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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君天下-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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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让所有人都忍不住莞尔,包括隆科多都暂时忘了刚才的愤恨,被女神鄙视,小尹的小脸却是越涨越红,到最后,小拳头握紧了,狠狠一挥,“谁说我不知道,我当然知道!”
“噢,说说看!”弘皙抬手制止大家的玩笑,“说得好,孤有重赏,就算错了,还有邬先生查漏补缺!”
他对这小尹这未来的政治天才,总督专业户期望极深呢!
“回殿下,奴才以为皇上既然让您去面见太皇太后,您就只需做好这件事即可!”小尹一句话说出口,人也沉稳起来,“不管熊中堂所言何意您都无需考虑,不光不考虑,更要将熊中堂所言如实奏明皇上,此乃为臣之道!”
“他日,纵有人作乱,有太孙所制炸弹开路,指日必能荡平贼寇,恰可为新皇立威!”
“有此两者,既无近忧也无远虑,亲亲相隐,正是太孙的孝道!”
“出心中所想,弘皙拍手叫好,再看小尹则满是欣赏之色,“告诉孤,你想要什么!”
“这——”小尹这回又沉默了,倒是隆科多笑呵呵的打趣,“太孙,您没看见这小子刚才的眼神吗?不妨赐他——”挤挤眼却不说透,但那笑容代表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明白,更莫说他还欲盖弥彰的解释:“红袖添香夜读书,您说是么?”
隆科多是见风使舵与小尹拉近关系呢,但他忘了有一句话叫做该死之人挡不住,就见小尹手一点四儿,“我要她!”
四儿第一个傻眼了,刚才她笑人家是小色鬼,这还真是不改初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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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五章 佛珠散,贵妃用心
沿着畅春园的中轴线向后,最北就是春晖堂。
春晖堂,作为太后居所,取自唐朝诗人孟郊“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诗句。国族重佛,世宗顺治更甚。即便崩殂民间也有出家五台山的传言,作为世宗的妃嫔之一,仁宪皇太后也深受影响,春晖堂的寝殿干脆就建成了佛堂的样式。于殿内供奉东来佛祖弥勒,佛教传说中,弥勒修慈无敌,故又称慈氏,恰恰符合太后慈爱天下的身份。
佛香一线袅袅,氤氲中的弥勒慈眉善目,大耳垂肩,袒胸露怀。左手扶膝,右手捏不动金刚印,分明一派无忧安然之像。然满头华发的仁宪皇太后却呆呆的坐在蒲团上,因为,伴随她四十年的持珠,断了!
持珠是佛家法器,诵经念佛时做计数之用,常持手中更有加持慧定之意。
皇家富有四海,仁宪皇太后手里的持珠自然不是凡品,子珠为十八颗红宝石,佛头则是绿松石,几十年的摩挲中,颗颗晶莹润透,但让太后如此珍视是因为这是世祖遗物。一心向佛的世宗以金丝混着他自己的头发穿成。
世宗驾崩之前亲自交到她的手上,四十年不曾离手。然就在刚才,整条持珠竟然毫无根由的断了,子珠、佛头叮叮响着四散而落,断口处更如刀切斧斩般整齐。
虽说世宗不曾说过”珠在人在,珠断人亡“的警语,但古人深信发肤皆为精血所化,再想今晚的隆隆爆炸、带兵入城的皇上,仁宪皇太后心中一阵莫名的惶恐,闭目喃喃:“佛祖啊,您告诉我,究竟有发生了什么?难道我爱新觉罗又有新的祸事吗?”
“又”,“新”,两个字说尽了太后的不堪其累!
仁宪皇太后不是扶持两代皇上的孝庄皇太后,家和国兴旺是她最朴实也最真实的愿望,可事与愿违,孙子们为了储位的彼此争斗刚刚平息,太子与皇上又冲突起来。生生把阿玛气晕,太子所为端的不为人子。扶持太子亲政,一方面是为了大清江山,另一方面,未尝不是留着太子给皇上收拾!
皇上醒了,偌大的动静将自然瞒不过太后,头脑中习惯的一句是“幽幽转醒”,何曾见一睁眼就点兵聚将的?稍稍动动脑子就可判断皇上是在装晕!装,首要是麻痹敌人或对手,谁又是皇上的敌人呢?
唯一的答案怕只有太子!
太子气晕皇上固然让老太后伤心,皇上对太子耍弄心机又何尝不让她伤神?
“哎哟我的老佛爷,您说的这叫什么傻话……咱们皇上昏迷了这么久,今晚总算醒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呢!”
皇贵妃佟佳氏就在太后身边呢,一边扭身弯腰捡拾地上的佛珠,一边笑呵呵道:“就算今晚有些宵小作乱京城,咱们皇上可是带着丰台大营一起京城的,三万人呢,再有什么差错,那张玉祥也就别叫奋勇侯了,改叫勇(庸)奋(粪)侯吧!”
佟佳氏早已年过四十,但因为保养的好,端庄高贵之中又有一种娴熟的气质风情,兼之没有生养过,难得看的出腰身,人跪爬在地上,就像一只倒放的葫芦,而仁宪皇太后的一巴掌就落在她满月样的丰臀上,“佛祖面前也敢污言秽语,就不怕佛祖怪罪?”
“儿臣错了!”
面对太后的微怒,佟佳氏一吐舌头,逗得仁宪皇太后也莞尔,“你啊,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要摆出这副狐媚子的架势,也不怕哀家看着恶心?”幽幽叹口气,又道:“哎,哀家何尝不懂你的心思?可这宫里的女人们都是常换常新,咱们皇上也不是长情的人,就刚才来的那些,哪个不比你年轻?”
“……哀家记得,你刚刚进宫的时候,皇上也没少翻你的牌子,要怪啊,只能怪你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算了,哀家累了,你也回去吧!”
佟佳氏磨蹭着就是不愿走。不走,不是眷恋太后,而是要等皇上来,不光是她,还有那些被各宫苑派来、至今仍躲在阴影处的宫女太监。
皇上醒了,“装晕”的觉悟,对那些“被”残虐骨肉的妃嫔来讲,她们盼着皇上此去严惩太子,为自家的儿子出头出气,对佟佳氏这种“无牵挂”的来说,是从六神无主找到主心骨,但不管是谁还明白另一个道理:装晕,也会增加亲人的焦虑!
焦虑固然包括佟氏贵妃,更包括太后,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皇上自不需向她解释什么!但皇上是至孝之人,此去归来,他必定会向太后请罪!
佟佳氏之所以留在这里,就要在第一时间等到皇上,而盛装,更奢望陪皇上度过痊愈的第一晚!而太后之所以说“也”,就因为其他的妃嫔都被她端着贵妃的架子轰走了,躲在外边的太监宫女们就是那些人留下来的眼线!
纵是不敢有佟贵妃那样的奢望,但就像给领导拜年一样,他可能记不住谁来了,但一定能记住谁没来!
“你不走,那哀家可要歇息咯——”
太后笑呵呵的看着佟佳氏,理论上说,她老人家的懿旨才是真正的金口玉言,即便皇上的圣旨也能以孝道驳斥,可对“赖皮”的佟佳氏,却难得没有动怒,因为在她在佟佳氏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样是贵妃,一样是无所出!
“太后——”
佟佳氏轻轻跺脚,四十多岁的人了,难得还有小儿女的扭捏,太后的嘴里自然是连声的念叨“狐媚子”,婆媳的其乐融融,直到李德全推门进来才被打断,“太后,太孙来了!”
“你说谁?”
仁宪皇太后的眼睛一下睁大了,喜欢后辈是老人的天性之一,正所谓:老小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即便以太后之尊也不能免俗,本就对这彬彬有礼的嫡长孙欢喜的不得了,尤其是死而复生之后,满耳朵更早都被康熙的赞扬灌满了,什么“识大体”什么“发而中节”,什么“天佑”,每每想起来,太后都有一种错觉:若不是太孙昏迷,太子跟皇上也不会冲突起来!
就像皇上佛龛盈柱上所书的佛偈:若逢知己须依分,纵遇冤家也共和;要使此心无挂碍,自然证得六波罗。
此刻乍闻喜讯,她真不敢相信,袍袖一甩,“李德全,哀家是看你办事老成才把你留在身边,敢胡言乱语,信不信哀家治你!”
“太后,您对奴才的恩德天高地厚,奴才不敢骗您!”
李德全扑通就跪地上了。
太监本就是全天下最可怜的那撮人之一,虽有奴随主贵的一时显赫,但只有一辈子的主子,从不见一辈子的奴才,断了阳根注定不敢想老有所养的事,正因如此,太监们才会疯狂的敛财,但他们也知道,可真要有一天离开皇宫,没了皇家的护持,再多的钱财怕也保不住!
**几个小徒弟,期许攀龙附凤,做老有所依已经最后手段,可李德全苦心**的两个徒弟不光没能接班,还接连坏在太孙手里,捎带着连他也被皇上厌弃了,若不是太后将他留住,注定是乱葬岗里的一堆枯骨。
眼见太后发怒,惶惶之下哪敢猜测太后的本意,只剩下磕头如捣蒜!
“行了,行了,别表忠心了,”佟佳氏貌似训斥实则解围,既然无后,那就广结善缘,这是她在宫中一贯的行事手段,“既然太孙来了,还不赶紧把人请进来,留在这儿等太后赏呐?”
“嗻!”李德全打千而退,却不忘感激的看了贵妃娘娘一眼。
“太后啊,刚才你不还说是祸事?现在皇上醒了,太孙也醒了,咱们爱新觉罗双喜临门呢!”看太后高兴的眼睛都眯起来,佟佳氏忍不住又凑趣,“老佛爷啊,要臣妾说,你可是越活越年轻呢,没听人说吗?童言无忌!”
“你啊,就生了一张巧嘴!”被小辈人打趣太后也不甘示弱,“只可惜,中看不中用——”
………………………………
第二五六章 小尹用谋,女子难养
弘皙还真的被李德全“请”进来的。
不是劫持人质般的拖进来,而是施展伺候人的全套工夫,手臂环在腋下,半搂半托着,脚不着地的抱到这太后面前,而小尹就在边小心的护着,整个人如没骨头一样,还要强挣扎着磕头呢,“弘皙给老祖宗请安——”
“别!”弘皙一进门的造型早把仁宪皇太后唬的半死,哪还敢要他请安,指手画脚忙不迭声的吆喝,“佟佳氏,快,快把太孙扶到哀家的床上,李德全,传太医,快传太医——”六神无主间,两行老泪都下来了,“乖孙啊,你可千万别吓唬哀家——”
惶急中的情真意切觉悟半分虚假,弘皙反倒不好意思了,亏得他来时还琢磨词汇怎么糊弄这老太后呢,趁着不注意,不动声色的一指头就捅在小尹的肋间!
又是这招!刺痛让小尹的眉头猛地皱紧,腮帮子使劲抽动几下,“唔哦”一声,顺势大哭起来!
之所以说顺势,不光是来时定计,更因新痛牵扯旧伤。
谏言得了太孙的赏识不假,可他竟然要四儿做奖品——这下不光是隆科多的脸上多云转阴,弘皙也瞪了眼!
即便是大清最大的纨绔,死而复生的初始,他躺在灵床上也曾yy欺男霸女的幸福生活!但四儿是隆科多的宠妾,就弘皙身边这大猫小猫三两只,隆科多都得算大只的不说,换做乡谊辈分,弘皙要称四儿一声“舅奶”,能随便抢么?再说了,你一个毛孩子弄个花信少妇在身边干什么?再长十年还能说红袖添香夜读书,现在,夜半无人找*吃么?难不成你缺失的母爱要从四儿那儿找回来?
但不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话一出口,如水泻地,收回来,岂不是伤了政治小天才的积极性?
就在弘皙为难的时候,妙玉早一记响头敲过去,嘴里更是一声娇嗔:“臭小尹,你就不知道赏无可赏就该杀么?”
太孙昏迷期间,无所事事的妙玉常与邬思道论文,偶尔也会指点小尹一些琴棋书画,故而一向以半个先生自居。看自己的学生竟敢调戏曾经的姐姐,这教训,理直气壮!
事儿到这儿,小尹若稍稍成熟一点自嘲一笑也就作罢,刚才的话就当童言无忌,一阵风就过了!可但凡智商卓绝的,又有哪个会轻易放弃?肉烂嘴不烂才是他们的特质,小尹揉着脑门,满脸分明就是我就知道的表情,嘴一撇,“哼,先生早就说过:唯小女子难养也,诚不欺我!”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
先是邬思道,这话是他说的不假,但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给借着给小尹讲解《论语》的机会教导他驭下之术呢。邬思道当初收下这个早慧的弟子,可不是为了找个专职推轮椅的,而是要为太孙培养未来的班底。他教小尹这句是要他知道,居上而驭下,不论亲罚都应有度,突破界限,上下就成了恋爱中的男女,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算起来,这还是弘皙当日在伯伦楼“士子如娼”的延伸呢!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要知道,论文回到根本还是斗嘴,妙玉也没少在处于下风的时候耍点女人特有的小刁蛮,小尹在此时此地说出来,就仿佛邬先生曾经在某人离开之后,对窗感叹来着,还不止一回,要不做学生的怎么能记住?
你说这让邬思道情何以堪?恼恨间,手杖一抬点在小尹肋间——当日以铁檀做成手杖,弘皙专门为邬先生创了几手杖法呢!
亲师傅敢动手,做师叔的也不客气,虽然没有手杖,掐人的二指禅却是女子胎里带的,揪住他腋下的一小点皮肉,随意的一旋,嘴里还训呢,“刚才还给主子谏言说亲亲相隐,你就不知道替你的先生瞒着点?”
火上浇油的一句之后,小尹就彻底成了混合双打的陪练,那哀嚎声,比现在一点不差!
看他哭的伤心,仁宪皇太后心里更急,抬手抓起放在旁边的手杖,“你这小猴子,哭什么,太孙究竟怎么了?快快给哀家讲来,否则——”手杖往空虚扬,“哀家打死你!”
这手杖还是太孙孝敬的呢,与邬先生那跟一样的材质一样的花纹,唯一不同的是杖头不是球形而是凤凰的头颈,眼见悲剧即将重演,小尹身子一哆嗦,压抑着哭声呜咽,“回太后,太孙是心悲皇上驾崩——”
“你说什么!”
抽噎一语恍若石破惊天,太后的手一哆嗦,手杖也摔落到地上。而刚才李德全手里接过弘皙的佟佳氏手一松,任弘皙摔在地上,人如泥塑木雕般站定,良久,泪眼凝噎,“太后,皇上——”
“你住口!”
太后一跺脚,满头的步摇乱晃,脸面也如铁石一般!就如所有初闻至亲噩耗的人,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不愿相信那个除鳌拜、收台湾、平三藩、跃马西北的皇儿就这样去了,如他的阿玛一样,崩殂,不给人一丁点准备的时间!
但她也知道,这肯定是真的,因为没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开玩笑!
白发人送黑发人,哪怕她知道自己当在此时重回“慈爱天下”的第一人,以太后之尊维稳朝廷,但巨大的悲恸依旧让她遏不住战栗起来……慢慢的蹲下身,蹲下来,本是要抓起手杖,可就在脚边,却连抓了三次才握到手中……强撑着又慢慢起来,腮边似乎是狠狠抽动了两下,手一抬,手杖带着风声抽在小尹的脊背上!
啪的一声如中裂帛,太后她老人家似乎是把所有的悲恸都随着手杖挥出去,小尹一下被抽趴到地上,感觉一条通红的烙铁印在后背,恨不能脖子后再长出一只手臂好好地揉一把,但他却强忍着一声也不吭,不是不敢,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惨叫一起必定会让太后更加疯狂,那真是打死不论!一声不吭也是不愿,就在刚才的一瞬,他有些可怜这个普天下最为尊贵的老太太!
哪怕来时路上,他还以狗头军师的身份教导太孙,告诉他一进门就装出悲痛欲绝的架势,至于剩下的自有他小尹,真与太后面对面,看着太后哆嗦的嘴唇,听着她粗重的呼吸,恻隐之心在一瞬间占领了他的心神——儿子死了,孙子登基,自己还要帮着重孙子一起来骗他,挨着一下,一点都不冤!
杖抽小尹,太后的悲恸仿佛有了缓冲,艰难却稳定的步步走向居中的御座,手杖点地声哒哒声在静谧的殿堂中回响着,别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太后也重拾家和国兴旺的信念,人端正而坐,颤巍巍一点小尹,“小猴子,给哀家规规矩矩跪好,哀家要知道,今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示威于前,问话在后,太后以为这样足以震慑眼前这小猴子,进而得出真相,可她又哪知道,眼前这位人小鬼大,稚龄之年就开始琢磨小女子难养了!
“回太后,”小尹垂首道:“今晚,皇十二子胤裪挟持步军统领衙门下属三营叛乱,先是炮轰忘情楼,又追杀敦郡王胤莪,还派杀手至朝廷重臣家中行刺,太子亲率皇城之侍卫亲兵平叛……”
“都打死才好!”太后的手杖狠狠一顿打断了小尹,“哀家问你,皇上呢?皇上在哪?”
太后问起皇上,便是相信了自己的说法,小尹稍稍松了一口气,虽然可怜这个老太太,但他一样知道孰轻孰重,一字一顿道:“皇上在太子平叛之后出现了!”
专门提及皇上现身的时机,就是在影射皇上他老人家“坐山观虎斗”呢!而太后也在愤怨间不知不觉进入了小尹为她设计的语境之中,“接着呢?吾皇如何会驾崩?”
“皇上驾临,重臣跪迎,皇上却没有理会跪地迎接的太子与朝廷里的各位大人,看完了被爆炸和大火损毁的忘情楼才回来,回来时只对太子连说了三个好字就摔落马下,随侍的太医说,说皇上是急怒攻心,旧疾复发!”
“急怒攻心,旧疾复发!好,好!”
一句句的叙述里,太后的头脑里早勾勒出当时的场景,先是坐视两个儿子兵戎相见,又不甘骨血相残的结过,急怒的由来,是隐忍至今才发现太子尾大不掉,愤懑于太子无情且全胜的结果吧?
两个好,头一个是对天家无亲的失望,二一个则是感慨皇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闭眼间,手杖又是一顿,语调如从九幽之地吹来的冷风,“太子呢,太子为什么没有亲来?他难道还怕见我这个老太婆吗?”
怕见二字可诛心!太后分明是在怀疑太子弑父夺位呢!小尹听得暗暗撇嘴,谁说唯小女子难养,老女人一样难对付呢——但没关系,咱早有准备!
“回太后,皇上本来要亲至,却为佟国维、熊赐履、张廷玉三位上书房大臣劝止,他们说,皇上既在圣祖的灵前即位,就当遵循祖制,嗣皇与先皇妃嫔非45岁以上不得见面!此刻,皇上已经护着圣祖康熙的遗体回乾清宫了!”
在您的心里悄悄种下对圣祖不满的种子,在告诉您一个既成的事实,这就是小尹的全盘谋划!唯一没想到的就是刚才那一杖,因为放松,此刻已经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
………………………………
第二五七章 心三变,太后非常人
小尹的算计,立足于一般人都以为小孩子不会撒谎的思维,反其道而行,而太后也确是如他所料,因为轻视了他的人“小”鬼大,以为一番恐吓之后这小猴子必定乖乖的吐出实情,最终吃了暗亏。
仔细想想,这份算计未尝没有几分“唯小女子难养也”的味道。但一样是因为年纪小,智商的优势难以补足情商的差异,小尹错把太后当成一般人,更漏算了“雷霆雨露皆天恩”,上位者的憋屈可以找出气筒发泄,女上位,除了蛮不讲理的天性,更不能以常理推论!
“皇上分明是被胤裪的大逆不道生生气死的,哪有什么旧疾?你这小猴子敢在哀家面前胡言乱语?李德全,拖出去,乱杖打死!”
一言决生死,虽狠戾,却是太后的妥协!
皇上驾崩,她不是没有怀疑其中的猫腻,即便不敢子弑父,就算“旧疾复发”,相比胤裪,有前科的胤礽嫌疑更大,因为那“疾”本就是太子气出来的!
但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她不能站出来说话,因为她知道,若“无君无父之人”不能继承大统,朝廷必乱,天下必乱!如扶持太子亲政一样,为了家国,她默认了面对太子即位的事实,更将一口密不透风的黑锅扣在十二阿哥胤裪头上!
此后,不管谁歪嘴新皇的孝道有亏,自有太后懿旨做挡风墙!
这样的结果,对胤礽属于幸福来敲门,若换成他来,怕是要立马要跪爬着过来,抱着太后的大腿放声大哭,哽咽着表示“侍祖如侍母”,至于打死小尹——那还叫事儿?
可弘皙不是胤礽,他可舍不得未来的职业总督就此夭折,扭头看忠心耿耿的李德全弯腰拉人,张嘴就是一句:“老狗你敢!”
弘皙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孰不知太后与李德全可都在他左手边呢,老太后的金口玉言语音绕梁他就骂出来,这让太后怎么想?果然,仁宪皇太后的脸一下阴沉了,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色,她知道弘皙是无心,即便悲伤也不会“找骂”,可哀家只想找个出气筒,你就连一口匀实气儿都不让喘?
近乎怨毒的一眼瞪回去,“弘皙,哀家身前你也敢大放厥词?胤礽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这——”
一句“大放厥词”紧跟着“养不教、父之过”,弘皙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心说您这是影射皇阿玛得位不正?还是怀疑是皇阿玛的厥词气死了皇玛法?又或者,不得不承认阿玛即位的事实,转而把自己的太孙拉下马?
也就在“两难”做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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