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世争雄-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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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兴的军报到了姚苌的手上。

　　　　“我儿英雄，和慕容垂对战，竟不落下风！不愧我羌人的太子！”姚苌大喜。

　　　　姚崇已经让他彻底失望了，好在还有姚兴。

　　　　这个平日也就看着稳重的大儿子，面对慕容垂这样的绝世名将，竟然亲自登城苦战，虽然伤亡不小，但上庸城还牢牢控制在手。

　　　　即使被慕容垂偷袭了房陵，儿子败而不乱，还能如此沉着应战，确实是值得托付的！

　　　　自从接到阳平关的急报，姚苌已经有两天没有睡觉了。

　　　　一闭眼，就看到苻坚，看到苻坚头戴皇冕，满身烂肉，手执宝剑，前来索命。

　　　　姚苌一觉醒来，大汗淋漓，斥退下人，在卧室焚香叩拜。

　　　　“陛下，是臣的哥哥姚襄让臣杀你的！臣跟随陛下多年，为陛下平定巴蜀和汉中，更为陛下练出了二三十万大军，对陛下忠心耿耿。但阳平公不能容臣，一再陷害，不杀臣不罢休。臣这才迫不得已兵谏陛下的，这不是臣的本意。若非臣的哥哥姚襄一再逼迫，臣万死也不敢害陛下的！陛下，你的两个女儿，臣都册封为妃，将来都是要母仪天下的。陛下，臣如今和你已经是一家人了，若陛下还有怨气，请陛下去找臣的哥哥姚襄吧！他一定会和陛下说清楚的！”

　　　　祷告毕，姚苌换房再睡，苻坚依然入梦。

　　　　姚苌大骇。

　　　　“陛下，如今你的太子已经在CD继位，你的两个女儿如今都是我的妃子。若是陛下不念一家人的温情，臣就把你的两个女儿都送进军营了！陛下，你可别逼我！”

　　　　再睡，依然噩梦加身。

　　　　一个死人，居然如此难缠，姚苌大恨。

　　　　第二日，苻坚的两个女儿就被姚苌送入军营，并有言，今日两女不死，全营一千军士皆死。

　　　　苻坚的女儿虽称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是帝室之胄，寻常军士连面都无缘一见，如今居然成了营妓。而且姚苌的话军士们都听见了，两女不死，全营死。

　　　　于是恶世以来已经少有的丑恶再一次上演。

　　　　当日，苻坚两女惨死。

　　　　是夜，姚苌依然在噩梦中哀嚎乞求。

　　　　“陛下，你是一代仁君，你两个女儿臣已经把她们给你送过去了，你还不肯放过臣吗？若是陛下再来害臣，臣就把跟随你从长安来的汉人都给陛下送过去，如此陛下该满意了吧！”姚苌命人雕刻了苻坚的木像，连连叩头，砰砰作响。

　　　　第三日，汉中三千汉人被杀。

　　　　两天两夜，没有睡好的姚苌满眼通红，脾气暴躁，一连斩杀了十多个侍女。

　　　　看着姚兴的报告，姚苌再无睡意。

　　　　“传旨，汉中城内每家出一壮丁，组军支援上庸，谁若作战不力，朕就在汉中杀他全家！”姚苌狠狠的咆哮道。

　　　　汉中六万户人，一日成军六万，四万被遣往上庸，两万被押往阳平关。

　　　　汉中城内家家痛哭，户户哀嚎，满城悲哀，天不忍见。

　　　　做完这些，姚苌总算是稍稍安心了。

　　　　如今阳平关足有六万多的大军，想必赵宝也该绝望了吧；慕容垂，绝世名将又如何，有了这四万援兵，上庸也拥兵六万了，你一共才三万人，如何攻城？！

　　　　只要二十天，只要有二十天，老子就可以组成一支二十万的羌人大军，什么赵宝，什么慕容垂，什么符融统统都要给老子趴下！

　　　　还有鬼苻坚，居然日夜前来害老子！老子让你上过吊，受过鞭刑，今日还要让你尝尝火烧的滋味！

　　　　姚苌找来汉中一百多个木匠，雕刻出了苻坚一百多座木像，每座木像都刻有苻坚的生辰八字，都披着苻坚用过的衣物。

　　　　“陛下，只要你放过臣，臣就不再折磨你了！若是陛下不放过臣，臣就让你每日被火烧个几十遍！”姚苌跪在苻坚的木像前，咬牙说道。

　　　　战战兢兢，姚苌和衣而卧，果然苻坚又来了。

　　　　“苻坚，老子是杀了你，但并没有让你吃够苦头！现在，老子就让你受尽天下刑法！来人，给我点火，把苻坚慢慢给我烧掉，一个时辰如果烧完，你就自尽吧！”姚苌的咆哮声在黑夜里回荡。

　　　　“来人，给我把苻坚凌迟处死，一寸一寸的割，少于三千刀，老子剁了你！”

　　　　“油炸苻坚！”

　　　　“刀轧苻坚！”

　　　　“溺死苻坚！”

　　　　“煮了苻坚！”

　　　　……

　　　　凄厉的叫声，一夜未停。

　　　　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刑罚，在姚苌的嘴里不断蹦出，一座座苻坚的雕像被施以形形色色的刑罚，整座宫殿人人胆战心惊，生怕触怒姚苌。

　　　　姚苌已经快要疯了，亲手砍下十几颗人头，实在累得受不了了，这才罢手。

　　　　“嘿嘿，苻坚老儿，再来！老子这里还有八百种刑罚等着你，等老子攻下CD，我会让你的太子符丕尝尽人间刑具，我还会把符融慢慢炮制，我要让他后悔活着，我要让你苻家举族消失，我还要把你氐人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姚苌喝着酒，不断恶声咆哮着。

　　　　姚大目总算是松了口气，又是一天挨过去了。

　　　　已经连续四天了，赵宝四天连续猛攻阳平关，几乎把姚大目的精兵都耗尽了。

　　　　四天下来，三万守军已经伤亡过半了，能够坚持作战的也就万把人了。

　　　　好在陛下英明，汉中两万守军，居然就派出了一万五千人，真是及时啊！

　　　　姚崇随军而来，本来打定主意，要在阳平关一鸣惊人的，结果只到关上看了看，就彻底瘫痪了。

　　　　如今的阳平关，已经成了一座血关。

　　　　厚厚的血已经覆盖了石头，浓浓的血腥味几乎让人窒息，无数的残肢内脏散落一地，一不小心踩上去，就会摔倒。

　　　　姚崇扶着关墙，吐得昏天黑地，他发誓，再也不上去了！

　　　　赵宝在军营里巡视，四天的时间，他的攻城精锐已经伤亡超过两千人，若非弩车的威慑，只怕伤亡还要再多几倍。

　　　　即便如此，赵宝心里已经在叫骂了。

　　　　刘成，你个王八蛋，老子快受够了！

　　　　这他娘的什么战啊，现在阳平关都有六万多人了，老子该干的都干了，就看你小子的了！

　　　　你他妈的都出发十多天了，出谷了没有啊！

　　　　你再不走完子午谷，老子就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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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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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听到了咒骂，刘成牵着马，突然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要么是都督，要么是慕容垂，肯定有人在骂老子！”刘成骂道。

　　　　“将军，我们行军如此困难，现在每天都不下六十里，已经快到极限了，谁还敢骂您？您可是主公的大舅子啊！”刘穆之也拉着一匹马，笑着说道。

　　　　十几日的行军相处，刘穆之和刘成已经很熟了。

　　　　这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只要别对他用什么心思，有什么说什么，就是骂他老娘，他也不会生气的。

　　　　刘穆之很享受这样的氛围。

　　　　“军师，我敢打赌，肯定是赵宝都督在骂我！”刘成笑道。

　　　　“何以见得？”刘穆之问道。

　　　　“你都说了，我是主公的大舅子，慕容垂肯定不敢骂，至少不会背后骂，要骂也要当着我的面才敢骂。赵宝可就不一样了，我是大舅子，他就是主公的弟弟啊！那是和主公相依为命的交情，一起练武，一起打战，我这个大舅子，可不敢在他面前摆谱！你都不知道，我跟这小子打了好多架了，没赢一次，哪怕我妹子嫁给了主公，这小子也从不放水，每次打架都是全力以赴，老子可是被他打怕了！”刘成想起赵宝不禁连连大笑。

　　　　“将军，都督还敢打你？”刘穆之好奇道。

　　　　“何止是我，刘利、刘必、颜渊、文放，哪个能少得了？赵宝都督那是得了温侯吕布真传的，那功夫简直出神入化啊，我们这些个大将军，没有两个人联手都不敢和他交锋了！你说也怪了，让这小子揍了那么多次，想想我都觉得身上疼的不行，但就是不记恨他，你说怪不怪？”刘成大笑。

　　　　“将军你可以跟他打架，我可不敢，我这身子，别一不小心让他给拆了，那可就完了！”刘穆之也笑道。

　　　　“这你大可放心！赵宝就是喜欢和武将动手，对军师都尊敬的很，不用说王猛军师了，就是漠南大营的荆成军师，赵宝也是恭敬的很，他才不会和军师你动手呢！”刘成笑道。

　　　　“军师，我们今天走了多少了？刘裕可有报告？”刘成突然问道。

　　　　“刘裕这个前锋做的很好，我们的路都好走多了，今日行军至少有六十五里了，属下估计最多两天，肯定可以出谷了。刘裕将军刚才派人来报，他派出的哨骑已经有一百多人出谷了，已经在谷口建立的隐蔽的防线。”刘穆之连忙回答。

　　　　“军师，还得抓紧行军！我们每耽搁一日，就有无数的兄弟们丧生，人家给我们打掩护损失惨重，我们悠闲的行军，太过意不去了。传令，今日没有八十里，不能休息，一定要在两日内出谷。命令刘裕，出谷之后，做好隐蔽，打探好道路，等我大军一出谷，就立即展开大战！”刘成大声说道。

　　　　“遵命！属下这就下令！”刘穆之马上叫过亲兵吩咐几句后，亲兵快步而去。

　　　　“向后传，加快行军，我们多走一步，就少死伤很多弟兄，没有八十里，今日不休息！”刘成扭头向后喊道。

　　　　刘裕已经站在了出口。

　　　　身上原本整齐的盔甲已经破破烂烂了，连头盔都不见了，英武的脸上有着几道污渍，那是汗水和尘土的功劳。

　　　　“传令，派出两个百人队，化妆成猎户，打探消息，一路向东，要到上庸城，一路向西，不看到汉中城，不得返回！两日之内，必须把汉中的敌军布防情况搞清楚，快去！”刘裕沉声道，两个校尉领命而去。

　　　　“司马，立即在谷口内搭好帐篷，命人挖点野菜，熬汤，好好犒劳一下兄弟们，三十里内建立警戒，若有敌情，先斩后奏！”刘裕叫来行军司马，立即安排任务。

　　　　子午谷三十里全部警戒起来，保证不会泄露消息；打探好汉中敌情，等到大军一旦出谷，就立即展开行动！

　　　　先打哪里好呢？刘裕坐在地上寻思着。

　　　　先打上庸，可以接应慕容将军，有了这三万大军的配合，就可以马上攻击汉中，甚至可在几天内攻克汉中；但一旦开始攻击上庸，那子午谷的奇兵，就成了正兵，汉中的敌人肯定会很快反应过来，如此再要想攻克汉中，肯定会有大量的伤亡！万一姚苌，放弃汉中，撤到陇西，投奔了羌人，那就是持续的大战，没玩没了！此计虽然稳妥，但不符合汉家军一贯的征战习惯！

　　　　若是放过上庸，直接偷袭汉中呢？姚苌肯定已经把主力集中在上庸、阳平关和应付符融，汉中肯定空虚，若是能悄悄接近，组织好的话，完全可偷袭成功，一举攻占汉中；一旦汉中在手，拿住了姚苌，无论是阳平关，还是上庸的敌军，除了投降，再无出路了！

　　　　想到这里，刘裕突然再无疲惫。

　　　　等将军一出来，我就力主偷袭汉中，这一战下来，就可以让养母在长安好好生活了！以后也就能多多尽孝了，主公都说了，能尽孝时得抓紧，一旦错过，再无补救的机会，确实没错！

　　　　依照刘裕的估计，刘成没有两天时间，是出不来的。

　　　　两天啊，刘裕焦急无比。

　　　　不能再等了，刘裕当即召集众校尉武官商议。

　　　　“我们已经派出了两路哨探，一路往汉中，一路往上庸，最晚明天可以有报告。刘将军还要一天多的时间才能出谷，部队还需要休整，最快两天内可以动手。我们现在的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为了能够尽快结束汉中之战，我决定派遣两千人潜入汉中，等到我军攻城时，以为内应，还有更重要的，就是要在拿下汉中的同时，把姚苌老儿生擒。大家都知道了，姚苌作乱也就罢了，但他还屠杀了我数万族人。主公有令，如此禽兽必须严惩，要让姚苌为他的残暴付出代价，我们要让姚苌比慕容评更加凄惨，千刀万剐这个禽兽！”刘裕沉声道。

　　　　“将军，你说吧，你怎么安排，兄弟们就怎么做！只要能活捉姚苌，为屈死的族人报仇，拼了！”司马一拳砸在地上。

　　　　“我们现在手头上还有两千八百人，可分作两队，一队两千人由我率领，饭后，马上就向汉中急进，一定要在明天混入城中，只要刘成将军到了汉中，我们就里应外合一举攻占，还要把姚苌老儿活捉；另一队八百人，行军司马带领，还是做好出口的警戒，三十里内要绝对安全，等候大军出谷。大家可有意见？”刘裕眼中冒出星光。

　　　　“将军，汉中敌情现在不明，还是让属下带人去吧！”司马犹豫道，一旦遭遇不测，自己也算是百战老兵了，不能让主将涉险。

　　　　“我的好司马，我刘裕也才刚刚加入汉家军，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军功！我养母还在彭城受苦呢，虽然主公已经派人去接她老人家了，但我需要一份大礼给养母，没有这份大礼，我都不好意思见她老人家，成全兄弟吧？”刘裕笑道。

　　　　“将军都这样说了，末将奉命就是，不过，我军中的精锐请将军全部带走，如此属下也好交代啊！”司马也笑道。

　　　　刘裕霍然站起，“立即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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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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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千精锐，在刘裕的带领下，向汉中急进。

　　　　四千匹战马，旋风一般，踏破了汉中的宁静。

　　　　一连过了五六个村落，现在应该是老百姓生火做饭的时间，但几个村落也就十来缕炊烟升起。

　　　　“汉中百姓民不聊生，姚苌罪该万死！”刘裕咬牙道。

　　　　苻坚虽然是氐人，但对汉人还算不错，甚至在乱华的五胡之中，氐秦治下的汉人百姓基本还算安居乐业。哪怕是和汉人的大多君王相比，苻坚也可称得上仁君了。苻坚治下的汉中，至少有百万人，而今，姚苌篡位，这才多久，汉中就开始有大量的流民了。

　　　　关中已经接纳了十多万翻山越岭的汉中百姓，张回令李为调拨了大量的物资，安置他们，提供房屋、安排耕地，还有来年的种粮和耕牛，面面俱到。

　　　　看看这些村落的惨状，刘裕有些不忍。

　　　　自己从军，为的就是平定胡患，让天下汉人从此太平，如今跟随在张回的旗下，正是自己多年是夙愿。

　　　　“加快行军，放开队形，只要能看见路，就不能停止！”刘裕扭头喝道，老是这样保持队形前进，虽然安全，但速度大大降低。

　　　　“将军有令，放开队形，只要能看见路，就不能停止！”众军一个一个向后传着。

　　　　“报，联系上去汉中打探军情的兄弟了！”前卫队来报。

　　　　“带过来！”刘裕一喜，真是要什么就来什么，如今最需要的就是汉中的情报，马上就等到了。

　　　　“启禀将军，我们一百人进了汉中。现在汉中的守军一共五千人，城防松懈，只要贿赂，就可以进城。前些天姚苌把汉中的一万五千守军调到了阳平关，还在汉中抓丁凑出了六万大军，其中四万往上庸，两万往阳平关。若是将军这样进军，再有两个时辰，就可能和增援上庸的敌军相遇。校尉大人命我们十个人出来汇报，他带着兄弟们已经在汉中潜伏下来了。”军士报告。

　　　　太好了！

　　　　只要能绕过上庸的援兵，就可以顺利进入汉中，偌大一座汉中城，才五千守军，这跟不防守有什么区别，只要打开城门，堵住姚苌的退路，马上就能平定汉中了。

　　　　“你立即赶到谷口，把军情告知司马，就在那里休息吧，赶快去！”刘裕命令。

　　　　“传令给前卫，要避开敌军，绕道汉中，出发！”刘裕意气风发。

　　　　这姚苌和苻坚相比真是差远了，如此的丧心病狂，居然把未经训练的六万壮丁直接就派上了战场，这不等于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假若往上庸的这四万大军是羌人部队，刘裕真想率军突袭一下。在汉中腹地，敌人肯定毫无防备，以两千精锐骑兵，突袭四万毫无训练的新兵，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不说歼灭，至少可以击溃。可惜啊，这些都是汉民，如此的战法，他们必定损失惨重，这跟屠杀有何区别？还是留给慕容将军去解决吧，估计刘成将军也不会想突袭这些汉人的，胜之不武。

　　　　“将军，还有一百里，就到汉中了！那些增援上庸的新兵，就在下面扎营。将军你看，还真是新兵啊，连放哨的都没有，这要是给他们一下，绝对能把这四万人打散！”校尉舔着嘴唇说道。

　　　　“算了！他们也都是我们的族人，而且还是姚苌逼迫成军的，连训练都没有，突袭他们，会被主公骂的！我们还是去汉中！传令，休息，明日天一亮就出发！”刘裕笑道，都是军人的坏毛病，一看到有机会，就想捞一把，算了。

　　　　天刚亮，刘裕就已经站在了树林边上，牵着自己的两匹马。

　　　　“将军早！”每一个军士都很不好意思，看到刘裕都主动过来打招呼。

　　　　不到两刻钟，两千将士集合完毕。

　　　　“我知道大家很辛苦，在这荒郊野外露营，还在这么冷的天里，我们都不容易。但是，我们是军人，我们是汉家军，如今在阳平关和上庸城下，每一刻都有无数的袍泽在浴血奋战，在汉中每一天都有许多的族人被羌人杀害，我们等不起！现在，马上出发！”刘裕说完，上马就走。

　　　　众军紧紧跟上。

　　　　汉中，位于华夏版图之中心，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是刘邦西汉王朝的发祥地，蜀汉丞相诸葛亮北伐的军事要地，得汉中者，扼巴蜀之喉。

　　　　四丈多高的城墙矗立在早晨的太阳下，一丈多宽的护城河里碧波荡漾。若是偷袭不成，只怕强攻的损失将大到难以想象吧，刘裕暗道。

　　　　“将军，校尉大人命我来接应大人，您派出的联系人现在就在汉中城内。最新消息，汉中现在仅有五千守军，其中两千多人守卫皇宫，三千人守卫城墙。三千守军，每天巡逻的不过六百多人，另外的两千四百人都在城内的军营待命。还有，现在的姚苌好像都疯了，每天都让汉中的木匠给他做苻坚的木像，我们在皇宫外偶尔还能听到姚苌的嘶喊声，据说姚苌每天都要给苻坚的木像施以各种刑罚，很是神经！”接头人报告。

　　　　“进城，可安全？”刘裕打断他。

　　　　“安全得很，城门口就五个军士，只要给他们点钱，就能放过去。城里现在大乱，人心惶惶的，就连守军也都有些魂不守舍，所以盘查的很松的。校尉大人带着兄弟们就在城内大营旁边的客栈里住着。昨日带几个人摸进军营，发现整个六万多人的大营，就两千四百人驻守，连巡逻的都没有。若不是担心被人发现，我们就偷上他几百把刀剑也没问题，所以将军进城不用带武器，想要什么，我们都能从军营偷出来！”接头人大笑。

　　　　“很好！传令，三五人一组，由伍长带领，分散进城，遇到盘查就给些银两，进城后到那个什么客栈集合，不得有误！你，就赶到城门口，接应他们，协助应付盘查，快去！”刘裕命令道。

　　　　汉中城东门之外的树林里，刘裕小心的查看着。

　　　　果然城防极其懈怠，城墙上不过十来个守军，一个个懒洋洋的，城门口才三个守军，都靠在城门上，看到有人过来，也不过抬头看看而已，如此的城防，刘裕大开眼界。

　　　　已经有十几波人混进去了，那个接头的正提着一个袋子，好像装的是什么吃的东西，正在好好的孝敬那三个守军。

　　　　这小子，很灵活，待会问问叫什么，调到身边，应该很有用，刘裕暗道。

　　　　刘裕带着十多个军士向城门口走去。

　　　　“少东家，总算是把你盼来了！大公子已经当兵了，老爷担心城里的生意每人照料，这才把您给招回来，兵荒马乱的，少东家您可真聪明，多亏有这十几个壮士保护，谢谢了！”接头人一把抓住刘裕的手，还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