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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世争雄-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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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张回和王猛站在墨家大门前，赵宝指着大石仍然很不可思议，“哥，你和军师看看，我没骗你们吧？这么大的石头，墨家居然能垒得这么整齐，你说神奇不神奇？”
“鬼斧神工，鬼斧神工啊！墨家技艺，当真是天下无双！”张回王猛抚摸着巨石，不断赞叹。
“墨家大哥，我是赵宝，我带我大哥和军师来拜访老爷爷，请开门！”赵宝大喊。
“赵家小哥，我早就看到你了，所以才没射箭，已经去通报巨子了，请稍等！”门内低沉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一丝笑意。
轰轰轰，大门打开。
老人站在门口迎客。
张回三人跪倒磕头，“并州张回，拜见墨家巨子！”
“请起，入内说话！”老人还是笑眯眯的。
众人安坐，墨家弟子献上茶水。
“巨子，张回不才，冒昧打扰，还望莫怪。当今天下什么形势，相信赵宝也告诉过巨子。胡人乱华，屠杀汉民，仅我并州一地，被杀戮的汉人就不下一百八十多万，战场杀戮尤可，最可恨的是一些胡人竟拿我汉人当做粮食，锅煮火烤，如同牛羊。张回双亲和家人、族人，皆被残害。张回更是亲眼目睹了胡人分食汉人的可怕场面，每次想起都差点咬碎牙关。”想起父母家人，想起大锅里的老爷爷，张回忍不住哭了出来。
赵宝更是嚎啕大哭，很久都不敢回想的往事，再次跃上脑海。
王猛也是满脸悲戚，泪光盈盈。
同来的一干护卫，都放声大哭，有的蹲在地上，浑身颤抖，有的捶打石墙，血染双臂，都是从霍邑杀出来的兄弟，皆有亲人离去，张回的话勾起他们最惨痛的记忆，悲愤难止。
看着痛不欲生的张回等人，墨家的人沉默了。
他们虽然未经历过如此可怕的往事，但众人的反应告诉他们，这是真的，真的有吃人的胡人。
墨家子弟脸色苍白，几个女弟子竟也哭了。
巨子闭上了双眼，两刻浑浊的泪珠，从眼角落下。
“天数如此，我辈奈何！将军，往事已矣，不必过度悲伤。将军的来意，老朽已经知道。但我墨家隐居在此，不问世事已经三百多年。我墨家自祖师开创以来，行走天下，救民于水火，但豪强和官府联手攻击墨家，甚至寻常百姓也唾弃我墨家。先祖万余子弟，尽数被戮，泣血立誓：退隐山里，不问世事，人间喜忧，无关墨家！”巨子缓缓开口。
“巨子明鉴，我并州河套，现有汉民近三百万，都是黄河以北残存的汉人聚集在一起的。现在东面冀州慕容鲜卑和段氏鲜卑四十多万大军虎视眈眈，西边关中氐秦五十多万大军随时可进攻河套，大漠上还有数之不尽的草原部落，他们都在等机会，一旦他们都发动进攻，我并州三十万汉家军，万难抵挡。如我汉家军军败，那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三百万汉人，又将再遭毒手，只怕黄河以北从此再无汉人了。”王猛开口。
“将军的处境，赵宝已经说过。老朽虽有心襄助，但祖宗血誓尤在，墨家子弟不敢违抗祖训！实在是爱莫能助！”巨子歉声道。
“巨子不必为难，王猛听闻墨家有论政台之辨。愿和墨家众贤，来一场论战，给墨家先祖聆听。如墨家胜，我等退去，以后墨家但有需求，我受降城仍然无偿提供；如王猛侥幸胜出，请墨家出山，助我并州！”王猛起身，深施一礼。
“也好！论战求一，居士好办法！”巨子起身。
“请众位在我墨家休息一晚，明日论战台见，老朽告退。”
邱辉领着众人，在山腰一山洞中休息。
墨家送来的晚饭，竟是每人两个大陶碗，古朴不凡。一碗粟米上，居然有几片青菜，绿油油的，煞是喜人，一碗肉汤，偶尔有块小骨头，没有揉沫。
“大哥，军师，你们不要奇怪。这墨家，崇尚节俭，饭食非常简单，不过他们可以在山里种青菜，这碗里的青菜可是新鲜的，赶快尝尝，很不错的！我吃过好几顿了，都是这样！”看着有些发愣的众人，赵宝赶快解释。
“大冬天的，还能吃到青菜，这墨家果然厉害，主公，请！”王猛赞叹。
“哥，我们吃完饭，就睡吧，别出去走动！这墨家机密之处甚多，机关也很多，都是非常危险的。有一种弩车，一次就能发射十只弩箭，百步之内，你就是穿上五层铁甲，也照样射穿，可厉害了。大家都别出去啊！”赵宝抹着嘴，大声说。
“军师，论战，我和宝儿可不行，只能靠你了！”张回看着王猛。
“主公放心，我虽没有骂死王朗的本事，但这三寸肉舌，应该可以说服墨家的。”王猛喝完肉汤，微笑着说。
这个表情？张回也笑了。
王猛应该很有把握。
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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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论战
墨家基地建于群山之中，虽是数九寒天，微弱的阳光之下，依然有着一丝暖意。
石门之后，一夜之间搭起了一座三丈高的木台，木台后方立着一块大匾，“论战台”三个大字，苍劲有力，气势磅礴。左右两侧各有一块小匾，也有半丈高下，上书“敬天明鬼”和“求一求同”。
大匾之下，五个席位，中间是巨子，另有四人屈膝高坐，紧挨巨子的竟然是一位少女，一袭白衣，不施粉黛，恬静淡雅。三百多位墨家子弟，黑白之袄，执剑而立。大匾正对面三个个席位，空无一人，显然是留给张回等人的。
肃杀、庄重之气，扑面而来。
邱辉引着张回王猛赵宝三人到场，就座之后，退回弟子席位。
“并州张回，欲邀我墨家襄助，扫清胡虏，再造华夏。然祖宗血誓在上，墨家不敢违背。特开论战台，对天论政，明是非，求一统，决墨家未来。张回，你等可任意争辩，墨家自有公论。”巨子威严之声在山谷回荡，很难想象这么一位高龄老者，居然有如此浑厚的中气。
“在下王猛，忝任并州汉家军军师。欲与墨家众贤一辨，请！”王猛起身一礼，而后坐下，微微笑着。
“在下墨家司马南，你并州汉家军拯救汉人，我等钦佩。然，我墨家祖训不可违，出山襄助，实难执行。”左侧第一位墨家之人发言。
“墨家虽隐居深山，但仍然是华夏一脉，若天下汉人皆被胡虏杀害，墨家仍能在这恶世求存？邀请墨家襄助并州，其实就是墨家在襄助自己。既是襄助自己，谈何违背祖训？”王猛笑道。
“汉人是汉人，墨家是墨家。当年我墨家为民请命，却仍遭到天下汉人唾弃，墨家早已心寒。”司马南厉声道。
“人生天地间，孝道当先。这天下汉民就是墨家的父母，如无天下汉民，墨家从何而来？难道因为父母骂错了自己，就不再认父母，此非人子也。墨家当年的遭遇，确实是天下汉民之错，但仅仅因为天下汉人错过一次，就任其惨遭屠戮，是否有亏孝道，请阁下自思。”王猛从容不迫。
是啊，难道因为父母有错，就不认父母，就任由父母被人杀戮？！侍立的墨家子弟，大多面有愧意。
“足下好辩才！在下张曲，敢问足下，胡人百万包围并州，而大晋朝廷又远在江南，以汉家军之三十多万将士，即使有我墨家襄助，也难成大事。如不幸败北，则我墨家尽为陪葬，彻底断送我墨家一脉，如此我等都将成为墨家罪人。出山，无致胜把握，却有灭族之患，如足下是墨家之人，当做何决定？”左侧第二人起身发言。
“千古艰难，唯一死。当年强楚出兵三十万欲攻宋城，墨子前辈只领着三百墨家子弟，就敢去协助守城。敢问，墨子前辈难道就不怕墨家子弟折损？以墨家一脉，对抗天下强国，墨子前辈就不怕墨家灭绝？义之所在，虽死无惧也！”王猛高声说道。
听到王猛讲述墨家老祖的光辉往事，墨家弟子无不高昂头颅，与有荣焉。
“足下知我先祖事迹，赵宇感佩。我墨家秉承兼爱、非攻，如出山助你等征战，必增杀戮，确实违背先祖的兼爱、非攻之念。”又一墨家首脑发言。
“兼爱者，爱天下之人，更爱我汉人，难道连那些食人的禽兽，墨家也要兼爱吗？禽**食人肉，难道墨家子弟就束手待命、引颈就戮吗？非攻者，止非义之战，而保万民，今日我汉家军所征之人，皆人面禽兽尔，自古正义之战，有几人可过我等？杀戮禽兽，而救万民，墨子前辈若得复生，必然死不旋踵！”王猛厉声喝道。
听到“死不旋踵”这句墨家格言，墨家子弟尽皆俯首，高居中央的巨子，更是遥施一礼。
“王军师，如我墨家出山襄助，贵军如何安排我墨家子弟？”巨子开口问道。
“巨子！汉家军虽然军士不多，但也有三十多万，我并州、河套更有三百多万汉匈子民，如能得墨家襄助，他们就有更多的战场活命机会。墨家子弟，皆是我汉人智慧之身，张回虽然不才，但也绝不会让墨家子弟去沙场征战。对墨家的饱学之士，我等会在并州各地为墨家兴办学堂，或者让墨家直接进入并州官办学堂，正式在并州开学授徒，光大墨子前辈的兼爱非攻；对墨家的能工巧匠，我等会开设专门的工匠基地，或研发新物，或制造武器农具；对墨家侠客，我等可纳入并州御史队伍，专一监督各级官吏，为百姓请命谋福！”张回站起，代表着汉家军和并州，把与王猛商议的墨家子弟使用之道，简要介绍。
“感谢张将军和王军师，请回去歇息，日落之前，墨家必有定论。”巨子起身离去，邱辉上前深施一礼，带着张回等人返回山洞。
墨家尚未有结论，众人心思重重，无意交谈，各自闷坐，就连赵宝都不言语。
一个时辰后，邱辉再来，满脸笑容。
“巨子有请众位！我墨家今日开论学宴席，款待众位！”
“先生，是不是巨子老爷爷答应出山了？是不是？”赵宝一把拉住邱辉，连声问道。
“将军，等到了论学宴席，众位自然就知道了。”邱辉笑着，领着众人下山。
还是论战台的地方，只是“论战台”已经换成了“论学”两个大字，左右两边的牌匾也换成了“修学修身”和“躬行致用”。
墨家子弟席地而坐，围城一圈，每人都是两个陶碗，一碗饭，一碗茶。
待张回等人就坐，巨子站起。
“诸位贵客光临墨家，一场论战，深合我墨家求一之道，更得我墨家兼爱非攻之念，可喜可贺！墨家弟子听着：自今日之后，我墨家正式出山，融入并州，协同汉家军，拯救天下。来，为墨家重生，为高朋远来，粗茶一碗，干！”
“干！”墨家子弟齐声大喊，赵宝更是打雷一般。
一碗淡茶，透着几丝清凉、香甜之味，饮后满嘴舒坦。
“巨子高义，张回拜谢！”放下碗，张回向着巨子，屈膝跪倒。
“这是天下汉人，感谢墨家！”张回激动得泪花四转。
再怎么说，墨家也是汉人啊，巨子暗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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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合作
在墨家总院，张回停留两日，在邱辉的引领下参观了一遍。
这里简直遍地都是文华，都是奇思妙想，匪夷所思，异想天开。
冬日的青菜，来自墨家的小菜园，厚布包裹着，还有天窗，有太阳，还能打开，温暖如春；
墨家弩车，一发十矢，简直就是对付胡人骑兵冲锋的无双利器，有这样的武器放置在城头，张回简直无法想象，多少人才能攻破这样的城池；
墨家田庄，三十多亩地，居然一个人一天就可以耕作完毕，得力于一个叫耧车的工具，有了它，并州再开垦百万良田也不是问题；
墨家书屋，收藏着墨家的种种典籍，还有许多张回根本不知道、没听过的学派著作，王猛告诉他，都是先秦的百家之说；
墨家斗场，自墨子以来的各种武功套路数之不尽……
商议已定，开春之后，墨家弟子将分批前往并州，正式融入并州。
如果不是想念已经大腹便便的妻子，张回还想再多待几天。
王猛却是恋恋不舍，墨家一位出类拔萃的少女，勾住了王猛的心。若非墨家纪律严苛，王猛就要带她私奔了。
才二十三岁的王猛，刚刚从下巴冒出了几根胡须，没什么事，王猛就喜欢慢慢抚摸，好像摸得多了，就长得更快。
墨家之行，就是一场大丰收啊，汉家军大丰收，王猛也是大丰收。
路过受降城，王猛再次嘱咐赵宝，向西防御，向北扩展，向东进攻，随时提防幽州和冀州，尤其是冀州鲜卑。
检查了赵宝和刘利商量出来的牧场划分蓝图，特别强调了要背靠阴山，连片划分后，张回一行人返回并州。
早就接到受降城消息，一切顺利的李为，还是一早就到城门口悄悄迎接张回。
“主公军师，今日先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议墨家之事，如何？”
张回王猛早就累坏了，正好各回府邸。
刘芳身孕已快八个月了，据产婆说再有一个多月，就会多个少爷。
你怎么知道是少爷？
产婆拍着胸脯保证，说以自己三十多年的接生经验，看夫人的肚形，肯定就是少爷！
张回大喜，重赏了产婆，就陪着夫人在府里慢慢散步。
“夫君，怎么我大哥刘威到现在都没来过啊？他是不是很怕你啊？”
“哪有啊！朔方大战，他受了伤，我又忙着和拓跋打战，就没机会见面。刚打败了拓跋部，又是上郡和氐秦大战，总是没玩没了的事，都错过了去看望他。不过大舅哥可说了，你大哥说不捞到大功，就不来见我们。看来是要我这个妹夫好看啊！”张回笑着。
“大哥从小好强，这次朔方一战，如果不是夫君救援及时，后果不堪设想。大哥心高气傲的，肯定是觉得这样见我们不好意思，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刘芳也笑着说，还说了好多小时候的趣事。
这才是家啊，温馨、舒适。
“主公、军师，墨家众贤能加入我汉家军，真是上天照应。就按之前说好的，想教书的，要么我们替墨家开学堂，要么直接加入官办学堂，我倒是建议加入官学最好，名正言顺，好做事；能工巧匠们呢，就在平城这里设立一座大营，参照孕育大营建立，全部军事化管理，调集两万大军镇守，也算做是平城的防护力量，可以防走漏消息；侠客最难对付，侠以武乱禁，最是难以管理，我想把这些人分做两份，性情温顺的，进入御史队伍，性情刚烈适合军旅的，就加入我汉家军。如此安排，主公军师可否满意？”李为早就拟好了办法，只等张回和王猛同意，即可办理。
“李大人要注意，墨家不同于普通汉人，他们有自己的纪律和发令，有可能与我并州发令有所冲突，所以，在墨家之人到来后，首先务必告知我并州律法，务必要让每个墨家弟子都知晓，这不是给他们下马威，而是担心他们一不小心触犯刑律。还有墨家弟子衣食皆有制度，我们要尽量提供方便，不用打乱墨家制度，否则必有生分。”王猛补充道。
“还有，要扩建军师府，我们军师马上要成亲了！”张回笑着说。
“真的？哪家的小姐？军师口风好紧啊，这么大的事，居然瞒得死死的！恭喜军师了！尽管放心，一个月内，定让军师府焕然一新，迎接新娘！”李为也大笑起来。
“哪有这么快？我都还没和幻娘商量了，再说了这事还得老巨子点头才行，毕竟这是他的关门弟子，要让老巨子开口，难啊！”难得的很，王猛居然腼腆起来，让张回和李为更是一阵大笑。
“墨家入并，军师成婚，这真比过年还热闹。军师，要不我们就大大热闹一下，全城同庆如何？”张回道。
“与墨家合作值得庆祝，拿我的婚事来说事，好像这个由头不太好吧？”王猛有些犹豫。
“军师，你可不知道，要是满城的百姓知道是你大婚，肯定都要来喝喜酒的，要是这喜事传遍并州，我还真怕把平城给挤塌去！”李为也打趣着。
“就这么说定了，等墨家来后，我来替你提亲，两件喜事，一起办！何况你娶了人家墨家巨子的关门弟子，不给个浓重的婚礼，说不定巨子还觉得我们不够重视墨家呢！就是要大办、特办，全城同庆，并要发文并州各府衙，每郡限定三十人来参加，如何？李为，这事，你来办吧！”张回拍板定音。
“好！主公放心，我一定搞一场极其浓重的婚礼，要让军师和军师夫人终生难忘，这可是我李为难得的拍人马屁，还是拍给军师，我一定搞好！”李为大笑着。
“哎，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吗？”王猛跺了跺脚，红着脸出去了。
门外的护卫，目瞪口呆，军师居然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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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学校
司马南作为墨家代表，先期抵达，商议办学之事，而且不需并州另办墨家学堂，而是要堂堂正正加入官学。
墨家自大汉武帝之后，被斥为“异端邪说”，失去了在民间的自足之所，加上朝廷和豪强的不断打击，这才凄凉归隐。
此次张回的邀请，给了墨家以官府的名义公开授徒的大好良机，这等于是承认了墨家的“显学”地位。
为了成为世间“显学”，墨家毫不犹豫就放弃了独自办学，而要在并州官学内与儒家再决高下。
自墨子创立墨家以来，与儒家的争斗从未停息，甚至墨子就是靠着批判儒家而一跃成为百家之一，从孔子到孟子，都与墨子交锋多次，两家弟子更是如同水火，可谓“仇深似海”，这也是董仲舒一旦得势，立即“罢黜百家”的根源之一。
儒家可借助汉武帝打垮墨家，墨家为何就不能借张回来打垮儒家呢？对于跟儒家的争斗，墨家从来不惧，甚至热衷不已。
司马南带来了巨子的要求，让墨家讲师加入并州官学，从最低的村学，到最高的并州大学堂，一级不少，并承诺绝对不强迫学生加入墨家，只以墨家学说教化世人。当然，若有学生自愿加入墨家，官府不得阻拦。
张回王猛李为三人大喜，一口答应。
张回立即分工，官学归属李为，墨家加入官学一事，李为全权负责；墨家充实御史队伍，乃是王猛的本职，当仁不让；张回亲自筹建平城的墨家匠作大营。
张回的态度和效率，让司马南非常感激，告诉张回四月天气稍暖，墨家就正式出山；巨子年高不宜远行，只带百余人留守阴山总部，其余三千多人尽数迁来平城，融入并州。
张回特意提起了王猛的婚事，请司马南转告巨子，两人情投意合正是良配，若能得到巨子同意，与墨家的合作加上王猛的婚事，两件事一起操办，要在平城全城大宴，还要邀请并州主要文武和士绅代表前来参加，可谓全州共庆。
司马南知道王猛的地位，与其说是张回的军师，不如说是张回的代表，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王猛就是张回的影子，凡是王猛的决策，张回无有不准。司马南更明白墨家弟子嫁给王猛的巨大好处，一口答应，当即手书一份，安排信鸽传送。
“将军放心，三天之内，巨子必然答复！”
“三天？三天这信鸽就能在受降城和平城打个来回？要是它飞跑了怎么办？它一定能飞回来？”张回大惊。
“将军，这是我墨家的独门绝技。其实，说透了不值一提，鸽子记忆很好，如训练得当，传递消息，不是问题。早在战国时期，我墨家就开始训练信鸽，只是过于秘密，世人不知而已。巨子已有令，墨家到了平城后，将在汉家军所属的全部据点，都要建立信鸽渠道，届时将军有令可在两天之内传到汉家军各级将领之手，当然各地的变动，也可让将军在两天之内全部洞悉。”司马南哈哈大笑，一股得意之情，表露无疑。
“每次与墨家众贤接触，总有让人惊讶之处！不能侍从墨子前辈，聆听教诲，真是人生一大憾事！”王猛感慨。
“我们遗憾还说得过去，军师你都要娶墨家巨子的关门弟子了，以后每天都能与墨家贤人朝夕相处，还要白头到老，有什么好遗憾的？”张回和李为对视一眼，笑着打趣王猛。
“还要等老巨子的回复呢！”王猛难得扭捏。
“幻娘乃是巨子的关门弟子，尽得巨子真传，若能与军师结为连理，当是墨家之幸！巨子已达化境，门户之见，早已看破。军师静等佳音！”司马南也笑着说。
张回调集平城三万汉家军移防城北，依山下寨。
大寨东西两千多米，南北三千多米，背靠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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