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巫师传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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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约克对路西恩的话题并不敢兴趣，他也不关心凡人的死活，他出来只是为了做任务的，催促道：“路西恩，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做完任务早点回去吧。”

　　　　浊水矿山早年是一所露天铜矿，铜矿采尽后已经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只留下裸露大山上的那些坑坑洼洼的大坑。

　　　　大坑中的积水，渗透着红色的铜矿，总是淡红的，看上去有些像是稀释过的人血。

　　　　这里离码头已经有一段路，两人商议一番，附近也没什么危险，散开来采集效率会高一些。

　　　　虽是中午，天气仍然是灰蒙蒙的，显得微微有些骇人。

　　　　路西恩从皮质背包中取出器皿，取了些坑中的积水，又取了一些地上的碎石，装好后，放回了背包。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斗篷上的雨水，朝着下一处看好的地点走去。

　　　　这工作是真繁琐。

　　　　要不是为了份实习的机会，还真不想来。

　　　　路西恩颇有些无奈。

　　　　就这样干着，时间慢慢的过去，从上午一直干到了下午三点，中间喝了几口随身携带的烈酒，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没有吃东西，因为一直在雨水中，不方便吃东西

　　　　路西恩弯着腰，用镊子在地上取了一只不知名死虫的尸体，放进玻璃瓶中。此时，背后传来了碎碎的脚步声，路西恩机警的立刻转身，手放在了剑柄上，见是莉莲，虽然手从剑柄上放了下去，但是心中的警惕却提到顶点。

　　　　这里到处是起伏的小丘陵，小约克不在路西恩的视线中。也就是说，这里只剩下路西恩和莉莲单独两个人。

　　　　路西恩装作如无其事的问道：“莉莲，你怎么在这？”

　　　　“这几天你好像一直在躲着我。”

　　　　路西恩将装着虫子的玻璃瓶放进背包，笑着说道：“错觉吧。”

　　　　“你知道吗，路西恩。”莉莲的声音忽然变得凌厉起来。

　　　　路西恩闻言一怔，手重新握在剑柄上，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不要紧张，我只是寻求你的帮助。”

　　　　路西恩挥了挥手，示意莉莲不要继续靠近，说道：“有什么话站在那里说就可以了。”

　　　　“你那天不是猜到了吗？”

　　　　路西恩矢口否认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什么都不要告诉我。”

　　　　“有些话你不听也得听，还记得那天吗？”

　　　　路西恩一愣，有些不明白莉莲话中的意思。

　　　　“那天，我从古达的手里得到了关于梦镜的线索，他以为别人得不到，我就得不到，却不知道我的祖先掌握了一条关键的线索。不过这些就不细说，我如愿得到了这件魔化物，却没想到上面有一个强力的诅咒。”

　　　　莉莲的声音忽然高亢起来，有些疯狂的骂道，“真是该死的，那该死的藏宝人，故意在上面预设了一个陷阱，得到镜子的人必然会中了那个诅咒。现在，我必须要用献祭新鲜的灵魂给镜灵才能延缓诅咒的降临。”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一等巫师学徒，你为什么不找别人？”路西恩显得很无辜。

　　　　“解除这种级别的诅咒，至少需要1级巫术药剂，这种药剂需要近1200魔石，你认为有谁会免费提供给我吗？”

　　　　“可你就算杀我了，我手里也没有魔石啊，我又怎么能帮助你。”

　　　　“杀你？杀你干什么，我只是需要你的帮助。当然，我们之间也是等价交换，你不用担心自己会吃亏。你帮助我，而我会支付你一些我家传的巫师知识作为报酬，丰富的报酬。”

　　　　路西恩装出心动的样子，问道：“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当然有，这次的最终考核，除了常规的奖励外，那位二级巫师殿下特意赐下一件中级魔化物作为奖品，谁得到第一名，谁就能得到这件魔化物。我只要得到这件魔化物，变卖后就能筹集到足够的魔石了。”

　　　　路西恩听着有些不对劲，你把手里的吸魂镜变卖了不就有钱了，又何必去争夺最终考核的第一名。

　　　　路西恩嘴上也不点破，想到莉莲杀死爱洛公主的手段，路西恩知道自己只能当场答应下来，才能离开这里。不过，立刻答应下来，显得有些太虚假了，路西恩便问道：“虽然我内心深处告诉我，我应该答应下来，但是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找我这样一个实力普通的学生。”

　　　　莉莲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显然，路西恩的问题让她感觉到有些不耐烦了，道：“第一，你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我不希望我被诅咒的事情外传；第二，你认为奥菲罗克这些世家子弟，比把第一名让给我吗？”

　　　　路西恩赞许的点了点头，道：“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到底是怎么样的报酬？”

　　　　“预先支付一整套意志字符加一个零级法术模版，事后再加200魔石，足够了吧。”

　　　　“太少了，再加200魔石，我就答应。”

　　　　路西恩知道越是讨价还价，就显得越是诚恳。

　　　　“你真是够贪婪的，给，你的报酬。”

　　　　路西恩下意识的接过莉莲抛过来的麻布袋，袋子还没有入手就感觉到一阵香味扑鼻而来，脑袋一重。

　　　　感觉到不对劲的路西恩想要拔出长剑反击，却发现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警告……肌肉松弛……神经元传导速度降低。警告……宿主接近昏迷状态。”

　　　　“路西恩，你聪明我也不傻，看我手上的这面镜子。”

　　　　路西恩的身子晃来晃去，根本打不起精神，别说反击了，连眼睛都没有力气合上。

　　　　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他的身子跟着白光，一晃一晃，再一晃的，跌入了无穷的深渊中。
………………………………

第二十八章　梦境（一）

　　　　当路西恩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正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熟悉的雨滴声，也不见了踪影。

　　　　还没有等他完全清醒过来

　　　　――“啪”的一声，数道昏暗的橘黄色灯光从黑暗深处投射过来，路西恩眯着眼睛，适应着忽如起来的亮光。

　　　　发出光亮的地方，是一栋古老的木质圆顶建筑。

　　　　好像是学校的图书馆。

　　　　路西恩沿着灯光缓缓上前，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莉莲这小婊子，果然不会轻易的相信我。

　　　　不过，吸魂镜真的有这么强吗？

　　　　让一个巫师学徒能够制造如此逼真的环境。

　　　　数据芯片对于神秘侧的力量并没有多少分析能力，在数据芯片的感知中，这里就是现实。

　　　　路西恩知道一直待在外面不是办法，按照他的经验，要想逃出去，必须要深入危险之中。

　　　　用力推开图书馆的铜制大门，门轴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动，气流从门缝中穿入到图书馆中，摇晃着门口的风铃，清脆响亮。

　　　　不过，在这样的状态下，听着也是有些恐怖。

　　　　进去之后，路西恩确实了这里就是学校图书馆，大致看起来差不多，而且，他身上的服装也换成了灰白色巫师袍。

　　　　“和很真的图书馆一模一样。”

　　　　“只是感觉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

　　　　还没有等路西恩启动数据芯片。

　　　　“嘭！”

　　　　铜门闭合，发出重重的回响。

　　　　环顾四周，偌大的图书馆，除了他自己，看不到一个人影。

　　　　“莉莲，何必玩这么大？”

　　　　回应路西恩的只有他的回声，在空旷的图书馆不断的回荡。

　　　　“数据芯片，与现实的图书馆比对下，有多少地方出现了偏差。”

　　　　路西恩并没有乱走，而是先仔细的观察起来，并且对着数据芯片下达了指令。

　　　　“建立观察项……开始采集数据……开始与数据库对比。”

　　　　“嘀！”

　　　　“与现实的图书馆对比，这里缺少明火。”

　　　　“明火？”

　　　　数据芯片的提醒让路西恩醒悟过来，哪里不对劲。再仔细观察，发现这里确实没有煤油灯等明火照明，而是单纯用发光真菌照明。

　　　　“怪不得有光线有些昏暗。”

　　　　可是，这个发现对于处于困境中的路西恩，好像没有什么帮助。

　　　　路西恩沉吟片刻，开始思索现状。

　　　　大概来分，幻境有两种，一种是欺骗外部感知器官，比如眼、鼻子等；另外一种是欺骗心灵，这种又叫梦境。

　　　　路西恩断定这里不是现实空间，因为按照莉莲的本事，不可能在现实制造如此逼真的幻境。

　　　　那么，这里应该就是梦境。

　　　　如果是梦境，又是哪种梦境，自己的梦、他人的梦、又或者是吸魂镜完全虚构的梦。

　　　　路西恩暂时无法判断，只是不管是哪种梦境，其原理都不会脱离《神秘学》。这是因为，梦境来源于人心，而对人心的研究，是《神秘学》的专长。

　　　　《神秘学》认为，人的心是最不可预测的，是最大的神秘，存在无数无法用逻辑和理性解释的现象。

　　　　比如，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就可以构成一个无解的迷宫般的逻辑结构。再比如，你对于老婆的爱，你又如何知道，你爱她，是因为你们曾经爱过，而不是因为上天让你们相爱，或者说，你们的爱，你怎么知道，不是预设的程序或者是临时植入的程序。

　　　　一个人的想法究竟是你自己的，还是被别人植入的，你可能永远不知道。

　　　　“别天神”的可怕，正在于自身的毫不察觉。

　　　　这也是为什么儒家说天人合一，佛家提明心见性的原因。

　　　　人心幻变，而真性不变。人如果能见到自己本来的真性，就不会再迷失自己。

　　　　要想走出梦境，必须要坚守自己的真性，寻找到虚幻和现实的大门。

　　　　有入口必然有出口，路西恩能进到这里，那么也必然有方法从这里出去。

　　　　可是，这扇大门到底在哪里？

　　　　路西恩思索着，慢步在图书馆一楼，颇有些闲庭信步的味道。这是因为他深知，在未知的幽闭空间中，不能害怕是第一位，害怕只是一种情绪，只会从你的内心深处将你击败。

　　　　害怕不是剑、不是枪、更不是巫术，你害怕只是你感觉到害怕，害怕孤独、害怕死、害怕未知、害怕忽然出现在背后的幽灵，又或者害怕从背后盯着你的千千万万只密密麻麻的眼睛。

　　　　所以路西恩不断的调整着情绪，走动着，希望能够发现更多的数据，以便逃出这里。

　　　　发光真菌的分布并不平均，随着路西恩的走动，光线忽明忽暗，背后的脖颈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直有一股冷风缓缓吹过，冰冷冰冷的又带着一股香气，就好像有一个女人，在对着他的背颈吹气。

　　　　“数据芯片没有感应到异常情况。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相信数据芯片。”

　　　　路西恩既没有回头，也没有逃跑，而是继续这样慢步走着。

　　　　梦空间是一种非欧式空间，在这里，直线不是直线，世界的头包裹着世界的尾，没有方向的乱跑，只会死的更快。

　　　　门到底在什么地方？

　　　　门，是镜子吗？

　　　　路西恩走到图书馆一楼的大镜子前，仔细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人说，在不同寻常的场合，镜子都是最常见到异常的媒介。

　　　　镜子中的他，好像和他本人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鞋子，连脸上的一点雀斑都一模一样。

　　　　镜子中的他，既没有自己对着自己抹脖子，也没有流血泪。

　　　　路西恩的手抚摸着冰冷的镜子，故意低下头，让数据芯片观察镜子中的自己会不会低下头。

　　　　完全一样的动作。

　　　　难道，镜子不是“门”吗？

　　　　想到爱洛公主是站在镜子前被吓死的，路西恩心中一动，下令道：“数据芯片，解析爱洛公主死时候的情况，对比我这次遇到的情况，寻找相同点。”

　　　　“任务建立……开始分析……分析结果，昏迷时候闻到的香味在爱洛公主死时的房间同样闻到过，不过，那时候房间一直通着风，香味的浓度早已经稀释在空气中，所以没有**效果。”

　　　　“香味。”

　　　　路西恩回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

　　　　“数据芯片，将香味来源与数据库中的资料进行对比，寻找到这种香味的来源，我要知道它是天然的，还是合成的。如果是天然的，是什么植物的香味，如果是合成的，到底是用什么合成的。”

　　　　“任务建立……开始对比……目前对比度01％，需要大约10分钟时间才能完成搜寻。”

　　　　数据芯片在抓紧时间对比，路西恩还在慢悠悠的走着，走过高大的书架，忽然。

　　　　呼！

　　　　一阵叹息，随着冷风飘到了他的耳边。

　　　　“警告，警告，不明立场，有不明立场正在靠近。”

　　　　红色的警报在眼前的光幕中拉响。

　　　　“该死。”路西恩一声大吼，拔腿就跑，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
………………………………

第二十九章　梦境（二）

　　　　说跑就跑，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幸好路西恩已经是骑士战力，生命能量源源不断的支撑他的体力，让他在图书馆能够像猎豹一般奔跑、像猿猴一般辗转腾挪。

　　　　身后的空间，一寸一寸的在崩塌，就仿佛世界末日，天地崩坏那样。

　　　　这就是梦境，毫无逻辑的世界，不对，不应该说是毫无逻辑的世界，而是这个世界，是建立在人心之上的逻辑。

　　　　人心诡变，而梦境也会随着人心变化。

　　　　现在，路西恩已经确定，这里不是他的梦境，因为他自己的内心丝毫没有波动，而梦境却忽然产生了剧烈的变动。

　　　　他明明就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动作，梦境就毫无原则的变动，简直就像女人的内心一样。

　　　　“该死的莉莲。”

　　　　空间跟随路西恩的脚步而崩塌，他跑的越快，身后崩塌的就越快。

　　　　可是，他又不敢停下来，谁知道慢下来会有什么后果。

　　　　被困在梦中的后果，路西恩可不敢想象。

　　　　危急关头，数据芯片的分析结果终于出来了。

　　　　“香味是由曼珠沙华的花瓣特制的香水的味道，相似度：9999％。”

　　　　“曼珠沙华？我记得图书馆楼顶的植物园里有曼珠沙华。”路西恩嘀咕道。

　　　　那里应该有逃出去的线索。

　　　　想不及多加思考，背后的危险越来越近了。路西恩一个腾跃，抓住墙壁的的凹凸处，几个跳跃，就来到了三楼，就这样，辗转腾挪，一路快跑，终于来到了植物园。

　　　　一脚踹开通往楼顶的铁门，路西恩快速步入其中

　　　　曼珠沙华非常的艳丽，是一种红色的花朵，路西恩上次来到植物园的时候对这花有些印象，进去后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种植着曼珠沙华的花圃。

　　　　一片花圃上，都种着曼珠沙华，就像火海一样。。

　　　　“现在怎么办？”

　　　　路西恩终于有了一丝慌张，他忽然觉察到这可能是一个陷阱，是在慌乱之中作出的选择。此时，身后的空间崩塌忽然慢了下来，以一秒钟一厘米的速度行进，好像就在等着路西恩跳进陷阱一样。

　　　　“要死了吗？”

　　　　“是出口，还是一个新的陷阱？”

　　　　路西恩问着自己，然后一咬牙，义无反顾的，冲着种满曼珠沙华的花圃，跳踩上去。

　　　　果然，下面是空着的。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在一个狭小的封闭房间中。

　　　　“梦中梦？”

　　　　“该死的混蛋，我就知道是陷阱。”路西恩嘶吼着、咆哮着、懊悔着，想道：“破解的线索我应该注意到了，不然莉莲不会这么快就破坏上一层梦境的。”

　　　　相对于上个梦中复杂的环境，这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房间，一个十余平方的全封闭房间，同样用发光真菌照明。

　　　　里面简简单单的放着一张白色书桌和一把高脚椅，书桌上有一卷羊皮纸、一只鹅毛笔、一瓶红墨和一块指示牌。

　　　　指示牌的箭头指着羊皮纸，上面写着“契约书”三个血红的大字。

　　　　房间很小，走上五步就从一头走到另外一头，但是路西恩知道，越是简单，就越是困难。

　　　　路西恩这次，整整找了七天，完全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任何有用线索！！！

　　　　路西恩深吸一口气，无奈的坐到椅子上。

　　　　自己还是太弱了。

　　　　是妥协还是继续寻找线索？

　　　　要知道人在梦中感觉的时间要远远长于现实中的时间，而且这又是在梦中梦当中，也许自己在野外躺上一小时，就要在这里待上一年，乃至十年的时间。

　　　　然后身子被野狼啃食，等到死的那时候，已经被困在这里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时间。

　　　　“人间方一日，地狱已千年。”中国的古人并没有欺骗路西恩，这里简直比地狱还无聊。

　　　　如果被困在这里一千年，然后被救了，自己衰老的灵魂再次回到自己的那年轻的身体中，那到底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又怎么分辨的清楚。

　　　　“只能妥协了，凡事先出去再说。至少现在看下来，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有着利用价值就有着翻盘的机会。”

　　　　打定注意，就立刻行动，这是路西恩的优点。

　　　　他深吸一口气，将桌子上卷成圆筒形状的羊皮纸摊开，淡黄色的羊皮纸周边印着红色的花纹，甚是好看。

　　　　契约顶端有一个被犹如实质的火焰环绕着的黑瞳，这是已经被献祭了祭品的审判之眼。这是一个来自异界位面的契约之神，从巫王时代它的信仰就传播到了巫师世界。就算大灾变阻断了巫师位面与其他位面的联络，但是以审判之眼作为誓言见证者的方法还是流传下来，并且依然奏效。

　　　　契约用三种语言分别书写了一遍，幸好，在空闲时，路西恩用四块魔石的价格向米斯兰达学习了高等精灵语和安格玛语，至于摩多语，路西恩在课堂中就已经学过。

　　　　契约内容大意为：路西恩要在审判之眼的监督下，立下誓言，在今年的最终考核中全力以赴，帮助莉莲取得最终的胜利，并且，绝对不能泄露莉莲被诅咒的秘密。

　　　　违背誓言者，其灵魂要被审判之眼炙烤一千年。

　　　　“契约的条款极为苛刻，莉莲假如没有取得最终考核的胜利，路西恩就算违背契约。”

　　　　路西恩心中恨的直痒痒，猛的吸一口气，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用鹅毛笔沾上犹如人血的红墨水，在契约书的尾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当最后一笔签完之后，空气震动，黑色波纹朝着四周发散，随后，一个披着熊熊火焰的恐怖黑瞳浮现在空气中，这就是审判之眼。

　　　　在审判之眼的注视下，羊皮纸浮到空中，缓缓燃烧，最后化成了灰烬。

　　　　审判之眼在完成契约之后，缓缓消失，而散落的灰烬掉落在书桌上，居然震碎了房间的地板。

　　　　等到路西恩再次醒来的时候，只听见窗外的雨滴拍打着甲板，发出点点滴滴的声音。

　　　　路西恩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船上的房间中，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身上仍然穿着外出时候时的衣服。

　　　　锵！！！

　　　　剑光一闪，桌上的玻璃杯被削成两段。

　　　　路西恩带上长剑，出了房间，沿着过道来到了莉莲的房间，粗暴的推开房间门，莉莲果然在里面。

　　　　她好像对路西恩来到一点不惊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你醒了。”

　　　　“是！我来讨要报酬的。”路西恩的语气非常的淡漠，好像浑然不在意刚才的遭遇。

　　　　莉莲笑了一下，道：“契约中可没写这个。”

　　　　“是，确实没写，但是没有实力，我又拿什么帮你？”

　　　　“嗯！有点道理。”说着话，莉莲从怀中掏出一个水晶球扔给路西恩，道：“全套的意志字符，还有一个植物系的基础法术模型――树肤术，一种合适你的巫术。算是提前支付给你的报酬。不然你的实力确实太弱了。”

　　　　路西恩马上注意到不对劲，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是植物系元素亲近，厉声质问道，“你调查过我的元素亲和力？”

　　　　“那又怎么样？”莉莲无所谓的说道，“你可是签了契约的。”

　　　　“你从一早就开始设计我？我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也许我应该和你同归于尽！”路西恩的声音，听得出来正处于爆发边缘的愤怒。

　　　　“无可奉告。”莉莲淡然一笑，道：“弱者，只有被奴隶的权利，而你路西恩，就是弱者，我莉莲做什么事情，又何必需要向你解释？”

　　　　路西恩盯着她，死死的盯着，最终也没有说什么，手从剑柄处松开，转身离去。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刚才的样子挺帅的，我想我爱上你了。”

　　　　莉莲的声音传到了路西恩耳中，回应莉莲的则是重重的摔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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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巫师

　　　　“我没有靠山，我自己就是靠山。”

　　　　“我没有本事，我要自己获得本事。”

　　　　“我是弱者，我知道。”

　　　　“但我更知道，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救世主，我弱小，所以我需要强大，我强大了，所有的阻碍都会消失。”

　　　　“莉莲，总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