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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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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星人忽然站起,思索了一阵道:“一个人下棋久了,好久没人问老夫名讳了,老夫倒是给忘了,你让老夫想一想。”

    洛郁离眼睛微微瞪圆,有些吃惊,下棋久到不知道自己的名讳,这老人究竟下了多久的棋了,或者说这老者已经多久没有与人交流过了。

    “啊。”

    老者捶了下手心,有些开心道:“老夫想起来了,老夫名作封弈,对弈的弈。”

    封弈笑得十分开心,不知道是因为想起来自己的名字还是因为这么多年终于又有人问自己的名字了,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洛郁离看着开心的老者也报以微笑,随后再次双指虚叠,将手指移到了棋盘之上,眼神之中燃着火光。

    虽然对手是天,但也有人曾经胜过天,只要有人胜过,那便不是不可战胜,洛郁离从小到大有一点好,可以输,但是从来不会怕输,只要有希望,从不认输。

    他微微闭上眼,既然自己不是天的对手,那就想,想谁能胜过天,一个人的力量战胜不了天,那就将自己毕生对弈过的所有对手的本事都用上,广陵世子,天启能力便是夺势,最擅长的就是借用他人之力,如今虽然境界不在,模仿天启的感觉,仍然是可以做到的。

    他先想到了季旷,一子落下风轻云淡,但好像在天那座坚不可摧的高墙之上敲开了一道小小的裂缝。

    数子落下,他感觉到天的应对也变得缓慢起来,棋盘上的白子比之前落子要稍稍慢上了一毫,虽然仅有一毫,但是却逃不过洛郁离的感知。

    接着他感觉到了小和尚站在了他的身后,眉头微蹙地坐在了洛郁离身边,一指指向了一处空白对着洛郁离道:“那儿还有一条生路。”

    然后洛郁离的姐姐洛非雪也来了,仍是大开大阖的棋风指向黑子最为密集的左上目便想落子,但是季旷却轻轻摇了摇头按下她的手道:“这一步不好,这局棋不到官子不好分出胜负,要做长远盘算,在这,断,梨子。”

    洛郁离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多,在他意识之中出现的人也越来越多,洛白,秦仪,墨青白,老和尚李休圆,老族长都围在了这局天之局边上。

    所有人都全神关注着棋盘,随着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多,洛郁离的落子越来越慢,但是落下的子却越来越准确,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天的那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真正慢慢坍塌,他已经可以看到壁垒的另一边,那面无表情的天,冰冰冷冷的样子。

    封弈看着这一副对局,眼中从赞赏慢慢变为了惊叹,最后缓缓变成了惊恐,从他坐在观星台至今,还从未见过有人能与天下得势均力敌,他以为那胜天之局,终究不过是传说罢了,却未曾想到自己眼前慢慢出现了一副有可能胜天的棋局,如此清晰可触。

    封弈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顺天书院和族长都将气运押在了此子身上。

    棋盘上的子越来越多,能够争取的地盘越来越少渐渐临近了收官,在洛郁离的意识之中,所有人的头上都慢慢布上了一层汗珠,虽然与天的差距越来越小,但是却始终有三子的差距,无法拉近。

    小和尚眉头蹙得越来越深,随后摇了摇头道:“推不出来了,这三子怕是要负到终局。”

    季旷紧紧皱着眉头,没有多言,手环抱在胸前,久久没有落下,所有人都僵持在了这收官的棋局之前。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之时棋盘上一道金色的念头闪出,落在了洛郁离的脑中,那道念头化作了一道中正平和的手指落在了棋盘的一点上,洛郁离鬼使神差地跟着那一点落下一子。

    随后小和尚眼睛突然一亮,接连点了两处,随后道:“还差两子。”

    又一道黑白色交汇的念头冲入洛郁离的脑门,随后在棋盘上闪烁了几下,洛白与秦仪看着那闪烁的点会心一笑指点了几下道:“还差一子。”

    最后一道青色的念头从棋盘溢出,势如破竹地划出一道青线,看着那道青线季旷心领神会,扶住洛郁离的手下了一步。

    此子一落,定局已成。

    那三道意念重新回到棋盘。

    洛郁离长舒一口气,脑海中所有意识散去,眼睛一白,向后仰倒昏死了过去。

    终盘,与天平局。
………………………………

第五十八章 传承下去的传说

    洛郁离陷入昏迷后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世界一片混沌。

    像是夜晚,但是天空中又挂着一片片如烈焰一般的鲜红,比晚霞更加红艳。整个夜空被抹了一层鲜血一般,说不出的诡异凄凉。

    在洛郁离的头顶,有一个巨大的裂口,将天分断成了两截,那些红色就是从那裂口之中不断溢出。在洛郁离的身后不远处,有一人同洛郁离一样仰头望天,那人身上刻满了繁杂的符篆,在天空下闪烁着淡淡的银色光芒。

    洛郁离心下有所感应回身看着那人,那人也将目光从天上收回,转过身来看着洛郁离。

    他的眼神很玄妙,明明落在洛郁离身上,但是洛郁离却全然感受不到,仿佛眼前这人的眼神透过了自己看着自己身后的世界,又好像他只是这么随意地一瞥就已经看透了洛郁离的前世今生。

    那人先开口道:“孤赢过很多人,也输过三次,但是从古至今,却从未有人可以跟孤下成平局。”

    洛郁离若有所悟,眼前这人恐怕就是羲,或者说是便是老人口中的天。

    那人眼神收回缓缓坐在地上道:“有趣,你的棋中孤能感受到许多强大的意志共存,虽然因此你的神魂几近崩溃,但孤不得不承认,很有想法。最后就连佛陀,道首,儒师残存于此的意志都为你下了三子。”

    佛陀,道首,儒师便是乔达摩、聃与丘在世间的尊号。

    “孤名为羲,天地至尊,而你究竟是谁呢?”

    洛郁离与羲面对盘膝而坐没有任何思考脱口而出道:“广陵世子,洛郁离。”

    羲那有些玄妙的眼神再次落下道:“就只是如此?”

    洛郁离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

    羲抚手拍了几下,语气没有任何起伏道:“当年就连佛陀都自问三次才知晓本源,没想到还有人天生便能直面本心。”

    洛郁离有些理所应当道:“你问一个三岁小儿也是如此答案,难不成人活得久了,见的多了,就不是自己了么?”

    羲反问洛郁离道:“难道不是么?”

    人,活得久了,见的多了,难道真的还是当年那个三岁小儿?

    洛郁离摇了摇头道:“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羲再次抚手拍了几下。

    洛郁离看着羲那呆板连节奏都不差分毫的拍手皱了皱眉很是不悦道:“您为何要拍手。”

    羲的手悬空而滞,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道:“因为孤,并不是人类,但是孤很喜欢人类,想要跟人类一样,于是孤在之前问了儒师一个问题,如何才能像人呢?”

    “儒师告诉孤,在赞许时拍手,在不同意时摇头,高兴时笑,难过时哭,那就很像人了。”

    “可惜孤并不知道什么是高兴和难过,只能学会拍手和摇头。”

    洛郁离摇了摇头,丘被称为万世师表,学问是古来至今公认的第一人,对于他的结论,洛郁离本不该质疑,但是这答案实在是太过肤浅,让洛郁离不得不摇了摇头。

    洛郁离微微向后仰去,看着天上的那一道裂口道:“人,哪是这么简单就能学的,也许出了这棋盘去外面看看久了就会像人了吧。”

    羲顿了两秒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哪?”

    洛郁离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点了点头:“之前跟老祖宗学了一些魂道的法门,虽然没有精研,但是我现在也知道自己并不是昏睡而是处于灵魂状态,之前下棋的时候我也感受到有三道微弱的魂息从棋盘中冲出,恐怕那三道魂息就是三位圣人全神贯注于棋局的时候无意间留下的,但也间接印证了这道棋盘拥有让灵魂停留的能力。”

    “而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这棋盘一直以来就是依靠您的魂息才能运转的。”

    “同时,天上的这道裂口让我想起了一个传说,便是娲以河洛石补天。对于这传说我一直有一分疑虑,天上要如何出现裂口?而用石头如何能填补天上的裂口?在里面看到这道裂口亲自感受过以后,我有些明白了,这裂口是以大神通开凿的一条次元裂口,那裂口传来的气息不同于我们这个世界,自然这样的裂口用石头并不能填补,所以说,你们是将次元裂口分散封印在了河洛石内对否?”

    羲点了点头道:“空间的神力只有用空间才有可能对抗,娲深谙宇之玄法,而孤擅长宙之玄法,孤与娲合力运用宇宙的玄法以河洛石为介质开辟了这天地空间,用以封印天上的裂口,隔断裂口与另外一边的气息。”

    洛郁离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笑了笑道:“那墨家村里用来储物的芥子环之类的法器也是你们的传承吧?”

    羲摇了摇头道:“孤数万年如一日在这棋盘之中,并不知晓外面的世界,不过若是类似开拓空间的玄法,那想来可能是娲的传承。”

    “娲比较和善,只要愿意学习的,她都会通过河洛石将玄法传授于他们,可惜也带来一些负面影响,宇宙玄法是天地间最为繁杂的玄法,是万法根源,悟性稍微低一些便会陷入癫狂,虽然娲用玄法减少了宇之玄法的负面影响,但还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以不同于娲,孤留下这一局棋盘,只有悟性得到孤的认可,孤才会传授宙之玄法。”

    洛郁离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些痴迷于观星台之人为何会状若疯癫。

    羲看了看洛郁离有些淡下去的魂影抬起一根手指点向洛郁离道:“时候不早了,这一份机缘孤本来不该给你,不过既然那三人都助你平局孤也不好驳了他们意思。”

    羲手指落在洛郁离的眉心,洛郁离闭上眼只觉得脑中顿时通明,通体舒泰,脑中有许多画面闪过,那是羲的生平一些经历随着羲传授功法一道闪入了洛郁离的脑中,那些记忆冰冷,但又大气磅礴,无所阻挡无所畏惧,只是可惜太过无情。

    这儿说的无情,不是心狠手辣,而是真的无情,生来就只会用对错思考万事,不带一点点的感情。

    直到记忆的最后,一个绝色的女子对羲巧笑倩兮,随后那女子身与八块河洛石融合为一体,羲看着这一幕的眼中闪过一抹怅然,呆滞在天地之间。

    洛郁离看着这一幕,不知触动了哪一根心弦,叹了口气道:“您这,不是挺像个人的么?”

    羲听了这句话,想起了些什么,手指微微一滞看着缓缓睁开眼的洛郁离低声道:“广陵世子,孤与你商量一件事如何?”

    ……

    这一日,墨家小星台一道光芒贯彻天地,如同星河落地,闪耀在洛郁离身上,所有在星台的观星之人都呆呆地望向那一道光芒,有些不解,他们只听闻过悟通八块星石的人能够引来天地星光洗髓换骨,却从未见过小星台有此异象。

    而一些见闻颇广的老人突然朝着小星台跪拜了起来。

    有些年轻人不解,上前询问。

    那些老者老泪纵横道:“这天下间,要出第四位圣人了啊!吾辈得见盛世,死而无憾!”

    那三圣棋局的传说便渐渐从那些老者的口中传开,所有人都开始惊叹起来,纷纷向小星台赶去,所有人都想看一下,这将成为天下第四位圣人的是何等人物。

    有人猜测是观星人,观星人数十年如一日在小星台下棋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还有人猜测是,族长。

    有些年轻人猜测是他们的行走,木野狐。

    还有些人提出形形色色的论调,但当一个人说出洛郁离的名字的时候,很多人都沉默了。

    母亲一日破剑林,观星台。

    儿子一日破剑林,不观星台,居然要成圣人么?

    这一脉的血统未免也太过恐怖了一些吧。

    当小星台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有一个老人背负着洛郁离从星台上缓缓走下来,见到那老人所有墨家子弟无论老少全都躬身行礼。

    墨家老族长墨瞿,看着黑压压弯下身的一片人群,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起身,众人抬起头视线转向墨瞿身边昏迷不醒的洛郁离投以好奇的目光。

    族长和广陵世子,究竟是谁下出了圣人之局。

    老族长自然知道这些人最关心的是什么问题,笑着举起了还在昏迷中的洛郁离的手道:“是这臭小子。”

    人群一瞬呆滞,如果下棋之人是观星人或者是族长,所有人可能会爆发一阵欢呼,但是洛郁离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虽然有人作此猜测,但是洛郁离实在太过年轻,剑林之事也显出此人太过年少气盛,实在与圣人两字沾不上边。

    呆滞,是震惊,是不可置信,是不愿相信或者是爆发前的沉默。

    人群自后向前响起了一阵如山海一般的欢呼,不论洛郁离是否年少气盛,是否行事暴戾,但是他是第一个下出圣人局的墨家人,而且是史上最年轻下出圣人局的人,不论这些人是否喜欢洛郁离,作为一个墨家人这都值得欢呼。

    墨家老族长看着人群的反应,微微一笑,如此这些人对于洛郁离是墨家人的认同度会更加高。

    待欢呼之声渐渐散去,老族长将洛郁离的手举得更高了一些高声道:“今日,我墨家再出一位墨家行走!”

    二十岁之前,能破开剑林观透星石便能成为墨家行走。

    这星石,无论大小,都是星石。

    而洛郁离,今年刚好及冠!

    同时代双行走,这是墨家史无前例的事情,人群陷入了更长世间的沉默,来思考这对于墨家象征着什么。

    隐忍了数千年的墨家,终于要开始出世了么?

    这一日小星台欢呼不断,像是一个沉睡千年的巨兽,苏醒时打了一个低沉的哈欠。

    而洛郁离尚且一无所知。

    ……

    在小星台棋盘内,羲的身后出现了一位和尚,一位道士,和一位书生。

    羲负手看着天上的裂口道:“你们为何要助他平局呢?”

    和尚,道士和书生相视一笑,最后由书生开口道:“感觉到了一点故人的气息,不忍心他输。”

    羲听了书生的答案沉默了一挥,眼中盯着那道裂口,身上燃气一道淡淡的光芒。

    “冥域,又要不安分了么。”
………………………………

第六十章 何必可怜?

    九司月会是墨家村除了九司大会以外最重要的会议,作为一月一度的墨家村高层会议,九司月会在对上月事务进行归结的同时确保了墨家来月所有的事务能按规程发展。

    会议一般从酉时开始,至子时结束,大司仪以上职位的九司成员俱要在场,轮休的巡林人与巡台人这一日将被抽调至九司总府巡逻,确保九司月会顺利进行。

    没有族长许可任何高层不得缺席九司月会,更遑论中途离席,按墨家族规工司长老擅自离席当论大不敬,按规废应除长老之位,入刑狱三月以儆效尤。

    而工司长老墨心操顶着如此大罪亦要离席自然是有比之更加严峻的事态发生了,墨心操腰间有三块玉牌,是他三位至亲的命石,分别归属于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子,而今日属于长子墨沉木的玉牌突然碎裂,并且其中的红色血线破空而去说明了一件事,墨沉木此时危在旦夕捏碎了玉牌求援,或者已经遭遇不测,玉牌自行碎裂。墨心操此时只能暗暗祈祷发生的是前者,而非后者。

    ……

    洛郁离的脸色白的很难看,墨飞霏觉着他的脸看起来就像蘸过猪油的花卷惨白之中还缀着一些难看的绿色。

    脸色发青,多是因为愤怒,或者是因为病弱,而洛郁离此时兼而有之。

    当年春江花船案上,他不省人事,醒来之后得到的便是自己母亲的死讯。

    今日他醒转过来,恰巧遇着墨沉木与齐善欲对墨飞霏行不轨之事,神魂受创还有些不稳的洛郁离将这画面与春江花船案重叠在了一起,这便触发了洛郁离的盛怒,不仅怒于墨沉木与齐善的阴险行径,还怒于自己总是在关键时刻如此无能,今日若是再晚醒几盏茶的时间,今日之事必然无可挽回,又将成为自己的一个心结。

    洛郁离拖着虚浮的脚步缓缓走到墨飞霏面前,轻轻抚了抚墨飞霏的额头,开口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余悸未消的墨飞霏,但是话到嘴边最后却全都咽了回去,安慰别人这事他实在做不来。

    反倒是墨飞霏没过多久就缓了过来,仔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看着有些尴尬的洛郁离道:“白天一,是谁?”

    洛郁离寻得机会能打破这诡异的沉默立马接上话茬道:“是我的一个小书童。”

    听着书童这两字,墨飞霏忽然笑了笑,仿佛心中一块巨石松开落地,随后紧随而来的是一阵罪恶感。放松是因为她以为既然是书童那自然是一个男子,而罪恶感则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居然因为白天一是个男子而有些窃喜。

    还没来得及好好自责和懊悔,洛郁离马上补上了一句道:“如今应该说是小侍女才对了。”

    墨飞霏的心里的巨石又砸了回来,同时那罪恶感在心头萦绕不去,烦恼良久,墨飞霏恨恨地对着洛郁离砸了一拳扭过头去不再理洛郁离自顾自地一人生起了闷气。

    洛郁离感受着墨飞霏那明显有气无力的拳头,突然明白了为何墨飞霏如此反常,他自幼修习帝王心术,对人心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敏锐直觉。

    他抬起头看了看繁星点点的夜空,想起了那个总是装成小迷糊的书童,洛郁离脸上那明亮的眸子弯成了两道月牙,有些人只是想起便让人心头愉悦。

    收回目光,看着对着树枝泄愤的墨飞霏,洛郁离沉沉叹了口气轻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不仅是对不起。

    有时会表达尴尬。

    有时会表达婉拒。

    而这些对不起,落在对方的耳中,便如一道惊雷。

    墨飞霏的眼睛似乎最先听到这句话,就在洛郁离那三个字出口的一瞬,两行清泪便顺着墨飞霏的脸颊流了下来。

    墨家村的天很清,夜很明,月光很亮,那两道泪在月光下也显得分外清晰。

    墨飞霏感觉心脏就如同被捏扁的面团,被挤得喘不过气来,于是她的手紧紧捂住了胸口,若是有人看见这一幕,恐怕无法将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小姑娘与墨家的混世小魔王联系在一块儿。

    有些人,因为从不做作,所以她们的感情就显得更为真挚,墨飞霏便是其中之一。看着只是落泪哽咽但却一言不发的墨飞霏,洛郁离觉着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坏事,就算现在天上落下滚滚天雷劈死自己也不算过分。

    墨飞霏的落泪哽咽,不仅仅是因为洛郁离的婉拒而伤心,更多的是因为自己那“羞耻”的念头被人看破的羞愧和无措,而这人恰好还她思慕之人,她的表弟,此刻她满是自行了断一了百了的念头。

    最后墨飞霏实在无法忍受两人对视无言的沉默,夺路而逃。

    洛郁离并未阻拦墨飞霏,既然心意已明,何必再给他人徒增无谓的希望与烦恼。

    但做这些事,心里总是不好受的

    在这当口上,一人从天而降,来者不善,气势汹汹地对着洛郁离怒吼道:“吾儿呢?吾儿沉木呢!”

    洛郁离此时余怒未消,又积压了一肚子的憋屈,看着工司长老墨心操这个送上门的沙包,简短而有效地用一句话让工司长老失去了最后的理智:“死了,我杀的。”

    一道剑虹从天而降,没有任何预兆,这道剑虹气息凝实,仅仅一道剑虹洛郁离便对工司长老的实力有了些谱。

    单以内力来看,工司长老应该在天势六步的实力。

    洛郁离食指上指环微微闪烁,墨侯剑出现在他的手中,斩出一道剑虹与工司长老针锋相对。

    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是数日的修养让洛郁离此时的内力十分饱满,即便面对境界要稍稍高上他一些的工司长老,洛郁离也并未露出惊慌的神色,相反他有些兴奋,自从回复天势境界之后,这是他真正意义上与天势境界的高手一决生死。

    得了小星台上羲的传承后,洛郁离已经有天势五步的实力,加之他原本天启太清境的感悟,对上天势六步的墨心操并非没有胜算。

    天势境界不像天启境界自成法则,若是不借用玄法,像当年洪末法驾驭四圣兽与墨青白那样身后自成太极的异象是不会出现的。

    墨心操自幼精习剑术,对于玄法仅是有所涉猎,与洛郁离对战自然选用的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法,而洛郁离也不屑于用玄法对战,虽然他掌握的玄法是万法根源之一的宙之玄法,但他也更加信任自己手中的剑。

    因为墨青白曾经说过:“剑道合一是末流,剑法极致便是道法,道法极致便是剑法不必取长补短,剑道合修于修行来说只是饮鸩止渴的练法,难窥得无上大道。”

    洛郁离自幼习剑,自然更加偏爱剑术,手中剑花翻转,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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