷嬷取了冰块来给若棠冷敷,见若棠笑语如珠将晋王妃哄得虽然还没到开怀大笑的地步,但到底也比这几日阴气沉沉要好的多,不免老怀大慰,怂恿着若棠道,“老奴记得湘王妃仿佛很喜欢游湖?如今荷花都开了,姑娘您不如带湘王妃去瞧瞧?”
“是啊姐姐,我可喜欢游湖了,你快带我去开开眼界吧。”赵嬷嬷一说话,若棠就领会到了她的意思。想来这几日晋王妃都闷在房间里不动弹,赵嬷嬷怕闷坏了她,这才侧面提醒她带晋王妃出门去散散。
看在她卖力撒娇卖痴的份上,晋王妃勉强点头,“那就走吧。”
从湖心远远地传出一串银铃笑声,湖边的赏莲亭里,平国公夫人李氏紧绷的脸色稍稍松缓了些,“想不到芙蕖倒跟这沈氏投缘,芙蕖竟也肯听她的。”
并未随若棠她们一块出游的赵嬷嬷闻言,笑道:“外头都传湘王妃如何如何,依老奴看却未必属实。姑娘是多聪明的人,人家待她虚情还是假意,她一眼就能看明白。湘王妃待咱们姑娘,真个是真心实意的。”
李氏点头笑了笑,那笑随即就收敛了,“只可惜,她亲妹是沈若兰那小贱人!”
“夫人可是担心日后湘王妃会帮着那贱人对付咱们姑娘?那您大可放心,沈家人对湘王妃的态度,老奴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您且又想,自那事出了后,一直闭门养伤的湘王妃却并没回过沈府,而是稍好一些就来了咱们府上,这说明,她跟那贱人不过就是名义上的姐妹关系罢了。咱们对湘王妃好些,还怕她心里不向着咱们?老奴瞧着,湘王妃是极喜欢我们姑娘的。”
李氏深觉有理,“让厨上备些湘王妃爱吃的饭菜,我记得咱们库里有一尊半人高的白玉观音,你去找了出来。我听说那孩子也是个命运多舛的,那观音先送去龙泉寺开光加持得让她的心一直向着咱们芙蕖才行。”
“老奴明白。”她们都知道,即便她们与晋王妃再不愿回晋王府,旁人家还可以和离,可晋王妃是皇家妇,历朝历代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她们再不舍,最后还是要让晋王妃回晋王府去。
若棠去了平国公府后,向来不爱在王府待着的楚千岚却一反常态没有出去。还特意越过婉如与画眉,招了采红来服侍。
采红欢喜的都快疯了,打扮的比平常更娇艳迷人,手里端着托盘,摆着纤细小腰款款而来。
只可惜湘王爷正低头想事,并没有及时的接收到来自采红的秋波与风情。
“王爷。”采红走近楚千岚,见他仍是没有反应,搁下托盘后,壮着胆子假装不经意的碰了碰他搁在桌面上那修长如玉的手。
楚千岚抬起手一挥,采红只觉得一股压力排山倒海的朝她压了过来。她全身僵硬避无可避,只觉得身上每一根细小的骨头都断裂开来,痛的她连叫都叫不出来。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飞了起来。不过一瞬,砰一声,她娇嫩的身子骨砸在了墙上,然后,滚落在地上。
楚千岚抬起的眼里骤然闪过厌恶与冰冷,却在迎上采红不敢置信的疼痛目光时,换上了自责与心疼,“哎,这是怎么回事?采红你何时进来的?都怪本王想事情太专注,没留意到你,伤得重不重啊,本王这就让人去找大夫来。”
说罢,一迭声的命人将痛的说不出话来的采红送回她房间去。
采红一走,婉如便进来了,“爷,祝十一下落不明,恐怕凶多吉少。”
“唐品茂呢?”楚千岚的语气里挟裹着风雨欲来的阴沉与狠戾。
婉如低下头,“唐品茂,应是被人救走了。”
“宣平侯府都找遍了?”
“如意是这样说的,他顺着唐世子的踪迹追了下去,请爷耐心等待,不出几日应该会有消息回来。”
“等?”楚千岚冷笑,“等本王死吗?”
他脸色一整,神色平静的接近幽冷。然而琥珀瞳仁里暗藏尖锐,没有温度,除了坚决到底的狠戾,只剩一种全凭自己意愿行事的杀伐之气!
“传令吉祥,不必追杀唐品茂,命人集结,直攻活死人谷!”他们非要逼他出手,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一个不留!
“那唐品茂和宣平侯府?”婉如平静的应了是,又征询道。
“留意着宣平侯府就是,若唐品茂回府,直接给本王带过来。”楚千岚语气越发低沉,然而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渐渐漾上了笑意,那笑意却很冷,“当真以为本王怕了他们,无知之辈!”
………………………………
056 割舍很痛
婉如应声而去。
画眉踩着急急地步子走了进来,“爷,那采红嚷嚷着要见您。什么东西,爷也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不理会就是。”楚千岚淡淡道。
“我就不明白了,您干吗要留这种人在身边?轻浮不说,还是个背主的东西。她能背叛王妃,就能背叛您,留她在这里,我始终觉得不妥。”画眉悻悻的说道。
“你看不住她?”楚千岚挑眉。
“我有时候也会出任务的,哪能时时刻刻看着她。那蹄子见天东打听西打听的,我就怕她不小心发现什么就不好了。”画眉漂亮的杏眸闪过一丝阴鸷。
“先留着吧,本王有用。”楚千岚不容置疑的拍板,“琉国使臣还有多久到?”
“依他们的脚程算来,不出十天就能到达京城。”画眉很快算了算。
“查清楚,同来的都有什么人,咱们也该做些准备才好。”楚千岚随口吩咐完了,便又似平日里一般,懒洋洋的歪在拨步床上,“王妃怎么还没回来?”
画眉抬头见他一脸索然无味的模样,便知他是无聊了想找王妃解闷,“这就让人去平国公府催催?”
“算了。”楚千岚嘟嚷,“免得她还当本王是想她了。”
画眉:“”
您那一脸的悻悻,难道真的不是想王妃了吗?
当然这话画眉是打死也不敢说的,她想了想,道:“府上的舞姬排了新舞,您要不要传来看看?”
“跳来跳去还不是那些动作。”不是扭腰就是甩屁股的,看来看去都烦腻透了。
画眉忍着笑,“那好吧。井里湃着王妃早上做好的凉糕,到这会儿时辰正好,凉凉滑滑很好入口。”
别说王爷,就是她们几个,在王妃住进长春馆后,对吃的都挑剔了起来。王妃不但厨艺好,关键还会好多奇奇怪怪的新鲜糕点甜品,人又和气,每次做都会都做些,分给她跟婉如。就这么几天,画眉觉得自己的脸都圆了一圈了。
果然就见原本还无精打采精神萎靡的楚千岚坐直了身体,“还不快拿上来!”
日子一晃,就到了沈若兰进晋王府的日子。
虽然也有皇帝的圣旨,但她跟若棠的待遇差不了多少。沈安邦力求低调,命沈夫人到了吉时将人送上轿子,一路上连吹吹打打都不许,就这样遮遮掩掩的抬去晋王府。
沈若兰一开始是不干的,鼓起勇气跟沈安邦抗争:“倘若连您也这般对女儿,女儿到了晋王府,还不要被府里的人看轻了去?女儿好歹也是王爷侧妃,哪里就让您蒙羞了?”
沈安邦忍耐住没往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扇上一巴掌,冷笑道:“不是如你的意嫁去晋王府了,怎么进去的,重要吗?”
“父亲!”沈若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外人如何说女儿,女儿都不在乎,怎么连您也这般看不起女儿?”
沈夫人忙上前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吉时到了,快盖上盖头,让峻哥儿背你上轿吧。”
沈安邦冷声道:“看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有件事嘱咐你一声,进了晋王府,最好对晋王妃恭恭敬敬,一应规矩礼数全要做足了,若你敢动什么歪心思,就看着沈家上下几百口人被你害死吧。”
“老爷。”沈夫人眼眶一红,“大喜的日子,怎好说这样的话。兰儿那么懂事,她去了晋王府,定然会谨守规矩礼数过日子的。”
沈若兰已擦干了眼泪,她终于明白了,为了这桩婚事,她到底失去了什么。可是她不会后悔的,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她绝不后悔。父亲现在不理解她不原谅她,没有关系,总有一日,她会成为父亲乃至整个家族的骄傲的。
她发誓!
“我的女儿,委屈你了。”沈夫人不忍的抚着沈若兰的脸,原本以为嫁给王爷做侧妃是一件很风光的事,哪想到不但晋王爷自赐婚之日没来沈府露过面,就连出嫁,沈安邦都不许敲敲打打的送嫁,非要这样悄无声息的抬去晋王府,理由是他丢不起那个人。
虽然皇帝开一面,同意了将沈若兰指给晋王做侧妃,但沈家连续曝出两姐妹不知廉耻、行为不检,且还都是沈安邦的嫡出女儿,让他这个当朝丞相的脸都丢尽了,不论他走到哪里,背后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就连二房三房的弟弟们,也因此埋怨上了他,毕竟二房三房还有好几个未嫁的姑娘,如此一来,沈家家风不正,那些小姑娘将来的亲事只怕都没有着落,也就不怪二房三房的恨他们长房恨得牙痒痒。
所以比起朝臣们的指点以及整个沈氏一族被人鄙视鄙弃,还有平国公府若有若无的施压,沈若兰这点委屈在沈安邦这里又算得了什么?
总之,不管沈若兰乐意不乐意,她就像当初若棠一样,被一顶轿子从侧门抬进了晋王府。
只不过,若棠坐的是大红花轿,而她,只有一顶粉红小轿。
没有宾客,没有高堂,没有喜烛,甚至没有新郎。
玉墨瞧着时辰不早,上前劝说道:“娘娘,时辰不早,您先歇着吧。”
沈若兰头上的粉红盖头尚未取下来,她摇摇头,“你去瞧瞧王爷去了哪里?”
玉墨踌躇着没动。
沈若兰从盖头下看到玉墨没动,这一天下来憋了满肚子气,她再也忍耐不住,厉声斥道:“怎么,现在连你也敢看不起我?”
“奴婢不敢。”玉墨慌得忙磕头求饶,“您消消气,奴婢这就去。”
“算了。”沈若兰却又拦住了她,幽幽道:“咱们初来乍到,不好一来就满府乱跑,没得让人道咱们没规矩。”
玉墨松口气,“是。”
“我再等等王爷,你下去歇着吧。”仿佛所有的戾气都在刚才那一瞬发泄完了,她又变成了那个柔弱善良的好姑娘。
“侧妃娘娘,王爷去了王妃那里,嘱你早点休息。”沈若兰话音才落,屋外便响起个幸灾乐祸的尖锐嗓音。
沈若兰抓着裙摆的手一紧,半晌,那发白的指节才慢慢放松下来。
她自取了盖头,面无表情的吩咐大气都不敢出的玉墨,“服侍我梳洗吧。”
晋王府正院,赵嬷嬷板着脸从屋里走出来,低眉垂眼的对站在夜色中的晋王屈膝行礼,“王妃已经歇下了,就不请王爷进去了。王妃让奴婢转告您,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王爷不要误了吉时。”
晋王原本期待的表情立刻变成了失望,“嬷嬷,你告诉她,我不会去偏院的。只要芙蕖开口,我一辈子都不碰她。”
“王妃说了,那是王爷您的事,她无权干涉也无权左右您任何事。您还是回去吧。”赵嬷嬷一点也不委婉的说完,转身掀了门帘回屋去了。
晋王不甘又气恼,狠狠一拳砸在身边的树干上,惹得输液纷纷从枝头飘落下来,“芙蕖,你到底想要本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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