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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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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无咎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实则幸灾乐祸,也很乐意看热闹看到底这么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几乎将不算大的厢房挤满。
他们落座后,老掌柜指挥人上了茶水,才要说话,厢房的门被大力踹开,一名年约三十许、精壮魁梧、侍卫模样的男子手按腰刀,龙行虎步的打头跨进门槛。
他后面,还跟了四五个差不多装束的侍卫,以及两名穿红着绿、描眉画眼的丫鬟。
这侍卫进门之后刚刚张嘴,看他目光炯炯、气势汹汹的模样,显然是要兴师问罪的,谁知道话没出口呢,那俩丫鬟已经悲鸣一声,竟抢在他前面,双双冲进房里,扑到高承烜跟前一迭声的心疼起来:“公子!公子!片刻不见,您您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啊?!”
“公子,奴婢方才就说,高恩素来笨手笨脚的,怎么伺候的好您?您就是不带奴婢进这不夜阁,也不能带他啊!”
“你这个贱婢还有脸说!本来公子是答应带上我的,都是你撒娇撒痴死皮赖脸的跟我争,害的公子生气,索性一个都不带,就带了高恩入内!结果呢?!转转身的功夫,公子就出了岔子!若是我在公子跟前,怎么也要豁出命去保护公子啊,怎么可能让公子伤成这样?!”
“小骚蹄子!亏你还敢说我!都大半个月没伺候过公子的残花败柳了,要不是你掐着公子出门的时候没脸没皮的纠缠,公子今儿个八成都不会答应带你出来!公子心慈,你倒是蹬鼻子上脸,连这不夜阁也想公子带你进来了!这得寸进尺的作妖劲儿,公子容得,我可容不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顾着跟我争宠,全不想心疼公子还有给公子讨个公道!果然你这贱婢根本就是冲着跟了公子的好处才讨好公子的,你对公子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对公子真心?!还保护公子呢,别笑死个人了!就你那进气少出气多的命短样儿,遇见危险,不赶紧躲公子身后、拿公子当挡箭牌就不错了!这会儿装模作样,以为就能骗住公子吗?!公子您可别信她的,咱们家侍卫这会儿都过来了,谁敢得罪您,奴婢这就让侍卫给您好好的出气!!!”
这俩丫鬟都是口齿伶俐语速飞快,你一言我一语吵的不假思索天衣无缝,显然平素就是掐惯了的,以至于厢房里的一群人固然默默无声,那本来打算质问的侍卫都因为找不到插嘴的机会不作声了!
可算她们想起来,却又是异口同声的呵斥那侍卫:“叫你们陪着公子出来,就是为了保护公子的!结果现在公子躺在这里,你们还跟死人一样吗?!办事这样混账,仔细我们回去之后就禀告侯爷、侯夫人,给你们好看!!!”
那侍卫本来就因为听说高承烜吃了亏、担心回去之后被追究保护不力之罪,颇为忐忑,再被这俩丫鬟无理取闹的一顿骂,心头怒火越发高涨,看向盛睡鹤等人的目光也越发不善,厉声道:“方才是谁胆敢对我家公子动手的?!”
只可惜这一手吓唬吓唬寻常百姓也还罢了,无论赵家兄妹、黄无咎还是盛睡鹤,对这等阵容都是浑然不惧,也就盛惟乔跟盛惟妩忌惮高承烜的家世靠山,眼中有些惶恐。
此刻赵栎就率先拍案而起,愤然道:“混账!方才一幕,不夜阁整个一楼都看的清清楚楚,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这莽夫莫非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颠倒黑白,污蔑恒殊兄了吗?!”
赵桃媗见状扶额,她虽然方才也帮了腔,不过就她的想法,是比较理智的:自家是高密王这派的,盛家兄妹却疑似遇孟氏更亲近。就算盛睡鹤与赵栎投缘,但方才人多的时候,证人不止他们兄妹,帮着说句公道话也还罢了。
这会儿跟过来,已经非常对得起赵栎与盛睡鹤之间的交情他们其实也才第二次见面而已!
但抢先出头为盛睡鹤辩解,可是没必要啊!
毕竟赵栎因为不喜科举,沉迷丹青的缘故,已经屡次受到赵家长辈的训斥了,今儿个再亲自上阵给盛睡鹤冲锋陷阵这事儿叫赵府知道了,八成是要责罚他的。
倒是黄无咎,这位跟高承烜打擂台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虽然不是高密王的亲戚,却是高密王心腹骨干户部侍郎黄献允爱子,年纪不大,但因才学的缘故,深得高密王赏识,甚至亲自发话让他与世子容清酌多多走动的。
此人既然也跟了过来,着意要趟浑水,何必不让他出马呢?
索性那侍卫也不是蠢人,看出他们这行人个个穿戴不俗,尤其黄无咎,因为跟ss&p;;&p;;r&p;;np&p;;&p;;127152807&p;;&p;;pr后脚进的不夜阁,高承烜那脾气,进去之前还讥讽过几句黄无咎,故意抢先入阁的,这侍卫护卫在侧,自是认识。
而在黄无咎面前尚且敢抢先发话之人,只怕身份就算不在黄无咎之上,相差也是有限。
自家公子靠山再多,他却只是一介侍卫,倘若不管不顾的出头,得罪了太多权贵,别到时候被抛出去做替罪羊才好。
此刻见赵栎理直气壮,就是皱眉,放缓了语气道:“尊驾是谁?与方才谋害我家公子的人是何关系?”
不过这侍卫忌惮赵栎跟黄无咎,对“早就查过知根知底”的盛睡鹤就没这么客气了,见赵栎冷然说:“我乃怀化将军之子赵栎,与恒殊兄虽然才第二次见面,但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也容不得你们仗势欺人为所欲为!”
嘿然道了句:“原来如此!”
就不再跟赵栎啰嗦,转向盛睡鹤,森然道,“这位盛公子是吧?听小厮所言,我家公子方才确实对令妹有所冒犯,但那也是因为公子他进来前刚刚饮了些酒水,不胜酒力之下举止稍显孟浪也是有的。公子纵然不喜,事后禀告武安侯爷,侯爷他治家严谨,自会给你们兄妹一个交代,何以心狠手辣,当众置我家公子于这般地步?!这是不把武安侯放在眼里么?!还是目无太后娘娘?!”
“照你这话,若是有人饮酒之后非礼令堂令妻令姐妹令爱你也是心平气和的就这么看着,回头再去找那人家里长辈禀告,以候公道了?”盛惟乔本来想着,高承烜这人固然无礼,但方才当众丢了那么大的脸,也是得到了教训,他背后的孟氏毕竟不好惹,这会儿能息事宁人,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但这侍卫说的话委实气人,她忍无可忍,冷笑出声,“只可惜天下男儿,未必个个都如你这样体贴宽厚、全没血性!”
黄无咎似乎特别愿意对高承烜那方落井下石,闻言笑眯眯的接话:“在下就是其中之一!若是有人胆敢对在家家中女眷无礼,在下虽然一介文弱书生,却也必然要操刀相见,分出个你死我活才罢休的!”
“高融,你简直蠢到家了!”这番话说的那本打算强词夺理的侍卫不禁面红耳赤,正要恼羞成怒,未想这时候扑在高承烜跟前的那俩丫鬟里,忽然有一个转过头来,恨铁不成钢的呵斥道,“他们说咱们公子非礼就是非礼啊?!高恩就是个蠢的,好好的陪着公子进阁猜谜,竟叫公子弄成这个样子!这样的废物说的话,你也相信?!”
扫一眼盛惟乔,见她眉眼精致肤光胜雪,在灯下望去犹如玉人,眼中闪过一抹嫉妒,语气愈发尖酸刻薄,“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公子素来风流是真的,但你也不看看咱们公子的眼光,无论我们这些做丫鬟的,还是勾栏里的相好,哪个不是真正月貌花容沉鱼落雁?!随便来个什么小姐,就说咱们公子非礼!?这不是栽赃是什么?!”
另一人也意识到这是个表现的机会,难得放下一贯的矛盾,帮腔道:“就是!我还说那位什么小姐,看中我家公子年少俊俏才高八斗,故意用这法子想赖上咱们公子,妄图做高家少夫人呢!”
………………………………
第二百四十三章 他是冒充的!
高承烜的这俩丫鬟显然是在后宅里掐惯了,打起这种口舌官司根本轻车熟路。
混淆是非这一手用的尤其信手拈来炉火纯青,信口污蔑之余,不忘威胁:“我家公子的身份年纪,风流些都是小事!你们要是当真爱惜自家女孩儿的名节,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说怎么做比较好!不然回头传了什么风言风语出去,弄的臭了名声,连累整个家族的女孩儿都嫁不出去了,到时候再后悔啊可就晚了!!!”
如此厚颜无耻,连本来想拉住赵栎,不让他太过冲锋的赵桃媗都怒极反笑了:“区区两个贱婢,空口白牙就想污蔑官家女的名节!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看这江南高氏的气数也是差不多到头了!”
“我家公子是武安侯嫡亲外孙!”那俩丫鬟闻言,却是恞然不惧,冷笑着说道,“到了太后娘娘跟前,也是能喊一声姑祖母的!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诅咒我高氏一族?看你也是没出阁的女孩儿,别不知分寸惹了你不该惹的人,回头身败名裂、天大地大却无处容身的时候,哭瞎眼睛也晚了!”
又对盛睡鹤说,“姓盛的,你虽然是南风郡解元,然而盛家与孟氏的差距,何止是天壤之别?就是我们高家,要对付你们盛家,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罢了!识相的,老老实实说出是怎么为难咱们公子的,再乖乖儿跪下,听候我家公子发落!如此我家公子宽宏大量,兴许还可以饶了你们远在南风郡的那些家人!”
这俩丫鬟显然是仗着孟氏与高氏的权势,横行霸道惯了,这番话说的熟极而流,俨然盛睡鹤他们不立刻跪下来求饶,那就是坏了脑袋。
只是这时候正推门而入的孟归羽闻言,却吓的险些一个踉跄,不及完全走进来,就忙不迭的怒斥:“混账东西!我孟氏素来奉公守法严于律己,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败坏我孟氏还有姻亲高氏的声名?!”
他不能不惊慌,毕竟盛睡鹤这人有多睚眦必报,他简直太清楚了!
偏偏这人拿住了他把柄,他不但不能揭发盛睡鹤,甚至还得帮着盛睡鹤隐瞒跟善后……今儿个跟盛睡鹤对上的倘若是黄无咎,孟归羽尚且要担心盛睡鹤来长安不久,熟人不多,继续找自己帮忙回头弄死黄无咎呢,何况现在怼上这位的,还是高承烜的丫鬟?!
这可是他嫡亲堂姐的儿子,他的亲外孙啊!
之前盛睡鹤能找他帮忙潜入郑国公府的后宅弄死娇语跟孟丽绛,怎么就不能找他继续帮忙潜入武安侯府,弄死这高承烜?!
孟归羽一则担心自己再次沦为帮凶,二则也是希望保住这个外甥,心急如焚之下,都顾不得保持一贯示人的温和谦逊了,撩袍上前,一脚一个,将俩丫鬟踹趴下之后,火速转身作揖:“诸位,这人冒充敝家外甥,实在可恨之极!我那外甥才名在外,为人虽然有些风流,却只在勾栏之地流连罢了,对于良家子,尤其是大家闺秀,向来都是彬彬有礼的。此人居然胆敢当众对盛三小姐不敬,怎么可能是我家烜儿呢?!还请诸位行个方便,移步他处,容我细问此人是怎么利用跟烜儿容貌酷似坑蒙拐骗的,以免他继续败坏我家烜儿的名声不说,也是平白伤了孟氏与诸位之间的和气!”
他说这话的时候,俩丫鬟固然目瞪口呆,高融等随从碍着他是孟氏子弟,且是崇信伯的缘故,不敢随意打断,但刚刚缓过一口气来aclasscfemail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datacfemail4387fb9cf093dc038bf788f1》emailprotected间抓狂了!
哑着嗓子怒叱道:“六舅舅,你疯了么?!连我也不认识了?!还是你跟外祖父他们说的一样,看似恭敬谦逊,实则怨怼深藏,对孟氏大房、二房、三房都是欲除之而后快,连我这个二房的外孙都容不下,这是趁机要借高密王那边的手铲除我了?!”
这话说出来,高融等人脸色都是一变,盛睡鹤一行人也多多少少露出诧色。
孟归羽被这蠢笨的外甥气的几欲吐血,上前一个耳刮子抽得他闭了嘴,厉声道:“小贼好大的胆子,什么时候了还想抵赖,我会连自己亲外甥都不认识?!”
说着用近乎恳求的语气,看住了盛睡鹤,苦涩道,“诸位,还请给在下一个机会……在下日后必有回报!”
孟归羽为人谦逊,行事周全,待人接物向来彬彬有礼。即使因为家境的缘故,没少做私下收取贿赂的事情,然而他手段圆滑,收钱也收的人家十分满意,所以在朝野评价一直不错。
哪怕是孟氏头号政敌的高密王这方,对他也很难生出太大的恶感。
这会他一进来就咬定高承烜乃是冒充,分明就是想息事宁人了,还是姿态很低的息事宁人。
盛睡鹤尽管不打算放过这群主仆,然而当着盛惟乔的面,他思忖了下,还是立刻起了身:“既然此人冒充的是伯爷的嫡亲外甥,伯爷要追究,我们的事情自然容后再谈!”
他作为当事人这么说了,赵家兄妹还有黄无咎也不好越俎代庖的得理不饶人,只得跟着离开。
这些人都走了,孟归羽才赶紧把高承烜拉起来查看:“没事吧?方才听不夜阁上去禀告的人说,你……”
“谁要你现在来假好心?!”高承烜虽然就比孟归羽这舅舅小了七岁,但不同于孟归羽父母早故,还得给底下三个弟弟妹妹既当爹又当娘,以至于少年老成,毫无年轻人的浮躁轻狂。
高承烜是武安侯嫡女、孟家五小姐孟碧晨跟江南大族高氏当家人高且仪之子。
由于外家势大,孟碧晨尽管是远嫁,在夫家自然也是备受尊敬,高且仪虽然纳有两房小妾,却均无所出,也不得宠,夫妇俩膝下统共也就三个女儿,儿子只aclasscfemail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datacfemail22fd91f2bd62f099》emailprotected个,自然是无比的宠爱呵护,除了督促功课外,其他事情几乎千依百顺。
所以高承烜固然天资聪慧才学过人,行事却跟寻常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城府自然也是浅薄。
方才挨了孟归羽的打,正自恼怒委屈,这会儿孟归羽去扶他,他顿时就发作出来,狠推了这位舅父一把不说,还恨恨道,“你不是说我不是你外甥,是冒充的么!?既然如此,现在还来扶我做什么?!你去找你真正的外甥去啊!?你去啊!!!”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好在孟归羽以前哄还不懂事的弟弟妹妹惯了,跟前的高承烜虽然就比他小了七岁,论辈分却比孟归瀚他们还要低了一辈,这会儿尽管被推了个踉跄,却也没动怒,只叹着气,说道,“我下来的时候问过去报信的小厮,说你在众目睽睽之下露了身份,跟着又……那样失态之后,你说回头就算你金榜题名,今晚之事,又岂能揭过?!到时候人人都知道你曾当众满地打滚,甚至还……失禁!不管前因后果如何,单这一件事,传了出去好听么?”
高承烜闻言,用力捶榻,双目赤红道:“都是那南蛮子盛睡鹤!!!我要立刻回侯府找外祖父借人,将他们兄妹都绑了,当着盛睡鹤的面,喊上一群最下贱最龌龊的乞丐无赖,玩死他那两个娇滴滴的妹妹!!!还有他远在南风郡的家族……”
“闭嘴吧!”孟归羽本来因为这外甥今儿个确实吃了大亏,心里多少有几分疼惜,所以高承烜若只是寻常的报复心,比如说想找人揍盛睡鹤一顿,哪怕是想弄死盛睡鹤,他都可以理解,但没想到这一直顺风顺水的外甥这样禁不住打击,非礼盛惟乔不成,在盛睡鹤手里吃了亏,恨上盛睡鹤不说,是连盛惟乔跟盛惟妩,还有远在南风郡的盛家都惦记上了!
且不说那盛睡鹤有多诡异多难惹多凶残,就算他只是个寻常士子,对付不了孟氏跟高氏。可孟氏到底还没只手遮天呢!
作为外甥之一就嚣张狠毒成这样,这不是上赶着给高密王那边送把柄么?!
孟归羽本来就正为合族的前途殚精竭虑,这会看着这个猪队友,心里那点疼惜,都有些烟消云散的意思了。
只是到底念及血缘,也是担心今晚盛睡鹤又跑去崇信伯府,来个“高承烜是伯爷堂外甥,伯爷一定有办法,希望伯爷不要让我失望”,还是继续开导,“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怎么报复,而是如何挽回你今晚的狼狈!毕竟你前途远大,二伯跟五姐、五姐夫可都是期许你将来能够出将入相的,怎么能够留下这样的笑柄,为街头巷尾所议?!”
“所以我方才一进来就否认了你是我外甥,图的是什么?图的还不是让你有个体面的理由从这件事情里脱身?!”
“反正方才那些人里,除了一个黄无咎外,都是今儿个才头次见到你!”
“回头我们一口咬定,今晚你一直在武安侯府的客院温书,哪里都没去!今晚出现在这不夜阁里的所谓高公子以及这些下人,乃是一伙骗子,偶然知晓他们中间有人与你容貌相似后,胆大妄为,假冒身份,意图招摇撞骗!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不管今晚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会被编排成什么样,又会被多少人津津乐道……回头把这些人打发回江南,再换一批随从,今晚的一切风言风语,都跟你这个真正的高公子没有任何关系了!”
“至少场面上,若有人拿此事攻讦你,你大可以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
“即使黄无咎从中作梗,然而朝野都知道他是高密王的人,到时候就说他存心栽赃污蔑你,甚至那骗子八成就是他找过来演戏,图的就是抹黑孟氏跟高氏的名声的!”
孟归羽冷冷道,“你不是一直不忿他时文写的比你好吗?届时还可以说他其实才学远不如你,之前那些所谓流传在外的文章,其实都是高密王为了替他传扬文名,私下找大家润色过的。所以生怕春闱之中不便舞弊,曝露真相,故意拣了春闱前夕看灯的机会,设下这场阴谋,试图扰乱你心境!”
“……”高承烜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毕竟是号称“江南第一才子”的人,还不至于刚愎自用到连这么明显的利弊分析都听不进去,这会儿倒是对孟归羽有些歉意了,“原来六舅舅当真是为了我着想……对不住啊舅舅,方才误会您了!”
“没关系,方才我下手也确实重了点……你还好吧?”孟归羽见总算说服他了,暗松口气,毕竟四房在孟氏地位权势都排最末,高承烜虽然不姓孟,却是武安侯最疼爱的外孙,这晚辈如果一直听不进去一直闹的话,按照孟归羽对自己那二伯的了解,武安侯最后会如何处置此事且不说,八成却是要迁怒四房的。
这会见高承烜受教,心头大石放下,顺势嘘寒问暖道,“对了,你方才到底被怎么了?竟那般失态?”
………………………………
第二百四十四章 姐夫?
只是孟归羽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高承烜心中仇恨再次涌起,边挽袖子给孟归羽看伤,边咬牙切齿道:“那盛睡鹤的全族,我都记住了!!!舅舅,你赶紧再给我想个法子,最好今晚就把他们兄妹弄过来,我要让盛睡鹤亲眼看着,他护着的那小贱人,是怎么被我玩了之后丢给侍卫、家丁、乞丐……让他死都没法瞑目!!!”
“你这臂上……好像都是你自己抓出来的伤啊?”孟归羽像是没听见这番话似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裸露出来的手臂,皱眉,“你方才……当真不是装的?”
“怎么可能?!”高承烜不相信的转头望去,嘴里说着,“方才别看他只是在我手背上拍了下,我当时就觉得一股子劲道顺着经脉往上,跟条长满刺的蛇似的,钻到哪里哪里都痛痒的没法说!我想忍都忍不住……”
话说到一半住了口,是因为看到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上,确实除了自己抓出来的血痕外,没有任何其他伤痕伤口!
“难道那南蛮子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这个问题舅甥俩都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是那侍卫高融,毕竟术业有专攻,他是专门靠武艺吃饭的,此刻插嘴道,“公子八成是被他打了一道内力入体,所以看不到任何外伤!但所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外功只是武术之用,内功才是武术之体。只是内功练的是柔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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