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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世争雄-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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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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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归天了！
这个睿智的老人，在深夜魂归太虚。
一份遗表放置在晋帝司马曜的书桌上，上面的字迹有些凌乱，显然是谢安重病在身时，硬撑着才完成的。
皇帝已经看了好多遍了，每次都有不同的体会，里面关键的几段话，皇帝都快背过了。
“桓家野心不死，终是朝廷大患，其贸然西进，必然失败。氐秦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符融老谋深算，但他的主要敌人始终是骠骑将军张回。不论是氐秦也好，桓家也罢，都非张回之敌。他们肯定要联合起来对抗张回，但是陛下，无论何人以任何理由蛊惑，朝廷万万不可参与。朝廷乃天下的朝廷，桓家、张回不过一诸侯，诸侯相争正是朝廷休养生息的最好机会。一旦深陷其中，朝廷就失去的大义名分，就失去了制衡天下的声望，望陛下留意！”
“张回虽有绝强实力，但缺乏一个可以说服世人的名分，所以张回一定不会主动进攻朝廷！虽是大敌，却非直接威胁！若陛下谋略得当，张回甚至可为朝廷所用；哪怕不能为朝廷所用，也万万不可成为朝廷的敌人，望陛下慎之！”
“陛下以皇庄蓄养军兵，游离余朝廷体制之外，臣有疑虑。皇族可以养私兵，世族难道不可？大世族可以，小世族难道不可？以臣之预料，扬州一地当有二三十万私兵非朝廷掌握。如此多的兵力，将是朝廷的无穷隐患。世家有了私兵，就易滋生野心，私兵越多，野心越大，终非朝廷之福！望陛下察之！”
晋帝静静的坐着，久久不语，甚至一动不动。
一个真正为朝廷殚精竭虑的智者去世了，一个能为朝廷扭转乾坤的栋梁倒下了。
淝水大战，氐秦五十万大军南下，建康城里多少人家都开始逃难，就连朝廷的官员也都偷偷摸摸的转移家产和家人，唯独谢安力主决战，指定谢玄为主帅，统兵迎敌。
那个时候，就连自己这个皇帝也都毫无底气，私下里还让司马道子准备迁都事宜。谢安的慧眼，成了朝廷的指路明灯，一场旷世大战，让朝廷的威望一日就提到了顶点。
好像也就从那时候起，自己开始提防谢家了。因为有人上奏，说军中只知玄帅而不知天子，只知谢家而不知司马。于是自己开始有意冷落谢安，排斥谢家，就连谢玄的大功，也没有给予应有的封赏。
谢安感觉到了皇帝的不快，但他依然上书要求约束世家，还地给百姓，给流民一份立身之地，但自己反驳了。
范宣去长安，代表江南儒家出席张回的大考，也是自己准许的。范宣最后倒向张回，并不是谢安的过错。但他借机提出了归隐之意，自己答应了。
这个为朝廷忙碌了后半生的睿智老人，肯定是带着对朝廷的无奈和期望去世的，看看他的遗表，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他对朝廷的一片忠诚。
至死不忘朝廷，这是什么样的臣子啊？
从诸葛亮之后，还有谁能有这样的忠心？
还有谁能这样死而后已的？
罢朝三日，为安石公哀之！
朝廷境内，停止一切喜宴欢庆，为安石公致哀！
没有了朝会，晋帝单独召见司马道子。
“太尉，安石公的遗表，你如何看？”晋帝声音中仍然透露着一丝哀伤。
“陛下，安石公真乃我朝忠臣，臣感佩不已。安石公对张回和桓家的判断，臣万分赞同。”司马道子低沉的说道，谢安死后还有如此的表文上奏，确实对朝廷一片忠心，司马道子也很动容。
“朕若令你强行收编扬州境内的全部私兵，你可能做到？”晋帝威严的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安石公说扬州二三十万私兵，以臣的估计，至少都有四十万人，说不定足有五十万。建康守军加上皇宫侍卫，不足十万，即使加上皇庄的秘密部队，也不过二十万人。以二十万对三十万，臣没有把握。一旦引发兵变，则建康齑粉亦。谢安如果在十年前有这番话，臣定然照办；但今日，臣不敢执行。请陛下恕罪！”司马道子艰难的说着。
“陛下，建康今日的状况，虽然我皇族最大，但大大小小的世家已经把朝廷的利益瓜分完毕了，他们依仗的就是他们的私兵。一旦陛下收编，势必彻底激怒这些世族，那时还没等桓玄东进，我们自己就乱成一团了。若桓家乘势东进，我司马家族将有亡国亡族之危，陛下慎之！”司马道子大声说道。
“那就任由这些朝廷的毒瘤继续长大，任由他们将来篡夺我们的江山？！”晋帝脸色阴沉，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不甘。
“陛下，既是毒瘤，就必须铲除，但不能急于一时，可缓缓图之。比如那些小的世族，我们可以给他们栽几个罪名，抄家灭族即可。一年三五个，想来不至于惊动像王家这样的势力，甚至臣可以和王家联手，一同来做，私兵土地归朝廷，钱财归王家。不出三五年，定可让建康重新回到陛下手中，那时再收拾王家！”司马道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也好！就这样吧！你退下！”晋帝乏味的说道。
堂堂大晋皇帝，居然连处置几个家族都这样左右为难，晋帝感觉极其窝囊。
先祖司马懿被人称为冢虎，虽有一丝贬义，但何尝没有一丝的畏惧？司马懿面对曹氏的绝对武力优势，居然能在一日之间掌控洛阳，囚禁曹爽，那时何等的睿智啊！当然曹爽的愚蠢固然是先祖成功的一大原因，但是先祖的英明果敢，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
司马曜最近时常想起先祖司马懿，假若司马懿面临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回如何办？
司马懿可以二十年磨一剑，挥剑之时，就是曹家彻底失势的开始；他面对建康的大小世家，一定也会隐忍，忍别人之不能忍，直到有了绝对的把握，才会一击毙命！
肯定是这样！
司马曜再次打开文本，认真研习先祖司马懿的史册，期望先祖赐给自己以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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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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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病逝的消息传到长安。
张回下令，凡是汉家军领地内，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停止一切欢庆娱乐，全军发丧，为谢安哀悼；命各地府衙设置灵堂，供各地百姓祭拜。
张回、王猛亲率汉家军长安城内的文武百官，遥祭谢安。
长安百姓大多都不知道谢安，但对张回的祭祀分外热情。
自从汉家军光复长安以来，张回没有过多的骚扰百姓，唯一的一次全城活动，就是祭天大礼。祭天乃是感谢上苍赐下南瓜这样的祥瑞，而且还有墨家、农家和儒家的大师参与，自然全城拥戴，积极参与。
虽然大多人都不知道谢安其人，但既然汉家军下令满城致哀，而且三万守军尽皆戴孝了，百姓们也就不怎么言语了。
当日，长安足有十多万百姓拥挤在长安南门之外，满城白幡。
张回、王猛身披战甲，外罩孝服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长安的父老、兄弟、姐妹，大家可能不知道安石公，也没有见过安石公。说真的，张回我也没有和安石公接触过，但是我知道安石公。安石公乃是我汉人中的智者，一代人杰！当日氐秦五十万大军南下，建康震动，是安石公力主抗敌，这才有了后来的淝水大战。正是由于氐秦一败涂地，我们才能顺利攻克关中，光复整个河北。没有安石公，就没有我汉家军的今日之兴！”张回站在高台上，面对十几万人高声说道。
“若是没有安石公，我们也可以攻占关中，但是我们至少也得有七八万将士送命，就连你们这些长安百姓，也得惨遭战火蹂躏，你们每家人都可能有人送命！大家说说，我们都受了安石公的恩惠，要不要好好祭奠他？”张回大声问道。
原来氐秦的败退，都是这个安石公的功劳啊！
如果没有这个安石公，汉家军强攻关中，长安必然战火连绵，死人是绝对避免不了的！不论哪朝哪代，攻城略地，都避免不了死人，何况是长安这样的大城？一旦汉家军强攻，氐秦势必命令全城的百姓协助守城，刀剪无眼，说死也就是一刹那而已，谁能躲过？
既然受了人家的大恩，哪能忘恩负义啊？
关中人性急，眼里不揉沙子，是什么就什么。
“应该的！老子今日回家就给安石公烧香祭拜！”
“不祭拜的，就不是老子的长安人！”
……
种种议论，大声的传递着。
张回转身，跪倒在灵前，汉家军文武立即跟着跪倒，三万披甲戴孝的军人跪倒，十多万长安百姓也先后跪倒。
“安石公，英灵不远，请收下我汉家军和千万黎民百姓的心意！安石公，你一生都在为汉人奋斗，大业未成身先死，张回感佩你！你的遗志，张回继承！安石公在天有灵，且看张回，定然不辜负安石公的期望！”
说完，张回举杯洒酒于地。
霎时战鼓轰鸣！
鼓罢，张回起身。
“刘成何在？”张回大声喊道。
“末将在！”刘成全身披挂，大步上前。
“命你组建一军，名为安石军！赐你军旗，命你为安石军大将！你当恪守安石公的遗志，天下不平，征战不休！”张回接过护卫捧来的军旗，双手打开，只见旗帜中央一大石悬空，有棱有角，气象万钧！
刘成举起大旗，使劲挥舞，全场军士高呼万岁，满城百姓也大声欢呼！
徐州汉家军大营，校场中央谢安灵堂耸立。
徐立亲帅全军将士参拜祭奠谢安。
灵堂设立之日，谢玄谢石亲自前来答谢。
“奉我主公将令，特意转告玄帅，我主已在长安新设一军，名为安石军！以此祭奠安石公，我主说了，天下不平，安石军征战不休！安石军，就是我天下汉人的一把利剑，凡是威胁我汉人子民的一切势力，都将是安石军的死敌！”徐立高声说道。
谢玄跪坐，热泪盈眶。
建康朝廷，也在为谢安发丧悼念，但相比张回，却是差了好多。
安石军，以谢玄的字号命名的一支军队，这在大晋朝廷是独一无二的，哪怕翻遍史书，也是极其少有的。
这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有了这样一支军队，无论它打到哪里，谢安的名号就传到哪里；只要这支军队存在，谢安的名号就是不朽；哪怕有一日，这支军队消亡，谢安也注定名垂青史！
这一刻，谢玄对张回的感激确实无以言表。
谢石却已经撑不住了，猛然扑到灵前，嚎啕大哭。
“大哥，你听见了吗？天地间多了一支军队，是用你的名号的！安石军！安石军啊！大哥，你英灵不远，保佑我汉人天下吧！”
谢石这样一个铁血大将，刀山火海进出无数次，生死一线也常有，如此的嚎啕痛哭，却更能打动众人。
谢玄依然跪坐，两眼的泪水如线珠一般；徐立父子拜倒，五万将士拜倒，围观的百姓也拜倒……
“石叔，我谢家又受了张回一记大恩啊，无以为报，无以为报啊！”返回军营的途中，谢玄囔囔说道。
“有了这支安石军，你安叔也算是名垂青史了，我为你安叔高兴！你知道了吧？朝鲜那里，汉家军的赵岩都督硬是停战三日；漠北的赵策都督，还有西域、辽东，汉家军三日全部停战，一切的军事行动都停下来了，都在为你安叔发丧！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啊！你安叔，值了！”谢石感叹道。
“安叔前半生风流快活，尽显名士风采；后半生为国为民，一身国士风范；死后朝廷和河北都浓重悼念，尤其是安石军的设立，更是旷世殊荣！确实，值了！”谢玄也叹道。
有几句话，谢玄没有说出口。
如今张回已有了大半天下，实力超群，早晚必然发动一统天下的大战。假若汉家军南下，自己如何迎敌？万一自己遇到了安石军，难道也要攻击吗？攻击这样一支以自己叔父的名字命名的军队？攻击他们，难道不是在打叔父的脸吗？这样的命令，让他如何能够下达？！
汉家军定然要南下，这是不可逆转的，哪怕张回自己也阻挡不了！
谢家必然要维护朝廷，此乃纲常所在，不容置疑！
冲突，不可避免！
安叔，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啊！
谢玄无声的哀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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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作壁上观 第一节 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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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的死，没有在荆州引起什么波动。
桓玄主持下的荆州，已经全力发动起来，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准备。
三月底，桓玄亲自来到白帝城郊区，距离白帝城不过两日路程。
桓冲虽然归隐，但桓玄不在，自然是他镇守襄阳。
桓冲每日为谢安抚琴一曲，斟酒一杯，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了。
荆州大小事情，都有快马送至前线，若是无桓玄的特别交代，桓冲也不过问，一心一意悼念亡友。
桓玄的大营一片肃杀之气。
雨季将过，大战迫在眉睫。
桓玄亲自押运着三十万石粮草和大量的酒肉，受到了全军将士的热烈欢迎，甚至连桓玄的四个侍女都没人抱怨什么。
军伍主杀，最是忌讳女人等阴物，寻常之人胆敢带一妇女进入营地，立即就会被处斩，毫无通融。但对桓玄这样的名士，显然不在其列。
桓玄一到，就让大军报餐一顿，还拿出了七万坛酒犒军，让十多万将士大为感念。
十万步军早已枕戈待旦，五万精锐骑兵也早已厉兵秣马，都在等候桓玄的军令。
桓玄早已收到消息，氐秦的阳平公业已集结了十万大军就驻扎在白帝城，打算在这里和桓玄决战。
符融的对策，完全都在桓玄的预料当中。
十万步军对十万步军，当然了，符融还有地理优势，还有粮道的优势，但是桓玄早就给符融准备了五万骑兵，这才是桓玄的杀手锏。桓玄确信，两军对阵之时，五万骑兵的冲锋将一举摧毁符融的防线。只要突破了白帝城，那西川就真正门户洞开，再也没有能够阻挡荆州大军的天险可用了。
“来人！将此战书送去氐秦大营，三日后，列队一战！”桓玄轻松的说道。
“小春煎茶，小夏唱曲，小秋抚琴，小冬弄笛！”桓玄斜躺榻上，轻笑着。
这四个是桓玄最喜欢的侍女，以春夏秋冬为名，四季陪伴，无有间歇。
未曾接手荆州刺使前，她们就一直跟随着桓玄，无论是拜访名士，还是处理公务，桓玄总是带着她们。
这就是桓玄的派头，也是桓玄的名士风范。
桓玄不止一次地把自己和谢安对比。
谢安可是江南最知名的名士，其风采可谓前无古人。谢安郊游，无非名妓美酒，哪有自己潇洒？看看自己的大帐，茶香扑鼻，琴音缭绕，笛音清脆，歌声更是千回百转，再看看自己的仪态，浑身上下，无不是名士风范，那个谢安也是运气好，没有碰到自己！若是碰到自己，谁还说谢安风流，明明是自己更风流，更有名士之风！
不一会，大帐就传来了阵阵琴音和旖旎的歌声，四周的将士无不两眼迷离，侧耳静听。
“大哥果然是名士，看看这派头，谢安算什么啊？”桓玄族弟桓修满脸的崇拜之意，“等平定了西川，再攻下建康，咱大哥就可以登基九五了，大伯的遗愿也就可以实现了！”
“三弟，别这么说！大哥说了，他只是要光大我桓家，并没有其他心思，你别乱说了！”桓玄的二弟桓石生小声说道。
桓家子弟众多，尤其是桓修和桓石生从小与桓玄交好，自小打下的情谊，二十多年从未有变，哪怕是桓玄暗中颠覆桓冲，这两个人也倾力帮助，实在是桓玄的得力臂膀。
桓修尚武，自小练得一身武艺，对桓温极其崇拜，常常抱怨自己出生的晚，否则跟随桓温北伐，定能在沙场建功。
桓石生喜文，打小就跟桓玄一起学习，诗文唱和，拜访名士，儒雅之名，直追桓玄。
“三弟，让护卫后退百步！军中乃杀伐之地，大哥的名士风流不应该让这帮杀才玷污！这样也对军心不利！”桓石生说道。
“二哥，你看看，这些听到曲声的，哪个不沉醉其中？这是在帮大哥树立军中的威望啊，为什么要赶走啊？”桓修不解。
“老三啊，军中只能有杀气，不能容许这等旖旎之音！懂不懂？亏你还练兵多年，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赶快去！”桓石生骂道。
护卫亲兵们都奉命后退百步，渐渐听不到了，桓玄账内的动静，个个板着脸，又变成了赳赳武夫。
“这才是军营应该有的！”桓石生叹道。
符融过了年，就到了白帝城。
白帝城，这座由蜀汉昭烈皇帝刘备命名的城池，经过李严的多次扩建，已经成了川中有数的大城。十多万户居民，近五十万人口，加上巨额的关税收入，已经是氐秦最依仗的重点城池了。
氐秦十万大军，就驻扎在城外，营盘齐整，巡逻哨骑往来不断，营内日常训练照旧，阵阵喊杀声此起彼伏。
白帝城原有的两万守军，也磨刀霍霍，刀出鞘，弓上弦，早就做好了准备。
最让符融不放心的就是隐蔽在树林里的十万蛮兵。这些蛮兵习惯了自由自在，毫无纪律可言，只是进了白帝城一次，就造成了数百起抢劫杀人的案子，让符融大为头疼，只好把他们都打发到了城外的树林。
好在这些蛮人皮糙肉厚，什么湿气疫气，都完全不在话下，在一片老林子里每日捕猎，倒也自在，加上符融每日派人送来的粮食和美酒，十万蛮兵个个都嗷嗷待战。
符融和吕光站在地图前，不断的小声讨论着。
“吕公，桓玄的战书到了，他约我们三日后决战！他的十万步兵，就在这里，离我们也就两天路程！倒是他的五万骑兵，没有踪迹，我派出了三百多哨骑，都没有找到！这个桓玄，还是有点道行啊！”符融的手指在地图上游走。
“不用找了，阳平公！以老夫的估计，桓玄肯定是怕我们知道，所以把五万骑兵往后面放了一百多里！也就是半天的路程，他们就能感到战场，这是要突袭我军啊！”吕光笑道。
“桓玄以为我们不知道他有五万骑兵，而我们也有十万蛮兵，大家都各有依仗，这一战想要损失小点，恐怕很难啊！”符融叹道。
“不乱伤亡多少，此战必须胜！阳平公，你此刻只能想这如何打赢，这就足够了，至于伤亡，等战后我们再说！”吕光大声说道。
“哈哈！是我贪心了！那就打，彻底打垮这个桓玄！”符融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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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开战
（众位兄弟，晋子写得很不容易，但四十多万字了，仅有六十多个收藏，实在是惨不忍睹啊，恳请列位花费三秒的时间收藏一下，顺便也帮忙宣传一下，晋子多谢各位了！）
白帝城成了天下关注的焦点。
长安将军府议事大殿，白帝城对峙双方的兵力部署清晰的标注出来，张回王猛刘穆之赵宝和刘成等人，围着地图，在小声的议论着。
“这次多亏了义商的帮助，才能把双方的底牌都给摸清楚了！桓家五万铁骑，符融十万蛮兵，还真是出好戏啊！”张回笑道。
“我料桓家的五万铁骑早就被符融探查到了，倒是符融的十万蛮兵，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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