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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君天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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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康熙咬着牙,“不许卖关子,快说,”
“天啊!臣妾觉得明日一定有雨!”
天?还有雨?
康熙一愣,皇权不是至高无上,主动有以史为鉴以人为鉴,被动如今日的封驳圣旨,还有一种情愿不情愿都必须转移意志的,那就是天象示警!
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董仲舒尊皇帝为天子却给帝王定了新规矩:天人共通!帝王在人间所做的任何事上天都会感应,比如蝗灾,铺天盖地子孙万千那一定是皇帝荒淫了;水灾,滥杀血流成河上天就让帝王知道被水泡着滋味。旱灾一出,天下一定有了很大的冤情,连窦娥冤死之誓都不忘这一条。地震,更了不得天帝震怒恐怕就要换个人做皇帝!
至于什么风吹旗倒战事不利、雷击宫殿讼狱不清、白虹贯日帝君有险林林总总,有警戒有提示一言以蔽之:知子莫过父的神展开!
有雨康熙早知,让他挠头甚至说泄气的也正在此,皇皇队伍变成落汤鸡很容易就会被联想到“示警”二字,小惩戒的板子已经瞄准弘皙的屁股了,康熙的眉头锁紧!
“皇阿玛,臣妾听闻知子莫过父,知父也莫过子!”
对啊!康熙一拍大腿,紧走两步来到石氏身前,伸手欲拍又觉不妥,不知如何表达激动便拉磨样绕着石氏转了一圈,赞也语无伦次,“好,好,好玉婷,朕——”
这不怪康熙激动,他的思维始终停留在史书记载的那些“示警事”上,从未移动或说怀疑过便不得不纠缠在“合情合理”四字上,朕不给尔等联想的机会!但现在,一语惊醒梦中人:朕是天子,代天巡狩,有雨不假,可谁敢说比朕更了解天意?有敢说的——那是谋反!
隔墙有耳,孰不知刚刚康熙激动的一句话让一幕之隔的太子把脸黑成了锅底!
东珠,胤礽不在意但谢恩是必须,匆匆请太医包裹一下便赶来皇阿玛这里,一路疾行连李德全都抛在身后了,帐外无人已经诧异,隔帷花影动谁还没点八卦心理,更莫说那影子还似曾相识——就是想不起是谁!
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看看左右无人竟然去撩帷帐,细细的缝隙足窥全貌,送出凉气也捎带着把这句话送到耳边,瞬间,胤礽的脑海闪过某个小品的经典台词——我媳妇啊!
“哟我说太子爷,您刚刚受了伤就这么龙马精神——”
气喘嘘嘘赶到的李德全话没说利索却如惊雷震动帐内帐外之人,康熙猛回头看帷幕轻摇,沉声喝问:“谁在外边?”
“儿臣胤礽求见皇阿玛!”
弘皙若知道怕是要再哭一次,夜探帷帐也有了!
………………………………
八十二章 玩大了(上)
胤礽先是咳嗽一声方报门而进。
就是这声咳嗽让他一进门就被康熙狠狠瞪了一眼,君子坦荡荡这话说出来总有些心底发虚,越是心虚心虚越要掩饰,偏是这声咳嗽直指内心,脑海冷不丁闪过“洗地”俩字儿,难不成非要把朕的道德水平拉低?太子妃也是眼神幽怨,纵是皇阿玛有所亲昵,我,我总是守身如玉濯清涟而不妖呢,因为不高兴,身子微微扭给了太子一个侧身!
妒忌的眼神总是很敏锐,石氏本来是一身明黄的旗装,腰身之下厚桃样的丰隆处那个隐约的手痕太子都能瞧出那是皇阿玛的手印来了!再看看地上揉成团的奏折,水渍隐隐,好么!都说宁教人知不叫人见,你们这是摊牌么?
“太子来了多久?”
短暂的沉寂还是康熙打破,天可怜见他是要往正事上引,可落在胤礽耳边就成了试探,勉强一笑,言语却有些不逊,“儿臣包扎完伤口又不放心皇阿玛便匆匆赶过来,于帐外便听得皇阿玛的笑声,不敢惊扰,却不曾想到会是太子妃呢!”
“混账话!”康熙微怒,公爹跟儿媳妇说笑儿子却不敢惊扰,什么道理?你好意思往头上顶帽子朕还不愿意帮你涂色呢,因为生气少不得故意找茬,对自己的儿子他老人家可没从没不教而诛的忌讳,“不曾想到?朕看你是流连花丛忘了尔心归处吧?朕需提醒你,太子妃是你最亲经之人!”
“尔可知太子妃刚刚一语解了朕多日之忧?虽是弱柳女子却难得有丈夫之气,有妻若此是你胤礽之幸,是我天家之幸!”
吾心归处即吾家。我家得有对我忠心耿耿的人吧?胤礽怒,怒火在胸腔翻江倒海脸上却是讪笑,他觉着自己也可以回去砍树了!
“退下吧!”康熙干脆的把胤礽轰出去,转回身语气却是一缓,“夜已深,太子妃也回去歇息吧,顺便也给太子讲讲方才之献计,免得他——”
总算康熙给彼此留了面子没有把“睡不着觉”四个字说出来,可说或不说对几位当事人来讲有什么区别吗?
转过金帐没走几步,太子却停住了脚步,“太子妃,赶紧去歇息吧,免得让皇阿玛操心睡不着觉!”
“你——”话中带刺石氏也嗔恼,强压怒火,“太子不想知道臣妾跟皇阿玛说了什么吗?”
石氏还是讲大局的,若非现在下人们都不在她也不会如此的放肆。在她看来,太子不在乎自己但一定在乎皇阿玛,如此猫吃鼠狼吃猫的逻辑是夫妻俩这些年来的相处之道,皇帝亲自主婚告祭天地宗庙的一对夫妻至今也只有这点联系!
但这一回她错了,而凡事若以误会为开头思维自然会在阴暗潜意识支配下往最为龌龊恶心的地方发散。
近乎捉奸捉双还是证据确凿的事是个男人都受不了,石氏这话落在胤礽的耳边不光是毫无歉疚羞耻之心更有几分得意洋洋——夜半无人你也就肆无忌惮了,有恃无恐是吧?你石玉婷以为手里一根线就能提溜我一辈子?
敢怒不敢言专门针对皇阿玛的,挟愤的伤害若要开始哪怕针尖大小的伤口也要撕到骨髓,胤礽重重一哼,“本太子还真想知道呢,不光想知道说了什么更想知道做了什么,从皇阿玛斩树回来到本太子进帐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吧?如此快枪还能把奏折打湿,玉婷,好手段,本太子真的很想知道你摆出什么姿势呢!”
“无耻!”堂堂太子去听墙根,言寸语以偏概全极尽污蔑石氏气的柳眉倒竖:“胤礽,我石玉婷一想守身如玉,皇阿玛更是谦谦君子——”
“我呸!”胤礽轻晒却极尽阴冷,“君子?你告诉我君子身边伺候的人都哪去可?守身如玉?腰下的手印是内务府的新花样?”
前者冤枉。康熙震怒金帐狼藉不说太监宫女们也因惶恐天威难测而战战兢兢,她索性把所有人都打发换来一句太子妃仁德,叫好皇阿玛身边人还不是为了太子?而手印?石氏低头审视,既羞且恼,俏脸似火烧却不知如何辩解,越描越黑不是?
“没话说了?偷腥却忘了擦嘴,莫不是像孤训斥弘皙为什么要把老四的隐私捅到皇阿玛面前而不是握在手里当把柄时的回答——”胤礽略略停顿而后格格阴笑,“玩的太嗨,忘了?”
一向跟自己“力争”的石氏变成了哑巴,胤礽越说越爽越说越气,“敢做不敢当还妄想本太子今晚给你侍寝?怕将来生了孩子本太子不认帐么?可你就不怕本太子兽性大发?就不怕将来的孩子不知道称孤为阿玛还是二哥?”
“胤礽!”这话说的太恶毒了,就跟那姓郭的笑话似得,纵是石氏好脾气也急,“不要把你的肮脏念头加到别人头上,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乱了伦常,不说冷香亭,就是就是麝月长公主——”
“你敢查我?贱人——”胤礽一巴掌抽在石氏的脸上,想石氏在家为闺秀既嫁为太子妃,康熙嘴里那句弱柳的形容绝对贴切,这一巴掌下去人便被大的踉跄倒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暴怒的太子追过来又是一记窝心脚,猛力之下人被踹了个仰躺,石氏只觉得嗓子眼一甜,一口血喷出老远,火把跳跃之下,脸色白的吓人!
“你——”一脚之威同样吓坏了愤怒的胤礽,就像他恨太子妃有恃无恐一样,太子妃真要有恃无恐起来他就悲剧了!
可惜,未等他表示一下关心或歉疚,一道身影踩着粗重的喘息冲过来,只一脚,胤礽便飞了出去,人未落地便听到了皇阿玛的声音,“畜生!”
要说知子莫过父这句话不是白说的,太子太子妃之间的貌合神离康熙自然知道,有胤礽那几句不阴不阳的“软中硬”康熙想不担心都难,出帐时给自己的理由是太子妃刚刚为君父解忧可实际上——英雄救美或许有正义催发,但在“美”前边加上心仪的定语想来更加纯粹!
他没想到太子会如此大胆,就在自己的金帐背后竟敢发作太子妃,用如此恶毒的言语攻讦君父,就不怕朕长了顺风耳听个真切?或者你本就是要给朕听?
怒火如涛,一股股冲上顶梁康熙却生生忍住,他就要听听自己在太子心中究竟“不堪”到什么程度!可惜没几句就就到了那句气急败坏的“贱人”心里一突,从暗处猛地冲出来看到的却是太子妃倒地而胤礽死命又一踢,想都没想就是一脚!
“皇阿玛——”石氏若杜鹃啼血的哀鸣与胤礽的惊呼响在了一处!
“胤礽!”康熙喝问一声又沉默,踹一脚是解气可踹完了呢?就刚才这事放寻常百姓家就是两口子打架,做公爹的拉偏架?太子恼恨的症结就在着呢!满腔的憋闷让他不住的咬牙,腮边的肌肉忽起忽落,“李德全,太子、太子妃的随侍们在哪?都死了不成?”
刚参与了“非礼勿听”的李德全自然知道皇上这是找出气筒呢,生怕一不小心被灭口,眼睛眨巴扎吧才应,“奴才这就去找——”
“不必了,朕就当他们死了!”
“皇阿玛,您有火还是撒到臣妾身上吧,都是臣妾不好惹的太子生气,惹得您生气——”石氏挣扎着跪好,手指死死的抠在地上,求情不仅仅是为这些侍从们,也是为太子、为自己!夫妻总是同林鸟,尤其是他们这种告祭过天地祖宗的夫妻,一荣不一定皆荣,一损皆损是肯定的!
“太子啊,瞪大眼睛瞧瞧,贤淑、恭孝、宽和,这就是你的太子妃!而你——”康熙长叹一口气,“朕,很失望!”
“皇阿玛这句话儿臣不敢领!”本来跪在地上的胤礽因为这句话的反倒自顾自的站起来,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金帐事件”的得寸进尺,“有道是夫为妻纲,儿臣稍稍惩戒一下太子妃用的着您失望吗?”
“混账!”康熙一下子暴怒起来,或者说他总算找着了发泄理由,“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你这是对君父的态度么?要不要朕也对你稍稍惩戒?”
“皇阿玛难道忘了您刚才已经动过脚了?还要如何?鞭笞?廷杖?圈禁?只要儿臣死了,以后就算双宿双飞也没人碍眼,至于伦常?咱们满族人不讲究那个,您不是把我一位姑奶奶变成母妃了吗?”胤礽头一昂辫梢一甩,“皇阿玛,在做这些之前您别忘了先把我这个太子给废了!”
“你——”手点着胤礽的康熙浑身都哆嗦起来,“你当朕不敢废你,朕,朕若不是看在孝诚仁皇后份上,朕——”
“皇阿玛,您就不必拿着情深意重的幌子来骗人了,”胤礽不屑的撇嘴,“皇额娘十三年死的,老四的额娘德妃就是那年进宫的吧?隔年又封了钮钴禄氏皇贵妃三年就她就成了新皇后,当年死了又添了新的皇贵妃,儿臣虽年幼,您当我是瞎的么?”
往日的委屈悲苦一朝开启闸门就像洪荒猛兽一样不能遏制,就像弘皙曾经说的,玩的嗨了,什么都忘了!
………………………………
八十三章 玩大了(下)
“更莫说皇阿玛曾对儿臣等讲过,当日吴逆席卷而至朝廷岌岌可危,立太子是孤注一掷,立一个刚死了额娘的襁褓稚子为太子想必更能激发恻隐之心而同仇敌忾,阿玛啊,儿臣以为咱们父子是在扮可怜,请天下人可怜?您以为呢?”
看看沉默不语却巍峨如山的康熙,瞅一眼花容失色的石氏,胤礽笑了,“平三藩咱们胜了,貌似祥瑞的儿子,捡了便宜的儿子,就被好强争胜的您视作屈辱的纪念,所以您就开始变着法的折腾儿子!”
“儿子五岁,第一回用小弓射下了一只鹊鸟,随侍的朝臣侍卫皆赞唯有您,一箭射入石棱,展示勇武也就罢了,您竟然让儿子去拔?即便现在儿子想起还觉得屈辱,您或者忘了当时都有谁随侍有谁陪着您一起大笑了吧?儿臣致死都不会忘,所以儿臣都送他们去死了!”
“儿子七岁,练布库摔的遍体淤青,儿臣没想叫您安慰,可您呢?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让儿子脱了衣服,您是表现父爱如慈母还是羞辱孩儿呢?自然,那些布库们在西征的时候也都被孩儿荐上战场了,一个都没回来!”
“儿子九岁第一次尊您的谕旨就国政发言,儿子记得是讨论博学鸿儒科,儿子所言便是武瞾则天后的驯马论,首示范,次铁鞭,终匕首,您竟然将儿子骂的狗血喷头,当日只有索额图大人为儿子求情是吧?那明珠、高士奇抠着金砖叩头,您说怎么就没磕死他?可他也没能逃过孩儿的算计,郭三本送他们回了老家!”
“儿子十一岁巡检户部,您让儿子如对大宾一样尊敬那些微末小吏,说他们是朝廷的基石,可儿子稍稍礼遇一个个便像是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磕头如捣蒜,儿臣能学什么?儿子干脆送他们一个冷面阿哥过去!”
“此后林林总总,儿子再多的努力到了您这不过一晒,不骂便算好,及至成年儿子也想明白了,您教训儿子,儿子便去教训他们,上上下下儿子总能找到平衡,有时候算起来还有些盈余,所有儿子才没疯掉!”
忆起阿玛给的悲惨童年,胤礽仰天长叹,再低头泪如滚珠,声音也哽咽,“可您却拉出一副非要把儿子逼疯的架势来,这也是为什么儿子以为您是在故意折腾!”
“您下死力的培养兄弟们,儒家经典、国语骑射、治国安邦哪一样不是跟儿子这个太子一模一样?便是儿子监国也有兄弟们负责各部做掣肘,祭天拜地祀宗祠,哪一样兄弟们没代您参加过?儿子是太子,儿子还没死呢!”
“当然,弟弟们也没让您老失望,大哥魇胜、三弟练兵、四弟能当面叫出您的不公、可怜老八断了腿,否则于朝臣间做一次公推他必能脱颖而出,争储,儿子不堪其扰,您不也是作茧自缚么?”
“大不了这个太子不做了,可您与石玉婷——你哪怕学唐明皇都行,可您为什么不纳她进宫?”胤礽一下子又激动起来,“阿玛,儿子还是个男人吧?”
“好,好!”随着牙缝里挤出的两个字,沉默的康熙终于爆发了,能在太子的“拷问”中忍到现在一来是太子声声句句自称“儿子”,亲有过泣而告;二来也在反思过往心乱如麻,可平白被扣上“逆**常”的帽子便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所有的“理解”因为情感的涂色一下变了方向,怒极反笑,“朕原来以为你是蠢笨如猪胆小如鼠,却原来卑弱之后是如此的阴狠歹毒,好,你不是不堪其扰么朕不是作茧自缚么,狼瞫,把你的刀给他,一了百了,岂不干净!”
“皇上!”李德全唬的一下子跪倒在地,跪爬两步抱住了康熙的腿,身若抖筛,尖声似号,“皇上,不能啊!”
狼瞫更是对胤礽一声高喝:“太子,还不走?去太后那!”
“走?孤为什么走?”胤礽也笑了,“皇阿玛,孤要提醒您一句,孤死不得,哪怕暴病而亡都不成,莫忘了您还有个乖孙子弘皙等着三代而立呢?孤万一死了,您敢像前明一样立皇太孙么?三弟已经喊出了清君侧,您就不怕我大清也来一回靖难之役?”
实话往往最气人,因为这是实话!骂不知何以反驳,打,有李德全死命的抱着竟是一动不能动,怒极的康熙扯下腰间的玉佩、荷包等物便狠狠的丢过去,而太子——他竟然生受了!
玉佩质坚,荷包镶翠,黑暗中也不支行太子伤到了哪,满脸带血却哈哈大笑!
狼瞫实在看不下去了,紧走两步到了太子跟前一巴掌便把太子抡翻了,抓小鸡子样提着太子的玉带将人提起来,一边走一边道:“太子,莫不是大阿哥的魇胜至今尚有余威么?”
“尔敢对孤无礼?孤是太子,孤要诛你的九族!”四肢乱划的胤礽口中叫嚷着消失在一座帐篷之后,舒尔声音戛然而止!
“皇阿玛,太子——”石氏大惊!
“他死了才好!”康熙恨恨一句,纵是天子至尊与普通的无奈老父毫无差别,“太子妃,朕原以——哎,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朕皆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苦了你了!”
“臣妾不敢叫苦,只是臣妾以为狼大人刚才的话有理,太子——太子若有闪失,臣妾百死不能赎罪啊!”
“朕知道,朕都知道!”康熙深深的看了太子妃一眼,随后眼睛一闭,“太子妃明日回京便交割了后宫的差事吧,弘皙新开府,你暂且帮他支应一下吧!至于太子——朕只知道人在做天在看,纵是朕能容他,祖宗也不能容他,朝廷也不能容他!”
康熙泄愤似得一巴掌把李德全的帽子抽飞,“你的小主子都走了,你还抱着朕?还不去请太医为太子妃诊治?”
…………
“上谕,太子忽染恶疾,星夜急送热河养病!太子妃微恙,太后懿旨免协理后宫差事,着太子世子弘皙开府后侍奉供养。”
“圣驾明日申时入京,百官臣民十里郊迎,凡六十以上者备以车架,闻诚贝勒胤祉忙于兵事、八贝子胤禩腿有残疾,两家人不必出迎。此老吾老幼吾幼,朕孝道诚也,父慈厚也!”
两道旨意随着信使飞驰的铁蹄打破午夜的沉寂,让那些被一天之事困扰的辗转难眠之人更绞尽了脑汁,比如说弘皙。
大书房内,张宗仁红袖添香的愿望总算达成了可他却没半点的享受之色,因为今晚的中心不是他而是坐在轮椅上的邬先生,刚刚被敕封的步军统领督左总兵隆科多都站着,他,只有守门的份,还好有高钦陪着!
康熙对隆科多往上爬的火热心思猜得不差,明发的圣旨一到步军统领衙门他在一片恭喜声中跨上乌骓马就来了旗主府,无显功而幸进唯一的解释便是圣眷,圣眷从哪来?十几年的救驾这回想起来么?谢天谢地不如谢世子,这得算吃水不忘挖井人!
弘皙少不得也要“恭喜”舅爷,五万两银子上下嘴皮子一碰就送出去了,就在张宗仁闹着请隆总兵请客的时候,变故接二连三,都不用刻意打听,出去采买的仆从们都知道!这他娘的没完了是吧?弘皙咬牙切齿,隆科多也一怒拔刀,西征归来爷的功劳记录在册,得不到晋升怎么没人给爷抱不平?好容易有了拨云见日,姥姥,连拨云手一块砍么?
“朋党!”
就弘皙脱口而出的俩字让隆科多佩服的五体投地,邬思道却是含笑摇头,朋党自古皆有,宋朝的欧阳修还写了一篇《朋党论》呢,文章说的明白:君子同道小人同利,可哪怕把“维护士族”礼仪的帽子给这帮人扣上并斥之为小人,可小人们——太子控制的吏部都能封驳圣旨,怕已党结天下!
郊迎,天家祥瑞怕是要送脸上门被人围殴了!
“邬先生,皇玛法的旨意究竟是什么意思?”
弘皙的小额头上爬出了蚯蚓,阿玛“恶疾”不招京中御医反送热河莫非传染?这倒能解释太子妃微恙,可若是需隔离在这个年代怕是有性命之忧,儿子危在旦夕皇玛法却把入城仪式搞得如此兴师动众,哪门子的“父慈厚”?
“世子莫急,依邬某看太子之疾怕是心病,”邬思道轻捻颌下微髯,“世子都能想朋党,太子跟皇上想必看的更透,由此看送太子离开反倒是保护,而太子妃入旗主府,说是养病不如说是帮世子掌门立户,”隔窗看看黑沉如墨的色调,瞥一眼因内外温差而凝在窗棂的水珠,邬思道喟叹,“世子啊,有雨欲来,心意已定的皇上怕是也烦了厌了!”
邬思道学究天人也猜不到醋海兴波,但要说研究帝心那绝对是一等一的,“隆大人,高旗领、宗仁、妙玉姑娘,邬某有一计可定大局,但邬某要多问一句,”邬思道目光炯炯一一扫过这几人,“汝等,可愿奉世子为主?”
一句话,书房里便多了几份阴谋的味道!
………………………………
八十四章 挖坑的掉井里(上)
空气中的憋闷并未因天光转亮而减弱分毫,但整座京城因为迎驾的上谕而沸腾!百官载于圣旨,没资格写上圣旨的还包括士绅与各色百姓,就如的大型活动永远会按照士农工商兵五个层次选择代表一样,自卯时开始,各色车马便络绎不绝的自德胜门而出。
“世子,此去切忌制怒,”旗主府外,邬思道忍不住又嘱咐弘皙,“若您实在忍不住就想象当下的忍辱是为了待其最兴奋的将他们打翻在地,用您的话这叫快意,对吧?”
“邬先生暂且宽心,”弘皙呵呵一笑,“世子今天就缩头到底,让老天爷收拾他们!”
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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