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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君天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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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当头棒喝没来,巴掌却来了!弘皙抡起了小胳膊,只一巴掌,何焯就像积木搭成的城堡整个塌了架!即便怕一巴掌把人打死收了力气,何焯依旧觉得自己的脖子在瞬间被拉长了,骨节间的嘎嘎响声清晰可闻,随后就是漫天的金星飞舞!
“何焯啊,爷总是很善良的!所以明知道你们给爷下套,明明戳穿了你们这很拙劣的计谋,爷还要陪你们演下去,”站在何焯的身前的弘皙笑的无比灿烂,“知道么,对演员最好的尊重不是掌声,而是全身心投入他期望营造的环境里!”
一脚把人挑起来,摇摇欲坠的何焯被当胸一拳打的头上脚下的站定,下一拳就落在了肚子上,不得不弯腰时第三击勾拳正中肩膀,接连三下不是很快但每一下都是异常的坚定,何焯佝偻的身子也开始如陀螺样原地旋转,弘皙的恶趣味再来——等转到面对面的时候,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小子,给爷转起来!”
想送脸上门求侮辱,想横躺在地求关注,善良的弘皙一定不让他失望,求仁得仁的何焯在一声声脆响的巴掌声里转如陀螺,还是那种带着哨音的——惨呼凄号!
要知道这是郊迎现场,人来人往的出来官员便是勋贵,尤其是还没几个如张廷玉一样属于弘皙阵营的,如此凶残暴虐的弘皙让听者伤心,见者怒目,直到一声娇喝,“老祖儿啊,快看,弘皙又欺负人呢!”
“老祖儿”,这样的称呼只属于一人,那就是天下第一奴才,苏嘛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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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章 我总是很善良(下)
苏嘛喇,天下第一奴才,大驾光临便是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都跪地请安,黑压压的人群瞬时矮了半截,这让弘皙的小个子倒显得突兀起来!
“两位王爷请起,张大人请起,”苏嘛喇绝对是看人下下菜碟的典范,对这三位和颜悦色,转头看看周遭却是把脸一板,“至于你们,看弘皙在这胡闹不劝阻看同僚受虐不帮助,一门心思想着圣驾到了告刁状吧?妄你们一个个平日还把礼义廉耻挂在嘴边,满肚子脏心烂肺的东西,老身不稀罕你们跪着!”
一句诛心语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跪地的大小官吏左右为难了,明摆着么,跪着人家不领情,可起来——明知是骂人呢,主动跳出来是自己心虚么?一个个就跟便秘一样涨红了脸。跟在她身边的麝月长公主笑的花枝乱颤,裹在明黄旗装下的暴涨的酥胸与头上的凤摇相映成趣,看的弘皙连抽陀螺的巴掌都顾不上挥舞了!
“小主子啊,甭折腾他了,”苏嘛喇笑眯眯走近,“瞧瞧,跟个猪头似得,一会让皇上看见不是恶心么?”
小主子?虽有伯伦楼的帮偏有前番女官的传话,可这样的称呼还是让弘皙略略诧异,但现在显然不是探究原因的好时机,笑呵呵的走到苏嘛喇的另一边与麝月一起做起了人形拐杖,开口道:“老祖儿,这可不是孙儿折腾是他主动送上门找抽的,孙儿不过是乐于助人!”
“老祖儿”弘皙毫无心理负担的把麝月长公主的称呼做了拿来主义,恭谦的孝子贤孙状让苏嘛喇连呼不敢却生受,眼睛都笑到睁不开。
“小主子啊,莫怪老奴多嘴您知道这些读书人娼妓似得秉性,干嘛还胡乱发善心?”苏嘛喇的语气带着些许嗔怪,“那韩菼,救了他一条老命免了他变成杀人凶手,可他呢?抱着长矛领着一群编修监生作死呢,这何焯,就算你从两位王爷那儿把人保下来他还会感谢你么?这群人啊,已经习惯了无耻,翻脸跟翻书一样快呢,就连这周围看热闹的说不定怎么歪嘴呢!”
苏麻喇就像家里的老人看着晚辈的不足总要急切耐心的指点一样,真心实意却少不了絮叨,“当年伍次友先生从龙,给主子讲《管子》老奴记得开篇就有一句叫:明一者皇,查道者帝,通德者王,谋得兵胜者霸。可你知道他怎么解释么?”
“他用的是礼记,”遥想当年那唯一心仪的男人,苏麻喇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甜蜜,“天地之道,寒暑不时则疾,风雨不节则饥,教者,民之寒暑也。教不时则伤世。事者,民之风雨也,事不节则无功。先王为乐也,善行象德也!”
“他说啊——”苏麻喇倏尔把老脸笑做一团菊花,“为王为帝的道就是做农夫,世间万民就是庄稼,农夫侍弄庄稼有很多的办法,铲除杂草就叫通德,哪怕他长的不够精神也可以拔掉这就是兵胜,象德关健在于象字,做事你总要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这就是德!”
“就今天,你做的很不好哦,劝你两位玛法不跟这何焯志气,你又何必亲手**?他配吗?”苏麻喇的语调转作阴冷,“你是镶黄旗主抬旗籍对你是举手之劳对他们却是天大的恩典,旗内怎么处理刁奴?挂在旗杆上吊死鹰食其肉!谁敢跳出来指手画脚干涉咱们的旗务?”
弘皙的眉心一跳,天大的恩典却为把人吊死,偏是能找个理由堵住所有人的嘴,跟苏麻喇相比原来自己真的很善良,不过这“象德”俩字——永远正确啊,太对胃口了!忍不住对那位教导过皇玛法的伍次友先生多了几分神往!
当然,念叨伍次友的不仅仅是他,还包括周遭跪地的大片人群,长长的吸气声少不得要问候那位伍次友的先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不是咱们读书人常干的么?教会徒弟却老害死师傅,这个“汉奸”!
“知道自己哪里不对了吧?你九叔、十叔就是被这帮读书人给教坏的——”苏麻喇根本不理会旁人心里的惊涛骇浪,就像一般有些絮叨健忘的老年人一样,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尖利的叫嚷,“胤禟、胤莪,你们俩在哪?”
“参见苏麻喇妈妈!”罕眉臊眼的哥俩排开人群跪到最前头,从遇见弘皙这俩人就开始流年不利,今天肯定不例外,他们有这个自觉!
“别叫我妈妈,”苏麻喇怒道:“明知道一干汉员文人欺负弘皙,当叔叔的不施以援手就就不该了,还冲锋在前?你们,还是不是爱新觉罗的子孙?还算是国族一员吗?”
爱新觉罗子孙?国族?
弘皙心里一动,疑惑中觉得手上一紧,抬头却遇上苏嘛喇意味深长的微笑!
“苏嘛喇妈妈,您言重了吧?”胤禟的大脑袋里边也不都是猪油,听出苏嘛喇的话似有所指干脆避重就轻,“我跟老十给弘皙行礼不过是愿赌服输,省的他见一回挖苦一回,怎么就成了欺负还冲锋在前?”
“是吗?”苏嘛喇冷笑一声,“这些天来发生多少事恐怕不用妈妈提醒你,细思起来无非是当日弘皙在伯伦楼饮酒顺便做了些比喻,即便在两个下三滥的言语刺激下说些过头话也不过骂人无好口,本该大风吹过了无痕,可你们呢?”
“带人游城要清君侧,亵渎了圣人却封驳圣旨,网罗党羽去练兵趁着郊迎要死谏,为长辈抱成团欺负你们的小侄子,为皇子裹挟外人欺负你们的皇阿玛,读书蒙训便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妈妈看不到你们的臣子之道看不到你们的人子之道!”
“先祖努尔哈赤于关外起事曾发七大恨:无端起衅、卫助他人、攘夺胁取、改适分守、肆行**、倒置是非、情所难堪,以老身看这些所谓士林之为与前明待我满洲何其相似!”
一番话说得弘皙险些跳起来,刚才就有所预感果然惊喜就在眼前,这也恰恰是邬思道驳了自己“朋党论”之后的主意!朋党都是别人的自己只能变成千夫所指,所谓玩大干脆扯成满汉之争,就算士绅一体纳粮跟满人没关系,这帮汉员明着是针对自己事实却在谋求与国族同等待遇,两百万与两百万万的数额差在呢,可能吗?
这可不是为笼络士林的忍常人所不能忍,是禁区,敢踏过红线的杀无赦!
这才是真正的绝户计,这也是邬思道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制怒的原因,弘皙只能激发康熙老爷子的联想却不能**裸的说出来,因为邬思道既是汉人更是士林一员,他不想黑了良心!
苏嘛喇能说出来邬思道可以放心了,可苏嘛喇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还是那位伍次友先生的教导么——
不及弘皙再多遐想,胤莪腾地一下跳起来,他不傻,苏嘛喇分明是把士林对弘皙的“招呼”扯到满汉之争上,这不是曲解不是扣帽而是插牌呢!那种专门在死囚脑后插着的专用牌,上边一个红圈下边一行字:钦犯xx一名,红笔一勾就完了!
“放肆!”胤莪破口大骂:“苏麻喇,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我爱新觉罗家的一条狗,也敢在此胡柴放刁?”
“十爷,老奴是一条狗不假,老奴这条狗也爱新觉罗家的,可老奴的主子头一位是孝庄文皇后,第二位是当今皇上,至于下一位,呵呵,老奴肯定不是你!”苏麻喇干笑两声,没有几颗牙齿的干瘪嘴巴看上去有些可怖,“爱新觉罗胤莪,你认识这块牌子么?”
方方正正的一块牌子执在苏嘛喇的手里,一指厚巴掌大,色作金黄,上边是透雕的祥云下边是龙子睚眦的吞口,正面一个篆书的“令”字,背面则是“如朕亲临”四字,这就是金牌令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金牌如见君王,跪地山呼中只有胤莪一人面目狰狞的挺立在当场,他不能也不敢跪,一跪便会任人宰割,还是想剌哪就剌哪,满汉之争视同叛乱,不仅是他还包括与韩菼一起的那些编修监生。他终究是爱新觉罗的子孙,骨子也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豪气!他不想跪也不愿跪,迄今为止他不否认自己对太子位有想法,但绝不承认士林对弘皙的口诛笔伐乃至除而后快有任何的错误,哪怕到了皇阿玛面前他也敢这么说,倒是苏嘛喇春秋一笔就想点颠倒是非,做梦!
形势所逼,怒气所激,胤莪的把身体挺得更直。
“胤莪,你敢藐视圣上?”言辞虽是呵斥可麝月却是一副笑靥如花的模样,摆明了就是落井下石!
“闭嘴,你个贱货!”胤莪冷冰冰的扫了她一眼,“爷是皇子,没有圣旨苏嘛喇那贱奴又能奈我何?倒是你,爷发誓,只要有机会爷必定把你摆出千百个形状,爷,虐死你!”
“小主子,老奴刚才还琢磨怎么处罚这为皇子呢,瞧瞧,”苏嘛喇啧啧笑道:“麝月,拿出你长辈的架子,好好的教训这个以下犯上的晚辈!”
用你的罪收拾你,绝对不能说穷凶极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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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章 痛打落水狗(上)
满汉之争的帽子很大,大到没有哪个小肩膀能扛得住。胤莪在那时候很有大厦将倾力挽狂澜觉悟的站出来。金牌令箭更重,重到能压碎了合纵连横。一枝独秀的胤莪就成落水狗!
鲁迅先生说“打落水狗”有两件事需要注意:一看什么狗,二看为什么落水。窃以为还要加上两条,三看谁来打狗,四看用什么方法!
于胤莪来讲,别人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现在是拉不拉下马反正都得剐,退无可退,老三那冢中枯骨都敢去练兵自己干嘛不呢个轰轰烈烈一回?当这样的想法占据脑海,堂堂皇子要求有级别对等的对手,可麝月——
满族哪怕改名叫了国族野蛮未开化的毛病也没全改过来呢,比如说皇太极先是娶了自己的表姑博尔济锦氏又娶了博尔济锦氏十三岁的侄女而生下了顺治。而=后多尔衮盗嫂,=康熙也曾把自己的表姑纳为妃子,由此见,侄子跟姑姑无需客气的!****烟视媚行且死了老公的寡妇很适合在床上打打友谊赛,胤莪只以为是送上门来的便宜。
双手一背如街头混混调戏良家又像青楼上的骚人戏弄**,微微挺胯,“麝月,你要教训爷么?来啊,爷就在这不动还让你两只手,不管用咬的还是夹的爷要皱皱眉头就算是你奶大的!”满口流氓腔调的胤莪以为麝月会羞而走,而自己就像周瑜坐船上一样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可惜他错了,他遇上的麝月长公主可不是什么省油灯!
有人打了你的左脸佛祖会说跪地求饶,以你的软弱给他一个人尽可欺的假象,等他打人成了习惯,等他碰上个亡命徒,你再看他!上帝会劝你把右脸也送上去,挨打是因为有罪需要救赎,再打你右脸说明你的罪孽深重,若高抬手请落下放过,恭喜,你死后就能上天堂。
麝月相信佛祖吗?当日太子就在是在苏嘛喇的佛堂那欲行非礼,若佛祖有灵怎会看着他欺负一个有了身孕的弱女子?麝月信上帝吗?虽然弄不清倒是谁是亲爹,可作为“余孽”康熙在她心里都是鞑子,外国的和尚,呸!
身陷狼穴委曲求全是不得已,但与狼共舞拒绝危险的唯一办法就是证明你比狼更凶残!
面对迎面的污言秽语,麝月不怒反笑,“我的十爷,看来您很希望跟姑姑大战一场啊,如此不顾伦常的色胆包天不知道当如温僖贵妃生您的时候您回头看过没有!”
姥姥!有这么骂人的吗?以为自己跟侍卫们学的那些调调够粗了,哪成想麝月才是真正的粗人,气急败坏的胤莪早忘了话音未落的“原地不动”怒火中烧的冲过来,打小练布库骑射可不光是为了强身健体,让你两只手信不信爷一脚能把你踹平!
“哟,我的十爷,你可真够急的!”娇笑的麝月轻巧的避让,衣摆飞扬就像穿花蝴蝶,也亏她踩着花盆底汉能站得稳。当然,这时代还没有丝袜,不必臆想什么若隐若现但运动中的满胴摇摆仿佛要崩开旗装!
“麝月,再敢胡说八道,姆妈就罚你面壁三个月!”苏麻喇面色不善的教训一句,两个皇家子弟如泼妇样乱喷,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是!”麝月面色一肃,不知何时取在手里的朝珠如长鞭扬起,直抽胤莪的面门!
朝珠本是配饰,108颗代表一百零八种烦恼,每27颗穿入一个大珠叫佛头,四颗代表四季。朝珠两旁还附有小珠三串叫纪念,男者左二右一女者左一右二。麝月的朝珠能当鞭子显然是特制的。串珠的丝绦以蚕丝、人发和五金细丝混编不虞挥舞间散落,珊瑚珠受猛力会粉碎,其威力等同江湖好汉的石灰粉。佛头是菱形的玛瑙舞动起来就像流星锤。最阴毒则在纪念上,珠串散着长长的金丝尾巴,平日只是看起来只是漂亮,甩鞭作用下就像手术刀片一样锋利,切开你的皮肉都觉不出疼痛!
既然是打你没商量,胤莪自然就成了受害者,原以为拼着硬挨一鞭就能欺身玩沾衣十八跌的戏法,可听着呼啸的风声胤莪还是缺了打不还手的勇气,本能的后仰中似乎觉得什么在脸上划了一下,不疼不痒也未曾在意。而麝月的手腕微抖,那朝珠的鞭子就像有了灵性一样砸在胤莪的后脑勺!
“贱货!”不愿意挨打偏是躲不过,胤莪只剩下连声的怒骂。他越怒麝月越笑手上也越狠,一瞬不眨的盯着二人扑戏的弘皙微微皱起了眉头,麝月恐怕不是简单的烟视媚行!
看似只有简单的挥鞭、抖腕,拧腰、顿足,实际做起来却绝不是那么简单,尤其是想麝月这样似乎可以从任何角度做出挥鞭的动作,正面,侧面,背面,反手,这就给人一种错觉,那朝珠就像一条灵蛇样活起来,是蛇在主动啃噬胤莪,而麝月不过是扯住了尾巴。而麝月的身法之快之古怪形同鬼魅不可捉摸,莫忘了她的脚下还踩着花盆底!
接连的十几鞭子过后胤莪那张小脸就像汝瓷的窑变出现了细小的裂痕,连扑带骂牵扯皮肉,或长或短或粗或细的皮肉如接二连三的垂下来,越来越多,整个人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可怖兼恶心!
“老十——”弘皙发现一样的时候胤禟已经开始惊呼,“你的脸!”
脸?
抬手去摸却是凹凸不平,看看黏黏的满手血,毁容了么?这样的想法把胤莪吓得半死!皇子的脸面很重要,就像七哥胤祐,西征葛尔丹也是上阵父子兵里的一员,领镶黄旗大营的他因为一发开花弹小白脸变成了疤瘌蛋,那时候还没什么韩国的美容技术可以改头换面做个拉皮什么的,自此那脑袋就没抬起来过。至于什么争储就更甭说了,坐上龙椅就不怕把满朝文武吓跑咯?
再摸,甚至拈起皮肉拉到眼皮子底下,整个人呆若木鸡,毁了,什么都毁了,他甚至都不用再担心皇阿玛会怎么处置自己——有什么比破灭希望的惩罚更重!
当然,写了这么多其实也只是转瞬的功夫,就连关心的胤禟都没走到他身边呢!
他傻站着不动,麝月可不会停手,在她看来对方分神正适合痛打落水狗,一声轻叱“着!”
裙里腿,轮正了踢在胤莪的两腿间,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只见胤莪收拢嘴唇发出字正腔圆的一声“喔——”,人如电影中的慢镜一样慢慢倒地蜷缩成虾米,翻身向下,手夹在腿间,屁股还一拱一拱的!
这一脚,太狠了!胤禟傻眼却遏不住下腹憋尿的冲动,周围的人也忍不住夹紧了裤裆,他们一样蛋疼!
“这,这得叫最毒妇人心吧?”弘皙也忍不住巴巴嘴,可怜的十叔自此就在自己在府上做宅男吧,敢出门有句话是专门送给他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是不对滴!
“哟,十爷,你这是干什么啊,天父地母啊,您难道对母神也有想法?”麝月的一张嘴绝对能损死人的,“天啊,您的手莫非是扶着?”
“你闭嘴!”胤禟惶急的冲到胤莪跟前,抱到怀里却无计可施,瞪着俩大眼看着胤莪蜡黄的脸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因为疼痛整张脸都扭曲的变了形,忍不住一声怒喝,“麝月,你,你谋害天家苗裔,爷,爷要去皇阿玛那参你!”
“哟,我说老九,你可要吓死姑姑了,”麝月显然也累了,笑靥透粉高耸的胸膛一起一伏更见诱惑,“教训胤莪可是奉了苏嘛喇姆妈的谕令,您眼珠子那么大就没瞅见金牌令箭?至于谋害,你是说那一脚么?姑姑我脚下一滑失手了成不成?他不是一直想跟姑姑近亲么,公主府上的内务总管就留给他了,咯咯咯咯……”
公主府的内务总管是太监,麝月这话纯粹是得了便宜卖乖,胤禟气的脸色铁青,“你,你——姥姥,爷不过了!”
放下胤莪,人若熊一样站起来,不等麝月拉开架势,一柄不知被胤禟藏在那里的短火铳便顶上了她的脑门!
火铳,也不过一尺长短,黑洞洞的枪口,冰冷的钢铁气息,对上胤禟喷火的眼神,麝月绝不怀疑他开枪的勇气或胆量,热汗未消冷汗即涌,朱唇也少了几分颜色!
形势急转苏嘛喇也震惊。扣一顶满汉之争的帽子是震慑,想想都觉得可怕谁还敢出头?教训胤莪是加强版,杀鸡还能儆猴,何况这么大只,让麝月动手苏嘛喇还是包藏着些许祸心的,比如说让小心眼的胤莪从此纠缠在麝月的羞辱中也省的给康熙添乱,比如说——不管怎么说麝月的狠毒已经超出了苏嘛喇的算计,而她不能死!
“胤禟,你要干什么?陛见之时携带凶器,你要谋反吗?”
“住嘴,你个老刁奴!”胤禟咬牙切齿,“麝月行凶你是祸首,爷——”似乎是懒得废话,枪口一转——
………………………………
九十一章 痛打落水狗(下)
“九叔,这就是火铳么?您好像连撞机都没扳开吧?你确信一扣扳机就会响?”就在瞬间被苏麻喇扯到身后的弘皙很好奇的探出脑袋。
撞机?自己是扳开了还是没有呢?
就在胤禟眼神错开的瞬间弘皙就跟小豹子一样扑了过去!
勇敢是情感的必须,预感到可能的危险苏嘛喇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弘皙拉到身后,这举动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爱幼在先尊老必于后,前世没有躲在女人身后的习惯今生也没打算养成!
勇敢是不得不为,胤禩送给弘皙一原始版打火机,那是大慧寺爆炸现场留下的证物,讲究点应该叫燧石打火机。那时候说头一回见这东西可胤禟手里的短火铳却是一把燧发枪,扣动扳机燧石打在火门上点火进而引燃火药,跟那打火机是一个原理,跟自己玩贼喊捉贼?
勇敢也不是莽撞,扑出去被打死那叫扑街!弘皙的对战神经海华丝很发达的,莫看有枪,胤禟不一定是神枪手。神枪手不光得用子弹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也是很重要的一条。燧发枪是前填弹丸,为了装弹方便永远比枪管口径略小,密封也难严密,射程近不说弹丸出了枪口就是抛物线,再加上手工生产的弹丸,要说指哪打哪?不科学嘛!
身似铁打骨如金刚做底子,弘皙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人如豹,眼睛紧盯着胤禟脚步却如风,转瞬来到胤禟面前,一脚踹在他的迎面骨上——这是有讲究的。
面对持枪者一般人的第一反应是抢枪,因为那玩意的威胁最大,孰不知持枪者同样紧张手里的杀器,这么做的结果十有**是“轰”的一声走火,无目标的流弹杀伤是最危险的!踹他,借着冲力踹他,身子一晃再想开枪就中了那句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弘皙的一脚威力有多大只有麻袋一样倒在地上的胤禟知道,瞧那小腿弯曲的程度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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