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匪君天下-第8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郭琇寿眉一挑,怒气也上来了,“你父为圣人门徒,焉敢将骨肉舍于黄老?他日相见,老夫定要淬他一脸!”
“郭大人,只怕您与家父再难相见——”福礼的岳思盈泪如泉涌,回手一拉妹妹思雨,两姐妹匍匐于地,泣不成声“郭大人,家父早已于月前遇害,若不是师傅搭救,我姐妹怕是再也见不到郭大人!”
“你说什么?”郭琇浑身巨震,他如何不记得那江南道御史,丰仪神朗见之可亲,经纶满腹却无傲人之态,言语不多却能语发中的,派为江南道御史也存了考验的心思,若能在花花江南守住本心,不被水样的银子泡软了脊梁,他还真要讲其收为“入室弟子”,忽闻遇害,怎能不惊?
“家父调查京城国仓储粮一案,发现了重要线索,便去禀报了两江总督鞍山大人,详述构想,可就在当晚,小女全家被绳捆索绑至江夏镇刘家……母亲不甘在女儿丈夫面前被辱,咬舌自尽,家父气的吐血不止,当晚也随母亲去了……小女姐妹尚小,那刘八女竟然找一无耻妇人来教导我姐妹男女之事……若不是师傅搭救,怕早已不堪凌辱,也学了母亲……”
岳思盈呜咽着讲完,取出冤状,本欲双手捧给郭琇,却因人也哭无力瘫倒余地,小妹思雨一声“姐姐”叫的旁人无不扼腕而叹,有心软的眼圈都红了,郭琇更气的须发皆张,跺足捶胸,手指南方怒骂:“混账!无耻!刘八女该死,那阿山更该死!”
郭琇虽有些迂腐,但那是“痴”而不是傻。两个小姑娘忍辱偷生,不远千里来京只为报仇,听完哭诉,他早已确信无疑。
而所谓御史,说白了是皇上特许职业带有色眼镜的,即便没有岳子风入阿山府的前情,单是刘家如此目无法纪,治下无方的板子也能抽他两江总督三年的俸禄,现在——前情后果,郭琇无论也不信阿山是清白的!
为重臣,守牧天下,负圣恩,负天下,敢不当死?
“果然该死!”
石玉婷怒喝着狠踢一脚,眼前的两个女孩子让人见之忘俗,遭此大难足以激发她的母性,其母之辱更让石玉婷感同身受,这还是其一,其二,石玉婷已经习惯了以太子妃的身份去思考,国有巨蠹,焉能坐视?
愤恨之下,前边这位算是无妄之灾,一下疼的弯腰,可还没看清人就被又被红娘子搡到别处,红娘子是想拉住往前挤的石玉婷,你自己还见不得光呢,哪还有心思关心别人?谁知却一把捞了个空,也不知愤怒究竟给了石玉婷多大的力量,竟一路挤开人群冲到了两姐妹身边,弯腰费力将两姐妹扶抱起来,“小妹妹,快起来,太子刚刚过去,本宫——本公子陪你一起去告御状!”
岳思盈年虽幼,却也知道男女大防,冷不丁被一锦衫士子抱住,本能的就要挣扎,直到如兰的香气扑鼻,直到螓首挨挤到软玉,才惊觉这是位姐姐,安心之下更想慈母,扑在石玉婷怀里哭的更加厉害!
“这位姑娘,”看一士子“非礼”,郭琇也曾心惊,待到定神自然也看出了这是为女公子,但为了两个孩子的清誉,他还是把当众叫破了身份,“这位姑娘心是好的,只是告御状——”郭琇叹了一口气,“面君何其艰难!就算得见天颜,依大清律以民告官的那个流配三千里,两个女孩子如何受的颠沛流离之苦?”
“想不到堂堂的郭三本,皇上亲口称赞风骨的郭大人,也学会畏手畏脚!”石玉婷不屑的一哼,“小女子倒是高看你了!”
“你——”
郭琇自负清高,自第一回受上司牵连挂上“贪腐”的帽子,说出那句“前令郭琇已死,今来者又一郭琇也”,更重风骨,否则也不会有“三本”的雅称。当面被人说一个“怕”字,胡子都翘了起来,恨恨一跺脚,“罢了,老夫不跟你这小女子一般见识,”俯身看着思盈思雨,“孩子,你父称郭琇一声座师,郭某今日便收你二人为干孙女,你们答是不答应?”
“噢?”石玉婷眉心一颦,“郭大人,你收着两个小姑娘做孙女,是想以岳家至亲的身份去告状?”
“不错!”郭琇捻捻胡须,被批评者认可总有些自矜,“郭某虽不知姑娘是哪家勋贵,但观你做派听你言语,定不是寻常人家。便是郭某也做过左都御史,以郭某之名到都察院,一朝奏天子怕是不难,然朝廷既有法度,便需遵法而行!你我倘若真要那么做?与徇私枉法者又有何异?”
“岳大**事未成却为奸人所害,郭某告状,不仅是为其洗冤昭雪报仇雪恨,更兼要为江南道御史正名,若有丝毫徇私之处,既损岳子风清誉,又关乎朝廷清平之政,焉能大意?”
郭琇的一番解释,刚才还义愤填膺,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石玉婷脸颊少不得有些发烫,是啊,国有公器制律法,且不说自己,就算按照郭琇的办法,御史直奏太子,不是视所有有司衙门于无物?避开公器,不还是一个“私”字,枉法要徇私,直法还要徇私,大清还有“清”吗?
念及此处,石玉婷正冠敛容,恭恭敬敬的对着郭琇躬身施礼,“郭大人老成谋国之言,玉婷拜服!”
“呵呵,郭某一介布衣,不敢当贵人之礼!”郭琇身子微侧,抬手虚托,“倒是你这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满身正气,老夫甚是欣慰啊!不知老夫能否有幸知道,姑娘是哪家之女?”
“郭大人,你不会还有个未婚的犬子吧?”石玉婷狡黠一笑,抱拳转身,三转两转消失在人群中。
郭琇被看透心思也不尴尬,哈哈一笑,回身道:“两个丫头,还不来拜见爷爷么?”
思盈、思雨却有些犹豫。
两女进京之时早知前路艰辛,到京之后,师傅去了半晌,回来却得了“寻郭御史”的主意,郭御史在前,还要以“亲人”的身份帮自己去告状,夙愿达成自然欣喜。可她们也听出了郭琇对师傅这个“道人”的厌恶,此番入了郭家,怕是再难与师傅相见,却怎能忘了师傅救命之恩,一路护持慰藉之情?
“两个丫头,去见过你们的郭爷爷吧!”张德明看得出两个小丫头的为难,有情有义更让他欣慰,“师傅虽是救了你们,却也是种恶因得善果,待到大仇得报,得空了,来白云观看看师傅就好!”
“你这老道倒也不全是巧嘴卖弄之人!”郭琇难得的朝着张德明拱拱手,“难得两个丫头恩怨分明,你若有暇,不妨也来我处走动!”
“思盈思雨见过爷爷!”
两女当街而跪,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郭琇一手一个将人拉起来,“走,随爷爷一起去京兆尹击鼓鸣冤,爷爷看那卫即齐如何审案!”
“同去,同去,”随着鼓噪,人流淌向京兆尹……
………………………………
二零零章 补锅卫即齐,以身做泥
顺天府署在鼓楼东大街上,面南背北而坐。自明朝开始,就作为京城最高地方行政机关。
“京城最高”自有最高的气派。一者官衙气派,府衙大门三重,每重三间,上铺郡王才能的绿色琉璃瓦。正堂、后堂各有五间,后边带着小花园,旁边还有一座府学。
二者部堂尊贵。顺天府尹为正三品,高出一般知府二三级。而正三品衙门惯例用铜印,惟有奉天、顺天两府用银印,位同封疆大吏的总督、巡抚。此刻到康熙朝,顺天府尹干脆由各部的尚书或侍郎兼任,就像此任的顺天府尹卫即齐,便兼任工部侍郎衔。
即便如此,卫大人依旧在咳声叹气,事实上,从山东布政使调任,他每天都没少叹气!
气派或尊贵都是相对,就像冯巩的相声:这里是京城!
天子脚下,勋贵如蚁。低头抬头的,不是这个王爷就是那个公爵,要不就是哪位大人。各位爷与大人们自然不会“惹是生非”,可保不齐有大丈夫妻不贤子不孝,下属不消停。不管伤民心,负圣恩;可管,又伤人脸面。鹤立鸡群,难免就是众矢之的!
最头疼的是牵扯旗人,一旦如此,他这顺天府尹就得移交到步军统领衙门。处置不得,天生还是心肠软,看不得穷苦人的眼泪,少不得就要从自家拿些银两,与人做慰藉。就像铡美案中的唱词:送你纹银叁佰两,拿回家去度饥寒,老爷看似高官做,还有高官在身前!
正因如此,坊间绰号:卫补锅。这才有郭琇笑谈一句“看他卫大人如何审案”!
长此以往,哪怕京官例支双俸,即便加了侍郎衔,禄米也加倍,可卫即齐那点俸禄钱粮,用他夫人的话说:单是作揖打千,就能让他的肚子咕咕叫!
“前生不善,今生知县;前生作恶,知县附郭;恶贯满盈,附郭省城;卫某前生怕是千刀万剐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卫即齐捶了捶酸疼的后腰,低头瞧瞧官服上的泥点子,自嘲何尝又不是实情!
他刚从宛平回来。顺天府共领五州十九县,辖下分东西南北四厅,宛平分属西路厅,与大兴县东西紧抱京城,两者又称京县。
永定河决堤,他不管是作为顺天府尹还是工部侍郎,注定不能置身事外。这些天,他正忙着指挥民众修筑堤坝,将河水从宛平引到大兴。否则,内城进水,他就真的要千刀万剐了!
今儿也是邪性,好好的筑堤却被几片金叶子弄得人心惶惶。那些金叶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更不知道是哪里来。虽只有巴掌大小,上便偏是刻了四个字“帝出江口”……若弘皙或红娘子在这,或许能清楚这是打斗中不慎丢落水中,又随流水冲之此处。老百姓不知道啊,而他们又偏偏知道,皇上那天册封了皇太孙!
民众历来对这“谶言”类的东西感兴趣,围观私语少不了“太孙天定”,而辗转就到了卫即齐手里。
交上金叶子的差役也有献宝的心思,却被卫即齐骂了个狗血喷头,“混账,既知天佑太孙,焉敢与祸国殃民的永定河联系?若被旁人知道,一个诽谤之罪,送你全家与披甲人为奴!”
一脚踹走了差役,卫即齐却被这金叶子弄得烦躁起来!
郊迎之时,他也在列,自知天佑皆因雷劈老状元,老状元为反对“一体纳粮”而死,同是读书人怎没有同仇敌忾之意?到后来,由四阿哥道破原委他又觉得老状元死的冤枉!早知今日,何必又当初?
出此谶语,可做笑谈骂混账,还有一句却不能等闲视之,那就是传说中唐朝李淳风所做的推背图:头有发,衣怕白,太平时,王杀王。
这事,卫即齐从看到皇太后的懿旨就开始琢磨了!古人称头,靠前者为额,居后者为头,“头有发”不正是此时天下人的装扮?联系前些天太子妃薨亡,皇上举国葬,这不就是天下“白”衣?康熙盛世自是“太平时”,“王杀王”呢?
是太子在澹宁居杖责诸位皇子阿哥?还是——皇上昏迷?
某些想法一经开始,就如眼前的永定河水一发不可收拾……卫即齐从河堤回来,金叶子早在怀中捂热了,可就算捂化了也没主意——补锅匠,怎敢奢望天大的窟窿?
“咚,咚,咚——”前衙突然传来的鼓声把卫即齐吓了一跳。
衙鼓一响必有冤情,是谓击鼓鸣冤。朝廷有例,三通鼓,署理者必须升堂问案,否则就是渎职之罪!卫即齐顾不上更衣,带着满身的泥点子就朝前衙赶来。
刚入中堂,就见到府内西席先生匆匆赶至,劈头便问,“汪先生,何人击鼓?有何冤情?”
“府尊大人,此事怕是不好!”满面惶急的汪先生拉住了疾走的卫即齐,喘口气才道:“击鼓的是原左都御史郭琇郭老大人,他带着两个女娃儿要状告两江总督阿山!”
“什么?”
卫即齐身子一晃,脑袋跟着就疼起来——同朝为官,他如何不知道郭三本?钦服风骨的同时,也知道郭大人的夙愿是变“三本”为“四本”。
没扳倒索额图,没奈何皇太孙,以布衣身份扛一个两江总督确能名满天下,可您是不是太瞧得起我顺天府尹,太瞧得起我卫即齐?
要知道,此去升堂坐衙,接了状子,头一桩事就是发票拿人,传被告上堂。问题是——自己三品的顺天府能拿的了一品的两江总督?即便阿山大人正押着年羹尧进京呢,人家那是找太子要说法的,不是特来给自己说法的!
莫说衙役、都头上门,就算自己,信不信他能请出王命旗牌来个先斩后奏?
“咚,咚,咚——”
踌躇间,衙鼓再响,卫即齐看看汪先生,“去,请郭大人到后堂——”
以他想来,郭琇也是久居宦海的老人,自己只要讲明难处,想必也不会为难自己,大不了,大不了,老爷我见面先给你打千行礼成不?
“大人,学生已经劝过,”汪先生脸上愁容不减,“郭大人说了,他如今是布衣之身,不敢跟大人叙私谊,今日击鼓是公务,更希望卫大人能对得起堂上清正廉明四字!”
“这还是布衣?训斥本大人的布衣!”卫即齐哭笑不得,“汪先生,你觉得这事老爷该怎么办?”
问怎么办却不是怎么审,汪先生一听就明白老爷的主意,眨巴几下眼睛,“学生倒有一个主意,请老爷定夺……”
人凑到卫即齐耳边嘀嘀咕咕一阵,卫即齐登时换了笑颜,一拍汪先生的肩膀,“老汪,真有你的,走,随老爷一起去见识一下郭大人的风骨!”
“咚咚咚!”
急促的第三通鼓,在卫即齐步入堂后过廊时响起,就像掐好了点一样,分明还带着几分调戏的意味,站在屏风后,正准备以轻咳正官威的卫即齐,好悬没被吐沫呛死,一阵剧烈的咳嗽让早就列班排衙的衙役、皂隶们都有些不知所措,还是那汪先生见机得快,抢前一步,“升堂!”
“威——武——”
喝声一起,卫即齐总算是摆脱了尴尬,人转过屏风,迈步行至象征海晏河清的红日初升屏风下,看一眼头顶“清正廉明”四字,转身落坐,抬手一拍惊堂木,“升堂,带原告!”
“带原告——”
吆喝声断,郭琇一手一个拉着两个丫头迈过大堂的门槛,身后,数不清的男女老幼把大堂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丫头,来,跟爷爷一起拜见府尊大人,”郭琇撩衣欲跪,却被卫即齐喝止,“慢着,郭老先生,本官若没有记错,您已是古稀之年吧?”
“卫大人好记性!”郭琇呵呵一笑,“老夫今年七十有二——”
“如此就好!”卫即齐一拍巴掌,“本官记得古例就有‘七十不咎’之语,来啊,为郭老设座!”
“呵呵,卫大人既尊古例,老夫就不客气了,”郭琇呵呵一笑,“丫头们,还不把状纸呈上,卫大人精通律法,自然知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阖家之冤昭雪有望啊!”
“卫某尊郭老教诲!”卫即齐离了太师椅,转过公案,趋步行至郭琇身前,双手自思盈手中接过状纸,一目十行的看罢,弯腰凑到郭琇身前,“郭老,您看当如何处置?”
“糊涂!”郭琇恨不能一巴掌搂掉卫即齐的官帽,“这是你顺天府的部堂,你是顺天府尹,你问老夫如何处置?朝廷要你这顺天府尹何用?”
“是是是,郭老您教训的是……”
卫即齐又是作揖拱手,十足的奴才相让堂外观审的百姓早已笑成早一团!
“这样的人也能做三品官儿?”混在人群中的红娘子满脸鄙夷,大清的官要都是这样儿,她更觉得有起事的胜算多了几分!
“你觉得他能哪样儿?”石玉婷倒是笑了,“郭琇之所以收那两个丫头做干孙女,还要亲自来告状,凭着七十不咎,不光能免了民告官的杀威棒,还不怕朝廷的流放,除非皇上的圣旨!”
“而这卫即齐同样利用了郭某这一桩,既然不咎,那就哄你开心,卫补锅,够聪明!”
补锅,不就是和泥莿缝呢,卫即齐这回是把自己当泥巴了!
………………………………
二零一章 斗智,倾慕者法海
“这位兄台果然好见识!”
清冽的语音在身后突兀响起,两人看时,却见一玄衫士子含笑而立。剑眉凤眼,白净的脸庞,嘴边留着八字髭须,金丝滚边的套扣背心沾着贵气儿,见两人回头,双手抱拳微揖,“兄台,法海只是无意听得高论,若有冒犯,尚请恕罪!”
“原来是四公子!”石玉婷淡淡一笑,虽是改头换面,可她的思维还是太子妃模式的思维,即便与郭卫二人当面,她也不会有什么客气。肯定不会有半点背后论人又遭隔墙有耳的尴尬,反倒是颇兴趣的看着眼前的法海!
佟家“四公子”,皇阿玛的表弟,国族中唯一可以媲美纳兰性德的,还是十三、十四的老师,虽不说“偶像”情节,可总会多些好奇,然以前遇上了,法海连头都不敢抬,现在有机会,她自然要好好看看!
“兄——”法海本要再称兄台,定睛再看赶忙又改口,“这位公子,既认得法海,却不知是哪位府上?”
“呃——”,石玉婷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红娘子将她偷出来之后,改头换面只为隐姓埋名,哪能想到她今天的招摇过市,还没来得及给她编一个身份呢!急中生智下,眼神直落在法海的脸上,丹凤眼连眨,嘴角轻翘——沉默是金算是女儿家的特权了!
在她想来,法海是读书人,是守礼的君子,既然看破自己的女子身份,遇上这样火辣的目光必定是选择“非礼勿视”,就像她用“令府公子”堵郭琇,哈哈一笑也就应付过去!
可惜,她算错了,法海的目光稍移,转而便直直的迎了上去……
法海今日出门,本是得了父亲的吩咐去探望皇太孙。
佟国维当初选择八阿哥胤禩,虽不得已也是必然。看风向有变,这才立马安排侄子去“烧冷灶”,圣心已定,他又让儿子去自荐西席。于旁人看来蛇鼠两端够无耻,可于勋贵人家,跟红顶白也是无奈。
他们必须也应该按照康熙,或者说最高领导的指挥棒行动,放在今天,就叫政治敏感性。
包括今日遣法海去探视皇太孙,不仅是尽镶黄旗下奴才本分,更是知道太子去了太孙府。
皇上昏迷,太子亲政,最高领导人更迭是当前最大的政治。偏是太子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会晤内阁的各位上书房大臣,以“不改旧制”安朝廷,却单独与索额图密谈甚久。这对政治敏感性极强的佟国维是个莫大的刺激,要知道,他与太子、与索额图早就不对付!
让儿子去太孙府“偶遇”太子,便是不能探到消息,至少也是示好之意!再往深里说,观太子如何对儿子,就大略能揣测如何对佟家!
他算计的好,奈何儿子却不愿配合。
法海与纳兰在旗人里称一时瑜亮,绝对算的上天才。而天才都有“气节”一说,但凡“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的性子也成不了天才。
不合心意却不愿忤逆了乃父,法海索性在街上闲逛,听说郭三本回京还当街收了状子,他干脆也来顺天府看热闹,补锅的卫即齐与风骨见长的郭琇,似乎就是他父子二人的不同想法的现实版。却没想到他会在这遇上会遇上这位一阵见血的女公子。
对方能叫出自己,自己却不相识,法海不想失礼,问清出处怕是称呼就要改为“世兄”——即便知道对方是女子,可既然做男装,也不该有忸怩才是!
开口问家世,原本没旁的意思,可——可对方竟然直勾勾的看过来,这就有些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高智总会曲高和寡,寻常的庸脂俗粉法海也不曾放在眼里,至今家中正室还虚位以待呢,难得遇上如此聪慧的女子,以为对方有意,他焉能不起“好逑”之心?
四目相交——石玉婷的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颈,而即便就算低头,也能感觉对方的火热的目光,哪敢再做停留,“四公子,在下还有要事——”
石玉婷扭身要走,却被红娘子一把拖住,“公子,咱们还没看完卫补锅审案呢!”
红娘子这么做当然是故意的!
从石玉婷莽撞现身去见那俩丫头,她早就怀“恨”在心了,分明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还敢起普度心?找死呢!若不扼杀在开头,以后还指不定再出什么幺蛾子呢!给她教训,很有必要!
活该碰上个多情公子,红娘子心里乐透了!
“没错,没错!”法海自觉唐突了佳人,赶紧迎合,“卫某所为,分明给郭大人设了一个软套儿,兄台,咱们且看郭大人如何破局!”
公堂之上,郭琇同样也看破了卫即齐的用心,一句“七十不咎”足以左遮右挡,不管是阿山讦谁还是旁人问起,哪怕是皇上,一句“陪他玩”足以应付,叹郭某顶天立地,何曾被这样耍弄?
怒从心头起,却无奈眼前卑躬屈膝人,哪怕淬他一脸,他都任唾面自干,赫然便是蒸不熟煮不烂嚼不动的——滚刀肉!
“嗯——”郭琇狠狠的呼出一口恶气,也罢,既是陪老夫“玩”?那咱们就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