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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君天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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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木太过尊贵,可遇而不可求,道理他知道旁人自然也知道。满天下的,有多少人有资格惦记这点沉香木么?
皇兄为天子得算头一个,弄不好还得九尊,他都做过棺外加椁的梦何况皇兄?九尊,还是东拼西凑的结果!
但用料多也算好事,毕竟以此标准算,甭说别人,东西是小弘皙找着的,俗话说见面分一半的,他要用了沉香木太子就没了,更莫说还有皇太后呢,于孝道不合不是?
如此,皇兄得减数,大不了材料厚一些,四座足够了。皇太后、太子、弘皙皆参照此例,四四十六,还只剩下俩!俩好,自己的瘦小身材反倒成了优势,委屈点挤挤还真凑合,至于二哥,谁让他长的那么胖大呢?顾头不顾脚就成了笑话!
就在他守财奴看灯草似地的盘算时,太子妃却薨亡了,俩,装太子妃更合适!明知太子妃不是为了沉香木棺材而抢先,可他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还好,还好,皇兄没给她用,自己就还有机会!
此刻,听闻太子把沉香木的塑像送给了二哥,他再也坐不住了,还剩一个如何是好?难不成百年之后在塑像上抠个洞,如那些佛道中人把自己做成真身塑像?
心急的常宁带着几个贴身侍卫飞马直奔太孙府,他甚至懒得敷衍迎出大门的太孙府管事多卓。这倒不是他笃定太子在那儿,就算不在,他也得看着属于他的沉香木,他早想清楚了,先手有后手无的事,大不了豁出自己这张老脸,那也叫“巧取”!
太子还真在太孙府,不光在,手里还拿着一把巴掌宽的米许长刀,视线及处,胤礽已将长刀高举过头顶,看架势,一刀就要斩在身前的雕像莲花座上!
“住手!”常宁忍不住发出一声肉疼的高喝。
所有的寿材都是一头大一头小,莲花座是雕像最宽最阔处,宽阔厚重处正好做材头。那刀,长宁也认出是遏必隆刀,锋利无匹注定一刀两段,整块材料就毁了!
“哟,原来是五叔啊!您今儿怎么有时间来这儿?”收刀的胤礽笑的意味深长,可惜心常宁却没时间探究,讪讪的出几分笑容道:“瞧太子说得,弘皙孙儿受伤昏迷至今,我这当玛法的早来了三回呢!对了,”常宁抬手指指,“太子,你刚才这是——”
“呵——”胤礽一声不知是笑还是叹,“太子妃重返瑶池,皇阿玛虽言国葬,但侄儿总觉得十二日还是太短,故侄儿想用这些沉香木为太子妃塑像,常睹音容笑貌以解相思之情!”
常宁愕然,太子这理由太强大,人家夫妻情深的事,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找不到,真要说三道四才要命呢,莫说太子,就是皇兄怕都不答应,圣谕国葬那得是多大的哀荣多高的圣眷,怕是自己死了都不如呢?
眨巴眨巴三角眼,常宁生搬出一个理由:“就是塑像也用不了这么多吧?难不成太子打算让太子妃的塑像灯柱似得遍布毓庆宫?”
“当然不是!”胤礽也没介意常宁的言语不恭,毕竟那也是长辈呢,“但少了肯定不行!”胤礽解释道:“侄儿原想把此事交由内务府的工匠,可又觉得这么做一来怕贱役之手亵渎了太子妃,二来难解哀思,故侄儿打算亲手动手!”
“五叔也知道侄儿的金石手段刻写印章还勉强,塑像怕是心有余力不足,多准备几座也是有备无患,这五尊总有一尊能完成吧?”
“这些,是练手?”
常宁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在滴血,沉香木啊,自己梦寐以求,太子竟然准备练手?败家玩意噢!他这时候想的最多的就是南书房读书学的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来,五叔,你也擅长丹青,你看,侄儿这刀这么下成不成?”
胤礽貌似因得到五叔的支撑而兴奋,拉着常宁绕着身前的塑像转来转去,手里的遏必隆刀一会儿这么比划一会儿那么比划,轻微的几次木屑纷飞让常宁恨不能把胳膊垫上去!
到太子重又举刀,他实在忍不住了,“太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木头么?沉香木啊,笔筒大小的已是难得,长到这么大分明是上天赐予,天生的寿材!你知道沉香寿材的好处么?避虫吃鼠咬,保尸身不朽,传说更能佑墓主人飞升极乐!你就打算一刀一刀的把它砍成劈柴?”
“做寿材?”胤礽仿佛刚刚被提醒一样,“五叔,你别说,这一头大一头小做寿材还真是方便呢,可侄儿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你用不了我能用啊!常宁恨恨跺脚,他干脆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太子,实话对你说吧,五叔喜欢这东西,五叔府里还有一座玉海子,高三米有余,阔也超过两米,用做塑像绝对是一等一的材料,就与你交换三座木像,如何!”
“这么大的玉海,绝对是价值连城,五叔难道就不心疼?”胤礽的多了几分调笑意味,再加上如他儿子弘皙那样上翘的嘴角,常宁要在不明白就是实心傻子,太子就是给自己装糊涂呢,说不定连是看自己进门才举起遏必隆刀的。
一切都是演戏,故纵,只因欲擒!
“说吧,看上五叔什么东西了?”清楚了胤礽的心意,常宁也坦然,“只要五叔有的尽管开口,为了这沉香木,五叔绝无二话!”
“好!”胤礽将遏必隆刀在手上一拍,“五叔,前两天您送去毓庆宫的福寿膏侄儿非常受用——”
“就这点事儿?”常宁哭笑不得,“你倒是早说啊,要多少?五叔这就着人送来!”
“不不不,”胤礽连连摇头,“授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的道理侄儿还是懂的,侄儿要的是这独家的买卖!”
“不行!”常宁拒绝的斩钉截铁,“福寿膏的买卖是五叔为你的兄弟侄儿们找的百年之计,阖府上下哪怕没有任何进项,凭此也能富可敌国!”
“富可敌国就是好事么?”哪怕被生硬的拒绝,胤礽也不着恼,“明朝建金陵城的那位沈万三倒是富可敌国,可结果呢?抄家灭族!有巨富却无护己的能力,如幼儿持重金于闹市,根本是取祸之道!”
“这——”常宁犹豫了。
重金闹市福祸自招的道理他如何不知,虽说自己现在是亲王,可这亲王不是铁帽子得遵循世爵逐减,儿子是郡王,孙子是贝勒,再以后就是贝子、辅国将军,自己进门都懒得搭理的多卓算起来还是堂弟呢,而今已经沦落到给孙子看门的地步了!更别提那些闲散宗室,真要出了富可敌国的,巧取豪夺之下绝对是取死之道!
可就此放手?真舍不得!
看常宁天人交战,胤礽不介意在加上一把火,语声幽幽缺课寒彻骨髓,“五叔啊,孤是太子,弘皙是皇太孙,侄儿更听说,弘皙认为这福寿膏是慢性毒药,还生生虐死了五叔的海东青——”
“五叔答应你!”
以未来两代皇帝的名义做威胁,如此豪夺,谁又敢不束手?
………………………………
第一五七章 撒饵,憨鱼自咬钩
三尊木像被重新装上车,再一次招摇过市。
临行,太子开恩重又还给常宁一成的份子,但这可不是良心未泯,而是常宁的背锅钱。常宁还得站在明面上撑着,省的那些御史们跑到皇上的耳根聒噪!
即便归府还有要求,顺带到裕亲王府前大街拐个弯……常宁知道是饵料,就像把自己钓到太孙府一样,只是一向信奉“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二哥会上钩么?太子又想从他那得到什么呢?
裕亲王府为敕建,因为当时朝廷刚刚颁布分封制度,也自然成了王府建筑的典范。迄今,也是所有王府中最为标准的“王”府。除去该有的大门、牌坊、正殿、寝殿、后楼,最大的景致就是王府西苑康熙御赐的花园子。十亩平塘也连天碧,汉白玉石坊做船头造型,坐于坊内,凉风习习裹着荷香水汽,整个人只剩下惬意舒爽。
当然,惬意的只是裕亲王福全,品一口乌龙茶,拈一块点心,偶尔关心一下鱼竿,很是舒爽。可坐在阑干上的世子保泰则极度不爽!
听闻府里多了一尊沉香木像,保泰的酒喝了一半就赶回来了。事实上,不管是册封世子之前还是之后,没有具体职差的保泰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在父王膝前“行孝,”为父王寿,百万求购沉香木的“广告”就是他放出去的!
他知道太孙得了十八尊前明沉香木塑并交给了内务府,他也知道迎驾之前太孙答应了要送父王,可如今,太子从内务府取了东西却只留下一尊,难不成堂堂的亲王要做一个薄皮棺材?那跟他设想的用其他木料再包一层沉香木皮有什么区别?他想再去讨要,却被福全拦住,还把他拉到这来钓鱼。
好吧,就听父王的,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待听得五叔常宁又从太孙府拉走了五座,他哪还有心思钓鱼――先手有后手无呢!
“老大啊,来,尝尝皇上着王铁山送来的冻脚乌龙,却是别有一番味道呢!”
老大自然说的是保泰,无欲无求的福全在家里更兼散漫,他喜欢这种如民家乡里的感觉。至于铁山是太孙太保、福建陆路提督王万祥的号。
外藩奉诏入京自然不会俩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两手空空就来。冻脚乌龙茶是贡品之一。传闻是台湾郑氏引入的茶种,生在冻顶山上,冻顶山多雾陡滑,上山采茶都要把草鞋“冻”起来才能避免滑下去,故而得名冻脚。
因气候不合,产量极低,故而尤为珍贵!康熙只是留下一点尝鲜,剩下的就赐给了二哥裕亲王!
“儿子哪还有心思品茶啊!”保泰索性把鱼竿一丢,“阿玛,您就答应我去见太子吧?”
“老大,你读过诗经么?”裕亲王抿一口蜜绿带着金黄的茶汤,说的话似乎毫不着边际。
“没有!”保泰摇摇头,“儿子打小看见那些弯弯绕绕的笔画就头疼,而您不也说过让孩儿娴熟弓马就足够么?”
“呵呵,是啊,对一个亲王来说娴熟弓马,保住了咱们国族的传统就足够了,这也是皇上为什么会同意选你为世子!”福全淡笑着放下茶盏,“你小子也算是憨人有傻福!”
“孩儿,不是很明白!”保泰挠挠头皮,“就连玉钏有时候这么着说孩儿!”
扑哧,若不是刚才的茶水已经入喉,福全弄不好能呛着。玉钏是保泰的嫡福晋,与太子妃是亲姐妹,一样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即便是纯孝,但这闺房之语如何能说给老父听?
“罢了罢了,为父也不给你卖关子了,也免得你一头雾水,”福全道:“昔年先皇临终将阿玛,皇上还有你五叔叫到身边问此生志向。阿玛那时候已经读书开蒙了,知道做皇上的苦,所以故意说愿做贤王。”
“而皇上回答的却为天下万民造福,皇上追问说,你还小,怎么给天下人造福啊?皇上没了词,还是为父为皇上解围,弟弟虽小,还有我帮忙呢!”
“皇上小时候感激的只是友爱,等到他长大自然以为皇位都是阿玛让给他的!所以皇上登基之后,就封阿玛做裕亲王,册封之日,曾以诗经一句譬喻,‘此今兄弟,绰绰有裕’。”
“知道阿玛为什么常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么?因为一切都有皇上替为父想着呢,包括眼前的冻顶乌龙,也包括那些沉香木,若皇上没给,那就证明皇上认为阿玛不该要,不该拿的拿回家那就是烫手山芋!”
“不就是沉香木么?做张床还能驱赶蚊虫,埋到地下就算尸身不朽又能找人参观么?”福全往石坊对岸一指,“阿玛早想好了,百年之后就用那些梧桐木做寿材,皇上每次来府上都要与阿玛在树下坐坐,还说这叫手足同老呢!”
“哦,”阿玛的无所谓态度让保泰连连点头,而辛秘旧事也似乎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听古样追问,“那五叔呢?他说什么了?”
哈哈哈,想起当初福全忍不住一阵大笑,“你五叔与皇上岁数差不多,俩人什么事都好争个长短,皇上说为天下万民造福,你五叔就说为国族开拓满天下的牧场,为万世开太平!连先皇都笑着给了他一记响头……”
“知道你五叔为什么是恭亲王吗?这是皇上警告他呢,小子,老实点!”
保泰听得也笑,笑完了却又道:“可孩儿还是想去太孙府!”
“嗯?”福全的眉头拧了起来,“小子,阿玛给你讲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看看一脸忠厚的保泰,心说你这榆木脑袋莫不是真的是实心的?由不得又耐心解释:“太子取了六尊沉香木像,送给阿玛一尊引得你五叔坐不住了,再让你五叔拉着从咱们府前过就是馋着咱们呢,就跟咱们钓鱼一样,洒下饵子等于上钩,你还要巴巴的凑上去?”
“皇上这几个儿子可都是人精,个个都无利不早起――”
总是亲儿子,福全没忍心说你那憨脑子上去就是找虐!
“儿子憨,但儿子不傻,阿玛您说的这些儿子懂却也不懂!”保泰憨憨一笑,“儿子早就放出风说为阿玛百万以求沉香木,太子哥哥找人送这尊塑像来也没说其他,儿子以为了这就是让儿子看成色呢。既然觉得挺好,那就拉回来呗!”
“不去,那儿子的孝心不就是假的?那儿子以后还怎么跟兄弟们混?”
“再说了,这只是买卖,太子爷要说什么其他,儿子傻,脑子转不过来,大不了,他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呗!”
“你――”看着保泰依旧憨厚的脸,福全感叹一声,“儿子,你长大了!”
福全发现他该重新认识一下“宝贝”儿子了,为行孝举重金求购沉香木,知道哪里有货,去,才是顺理成章。无动于衷,不是跟太子抖机灵么?而这机灵有必要么?太子说什么了还是做什么了?夸张点说,妄揣太子的心思,甚至有种祸的嫌疑呢!
非去不可,傻,反倒是一推六二五的极佳借口!傻都能成了借口还叫傻么?分明是大智若愚啊!
“去吧,去吧,”福全摆摆手,“阿玛在家等――不,你回来也不用来见阿玛了,一切就按照你的心意来吧!”
“儿子还想带着玉钏一起去!”保泰还是那副憨憨的样子,“玉钏的脑瓜灵光,跟太子又是亲戚,砍起价来想必更得力一些!”
“滚――”福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水面回荡,他似乎能看见太子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窘迫脸孔了。
“咦?”看保泰的钓竿抖动的厉害,隔着水面已经能见到近尺许长的银白鱼身,福全清楚的记得保泰那小子下钩的时候根本没放饵,无饵自咬钩,却也是一条憨鱼呢!
………………………………
第一五八章 聪明人,扮猪也是猪
任何一种计策,第一次使用都堪称一个妙字,哪怕拙劣,都拙劣的可爱。但第二次还用,不管是什么样的聪明人都是蠢蛋!尤其是当他还以为别人蠢的时候,他就不可救药了!
保泰上门,胤礽笑的有些得意,在他看来,五叔那样的老狐狸都能被自己抓住弱点一举拿下,对付保泰,就像瓮中捉鳖样手到擒来,直到他看见保泰身边的石玉钏,眉头稍稍一跳。
京城勋贵圈里,靖逆侯张家与遏必隆家的“虎女焉能嫁犬子”是笑料,而在最顶级的圈子里,裕亲王世子的“妻管炎”并因“妻管”而逍遥也是谈资之一,并因此导致两个截然相反的现象:做儿子的绝不愿娶瓜尔佳石侄女,哪怕石氏女个个貌美如花、贤良淑德、聪慧过人,还能有与太子做连襟的机会!而做父母的情愿去做百家求中的一个,除去跟太子做连襟,家有贤妻,惠泽三代!
石玉钏与太子妃石玉婷长得有七分相似,一样的丹凤眼,柳叶眉,白皙的鹅蛋脸,朱唇含丹,未着旗头乌黑的长发高高的盘起来,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淡蓝色的旗袍上有着浅淡的夕颜花,雪白的围巾垂在鼓囊囊的胸前,典雅且秀美,将完美的身姿包裹的凹凸有致。直垂的前襟下露着同色的绣花鞋和雪白的花盆底,恍惚间,胤礽仿佛又看见石氏站在身前。
看胤礽回头两人或拜或福,口称:“小弟(妾身)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些虚礼,”胤礽轻咳一声收敛心神,“你们两个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儿?”
“回太子哥哥的话,小弟夫妇本是去毓庆宫拜祭太子妃,可看清辉公主哭的伤心,又听说太子哥哥伤心过度昏迷——”
因昏迷而转送是眼不见心不烦的表象,百官拜祭,胤礽得把夫妻情深表演到位才是合格的储君呢。否则,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老婆都薄凉至此,谁还跟你混啊?谁又敢跟你混啊!
这样的道理不止是胤礽知道,保泰一样知道,但他还是揉了揉微红的眼圈,“太子哥哥,人死不能复生,您还要节哀顺变才是,毕竟我大清的天下还指望您呢!”
“哥哥省的!只是玉婷新丧,音容笑貌总是浮现在眼前——”胤礽叹了一口气,手掌轻拍身前的沉香木像,“愚兄正准备以这些沉香木亲手为玉婷雕刻一尊塑像,置于毓庆宫内,时时可见,就像太子妃从未离开孤的身边!”
“天子哥哥情深意重至此,小弟拜服!”保泰一声感慨,石玉钏已是泪眼涟涟,“世子,臣妾求您一件事,太子姐夫不是给咱们府上还送去、了一尊木像么,再送回来,行么?”
“好,好!”哪怕当着太子,保泰依旧毫无顾忌的去哄劝自己的福晋,“为夫这就着人去办,拉回来,就当给太子哥哥练手,三者取其一,总会成功的,必定让你重睹太子妃姐姐的音容!”
呃——一句话听得希望落空的胤礽险些咬了舌头,沉香木,练手,顺带还有不得不用沉香木练手的理由?哥哥的词你说了,哥哥还说什么?
瞧着保泰那张忠厚老实的脸,胤礽疑惑了,难不成这位堂弟突然间变聪明了要跟孤玩欲擒故纵?他决定了,再试一次!
胤礽拿起了刀,手在莲花座的位置刚一比划,保泰却把他拉住了,正当他以为果然如此,等待戏肉的时候却见保泰的手臂一横,“太子哥哥,小弟以为这部分应该全部去掉!”
“去掉?”
这回轮到胤礽郁闷了。保泰手臂指处正是木像的莲花座,能占到木像三成的高度,真要去掉了,剩下的无论如何也不必想寿材的事儿。若说先前还有疑惑,现在,胤礽可以确定,保泰怕是已经对这沉香木死心了。可你怎么能死心呢?这是饵子,你不咬钩,孤怎么钓鱼?
察言观色的保泰心里开始偷笑,福全决定从今日开始对儿子刮目相看,正是因为保泰表演的太好。事实上,邬思道所说的那句“不争是争”保泰从十三岁就知道,不光是知道,更懂得透彻。
父王的封号“裕”说白了无非是“装傻”,而他,干脆就来个真傻,尤其是天生就是一幅憨厚模样,当其他兄弟在南书房埋头苦读圣贤书的时候,唯有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唯有对骑射事尤为热衷,并因此在宗室结交了好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兄弟:睿亲王苏尔发的世子‘三等镇国将军塞勒,信贝勒董额,郑亲王世子、议政大臣雅尔江阿,肃亲王丹臻世子衍潢,克勤贝勒噶尔汉的世子勒尔贝,顺承郡王诺罗布的世子锡保。
猛一看似乎是孩子们玩闹,可仔细琢磨一下就有深意了,大清自太祖努尔哈赤时代就册封了八位铁帽子王,皆是太祖子孙,功高盖世却不能继承皇位,太祖补偿其“世袭罔替,永享富贵”。这八位的封号分别是睿亲王、豫亲王、郑亲王、肃亲王、礼亲王、承泽亲王(庄亲王)和多罗克勤郡王、多罗顺承郡王。与皇帝一起组成了议政王会议制度,决定朝廷大事。
直到康熙平定噶尔丹之后,挟大胜之威并消减了几位亲王的爵位,成立内阁,议政王会议才慢慢退出朝堂。
而今,除了庄亲王无后,剩余的七位都跟保泰是好朋友,换一个心思伶俐的康熙能放心么?毕竟祖法在呢,甭管将来谁坐龙庭,这几个人一歪嘴,怕是漫天起烽火。即便是保泰,谁知道他是不是装傻充愣骗取朕的信任呢?
直到有一天这小子鼻青脸肿的来康熙面前告状,说雅尔江阿的宠妾竟然是鳌拜的女儿,当日的漏网之鱼隐姓埋名后来进了郑亲王府,雅尔江阿醉酒漏了嘴,俩人当场打了起来划地绝交。康熙才算相信这小子是真傻,换任何一个还不得把这事当做把柄拿捏雅尔江阿?
而雅尔江阿之所以被康熙视为眼中钉,就是因为这事儿雅尔江阿选择性遗忘,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若无其事!
丢了一朋友却换来皇上的信任,尝到甜头的保泰觉得扮猪吃虎才是聪明人最该干的事儿。包括今天来见太子,不仅仅要知道太子的心意是什么,更主要的,这些沉香木他还得一文不花的弄回去。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他总喜欢看那些聪明人吃瘪!
“太子哥哥,虽说夫妻同体,但总有个夫为妻纲呢,太子妃的塑像小弟觉得与真人无二就好,真要雕成了得仰头看,反倒不美!”保泰说着说着已经转向自家福晋,“玉钏,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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