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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无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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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娈没有说话，瘫坐在地，哭了起来。
“妹妹，他终究只是一道坎而已，你何必如此执着？”静姝道。
说着，他们看了过去，那个在玄冰之下的人，持着巨剑疯狂地挣脱着
“玄冰快碎了再不出手，要杀他就难了！”天枢长老道，“可别忘了，他还有一匹墨池马不知何处，若是得以逃脱，无论咫尺天涯，亦难追得上他”
“那就让我武曲，背了这个恶名，给他一个了结！”
这时候，武曲长老走了出来，手指里凝聚着凌天决，一股冷瑞的杀意从眼神里散发开来，惊得一众弟子都浑身颤抖着
“封无咎，你该受死了”
“慢！”
武曲长老方才举起了手，那一道凌天决就要迸发而出，忽然听闻了一声，随即停下手来，冷眼地看了过去
………………………………
第一百二十三章 身消道陨
“文文曲长老他他的眼睛”
众人都惊住了，如今文曲长老出面，若是他要死保封无咎，恐怕他们要杀也难以下手了
只见文曲长老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闭着眼睛走到了封无咎的面前，轻声叹道：“走到这一步，我这个做师尊了，也有责任”
没人说话，都沉默着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
“这么多年了，你是我文曲唯一的弟子，即便是杀，也得是我亲自动手，由不得他人越行。”许翁道，随即转过身来，顿时风云卷动，化作滚滚黑泥那般狂涌而来，吓得旁人更是心惊
如今，漆黑的空中，早已经没了阳光，剩下的，仅有数不尽的雷火闪耀过来，将下边之人的脸庞照得清楚。
“师尊，你要杀我吗？”封无咎道。
“不杀你，难平众人之心，亦无以正天衍之规则”
封无咎沉默了，身上的气息依旧没有平静下来，他看着眼前的老人，眼里迸出了数不清的因由，一晃而过
“既然文曲长老亲自出面，那我也不好干预”武曲长老转过身去，并未看了过来。
“我许翁，不说对天衍有功，但也有百年之劳”说着，文曲长老抬起眼来，那空无的眼珠内仅存一道白光，惊得他们心里忽然一颤，“我只使一招，无论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嗯？”众人侧过脸眼，看了看他。
“据我所知，文曲一脉，最不善便是攻伐，还请问文曲长老，你将使何招数，让我等心服口服？”
文曲长老转过脸去，看着天际那边，冷哼了一声：“天衍大阵”
嘶
“什么？这”
“对付一个小子，要用这种东西？”
旁人议论着，即便是封无咎，也不禁低下了眼眉。
“在天衍大阵之下，即便是我等联手，恐怕也要陨落，更何况一个小子”玉衡长老忽然说道，“此事我本就不该过多牵扯，如今走到这一步，也不得不遂了文曲长老的愿”
“此阵法之下，即便能活着，也会废了一身修为”开阳长老道，“既然文曲长老出手，我自无异议”
说着，开阳、摇光，还有玉衡一脉，都逐渐离开了
剩余的一众长老，皆是左右互盼，随即点了点头，默认了由文曲长老亲自动手的提议。
而就在此时，文曲长老回过头来，看着依旧被冰封困住的封无咎，微微地颤抖说道：“你可会恨我？”
封无咎沉默着，没有说话，眼神里尽是一种冷冽。
“唉”许翁叹罢，随即挥了挥手，霎时间天上的雷火停息了，留下来的尽是五彩斑斓，随即推开了厚重的黑云，化出了一道阵法法图，微微流转着，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那是”抬起头来，一些不明所以的弟子愣是颤抖地说道，“那就是天衍大阵吗？”
相传两百年前，这个阵法便是绞杀了一位天之骄子，他的名字便是叶青，如今这个阵法再次出现，却用在了自称是叶青弟子的封无咎身上，倒是让他们唏嘘不已
抬头看着，所有人都惊得沉默住，原本静修并未出现的核心弟子，也被这股气息惊得抬起头来，眼光看穿了隔阂，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山脚下，即便是无知的平民，看到头顶这一幕，也是慌得不知所措，他们惊恐地躲在房子里面，任凭门外的衣服被狂风吹走，也不敢轻易出去
“此阵一出，从未听闻有人能够活着”天玑长老说道，“即便是叶青，也难逃其中，纵使封无咎轻言其是叶青弟子，我也不信叶青会活着”
“叶青”天璇婆婆呢喃着，记忆回到了两百多年前，那个天纵之人，惊艳乾坤，一人当敌十二长老，最终被时任掌门的前辈引下大阵来，将其绞杀
可如今，封无咎不过是一个修为更弱数倍的弟子，怎么能够挡住这般大阵，唏嘘之下也只好叹了一声，便没有再多言一句
霎时间，嘭的一声，在封无咎身下的玄冰忽然崩裂，被一道道尖锐的白光冲散了过去，便化作零碎的残片，随即升华为气，遁得无影无踪去了
他被一股莫名的气息托起，眼睁睁地看着天空中的那道法图降下，缠住他的身上，磨灭了他身旁的血气，渐渐地遁入了身内。
无尽的痛苦忽然折磨着他，他怒而转过眼来，看着站在下方的文曲长老，大喝道：“你引我上来，就是要这般折杀我？”
许翁没有说话，他的眼内早已没了黑色的灵光，闭上眼来，转过身去，没有理会。
“连你也要杀我我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封无咎在这一瞬间，回想起了往日种种，最清晰的，便是那日许翁寻得他，引他上山那一幕，还有数个时辰前，他还语重心长地讲了许多，还传了他文曲的传承功法
可没想到，许翁也要杀他，霎时间心里的那股怨愤变得更深。
“唉走吧”天璇婆婆看着许翁的背影，转过身去，喊了一句，便轻步离开了。
而静姝扶着静娈，言道：“妹妹，别看了，他注定难逃此劫”
“不他不会死的”静娈挣扎着，却被上官云飞和静姝给持住，使之动弹不得。
她的眼内尽是泪光，闪落下来，掉落在脚下，泛起了丝丝泥尘，却又沉淀其中，再也难以挣脱着泪水的牵扯
眼前，那封无咎亦是挣扎着，浑身泛着殷虹的光芒，那眼内的愤怒迸发而出，却被那阵法给逐渐磨灭，不久便没了喧嚣。
“哼哼”江烨冷笑着，他看着封无咎被这般折磨，心里不禁兴奋了起来，随即猛地咳嗽了几声，在这个环境下，却并未有人注意到。
封无咎身上没了玄力的波动，他意识到，身体内的丹田亦早已被磨灭掉了，此刻他冷着眼，看着许翁的背影，忽然大喝了一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也不信我！甚至要亲手杀我！”
“你没错错的，是这个地方，也错的是我，不该带你来这”许翁说着，手不禁颤抖了起来，“我知道，我对你有愧，这辈子的修为就到这了如有来世，再还你这因果”
“来世”封无咎冷笑了起来，任凭身旁的微光乱刺入自己的体内，也任凭那痛苦万般折磨，“我不信有来世了自从上了天衍，我就知道，人更本就没有来世，如有来世，为何你们要苦命修行，还不是贪生怕死！”
“黄口小儿，你岂配懂得修行真义？”武曲长老忽然怒喝道，“待你死后，我会在你坟前告诉你，哼！”
“哈哈哈！”他笑了，笑得很是张狂，甚至让人以为这个阵法对他亦是无用那般，“我以前不懂，以为只是得了道，便能超脱凡间，不生不死，不轮不灭，甚至无我无心，了无尘世之烦”
顿了顿，所有人沉默着，看着他。
“我现在明白了，哈哈哈”他喊道，抬起头来，看着天上虚空，“人活这一辈子，无非就是两种”
“一种是像你们这般苦心修行，忘却了人本该有的情感，去接近所谓的冷酷大道”
“另一种，便是人间烟火，七情六欲皆是大道，只有亲身体会过了，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说着，他话锋一转，盯紧了下方之人，即便体内毫无修为，那眼神依旧那般让人心悸，甚至让一些弟子不敢看了过去：“我若不上天衍，早在尘世成了仙，何苦要与你们这般尔虞我诈之人同修偏道！”
“大胆！”
“放肆！”
霎时间，在阵法之中悬空的封无咎，体内忽然逼出了丝丝血雾来。
“不好，他要入魔了”
“入魔了又如何，在天衍大阵之下，有何人能逃脱！”
他们冷眼看着，在封无咎的眼神之下，莫名多出了一种诡异的神光
嗡
他手中握着的绝凌，忽然震了震，霎时间遁出了一道血光，绕在了封无咎的身上，不断地与那阵法对抗着。
而就在此时，他身上的那八把小刀，忽然旋绕了起来，随即冷不防地刺入了封无咎的四肢以及丹田命脉之中，不断地渗出滴落下来的血液，染红了身下的那一方青石砖。
“不要”静娈哭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低下头来，不敢看过去。
许翁则是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着，任凭封无咎挣扎，也无动于衷。
“咳噗！”
封无咎吐出了一口浓血，他感到那八把小刀完全没入了自己的体内，在他的骨头上，清晰地刻着属于它自己的铭文
过了好一阵子，他身上的血雾再次被天衍大阵给折磨消散，而手中的绝凌，也慢慢没了声响
嗡
脑袋一片空白
他掉落了下来，神识已经放空，听得很清楚周边的议论，也能感受到远处的山峰，还有不断迁徙的云层。
他好像死去了那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听觉折磨着他的识海
在这一刹那，他听到了叹息声，嘲讽声，甚至庆贺声
唯一让他最难受，最铭刻的，便是那嘶吼声，来自一个女子，忽然便沉默了下来。
“静娈”他透过最后的识海看到，那个女孩晕阙了过去，倒在了上官云飞的胸前，莫名地便有酸楚的感觉，却涌不上心头，更涌不下眉头
“哈哈哈，他终于死了”武曲长老笑道，“此子这般狂妄，连杀数人可见其心歹毒之至，若不除之必然反我天衍，日后成为我天衍大患”
“我建议，将他埋在后山，使日后弟子谨记此番事故，再不敢作害”
“不行”
忽然，所有人都看着许翁，他忽然转过身来，依旧闭着眼睛，但却落下了两行血泪，看得众人不禁莫名心酸。
“他是我从俗世带上来的，要埋，也该埋在尘世之中”他说道，再无人敢有异议。
嗡
绝凌忽然发出了闷响。
随即它飞入封无咎的身下，将其托起，朝着天衍之外而去
“算了，反正死了，由得他了”
一些人说着，倒是注意起了那柄剑来，只是碍于文曲长老的面，不敢声张抢夺罢了。
“武曲长老，听闻你已经找到了破军传人，可否引见一番？”
这时候，一些人开始议论了起来，倒是武曲长老笑了笑，乐呵着说道：“他正在我武曲修习，早已安排好人看管，只待掌门出关，便可定夺他的去留”
“不过”他顿了顿，“既然各位想看，那我也不会拂了大家面子，再过几日，便请他出来，跟大伙见见面罢”
“哈哈哈”
霎时间，整个天衍之上，又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唯有许翁长老，落寞地独自走在小路上，沿着那条道路，往文曲的方向而去了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苦酒甘茶
天衍脚下。
嗡
他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身旁的瀑布飞驰而下，冲断了下方的岩石，嗙的一声便掉落下去，惊起了万千水浪，却被埋没在了接踵而下的水花
“你醒啦？”
蓦然听闻一声，封无咎抬起眼神来，看到了一个蒙着脸的人，正仔细地打量着他。
“你是谁？”他问道，却又感觉很是熟悉。
“我是救你的人”那人说道，“同时，也是想杀你的人。”
“你究竟是谁！”
刚想动身，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他的四肢以及腰腹，都不听他的使唤，整个人瘫软在地，任凭远处的瀑布声惊天而起，也难以有丝毫动作。
“你就别费劲了”那个蒙面人转过眼去，手中持起了一把匕首，晃了晃，“若不是你最后展露出来的东西，我早就一刀了结了你的性命”
“什么东西？”他问道。
“哼”那蒙面人冷笑着，“你这人是个奇才，被天衍大阵绞杀，还能保留一分力气，只可惜你魔种已下，回不了头了”
“什么！”封无咎忽然捏紧了拳头，但也只能做到这般，却被那蒙面人看在眼里，尽是冷嘲热讽。
“你该不会不知道，你已经入了魔，即使日后再修炼，也终究是站在了天衍的对立面。”那蒙面人冷冷地说道，“你别以为你能逃脱得了，你身怀血仙经，注定是我魔教血堂之人，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保证你享受荣华富贵，甚至将来杀上天衍，也未必不可”
“你”封无咎怒咬着牙，恨道，“你想利用我？”
“对！”那蒙面人亦没有隐藏，直截了当就说了出来，“我是利用你，不过你若是想快点康复，甚至重铸修为，那你也得利用我”
“痴心妄想！”封无咎道，“我怎么会跟你这种人勾结在一起，可笑”
“哼哼倒是有几分骨气”蒙面人笑了，随即转过脸去，说道，“你可想清楚了，我若是就这么走了，你只能在这里饿死”
“我就是伤势再深几分暴毙而亡，也不会与你勾结”
“你总会来的哼哼”说着，那蒙面人扔下了一道玉牌，道，“你若不死，将来想入我魔教门，便捏碎此令，自会有人来接应你。”
“等等！”封无咎喊道。
“嗯？有事？”
“这一切，都是你所做的吗？”
他指的，便是经历在他身上的事情，恨不能释怀。
想了想顿了顿，那蒙面人阴笑着，凑近了过去，低声说着：“是我又如何，可是，我只做了一半，哼”
“你说什么？”
这会，那蒙面人倒是抽离了身子，一言不发。
只有封无咎冷眼看着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事情来
“当你选择与我们站在同一面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在你身上的一切，究竟是何种因由”
随即，那人留下了一道影子，看不清他的身形，便逐渐消淡下去，再也不见了踪影。
咳咳
封无咎此刻勉强地坐了起来，他感到浑身筋脉已被磨断，唯一能够支撑他的，便是那微微血气，竟然流通在他的全身，替代了经脉，甚是骇人。
“这就是魔？”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丹田，早已经荒废了，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道熏红的魔影，如同一只饕餮，承载着那淡淡的血气。
呲
霎时间，他心念一动，从身后迸出了九道血影，缠绕在他的身上，缓缓而行。
只不过不同往日，他此刻明细地感到，那一股力量正在变得愈发强大，甚至一股杀意悄然占据着他的内心，使得他眼前的一片景象忽然变得血红，识海里也仅存了一阵杀戮的欲望
他立即收心，急忙摆脱了这种感觉，生怕他会越陷越深，在这里彻底的疯掉。
“好可怕的力量，难道这就是真的血仙经？”他愣住了，回想起昔日的罗殇，还有李雍，都是身怀此功法之人，他用绝凌斩断了那血影，引入了自身，自修而成，现在想来，若不是当初身怀天衍心法，恐怕早就被那杀欲给占据了内心，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可如今，他按照原本熟悉的套路运行着，他的丹田毫无动作，根本就没有丝毫玄力在体内
“难不成，我注定了这辈子要与天衍为敌？”
他抬起头来，看着那瀑布之上，心想那里还有一些人，并非那般阴险
陈伯伯，还有一众杂役弟子
甚至是上官云飞、文清风与尘渊。
更让他心酸的，则是那静娈，因为他的“死”，而晕阙得不省人事
咴
咴
忽然，他听闻了一阵马蹄声，转过眼去一看，只见墨池的黑影簌的一声，从远处窜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些许可食用的植物，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身前。
“墨池”封无咎将身子靠在旁边的巨石上，抬起手来，想要摸下墨池马，却忽然发现在他的骨头深处，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痛觉，顶在了关节之上，甚是难受。
看了看手臂出，发现了一道刀痕，才想起之前被那八把小刀钻入体内，生生地在自己的骨头之上刻画着的痛楚。
就这样，靠着墨池马找来的食物，过了数天之后，他才面前能够站起来，恢复了些许力气，从而离开这个阴冷的地方
吁
不知哪个村庄外，他伏在墨池的身上，缓缓地走了过去。
坐下在一个路边的茶摊，伙计给他打了一碗茶，方才品了一口，才感觉有一种苦涩，渐渐地融入到了舌头之下，才惊觉有些许甘甜。
“伙计，这是什么茶？”
那伙计回过头来，笑了一声：“客官你没来过我这里，我这里可是出了名的上好乌龙茶，都是自家种的，放心喝就是了”
原来是这般。
于是，他大口地饮了一碗，甚是畅快，却又忽而觉得人生苦涩，尽在脑海
哗啦啦
霎时间，一群人骑着马冲了过来。
“伙计，快给我来三坛龙香酒，快！”
那伙计一见这些人来了，立马颤抖地往灶旁而去，取出了三坛酒来，恭敬地放在桌子上道：“几位大爷，小的小的早已准备好酒，还请还请大爷慢用”
说着，他颤抖地后退了几步，急忙地走开了来。
方才喝了几口，那几个粗壮大汉便将目光盯紧了邻桌的封无咎，他们互相交换了眼神，随后看了看外边还停着吃草的骏马，还有放在桌前的那一柄长剑
“喂，兄弟，敢问你高姓大名？”一人朝着封无咎喊道。
而此时，封无咎只是用目光瞥了他们一眼，并未理会，又亲手倒上了一碗茶，慢慢地品了起来。
“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其中一人猛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拿着一坛酒就冲了过去，坐在了封无咎的面前。
封无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目光看了过去。
“你小子，喝什么茶，给大爷我将这坛酒给全喝了，否则你这小胳膊细腿的，就要给老子拧断”
“嗯？”封无咎忽然眼神散发出一丝杀气，惊得那人忽然心颤地往后退了身子，随即沉静下来，不敢说话。
“诶，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不识趣，酒你可以喝，但是喝了，后面的事情我们可就管不着了”邻桌的一人嬉笑道，“若是不喝哼哼”
“不喝，又如何？”
“不喝也行，除非你留下身旁宝物，还有旁外骏马，然后滚蛋！”
忽然间，他们一伙人大笑了起来，眼神里早就将封无咎给吃得死死的
这会，坐在封无咎旁边的那个壮汉，忽然伸出手去，想要强夺绝凌，方才一手持住，就被封无咎按下，冷冷地盯着他。
那人抬起头来，只见封无咎另一只手依旧在悠然地品着茶，但是眼神之中，仿佛一只野兽，让他心生恐惧，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抢过来看看！”
卡擦
霎时间，一抹血红喷涌而出，洒落在了地上，惊得那店家也慌忙逃开，不敢靠近过来
这里，忽然便多了一道压抑的气氛，即便是吹过来的热风，也变得冷冽了起来。
“你上啊！”
“啊！”
一瞬间，他们冲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只有几道血影，忽然飘出，将他们身上的血气吸入其中，愈发壮大了开来
“鬼鬼啊！”那店家伙计见了这一幕，呼喊着便逃开，而封无咎的目光并未理会，而是盯紧了还剩的一个恶贼，甚是冷峻。
“不”那人慌极了，跪着求饶道，“我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仙人下凡，我我错哎呀，求你饶了我！”
说着，那人噗通噗通地磕着响头，甚是悔过。
“你可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啊这”那人停顿了下来，还没抬起头，便嗯哼了一声，捂住了涌血的脖子，满眼的不甘
“我也不知道你错了什么，但是我就是想杀你”
霎时间，这茶摊的血息，便顺着风声，传遍了漫山遍野。
封无咎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方向，那云层之外，耸立着一处高峰，那里似乎是人间仙境，有数不尽的灵气环绕其中，又有道德高辈，其乐无穷
而这一切念头，忽然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抹腥红，还有那压抑的恶名
品完了茶之后，他忽然持起那坛酒，尝了一下，不觉之中想起了童年往事，还有那儿女情长，美人嫣笑，便昏倒了过去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酒醒之后
“诶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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