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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奇侠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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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义回身看见,心里猛地一震,随即便平静下来。月姑大惊失色,紧紧搂住丈夫的臂膀,盯着走到面前的警察。一个年约十岁的男孩从后堂跑过来,惊恐地喊叫着抱住永义。
“你是万老板?”伪警察晃着脑袋,有些神气活现。
“在下万永义。”永义神态坦然,不亢不卑。
“请上车吧!我们局长请老板到局里一叙。”伪警察阴笑着。
“在下与局长大人素无交往,敢问……”永义沉静地说着,同时一手揪住偎缩在身旁的儿子的发辫,悄然用力上提,青山搂抱着父亲的双手松开,挺直了腰杆。
两警察凶相毕露:“少罗嗦!你自己做的事,还不清楚?装模作样……走!”不容分说,将永义推搡着上了汽车,警笛鸣叫,旋即消失在迷蒙的雪幕中。
月姑抱着孩子追出门外,怀中的青莲哭着大喊:“爹……”青山惊得目瞪口呆。
沿街小店的门前窗口,探出一颗颗脑袋,慌乱地东张西望,惊恐地议论,同情地叹息……当然也有幸灾乐祸地冷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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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遭残害义士逝英年
天色昏黑,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青山跑去打开店门,竟是兴善,一身霜雪,两脚泥水,一副风尘仆仆的疲惫神态。
青山呵斥着:“你跑哪儿去了,才回来……”说着拽住兴善肩上褡裢,伸手掏摸,试图找到什么好吃的,却摸到一块冰凉梆硬的黑馍,随即丢在一边,又把手伸进褡裢。
月姑领着青莲从后堂走出,将青山一把扯个趔趄,“让你叔坐下说话!”
兴善着急地问:“永义哥……掌柜呢?”
月姑两眼含泪,摇头不语。
兴善立刻明白了什么,长叹说:“都怪我,还有这天气……雪封了山,只好绕远路……”
月姑问:“事情办妥了?”
兴善压低声音:“妥了,那些药品放在一家小杂货铺里,那些钱,我亲手交给了刘队长。他们是刚成立的一支游击队,属于抗联的人。不知道为啥事,队长再三嘱咐我快回来,让永义哥马上远走,可没想到这么快会出事。是不是设法打听一下消息,托人走走门子?”
月姑泪水涌出,“永义不让。上车时只说:甭怕,安心在家等我,我会回来的。”
兴善摇头搓手,嘴里嘟哝着:“那,咋办哩?”
店外一阵喧嚷。一辆警车在店前稍停即离去,昏迷中的万永义被推下车,软瘫地倒在门前台阶上。月姑惊呼着扑过去抱起永义,和兴善抬进店内。青山、青莲放声哭喊爹爹。
灯光下,只见永义遍体鳞伤,口鼻流血。月姑含泪用毛巾轻轻擦拭永义脸上的血迹。兴善俯在身边喊:“永义哥,我是兴善,我回来了。”
永义睁开眼,看着兴善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纹。一个极细微的声音嗫嚅着:“送到了,他们是……”
“他们是抗联的队伍,是**,游击队长姓刘。”
“噢,刘队长,他们是好样的!”
“队长给打了借条,说日后要还的。”
“你,收了借条?”永义摇头,吃力地嗫嚅说。
“没,没有,你不是说过……”
永义欣慰地点头。
“也许内部出了啥事故,队长一再嘱咐,要咱们赶快离开这里!”
“这,有可能。鬼子……杀人不眨眼!他们怀疑我勾结抗联,毒打我……我腹内隐疼,内脏伤得厉害……怕不行了,回不了家乡。月姑,你,准备……带上孩子回家,越快越好!”月姑已将丈夫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显出充满血丝的眼睛和惨白的面颊。永义疲惫地眯起眼,吃力地喘息着。月姑坚决地摇头,眼中落下泪水。她明白丈夫的心意。永义曾几次叮嘱,一旦自己出事,让月姑带上孩子回山东老家。她可没放到心上。这对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作为妻子的月姑从来没想到和丈夫分离,生生死死总要在一起的。
“月姑,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你一定要走,要快走。”
月姑捂住脸,轻声哽咽着:“要死,俺跟你死一块!”
义微微摇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青山、青莲带大。青山,难管些,送河西,交周铁匠……周天成大哥,日后杀贼,报这家仇国恨!莲儿是好孩子,咱们的好闺女……”
月姑泣不成声:“永义哥,我懂……你放心。”
“这店呢?”兴善含泪问。
“典给‘益康’,交给康老板。”
“给他?咱们多年的对头啊!”兴善和月姑异口同声发出疑问。
“宁可给他,绝不能留给倭贼!康老板做生意奸猾,但他不卖国,不是汉奸,告诉他,大敌当前,勿记前嫌,这店由他代为经营,资产、盈利由他安排,该分给咱的这一份,托他全部代捐抗联游击队……月姑和孩子们先走,兴善留下把事情办妥再回家。记住,只要康老板十块现洋,做你回家的盘缠。”
“只要十块现洋?为啥?”兴善茫然不解。
“兵荒马乱,钱多,招贼、招匪,还有倭贼,盯得紧,带不回去的!”永义大口喘息,断续发出极微弱的声音,忽然睁开眼睛,看看身边的青山、青莲,吃力地抓住妻子月姑的纤手,“我,连累你受苦,倘遇合适的人……尽管另适,只要让孩子……成人……”
月姑顾不得兴善和孩子们在身边,紧紧抱住永义,沾满泪水的脸颊亲吻着丈夫的脸,颤抖着声音喃喃说着:“永义哥,你放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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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挈儿女月姑返乡
夜幕深沉。奉天北的一铁路小站。难民蜂拥,一片哭叫喊嚷、呼儿换女之声。伪满警察耀武扬威地盘查进出人群,时有持刀挎枪的日本巡逻队走过,发出“嗷嗷”类似狼嗥的吼叫。
金月姑一手紧抱黑布包袱,里面包裹的是盛有丈夫骨灰的木匣,一手领着青莲。青山背个包袱紧随其后,在拥挤的人流中,三人几乎如货物般被塞进车箱。
火车在沉闷的汽笛声中颠簸行驶。阴暗的车箱里,挤满衣衫褴褛的逃难者,一张张愁苦的脸孔,一声声沉重的叹息。靠近车门的角落里,月姑紧搂着青莲,疲惫地呆坐着,丈夫的骨灰匣就在身边。青山饿了,手里嵌着半个面饼大嚼着。
冬天的华北平原,满目苍凉,毫无生机。灰蒙蒙的天底下,远近横着一座座萧条的村落。一辆四轮牛车在缓缓行驶,车上坐着月姑和一双儿女。从县城出南门向南,沿大堤走一段,便进入一道宽大的路沟。
“老大爷,离万家营还有多远?”月姑问。
“前边,三里路吧……看西边那片松林,就是有名的万家林。”赶车老汉挥鞭指着远方。果然,老人所指的方向,远远可见一处郁郁苍苍的林木,在枯黄的旷野上格外显眼。
“孩子,咱们到家啦。那片松林,就是咱们万家祖茔,过去松林再走三里地,就是咱们村子――万家营了。”月姑愁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纹。
青莲从母亲怀抱里挣脱出来,伸出小手向前指划,“娘,我看见那片松林了……哥,咱们到家了。”青山也好奇地伸长脖子,朝远处张望。
月姑凝神望着眼前的森然老林,心中生出无限悲凉和感慨。数年前,在祖上传留下的这片茔林,她陪同丈夫先后送别了婆母和公爹,两位老人和万家先祖,都曾留下令邻里钦敬乡人怀念的故事。如今她却送别英年早逝的丈夫。月姑不由感伤万分,她下意识地揽紧身边的儿子和女儿,几滴眼泪悄然落下。
老汉回过头,看看眼前这个年轻俊秀的少妇。“你们是万家人?”
月姑迅速抹掉眼泪,朗声回答:“是啊。万家营东寨门里路北第一家,就是俺的家。”
老汉惊讶地说声:“啊,这么说,你是万显宗家的人……”
月姑答:“他老人家是我的公爹。”
老汉感叹说:“万家松林北边,先前有座灵台寺,传说那年天火烧了寺庙,是你家公爹出钱重修大殿,店里供奉着一尊佛像……如不见踪影了!”
月姑点头。良久又问:“老大爷,附近有石匠吧?”
老汉说:“有,多着呢!”他看见月姑怀里的用绸布包裹的木匣,轻轻叹口气,“最有名的是城东三匠庄的张石匠……听说他是这灵台寺最后一个和尚,法名觉信,他有个师兄叫觉真,背着师傅偷偷卖掉寺里田产,带着钱跑了。这觉信和尚倒像个佛家弟子,坚持修行,四方云游,回家来又拜师学艺做起石匠,手艺好着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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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祭英灵法师赠碑
万家营东头的一座宅院,是金月姑的家。
今天是月姑为丈夫永义发丧出殡的日子。万家祠堂前搭起临时灵棚,灵前挂着永义的画像。万家几代人仁义宽厚,在村中街坊以致附近乡间都享有威望,人缘极好。人们感念永义的人品才德,又是英年早逝,自发赶来吊唁者络绎不绝,素装孝服,轮番吊祭,更有人哭天号地泣不成声。
忽然,一位中年僧人来到永义灵前,双手合十,垂首闭目,拜祭良久。主持操办丧葬事宜的村长冯元盛觉得新奇,忙趋前问询,约僧人去院中客棚喝茶叙话。觉信却拒绝,只向元盛提出,必求一见金月姑。
月姑身着重孝,眼睛红肿,带着青山青莲从后院出来。见对面这和尚相貌厚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格,忙欠身施礼:“敢问法师,咱们素不相识,怎也劳您来我家吊祭,让我心里不安。一定要见我,是不是还有别的重要事情?”
和尚凝神注目打量月姑,又看她身边两个孩子,不由慨然长叹:“夫人不认识我,可我与万家、与你公爹显宗和永义先生都是老相识。”
月姑茫然地看着觉信:“既然这样,法师有啥事情,就请明白说给我。”
“我住三匠庄,人们喊我张石匠。可应该明白告诉您,我本是万家林北灵台寺的僧人,法号觉信。听说尊夫永义先生不幸逝世,今天出殡,特地还原僧人装束,一来拜祭永义公,二来,先师智通圆寂时曾嘱托一事,如今或可如愿了。”
月姑越发诧异:“法师有事相托,倘我能帮忙,当尽力而为。”
觉信郑重说道:“其实也无甚难处,我只代表先师,请求向永义先生捐献墓碑一座,石料现成,质地上好。只是此碑特殊,碑上不宜镌刻姓名事迹等字样。不知夫人可愿接受?倘蒙允诺,我随即安排送往你家茔林,午后下葬时即可立于墓前,绝不耽误。”
月姑恍然明白,随即感激地欠身施礼:“早听说大师技艺出众,为人也好,本想登门求碑,今天亲自上门,真是雪中送碳,十分感谢,那就有劳大师了。至于碑上文字,不刻也罢,丈夫从来做人低调,厌恶张扬,这样正合他的心意。至于价钱,我不会亏待法师的。”
觉信赞赏地点头:“夫人真永义公女中知己,令人钦羡!我刚才说过,这碑是我遵从师傅遗愿,特意捐赠,绝不收分文的。”
月姑惊讶地看着僧人:“那,怎么行哩?”
觉信合掌道声:“阿弥陀佛。夫人有所不知,这碑不同凡响……但逢非常之时,非常之地,非常之人,往往显示特异景象,实在是佛家至宝。先师特别嘱托,此碑不得以金银计
价,不许贪财买卖,只能赠送于国于民有德有功之人。”
月姑越发纳闷,问道:“这样说来,这碑一定有些来历了?不知有啥样奇景异象?”
觉信点头道:“大有来历,县上史乘犹有记载。据先师解说,此碑本为世所罕见的奇石,明朝嘉靖年间,寺院初建,祖师去泰岱山中寻访石料,此石偶然现身于岱岳之巅南天门外憩仙桥下,我祖师有缘遇见,求作寺中佛像龛座。数百年后,有外寇流窜到此,倚仗洋枪洋炮,入寺烧杀抢掠,我寺僧众联合附近村民奋起反击,阵亡壮士及被害百姓,仅无名姓无亲眷者就有数十人。那日据说正是九月九日,遇难壮士们被葬在万家林西侧的沙岗后,以此石为碑,当即显示奇观异象,一度名闻遐迩,经久流传。后来时势****,且沙丘游移,几失踪迹。幸为先师智通巧妙掩藏。而今倭贼大举入侵在即,国家濒临危亡,那些为国为民无私无畏的忠贞志士挺身而出,勇赴国难,其奇妙景观可望再现……至于啥样的景象,那时,你们自然明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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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万家林天人悼义士
月姑不觉愕然,摇头沉吟:“法师这样说,我们怎担当得起?还是另选贤人相赠吧。”
觉信断然说:“施主不必过谦。此事我已思虑再三。你家祖上世代惜孤怜贫,多行善举,与佛家结缘至深。当年外寇来我寺烧杀抢掠,永义的曾祖与我祖师一道奋起抵抗;前几年遭遇天火,又是你公爹慷慨捐资,重修佛殿,使我寺香火得以延续。永义先生忠正良善,大有祖上遗风,每从东北回乡,必去寺中施舍,与我师父促膝相谈。永义先生英年憾逝,虽当下百姓尚不知道详情,我却全然明白。赤子忠心,为国捐躯,实在是大仁大义,令人惋惜敬佩啊!大丈夫,当以此石为碑,是天遂人愿,物当其主,在他墓前立这座碑,自然受之无愧。”
觉信说着,见月姑仍在犹豫,便又近前一步,加重语气郑重说:“夫人啊,这不是你我的私事。我赠永义此石为碑,符合先师遗愿,佛家心意,彰显英灵的品德和功绩,表达我佛褒扬和钦敬,同时也寄托万民景仰之心……”
未等觉信说完,月姑即忙点头:“大师不用多说,我已经明白了。我接受您的馈赠,感谢佛家,感谢法师。”
觉信当即合掌道:“阿弥陀佛。今天,师傅的心愿总可了却了,我深感快慰。”
万家林里一派悲凉景象。寒风摇撼着一棵棵参天松柏,萧萧风声在半空中滚动奔涌。一座座黄土坟头的周围,枯枝衰草迎风摇曳。环绕一座新坟,身着白色孝服的万家族人和众多乡亲邻里,都哀哀号哭或凄然肃立。跪趴在坟前墓碑旁边的是金月姑和青山、青莲。痛彻心扉的悲伤在心头积压多日,如今才得以发泄。月姑已经几次昏死过去,孩子们撕心裂肺的
哭声让每个到场亲友感伤。
月姑停止哭泣,晃晃悠悠地立起身来。吴兴善的女人艾叶搀住月姑,低声提醒说:“该
谢孝了。”月姑掏出手帕擦干泪迹,拉着两个孩子,由艾叶带领,向亲友乡邻们磕头致谢。
人们陆续走散,万家林里更显得阴森冷凄。月姑带着青莲和青山,环丈夫坟墓绕行一圈,正打算离去,忽见墓旁的大树后闪出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朝月姑咧嘴一笑,露出微撅的门牙,结结巴巴说:“月……月姑,还认……认识我吧?”
月姑疑惑地看那人:头上一条白毛巾已变得灰黑,一件破旧的老羊皮袄裹紧瘦小的身躯,手中一杆长鞭,身边环绕着一群咩咩欢叫的绵羊。月姑记起,他是万家祖茔的守护人万七,四十多岁的老光棍,当下是万姓中的长辈了。万七幼年丧母,从小跟舅父学做烟花鞭炮,三年前刚回万家营老家,继承了父亲守护祖茔的职业。婆母去世时月姑随永义从东北回家奔丧,曾见过他一面。
“您是七叔。那次见面,您好像刚从外村搬回家来?”
“你记……记性好,那时,我刚回……回家来”万七笑说,“放……放心,咱万家这茔……茔林,我能看……看好,啥事有……有我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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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感灵异月姑明心志
数日后的一个晴朗天。万七手持长鞭驱赶着羊群,慌张地出现在月姑家门前。
“怪……怪事呢,永……永义坟前那碑……”万七坑坑吃吃说着,越是心情急切,越是说不出话来,黄瘦的脸颊憋得泛红。
“七叔,你说呀!出了啥事?”看万七着急的样子,月姑不禁吃惊。莫非有人盗墓、毁碑……丈夫刚刚入土,她盼望亲人在地下安然长眠。
万七拼命摇头:“不……不是,那碑怪……怪着哩,太阳照……照上,没……没有影子,左看,右……右看,全没……”
“啊,是这样?”月姑提到嗓门的一颗心放下来,轻轻舒口气,半信半疑地问,“七叔,你看真切了?”
“看……看得真切,我天天去……去永义坟上,今日天晴,才看……看出这怪事!”
艾叶和儿子春堂正在月姑家,春堂拉上青山飞跑出去。艾叶附在月姑耳边,轻轻说着什么。月姑迟疑地点头,拉开抽屉摸出一枚铜钱交给艾叶,随即抱起青莲,一起跟万七奔松林而去。
永义墓位于松林东南部的两棵参天巨松之间。天气晴好,金灿灿的阳光在浓密的松柏枝叶间闪烁,照着这座黄土堆成的坟包和淡青色的墓碑。月姑走过去,俯下身左右瞧看,确如万七所说,碑的背光处不见任何阴影,不由暗自惊讶,只是丝毫未露声色。她再次仔细端详,那碑外形方方正正,色调朴实无华,尺寸略显宽厚却并不高大,是普普通通的一块石板。这些都酷似丈夫生前处世的风格,倘若永义在天有灵,应当感到满意吧……月姑胡乱想着。
艾叶和万七也绕碑察看。两人面色发白,神情紧张,面对眼前这闻所未闻的怪异现象,有些疑神疑鬼了。艾叶站到碑前,掏出那枚铜钱置于碑顶,用手旋转,嘴里悄然嘟囔:“敢情是永义哥有灵,附身在这碑上……便请您现身,月姑和孩子们都在哩!”那铜钱如陀螺般快速转动着,好一会儿才慢慢放缓、停滞,然后平静地倒下。一连数次,艾叶灰心地摇头。一直在旁监看的万七从艾叶手中接过铜钱。到底男人力大,铜钱如飞旋转,万七结结巴巴嘟噜着,“永……永义,回……回来吧!”
月姑眼中涌上泪水。万七的真诚呼唤触动了女人的心。此刻的月姑,多么盼望这话成为现实。倘若丈夫真的现身在眼前,她会毫不犹豫地扑进他的怀抱,亲吻他,拥抱他,向他大哭然后大笑,向他款款倾诉心中的哀伤……她含泪拉起痴痴观看的青山和青莲,颤声说:“孩子,这碑是法师所赠,看来你爹跟佛家有缘,咱们朝这碑磕个头,感谢法师。”挽起两个孩子跪在墓碑前,心里默默叨念:“永义哥,你放心……这几天俺已再三想过,从今俺要挺起胸脯,带孩子赌志成人……”
这时,只听万七大喊:“来……来了,永义回……回来了……”艾叶急步上前,果见铜钱在碑顶直立,端端正正,纹丝不动……慌忙拉着春堂也跪了下来:“快,给你叔磕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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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胞兄夜探新寡妹
昏暗的油灯下,月姑盘腿坐在炕上,专心做着针线。她在为青山缝一件长衫。按照与村上冯老先生的约定,明天就要送青山去塾屋念书,总得让孩子穿件新衣服。她翻箱倒柜,找出丈夫的一件蓝布大褂,正可为儿子改做长衫。这活计难不住月姑。在娘家黄龙埠为闺女儿,她跟娘学会裁剪缝纫插花刺绣等女工,出嫁后跟婆母学会从纺线到织布的整套技术。月姑心灵手巧,模样俊秀,在娘家便被传为少女范板,在万家营更有贤惠孝顺的名气,且是拔尖的巧媳妇。这会儿她已量好裁毕,接下来便是飞针走线细细缝制。灯光照着月姑娴静而秀气的脸颊。她不时抬手抿一下垂落在前额的一绺长发,掖一掖身边女儿和儿子的被角。
远处的街巷传来狗吠。月姑停下手中活计,侧起耳朵倾听。邻家的狗也狂叫起来。接着,她听到敲门声,是她家临街院门的沉闷的响声。
这个时候了,是谁?月姑不免有些紧张。办完丈夫的丧事,她整整三天闭门不出。她需要安静的环境和充足的时间,让自己从极度哀伤中挣脱出来。这些天,除了艾叶和春堂,还没有任何人晚间走进家院。她想起留在东北处理善后的兴善……是他?算来也该回来了,不过天已晚了,怎不先回家歇息?莫非又有啥大事?
来人颇有耐心,仍在固执地敲打门板,断续的钝响和着此起彼伏的狗吠,令人不安,月姑刚刚有所放松的心弦又一次抽紧。她真担心再有什么不幸降临。
月姑匆匆穿好棉衣,快步走出院子,穿过祠堂西侧的甬道,来到临街的院门前。
“谁?”月姑厉声发问。
“是我,开门。”门外人闷声回答。听来耳熟,但不是兴善。
“报你名字?说有啥事?”月姑近乎命令。
“我,金存孝!”来人咳一声,提高嗓门回答,“我是你哥,咋就听不出来呢?”
“大哥?”门板打开狭窄的缝隙,月姑疑惑地向外探看。
“妹子,是我,你哥!”对面的男人再次申明,拽下蒙住脖子和下半个脸颊的围巾。
“哥,这时候你咋来了?”月姑急忙打开街门。意外见到亲人,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
两人走进后院堂屋。月姑忙端来火盆,从屋外抱来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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