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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君天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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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漂亮的太极拳,左可推右能挡,上上下下都有交代,索额图怎能不赞,胤祉怎能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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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章 敢混便需还(下)
中官传旨音声散,诸院门开触处行。
出来混总是要还得,跪在地上的胤祉怀疑自己是借的腊月里的驴打滚,还得快不说这利息高的——阿玛待自己何其不公也!
从小时候一点一滴扳着手指头算账诛心挖苦也就算了,最后的双选——要么搬家去卢沟桥,住着行宫做皇帝梦睡醒了准备跃马扬鞭苦练兵,跟太子真刀真枪?不是谋反胜似谋反!要么搬家都不知道搬到哪儿,不落爱新觉罗宗谱焉敢称贝勒?
只有失去才觉珍贵,茫茫然从狼瞫手里接过圣旨,胤祉由不得一阵心神恍惚。
以往曾以为这府邸不如毓庆宫尊贵不如直郡王府气派,虽曾被赞一句道法自然却笑着说不过把山水搬进家里,但现在,怎么看都觉得漂亮的,包括呆板到千篇一律的前院,一石一木只有不舍,尤其二门之后的花园。
引自御用积水潭的清水长流如溪若河,夹岸青石为垒嶙峋蜿蜒如犬牙差互,或宽或窄,或高过低,宽处积水为池可泛舟消暑,窄处清浅可观游鱼嬉戏,高者有流瀑若匹练,低者养水草如碧丝,土石堆凑的假山怪崖,琉璃顶的亭阁做间或点缀,两岸多植槐柳,高密如茂林。
大大小小的书舍便隐藏在密林之后,偶尔露出一角飞檐便添精致,有风吹过叮咚铜铃愈发清幽,人自房舍出,恍然便置身山峦长河间,堪称移天缩地之精妙,仁者爱山智者乐水,往来士子们便在此处谈诗论文,偶有所得便能选就近的书房奋笔。
而今,十六间书舍易主,还包括耗费几十万两银子即将成集成》,这原本是为皇阿玛五十大寿准备的礼物!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胤祉后悔为了笼络这些人将福晋妾室迁往前院,大丈夫还知道封妻荫子,堂堂皇子竟然不能给妻妾一个安乐!而今,百无一用是书生不说了,从弘皙门前逃离后便一个个石沉大海消失无踪,于一帮狼心狗肺中间落个德名,傻子啊!
“诚贝勒,您可没时间在这发呆了,早收拾早搬家,若您打算去阅场行宫住,狼某还要再去选址呢!否则擅闯行宫、私备兵甲条条都是死罪呢!”
传旨的还是狼瞫,冷冷提醒连奴才的谦卑自称都省了,康熙的旨意在任何人听来胤祉早没了丁点尊重的必要更莫说狼曋,这些年跟在康熙身边谁敢轻慢?偏是——那一脸的吐沫!
卷土重来还做监工,心中颇有几分看他起高楼看他楼塌了的畅快!
“狼大人,胤祉冒犯在先这厢向你赔罪了!”胤祉很有被报复的自觉,很是光棍的对着狼瞫躬身一礼,“请狼大人稍稍宽限些时间,胤祉这便具折皇阿玛请罪,或许——”
“诚贝勒的礼狼某不敢受,”狼曋冷冷的打断了他,“诚贝勒的要求狼某也不敢应,职责所在还是那提头来见的话,诚贝勒莫让奴才为难才好!”
“算胤祉求你如何?”一人哭好过一家哭一路哭,遥想流离失所,胤祉眼泪都下来了。
“诚贝勒,求人不如求己,皇上已经给了您出路!”狼曋看看天色,又道:“奴才已经通知了内务府,人就在门外候着呢!”
“狼曋,你这是把爷往死路上逼!”好言相求无半点效果,眼泪也打不动铁石人,如泼妇的三板斧,一哭不成转成二闹,“别忘了,你不过是我爱新觉罗家的一条狗!”
“诚贝勒不必已死相胁,”狼曋往北拱手,“皇上在圣旨上早就说得明白!”
“你——”这绝对属于骂人揭短的戳画皮,光屁股不要脸是弘皙给的批语,皇阿玛直接引用不说对此的评价却是自己苟活到让他老人家“腻了”“烦了”,巴不得自己死是吧?
胤祉一屁股坐在地上,干脆耍赖,“爷就不走了,你奈我何!”
“来人!”狼曋手扶刀柄一声断喝,两名黄马褂侍卫单膝跪地,“属下在!”
“将诚贝勒叉出府门,”狼曋的蜡黄脸如同涂了霜,“命内务府笔贴士尽可入府,天黑之前盘点完毕,如有懈怠,军法从事!”
“扎!”
两位侍卫答应一声,左右夹住胤祉的胳膊小鸡子似地把他架起来,可怜胤祉虽说自小苦练骑射说起来也不过是娴熟罢了,即便康熙有平分秋色的评语,他的武力值有多高?参照一下韦爵爷与小皇帝比武,大慈大悲千佛手,舞起来却是漂亮真实威力有多少怕只有天知道!就像健身房练出来得肌肉男,真要与混社会的哥们冲突起来,说不定两个照面就躺下了,前提还得是他的抗击打能力够强!
“放开我,你们这群狗奴才!爷是爱新觉罗的子孙,是钦封的诚贝勒,你们胆敢对爷无礼,爷一定奏请皇上将你们抄家灭族——”
胤祉悬空的两腿不停的踢腾,而挣扎也如螳臂当车,口中威胁换来的只是侍卫们轻蔑的一笑。正闹腾的时候,一乘凉轿被四个健步如飞的壮汉抬进来,紧跟在凉轿之旁的是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一边走一边高喝:“八阿哥胤禩到!”
胤禩?他来干什么?狼曋右手一抬示意两名侍卫放脱胤祉,人站定了,朗声道:“狼曋奉命传旨并抄捡诚贝勒府邸,皇命在身,请八阿哥恕狼某失礼!”
“狼大人好威风!”轿帘掀开露出胤禩清秀的面目,于轿内拱手,“既宣皇命便是钦差,胤禩本该下轿拜见,惜腿疾难行,狼大人不会如我那弘皙贤侄一般强摁着磕一个吧?”
“狼某不敢!”
胤禩一上来就夹枪带棒,其刻薄行径与往日仁德截然相反不说更直言不讳自己的“腿疾”,疾从何来狼曋一清二楚自然不愿节外生枝,他若再闹自觉总不能也把他叉出去,那就成了“凌虐天家苗裔”!
“不敢便好,胤禩此来只想见见三哥,与圣意不违,你我各行其便吧!”
大队人马陆续进府,刚有了抄检直郡王府邸的经验,这回做起事来更加顺手,一个个就像饿了了半个月的野狗,看着那些穿珠戴翠的名分丫头都眼冒绿光,可想而知一会儿的诚贝勒府得怎样的鸡飞狗跳!
“都他娘的给老子听真了,”狼曋杵刀一声吼,“此次抄捡只为登记数目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那点龌龊心思,自会有人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敢有妄动一草一木私藏一铢一厘者,杀无赦!”
所谓八爷不出门也知天下事,康熙的旨意没到京城胤禩便得到了三份旨意的节略,与逃回府中的方苞略作商量便有了定计,亲自送方苞出首后摆轿直奔诚贝勒府。
见到亲人,还是同仇敌忾的亲人,胤祉拍着轿门大放悲恸,“八弟啊,我的好八弟,大哥被圈禁、四弟遭杀妻、八弟断了腿,三哥也要被赶出门,你瞧瞧,瞧瞧咱们爱新觉罗子孙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三哥,慎口啊!”胤禩叹一口气,“此乃皇阿玛乾纲独断,所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背后议论君父之过落了口实也是罪过!”
“啊!八弟你不会——”胤祉可怜巴巴的看着胤禩,他最擅长的就是打黑枪踹黑脚悄悄使绊子,胤禩一语落在他耳朵里第一反应就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己观人,但凡德名甚者皆口蜜腹剑,自己现在不正中那句破鼓任人捶?
这举动看的胤禩一阵摇头,“三哥,你把八弟当什么人?八弟便落井下石于己何益呢?”
这倒也是!瞄一眼胤禩打着竹板的腿,胤祉稍稍放心,随即更迷惑,不落井下石雪中送炭?有这交情么?那就只有——胤祉抹一把脸上泪,“八弟,你来看三哥的笑话么?”
“三哥,你要再说这些无边际的话,信不信胤禩转身就走?”
“八弟,我的好八弟,哥哥现在不是心乱如麻没了章程么?”看胤禩急眼,胤祉慌得大半个身子都探进轿子,三哥也变成哥哥,“哥哥给你赔罪,你就莫攥着拳头让哥哥猜了!”
“罢了,罢了,”胤禩摆摆手,“三哥一向智计百出,看来今日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八弟就做一回当头棒喝吧!”
“三哥之困皆因皇阿玛的旨意左右为难,依八弟之见,点起亲兵护卫入驻行宫如何——”
“老八,你要害死我?”胤祉登时跳脚,深不见底的坑,你敢把哥哥往下踹?
“听八弟把话说完,”胤禩竖掌,“皇阿玛是揣透了你的秉性才敢有惊人之语,三哥若有胆让老人家刮目相看,你我兄弟不妨设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八弟府上还有些人手其中更有不少江湖异人,十弟的母族遏必隆家多有百战余生的亲兵,据八弟所知四哥府上的喇嘛现今就躲在城东檀拓寺,大哥多少年养肥的手下报主无门拉过来就是死士!这些人聚在三哥羽下,皇阿玛要不要改变金口玉言?不改,太子会怎么想?”
“真刀真枪?三哥敢奋起余勇,太子有胆么?”胤禩阴测测一句,“敢混,总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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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章 一起来坑爹(上)
“对啊!”
胤祉把额头拍的啪然一响,他也是聪明人,脑瓜一转便能想明白个中关节,皇阿玛不是烦了自己苟活么?不是一切希望自己轰轰烈烈做一回真汉子么?遵旨就是,联络所有成年皇子,哥哥弟弟一起反太子,够刮目吧?
金口玉言成了一语成僟,骑虎难下的皇阿玛会怎么选?
出尔反尔?以一贯强横骄傲的秉性绝无可能!甚至内心深处一直以为亲手**的太子背着手也能打败这哥几个,抱成团都不行滴,恰好一试么?这不是玩笑的,国家承平,皇父做裁判逼着皇子挥兵戈,落于史书什么名声?千万别怀疑读书人的胆量,尤其是刚刚还恶心了士林一把的时候!
太子呢?
本来是子承父业的天经地义,现在——自他成年之后皇阿玛老早就开始担心天存二日防贼似地防着他,他身边除了钦赐的亲兵侍卫剩下的跟自己一样一样的,百无一用是书生,何况还是老头子,就那王琰,骑一通马都能颠死他!太子要败了——哈哈!
当然,不排除弘皙这小兔崽子玩上阵父子兵,这小子年纪虽小难得心狠手辣身边还很有几个不怕死的,比如张靖逆家的小混蛋,可——贼人势大咱投降成不成?
光棍打九十九不打加一,敢下狠手,那就是杀兄害弟的玄武门重演,莫忘了玄武门的后续是逼宫,到时候也学那唐太宗李世民嘴里咬着皇阿玛的小弟弟,边上的弘皙如尉迟敬德一样举着打自己的黑拐杖,连声暴吼:“退不退位,退不退位?”
虽然只是自己的想象,可自己能想到的烛照万里的皇阿玛能想不到吗?皇阿玛不会让自己死不说,与太子间相疑的种子却生根发芽了!躺着中枪吧?这一枪还是来自身后,捅他的还是他敬爱的皇阿玛!
妙哉!
妙在一箭双雕一波三折横竖都躲不过!
上边皇阿玛罩着,下边混账弘皙挺着,坐享其成的太子哥哥这回坐蜡了吧?
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的皇阿玛曾经多么的嚣张过分,多么的不讲道理,多么的高高在上趾高气昂,把自己当做一只癞蛤蟆,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现在,癞蛤蟆一跳跳到他的脚背上,再跳跳到他的脑门上,三跳竟然叼住了他精心培育的天鹅!
此计甚妙,妙在自己不过言听计从皇阿玛自己就咬了舌头,便是君父怎敢胡言乱语?谁又是“光屁股不要脸”?
太过瘾!
胤祉昂起头,深吸一口气,随即仰天大笑起来,笑罢了,后退两步对胤禩深躬及地,“八弟,哥哥谢过了!”
“不必谢我,小弟还有一点要求,三哥行武事八弟便要行文道,以后这士林么——”
“八弟不来哥哥身边坐镇?”胤祉一愣。
“三哥是奉旨练兵,八弟可以一纸文书将手下人赶出府门让他们投奔三哥,可我若去了难到不怕皇阿玛给咱们扣上谋逆的罪名?”胤禩微微一笑,“况谋大事须有万全,三哥在外练兵八弟需也联络士林在内做些声援!”
“如此也好!”内外呼应的道理胤祉也懂,至于胤禩那点小算计——无非是笼络人心罢了,切,瘸腿的配上一帮子狼心狗肺,武大郎耍夜猫子是吧!
两人隔着轿子嘀嘀咕咕耳语良久方才拱手作别,凉轿出了诚贝勒府,胤禩的笑容便是一凝,蠢货,抡圆了巴掌去抽皇阿玛的脸,坑爹哪能如此**裸?亏你还舔着脸允诺将来给我什么铁帽子王,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掂一掂胤祉送给自己的贴身玉佩,足下一顿,“去礼部!”
礼部自北周始设,隋唐便为六部之一,其职责简单讲包括:考“吉、嘉、军、宾、凶”五礼之用,掌科考、御外藩。故圣旨有“着礼部革除功名”一句,而随即宣召给步军统领衙门的还有“除恶务尽”!
这倒不难理解,本来就好强高傲被自己瞧不上的儿子先是戏弄后来有要指点做事,偏是无可奈何,好生憋屈!直到弘皙将秀才遇见兵做了神展开,一通乱打慑其心两句歪理寒其胆三人做戏摄其魄,反手之间将亵渎圣人的把柄送到自己手里!
愤恨一泄不可遏压的死死的弹簧一朝反弹必是又高又劲,哪怕康熙开金口之时把郭琇摘出来还要点拨索额图两句,但绝对有得意忘形的嫌隙!
皇帝,万民于一身兴衰两肩扛,治大国如烹小鲜是必要,一气乱铲必是伤人伤己!
其累,在“革除功名”。
国家科举选仕,登科中举便有功名,于仕途官场就像今天领导干部的党籍公职,有错或惩不过上上下下,只要这两条无虞瓦片翻身,得遇风雨便化龙,就像咱们那位小个子伟人能三起三落得益于势众身在体制内,真若如刘主席一样双开……呵,于官吏,功名二字不可少,革除功名也是对学而优则仕的读书人最绝户的惩罚!
但康熙显然忽略了一点,游街事圣旨虽以一句“惊闻编修、监生们亵渎孔圣”代过,士林间早将此事冠以“护法”之名做了“士林显胜”,事实上在京的监生编修几乎全部参加不说,更不乏各部的笔帖士,全部革了功名,国子监、翰林院关门大吉是肯定的,便是各部衙门怕都门可罗雀,若朝廷连做事的人都凑不齐岂不成了天下最大的笑料?
毒在当下不说,更将流毒多年,以康熙那道对弘皙“呵护有加”的圣旨看,说不定哪天就真来一场士绅一体纳粮,如此,读书有个鸟用?
胤禩要行文道,文道便是士林,最好的做法就是于此大厦将倾时力挽狂澜,保住士子功名便可取其心,而忤逆君父必然要承受皇阿玛的滔天怒火,处分越重士林的忠心越甚!等到皇阿玛想明白对自己比之胤祉更无奈——有事弟子伏其劳,为皇阿玛查漏补缺宁可自己受委屈得算集孝道之大成!
胤禩确信皇阿玛说这话的时候会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但恶心他也得吞下去,士林恩人的名分在呢!严格讲,这也是踩着皇阿玛的脸面捞名声,坑爹,还是阴险老鼻子了那种!
但他知道力挽狂澜不可能,就算自己甘愿担风险怕是礼部连担风险的机会也不给,这才有胤禩在诚贝勒府邸一行——皇子成年便上朝听政并在六部办差,胤祉兼的就是礼部差事,现今的礼部尚书席尔达便是胤祉的铁杆。如此,献计送人交换便能操作一下“除恶务尽”,高抬贵手保住一个是一个,有差别才更显眼不是?
胤禩到礼部衙门的时候着实诧异,堂堂六部之首门口竟一个人影都不见,待凉轿进了门才发现黑压压的都聚在礼部大堂外,所有人就像等着喂食的鸭,伸颈垫脚巴巴的看着里头!
不用胤禩吩咐,随轿的贴身太监秦无庸早就挤进人群去打听了,工夫不大便来回奏,“革除监生编修的圣旨到了礼部,右侍郎席哈纳要遵旨,礼部给事中何焯认为处置不公要封驳,大堂吵成一锅粥!”
“嗯,有点意思!”胤禩点头而笑,“这个给事中还真挺把自己当回事么!”
给事中,秦始置,给事宫禁之中常侍皇帝左右备询,为要职。随后朝代更迭便每况愈下,至康熙朝,给事中分为掌印给事中和六科给事中,掌印给事中居为兼职,六科给事中分驻六部,满汉各一员,均为正七品。
给事中位卑而权重,自唐朝开始便负责谏诤、补阙、拾遗、封驳诏旨,虽说有名无实,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日汉朝之盐铁论,与大儒辩论的是给事中,武后临朝最早喊出“牝鸡司晨”的是给事中,前明赫赫有名的大礼仪之争发起者还是给事中。
胤禩只是随口一说,秦无庸却是顺着杆子爬,涎笑道:“爷说得是,就奴才这残缺之人还有个六品顶戴呢,一个小小的七品官,爷府上的哈巴狗球球都比他尊贵,也敢妄言封驳圣旨,还敢跟上司大吵大闹,依奴才看就差一通大棒子教训,这就叫人是木雕,不打不着啊!”
看胤禩一瞬不眨的瞧着他,眨巴眨巴眼睛,“爷,什么叫封驳圣旨?”
“不知道么?”胤禩笑笑,“凑近点,爷告诉你!”
等到秦无庸无须的白脸凑过了,胤禩抡圆了巴掌狠狠抽过去,一巴掌抽的秦无庸原地转了两圈,捂着脸茫茫然站定,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混账东西,”胤禩挺身骂道:“便是寻常七品官也是十年寒窗苦熬出来的进士状元,乃天上文曲下凡的灵秀,你这阉人不过有点察言观色的底子,猪狗一样的下贱东西也敢狗眼看人低?”
“爷现在告诉你什么叫封驳圣旨,便是他若以为皇阿玛的圣旨处置不当处事不公就能顶回去让皇阿玛重写,懂了么?”
“爷,奴才错了,奴才嘴欠,奴才该死!”秦无庸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磕头如捣,敢驳回皇上的圣旨,这样的七品官还能算七品官么?骨子里的奴性让他作出最直接的反应就是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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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章 一起坑爹(下)
“八爷来了!”
这厢噼噼啪啪自然惊动了围观者,而后就如池塘中的涟漪荡漾,席尔达、席哈纳包括何焯三人趋步而至,正待打千问安却被胤禩抬手一拦,“免了吧,爷的身子不良于行,人在轿中如处私室,哪有隔墙问安的道理!”
席尔达、席哈纳是旗人,纵然身在礼部难免也有不拘小节的粗豪底子,往日行事多是“上行下效”“不耻下问”“礼高为尊”。胤禩既然说了免礼,一拱手也就罢了,然何焯却置若罔闻,恭恭敬敬的打千,“礼部给事中何焯参见八爷!”
得!一个不同步的弄得那俩遵谕而行的倒尴尬起来!
“起来吧!”胤禩似笑非笑打量着眼前人,也就二十多岁的,白面黑瞳,剑眉同脸,身材匀称,头微扬胸微挺,再加上很和煦的微笑,整个人看上去无丝毫傲气却总又让人觉得不可轻辱。有此一点,莫说学问纵是落第也能以“同田贯日”标准参加大挑。胤禩心中一动,故意问道:“爷已经说了免礼,你又何故多此一举?”
“八爷为尊,尊长之免是体恤,居下,不敢以尊者仁爱而轻慢,”何焯目光端正,“便如皇子朝臣入宫请安,不及陛见也要在须弥座前叩头,礼,不可废也!”
“说得好!”胤禩一笑,“知礼之人在礼部也算知人善任,然既知礼又何故与上官争吵?部堂朱门嘈杂若肆市连门禁也散了,尔等又该担何责?”
“回八爷的话,下官与席尚书并席侍郎之争乃职责所在,据理而论称不得吵,八爷若不信,尽可垂询两位席大人,至于旁人——”何焯眼中多了几份狡黠之色,“下官只知道这些来礼部出首的监生,门禁擅离职守与下官无碍吧?”
“有点皮里阳秋的意思!”胤禩呵呵一笑,“忤逆上官是据理还是本职,哗众取宠是旁人失责,你一点错都没有,是吧?”
“八爷的话下官可不敢应!”何焯再拱手,“下官的肩膀太小,忤逆上官、哗众取宠的帽子扛不住!”
“爷说错了你么?”胤禩眼睛一眯,变脸似翻书,“皇上圣旨已下,礼部便应遵旨而行,你不过七品小吏焉敢阻拦上峰,莫不闻螳臂当车之祸?”
“八爷,”何焯又拱手,不亢不卑,“下官七品吏虽微,可朝廷既然设给事中一职任补阙、拾遗、封驳事,奴才便要兢兢业业如霆如雷,否则便是对不起头上这顶子!”
顶子,朝例七品为素金顶戴鸂鶒补,何焯顶戴之上却是一支五品以上内大臣才有的单眼孔雀翎,这恰是位卑权重的体现。
句句不让偏是动静有礼,如此铜豌豆一样的何焯让胤禩悻悻之余又有些见猎心喜,而他这一犹豫,一旁的礼部尚书席尔达赶忙站出来,“何给事,八爷位尊身贵,焉敢无礼?你当这是与本部堂议论部务么?还不赶紧谢罪!”
这话一语双关,既给属下开脱又委婉的提醒胤禩,甭管您专程前来还是顺道路过,礼部变菜市是咱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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