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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君天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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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士子如娼,不从用强

    “妙玉不光长的的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据说当朝中堂佟国维大人的四公子光禄寺少卿庆元欲强为妾室,却被一把剪刀轰出了绛香楼,其言道:女儿清白重若山,妾身虽鄙也要到相府问个明白,声声要打到佟相家中,不得已认作干妹妹才算了事。此后名声更噪,哪怕见一面也要100两银子呢,就不是最后谁能拔得头筹……”

    “这就是了!”弘皙一拍手,还以为要赞青楼女子也重大节呢,却言:“那些终日叫嚣的文人便是娼妓,如黄宗羲顾炎武之流,最多算是花魁罢了!”

    “爷把话撂在这,**就是**,哪怕花魁,只要插标卖首,最后总要岔开大腿!”

    这比喻太过惊世骇俗,哪怕是武丹这等粗俗之人也无语……

    “哪里来的狂妄竖子信口雌黄!”隔墙有耳,隔壁有声,随着蹬蹬脚步声下一刻声音已到门外,“江西士子李绂在此!”

    两人,当前者白面短髯,国字容,悬胆鼻,漆黑长眉修挑,瞳仁如一块水晶荡漾,身量匀称丰美,银白士子服只在腰间系一块汉玉,红色的丝绦因为主人的微怒而颤颤巍巍,“黄顾为国有大贤,怎堪尔等如此侮辱,巨来不才,便要揪拿尔等到那国子监祭酒处说个明白!”

    “张衡臣,”后边进来的这位显然认识张廷玉,“汝为圣人子弟,闻满口谬言凿凿视而不见更满口阿谀,将圣贤万世师表与这黄口小儿相提并论,汝,好不知羞!”

    扫一眼屋内众人,尤其重点留意了一下弘皙,月白长衫肩洒墨竹,发浓眉黑,白玉样的脸上带着雍容闲适之笑,轮廓清秀的近乎女气,但漆黑的眼眸却放肆异常,再想他刚才言论忍不住重重一哼,“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便是读的几页书莫不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无正心养浩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虾蟆吼终日燕雀喳画梁,除卖弄伶牙俐齿又有何用?”

    尼玛!弘皙愤愤,爷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想听你大可在脑袋顶绿帽耳朵塞驴毛,找茬?还什么江西李绂,你很出名吗?国子监祭酒,官好大啊,吓死爷了!

    而眼前这……这位也堪称非常貌,头尖如杵,鼻子眼睛却好像过分集中在脸上很小的一块区域,嘴巴略大且平,头为仰有睥睨之姿,颌下一撮山羊胡就像加长的下巴,胸膛高挺腹有便便。敢指天画地说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爷面前拽拽的,找抽?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不对了,还敢穿着银锻指手画脚?沐猴而冠就是你吧?叫别人绣花枕头,还什么虾蟆,癞蛤蟆就直说罢了,把你本家比拟别人,因担心骂你丑以进攻做防守?实在欠揍!

    口中一句“听墙根的下贱材也赶来指手画脚?”酒盏被顺手砸了过去,细密骨瓷的杯子哗然在这位的头顶粉碎,三两点残酒渗进划开的脸面,这位嗷的一嗓真真中了那句虾蟆之吼,弘皙动手了,身先士卒也是军令,那两位武夫能闲着?随着桌上碗碟雨点样落去,这两位或丰神俊朗或神采飞扬之辈便躺在地上,那银白长衫银锻批面如被马踏的水陆道场般热闹。

    “住手!”张廷玉赶忙叫停,李绂是何许人他尚不得知,山羊胡的方苞却是认识的。

    方苞为桐城人,算起来得叫一声同门,自幼聪明,4岁作对5岁能诵典,16岁参加科考,24岁入京进国子监以文会友被称为“江南第一”,其人作文以义为经而法纬之,倡“道”“文”统一,大学士李光地曾赞方苞文章是“韩欧复出,北宋之后无此作也”,去岁更为江南乡试第一名,江南第一的名至实归。

    举国文风南胜北,隐隐便是士林旗帜,士以文章胜胸藏锦绣为人也刚直,当面斥人过错已成了方苞的另一个招牌,只可惜这位祖上是明之忠儒方孝孺之后,对朝廷竖起来的标杆张家不感冒,也难怪不客气,只是没想到那个年轻人反跑到他的前头,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苦笑着上前搀扶,“灵皋兄,你们这是——”

    “张衡臣!”方苞奋力甩袖,山羊胡撅起老高,“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其行更如剪径,观其行知其心,见微知著,尔也算桐城大家之子,便是与此等人为伍么?”

    人爬起,怒不可遏,这也难怪,想他方苞,凡见者,谁人不纳头便拜把臂言欢恨不能抵足夜谈,可今天呢?非礼勿听,听墙根已是堕落,酒盏劈面黄汤透顶,奇耻大辱!

    额上阵阵刺痛,血亦模糊眼睛,盖因不知伤势愈加惶恐,须知国家取士讲仪表,哪怕杜撰了唐之钟馗貌丑落第,撞柱不甘做鬼王的玄幻故事也不曾改变分毫,这一伤唯恐便是断了前路,秤砣小故而压千斤,个子低总要站高岗,腿子断才穿高跟鞋,言语犀利是以长补短,没了前路即现了原形……惶而惊,惊而惧,惧而怒,手臂一轮,三尸暴跳,“张衡臣,今日事某家必传檄士林,恐怕桐城虽大再无你张家立锥之地!”

    断吾前路不共戴天,断吾前路与子皆亡,他的心眼真的不大!

    “包括我江西!”李绂满身狼藉的嘶吼。

    想他李绂自幼有神童之称,十岁能诗十二岁结诗社,其诗凌厉无前挥斥如意有万夫之禀,号称尽得江西诸先正之裘治。心高而气傲,平辈人或不愿或不屑研究转而投身于史,此下更是在钻研宋之《辩奸论》,传言中为苏洵大才专为北宋邋遢宰相王安石之作,随手拈来,言语犀利,“适才暗室欺心眼下前倨后恭,如此阴贼险狠,得志立朝,虽聪明之主亦将为汝欺惑,以此身协政,误天下苍生者非你张衡臣莫属,吾辈子孙无遗类矣!”

    “狂妄之辈相与造作言语、私立文字,焉敢以圣贤相提并论?张衡臣,汝也是读书人,也为娼妓否?汝当真为娼妓否?”

    “某虽不才也知拗相公之经国大才,同处中枢与之相提,衡臣幸甚,”张廷玉也是文宗,岂不知《辨奸论》,宰相府城也动意气,“倒是尔等自以为是读书人,汝何不知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既有所听,敢无所思?孔子适郑,郑人谓子贡曾言:累累若丧家之狗。以孔圣之贤不过欣然笑曰形状末也,丧家之狗然哉,盖因夫子行苦而德高!《老子》有言圣人持一为天下牧,臣民皆是畜生。二爷适才所论为天下计,譬拟娼妓有何不可?”

    “倘寻章摘句做雕虫断章而取义,论语有言: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似尔等囚首垢面之徒敢称君子做仗马?”

    张廷玉怒急更恨!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与上大夫言,訚訚如也。什么意思?见到老乡唯恐说错了话,与上大夫说话跟便秘一样!

    以张廷玉上书房大臣之尊之贵比上大夫如何?当面呵斥不说焉敢骂做娼妓?更言桐城无立足,江西无立足,桐城是张家祖祠所在,江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你们家的?你们他娘的倒是不担心说错话,你们倒是不便秘,满嘴喷粪!

    “衡臣公息怒,收拾这等跳梁小丑还得看爷的手段!”弘皙双嘎嘎直笑,两个刁钻文人罢了,敢居高临下,敢不教而诛,敢玩不说理?爷就叫你看看什么叫鸡同鸭讲!手一挥,“给爷拿下!”

    “竖子,尔敢——”话异口同声,耳光响亮也不分先后,找抽自然求仁得仁,转瞬的噼啪之后两个猪头鲜鲜出炉!。

    “士可杀不可辱,士可杀不可辱——”手无缚鸡之力的俩文人在武丹跟张宗仁的真如小鸡子一般,唯有胸中一口不平气强撑着狂呼不止!

    “不可辱么?爷辱定尔等了!”弘皙冷笑,“拉到小花园处打,打到自认娼妓为止,不改——不改就直接打死,哪怕人死,爷也要剥了他们的衣裤暴尸三日,以为天下狂妄者戒!”

    鸣蝉经必自寒栗,方李二人面如土心若死!其实也没啥生不如死之类的话可说,直接就到终点了,还是万年笑柄……两士子遇一狂妄之徒,因口舌争致死,后世读书人需引以为戒!

    “二爷且息怒!”弘皙怒,张廷玉倒是慌了。“此二人虽狂妄,但以衡臣看来不必大动干戈,文人本相轻,言语教训道不同不为谋,逐出即可,况二爷焉忘宜贤副总管事否?”

    当初宜贤牵涉到明史案,弘皙诛首恶而慑宵小心系士林之兴故称识大体,可方苞已然是江南第一,李某既然动辄便说江西想必也有些底气,真要如此处置其恶有甚重掀明史案,更何况此二人本为士子清誉出头,其行昭昭天下,士子文人还不知怎么歪嘴,张家几百年的声誉怕要扫地,为重臣思社稷,为孝子量张家,怎敢不拦?

    “爷衡臣莫非忘了爷刚说的娼妓?”弘皙面色阴沉,“五陵弟子争缠头是给面子,给脸不要,爷就要用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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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邬某做仗马

    “贵人暂息雷霆!”

    清朗之音响过一人出现在门口,脸色蜡黄额宽长眉,细目仿佛随时眯着,偶尔睁目漆黑的瞳仁便似乎秋日之深潭幽不可测,鬓隐淡霜,更添几分无形魅力,浅灰的长袍浆洗到发白难得是一尘不染。

    来人进门向方李二人言作厉声:“二位也是读书人,断章取意也就罢了,纵是心系圣贤,且不闻当日汉昭帝桑弘羊盐铁辨证?作色而不应,悒悒而不言,怃然而四据,何等气度?动辄使人无立锥之地,尔等之心性怎可恶毒如斯?今日这顿打便是教训!”

    训罢了,朝着弘皙拱手面色已换,微笑道:“在下邬思道,适才与二仁兄听得高论,击节而赞恨不能颜见,若有幸听得全篇想必当浮一大白!”

    行至桌前,捡两个仅剩的之杯,晃晃酒壶听得水响面露微笑,“这位贵人,衡臣先生,此酒粟于天下之田,去秕万民之臼,酿之以不断之水,盛尧之杯,孔之斛酌之,饮此酒入宰相喉,清者可以为圣,若海纳百川,浊者可以为贤,求同存异,可否饮胜?”

    这人有点意思!

    就像家长看孩子跟人打架还打输了,必定先要教训自己的孩子,骂孩子是恨其不争于对方也是暗讽,比如说就你这小个子也敢跟高你一头长你几岁的动手,其中“高”“长”必定是重音乃至声嘶力竭……哪怕我们先招惹你,可你以大欺小就有道理不成?

    这例子更有意思!

    昔年,汉武帝外事四夷内兴功利,兵连而不解天下共其劳,致使府县空无。昭帝始元六年,由皇帝组织召开了“盐铁会议”,一方是由皇帝召集的贤良文学60余人,乃是董仲舒的的徒子徒孙,另一方是丞相田千秋、御史大夫桑弘羊为首的政府官员,会议开始只是就盐铁专营、酒类专卖辩论,其后却直接指向了先皇武帝的为政得失。有桓宽整理记录双方之辩,流传于世便是盐铁论!

    从地位上讲一方有丞相有上大夫另一方只是声明远扬的文士,其情其景与刚才何等类似,贤良们高举“仁者正其义不谋其利”大旗,以“明其道不计其功”为利器,直指盐铁酒类的专营,均输、平准、统一铸币等一系列财经措施,乃是与民争利,为舍本求末,甚至屯田戌边、对匈奴的外交政策、法制等皆成为目标。贤良们直指当朝违背“贵德而贱利,重义而轻财”的信条,是引诱人民走背义而趋利之路……会议结果,贤良大胜,废除了全国的酒类专卖和铁官。

    儒家讲礼,子不言父过,下不言上非;昭帝直面贤良文学之士批逆鳞,其胸怀可以与上贤尧舜媲美,而朝臣一方呢,坐而论道即便被攻讦,君子动口不动手,而“小贵人”呢?这就是反讽!

    而但凡劝架除了止干戈还有保护弱者的意思,这就有“受了教训”,随后以酒赔罪,饰以“天下、万民、尧之清平、孔之仁恕”,“宰相肚量、求同存异”,既送高帽又委婉低头,这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着头,否则他见一次打一次怎么办,更何况这样的打到死还不放过!

    “你谁啊?会说几句漂亮爷就要给你面子?”弘皙嘴一撇,“或者,你长得更美比他们更像花魁――”

    “二爷,”张廷玉难得僭越一次下属的职责,他本就惶恐弘皙的做法有人打岔正好做一些起哄架秧子的小手段,背对弘皙使劲的打眼色,“这位仁兄,虽方灵皋与这位不分青红兼辱我太甚,然张衡臣也非是小肚鸡肠之人,只是二爷岂能轻辱――”话至此猛的一停,“你便是邬思道邬静仁?”

    邬思道,无锡才子,府试乡试连战连捷,中秀才举人都是头名,三十六年应南京春闱,三场下来,时文策论诗赋做的花团锦簇,出场时自付不在前五也跑不了头十,谁知道皇榜一张,这位恭添榜末!

    反常为妖必有疑窦,仔细打听才知道主考左玉兴、副主考赵泰明都是捞钱手,除了朝中大佬关照请托的,一概以孝敬取士,名次高下按质论价童叟无欺!邬思道凭着真本行拉硬弓不肯撞木钟钻营,自然是名落孙山。

    心高气傲气急了,干脆纠结了四百余名落榜举人,抬着财神涌入南京贡院,一副对联足有丈许,“左丘明有眼无珠,不辨黑黄却认家兄;赵子龙一身是胆,但见孔方兄既是乃父。”更有人满城贴遍了这位构思的大字报,骂的狗血喷头:朝廷待其不为薄矣,二君设心何其谬也?独不念天听若雷、神目如电?呜呼,吾辈进退不苟,死主唯命,务请尚方之剑斩彼人头,头悬国门,以作天下墨吏!

    恨不能请上苍雷劈电击的委屈愤懑,不死不休的酣畅豪情,他倒是痛快了,可南京科场四脚朝天,国家抡才成了笑柄。康熙震怒左赵二人革职罢官永不叙用,但国有法制,闹贡院是扫了国家体面,参与的士子们收监的收监、流放的流放,最差也是革功名,拿不到邬思道这个“正”犯的江南巡抚连降两级,至今朝廷各地依旧在画影缉拿,想不到却出现在这里!

    “百闻不如一见,见面更甚闻名,”张廷玉点头,举杯一饮而尽,“这杯酒敬静仁,果然好文采,好胆量,好气魄!”

    好文采有赞当初的檄文、今日之酒辞,也有叹惊艳绝才之人恐遭不测;好胆量是弘皙制怒之下的侃侃而谈,是明知见光死也不肯匿迹而去,胆量不足以相容只能加以气魄!

    “哪个邬思道?”弘皙也是一愣,“那个邬思道么?”

    还记得跃马四阿哥府上么?找的就是瘸子,你这腿脚利索的也敢叫邬思道?真的假的?

    “不错,正是在下,莽书生邬思道――”话音未落,邬思道一步欺到弘皙近前,手中酒壶如利刃抵在弘皙的脖子上,身子一转就像抱孩子一样把弘皙揽在身前。

    此一遭突变,就算张廷玉也未曾料到,文胆无双的邬思道竟然做出挟持人质的勾当?情急疾呼:“静仁不可――你可知他是谁?你又可知后果?”

    “以衡臣公之尊贵也要呼一声爷,再加上腰间的明黄带子,这位贵人想必脱不了凤子龙孙之列,事涉天家,恐怕最少要诛三族的!然自三十五年招祸,短短几年间父母双亡家业俱灰,而今孤零四海孓然一身便是杀无可杀又有何惧!”

    “当日桓温游寺,和尚不拜,桓温说:没见过杀人不眨眼的将军么?和尚反问,没见过不怕杀斗的和尚么!”邬思道格格一笑,“君王一怒流血漂杵,然匹夫一怒也可白虹贯日,衡臣公,汝敢玉石俱焚否?”

    玉石俱焚?

    张廷玉一怔之下又险些笑了,邬思道观服饰确身份心思称缜密,审言行定天性堪透人心,可做绑架――即便常人,满屋人只有弘皙是个孩子,偏巧身份尊贵,幼儿持金于闹市是找抢呢更别说这娃娃本是就是金疙瘩,换人?那俩武夫想都别想,张廷玉?狡诈凶残四字做底子,他要不怕要挟呢?唯有这身娇肉贵的孩子才能让所有人投鼠忌器!

    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弘皙当日说“身若金刚”康熙曾有疑窦,小贝勒取过天子剑斩在脖颈除了一道白痕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白瓷的酒壶壶嘴再利能有剑锋之锐?又或者你以为手难缚鸡的自己可以制住一拳击倒奔马的小贝勒?

    笑完却更苦,邬思道敢行此举,怕是这三人真要“无遗类”矣,果然是莽书生!

    武丹张宗仁俩人嘴角都咧到腮帮子了,肚子抽抽的险些连手里的小鸡子都顾不上,左李二人只剩悲呼:“静仁兄――”

    要不是他们非要来伯伦楼要不是他们拍案而起,怎可能有今日之辱又何必邬思道行险,悔不当初说得就是他俩!

    “二兄不必做小儿女状,邬某之为不过死得其所,”邬思道大笑两声,“昔日走匿同年遭劫,自此杨意不逢,纵抚凌云唯有自惜;今日再弃二兄不顾,钟期难遇,枉奏流水仅剩惭愧,便是静仁也难原谅自己!”

    尾声带着悲怆,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可――不甘心啊!

    想他邬思道自幼心高气傲,皆因气盛血涌的莽撞行径转瞬既是家破人亡,几年颠沛流离隐忍委屈中惟一的念想就是朝廷大赦天下,走科举,功名奋而取,权当尝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夙愿,可――一壶浊酒,是非成败转头皆空,罢罢罢!

    “衡臣公,张家几世清名在前,若以张家清誉为保,释两位仁兄离开,全其功名,邬某留下随你处置即便身剐亦无怨,今日事就此作罢,如何?”

    “静仁兄!” 那两位更悲怆,君不弃,吾辈怎敢离?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纵是保全功名怎堪苟且偷生?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

第二十九章 到底谁傻

    “啧啧,瞧这生死离别的,若不是爷就在这看着,还因为遇上了奸夫**呢?”

    如此煞风景的怪话总是由弘皙说出来,没有丝毫做人质的自觉,觉得脖子不舒服还扭了扭,嘴角如钩,“邬静仁,你刚才说爷的身份最贵,干嘛又跟衡臣公谈条件?”

    要说这大才子总是口占莲花,连称呼人都比自己高明,“老张”太随意故不够尊重“衡臣”又托大貌似装蒜,衡臣公,说起来顺嘴听起来想必也舒服,弘皙干脆引用了。

    “闻道是锦绣华章,观性却反复无常,处危境自若不乱,狡诈凶残四字便为汝等专设,与汝谈——当邬某傻了不成?”

    嗤——如轮胎撒气的声音来自武丹张宗仁这对大小粗人,这厮的评价算狗血喷头还是一语中的?可怜小贝勒非要玩什么扮猪吃虎,弄巧成拙了吧?听笑话却憋着,脸都弄得扭曲了!

    张廷玉这时候还在犹豫呢,他犹豫的不是答不答应,而是这场戏该怎么配合着“演”?早领教过小贝勒的暴脾气,依他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的性子而今挟作人质而未动,刺面挖苦也不怒,要说他对邬思道没兴趣恐怕打死也不信,可既然有兴趣又何必——转念又一想,张宗仁的初见不就从马上被踹下去吗?这莫不是小贝勒的恶趣味?调侃等于**?

    他这一犹豫邬思道又笑,“料来缉索要犯的微末寸功不放在在衡臣公眼里,然这位有些许损伤,以君之尊贵怕也担待不起,衡臣公自以为还有选择么?”

    “这倒不是邬某逼迫衡臣公,观当朝诸位,索中堂与太子姻亲血脉,大学士李光地对三阿哥青眼有加,八阿哥与佟相交谊天下皆知,彼此相倚相靠,即便圣君在上犹未能杜,皆因家天下,一人为主旁人皆奴,为奴势微如游鱼之集群结党是自保也是晋身之道,便是朝之公卿未尝有独善其身者,衡臣公若要强力为之怕是如邬某这般孒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满朝皆敌,转瞬便无立锥之地!”

    “想来以衡臣公知晓相倚之凶险。一朝为人主,唯有厚赏赐重权柄,言听计从以为报,爱臣太亲必危其身,人臣太贵必易主位,功大为仇。然衡臣公当谨记国族皇子预政传统,此乃君赐,辞之不详!臣子于朝堂譬若嫁女,总要找个人家的!”

    “邬某不能断小贵人是哪位阿哥之后,但这位小贵人既有枭獠之心至今未曾有名,想来是缺少机会,邬某恰可为垫步之用,以稚子之龄一鸣惊人对这位小贵人是幸事,有血之亲,有瑞之兆,即便观孙立子,于衡臣公也是良托!”邬思道低头看看怀里的弘皙,“小贵人,邬某之议当否?之请能应乎?”

    前是威逼,后有利诱,威逼者世情练达偏是重家族清誉行忠君爱国事之张廷玉,不得不从;利诱者,阴狠狡诈的小弘皙,若有照妖镜扫过邬思道必能看见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摇曳的像夏天里的折扇。还当否?应乎?当你个头,尼玛就是妖怪!

    莫说弘皙,即便张廷玉——说心里话,对邬思道他先前只有怜惋惜叹,随着他莽撞的“侠客行”便有了几分欣赏,即便读书人也要有几分血性讲几分情谊才显得真实,像朱熹老先生的那种存天理灭人欲只能挂在墙上。转而剖析当下局势,绑架之举硬生生成了好事,偏生你还否认不得!

    想弘皙当日所为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一鸣惊人?发而屡屡中节不是祥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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