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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君天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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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太监的又打又骂很快叫招来了巡逻的侍卫,一问原委这位也为难,带头的这位也为难,王进宝的差事来自皇上的口谕,说钦差也不能算胡诌,可这衣衫破烂、满脸青红这形象肯定是不能去见皇太孙。而魏珠儿是领了华贵人的职使,但碗都碎了自然也不能去见皇上:“来人,将二位小公公送领侍卫大臣处,请简亲王雅尔江阿大人处置!”
“别——”
一听这名字,王进宝与魏珠儿俩人把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
说,这是为什么呢?
雅尔江阿,全名爱新觉罗*雅尔江阿,世袭简亲王,皇太极的亲孙,康熙的族弟。宗室亲王能做领侍卫大臣的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信任有加,就像战场上的盔甲,安心将前胸后背都交给你护卫;另一种是无论如何都不放心,宁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出一点问题,我收拾死你!
雅尔江阿就是第二种,他让康熙不放心的原因一者是老简亲王与多尔衮交好,骨头里就瞧不上靠着母亲登上皇位的顺治,二来雅尔江阿的侧福晋就是鳌拜的女儿。三来,雅尔江阿亲近八阿哥胤禩,是胤禩在宗室中最大的支持者!
雅尔江阿也知道康熙的忌讳,因为知道,骨头里那点爱新觉罗家的傲气也变成的了逆反,就拿做这领侍卫大臣来说,雅尔江阿绝不会出半点疏漏。
伺候人的活要想不出疏漏怎么办?
首要在一个严字当头,因为我担心所以我要下边人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其次要学会推卸责任,事情不怕出,重要是找到“这事不赖我”的替罪羊!第三就要适时展示下位者的暴虐,别往死里欺负我,我死之前必定死一片!
稍稍算算,雅尔江阿当值的时候,处死的侍卫、太监、宫女等怕有几十人。
拿现在的事来说,魏珠儿即便是领了华贵人的职使,可他违了晨起暮息的规矩,一句图谋不轨,他有八个脑袋也得砍了!王进宝倒是没违这条,可在皇宫里高喊“造反”,一样是个死!
“侍卫大哥,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还要给皇太孙引路呢?”王进宝都要哭了:“我师父是李德全李公公,他日必有厚报!”
“侍卫大哥,我们哥俩闹着玩呢!”魏珠儿也不想死啊!“您忙您的,我们哥儿俩自己说和一下就行!”
“闹着玩?”这位也乐了:“玩自己的小命么?麻烦二位小公公莫捎上我们这帮兄弟!”
“带走!”
弘皙此时已到了东华门外,早至的文武官员们早从硕大的灯笼上确认了皇太孙的身份。可他们——
“把灯笼灭了!”“被”新晋大学士的原礼部尚书席尔达恶狠狠的吩咐一声自己的轿夫:“把爷的轿子往后边抬!”
后边,自然是来路!轿夫们一时真没反应过来,心说咱们大人这是怎么了?起了个大早排到前边,这又要往回走,瞎折腾什么?
愣神的工夫,席尔达狠狠的跺脚:“混账,还不动!”
郊迎日,他是被保泰绑走的,保泰说给他放风筝,胯下马就绝不会稍停,风筝虽然没放起来,可堂堂的礼部尚书硬是被拖死狗一样拖出了老远。也亏得是一场大雨浸透了垫道的黄土,否则他半拉身子都得磨没了。即便如此,他昨日也在家中躺了整整一天,今一早进宫,他要问问皇上,哪条律法里有规说亲王世子可以羞辱大学士?
剑指保泰最终还是要旧事重提,熄了灯笼是天黑光暗,爷看不见总不需给你行礼,而把轿子抬到后边,还记得那句堵车时最牛*的话么?有本事你就飞过去!
“奇怪了!”弘皙微皱眉头:“舒尔统领,前边为什么灭了灯?”
“想必是某人一到就要暗无天日吧!”绿珠撇着嘴嘟哝一句,随后,啪的一声轻响,弘皙反手不轻不重的一巴掌险些让她翻脸——竟然是拍在胸前!
新仇旧怨啊!
………………………………
一三三章 不做眼中钉
“殿下,奴才这就命人开路,顺便看看是谁捣鬼——”舒尔端华愤愤不平的扬了扬手里的皮鞭。'‘小说‘'
眼睁睁看着四人抬的绿呢轿子晃悠悠的横在眼前,换谁也得生气!试想弘皙,加封旗主贝勒的时候就有入八分的待遇,什么是入八分?八大议政王大臣会议上有一席之地,哪怕回到同猎同食的白山黑水走原始共产主义道路,他老人家也能拥有所有战利品的八分之一!
拿眼前这事来说,紫缰控马,等于装上了警灯,骏马飞驰,赶紧闪开,如若不让,踩死活该!还得问你个冲撞贵人妨碍公务之罪!你要不想那么暴虐也没关系,不是还有皮条么,抡开了膀子抽就是,大号的浮尘似得皮条总不会出生命危险!
更莫说今日还是以皇太孙的身份入朝,天下第三尊贵,紫禁城未来的主人,有人敢把他拦在门外?这是大不敬!
“急什么!”弘皙一笑,“我今天是来上朝而不是去东华门口扎堆儿,又或者,你以为那帮人欢迎我过去?孤王可不想做眼中钉,相看两不厌,唯有绿珠山!”
“可——”端华的争辩因为弘皙后半句的“调戏”之词而戛然,郁闷的把头投向暗夜,他是真看不见绿珠那由讥诮专做狰狞的脸!
两盏灯停了,臆想中的人仰马翻根本没看见,一直关注这里的席尔达反倒郁闷了。
他之所以做出横轿的无礼之举,原以为弘皙会暴怒而伤人。那样,他在朝堂之上才有新的“谈资”:皇太孙居家,杖毙工人!皇太孙出油,马踏相府!皇太孙回京,痛批士林!皇太孙迎驾,天打雷劈!皇太孙开府,抗旨不尊!皇太孙上朝,人仰马翻!
没有一时消停没一地安宁,皇上说皇太孙忠君爱国,发而中节,莫不成这天下事还有这天下人都坏透了么?
当然不是,他甚至能肯定自己问出这话之后,几位上书房大臣必定要狠狠训斥!于是他就能顺理成章的讲出自己的结论:势大者而心不足必仗势欺人,权大者而心不足必利欲熏心!
可皇太孙竟然选择了坐等?
皇太孙等得,可别人等不得,雅尔江阿就是。两个“犯事”的小太监送到他面前,他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来人,将这二人暂行关押,天亮之后送交慎刑司发落!”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王进宝一把鼻涕一把泪,若只是打架胡柴,他还真不怕去慎刑司,有李德全这个皇上第一近人在慎刑司也得徇私情,问题是他还领了差事呢,宫里的规矩有一是一,差事交给了王进宝就绝不会再安排旁人,师傅说了,这是皇上帮他缓解与皇太孙的紧张呢,因为自己变成更紧张?一想皇太孙摸黑进宫他要死的心都有!
“王爷,奴才还要亲自去接皇太孙进宫呢——”
“救你这模样还要去恶心皇太孙?”雅尔江阿哼了一声,心说要不是有这差事爷还懒得发落你呢,浓眉一挑,“拖出去!”
“王爷——”王进宝如丧考妣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巴,雅尔江阿略略沉吟重又吩咐一声,“替孤王掌灯,孤亲自去接皇太孙入宫!”
皇太孙身份虽尊贵可总不至于要亲王亲自去接吧?这做作之嫌落在侍卫们眼里,彼此对视——早就交代过侍卫们出身的复杂,有死忠憨直的自然也有脑瓜伶俐的,稍微转转就有了结论也就明了,亲王大人怕是不想再做眼中钉了!
没错,雅尔江阿就是这么想的,眼中钉虽是最显眼,可拔之后快的迫切让他不堪其累!但从一开始就选择了非暴力不合作的生存方式,一朝若幡然醒悟,莫说康熙,就是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于是他亲近胤禩,而不是储君太子。貌似跟皇上作对却也是另类的臣服,毕竟,睡在哪里都是睡在夜里,投资哪个都是皇上的儿子,有能耐,你的皇子们祸起萧墙啊!直到弘皙出现,六亲不认的一通拳打脚踢将储位的觊觎者统统干翻了,胤禩关门大吉,他自己也捞了个皇太孙。
身为良禽,重新择木怕再也没比弘皙更茁壮的了,皇太孙呢,猛虎虽小却着实峥嵘啊!
雅尔江阿到了东华门的时候正赶上猪已经来了。两口活猪,架在骡车之上,这是每天进宫的第一个,也别感叹官不如猪,因为它们是要洗吧干净送到坤宁宫祭神!
目送祭神之物远去,雅尔江阿抬手叫过核对名薄的侍卫:“皇太孙在哪?”
“王爷,小的没见到太孙殿下——”
这侍卫也老成精明的,因为精明他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不光听到了席尔达的灭灯的话语,也听到了周围官员们的议论,因为老成他才不会像那些毛头小子一样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卖了,众矢之的不好做,他不是皇太孙而是可怜的小侍卫,即便二等侍卫也有四品的职衔。即便对上四品他也要毕恭毕敬的称一声“大人”因为人家是庞大官僚组*织的一员,而组*织的力量是无穷大!
没看见,三个字说得好,既不得罪人也说不上犯错,因为他的职责就是审核,来了才审!
“王爷,您说皇太孙是不是头一天上朝,睡过了——”
“放屁!”雅尔江阿打断了身后的贴身侍卫的揣测,“皇太孙打小就在南书房读书,小太监们每日都要叫起,今日上朝倒忘了职责,他们有几个脑袋?去,到远处迎一迎——”
不需太远,绕过前边的几乘轿子就能依稀看见属于皇太孙的两盏灯笼,雅尔江阿赶忙迎了上去,因为走得急,他甚至赶在了挑灯侍卫的前边,于是他很悲催——席尔达让轿夫把轿子抬过来不假,四个轿夫却傻老婆等汉子一样死守着,不光是他们,就是其他大人们的轿夫亦如此。披星戴月的抬人过来,到下了早朝至少还有两个时辰呢,轿子放在这反正又跑不了,他们早就溜到背风处睡回笼觉了!
借着灯火,雅尔江阿倒是看见了轿子的四方轮廓,可除了骂一句停在路中的不懂规矩,他是真没想到还有人能把轿子横放——为了证明简亲王的悲催,必须要简单交代一下轿子的规制!
所谓封建礼教,轿子也有礼。一为官轿,文官所用,按颜色分,金黄轿明黄轿帷是皇上专用,三品以上轿顶用银,轿盖、轿帷用皂,四品以下用锡。举人秀才干脆用绿布蒙了。二为民间用轿,或自备或营业,除去规制的颜色可任选。
这其中官轿与民间所用还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轿杠的位置,民间用轿,一来爱惜人力二来也为了安全,所以轿杠的位置较高,轿夫们略略蹲身就能将轿杠上肩,而离地不高摇晃的程度也不大。至于官轿原本就是为了凸显尊贵,高人一等就是必须的,经过专门训练的轿夫自然也不会如红高粱里边戏弄新娘的嘎小子们一样作弄贵人。
雅尔江阿是典型的满族汉子,身量极高且魁梧,及膝的轿杠对他而言就像绊马索,还是连环套的,饶是雅尔江阿从小打熬的好骑射,下盘极稳,猝不及防之下已经是脚下拌蒜,谁知接着又是第二下,他再也站不住了,接近二百斤的庞大身躯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红纬的帽子骨碌碌滚到了弘皙的身前,连上面的镶嵌的红宝石都摔飞了!
“保护太孙殿下!”
黑暗中的闷然一响让舒尔端华做出了本能反应,一个箭步迈到弘皙身前,甩手两只飞镖打熄了灯笼。随着一声令下,侍卫们刀出鞘,箭上弦,而鱼儿也悄悄的拔出自己那杆特制的手铳,目光如无缝隙的雷达,既扫射周围更留心太孙身边的绿珠。
“皇城之内首善之地,哪来的刺客,”弘皙捡起了身前的帽子,看看上面的两层金龙边,朗声道:“请问,是哪位亲王当面?”
“奴才雅尔江阿参见太孙殿下,”雅尔江阿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干脆就趴在地上没起来,“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原来是简亲王!”弘皙赶忙催促一声,“快去看看简亲王受伤了没有!”
“奴才没事!倒是奴才失礼了!”
终究是皇城内,断然不会有大坑之类摔死倒霉蛋,被侍卫们掺起来的简亲王虽是狼狈却无大碍。
“简亲王这哪是失礼,分明是重礼么!”弘皙笑着将官帽递过去,“五体投地啊,弘皙怕是受不起呢!”
雅尔江阿听出弘皙的调侃之意,嘿嘿讪笑着再瞅这轿子——“来啊,给孤王好好查查,究竟是那位大人的手下如此不小心!”
不小心,听起来好像还有开脱之意,可咬牙切齿的说?
“没错,是要好好查一下,”弘皙也不是凡是都会亲力亲为,有时候也不介意煽风点火,“孤来的时候这轿子正哼哼唧唧的往这抬呢,看简亲王之狼狈,怕是——”
怕是已经足够猜想究竟有什么恶毒念头,偏是弘皙又加上心有余悸的一句,“得亏孤没敢往前走!”
雅尔江阿一瞬间觉得自己能理解皇上了,这他妈的就是眼中钉啊,当拔!
………………………………
一三四章 羞死席大人
上朝有规矩,迟到打屁屁!
古代做官可不想现在的某些单位,来与不来就是那么回事。《纯》领导不会吃撑了点名,下属也不会闲疯了去上班。自《唐律疏议》就有“官人无故不上班”的法令说。到了清朝规定的更有意思,内外官吏由掌仪御史点名检查,有时候会一天几次,点名未到,每缺一次二十小板。每次都不到就按照无故不上班的罪名论处,轻则改大板是为严重警告,重则罢官徒刑。
试想十年寒窗,苦熬苦业才有了上朝的资格,为迟到免官罢职?犯不上啊!
理论上,各位大人侯着送坤宁宫的祭神猪进去就该往里走了,但现在,寸步难行!
一顶官轿横在东华门的门口,长长的轿杠就像拦路虎不说,即便不顾动体面,提着前襟撩腿迈过也是白费,一身狼藉满脸漆黑的雅尔江阿还杵在门前呢。跳跃的烛火中,胖大的身子就像门口又多了一尊石狮子!
“本王要知道这破玩意是谁的,又为什么会横在皇太孙的面前,”雅尔江阿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本王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否则――”
“关门!”身为领侍卫大臣,雅尔江阿还真有这权力,一声令下,东华门紧紧闭合!
文武官员们面面相觑,席大人适才所为都被他们看在眼里,纵有疑惑也在席尔达的解释下清楚了,一句话,朝廷不需要皇太孙这样的不安分分子,否则,再无宁日!
这个理由很强大,细想一下这两个来月皇太孙还真是一日不得闲!累了自己也苦了别人,包括他们这些人,谁还没点亏空啥的?既然不需像席大人这样出头露面,类似摇旗呐喊以助声势、支支吾吾装聋作业的勾当,他们绝对是熟练工!
席尔达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摔错了雅尔江阿不说,眼见还摆出一幅找不到“罪魁祸首”誓不罢休的架势,他自然也不能躲在人后做作缩头乌龟!
当然,他也早就想好了应付的借口,别忘了他现在是大学士而不是御史,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不能谋其政,若不能让弘皙挑起火头,他就是抱着油桶都没地儿去泼!
前行几步来到雅尔江阿身前,微微躬身道:“王爷,那轿子是下官的,想来是奴才们偷了懒才冒犯了王爷,下官回府必定对严加惩处!”
因为要给弘皙添堵的。不多意思却不少,先是敷衍,绊人摔跤无非是不小心。说起来更多的责任在雅尔江阿身上,什么“冒犯”,轿子就在那放着,是死物能去冒犯你么?是你瞎眼才对吧?接下来就是推脱。席尔达也有上位者的通病,奴才们天生就有背黑锅的责任,因为主子要留待有用之身办大事!
而大事就是用奴才们的鲜血给弘皙戴正暴虐的帽子,这样他就有了发言的借口!几句话说是解释更多的还是添火头!
雅尔江阿还是很配合的,他的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为啥火急火燎的以亲王之尊干奴才的勾当,不就是为了交好弘皙呢?眼下皇太孙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受辱”,他能不给弘皙一个敞亮的交代?
“奴才们偷懒?”雅尔江阿一声冷笑,“偷懒到把轿子横在皇太孙的队伍之前阻拦他殿下进宫?或者,也打算也将殿下绊倒,也摔成孤王这副德行?这是谋逆之罪!”
“偷懒?你席大人这话轻巧的像放屁!”雅尔江阿怒道:“来人,将席大人几个偷懒的家奴提过来,本王要好好问问他们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王爷,你――”
席尔达怒而语塞。前边讲了遮掩的道理,莫看席尔达是满人,可读了几天圣贤书他也以文明人自居了,尤其自任礼部尚书以来,哪回接触的不是彬彬有礼之士,哪一科的举子不称一句座师,居移气,养移体,他真的瞧不上雅尔江阿这种粗口的憨人!
可随后他又开始了担心,那几个奴才的口风可不像眼前这些同仇敌忾的严实!
“简亲王的话重了些!”
弘皙笑呵呵的插了一句,雪禅菩提子就在他的手里轻捻。
舒尔端华早在他耳边轻述了一番席尔达的英雄谱,一一听完,弘皙笑了。
支持何焯肯定是心向士林,自己成了士林的眼中钉自然也扎的他难受,亲近士林可定也有士可杀不可辱的毛病,保泰这笔账想来也记在自己头上了,而最重要的,他从礼部尚书“被”大学士了,大学士的名头的确尊贵却是虚职,就像自己府上那“三公”,有了这个兼职遇上同品级的他们就傲人一等,可若是专职,就跟邬先生一样,出了府门他啥权利都没有!
官场之怨恨,莫过断人前路砸人饭碗,自己两样都占了,也难怪对自己不友好。只是这办法――把轿子横在街上就能阻人去路,当是男女同学之间的三八线么?貌似敢作敢当的站出来,转手就推给奴才,如此的无胆无识之人就像弘皙手里的雪禅菩提子,没开口的开心果!
对这种人,你要真搭理他,就成了主动把之上降到他的同等水平,静等他在熟悉的领域跟你玩组合拳了!
“殿下的意思是――”
“此事就按席大人的解释吧,”弘皙很是无所谓的摆摆手,可以下一句就能气死人,“简亲王的说法,孤怕把席大人吓着!”
“扑哧――”雅尔江阿笑了,席尔达的脸却瞬间转作猪肝色,手臂一抬,“弘皙,你别欺人太甚,本官,本官要去皇上面前参你!”
“嗤――”弘皙从鼻子里喷出一股不屑之气,倒是雅尔江阿的笑容瞬间便可凝霜,“席尔达,你也是做过礼部尚书的人,难不成忘了直呼殿下之名便是大不敬?”
“来人,掌嘴!打他这个没规矩的东西!”
“简亲王,”弘皙再次唤住了雅尔江阿,“开门,孤要进宫!”
弘皙这回根本看都没看席尔达,套用现在的一句话就是:看一眼都会玷污了我视野!
无视的不屑让席尔达的猪肝脸再次加深为酱紫,弘皙,哪怕是贵为皇太孙,在他心里也是钉上银针用鞋底子抽的“小人儿”,情急之下直呼其名太正常不过了,而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今天来是要告御状,而告状的前提是弘皙有错在先!与此同时,他首先要把自己搞正确,欲正人先正己何况是以下参上,他必须要把自己放在一个高风亮节的制高点上!可眼下,弘皙不跳脚礼部尚书却不知礼,在说什么不是信口雌黄么?怕是皇上不光是不听,怕是此时没有的掌嘴要拉到乾清宫门前去打――自己挖坑自己跳,自己刨坑自己埋?
不该这样的!
憋屈、郁闷,席尔达的脑袋嗡嗡作响,嗓子里一甜,席尔达知道这是血气上涌,的嘴角溢出了血渍!
“席大人,皇太孙如此宽宏大量,你却恨的咬牙咬到出血――”雅尔江阿连连摇头,“本王羞于与你同朝为官!”
雅尔江阿丢下一句,拔腿去追皇太孙,这句话就像压折了骆驼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席尔达噙在嘴里的鲜血最终还是吐了出来,周遭的同僚们慌忙聚拢过来,忙不迭的高喊着“席大人”“大学士”。
“老夫没事!”一口血喷出去,席尔达良久才缓过劲来,脸色虽作淡金但胸中的憋闷却轻了许多,“主位同僚,莫为老夫耽搁了上朝的时辰才好!”
当一个被欺负惯了的人返身再去欺负别人,他总有无穷让人咬牙却无奈的手段。
咬牙,是因为他的手段是旁人施加与受欺负时曾经臆想的叠加,而无奈,因为能把被欺负当做习惯总有一些自我保护的小手段。而从防守转进攻,早已排除了这些“干扰”。
这道理可借鉴“久病成良医”,又可通用“欲打人先挨打”,就像雅尔江阿现在做的。
戊夜趋朝,除了亲王贵族,各部堂官之外,剩下的就是广大无光族。以往上朝,若不想摸黑前进,远远看见灯光过来便要蜂拥而上,亦步亦趋,这叫借光上朝。
可今天,因为席尔达惹了皇太孙怒了雅尔江阿,悄声的命令下去,负责引导各部官员的小太监们就算倒了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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