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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4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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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就要退到长安附近了！”之前的将领担心的说道，“到时候一旦失手，帝都就要受到侵扰……”<；p>；
“帝都如今还不够侵扰的吗？”一肚子火的边将里有人冷笑，说道，“禁军都分裂对峙多少日子了，这都不算侵扰，那要什么样才算侵扰？！茹茹进城才算不成？！”<；p>；
提到长安眼下的局面，帐中之人，包括赵适在内，脸色都难看起来。<；p>；
本来从当年周大将军的结局之后，北疆这边，普遍就对朝廷怀着怨怼之情，认为一群小人把持朝政，全不管他们这些在边疆舍生忘死的将士。<；p>；
而孟氏跟高密王瓜分北疆军兵权之后，也没少拿这种情绪做文章，试图将脏水泼给对方。<；p>；
这情况让北疆军对于朝廷的信任自然不会太高。<；p>；
这会儿长安同上林苑的对峙，又是典型的不顾大局，北疆军诸将心中的愤懑，可想而知！<；p>；
“……将军，长安那边不能继续下去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有人缓缓说道，“不然就算咱们能够死守一城，顶多暂时挡住茹茹！毕竟没吃没穿的，叫底下儿郎们怎么跟茹茹拼？茹茹可以劫掠我大穆百姓，咱们总不能叫底下人也这么做吧？”<；p>；
“数十万大军，还有战马，没有朝廷居中策应，调遣粮草，根本接不上档的！”<；p>；
“如果长安继续打生打死，那么咱们这些人，末将以为很没有必要在这里商议如何对敌，还是尽早寻个去处是正经，免得徒然成为茹茹夸耀的军功！”<；p>；
他冷然道，“毕竟咱们手底下这些儿郎，调教出来也实在不容易！要是实实在在的为国捐躯也还罢了，如今朝廷那个样子，总不能叫他们平白去送死，只为了给上头争权夺利争取时间吧？！”<；p>；
“……这件事情你们放心！”赵适环顾诸将，心情很是复杂，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说道，“密贞郡王已经赶往长安，打算亲自出手，打破眼下的局面了！”<；p>；
看着四周松口气的表情，赵适垂眸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悲戚：容睡鹤临行前，他曾委婉请求这个外甥，无论如何，留高密王一条性命，更不要伤害世子容清酌等人。<；p>；
但容睡鹤只淡淡说道：“舅舅太高估我了，如今情况紧急，能斡旋下来已经是邀天之幸……至于其他事情，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p>；
这话听着是事实，显然却是直白的拒绝了：他一点都不打算对高密王府的血亲们手下留情。<；p>；
他看他们跟其他敌人没有任何两样，不需要怜悯的、不需要忌讳的那种。<；p>；
虽然说赵家最早是被先帝硬绑上高密王这条船的，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过怨怼，前些日子，高密王还通过密间摆了赵适一道，对于北疆如今的局面，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到底是多年的亲戚，赵适也不是那种六亲不认的性子，想到妹妹一家人好好儿的落到如今的地步，心中自是难受。<；p>；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远在长安的高密王，却正冷冷吩咐：“北疆守不住了？赵适真是无用！既然如此……他这个怀化将军还留着做什么？送他下去，另择贤能！”<；p>；
说到“贤能”二字时，他转头看向旁边的亲家戚见珣。<；p>；
戚见珣须发皆白，然而双目精光四溢，丝毫不显老态，沉声说道：“愿为王爷、世子效犬马之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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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主仆重逢
高密王对于赵适的杀心是很早以前就生出来了。<；p>；
比赵适决定投靠容睡鹤还早。<；p>；
确切来说，是容睡鹤的归来，随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嫡幼子展现出来的天赋与资质，通过赵家传达给北疆的赵适，而赵适则在与高密王的联络中，开始旁敲侧击关于“换世子”的话题。<；p>；
毕竟对于长期跟家人分别、很希望骨肉团聚的赵适来说，经历了高密王与孟氏多年的对峙以及平分秋色，太希望有一个打破平衡、增加己方胜算的变数出现了。<；p>；
譬如说年轻能干还自带南方豪富支持的容睡鹤。<；p>；
那个时候，高密王一边竭尽全力的试图说服这个大舅子，一边却已经决定，就算赵适这次被说服了，日后大局定下，也一定不能让他活下去。<；p>；
因为温文尔雅的世子容清酌，不可能亲自对这个舅舅下毒手。<；p>；
那么若果赵适他日又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动摇了对容清酌的支持……就算高密王给世子留下足够的辅佐人选，但明知道赵适不可靠，他做什么还要给赵适机会呢？<；p>；
之所以忍到今日，无非是因为从前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p>；
“如今北疆正值人心惶惶，孟伯勤叛逃茹茹，还带着茹茹大军杀回北疆……他那一派的将士，为着避嫌，也绝对不敢在这时候跳出来争权！”高密王心中默默思索着，“至于赵适手底下的人，除了他之外，没有能够一揽大局的。这时候孤派戚见珣过去，正好接手北疆军！”<；p>；
北疆军重归囊中……哪怕只是残破的北疆军，也足够为他奠定胜利的基础了！<；p>；
到那时候，即使茹茹已经兵临长安城下，他也可以临危登基，挟大义名分，倾举国之力，与之周旋！<；p>；
牺牲部分黎庶，换取自己的君临天下，高密王觉得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p>；
“至于赵适去后，赵家的反应也还罢了，王妃……谧雪她……”<；p>；
回忆这些年来的夫妻之情，高密王有片刻的惆怅，但很快就转为坚定，“谧雪一心一意偏袒密贞，孤若再不为世子做主……这孝顺宽厚的孩子将来要如何是好？”<；p>；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被他厌烦与防备的嫡幼子密贞郡王容睡鹤，正秘密踏入京畿！<；p>；
乌衣营火速集合。<；p>；
“郡王！”乌衣营在京畿一带，为首的是董良，但因为公孙喜在这里，所以此刻最先上前见礼的，是公孙喜。<；p>；
他素来没什么表情的面容，此刻带着几许愧疚与茫然，沉声道，“属下之前……”<；p>；
“你的事情等会再说！”容睡鹤一路风尘仆仆，饶是他素来精力充沛，在几天几夜的飞驰之后，此刻韶润的面容上也充满了疲惫，下颔也有了一圈儿明显的胡茬，只是眸子依旧凛冽若霜雪，他抬手止住公孙喜，转对董良问，“最近情况如何，你来讲！”<；p>；
董良答应一声，上前说了长安目前的局势，以及公孙应姜的求援，还有孟皇后的主动请缨等等，末了道：“皇后娘娘返回上林苑已经有两日了，一直没有传出消息来，目前还不知道计划是否顺利。不过海主他吉人自有天相，想必是不会有事儿的。”<；p>；
容睡鹤来的突然，这边的下属都不清楚他的来意，还以为是为了公孙夙。<；p>；
“大哥的事情，孤在路上就听说了。”此刻容睡鹤就颔首道，“这事儿急不来，既然有皇后娘娘主动请缨，咱们就交给皇后娘娘去办吧！”<；p>；
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孤此番前来长安，是希望打破眼下的僵局，以拒茹茹！”<；p>；
“郡王，那要不要联络皇后娘娘，刺杀孟归羽？”董良闻言就提议，“上林苑那边，如今是孟归羽统领大局，只要他有个三长两短的，高密王这边抓住机会，大局指日可定！”<；p>；
公孙喜听了这话，下意识的一皱眉，想说什么，但看了眼容睡鹤的劳累的模样，才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顿了顿之后，缓缓说道：“皇后很受太后信任，从前又跟孟归羽是盟友，此番回去，受到怀疑跟防备的可能性不是很大。若能让她同意出卖孟归羽等人，确实是事半功倍。”<；p>；
“你们都希望高密王赢？”然而容睡鹤听着，只是摇头，说道，“孤的意思，是让孟归羽赢！”<；p>；
“孟归羽？”董良跟公孙喜都是一呆，高密王跟容睡鹤关系虽然很不好，但毕竟是父子，而孟归羽野心勃勃，还是容睡鹤手底下的背叛者，他们以为容睡鹤在这双方选，怎么都不会选孟归羽的。<；p>；
容睡鹤淡淡说道：“高密王乃孤生身之父，又是先帝爱子！且势力根深蒂固，若果他取得大义名分，孤往后做事，岂不是越发要束手束脚了？倒是他倒台之后，孤以儿子的身份继承遗产跟遗志比较好！”<；p>；
“但也不能让孟归羽上台？”公孙喜提醒道，“郡王，孟归羽此人擅长隐忍，性情奸猾似忠，不可小觑！郡王离开长安的时候，此人尚且只是长安众多公卿贵胄当中不引人注意的一个，在孟氏当中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一些晚辈。”<；p>；
“可这区区经年，孟氏分崩离析一败涂地，他却是异军突起，大权在握！”<；p>；
“这人说的抬举点，乃是枭雄之姿！”<；p>；
“属下并非说郡王不是他的对手，只恐今日纵虎归山，他日平白损耗精力代价！”<；p>；
就提议，“不若郡王还是选择襄助高密王？高密王膝下子嗣单薄，一旦世子薨逝，其除了继立郡王，还能择谁？容清醉与世子膝下诸子，加起来给郡王提鞋都不配！”<；p>；
董良沉吟片刻，也说：“郡王，高密王膝下子孙，却比孟归羽好对付多了？”<；p>；
“这个道理你们都能明白，何况是高密王？”但容睡鹤闻言，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么你们觉得，若果高密王占据了大位，他会给孤这样的机会？”<；p>；
董良说道：“郡王，高密王一直偏爱世子，然而郡王又哪里是他能够想忽略就忽略得了的？”<；p>；
“孤手中有着势力，他确实直接奈何不了孤！”容睡鹤平静道，“但并非不可从其他方面入手算计孤！譬如说，名份呢？今上无子，一旦高密王践祚，以体恤兄长为借口，将孤出继给宣景，那么日后孤要上位，除了起兵造反，更有什么途径？”<；p>；
他冷笑了一声，“孤虽然不惧世人议论，却何必平白背负这样的恶名？何况届时的难度，也未必比以容氏子孙的名义讨伐孟归羽这外戚来的小！”<；p>；
董良皱眉片刻，说道：“郡王，或者咱们这会儿就对高密王膝下诸子孙下手？这样日后高密王主持了大局，膝下就您一个子嗣，他还能怎么样？”<；p>；
“他到时候也许确实没办法对孤下毒手，但磋磨却未必会少！”容睡鹤冷冰冰的说道，“孤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p>；
董良道：“属下岂敢让郡王忍气吞声？到时候他没什么用处了，就叫他下去见先帝好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他是先帝爱子，先帝这么多年看不到他，八成早就等急了！”<；p>；
“但凡世子有个三长两短，不管是不是孤做的，高密王首先就不会与孤罢休！”容睡鹤看着他，“孤对他已经没什么耐心了，此事不必再议！”<；p>；
董良等人闻言，对望了一眼，说道：“若果要让孟归羽胜出，最快的方法，自然就是刺杀高密王，令长安群龙无首……不过这个法子一来实行困难，毕竟高密王周围如今正戒备森严，得手的可能性不大不说，就算勉强成功，八成也会走漏消息，置郡王于不利之地！”<；p>；
“这样的话，还是从长安城防上头做手脚比较合适？”<；p>；
“宁威侯世子夫妇一行人刚刚从长安城撤出，对于城防兴许有些了解？”<；p>；
“还有城中的辎重粮草，也可以做一做文章……反正京畿左近，储备最丰盛的，乃是上林苑。就算长安的粮仓被烧了，回头只要孟归羽肯开仓放粮，这边的百姓也不至于成为饿殍。但这样的话，却等于将做好人的机会送给他了。此人奸诈，不可不防，能不让他做好人，还是不要让他做好人的好。”<；p>；
一干人七嘴八舌的出了一回主意，末了都看容睡鹤，等他决断。<；p>；
容睡鹤沉思片刻，却问公孙喜：“郡王妃跟孤说，曾派人在路上给你传话，让你来了长安之后，抽空去赵府拜访，未知你去过不曾？”<；p>；
公孙喜一愣，尴尬摇头：“属下原本打算事情都了结之后，再定定心心的去赵府拜访。哪知道……”<；p>；
“这样。”容睡鹤点了点头，说道，“孤跟你一块去！”<；p>；
“郡王，这怎么能成？！”闻言众人都是一惊，纷纷劝阻，“如今长安上下，皆在高密王监视之中，连宁威侯世子夫妇，都因为无法存身，不得不冒险突围，逃出城外！您若入城，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啊！”<；p>；
公孙喜揣测主子的心思，说道：“郡王若是想联络赵府，属下可为信使，如今长安不啻是龙潭虎穴，杀机四伏！郡王千金之躯，万万不可亲身涉险！”<；p>；
正说到这里，外头却有人匆匆而入，说道：“郡王，海上来了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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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还有一家
听说是海上来的消息，容睡鹤顿时凛然，沉声吩咐：“拿上来！”<；p>；
手下连忙奉上一枚蜡丸。<；p>；
容睡鹤捏碎之后匆匆一览，微微皱眉，自语道：“桓夜合？还是一家子？这一家子其他人也还罢了，桓夜合却不是省油的灯，她此举颇有处心积虑搭上康昭母子的用意……此行也不知道会不会做什么手脚？”<；p>；
“永义伯一家早在长安动乱之前就悄没声息的离开了长安。”董良闻言，在底下低声说道，“这段时间以来，高密王跟孟归羽都曾派遣人手，四处搜查。不过一直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原来竟然是去了海上，还同郡王妃碰见了？”<；p>；
沉吟了下，又问，“郡王，郡王妃生了？是小世子么？”<；p>；
“郡王妃前些日子诞下一子，母子均安！孤已为孩子取名为蕤宾。”容睡鹤微微点了下头，容蕤宾的早产之前一直都是保密的，长安这边，也就宣于冯氏给冯老太爷报了信，在容睡鹤的要求下，甚至赵适在给赵家的家信里，都没提这事儿，以防走漏消息。<；p>；
此刻他亲自公布了这一喜讯，董良等人，皆是精神大振，纷纷说道：“这正是天佑郡王，降下麒麟子助阵大事！”<；p>；
又说，“之前郡王妃北上之际，曾有异人语南风盛家，北方宜贵子，如今正应了谶语，足见小世子来历非凡！”<；p>；
容睡鹤知道这消息对于属下的重要性，此刻虽然疲乏的很了，还是打点精神，激励了他们一番，末了董良等人听说桓夜合一家子在海上碰见了盛惟乔母子，还与船队同行，就很不放心：“静淑县主虽然是帝师嫡亲孙女，论起来也应该是站在郡王这边的。但这些年来，桓家对郡王始终是若即若离，不曾有过坚决的站队。此番桓家离开长安也是突兀又巧合，出现在海上的时间地点都蹊跷，若只是想托庇于郡王妃，也还罢了！”<；p>；
“若是想对郡王妃不利，这……郡王妃素来心善，城府不深，小世子又年幼……”<；p>；
董良跟公孙喜都说的皱了眉头，恨不得立刻冲去海上帮忙才是，忍不住建议，“要不还是万全起见？”<；p>；
这是他们从前在海上做事时的暗号，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杀了再说！<；p>；
“海上那边有连山坐镇，郡王妃左右还有宣于家老夫人跟吴大当家，区区一个静淑县主，翻不起什么浪花……还是先商议咱们这边的事情吧！”属下都急成这样了，容睡鹤不免也有点关心则乱，定了定神才道，“茹茹此番来势汹汹，更有新晋可汗那伏真虎视眈眈在后，时间紧急，长安的僵持，必须立刻打破才是！”<；p>；
又说，“孟氏才出了孟伯勤的事情，孟归羽即使击败了高密王，想稳坐摄政之位，于抗击茹茹上头，也必须做出一番成就来才成！所以你们不必再忧愁孤这会儿宁可支持他也不支持高密王的做法，毕竟高密王与孤一样，都是容氏子弟。”<；p>；
“他若践祚，挟举国之力，大可以从容与茹茹斡旋！”<；p>；
“到那时候，孤好不容易才在西疆立下的根基，少不得要被他算计！”<；p>；
“倒是孟归羽，固然因为孟伯勤这个堂兄的选择，得到了独揽孟氏遗泽的机会但也因为这个兄弟，面对茹茹，他根本没有不战自退的资格！”<；p>；
“否则就是现成的被质疑他跟孟伯勤里应外合，意图出卖大穆！”<；p>；
“如此只要等长安的胜负出来，如何阻止茹茹的事儿，就交给他去操心，咱们继续抓紧经营西疆就是！”<；p>；
董良跟公孙喜等人听了这一番分析，才觉得心中稍定，略作沉吟之后，董良就说：“郡王方才执意要同阿喜一块入城拜访赵府，想必是想跟赵府里应外合？但属下觉得，郡王果真要在长安城中找内应的话，何不也考虑一下……王妃娘娘？”<；p>；
“这个不妥！”公孙喜闻言一皱眉，就是反对，说道，“王妃娘娘上次固然放走了我跟皇后，但这也是因为无论我还是皇后，于大局都影响不大，至少当时看起来不大的缘故。若果是能够左右局面的人与事，王妃娘娘可未必愿意为了郡王，舍弃高密王府上下！到底高密王同她夫妻一场，高密王世子更是承欢她膝下数十年，还有贤名远播的世子妇以及一干郡君、王孙固宠，谁知道王妃娘娘在关键时刻，心会朝哪边偏？！”<；p>；
“若是好好儿的叫王妃娘娘选，王妃娘娘的选择，咱们自然都是吃不定的。”董良说道，“但如果王妃娘娘无法纯粹以情感选择，而是只能权衡利弊呢？”<；p>；
公孙喜皱眉道：“你是说拿高密王世子等人要挟王妃娘娘？那位娘娘虽然看着只是深闺女流，实际上也是杀伐果决之人……未必肯吃这套！”<；p>；
他说这话，却是想起来那日高密王妃苦劝他不听，索性亲手将孟皇后推落渭水的举动。<；p>；
虽然大家子里的主母，当家多年，手上未必干净，但大抵都是使唤下人做脏活，亲自下毒手的少。<；p>；
高密王妃当日在劝说无果之后的举动，足以体现出这位王妃的本性，可不是色厉内荏的主儿。<；p>；
容清酌怎么都是她的嫡长子，且一直尽孝膝下，拿他做筹码去要挟高密王妃，谁知道这位王妃会做出什么事情来？<；p>；
“这怎么能说要挟呢？”董良反驳，“高密王世子自己不行，就是天下太平的时候，做个守成之君也艰难！这会儿的局面，是他应付的来的么？他应付不来，高密王府一脉若是传在他手里，说不得就是家破人亡，宗祠断绝！如今咱们郡王肯接这担子，说起来是救了他全家一命！”<；p>；
“咱们是这么看世子的，但高密王妃乃世子生身之母，却未必这么想。”公孙喜冷冰冰的说道，“世间有几个做亲娘的，会觉得自己孩子愚笨不堪？”<；p>；
“但赵府虽然往日也算位高权重，这会儿却济不得什么事情！”董良嘴角一抽，无奈的看向容睡鹤，正色说道，“郡王，您才来，属下还不及禀告：宁威侯世子夫妇携盛徐两家晚辈逃出长安城，带来了最新的消息。高密王如今虽然没对赵府怎么样，却也因为广陵王世子妇及膝下一对子女投靠赵府的缘故，是派了人在赵府外时时刻刻监视着的！”<；p>；
“如今的赵府，自顾不暇，却哪里还有同咱们里应外合的可能？”<；p>；
“差不多处境的，还有盛府的盛老太爷、借住盛府的冯老太爷，以及宁威侯府！”<；p>；
“这些都是大家都知道向着咱们的人家，早就被高密王防的死死的了！”<；p>；
“只是前往联络，还有瞒天过海的可能！”<；p>；
“若果是让他们做什么，那必然是会立刻引起高密王的注意……这位这段时间，不说将长安经营的滴水不漏，却也绝非善地！”<；p>；
“因此若想事半功倍，却怎么能放弃高密王妃这个突破口？”<；p>；
公孙喜闻言一怔，下意识的看向容睡鹤。<；p>；
容睡鹤眯起眼，目光闪烁片刻，忽然问：“董良，你确定赵府如今自身难保，没有威胁高密王的能力？”<；p>；
董良肯定的点头：“郡王，赵府的底细，早在郡王尚未抵达长安之前，咱们就在摸索了！就算他们还有什么底牌未出，但属下说句不好听的话：固然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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