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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九天-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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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张家的那一位，闵丞相也是见过的，因为有了茹儿的这档子事情，闵丞相对那位太子妃，真可以说是算得是上心了。
原本，闵丞相还想着，这张家的太子妃，定然是要比自家的茹儿优秀许多的，不然，又怎么能够后来者居上呢？
然而，让闵丞相没有想到的是，那一位太子妃娘娘，无论是琴棋书画各方面的才情比不上茹儿，就连品行容貌那也是差了茹儿一大截的，莫要说是茹儿了，就是林尚书的嫡女，也远远要比她优秀得很多。
只不过，这样一来，便就很是容易让人想得太多。
既然，这张家的太子妃娘娘比不得茹儿和林尚书家的嫡秀，甚至，是略逊一筹，可是，太子李隆又为何偏偏要立她为正妃呢？
其中种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像是他们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件事情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些别的东西呢？如果说，真的是这个样子，那又究竟是隐藏了一些什么样的东西呢？
终于，闵丞相在经过各种深思熟虑之后，便才做出了让闵锦茹这一次也跟随着他前来，为林尚书庆贺生辰的。
因为在中途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这才导致了他们父女二人，这么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尚书府里。
闵锦茹自然，这心里，也是清楚闵嬷嬷在整个丞相府里的位置，在闵丞相心目当中的位置，却到底还是没有办法去从心里接纳闵嬷嬷，以前是这样，现在，亦同样还是如此。
“哦？茹儿不明白，闵嬷嬷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不晓得茹儿方才，究竟是做了些什么事情，竟然让闵嬷嬷这般愤愤不平，还把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都给全全搬了出来。”
“老奴不敢，老爷将姑娘交给老奴照看，这是老奴的荣幸，老奴自然是将姑娘照看好的。”
“呵呵呵。”闵锦茹突然之间，露出了一个冷冷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让身边所有的人，在这一刹那，都看得有些出神。
闵锦茹却是不以为然，慢慢的将这一抹冷笑给缓缓的收敛住。
原本，她是想着，这闵嬷嬷再怎么说，也是闵府里几十年的老人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无论是从哪一边儿来说，自己都不好把话说得太过于绝情绝义。
奈何，闵嬷嬷却是压根儿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硬是要将这一层脸皮给撕破开来。
………………………………
第一百八十七章 单独谈谈
既然是闵嬷嬷自己选择的这样的结果，那么，也就怪不得她不在众人面前给她留下一个面子了。
随后，这便才又接着刚才并没有说完的话语，继续说着。
“碧儿，你先带着她们进去，我有些话，想单独同嬷嬷说说。”
“是，那姑娘，外边儿风雪太大，碧儿没有守在你的身边，你也要自个儿照顾好自个儿的身体才是。”
“嗯，你放心，我会的。”
闵锦茹微微点头，示意她们离开，碧儿也不再做出过多的耽搁，将手中那撑在闵锦茹头上的油纸伞转交给闵嬷嬷，这才带着众多的下人先行进去了林尚书家的东苑，去寻找闵丞相的踪迹。
而那位闵嬷嬷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着。
“姑娘，你可知道，若是让老爷晓得了，她们没有随时随地的贴身跟随在姑娘的身边，定然是会受到责罚的。”
“是吗？”闵锦茹轻声问着，回过眼神来，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一下子全部聚集在了闵嬷嬷的身上。
“这到底是我是主子呢？还是她们是主子？”
“自然是姑娘是主子，老奴别无他意，还请姑娘不要想得太多了些。”
“当真是这个样子吗？”
“是这个样子，老奴嘴快，说错了话，还请姑娘原谅老奴这一次，莫要怪罪。”
闵嬷嬷也是没有丝毫的畏惧，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看着闵锦茹的眼睛，并没有点点滴滴的闪躲，态度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毕恭毕敬。
只不过，看清楚闵锦茹眼里的那一抹情绪以后，这闵嬷嬷的心里着实还是有些异常的悸动的。
闵锦茹是她看着长大的，就像是她自个儿的亲人一般，可是，见到这样目光清澈，眼神犀利的闵锦茹，她也还是第一次瞧见呢。
似乎，这一次，锦茹姑娘好像与以往，完全不一样，但是，闵嬷嬷虽然有了这样的意识，却还是终究没有办法能够将心里的话给憋住。
“瞧嬷嬷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嬷嬷，你是为了茹儿好，茹儿的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呢，更何况，再加上，嬷嬷是我们闵府的老人儿了，莫要说是茹儿了，就算是换成了母亲大人，那也是不敢怪罪于嬷嬷的。”
“姑娘说这话就真真的折煞老奴了，老奴只不过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老爷对我们有恩，我们自然也要尽其所能的去报答老爷的。”
不用闵嬷嬷再做出过于多的解释，这闵锦茹的心里，那也是极其清楚闵嬷嬷口中的这一个我们的。
闵嬷嬷既然说是我们，那必然是指她自己，还有闽南管家。
然而，闵锦茹最不喜欢的，便也就是闵嬷嬷那三句话不离开父亲大人的性子和脾气，这让闵锦茹觉得，自己非但不像是一个小姐，却更加像是一个掌控在闵嬷嬷手下的傀儡。
原本，闵锦茹是还能将那些话语给压制下去的，奈何，再经过闵嬷嬷这么一说，闵锦茹是实在忍不住了，硬是将那憋闷了许久的话儿给说出来的。
“闵嬷嬷，你方才也说了，既然，茹儿不喜欢你，你也是知道的，那么，茹儿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茹儿向来都是喜欢直截了当的，你可知道，自打从茹儿记事开始，为什么会不喜欢嬷嬷你呢？”
“老奴愚笨，还请姑娘明示。”
闵嬷嬷的的确确是不晓得闵锦茹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喜欢自己的，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也全都是为了闵锦茹好，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还是如此。
既然，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闵锦茹好，那她为何还要讨厌自己呢？一直以来，这个问题便就困扰在闵嬷嬷的心里，由始至终，都没能够有一个极好的答案。
正所谓，人心都是肉长的，那如此说来，于情于理，闵锦茹也该是喜欢她才对，却是对她像这般的冷淡，这般的漠然，这般的无情。
现下，闵锦茹肯自己说出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茹儿最是不喜欢的，便就是嬷嬷时时刻刻，都会提起父亲大人。以前，茹儿还小，不懂什么人事，也不懂得什么叫做分寸，可是，现在，茹儿已经长大了，茹儿知道，什么话语是该说的，什么事情是该做的，茹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嬷嬷总是这么费神的将父亲大人给搬出来，常常放在嘴边上。”
闵锦茹喋喋不休的说出了一大堆的话来，不由的让闵嬷嬷微微一愣，呆若木鸡似的站在了原地，内心深处的思绪却像是一团乱七八糟的麻绳一样，紧紧的绑扎在一起，任凭是谁，都没有办法将他给解开。
是啊，姑娘说得没错，她，已经长大了，已经懂得很多的道理，已经能够明辨是非了。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姑娘又哪里会自己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下人所能够随随便便就教导的呢？更何况，再加上这时间一长，难免她会听得如此的困乏，如此的厌倦。
想来，怕是即便换做了是自己，也会像姑娘一般吧。
见到闵嬷嬷脸上的神色发生了异常明显的变化，闵锦茹知道，是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刺激到了她。
一时之间，闵锦茹的心头上，忍不住涌现上了一阵浓浓的愧疚感。
其实，闵锦茹又怎么会想不清楚和明白呢？闵嬷嬷之所以会做这么多的事情，全然也就都是为了她好，别人若是不清楚，她闵锦茹自己还能够不清楚吗？
只不过，这样的好，她真的很不喜欢，一点点，都不喜欢。
若是可以，她宁愿是一只在蓝天碧云之中自由自在的遨游飞翔的麻雀，也不愿意当一只被关在鸟笼里的金丝鸟。
她闵锦茹的命运，又怎能时时刻刻，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从今天开始，她还是一如既往是那一只金丝鸟，但，却不是关在牢笼之中，她要自由自在的在蓝天白云之下，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去找寻那个属于她自己的一片天空。
………………………………
第一百八十八章 识相的闵嬷嬷
半晌，闵锦茹也没有听到闵嬷嬷的回答，脸上又重新浮现出了一抹崭新的笑容，如同她那裙摆上怒放的牡丹一个模样，异常的惹人漂亮，余下的话语，也是用了极其温柔的口吻。
“嬷嬷，茹儿其实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如果说，嬷嬷能够站在茹儿的角度上，替茹儿想一想，那么，这所有的一切的问题，那都将会不复存在。”
闵锦茹说着，轻轻的抬起自己的玉手，拿住了闵嬷嬷的手腕，话里有话的说着。
而这闵嬷嬷毕竟是丞相府里的老人，又哪里会听不出自家姑娘这话里的弦外之音呢？也的的确确，就是如此，对于闵嬷嬷来说，闵锦茹，一直都很聪明，只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闵锦茹竟然会将这一份聪明，掉转头来，用来对付她。
“老奴，知道了。”
“真知道了吗？那好，你现在就去找碧儿吧，告诉父亲大人，就说，我这边还有点儿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待会儿，就会过去。”
闵嬷嬷听到闵锦茹所说的话，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去回答闵锦茹的话。
看着已经沉默了许久的闵嬷嬷，闵锦茹顿时，心里便也就有了主意，轻启朱唇，继续开口说道：“闵嬷嬷，这话，如果是换成了碧儿去跟父亲大人说道，那定然也是比不上嬷嬷您亲口说出来，那般让人信服的。”
闵锦茹字字珠玑，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乃至是这其中的每一个字，那可都是带着一种特殊的意味。
事实也的的确确就是朝着这个样子的方向去发展的，如果说，这话方才闵锦茹是让碧儿去告知闵丞相的话，那势必又会引起一场浩瀚的轩然风波。
但是，这要是换了角度，从闵嬷嬷的嘴里边儿说出来，那效果，绝对是要比碧儿说出来好上很多倍。
毕竟，这碧儿虽然说，也是闵丞相给闵锦茹选出来的唯一一个在闵锦茹身边作陪的一等丫头，可是，碧儿在丞相府里的身份和地位，那是远远比不上闵嬷嬷的半分。
或者，说得再准确一些，碧儿是压根儿就没有办法跟闵嬷嬷相比的。
一个新入府的头等丫头，又哪里就能够同一个原本就待在府里几十年的人儿相比呢？而且，这个人儿还是丞相府里闵家一直以来就很是信任的。
既然，在丞相府里的身份和地位不一样，按照闵嬷嬷那举足轻重的地位，这，即便是同样的话语，从两个人的嘴里边儿说出来，那也是绝对能够产生不一样的效果的。
这也是闵锦茹刚刚为什么没有向碧儿讲清楚这所有的一切的缘由，其实，一直以来，闵锦茹都不曾傻过，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同样没有。
“姑娘的意思，老奴，明白了，那……老奴就先过去了。”
“好，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这样的话语，嬷嬷可是教导了茹儿许多年，想来，这一点，嬷嬷一直以来，都是十分清楚的，也是不需要茹儿去提醒嬷嬷的。”
“老奴清楚，清楚，那姑娘可要小心一些，外面风雪很大，勿要感染上了风寒，那可就真真的不好了。”
“放心吧，茹儿的心里，自有分寸。”
“老奴，先行告退。”
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闵嬷嬷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再想出来什么好的对策来应对闵锦茹的话，无可奈何，便就只能以退为进，先缓和着她们俩的关系，莫要将所有的一切，都逼到不能后退的那一个地步。
闵嬷嬷说着，瞧了一眼那屹立在风雪之中安然不动的玄色衣衫，愣是没有办法，知道姑娘这次是下定了决心的，说得再多，只不过是再引得姑娘不高兴罢了，又何苦要去如此这般去做呢？
到底，闵嬷嬷也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硬是将自己那已经涌到了嗓子眼儿的话语，生生的给吞回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闵锦茹都已经把话语挑得这般清楚明了，自己又怎么能够像是一头被逼红了眼睛的疯牛一般，四处乱撞呢？
眼下，还是需得先让老爷知道姑娘如今的处境，这才是最重要的。
闵嬷嬷想着，将手里的油纸伞的伞柄交到了闵锦茹的手上，将手抬到腰间，微微的屈了屈身子，便也就向闵锦茹行了礼，复又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闵锦茹，又看了看那一袭玄色衣衫。
终于，她到底还是迈出了自己沉重的脚步，朝着尚书府里东苑大门的方向走去。
闵锦茹看着这一点一点的向前蜿蜒而去的雪地里的脚印，盯着闵嬷嬷的背影，到底还是没能够忍住，皱了皱清秀的眉头。
随后，闵锦茹这才不紧不慢的将自己那所有已经绷直的神经都给拉直了，微微松了口气。
其实，她自己也在打赌，打赌自己这一次，能不能胜过闵嬷嬷，打赌这一次，她会不会再次重蹈覆辙。
毕竟，这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局，有胜利的那一方，自然，也便就会有败下的那一方。
所幸，这一次，她当真是赌赢了，成为了胜利的那一方，若是她早些如此。
或许，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经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其实，自打闵锦茹记事以后，她便就会时常做一个很是奇怪的梦，那个梦，的的确确算得上是很奇怪的，在梦境里除了一望无际的荒野和广袤无垠的沙漠，剩下的，便就只有一抹背影。
那一个背影，一次一次，一遍又一遍，不断的在闵锦茹的梦境之中重复，往返，让闵锦茹觉得陌生，却又很是熟悉。
在闵锦茹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一抹玄色的背影只要一出现，便就能够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人，也不会感到害怕，更不用说是恐慌。
只是，让闵锦茹想不到，便就无论她如何追赶，始终，还是没有办法追赶上那一抹玄色的身影。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玄色背影
她从来就不曾有过一次能够看清楚玄色背影模样的机会，亦从来不曾有过一次能够超过他的机会。
让闵锦茹感到意外的，还有另一件事情，就是自己已经从那个什么事情都不懂的黄毛小丫头，变成了现在这样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闵家嫡女，在这个过程之中，那一抹玄色的身影，似乎，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的肩膀还是那般的宽广，他的后背还是那般的结实，他的手心还是那般的温暖，在以前的梦境之中是这个样子，在现在的梦境之中，还是这个样子。
自己是闵家的嫡长女，是丞相府里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千金小姐，是闵嬷嬷时时刻刻提醒伴随的木偶傀儡，她的命运，从来就不曾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过。
这样的闵锦茹，又哪里能够有属于自己的朋友呢？哪怕，只不过是一个说说话，解解闷的普通朋友，也都是没有的。
在闵锦茹的身边，除了碧儿，她甚至就连一个可以谈谈心的人都没有，可是，碧儿却是十足的守规矩，对待闵锦茹，除了主仆之情，跟朋友完完全全就不是一个样子的。
所以，在闵锦茹的整个童年，这一抹玄色的身影，无意之间，竟然成为了她最大的精神依靠。
每一次，梦境里边儿，除了黑暗，剩下的也就只有那无穷无尽的清冷，还有那一群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追赶，让闵锦茹感到很是害怕。
对于这所有的一切，闵锦茹甚至还感到很是害怕，她都还来不及看清楚身后追赶自己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便就已经拔开腿，拼了命的向前面不停地奔跑着。
然而，往往每一次，到了这个最危险的千钧一发的时候，那一抹玄色的身影便就会出现，如同一抹春日里的阳光，能够给闵锦茹带来明媚的希望，亦同样能够将闵锦茹身旁所有的阴霾都给驱散去了。
因此，这便就是她最美好的回忆，亦是她从前到现在唯一一个想要得到许多年的东西。
对，一直都没有找到，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那也是都没有的，从前没有找到，现在，也同样没有找到。
但是，闵锦茹却是从来就不曾想过要放弃去寻找这一抹玄色背影的，毕竟，闵锦茹所有美好的回忆里，也就只剩下这一抹玄色的背影了。
她虽然没能够踏出丞相府那个金丝鸟笼，却还是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去找寻这一抹玄色背影的，在闵锦茹的眼里，所有的人都说这是不复存在的事情。
但是，她闵锦茹却是偏偏不肯相信，因为，在闵锦茹的眼里，这件事情，就像是印刻在了她的心头，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并且，还是确确实实，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虽然说，这玄色背影的寻找一直没能够有个结果，闵锦茹也曾经想着，是不是自己太过神经了一些，还是找的人太少了一些，所以，这才会没有找到的。
可是，闵锦茹却是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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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这样的情景之下，遇到自己花费所有心思和力气去找寻的东西，当真是应了那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见过许许多多的玄色衣衫的背影，却是并没有过梦里的那一种感觉，甚至，她还觉得，那些人，是真真的玷污了这一袭好看的玄色呢！
可是，方才，那一抹玄色背影，撑着一把油纸伞，站立白雪飘飘的雪地里时，闵锦茹梦里的那一种感觉，又回来了，是那般的清晰，那般的明了，那般的浓烈厚重。
闵锦茹抬起左手，微微的向前方伸了出去，伸向了那一抹玄色背影所在的地方，却到底还是不敢触碰，她微微蠕动了一下自己那粉红色的朱唇，却到底还是没能够吐出一个字来，只是轻轻的，不停的颤动着。
这就仿佛是一个费尽心思寻找宝藏的人，突然之间，竟然寻找到了一箱子的金银珠宝，上面堆满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你吹落下了尘土，却是颤抖着双手，不敢将这装满了金银珠宝的箱子给打开，闵锦茹现在，便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忽然，那一抹玄色身影动弹了，就像是一个已经站立了许久也不曾有过动弹的木偶，突然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安平王并没有打算走得太远，脚下的步子也很轻和，缓慢，后面的闵锦茹见状，却是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生怕，会再一次像梦中的情形一般，再次将这一抹玄色的身影错过。
“咯吱咯吱。”
外面的白雪纷纷扬扬，下得很大，脚踩在已经累积了厚厚一层的白雪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安平王微微动了动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却还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异常的表现。
闵锦茹追得很快，那偌大的华服在此时此刻，就像是一根根牵扯着闵锦茹向后的绳子一般，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见着自己日夜思念的那一抹玄色背影越走越远，闵锦茹一下子着了急，有些不知所措，索性，将手里的油纸伞给扔了出去，提起裙摆，就急急忙忙的往前追赶。
听着身后的声音越走越近，安平王的眼神忍不住向后瞟了一眼，想着转过身来会一会，这到底是谁，敢在自己的身后穷追不舍。
只不过，这安平王才刚刚回过身来，都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更没来得及看清眼前来的人究竟是谁，那闵锦茹的脚下，便就是防不胜防的一滑，出乎了两人的意料之中。
就算是出于一个男子最基本的本能反应，安平王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便就伸出手来，将那险些摔倒的闵锦茹给抱住了，奈何，这一举动，安平王自己事先也没有想到，一只手还撑着油纸伞的他脚下也有些不稳当，只能顺势揽在怀里，才算是稳了下盘。
安平王略微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就连正眼，也不曾瞧过怀里的闵锦茹一眼，更不用说，能够知道闵锦茹相貌如何。
………………………………
第一百九十章 玄色衣衫安平王
闵锦茹抬起眼帘，看着自己眼上的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去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感受。
男子的皮肤并不算得是太白，却也不黑，完全就可以说是恰到好处。
那黑色的眉毛之下，目光清冷，高挺的鼻梁穿插其中，略微有些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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