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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君天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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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语双关,既给属下开脱又委婉的提醒胤禩,甭管您专程前来还是顺道路过,礼部变菜市是咱们不对,其他,免开尊口!殊不知这恰恰给了胤禩切入的借口,淡淡一笑,“何给事议论部务便是这般么?爷倒真想听听!”
“这——”席尔达有些为难了。
身为礼部尚书本就是不少监生编修们的座师,亲手夺去门生的功名他不愿,身为胤祉的心腹亲近之人,子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他不甘胤祉成为“士林之贼”。可他确实没有抗旨不尊的胆子,尤其是右侍郎席哈纳坚持“圣意”的时候,有何焯跳出来,说句不该说的话得叫喜闻乐见,否则,官大一级压死人,礼部给事中也是在礼部尚书领导下工作滴!偏是胤禩有此一问——
“怎么,八爷我问不得么?虽说礼部是三哥兼的差事,可我兄弟二人同为皇子更情同手足,爷既然遇上了难道要看三哥的笑话么?”
胤禩仿佛制怒样翻转着手中的玉佩,三爷的贴身玉佩让席尔达眼前一亮,笑脸立马变得真诚,“八爷相询,奴才言无不尽!”
所谓言无不尽说来也简单,无非是一个遵旨行事一个抗旨封驳,席尔达苦笑摊手,“八爷,奴才现在左右为难,您的身份最贵,请您教诲!”
“怕是我也没有教诲的资格呢,”胤禩一笑,“何给事,封驳圣旨是你的职责所在,想必爷想干涉也不能,但爷想提醒你一句,亵渎圣像终究是事实,是大不敬,若无足够的理由便封驳圣旨皇阿玛怕是要治你蔑视君父之罪!”
话是劝诫之词,乍听还有几分“软刀子”样的威胁,但细琢磨还有几分怜惜,既是怜惜便离支持不远,何焯绝对是心思玲珑之辈,大蛇随棍上的本事一点不差,恭恭敬敬深施一礼,“下官何焯谢八爷提点!”
“好你个猴崽子!爷好意提醒你却把爷架到火上,欺负八爷腿脚不好不能下轿踹你是不是?”胤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起来回话,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不用惊动皇阿玛爷就先处置了你!”
“八爷,若下官说的有理呢?”何焯涎着脸笑道:“八爷素有贤名,能不能请八爷也上个折子给下官做个声援?”
“胡闹,”胤祉佯怒,“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而难道不知子不言父过?”
“八爷,不言父过并非文过饰非,十三经注云:不孝者三事,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为首!戴礼有:君子之孝以正致谏,孝于亲者义已辅之——”
“闭嘴!”胤禩打断了何焯,“甭跟爷掉书袋,讲你封驳圣旨的理由!”
“喳!”
何焯封驳圣旨的依据任胤禩打破脑袋都没想到——大清律!
胤禩兼的差事便在刑部,所谓大清律他自然之道是怎么回事,包括了世祖顺治修订的《大清律解集附例》与康熙十八年撰修的《现行例则》,单是前一部便包括了明例一卷、吏律二卷,户律七卷、礼律二卷、兵律五卷、刑律十一卷、工律二卷总计460条,后一部既是修撰自然也不可少!林林总总计有千条,说句透底的话,胤禩真没看完过,但他确信,读书人亵渎孔圣事旷古未闻,绝无可能载于律法,那何焯又会怎么说?胤禩充满了期待!
“亵渎孔圣为大不敬,大不敬为十恶,当诛!”何焯道:“圣旨中却只有罢免功名一条,谬也!”
一句话出来满院的监生、编修们就像起飞的苍蝇嗡嗡不绝,棺材铺跺脚恨人不死是不是?尚书席尔达脸色一沉,他的初衷是“保人”才会听何焯辩争什么“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百姓有过,在予一人”,早知道何焯反复无常指定轰到大街上了。便是适才跟他争论的右侍郎席哈纳也皱了眉头,革功名为惩为戒,诛?你当脑袋是韭菜割了一茬还长?血淋淋震慑士林么?荒谬!
“何焯——”胤禩攥着玉佩的手在轿杠上一砸,一疼反倒清醒,心有所思由不得面上一缓,“接着说!”
“明例有定规:凡共犯罪者,以“先”造意“一人”为首,依律断疑,从者减一等,”何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胤禩,“据下官所知,当日亵渎孔圣之事当以诚贝勒胤祉为首——”
“嘶——”满院皆是吸气声,逼父杀子,当皇上是商纣昏君么?这何焯胆子也太大了吧?给事中,连事都不懂给什么?等着皇上给你钢刀及颈吧!
姥姥,总算看轻你的竖子之心了,席尔达忍不住顿足断喝,“来啊,将这信口雌黄的何某叉出去,纵是皇上怪罪,本部院一人担了!”
“且慢,”胤禩喝止了席尔达,“席尚书,听他把话说完在动手也不迟,省的他又要叫嚣不教而诛!”
“再来说谬之三,自古论罪讲前因后果,监生编修何以亵渎圣像?镶黄旗主弘皙恐吓在先,面圣不拜更兼凌虐事,亵渎之罪也!同罪异罚,非刑也!”何焯傲然立于当场,“八爷,有此三谬,此圣旨封得封不得?”
“封得!”“封得!”“同罪同罚,甘愿一死!”
不等胤禩回答,满院的监生编修们早已齐声高呼,扛着祖宗游街不就是为了给皇上施压狠狠的教训那不讲道理的弘皙么,而今,何给事中给了机会赴死又何惧?
此情此景,两位席大人早忘了刚才的立场,四目相对皆是茫然,皇上会处死弘皙?脚后跟做脑子也不应该有这么荒谬的想法!不罚,如何对士林做交代?举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玉玺怒吼一声“彼恶敢当我哉”?那不是圣天子而是暴君!
退而求其次,只能同免——可不能随心所欲的皇上会很憋屈滴!
“如此看来,爷只能附折陈奏了!”胤禩脸上苦笑心中却狂喜,坑爹,你就是先锋了!
“八爷仁德,此便是家有铮子!”何焯再拱手!
“家有诤子不亡其家,国有诤臣不亡其国”,齐喊震天,胤禩笑的灿烂!
………………………………
八十章 朕,代天行狩(上)
夜已深,无风月,只有黑漆漆的天幕与夜色融作一团,除了憋闷只有压抑。古柳虬干似不堪千丝万绦之重负而斜倚,树上有蝉,声嘶力竭如欢庆之喧闹,似乎是为树下真龙天子怒气所惊,忽而长鸣远飞也不忘丢下到此一游的印记——一泡尿,或者是屎!
便是你这等小东西,也敢来朕处讨野火?
康熙一下子暴怒起来,狠狠揪了满把的柳枝,连撕带扯就像他撕扯何焯与胤禩的奏折一样,口中咝喝有声状若癫狂,脚下更是对着树干踹个不停!势虽猛,可惜两人合抱的古柳不是行帷中的龙书案,除了给面子似地咚咚轻响自然纹丝不动。
就是想毁坏点什么偏是奈何不得,钻了牛角尖的人更怒,回身自狼曋腰间抽出横刀,抡圆了膀子一通乱砍,一边砍一边喊,砍得重,木屑乱分,喊声高,听得愈清,“朕是天子”!
确是天子,但这天子委屈了点,委屈到如后世小品“打工奇遇”中赵丽蓉扮演的太后,“人家坐着我站着,人家吃着我看着,我就是那饭托儿!”康熙不知道什么是拖儿,但他知道自己的脸已经成了垫脚石,哪怕憋屈愤懑却不能阻止别人心安理得的往上踩!
胤祉啊!鼠胆的他竟敢在君父的眼皮子地下搞合纵连横,老大家的亲兵、檀拓寺的喇嘛、老八家的侍卫、遏必隆家的家奴,所有的反对派集合到一起浩浩荡荡的直奔卢沟桥,这其中还有胤禔的六岁的儿子弘昱,没来由的就会想到那句“邻人有子,始宸,跳往助之”,太子为王屋还是朕为太行?
这叫旁人怎么评价自己这个君父?父逼儿反?虎毒尚且不食子!
这叫朕如何处置?让太子也磨刀霍霍?骨肉相残,那是一窝子畜生!
若胤祉是个缺心眼的可以称呼一声“倔”,可一项沾上毛就能变猴子的东西不知道“身领神会”,故意!是跳起脚来,抡圆了胳膊抽自己大巴掌!
“帝感其诚”啊!朕干你死去的老母,叫你去你就去,叫你死你死不死?
胤禩,由残转毒,他跑到胤祉那干什么?胤祉从一哭二闹耍无赖到决然奉旨的转变少不得是他从中作梗!礼部的给事中封驳圣旨,以劝解之名行推波助澜之实,最后还落了一个“诤子”的好名声,讲什么“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为不孝”,与那何焯一起逼朕收回圣旨,让朕成为食言而肥的小人就是孝顺?
《律》《例》乃是敕封,推翻了是更大的食言,于是何焯封驳圣旨的理由推不倒,拿不掉何某这条绊脚绳就处置不得胤禩,如此因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瘸腿儿子踩着自己的脸面步步高升,士林恩人啊还是应天理顺民意的那种,爬的高了你就不怕站不稳摔死你个厚黑的兔崽子!
忤逆,尚可挟愤而处置!被利用,圣人诛心偏是碰上“诚孝”两个字做成的挡箭牌,父为子纲都帮不上忙!
有何焯作开头,刑部、吏部两个原本做摆设的给事中也行动了,刑部是瘸腿老八兼差的,嚼何某的剩饭可以理解。可吏部是太子的地盘,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做杖马?亏他记得小隆子西征之功,可末了“隆某一向无显,几日前将一花魁送至镶黄旗主府,几日后便连升四级,此例一开,今后官场风气恐有变!”
又被封驳了一道圣旨!
封驳固然让他愤怒,更让他愤怒的却是圣旨上牵涉的人选竟然也无所动,凯音布是降职赖着不走能理解,托合齐升官也不心急?还有小隆子——为了升职你可以去佟国维处撞木钟,朕擢升你四级你也敢沉得住气?是害怕?面对士林的群情汹汹单人独骑冲阵的勇气也散了?
越是愤怒钻的牛角尖越深——因为弘皙的始作俑因为自己处置的“非刑”,爷孙俩得罪了全天下的读书人,他们怂了,因为望而却步让祖孙俩一枝独秀!
这还真是千古一帝呢!康熙的愤怒转而悲凉!
从苏麻喇引用了弘皙的原话康熙便开始朝着这个目标孜孜不倦的努力,没想到今天一下子就做到了——纵观史书,一日被封两道圣旨的唯一人,彻底变成孤家寡人的也只有一人!
朕为天子,总理河山,不能随心所欲也就罢了,有人骑在朕的脖子上拉屎,还有更多的人做帮手,搂着抱着摁着,生生将那秽物抹在朕的脸面上?
一群混账!熊熊怒火要把康熙憋炸了!他必须要毁灭点什么!
“皇上,保重龙体啊!”盛怒之下的康熙让跪在地上的李德全身若筛糠,磕一头喊一句如丧考妣!
太子,除了怒火更有隐忧,怒的复杂忧的却简单。
对那俩给事中怒,上命如山,理解要执行,不理解在执行中体会,焉敢螳臂当车?这怒气一路延至唐太宗,搞什么搞,有魏征一个打嘴,以人为鉴过过瘾也就行了,干嘛给后世君王留下不痛快?我若为帝,头一件事就是撤了这给事中,有御史聒噪,够了!
对那哥俩怒,皇阿玛可顺不可逆的秉性不是不知道,低头认错父子哪有隔夜仇?再说不是还有哥哥我也会从中斡旋么?三代而立,兄友弟恭哥哥顺利接班留在史书也是嘉话!偏是要闹,扯起拉杆子弄得哥哥没登基就成了孤家寡人,问题是你打得过我儿子么?还有那瘸腿的,你闹或不闹有区别么?
展开了,对皇阿玛也有了微词,好好的处分不能好好说?直接圈了不就成了?至于那些监生编修,交付有司处置就成了呗,你都干了,黑锅你自己背啊?
对弘皙,怒都要怒不起来了,天家的活祥瑞,阿玛早有风箱里的老鼠的觉悟,羡慕嫉妒恨也得容常人所不能容忍常人所不能忍,担心有不知出处的大棒子敲就像乌龟王八一样扛着壳子(参见《宿命相逢》),却——防不胜防啊,
就算阿玛求你,消停一点成不?要不你干脆那啥——让阿玛也一言九鼎一回!
怒完了却无奈剩下的只有隐忧,一桩事,人生气会怎么办?不能在外边冤有头债有主就会牵连无辜,亲近之人就成为第一选,君父、兄弟、世子,怎么算他都是最恰当的出气筒!
求助的眼神忍不住瞥向同在一旁的索额图,你一向智计百出——如何是好?
皇上发狂臣子该怎么办?索额图眼珠子连转急中生智,转身急走从身后的侍卫腰间摘下腰刀,不等众人反应往太子手里一塞,手点那株古柳,“太子,与皇上同诛此獠!”
孝之道,有事弟子伏其劳,孝之诚,三年不改父志!太子心领神会,拔刀在手高喝一声:“皇阿玛,儿臣助你!”
冲至康熙比肩,直直一刀狠狠劈中树干,皮屑纷飞处虎口都被震裂,好一个太子,沾血之手在脸上一抹,一声低喝竟然将钢刀生生掰断,口中嗬嗬狂叫着舞开了断刀,残枝败叶飞出竟让康熙看呆了!
上有好下必行效,臣之道亦步亦趋,天底下地位最高的一对父子专心致志的对付这大柳树,旁人敢无动于衷?狼曋亮出腰间的巨型横刀,锋刃指天,“皇上太子稍歇,奴才来也!”
太子斩的是气势,狼曋出手乃力猛,侍卫们头脑清醒下刀有技巧,就是李德全,身羸体弱也不忘捡起一根斩落的枝干一把一把的揪着树叶——近乎凌迟!
“给我断!”随着狼曋最后一刀掠过古柳,双人合抱的树干颤巍巍却又无奈的轰然而倒。
一群疯子样的君臣最终同心协力完成了壮举——伐大树!
闹剧么?
谁没有郁闷憋屈的时候,比如失恋、比如丢职、比如一切放手是爱却心疼不已的一切,有人陪你疯一场癫一场,陪你傻子一样喝了吐吐了喝,陪你孩子一样睡醒了哭,哭累了睡,清醒之后除了失笑便只有感动!
就像康熙现在,一番发泄清醒的他重回那个骄傲的圣君,一阵狂笑,笑到热泪涌动,“索额图,适才可算佞臣之举?佞的好!朕为天子,有贤太子在侧,有索公贤相为辅,有狼曋良将为保,有诸位忠勇之将为后盾,吾道不孤!”
再瞧瞧抱着一个光秃秃枝干琢磨要不要扒皮的李德全,手中直刀哆的一声插上树干,“李德全,朕赐你钢刀,将它斩成十八段!”
“啊——”李德全丢开手中枝干,“皇上,奴才只能做点力所能及事,拿不得刀啊!”
“你个泼材!”康熙笑骂一句,“宣太医可是力所能及?没看见太子的手伤了?”
“喳!”
李德全溜溜的去了,康熙满意的看着周遭的贤良,熟悉他的索额图知道,皇上要论功行赏了,果不然,康熙道:“太子一向忠顺孝悌,此番排解君父之忧,着赐东珠十颗,兼兵部差事!”
“索额图在朕身侧一贯深解朕意,朕视若肱骨,虽乞骸骨夺情行走上书房!”
“狼曋,为一等侍卫加三眼花翎,任丰台大营提督!”
………………………………
八十一章 朕,代天行狩(下)
发泄过后仍需面对满脑门的官司,金帐行帷外,康熙喟叹一声挥手遣退了周遭的侍卫,夜色深沉自然不会注意侍卫们眼神中的丝丝不自然。
撩帘,书案早立狼藉换齐整,两个黄灿灿的的铜盆里冰浮水上,凉气沁体憋闷燥热一扫而光,淡淡的冷香让头脑也是一醒,从西洋传教士到来就有了这硝石制冰法,赞一声奴才们做事还算用心,再抬头康熙却由不得一愣!
书案上,两份被糊好的折子摊在一侧,另一侧的九品烛台下一俏佳人正对着最后一份缺半截奏折颦眉,烛火掩映娇靥如花,却是太子妃石氏!
“臣妾参加皇阿玛!”看康熙进来,石氏聘婷起身盈盈拜倒,原本淡淡的馥郁之气一下子浓郁起来,源头却在石氏身上!
佳人在前,面娇如花体香若梅身段丰腴,康熙由不得一阵眼热——胤礽至少在这一点上看的极准,皇阿玛的确是很“欣赏”他这位太子妃!但康熙是个骄傲的人,绝不像那位开元唐明皇把自己的儿媳弄成宠妃还“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龌龊的爬灰事生生整成了“比翼分离连理死,此恨绵绵无绝期”的爱情故事!
轻咳一声压下不断腾起的绮念,康熙自袖口处取出那半块奏折往桌上一丢,“太子妃请起!阿玛孟浪却要太子妃劳神了,你也看到了,嘿!”
遏非份之想不妨碍与之亲近,比方说在这夜半无声“愤发”却无力的时候,心仪红颜是天生的知己,一丢一愤,既是对胤禩的失望也是没话找话!
“皇阿玛,有句话臣妾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石氏目光炯炯,瞳仁深邃的如同漩涡让你恨不能沉沦,康熙目光倏尔漂移,“但讲无妨!”
“虽有后宫不得干政之律臣妾却不得不贸言一句,”石氏盈盈再拜,“依臣妾看莫说八弟的折子,就是这两份——”石氏转回身,纤纤玉手拈起刚刚粘好的奏折一角,轻移莲步走到帷帐中间的冰盆处,两指一松便丢了进去!
费神耗力的粘了许久就为了丢进冰水?康熙一愣间另外的两份折子落得同样下场!
“玉婷!”
康熙一急忍不住喊出了石氏的闺名,这名字魂牵梦绕了很多年,一朝出口某些不该之想法便如决堤的洪水喷涌,一时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紧走两步,就像长辈教训不听话的孩子,又像丈夫与妻子的闺房之戏,啪的一掌轻拍在石氏的丰臀之上……
“啊——”石氏的小叫让两个人都呆了!
目光火热到手足之犯虽是发之于情的一小步,于伦常却是一大步!
于石氏,愤是女儿娇羞心里却不曾真的着恼,因为不着恼反倒真恼——莫不成自己还有*妇的潜质?这样的想法让她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本欲含羞走又恐一误再误,人僵在原地!
于康熙,一巴掌落在石氏身上却等于落在自己脸上,君子慎独,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之事怎敢放肆,尤其现在石氏的模样,于后宫呆的多了怎能不知女儿脸红红的含义?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逐落花才见大丈夫本色!
手指死命在腿上一掐,康熙岔开话题,“奏折联系君臣,上奏回批自皇考之时便有规矩,如此轻慢?朕之罚,你可心服口服?”
打也是笞,虽是亲自动手,但轻薄变成惩罚总算急智。
待康熙蹲身自冰盆中小心翼翼的捞起奏折,墨迹早作团团黑灰,忍不住又抬头埋怨,“你啊,你——”
话没法说了,抬头便是美人胸猛低头——冷香灌满了鼻腔不说,旗装合体,绸缎顺滑着曲线的凹凸蜿蜒或笔直或浑圆的轮廓登时充斥视野,康熙赶忙站起来,“夜已深,太子妃若无他事还是回去歇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皇阿玛请容臣妾把话说完!”石氏也不能容忍这样的暧昧继续,微退两步,敛容道:“臣妾也听闻封驳事更莫说刚才还看了折子,臣妾请问皇阿玛,这三份奏折如何批?同意?帝王金口玉言怎能出尔反尔?驳回所请,皇阿玛以为这些给事中会善罢甘休么?”
左右为难原本是无力的根源,石氏既然讲出来康熙心中一动,“太子妃之见又该如何?”
“圣天子,代天行狩,故有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七品小吏欲与皇阿玛做口舌之争,他们?也配!”石氏掩口一笑,成熟的风韵如盛放的牡丹般娇艳,“包括这‘有奏当批’的规矩,用弘皙的说法‘不过是洗地的脏活’,不要也罢!”
“弘皙?洗地?”
“弘皙曾对臣妾讲过,说别人干坏事自己处理手尾,泥泞满身的时候旁人就要误会是你干的,好心就成了责任,里外不是人!卑鄙小人最擅长的就是这种误会,把高他一等甚至天壤之别的对手直线拉低,而后在擅长的领域里展开群殴!于上位者,不习惯便只有招架之功,强迫自己习惯那就自甘堕落到跟他们等水平!”
“这个惫懒小子!”康熙又好气又好笑,骂完了隐隐觉得有理确如烛下观美,朦胧虽妙却不真切,心中更多了几分期待,随手一揉将奏折丢在地上,“玉婷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玛看你也快要被这这小子带坏了!”
“怎么会呢?臣妾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的!”石氏的眼眸微转,“当日宜贤谋害,臣妾本打算请旨拨丝抽茧,弘皙便说了这番话,臣妾以为今日事不妨如此处置,撕捋不清是自己没水平,撕捋清楚水平也没了,干脆一通大棒,一了百了!”
“胡闹!毓庆宫的奴才怎么能跟这些读书人相比?”教训石氏康熙佯怒,但说着说着康熙自己却真的怒了,“批奏折是规矩,封驳圣旨是规矩,明知胤祉、胤禩煽动士林直指太子储位,他们可以给朕打蒙头拳朕却不能不教而诛,这都是规矩!”康熙的手往金帐边上的孔圣头像一指,“这规矩都是他定的,朕就像蛛网中的飞蛾,敢如弘皙一样亲手去轮廷杖,士林的吐沫就把咱们冲到关外了!”
“皇阿玛当然不能亲自动手,可有一位能行啊!”石氏故作神秘,手往上指眼睛还眨啊眨的,孰不知这分明是在挑战康熙的心理极限!
“谁?”康熙咬着牙,“不许卖关子,快说,”
“天啊!臣妾觉得明日一定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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