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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锅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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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内的观众都开始准备着散场回家了,但毕竟场外还围着很多老百姓,散场实在快不起来,只得先等着,都在聊天说话东张西望。

    重涵也回头看着退场情况,却突然看到,不远处李宏风望着他这边……嘴角带笑。

    这时突然――

    台上一声轰然大响。一个比赵丸丸打败的那个彪形大汉还要魁梧的人,突然不知从何处如巨石落地跳入场正中央。满脸络腮胡子,隔着衣服都能看出其强壮虬结的肌肉,右手持一把巨刀搁在肩上,左手拿着牙签正在剔牙。

    “哈哈哈哈哈。”大汉大笑把牙签一吐:“这就是你们中原的武林榜,哪个是第一?让我来试试。”

    说完右手把刀往地上一砍,顿时台上地面贯耳爆响,从刀落之处树枝般炸裂开去。然后由层层叠叠的厚木块搭建的擂台整个断裂凹陷。擂台四周木围栏被刀气一下往外倒落地面。

    台上下传来尖叫之声,几个黑衣男侍走到台下,其中有一个跳上台抱下了繁斐。台上其他几个选手都算是高手未至于被弄得跌倒。

    大汉望着黑衣男侍说道:“怎么,这是什么意思?我听说不是可以随意挑战的吗?”

    其中一个黑衣男侍回答:“挑战可以,但披靡榜讲究点到为止,也不会有这么破坏场地的。如要挑战,请报上大名来历,并指定要挑战的选手,一应按规矩来。”

    “哈哈哈,就知道你们这些汉人鬼规矩多。行啊,我就手下留情,玩玩而已。我叫乌铁,来自鸣鸿。”说完望着赵丸丸:“刚刚就是这小妮子第一?来,让大哥陪你玩玩,哈哈哈。”

    赵丸丸也是性格倔强之人,其实心明差距巨大。但自小习武以来就一直是门中骄子,胜多败少,败也觉得不过是年岁差异,来日迟早能补上,从未想得有人会比自己高得如此之悬殊。今日又好容易拿下披靡榜第一,不想不战就认输,便应了下来。

    其他人都退下台,略有倾斜的台上就站着巨熊般高大魁梧的乌铁和小猫般娇小玲珑的赵丸丸。

    “我叫赵丸丸,师承一川派,这位大哥,受教”赵丸丸抱礼。

    “一川派?一川派是什么东西,哈哈哈哈,你们也好意思叫门派。”乌铁极为不削地回道。

    赵丸丸听了眉头一皱,不再多言,直接用前面对付镜中花最后那双手刀法冲了上去。

    乌铁根本就没当回事,等着赵丸丸要冲到面前才起刀欲挡。赵丸丸知道硬拼定是不行,突然就换势,一挥臂同时散出袖中银线和两把小刃利用身高差距,直击乌铁的腿脚。

    乌铁看似不紧不慢,刀却快如掣电往下一落,便把这些射过来的银线砍得深深陷入地板。赵丸丸被银线带着直接扑倒在地,而这些银线居然丝毫未断。

    “哦?”

    乌铁看着刀下未断的银线,表情有些惊异。“你这玩意哪来的?难道是班输那堆人出的东西?”

    赵丸丸没想如此一招就被完全制住,本想把这些银线卸下,手正一动,乌铁一脚落下,把赵婉婉双手腕一踩,顿时近圈的观众都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韩玉直接闭眼转头,不忍观看。

    重涵感觉到自己抓着钟承止的手不知何时被放开了,钟承止右手放在桌上瓜果盘旁边,拿着几个核桃在把玩,全无了平常的笑意。

    台上乌铁抬刀提起,左手顺手一把抓起这堆银线,就这般把赵丸丸带着提到了空中。

    赵丸丸双臂过头被垂挂,痛得表情整个都扭住了,但却没有开口认输。乌铁完全没看赵丸丸,而是看着这些银线饶有兴趣。一扯一拉的好像在玩一般,牵连着赵丸丸受伤的手腕悬在空中一摇一摆,痛得叫了出来。

    观众很多人开始忿声不平,要乌铁放下赵丸丸。场边一声锣响,虽然赵丸丸没有认输,但场下已报乌铁获胜。而乌铁还在研究那些银线,根本没理会,赵丸丸就如此被一直悬在空中。

    台下嘘声越来越大,有人骂了出来:

    “放了人姑娘,北蛮子!”

    乌铁终于转头,鼻子里笑了一声:“哼,那便放下吧。”

    说完抓着银线的手一抬准备就势把赵丸丸给甩出去,以乌铁的蛮力,即便不用全力,赵丸丸必然会受重伤,可能还会砸到台下的观众。

    乌铁手臂正一挥,突然啪啪几声轻响,什么小东西打在乌铁手上。乌铁整个手臂震得轻抖,手一松,银线滑落,赵丸丸倒在地上,一个黑衣男侍立刻跳上台快速把赵丸丸抱起又跳了下去。

    乌铁震然转头,双目直瞪重涵一桌方向,大喝一声:

    “谁?!”
………………………………

第25章 在台下

    重涵、李章明、张海云和韩玉四人都被乌铁的注视和喝声惊得一抖。乌铁又把刀搁在肩膀上,转身面朝重涵一桌,目光将几个人一扫,便停在钟承止和景曲俩人身上来回打量。

    “哼,这高手不是都在台下吗。”

    乌铁一边说一边往这边走。走到到擂台边缘,刀破空般往下一挥,从台上往下直指钟承止和景曲,四周立刻一股旋风卷起。景曲抬手一掌推出侧扇,破了乌铁巨刀挥下的气劲,不然定会伤到重涵四人。

    乌铁在台上哈哈一笑,看了一眼钟承止放在核桃边上的手:

    “前些日子有人破了霞凌阁的空中楼阁,那日我正在霞凌阁,也看了一看,自己是绝无法跳得上去,难道那日跳上去的人正是你?”乌铁把刀又挪了挪和目光一起直指钟承止。

    钟承止眼里绿光一闪,又拿起两个核桃把玩,说道:

    “乌铁阁下既然已经拿了擂台第一,这时辰也不早了,便道个别,大家也散场了吧。”

    乌铁哼了一声:“那可不行,刚刚那算什么擂台,你上来与我比比。”

    “我没阁下的闲情雅致,只想看看,不想动手。”钟承止淡然回道。

    “但是你可知……”乌铁看着钟承止的眼睛眯起,鼻子里哼笑一声:

    “有人买我与你动手!”

    重涵猛地一震,转头望向李宏风,李宏风正微笑着看向这边,其意自明。

    重涵从来都当这些同龄之间的事情不过是少年意气,你来我往闹得一时脾气,不管谁胜谁负也都不过玩闹,从未想过居然做到这等攸关性命的程度。如若不是钟承止和景曲实在非同一般高手,那面对乌铁这种人,起码也会如赵丸丸那般重伤,而李宏风未必知道钟承止的武功水准,难道是真起杀心?

    见钟承止依然不动,乌铁便说:

    “呵呵,你旁边这位小弟似乎也练过一些武艺,好像还师从名门。你若不来……就让他来陪我玩玩吧!”

    说罢乌铁直接从台上跳下,重如霹雷,直砍重涵,而重涵还在望着李宏风根本没意识乌铁说的是自己。

    景曲和重涵隔着钟承止有些距离,而乌铁近在咫尺,钟承止只能起身出手。手中核桃瞬间无影,飞出直击乌铁拿刀之手,随后钟承止一手刀以某种特殊的角度砍在乌铁的手腕上,顿时四周几重气劲,如狂风呼啸交撞。景曲又一挥掌,化了周围的劲力。重涵这才发现钟承止挡在自己身前,擂台方向照来的火光勾勒着钟承止身周,自己被罩在钟承止身影之下,而乌铁的刀挥到了一边。

    这般打斗在人群旁边实在是太过危险,钟承止无奈,往前一步,跳到擂台中间。乌铁转身就跟着跳了上去。

    钟承止在台中抱臂而立,说道:“行吧,来吧。”

    乌铁把刀搁在肩膀上敲了两下,走了两步,络腮胡子包裹的嘴角翘起哼笑了一声。突然就似猛虎离地,狂鹰扑食之势朝钟承止砍去,刀力刚猛而迅捷,带着内力卷起的气劲翻滚而来。

    钟承止依然抱着手臂,身体轻轻斜踏一步,正好在踏到刀路之外。乌铁虽然身形巨大,却毫不笨拙,拿着巨刀,转臂换势,如闪电游龙,一连串的招式纷至沓来,整个擂台地面不停的撕裂,炸开。周围的观众都能感到气力扑面。有些人多少觉知危险,想往外跑,但是外面围着的百姓,根本不知道场内的具体情况,只远远看着还在继续打,依然围得水泄不通,整个内场无法散场。

    钟承止一直抱臂只以脚步移动,在乌铁狂风暴雨的招式之下,总是将将避过,刀刃贴身而落。虽未被伤到,但又让人感觉甚是危险,好像偏之一毫便要被砍得血溅四方。

    重涵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双拳紧握,虽然他知道钟承止本事,但乌铁也不似一般,看得全身紧张只发虚汗,心里蹦蹦直跳。

    乌铁一套招式接连不断,每一招都好像这刀下去就定会砍到对手身上压敌制胜,每一招又被钟承止恰恰躲开,但下一招又立刻卷势而来,丝毫没有喘息之余。两人在台上位置闪换不断,裂痕便紧随而至,整个台上变得几乎没有平整的地方。

    而乌铁似乎还未发全力,突然又加快速度,手脚挥舞更大,一刀影如破空之电,转瞬间落向钟承止。此时钟承止抱着的双臂终于松开,一步退避到好似乌铁怀中。

    身形和高度差使人感觉钟承止整个人被笼罩在乌铁阴影之下,忽然钟承止一抬右手,又是一个角度奇特的手刀从乌铁臂弯之内顺着乌铁的手臂动作反向滑上,直砍到乌铁腋下。乌铁登时全身一颤,震得往后退了三步,收了刀势。

    钟承止收回手臂,声音不大地说:“还要打?”

    乌铁笑了一声,把刀往肩膀上一扛:“不打了不打了,我去退钱,花酒钱没了。”

    然后用没握刀的手一边挥着一边大声对着四周观众喊:“大家散了散了,回家吃饭的吃饭,抱媳妇睡觉的睡觉。”接着又放回普通音量对钟承止说:“难怪我说那日我那小弟怎会失手,原来是碰到这等高手。”

    钟承止听完眉头一皱,一个踏步虚影般瞬间到乌铁身前,手刀往上一砍击到乌铁拿着刀的手腕,顺势夺过乌铁手中的刀再往下一拉,刀刃斜架在乌铁的脖子上。钟承止完全没有了平常笑意,眼中绿光闪过,面无表情地低声说:

    “你们鸣鸿差我们的东西可不只一点两点,搞别的先不管你,再敢动重涵一根汗毛,休怪我不手下留情,让你们鸣鸿真真正正消失于世间。”

    说完钟承止把刀又放回乌铁手里,转身下场。

    乌铁面色也没了先前的嬉笑,蹙眉看着钟承止背影一会,默默走下台。
………………………………

第26章 外面等

    台上的火把和灯笼立刻被霞凌阁的人灭了一半,这样场外围观的百姓也知道是要散场了,开始慢慢离开。

    场内刚钟承止与乌铁打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此时终于沸腾了起来,全在给钟承止鼓掌叫好。

    重涵看到钟承止走下台,冲过去一把紧紧抱住。一手搂着钟承止的腰,一手摸着钟承止的脸焦急地问:

    “没事吧,受伤没有?”

    “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

    钟承止对重涵笑着说,一步从重涵怀里出来又坐在先的位置上。重涵也顺势坐下,总算是安下心来。景曲平安不动声色,其他三人全目瞪口呆地看着钟承止。

    张海云摇着头打趣说:“这下今年的霞凌榜两个第一都要被承止占了,要其他人怎么混。”

    李章明点点头,看着钟承止感叹道:“承止这才是真正的文武双全啊。”

    韩玉张海云听到便嗯嗯嗯地在一旁猛点头。

    重涵横了李章明一眼,明白他言下之意不是‘真正的文武双全’包含有谁,虽然知道李章明绝不是故意揶揄的。

    韩玉刚刚气氛紧张的时候终于把魂从繁斐那收了回来,此时见钟承止平安无事下场,魂又放了一半出去:“承止真是厉害,不知道繁斐刚刚伤到没有……”

    钟承止此时听了却说:“我去帮你看看。”然后起身就往擂台的一侧做后台用的棚屋走去。

    重涵景曲也跟着,钟承止见到转身对重涵说:“你就这等我吧。”

    “我也去看看。”重涵答。

    韩玉立刻也站了起来:“我也去!”

    钟承止无奈,便让他们两跟了过来。

    后台棚屋要供一开始上百打擂的选手待着,还是颇为宽敞的,里面由布幔隔了几个房间。霞凌阁的人见是钟承止也未多做阻拦。繁斐刚才略有受惊,坐在进门不远一侧休息,韩玉马上跑过去问安好。

    而钟承止只和繁斐寒暄了两句,便问一边的黑衣男侍:

    “赵丸丸在哪?”

    黑衣男侍带着钟承止朝棚屋另一侧布幔围着的房间走,重涵景曲跟随其后。

    房内有张席子简陋地铺着床单,赵丸丸坐在上面,一边大夫在给他包扎,钟承止对大夫见了个礼问道:

    “这位大夫,在下想单独问赵姑娘一点事,可否请大夫一会再来?”

    大夫点了下头便走出房间,重涵景曲还在一旁不动。钟承止对重涵说:

    “你也外面等我吧,先去陪会韩玉。”

    重涵有点不愿意走,自打重涵和钟承止一起到京城后,每日除了睡觉沐浴上茅厕,还有会试的时候,几乎是形影不离。这是钟承止第一次要重涵不要呆在他身旁。

    景曲见重涵不走,拍了他一下,直接把他带了出去。

    钟承止坐到先大夫的位置,继续帮赵丸丸包扎,手法似乎比大夫还好。

    “这位公子想问什么,为何还要其他人离开。”赵丸丸问。

    钟承止一笑:“不离开赵姑娘会愿意说吗。”

    赵丸丸眉头皱起。

    钟承止继续问道:“赵姑娘刚刚吃了什么?”

    赵丸丸眉头皱得更深了起来:“不知公子所言何意。”

    “在下不会与旁的人说,赵姑娘也瞒不过在下。今日就算赵姑娘无法在披靡榜上得第一,但拿个头几名是无碍的。如若不现在说明,在下便告诉霞凌阁这其中蹊跷。”钟承止继续帮赵丸丸缠着绷带,平静地说着。

    “说了也不会有人信你。”赵丸丸不服地答道。

    钟承止又一笑:“赵姑娘来参加这披靡擂台,也是为讨得一名声,想必不会希望本末倒置。若是得了第一却被江湖传闻胜之不武,相信也不是赵姑娘所愿。”

    赵丸丸眉头紧锁,沉默了一会,从腰中拿了一个小药瓶交给钟承止。

    “从何而来?”钟承止接过问道。

    “厢兵里的内线给的,说是军队用的。”

    “武器何来?”

    “道上有卖,有银子便可。”

    钟承止点了点头,起身和赵丸丸见了礼,对房外望了一下,景曲便走了进来。然后钟承止同景曲说了几句从景曲那接过一个小药瓶递给了赵丸丸:

    “赵姑娘每日服一粒,生肌活血,对这骨骼之伤有好处。”说罢便同景曲出房,又给房外等候的大夫见礼致谢离开。

    重涵刚被景曲带出来,走到韩玉旁边站了没一会,听着韩玉和繁斐温言软语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跑到外面去站着。

    见钟承止出来,几人便一起又回了座位。场内人已经开始陆续散场,但内圈的只能等到最后。重涵望了望李宏风的位置,他又没了踪影。重涵始终还是有些不能相信李宏风会做这种事,觉得找天定要当面问之一问。

    一桌人又闲聊了一会,便随人群出了场地各自上马车回家。

    先因为已是夜晚,场内灭了几个火把后光线昏暗难以注意。重涵坐到马车内才发现钟承止的衣服下摆已经全都成了絮状,顿时才明白刚才那打斗远比自己看着还惊险,只要真被一刀砍下,以钟承止体格定是被劈为两段,血染擂台。又焦急地查看钟承止身上问有无哪里伤到。

    “没有没有,不生死搏斗,那家伙伤不了我。”钟承止靠在后靠上摆摆手,微有疲态。

    重涵把钟承止手握在自己腿上,心里有点堵,又不知如何说,只能感叹:

    “这衣服都能做拂尘了,你们是不是人。”

    钟承止一笑:“做个拂尘给你家小厮用着,也道人知道你们重府的拂尘不是马尾而是缎子还带绣工的”

    “应该把你那马的尾巴剪下做个拂尘才是显摆。”重涵回。

    “你只管拿去做个。”钟承止那汗血马一直放在重府马厩里养着。

    重涵和钟承止东扯西拉闲聊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你刚刚找赵丸丸何事?”

    “没什么,问点小事。”钟承止随意答道。

    重涵顿了半天:“……你不会是中意于她吧”

    钟承止噗一声笑了出来:

    “你乱想什么呢。”

    重涵有些讪讪:“怕你就中意这样可爱伶俐又不是花拳绣腿的。”

    钟承止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没力气和重涵戏谑斗嘴了:“问了点门派上的事,你别乱想。”

    重涵松了口气,又看看钟承止,说:“明日别出去了吧,在家歇息一日。”

    钟承止点了点头,靠在后靠闭目养神。其实为了不被乌铁气力所伤,只能自己也放出内力抵抗,自己内力气劲不如乌铁,远比看起来要累得多。但若要景曲去和乌铁对打,两人都是刚强类型,气力强劲,很有可能伤到旁人。钟承止也是有忖度才亲自上场。如今事情一环套一环,似乎已经由不得他闲散了。

    马车在夜里穿过京城外城回到重府,重涵看得出钟承止疲倦,也未与他多闲聊,到家便各自回房休息。

    只是一路上重涵一刻都没有松开握着钟承止的手,好似由此便能打消堵在心口的那丝……不知从何而来的隐隐不安。
………………………………

第27章 重夫人

    后面几日俩人干脆都没出门,重涵依然起床就窜到钟承止那跨院。早晚便和钟承止、景曲一起练功夫功课。

    钟承止看得出重涵已荒废多时,如师傅一般对其设置各种要求,又手把手教了重涵一套新的调内功法,要求勤加练习。每日列的所有要求全都练到位了才放重涵吃饭。弄得重涵苦不堪言,又乐在其中,倒是也累得哪也不想去了。

    到二月初二,重涵的娘也从南方归来。

    重涵与爹每年只呆一半时日,与娘却是全年都在一起,感情自然非常深厚。

    重夫人每年与重涵一同去南方娘家,除了陪重涵调养身子,也是为了管理那边的铁矿与锻铸事务。

    重夫人有个弟弟,但为人懦弱不适管理大局。而重夫人表面性格温和,知书达理,内里却果断刚毅,处事大气。于是佛山铁务一直由重夫人过着一把手。这也是重绥温的意思,佛山铁务把握对重绥温至关重要,由自己内人亲自主管,总好过再隔一层。年初也是实在来不及将新一年的事务安排完毕,才无法与重涵一同回京,但也尽可所能赶在杏榜发布前归来。可谓是家里家外都能拿捏得住的难得一见之女人。

    重涵从小到大对爹多少有所顾虑,但从不会怕娘。重夫人一回来,重涵就带着钟承止与景曲去迎接。到了房里,先撒娇一通,接着便拉着钟承止的手介绍:

    “娘,这就是救了我命的承止和景大哥,相信家里也有人与您道过了。”

    重夫人立刻起身给钟承止与景曲行大礼,落地欲跪,郑重道谢,全不似重绥温那般。

    钟承止马上上前扶住重夫人,又回了礼,说:“重夫人不用多礼,非是什么大事,大家都相安无事就当是过了寻常一日便可。”

    重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钟承止与景曲,看得出钟承止并非客道,是真未把救了重涵一命之事当作大恩。而景曲也不似一般,知道这俩定非凡人:

    “钟公子如此所言,甚是豁达,绝非凡夫俗子。那妾身也不待两位公子如寻常之辈了,只请两位公子在重府自在便好,如有要求,尽可开口。”

    重夫人说完又见了小礼,然后溺宠地横了一眼重涵:“你还知有人道过,这么久如此大的事儿也不给娘写封信,都玩野了去了。”

    “嘿嘿,这不是要准备会试嘛,孩儿都温书去了,而且知道娘也快回来了。”重涵笑嘻嘻地回答。

    “谁信你。”重夫人拿着手绢的手点了点重涵额头,“我带回了点你喜欢的南方吃食,一会要人拿到你房里去,给钟公子、景公子也尝下妾身家乡的小食。”

    重涵与重夫人又闲谈了一会,说了些近日之事,会试如何等。便同钟承止、景曲退了出去。

    重夫人等几人离开后,叫来魏老,把自己不在之时家中大小事务都问了个清清楚楚。她对自己小儿子了若指掌,这会儿瞧了一早重涵对钟承止言行态度,再听了魏老的一些描述,就知道自己儿子生了真情,只是不知情至何处。

    重涵带钟承止、景曲来到自己房间,突然发现今年回京后,他成日都是往钟承止那边跑,自己院子每日除了睡觉就没怎么呆过,倒是觉着生分起来。

    有下人把重夫人带的吃食端过来,有盲公饼、蹦砂,还有做好的扎蹄。这个是重涵最喜欢的,京城这边怎么都做不出那个味儿,重夫人趁着天还未转暖特地远道一路带回京城,立刻要下人热了,也可见之溺宠。此时也近午时,干脆就当午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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