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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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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可以做到为了容睡鹤不管妻子儿女,盛惟乔觉得,冲着这份忠心,也不该让他为难。
再者,她跟容睡鹤的事情,当年多多少少坑了赵桃媗一把。
事后两人虽然照面的时候若无其事,然而从赵桃媗的许多细节可以看出来,这女孩儿心里还是有芥蒂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赵适这边觉得公孙喜不错,跟他长年累月不照面的女儿赵桃媗可未必这么想。
万一现在上赶着同赵适确定下来此事,回头赵桃媗却哭哭啼啼的不答应,可是尴尬了。
盛惟乔估计赵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稍微提了一下就不说了,这是暗示公孙喜先别说亲,回头跟赵桃媗互相试了缘分再决定呢。
“你这会儿拿密贞做挡箭牌是对的。”宣于冯氏对于盛惟乔没有促成公孙喜做赵桃媗夫婿的做法也是赞成,不过她的目的就不那么单纯了,而是,“赵桃媗之前跟你争密贞失败,心中多少有些怨愤,在长安那会儿,她不是宴会上碰见了都不大爱理会你的?而阿喜本来对你态度就比较冷淡,你又不肯下功夫去笼络他,回头要是他跟赵桃媗成了,夫妇两个对你都冷冰冰的,还一个是密贞的心腹,一个是密贞的嫡亲表妹,对你岂是什么好事?”
她觉得,“就算一定要密贞手底下人跟赵家联姻,宁可让那位赵三小姐同许连山呢!好歹许连山为人沉稳,对你也尊敬!”
“”盛惟乔黑着脸道,“我有那功夫笼络人,不笼络密贞反而笼络阿喜,传了出去好听吗?至于说赵桃媗的婚事,这又不是咱们做主的,您不是说了,许爹爹拿我当宝,也不能觉得别人家女孩儿都是草啊!那位姿容出身都不俗,许连山就算为人沉稳,然而脸上的疤痕,人家赵桃媗可未必看得上!”
又说,“姨母,这话以后就别说了!这儿可是舅舅的地盘,您净想着算计他亲生女儿,一旦叫他知道,这不是要坑密贞嘛!”
宣于冯氏哼道:“跟你说经验,你现在不听,以后等后悔了,可别找我哭!”
到底不说这个了,瞥了眼屋外的雪景,叹息,“一晃眼居然又过年了!去年的过年是在长安,我那会儿还想着,这大概是我这辈子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在外地过的年节,谁知道,兜兜转转的,到如今还没能回去!”
“南风郡有爹爹跟外祖父他们看着呢,您别担心!”盛惟乔连忙安慰,“再说表哥跟表嫂都是精明能干的,就是小溪儿也聪慧得紧,一准儿过的好好儿的!”
宣于冯氏恼怒道:“什么?我不在,他们全部一准儿过的好好儿的?!这是嫌我多余呢啊?”
“我的意思是,他们肯定都把自己料理的井井有条,除了思念姨母您之外,再没什么好愁的。”盛惟乔赶紧补救,又说宣于冯氏,“我这还没生呢,您就想换一副心肝了不成?!见天的挑我不是!”
她们姨甥俩互相戏谑的时候,长安。
高密王府。
王妃笑盈盈的送走外孙女元冬籁,门口的人影才不见,她脸色已经沉了下来:“都退下,赵姑姑你留着!”
“娘娘,怎么了?”赵姑姑看着其他下人都散了,亲自过去关了门,走过来一面替高密王妃捏肩,一面疑惑的问,“可是表小姐方才惹您不高兴了?”
不然怎么元冬籁才走,就变了脸?
但仔细回忆了下片刻前的经过,似乎元冬籁也没做没说什么会使得高密王妃不高兴的事儿啊?
实际上,由于高密王妃长年卧病,跟孙辈们见面不多,不管是孙子孙女,还是外孙外孙女,对她敬畏都超过了亲近,是以即使是元冬籁这种被母亲宠溺的颇有几分娇纵任性的晚辈,到了她跟前,也都不敢造次的。
尤其元冬籁自从被盛惟乔动手教训过之后,跟着又被父亲元流光狠狠调教了一番,如今娇气渐褪,倒是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的意思了。
这次过来拜见高密王妃,全程都是甜言蜜语,几次撒娇也都恰到好处,连告退的时间都拿捏的很好,正是高密王妃兴致跟精力稍减又还有些回味的时候,不至于扫兴也不至于让这外祖母生出“怎么还不走”的厌烦。
赵姑姑自是觉得王妃的反应很奇怪。
“跟冬籁没关系。”高密王妃皱着眉,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纸团来,“这是她方才趴我怀里撒娇时放的,我估计八成是流光的手笔!”
赵姑姑吃了一惊,道:“是什么事儿,姑爷要这样躲躲藏藏?”
“是什么事儿,我还没打开来看,自不清楚。”高密王妃闻言,就冷笑了一声,目光刀子似的看住了她,一字字道,“不过,想也晓得,流光之所以要用这方式,十成十是因为,这纸团里说的事情,乃是对我封锁的,这王府上下,包括你在内,都在联手隐瞒我,是不是?!”
她咬着牙,“而这会儿有什么事情,能让你们这么齐心协力的让我做瞎子、聋子?!必然,是跟鹤儿有关!!!”
晃了晃纸团,王妃森然道,“要我打开之后看了,再来问你么?!”
赵姑姑脸色瞬间煞白,她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扑通”一下,跪倒在高密王妃足前,哽咽道:“奴婢知罪!”
ps:花语六周年那个活动,有空进去帮点个赞?不过,估计很难找到我的留言了,反正我中午留的,傍晚就没找到应编辑要求已经把读者名改成跟作者名一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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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赵姑姑的劝说
“这么说,我猜对了?!”就在赵姑姑心慌意乱的时候,却蓦然听到高密王妃阴恻恻的说道,“果然鹤儿出事儿了?!”
赵姑姑愕然抬头,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高密王妃面无表情:“自从接到消息说康昭有喜以来,西疆就再没有只字片语!鹤儿不写信过来也还罢了,毕竟我这个亲娘对不起他,叫他流落在外长到成人才归来,他不跟我亲,平时也不会想到我。然而康昭固然不如世子妇贤惠,到底是富家女出身,基本的礼仪还是懂得的!”
“哪怕她不懂,又或者孕中无力顾及,同他们夫妇一块儿去西疆的宣于家老夫人,还能不提点?!”
“尤其这会儿已经临近年关,即使年礼是提前送到的,何以康昭都没有代鹤儿写封嘘寒问暖的家信来?”
她冷笑出声,“我这些年来因为思念鹤儿,身体每况愈下,也没心情敷衍场面,所以与外界渐渐不通消息。就算鹤儿如今回来了,他跟我不亲,我想着他那媳妇不是省油的灯,我多活几年,还能帮他多看着点儿!是以专心待在后院调养,没想到,你们倒是因此当我好欺,明目张胆的糊弄我!”
越想越气,高密王妃猛然推翻了面前的小几,厉声喝道,“容菁瞒着我也还罢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自来就对鹤儿讳莫如深!!!可你是我陪嫁,这些年来我总以为任谁背叛我,你都不会的,结果?我还没死呢你就帮着容菁了?!”
“娘娘!”赵姑姑泪流满面,扶着她膝,哽咽道,“不是老奴对您不忠,实在是您如今身子骨儿不好,禁不得啊!”
“你说什么?!”高密王妃闻言,脸色一白,险些当场晕厥过去,“你你是说鹤儿他他不那孩子五岁流落到海匪窝里,那样都活了下来,何况他如今已然承认又封得郡王,放牧西疆才几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赵姑姑慌忙擦了把眼泪:“郡王现在平安无事,娘娘您千万别误会!”
高密王妃不相信的追问:“你说的是真的?!鹤儿当真没事?”
“娘娘,要是郡王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且不说老奴哪里敢瞒着您,就是郡王妃,还能不回来长安找您给郡王做主?!”赵姑姑潸然道,“问题就在这里,郡王没事,世子也很好,那么娘娘,您说王爷的这番心血,将来要交给谁?!”
“老奴知道您心中对郡王十分亏欠,可是世子也是您的亲生骨肉,这些年来,一直守在您跟前的,只有世子跟世子妇!”
“您要是将妆奁什么,哪怕是王府的产业,多分点给郡王,老奴相信,以世子夫妇的贤惠孝顺,是怎么都不会有意见的!”
“可是王爷的位子,这个不是产业,它不能分哪!”
“世子纯孝,一早就提出来要给郡王让位。”
“只是王爷不忍也不肯那么娘娘,您舍得么?”
“”高密王妃张着嘴,好一会儿,才怔怔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头到尾说清楚!!!”
赵姑姑胡乱抹了把脸,低声道:“是!”
她定了定神,说道,“郡王流落在外的这些年很不简单,甚至,王爷那边怀疑,当年郡王会那么巧合的流落出去,叫咱们找不着,还出人意料的活了下来且出落的文武双全不是巧合,乃是,出自桓观澜的算计!”
高密王妃瞳孔一缩:“桓观澜?!”虽然大穆上下都知道这位帝师的厉害,但高密王妃格外有着切身的体会:如果不是这位死保宣景帝,她如今就不是王妃,而是皇后了!
而容睡鹤,也未必会幼年流落在外,令整个高密王府都几乎分崩离析
垂眸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色与怨愤,她冷然问,“桓观澜他居然还活着么?!”
赵姑姑流着泪道:“这个大概只有郡王知道了。然而茹茹进犯西疆已经有些日子,虽然告急文书已经来了好几道,从郡王还在死守益州城、未曾动用私下的情谊,向北疆的怀化将军还有您求助来看,至少郡王自己,不认为他应付不了如今的场面!”
“茹茹进犯西疆了?!”高密王妃怔了怔,顿时怒不可遏,“告急文书还来了好几道,你们却说鹤儿尚未求大哥还有我,所以不打紧?!怎么朝廷上下都死光了不成?!难道到现在都没处置救援的事情?!居然还等着鹤儿自己找人!?这天下到底是宣景的天下,还是鹤儿的天下?!我儿在边疆舍生忘死,他们高居庙堂一个比一个气定神闲如此丧心病狂的朝堂,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赵姑姑忙道:“娘娘息怒!郡王那边真的没事儿,真要是身处险境,其他人不说,跟盛家相交莫逆的徐家,那位宁威侯夫人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她就是带人强闯咱们王府,也一定要来找您求助的!”
高密王妃以手抚胸,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然而脸色还是铁青,冷笑着道:“我知道了!容菁他们大概从鹤儿的举动上,揣测出了桓观澜的存在,所以乐见鹤儿陷入重围,好逼出桓观澜的踪迹,是也不是?!”
“娘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赵姑姑急急的解释,“郡王自来跟咱们王府不亲,这种事情就是问他,他肯定也不会说的!然而不是王爷不相信郡王,可桓观澜是什么人,咱们府里最清楚不过!”
“您说如果郡王这些年来都在他的栽培之下,那么且不说桓观澜会怎么跟郡王描述王府,就说桓观澜此人,假借失踪之名,隐藏这许多年,难道只是觉得咱们郡王乃是良才美玉,动了授艺之念?!”
“虽然正常人都觉得,冲着今上在桓观澜失踪之后的做法,桓观澜十成十要心寒彻底,不报复今上还有舒氏姐妹就是心胸开阔的常人所不能及了。然而谁又知道那位会不会跟郡王妃的娘家祖父一样,对今上是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毕竟他可一直以忠臣良相自诩的!”
“所以在郡王不肯透露跟他有关的丝毫线索,甚至根本不承认与桓观澜有什么关系,然后桓观澜这些年来隐藏在暗中的行动又未必不是对咱们王府不利,甚至于对郡王本身也不一定是存着善意的情况下,您说咱们除了用这个法子试探之外还能怎么办?”
“这也是为了郡王好!”
“那鹤儿的安全呢?”高密王妃脸色铁青,“他这会儿已经是身陷重围了,万一桓观澜看出容菁的用心,又或者他对鹤儿没有那么重视,对于鹤儿的处境无动于衷,容菁打算怎么办?!”
不待赵姑姑回答,她已冷笑了一声,说道,“这是容菁求之不得的事情吧?他厌烦的子嗣不需要自己背负杀子的名声就可以铲除?!”
赵姑姑急忙道:“娘娘,不可能的!王爷如何会眼睁睁看着郡王出事儿?王爷早就派了死士秘密潜入西疆,一旦益州守不住,就会将郡王强行带回长安,保证完好无损的送到您跟前!”
又说,“何况郡王年轻,正是雄心壮志的时候,之前去西疆,就是他自己的意思。既然如此,您说就算这会儿王爷让他别守城了,不顾一切的回来了再说,他怎么肯?!”
高密王妃咬着牙,道:“那么康昭呢?!虽然我不喜欢这儿媳妇,可是鹤儿喜欢她!就那么几个死士,能不能在乱军之中将鹤儿好好的带回来也未可知,康昭一个弱女子,还怀了身孕,要怎么办?!”
“噢,还有宣于家的那个冯老夫人!”
“那是康昭的嫡亲姨母,据说康昭在娘家乃是被盛家冯家宣于家一块儿捧手心的,她这姨母膝下无女,自来视她犹如亲生!”
“若是折在了西疆,回头康昭知道容菁做的事情,你道她是世子妇么?会懂得识大体?!”
“你信不信她一准儿能大闹王府?!”
她对于王府丢脸不是很在乎,关键是,“她本来就将鹤儿迷的神魂颠倒,桃媗那么好的女孩儿都不肯要非要娶她!如今还有孕在身,鹤儿还不得对她言听计从?!容菁待鹤儿情分淡薄,鹤儿对容菁也没多少父子之情!”
“这么着,康昭若是敢撺掇鹤儿弑父,你信不信鹤儿未必做不出来?!”
“容菁好算计啊!”
“我看他根本就是故意设计,一步步逼着鹤儿主动对他出手,然后他名正言顺的清理门户是不是?!”
赵姑姑慌忙道:“娘娘,您真的误会了!郡王妃跟冯老夫人,早就离开了西疆,这会儿都好好儿的啊!要不然,就郡王对郡王妃的重视,怎么可能死守益州至今?!”
王妃看着她:“那康昭跟她姨母,现在在何处?”
赵姑姑犹豫了下,方道:“她们现在在北疆,据说住在怀化将军府里娘娘,虽然康昭长途跋涉过,但那边传来消息,说这位打小被家里宠溺,每个月都有名医请着平安脉,但有小恙就要精心调养,底子非同一般的好,却竟什么事儿也没有!中间还跑到城墙上参观了一回,必然能够为娘娘诞下一位健壮的嫡孙的!”
“”高密王妃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茫然说道,“这是桓观澜的意思?”
赵姑姑小心翼翼道:“王爷那边起初以为是郡王,后来有人觉得郡王应该不舍得叫郡王妃冒这样的险,即使舍得,冲着郡王妃如今对郡王大事上的重要性,也不会这么做的。至于说是盛家的指点也不可能,因为正如娘娘所言,郡王妃在娘家是出了名的得宠,其父母压根就舍不得她有半点委屈,遑论是拖着身孕赶路?”
“所以最可能的,就是桓观澜了。”
“那么大哥应该也已经选择鹤儿了吧?”高密王妃怅然说着,眼泪落了下来,“桓观澜既劝康昭亲自北上,岂能叫她白跑一趟?嗯,他挑的康昭这个人选可真好,那是盛世雄的嫡亲孙女,宁威侯当自己女儿看的后辈北疆军的老人,十个里头有三四个愿意给她面子,大哥又岂能不掂量掂量?到底他不是靠战功跟武艺镇住手下的,威信不足,根本没法子一言而决!”
“尤其大哥的为人,本就爱才。”
“世子与鹤儿之间,他一定更喜欢鹤儿!”
赵姑姑也流着泪:“所以娘娘,您看,郡王看似可怜,实际上根本什么都不用您操心!倒是世子,没了您跟王爷,他要怎么办?”
………………………………
第二百二十二章 容睡鹤的问心无愧
赵姑姑为容清酌苦口婆心劝说高密王妃的次日,西疆。
靠近茹茹攻击最为猛烈的西门、北门的屋舍,都已被拆的干干净净,就地取材,做成守城器械。
城中所有的油脂都被收集起来,在城头临时架起的大锅里,煮成沸腾。
飞蝗般的箭矢,倾盆的滚油与檑木。
激烈的喊杀声,夹杂着被兜头浇油的惨呼与箭矢入体的闷响,从高空俯瞰,像是在白宣上反复描绘着一朵曼荼罗,从绯红,到大红,到深红。
而如今,是近乎黑色的血色。
煞气冲霄。
“郡王,咱们现在就走?”暂时打退了茹茹的一波攻势,看着敌军退到城头射程之外的远处整顿,显然打算等会儿就卷土重来,许连山随手将弓扔给旁边一名士卒拿着,活动着酸痛的手腕,走上前去,低声问容睡鹤,“百姓早在两个时辰前就开始从东门撤退,再拖下去的话,这边的茹茹也要察觉了!到那时候,只怕根本不会给咱们脱身的机会!”
容睡鹤眯起眼,端详了下远处的茹茹,摇头道:“不妥!城中军民这么多,两个时辰,只怕人都没撤完吧?哪怕是走在最前面的人,这才离开多久?咱们现在就撤,等于是让他们送死!毕竟留在城中好歹还有城池可以依托打巷战,这会儿出了城被茹茹追上,岂不都是砧板上的肉?”
许连山本来应该跟着大部队走的,然而他不放心容睡鹤,执意要留下来,此刻闻言简直急的要跳脚了:“郡王,难道您要等他们全部走远了之后才离开不成?!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要知道百姓大抵都是没有坐骑,是走路的!又那么多人,走个十天半个月,茹茹三下两下就能追上!您还把西疆军的主力派去护卫他们,城中如今就留了咱们这么点儿人,撑到现在就不容易了,再留下去,这儿可不是海上,指不定就真的走不了了!”
“十天半个月不可能,但既然孤都说了要亲自为百姓断后了,样子总要做到吧?”容睡鹤叹口气,拍了拍他手臂,“你不要担心,孤敢揽这事儿,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留后路?”
他看了眼左右,见士卒都在收拾,示意许连山跟自己到旁边的僻静角落,“你以为孤为什么要放那伏真回草原上?除了跟他说的那些缘故外,最重要的就是,茹茹的主力,一个时辰之内,应该就能接到那伏真踪迹的禀告了!”
“他们这会儿的统帅塞厉是可汗登辰利予的人,益州现在打成这个样子,他们又不知道咱们还有伏兵在后,宁可放弃益州城都不曝露的,你说他会怎么做?”
许连山低声道:“郡王,即使塞厉认为此刻去找那伏真更重要,然而茹茹那么多人,总不可能全部去找吧?!”
容睡鹤淡淡道:“那如果那伏真身后有追兵,局势危险万分,要求塞厉立刻派兵救援呢?登辰利予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刚刚派了王帐侍卫来西疆增援,塞厉能不管那伏真的求助?”
“谁在追杀那伏真?”许连山一怔。
“自然是吴大当家她们。”容睡鹤道,“茹茹的马普遍比咱们的好,西疆这边,也就吴大当家跟她的女卫们,由于身份特殊,自来配备了堪与茹茹相媲美的战马不说,她们女子身姿轻盈,战马负重不高,多少能占点便宜不然这会儿且不说根本抽调不出其他人手去办这事儿,就说塞厉派人去救之后,其他人哪里逃得掉?”
许连山皱眉道:“但女卫不是属下看不起吴大当家她们,只是她们的人手也忒少了!塞厉根本不用派太多人救援,压根就影响不到这边的攻城战吧?”
容睡鹤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那伏真向塞厉求助,塞厉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救援,问题是,他真的想救下那伏真么?”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塞厉是登辰利予的心腹,登辰利予对那伏真乃是欲除之而后快,塞厉当然也是巴不得那伏真早点死。
“那么那伏真的求助,对于塞厉来说,岂非就是个立功的机会?”
说句不好听的话,以那伏真在茹茹的特殊地位,塞厉杀了他,功劳未必比打下益州小。
甚至在登辰利予的私心里,别说益州了,就是整个西疆打下来,估计都没有那伏真伏诛来的重要!
毕竟这会儿茹茹是在侵略大穆,怎么都是占便宜,区别只是便宜的多少罢了。
而那伏真一天不死,登辰利予就要担心自己汗位不稳,不,算算年纪,登辰利予是得担心自己的子孙没有葬身之地。因为那伏真比盛老太爷也小不了几岁了,登辰利予还是他长兄,年纪就更大了。这么多年都干不掉这弟弟,一旦自己年老体衰镇不住场面了,自己的儿子,会是这叔叔的对手么?
这次那伏真只是失踪了一段时间,就有那么多人到王帐找他要说法,逼得他将小半王帐侍卫都派出来了。
这么个仇人,不早点解决,绝对后患无穷!!!
所以登辰利予对于铲除那伏真的需求,肯定更在侵略大穆之上!
实际上登辰利予之所以要在今年发动这场战争,不无提高自己的声望,稳固汗位、利用那伏真与盛老太爷之间私怨削弱那伏真的用意这也意味着,他对那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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