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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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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容睡鹤跟前的老人,信任跟亲近程度只在公孙喜之下,说话也就直白了,“茹茹的头人们不会因为那伏真对您的惧怕,就选择跟那伏真远遁大漠。同样的道理,咱们大穆上下,也不会同意您跟茹茹拼命到底的!那些高居庙堂的老杀才们,一个个家财万贯妻妾成群,茹茹倘若只在边疆打转的话,就算天天过来屠村,左右杀的也不是他们的亲眷子女,他们才不心疼!”
“又怎么可能有损耗国力也要同茹茹见个真章的决心?”
“哪怕郡王以权势相迫,他们肯定也是想方设法的拖后腿!”
“所以属下还是觉得,放那伏真回草原上,委实太危险了!”
容睡鹤看着他,道:“连山,你忽略了一点:那伏真的经历非常曲折,也是公认的茹茹上层里有才干之辈然而即使如此,他到现在都没能跟登辰利予报仇成功!”
“你觉得,即使有咱们的暗中帮忙,那伏真登上汗位之后,茹茹的实力,会在内斗中损耗多少?”
“其他不说,就说茹茹那八千王帐侍卫,登辰利予会让他们完好无损的留给那伏真使唤?!”
登辰利予跟那伏真之间的仇怨,乃是夺位之仇与害母之恨,正常情况下,基本不存在和解的可能。
所以倘若登辰利予觉得回天无力,他必然会疯狂报复,将手里所有的力量都打出去,以免自己去后,便宜了那伏真。
这种情况下,茹茹不伤元气才怪!
毕竟他们虽然无论男女老幼都会骑射,可八千王帐侍卫,那可是从整个茹茹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这样的精锐,没有时间的积累根本弄不出来!
尤其这八千王帐侍卫得有多少亲属?
他们一旦全军覆灭,那伏真会受到多少人的仇视?
“但茹茹元气大伤之后,要如何威胁到中原?”许连山又问,“他们威胁不到中原,中原就不会知道拥立您的重要性!”
容睡鹤道:“两个方法:一个是咱们跟那伏真配合,放开益州让他们长驱直入,最好帮他们兵临长安城下,震动朝野!”
“第二个方法就是,就让茹茹在草原上休养生息止息刀兵不过既然如此,西疆军跟南疆军也还罢了,北疆军就没必要有那么多人,待遇也不需要那么好了不是?”
许连山沉吟道:“第一个法子最直观,自从国朝定鼎以来,虽然与茹茹时有兵戈,但从来没有异族践踏至京畿的前例!那些怕死的高官显宦,闻讯之后必然惊慌失措,只求周大将军复生来保护他们!”
“但恕属下直言,这法子却不可取,因为后患太大了!”
“就好像之前议事时,同僚所言,郡王倘若只是想在西疆称王称霸,声名是没什么要紧的。”
“可郡王既然意在天下,却怎么好落这样的污点?”
“岂有贤君卖国之后再救国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茹茹也非信人,不定就会在兵临长安之后,将郡王的打算大肆宣扬!”
“所以属下以为,还是第二个法子好!”
“北疆军坐享朝廷的万千宠爱已经有好些年了,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些年来,朝廷源源不断的拨款颇养出一群骄兵悍将来。”
“那些底层的士卒,或者因为恐惧战死而盼望解甲归田。”
“但北疆军的将领、军官们,却就未必了!”
“古话早就说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没了茹茹这个威胁,北疆军的地位必定一落千丈!”
“到时候哪怕没有郡王提出来裁军,他们中间稍微有点脑子的,也该知道他们这几十年来的滋润日子是到头了!”
“如此北疆军岂能不慌?”
“他们慌了,自然要有所行动。”
“军队么,想要提升地位,自然就是打仗。”
“要么内战,要么外战。”
“只是内战风险太大,一旦输了,就是祸及父母妻儿!”
“倒是外战,只要不是大穆覆灭,他们即使战死也是为国捐躯!不说泽被家眷,至少不会给家里带去麻烦!”
“届时只要咱们利用桓公还有宁威侯在北疆军中的暗子,进行引导,不怕他们不支持郡王!”
许连山一口气说到此处,端起桌子上的茶碗一口喝干,随意抹了把嘴,“郡王,您觉得呢?”
容睡鹤沉吟道:“如果用第二个法子的话,那么这会儿咱们要撤出益州,怎么也要带上部分百姓了。否则这会儿就落下个弃城不顾的名声,下一步的计划必然要出波折问题是,不是孤不想带人,而是茹茹本就擅长奔袭,西疆军又不可靠,一旦被追上,必然就是兵败如山倒之势!”
“到那时候,即使将茹茹引入南疆军的包围圈,只怕茹茹还没发现陷阱,咱们的人先要将南疆军的队列给冲散了!”
“届时的后果,可想而知!”
许连山闻言思索了会儿,也觉得头疼,正要讲挑挑选选的带上几个头面人物糊弄下成不,却听容睡鹤说:“所以只有这样:兵分两路撤退!孤作为诱饵,单独走一路,让乐羊文跟你带着城中百姓还有郡王妃留下来的人手,走其他路!如此即使茹茹也分兵,但孤相信,相比掳掠百姓,他们对孤更有兴趣!”
毕竟,撇开容睡鹤宗室子弟、郡王身份不提,就说他娶了天下闻名的财女盛惟乔这点,身价就显然不菲!一旦得手,油水未必比一城百姓少!
“万万不可!”许连山听了这话,差点跳了起来,一迭声的说道,“这怎么行?!要护送城中百姓撤退,咱们这会儿的兵力全部搭进去也是捉襟见肘的!”
“这么着您还要去承担诱饵,带的兵力肯定不能多!”
“本来茹茹就行动迅捷,咱们如今手底下根本没有像样的骑兵,战马都是之前从孟家乾那儿弄来的!”
“万一您被追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孤是那么好抓的人?”容睡鹤淡笑了下,“还是你以为孤的本事,离开海上就不行了?”
见许连山似乎还要说什么,他抬手止步,似笑非笑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么?孤是意在天下的,那么名声岂能不考虑好?”
许连山怔了怔,会过意来,恍然道:“郡王,您早就想当诱饵了,怕属下反对,这是存心设了圈套给属下啊!”
………………………………
第二百十七章 被玩坏的那伏真
虽然许连山醒悟了过来,又竭力劝阻,甚至拉上乐羊文一块儿要容睡鹤以自身安危为重,无奈容睡鹤坚持己见,起先还耐着性子跟他们解释几句,提醒下他们自己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追杀跟被追杀的经验都十分丰富,绝对不会失手。
后来看他们太烦人了,索性变了脸,一顿发作,将许连山跟乐羊文都骂的灰头土脸,撵出书房!
“要是郡王妃没提前撤离益州就好了。”两人灰溜溜的到了外面,许连山就跟乐羊文感慨,“郡王拿定了主意的事情,也就郡王妃有指望劝上几句!”
乐羊文幽幽的说道:“郡王妃要是如今还在这里,郡王还不得抓狂?眼下益州城可是城破就在眼前啊!”
两人唉声叹气了一回,实在拗不过容睡鹤,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去通知底下人。
因为怕内奸向茹茹告密,撤退的通知是先让容睡鹤信任的人,比如说吉山营、乌衣营以及盛惟乔留下来的下人们收拾好之后,才通知城中百姓的。
就给了他们一日时间收拾行李。
由于益州城目前的局势已经是岌岌可危,有两日甚至到了需要征召健妇上城协助防守的地步了,城中百姓早就巴不得逃离此地,大部分人对于这消息倒不是很抵触,反而有点松口气:因为容睡鹤在茹茹犯境之前就将妻子盛惟乔送离西疆,益州城上下难免有传言,就是容睡鹤压根就没打算在益州太花心思,是想着做做样子就抽身而去的。
否则怎么会提前把家眷送走,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如今既然告诉了他们要弃城撤退的消息,显然是不打算这么做,是要带上他们的。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没意见,譬如说城中几个大户人家,闻讯之后,就纷纷聚集到刺史府门口哀求,让容睡鹤多给他们点时间,因为他们产业众多,要收拾的东西也多,一天的功夫,根本带不全。
而带上的兴许还有机会保全,撇下来的却肯定要便宜茹茹了。
当然刺史府对这种要求肯定是不予理会的,当值的士卒都没进去请示,直接扔下一句:“反正一日之后,大军就会出发!诸位舍不得产业,那就留在城里陪着产业好了。左右郡王也没求着你们一块走!”
这让大户们对容睡鹤难免有些怨愤,公孙应敦知道后,跟许连山私下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这些大户人家在西疆多少有点势力,得罪了他们,只怕回头议论起郡王来,会说坏话,误导那些不了解郡王的人?”
许连山嘿然道:“这种扃牖一地的大户算个什么东西?郡王翻手之间就能覆灭,翻手之间也能扶持不必理会!”
又提醒他,“虽然吴大当家骑射更在你之上,还有一班自幼一块儿长大的女卫形影不离,然而毕竟是女流!你们的婚期已经因为战事耽搁了,回头撤退的时候,你小子机灵点,多殷勤些!”
公孙应敦尴尬道:“我倒是想呢!可是你也知道,我骑射比吴大当家差的不是一点两点,万一老是朝她身边凑,最后还得她来保护我怎么办?”
毕竟他是海匪少主出身,水性精熟,海战经验丰富,杀人放火也很有心得可是玳瑁岛它只是个岛,地方有限,他学骑马还是上岸之后的事情哪!
怎么能跟西疆长大、六七岁就成天待在马背上的吴大当家比?
“你好歹有点压得住你未来媳妇儿的本事吧?”许连山沉默了一会儿,无奈的说道,“否则岂不是丢尽了咱们乌衣营的脸?”
他们闲话的光景,容睡鹤正带着吴大当家等数名女卫,悄然出现在益州城外约莫三十里的一个山坳里。
这山坳非常的隐蔽,入口乃是一个不起眼的山洞,洞里还做了伪装,不知道的人,根本想不到山坳的存在。
“你怎么又来了?”进入山坳之后,在雪地上走了一段路之后,就见稀疏的玉树琼枝之间,用简易的材料盖了几间破破烂烂的屋子,背风的一面漏着窟窿,里头的人恰好从窟窿里看到容睡鹤,顿时眉心一跳,抱怨着走出来,目光却在他跟吴大当家等人手里扫来扫去,待看清楚他们什么都没拿,眼中既失望,语气也不善起来,“大冷天的,我都说了,知道的全告诉你了,你又跑过来做什么!?”
容睡鹤也不以为意,笑道:“孤今儿个虽然没给你们带酒菜来,却带了个好消息给你们。”
那伏真闻言,不喜反惊,几乎是瞬间警惕起来:“你想干嘛?!”
这不是他胆子而是这段时间,他已经被容睡鹤玩的七荤八素了!
当初糊里糊涂答应投降之后,才发现容睡鹤居然是带着一群女卫解决他们的,那时候那伏真就知道容睡鹤不是省油的灯了。
结果投降之后,他才发现,容睡鹤的狡诈,根本就是一次次突破他的预料:他起初没打算很卖茹茹的,还想仗着容睡鹤年轻又是来西疆不久,对茹茹了解不算深刻这点,好生误导一下这个大穆郡王。
然而容睡鹤随口跟他闲聊了没一会儿,当着他的面就说出一番关于茹茹的推断,那叫一个精细缜密!
简直比他亲口告诉的还要准确!
那伏真当时就抓狂了!
第二次容睡鹤再找他聊天,他索性闭嘴不说了!
但就是这样,容睡鹤还是靠他一些下意识的反应以及神情上的变化,再次推断出一番情报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第三次,那伏真不但闭嘴,还闭眼,让自己的神情保持着面无表情!
他想这样容睡鹤总没有办法了吧?
谁知道,这一回容睡鹤不跟他聊天了,而是招呼他下棋。
那伏真很警觉的拒绝了,于是容睡鹤就下棋的事情劝了他几句,他拒绝了几次天知道这见鬼的郡王,这么几句话,他都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第四次
第五次
第六次
容睡鹤的手段简直就是层出不穷!
到最后那伏真已经彻底麻木了,既然他想方设法的保密,却还是会泄露情报,却还何必折腾?把自己弄得心力交瘁之余,对自己的信心也是一溃千里:他没记错的话,这郡王才二十一岁?!
比他当年天真无邪的落入盛世雄之手时,也不大几岁的!
他在容睡鹤现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接二连三受到打击了,可饶是如此,当时的他,也没法跟容睡鹤的心计比!
好吧,看起来就是现在的自己,论勾心斗角也远不是容睡鹤的对手?
不然为什么会做阶下囚?!
所以那伏真此刻听说容睡鹤给他带好消息,都快炸毛了,面上努力保持平静,心底却已经在声嘶力竭的呐喊:“他肯定又有阴谋了而且是比之前算计老子的还要狠毒还要卑鄙还要无耻还要不要脸还要折腾人老子一定要警惕一定要小心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那伏真,你在孤这里做客了这么久,你在茹茹的盟友,都很担心,最近已经在联手向你兄长登辰利予要人。”容睡鹤打量着他几近毛骨悚然的表情,轻笑了一声,说道,“登辰利予为了证明他的无辜,遂派了王帐侍卫前来西疆,加快攻破益州城,好逼问你的下落。然后西疆军的情况你也知道,孤守到今日已经殚精竭虑,这会儿是打算撤退了。所以你”
那伏真听到这里,忍无可忍的大喊道:“等等!这个不关老子的事啊!!!”
“老子自从落到你手里起,压根就没跟外界接触过,怎么可能传信回去给盟友,让他们去找登辰利予算账?!”
“所以王帐侍卫驰援西疆这个跟老子半点关系都没有绝对不是老子指使的你一定要相信老子!!!”
他心急之下,甚至踏前一步,抓住容睡鹤的手臂,使劲儿摇晃,急切的说道,“再说老子跟登辰利予仇深似海,他这么做八成就是知道了老子的处境,想要借刀杀人!你可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啊!!!”
容睡鹤:“”
吴大当家等人:“”
这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那伏真?
半生经历跌宕起伏简直比话本还话本的那伏真?
屠戮众多大穆黎庶、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那伏真???
然而那伏真这会儿可不管容睡鹤等人的无语,他还在努力的解释,希望容睡鹤千万不要因为益州城守不住了迁怒自己,把自己还有投降的部下全部“咔擦”掉!
这不能怪他表现的不够英雄,一来这些日子他已经被容睡鹤折腾成惊弓之鸟了,尤其是自信心简直被打击的千疮百孔!
如此也生不出来鱼死破的心思,那么对于生存也看的很重要了,当然不可能轻易的去死。
误会容睡鹤要拿他们泄愤之后,自是率先考虑要如何打消容睡鹤这样的念头。
二来却是因为容睡鹤提到了登辰利予,这是主谋毁坏那伏真前途、疑似谋害其生身之母的大仇人,那伏真死在谁的手里都能够接受,唯独对于死在登辰利予的举措之下,那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
此刻所以拉着容睡鹤,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的想着说服之词
最后还是容睡鹤记挂着撤退在即,时间紧急,无奈的打断:“那伏真,你对孤很不信任啊!孤都说了是好消息,你却认为孤要杀你?你真是叫孤怎么说你好?难道孤在你心目中,竟是喜怒无常蛮不讲理生性残忍的人吗?”
那伏真:“”
你不是才怪吧!
要不是因为从没见过比你更残忍更无耻的人,老子会在你这年纪跟老子孙子差不多大的小儿跟前乖乖儿的?!
他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则毫不迟疑的说道,“郡王当然是英明神武文武双全风流倜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用兵如神神机妙算”一口气将自己所有会的褒义词给加上,末了才眼巴巴的问,“您这么英明,一定会主持公道的对不对?”
“哈哈!”吴大当家等女卫从头看到现在,再也忍不住,个个掩嘴笑出声来!
容睡鹤嘴角也抽搐了下,觉得那伏真好像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也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这段日子被自己折腾的性情大变了?
他定了定神,说道:“孤的意思是,孤打算放你返回草原,而且,暗中支持你取代登辰利予,成为茹茹可汗!”
………………………………
第二百十八章 容睡鹤:孤就是这么信守承诺
“”那伏真瞪着他,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真的?”
容睡鹤失笑:“那伏真,孤有必要骗你?”
“有!”那伏真毫不迟疑道,“当初,你就是骗我们投降的!”
“那伏真,你说话,可要想想好!”他到现在还为被一群女卫吓住耿耿于怀,陪容睡鹤过来的娘子军闻言,顿时就不高兴了,吴大当家当即冷哼一声,说道,“到现在为止,你们的下落,不管是对茹茹那边,还是对大穆的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个秘密!”
“也就是说,外人连你们已经跟郡王投降都不知道,遑论是你们怎么投降的!”
“但你要是敢再轻视我们姐妹的话,回头可别怪咱们跟人闲聊的时候,好生说道说道,你们这些人几近赤身**在冰天雪地里瑟瑟发抖的模样儿!”
那伏真:“”
他觉得自己被容睡鹤玩的死去活来也就算了,吴大当家区区一个女流也想压他头上?简直反了天了!
于是冷笑一声:“小姑娘,你们敢说这话?早就听说大穆是最讲究礼义廉耻的,你们说了,名节也就没有了!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嫁的出去!老子这些人正好派人上门提亲,纳你们进门做个反正老子看过了,几位都是如花似玉又正值青春,老子这帮年纪能跟你们做祖父的人怎么都不吃亏!”
“老家伙,你失心疯了么?”他正得意自己这些年来孜孜不倦的钻研大穆官话以及各种风土人情的功夫没白费,谁知道吴大当家几个对望一眼,都笑出了声,“姑奶奶纵横西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多了去了,还没跟敢跟咱们说那些劳什子名节不名节的还做小?若非你这会儿又老又丑,但凡长的俊美健壮些,信不信姐妹们这两日早就拿你享用过了?”
那伏真:“”
吴大当家走过来,拿鞭子朝他身上不轻不重的抽了下,似笑非笑:“虽然我们姐妹看你不上,但手底下一班专司做饭浣衣的粗使仆妇,倒是生冷不忌!念在你是茹茹王子的身份上,八成会有兴趣的。你可以再试试说句瞧不起我们姐妹的话,回头正好让她们一群人过来尝尝鲜!”
女卫们吃吃掩嘴笑:“那她们以后可有的炫耀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睡到茹茹可汗的亲弟弟的!”
那伏真:“”
“郡王!”他果断转向容睡鹤,“您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放我回草原,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
在旁边看戏的容睡鹤这才笑着摆了摆手,让吴大当家等女卫退了开去,方道:“两件事:第一,孤需要战马,上好的战马,不能低于四万匹!”
那伏真倒抽一口冷气,急急道:“郡王!这不可能!您别看茹茹号称人人都能骑射,仿佛战马不值钱似的,然而实际上除了王帐侍卫等头人专门栽培的私兵外,正经的战马也是不多的,绝对匀不出这个数!您要是就要个几千匹,我还能想想办法。四万匹,您杀了我我也做不到!”
容睡鹤道:“你现在当然做不到,但等你做了茹茹可汗之后,难道也做不到?”
“郡王的意思是?”那伏真心砰砰的跳了起来,又怀疑,“您要支持我做可汗?为什么?您就不怕我做了可汗之后,对您过河拆桥?!”
容睡鹤看着他,温柔的笑了笑,笑的那伏真浑身上下无一处对劲,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心说这黄口小儿的混账性子老子早就领教过了,这会儿为什么还要嘴贱?!
“这当然因为孤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容睡鹤语气柔和的能掐出水来,义正辞严道,“孤早先就说过的,那伏真你投靠了孤,孤就给你一个令你生身之母瞑目、令你重归大汗之位的机会!”
“难道你都忘记了?!”
他一脸惊奇,“你居然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才选择投降的,那是什么缘故?”
那伏真:“”
老子以为你这话是为了给老子一个比较体面的台阶而已!
你也不看看你那变幻无常的样子,老子发憷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指望你信守什么承诺?!
“郡王误会了!”他不敢将腹诽说出口,干笑几声,说道,“只是不是我看低郡王,方才郡王自己也说了,如今益州城危在旦夕,登辰利予势大,您要放我回草原也还罢了,至于给我令家母瞑目还有重归大汗之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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