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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5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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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又想起来,自己之前可没少骗盛惟乔,继续改口,“你家睡哥哥就算有时候对你玩点手段,那也都是为你好,绝对没有任何恶意的!这会儿这些人,十成十就是嫉妒咱们恩爱,看不得咱们好好儿过日子,非得给咱们折腾出点波折来才高兴!”
“那么咱们怎么可能上他们的当?!”
盛惟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再三改口,末了才慢吞吞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这会儿是没有那种乱七八糟的心思的”
“乖囡囡,你这话说的不对,我以前跟以后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心思啊!”容睡鹤忙道,“我这辈子伺候你跟蕤宾两个小祖宗,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可再没有其他想法!”
“我就是想着,我也没什么贤惠的名声啊,外头不是一直都说我任性,脾气不好的么?”盛惟乔把手放在唇畔,若有所思道,“怎么这会儿你一做太子,各家的心思就立刻活动起来,俨然觉得你后院是一准儿要进人了?”
容睡鹤正要回答,不意这时候底下人却匆匆而来,神情凝重的禀告:“太子、太子妃:宫里传来机密消息,说是陛下病情加重,太医道是把握不大!”
夫妇俩顿时凛然!
虽然说宣景帝如今只剩一口气的情况,并非出自他们之手,而是实打实的孟归羽做的。
问题是孟归羽畏罪自尽次日,太后皇后双双毙命,跟着就是宣景帝自己也没有了,哪怕这位皇帝之前就传出来过他重病的消息,这么一系列的事情,在短短数日内发生,任谁都要怀疑,是容睡鹤为了登上帝位,暗自谋害了这些人!
盛惟乔顾不上继续撒娇,忙从丈夫怀中挣出,说道:“咱们快去瞧瞧!”
夫妇俩衣裳都不及更换,就匆匆进了宫。
盛惟乔还是头一次到宣景帝的寝宫来。
这座宫殿其实并不是大穆历代皇帝的长居之处,因为历代先帝住的万年宫也是内朝所在,而宣景帝这几十年来一心一意沉迷酒色,非常的厌恶朝政,一直都是住在后宫的。
许是这个缘故,哪怕如今舒贵妃已经逝世,舒昭仪呢也被太后等人以“专心安胎”的名义阻拦者,好些日子没跟他照面了,他却也没有搬回万年宫的意思,而是在西宫之中找了座以前没人住的宫殿暂居。
当时还有臣子上表说这不合规矩,哪有天子放着居中的正殿不住,去住妃嫔的宫殿的道理?
只是一来宣景帝没有理睬,二来很快大家都看出来,自从长安之变后,宣景帝是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份影响力,只剩下来身为天子的名头还有点价值。
明眼人也不再为他操心了。
他现在住的这座菁月宫,在前朝都是贵妃一级的人住的,所以规模跟布置都还不算差,只是到底是妃嫔的屋子,里里外外都透着婉约,脂粉气十足。
不过进到里头之后,盛惟乔就知道,之所以让人感觉这边脂粉气氛浓郁,不仅仅是因为宫殿的缘故,也是因为宣景帝这会儿了,身边居然还有彭嫔等人服侍。
而且看彭嫔固然脸色苍白,但鬓发蓬松,衣裙上的结一看就是仓促打的要只这两点,还能当她关心宣景帝,一听说这皇帝病情加重就跑过来了,以至于形容狼狈,不够齐整。
但旁边内侍却悄悄儿上来禀告:“彭嫔昨儿个就在这边服侍方才也是她发现陛下情况不对的!”
盛惟乔不禁嘴角一扯,对宣景帝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都什么情况了,竟然还不忘记要妃嫔侍寝这位天子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嘛?
纵然如此,他在后宫也流连了几十年了吧?
难道还没沉迷够?
他就不觉得腻么?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盛惟乔定了定神,走到容睡鹤身旁,和他一块儿听太医的禀告。
太医满头冷汗,也是知道这会儿宣景帝**的,结巴了好一会儿,才吭哧吭哧的说明情况:以他的能耐,顶多保宣景帝再拖五六天。
再长的话,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这时候乐羊文等人也接到消息相继前来,盛惟乔见状就让容睡鹤同他们去商议事情,自己留下来守着宣景帝。
容睡鹤不放心,到底留下许连山为首的几个心腹陪同,这才离开。
“娘娘,天晚了,要不让他们给您收拾个暖阁、偏殿什么的休息会儿?”他们一走,许连山就过来问盛惟乔,“反正熬药喂药都有太医跟宫人,您在这边也只是看着他们做事,这些属下来就是了,您没必要太辛苦的。”
盛惟乔摇头道:“没事儿,我如今还不困。”
“娘娘若是觉得乏了尽管说,反正这位也就是不能现在驾崩而已。”许连山点了点头,看了眼内殿,低声说道,“犯不着为他委屈了您!”
“这算什么委屈?到底册封太子的圣旨还是他下的呢!”盛惟乔笑了一下,道,“而且我一个人在这里,熬个夜还是撑得住的。左右蕤宾不在,他倒是小孩子吃不消哎呀!这次太后皇后丧礼,我都忘记蕤宾了!”
本来按照规矩,容蕤宾也是太后还有皇后的后嗣子孙,曾祖母跟伯祖母去世,他就算年纪也该抱到灵前致奠的。
不过容睡鹤夫妇忙碌非常,几乎把这儿子都给忘记了,更不要说带他进宫到灵堂上做样子。
其他人大概以为他们故意的,却是压根没人提醒。
这会儿太后、皇后的后事都办完了,盛惟乔才想起来,不免有点哭笑不得。
但许连山却吃惊道:“那么晦气的场合,太孙才多大,您竟然忍心吗?”
………………………………
第四十四章
盛惟乔愣了一下,说道:“这也没有什么,蕤宾还那么小呢,就算让他去灵堂上,顶多也就是意思意思的露个脸,难道还能叫他守灵不成?”
这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她不想多谈,毕竟怎么说她也是真心实意将皇后当成好友看待过的。
所以岔开话题:“说起来连山你年纪也长了,之前一直为我们夫妇东奔西走,自己的事情顾不上也还罢了,这会儿大局初定,是不是也考虑成家立业了?”
“正想寻个机会求太子、太子妃做主呢!”许连山闻言笑道,“既然太子妃先说出来了,那属下这终身大事,可就托付您了?”
盛惟乔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就给自己揽了个事情,一时间有点啼笑皆非,思索了会儿才道:“那你得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对岳家可有什么想法吗?”
许连山干脆利落道:“属下是个俗人,所以当然是喜欢美人的。至于其他,只要是官家小姐就成岳父官职高点低点都无所谓。”
“你这要求可是简单。”盛惟乔哑然失笑,说道,“美貌的官家小姐多了去了,相信愿意嫁给你的也不会少。你给的这个范围可真太大了性情什么的呢?这个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么?”
“这个都没有关系的。”许连山诚恳的说道,“反正如果性情不是属下能够容忍的那种,属下自己管教一下就好。”
盛惟乔无语了片刻,才道:“那么回头命妇们给我请安时,我给你物色下。”
许连山忙又谢了她。
这番话说完之后,太医也熬好了药端过来了。
盛惟乔意思意思的让人拿到跟前看了眼,就命宫人去服侍宣景帝吃药。
这位少年登基的皇帝如今的情况是真的非常不好了,才喂了两口药汁,就已经有点迟不下去。
索性太医就在,又有经验丰富的宫人在,忙碌半晌,总算让他将大半碗药都吃了下去,看着脸色多少有了点起色。
“陛下现在如何?”出了内殿,盛惟乔问太医。
太医用非常谨慎的态度告诉她,没什么奇迹发生,不出意外的话最长五六天之后,就该是皇帝驾崩了。
“嫁祸孟归羽的事情已经做过一次了,孟归羽上台就那么几天,说他留下来的人害了太后皇后,已经足以令人乍舌。”盛惟乔暗自思忖,“要是连陛下驾崩也推到他头上,虽然他是真的害了陛下的,天下人却未必肯信也不知道那边商议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法子应对?”
实际上容睡鹤这边还真想到了应对的法子。
方法简单粗暴的紧:秘不发丧!
“要是陛下能够多撑些日子,那当然是最好的,就叫太医跟宫人成日在他跟前守着,能熬一天是一天。”乐羊文代表一干心腹总结,“要是陛下撑不过去,反正现在天还不是很热,就算热,用冰就是了!左右天下人一早就知道,陛下这段时间御体一直欠佳,就算他好好儿的,也不在人前露面,说句不好听的话,外头哪里知道他是死是活?”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容睡鹤当下就去宣景帝的寝殿外,喊了盛惟乔一块儿回府。
之后过了四天,东宫那边,连着烧了几日地龙,寒气散的差不多,宫人过来请示,容睡鹤夫妇是不是就搬过去了?
正说这事情的时候,宣景帝驾崩的消息,也跟脚送了过来。
当然这会儿这消息是保密的。乐羊文觉得这是个很吉利的征兆,东宫已经准备好,可以迎接新任储君的居住了,这时候老皇逝去,简直就是天意都在为容睡鹤开路。
宣景帝的死不声不响的就这么被隐瞒着,按照一干人的建议,是要瞒上至少三两个月的。
其实本来为了证明容睡鹤没有弑君的意思,要让他“撑”的更久一点。
然而考虑到孟皇后虽然死了,宫里却还有位舒昭仪在。
这位昭仪的身孕,固然是一直受到太后等人的质疑的,然而迄今都还是被众人认为是皇嗣的。
实际上容睡鹤也乐见其成她生下来一位皇嗣,好做日后厚待宣景帝后人的凭证。
至于说这后人到底是不是宣景帝的血脉,容睡鹤是无所谓的。反正他跟这伯父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对于宣景帝被戴绿帽子一点想法都没有,只要对他自己有利就成。
而宣景帝册封容睡鹤为太子,理由就是他担心自己活不到亲生儿子落地,为了国家社稷考虑,所以就立侄子了。
假如宣景帝“活到”舒昭仪生产,还得了一位“皇子”,说不定就会又生出什么风波来。
所以还是让他在舒昭仪生产前夕去见先帝吧。
这样大家都方便。
“陛下已经不在了吗?”宣景帝驾崩之后,按照计划,被送入皇宫地窖,四周砌筑冰墙来保存。如彭嫔等之前一直伴驾的一干人,则悄没声息的消失在皇宫里。
这些变化乐宜宫的舒昭仪起初不知道,因为本来自从长安之变后,随着宣景帝对权力的丧失,她的地位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段时间,几乎都是被太后看着,在乐宜宫里足不出户的安胎的。
如今又是风云变幻,当家作主的变成了容睡鹤夫妇。
虽然说舒氏姐妹早年很是帮了容睡鹤一把,但后来由于孟归羽的挑拨离间,转而怨恨上了这位准嗣子,没少做坑容睡鹤的事情。
之前太后跟皇后的丧礼期间,舒昭仪也不是没有试图跟容睡鹤提从前彼此相处和睦的景象,试图打动他,给予自己比较好的待遇。
然而容睡鹤态度冷漠,这让舒昭仪失望之余,越发痛恨已经畏罪自尽的孟归羽:要不是听信了这人的谗言,跟容睡鹤生出了罅隙,这会儿她就是从龙功臣之一!
不说被容睡鹤尊为太后,视作生身之母一样的孝顺,好歹也能捞个太妃做做不是吗?!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她这会儿再怨恨孟归羽,也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没了宣景帝不问青红皂白的偏袒,舒昭仪很快就学会了看脸色,这会儿是基本不出门,保持着从前孟太后要求的作息了。
所以宣景帝真正驾崩之后,过了好几日,她才察觉到不对,问左右,“是不是陛下其实已经没有了?”
左右宫人其实也没有被告诉此事,毕竟这事儿目前还是个秘密。
但宣景帝之前住的宫殿距离乐宜宫不是很远,那边由于主人已经离世发生的一些变化,乐宜宫这边的宫人都是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有数。
此刻见舒昭仪问了起来,都有点支吾。
昭仪看这情形,哪里不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不禁黯然神伤:宣景帝由于有一位容貌不算出色的生身之母,本身也没传到先帝的俊秀,哪怕是年轻时候的长相,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对于年轻时候还满怀天真的舒氏姐妹来说,对他其实敬畏大于爱慕。
那个时候她们是低微的舞姬,他却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她们也没有那个资格跟心态,同他平起平坐的彼此爱慕。
哪怕一块儿过了这几十年,姐妹两跟宣景帝其实也谈不上两情相悦。
否则她们也不至于想方设法的维持着自己的年轻美貌,无非是知道,之所以能够在宣景帝跟前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无非就是因为宣景帝喜爱她们的容颜罢了。
归根到底,她们真正视为靠山的,是自己的美貌,而不是宣景帝。
可到底互相守着这么过了三十来年,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寻常人的大半辈子都是一块儿过的尽管也有幽怨也有遗憾,如今猜到宣景帝的离去,甚至去了之后还无法立刻发丧,昭仪心中到底翻江倒海,复杂的难以形容。
站在朱柱彩绘的回廊下,舒昭仪抚着自己明显隆起的小腹,神色怔忪良久,才命宫人:“去打听下,太子妃这几日可方便?”
而此刻的太子妃盛惟乔,正满怀忐忑与欣喜的等到了沈九娘的到来。
“小乔?”看着眉眼陌生的女子拥着狐裘从马车上下来,盛惟乔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目光在她面容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就激动的迎上去,“小乔!我好想你!”
“你跟咱们上次见面时变化不大。”她端详沈九娘的时候,沈九娘也在看着她,闻言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至于我,换了个人一样,对不对?亏你还认得我。”
盛惟乔有片刻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定了定神,才关切的问:“这会儿都已经入夏了,你怎么还穿着狐裘?不热么?还是身体不舒服?那怎么还要赶路?就算急着同我见面,你只管好生休养,我寻个机会去看你也就是了!”
“小月子里有些心事,所以落了点痼疾下来,很是怕冷。”沈九娘沉默了一下,淡淡说道,“担心病倒,所以就拿了狐裘穿。”
盛惟乔被“小月子”三个字很是震了一下,因为容睡鹤之前怕她担心,是根本没提沈九娘要打掉孩子的事情的。
此刻听说她坐了小月子,顾不得询问详细,忙让她入内说话,免得站久了对身体不好。
表姐妹到的正堂,底下人奉过了茶水,盛惟乔才问:“小乔,你坐的小月子?”
“那伏真不过是一介蛮夷,也配我给他生儿育女吗?”沈九娘一脸轻蔑,淡然说道,“所以在夏州稍微安定了点,我就吃了堕胎药!”
“那小乔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盛惟乔闻言微微皱眉,不赞成的说道,“你不想要那孩子,不要就是了,做什么一个人在夏州这么做?你要是来了长安,我们好歹还能照顾点儿,如此落下痼疾的可能怎么都要小的多啊!”
沈九娘眼神有片刻的恍惚,才道:“那会儿你跟舅舅舅母不是还没来长安么?而且这边也是乱的很,我想着在夏州还清净点。”
她不太想说这事儿,所以立刻问起盛惟乔的近况,“咱们好久没见了,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之前问过密贞,哦,是太子了,但当时还在草原上,他也没那心思同我多讲。”
盛惟乔正要跟她细说,菊篱进来禀告:“娘娘,表小姐,前头传了消息来,说太子已经让宁威侯世子跟世子妇从西疆返回,请您遣人前往宁威侯府报个信,也让宁威侯跟南夫人心里有个数。”
话音才落,室中就有了片刻的静默。
………………………………
第四十五章
短暂的冷场之后,盛惟乔深吸了口气,沉下脸来呵斥菊篱:“这事儿你自己打发个人去办就是了,难为你是我贴身近侍,连个跑腿的下人都差遣不动么?!”
菊篱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因为从前沈九娘对徐抱墨一见钟情的事情,盛家知道的人不多。就是沈九娘的嫡亲外祖母明老夫人,也不晓得的。否则当年也未必会在一行人出行前夕,专门去叮嘱沈九娘,要她帮忙设法撮合徐抱墨同盛惟乔了。
彼时盛惟乔左右的大丫鬟是绿绮跟绿锦,菊篱、槿篱都还是打下手的小丫鬟,对于主子的事情知道的就更少了。
所以菊篱压根不明白自己此刻进来的禀告,让盛惟乔有多担心。
但也知道此刻不是询问缘故的时候,满怀疑虑的福了福,温驯道:“娘娘,是。”
等她退下后,盛惟乔正思索着接下来的措辞,沈九娘端起茶水呷了口,倒是主动问:“徐世子成亲了呢?世子妇是谁?”
“前两年就成亲的,世子妇说起来跟小乔你也颇有渊源,论起来要喊你表姑的。”盛惟乔定了定神,一面观察她神情,一面说道,“是玳瑁岛公孙海主的亲生女儿,叫公孙应姜。认了爹爹做义祖父,早先被太后封嘉祥县主的。”
“嘉祥县主啊?”沈九娘微笑道,“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漂亮么?”
盛惟乔思索了会儿,才道:“模样是不错,就是性情一言难尽!”
沈九娘以为这话的意思,是说公孙应姜骄横跋扈,任性霸道,笑了一下,说道:“海主爱女么,难免有些骄纵。不过以你现在的身份,想必是不惧她的吧?至于徐世子”
她有片刻的恍惚,抿了抿嘴,到底没有说下去了。
“倒不是骄纵。”盛惟乔不知道她这会儿对徐抱墨,是旧情难忘呢还是回首往事,一切的变故都因为爱慕上这位世交之后因缘巧合而发生感到唏嘘,沉吟片刻,道,“其实应姜倒没多少骄横之气就是她从前在海上受过一些刺激还是怎么的,反正她跟寻常女子的想法都不一样。这两年来,也实在叫人操碎了心!”
沈九娘诧异道:“怎么个想法不一样?”
盛惟乔想了片刻,最终脸色古怪道:“不好说,反正就是她做出任何荒唐的事情来,我这会儿都不会惊讶了。”
因为担心沈九娘对徐抱墨难以忘怀,然而徐抱墨如今已经有了公孙应姜为妻,继续这个话题会尴尬,她紧接着问起沈九娘的近况,“小乔你小月子既然没坐好,怎么就立刻动身赶路了呢?可是有什么急事儿?”
这天表姐妹畅谈到深夜才散,盛惟乔甚至还想留沈九娘在东宫小住,只是沈九娘执意不肯,到底还是去了盛府借住。
而菊篱跟槿篱陪着盛惟乔在宫门处目送她离开后,回到东宫之中,仪珊就迎上来说:“娘娘,乐宜宫那边传了消息来,说是舒昭仪想要求见您!”
“舒昭仪?”盛惟乔说道,“如今陛下的骨血可就她肚子里那么一点儿了,她不好好的待在乐宜宫安胎,要见我做什么?”
说是这么说,她其实也猜到了,八成是舒昭仪察觉到了宣景帝的驾崩,心中有所触动,故而有所举措。
不过她如今心思都放在了好容易重逢的沈九娘身上,并不想理会这位昭仪,就说,“让她别多想,一切以皇嗣为重,陛下的身体,宫里宫外现在心里都是有数,皇后已去,如今怀着陛下骨血的就她一个了,不拘男女,不仅仅是为陛下延续血脉,她将来也不至于膝下空虚,老来寂寞。”
这话就等于委婉承诺舒昭仪,只要她生下个孩子来,容睡鹤夫妇甚至不会计较这孩子的血脉来源,直接就会给舒昭仪娘儿荣养的待遇。
“那就这样吧!”舒昭仪接到消息之后,沉吟不语,左右心腹上来低声劝她别再跟盛惟乔纠缠了,毕竟宣景帝这会儿就算没有驾崩,也已经是自身难保。容睡鹤登基之势,已经是无可阻挡。
这情况一旦惹恼了他素来宠爱的正妃盛惟乔,对于乐宜宫上下都是个灾难。
还不如安分守己点,换取下半生平静无忧的生活。
舒昭仪想着自己如今无依无靠的处境,到底将这话听了进去,遂再没有去找过盛惟乔。
而盛惟乔也是很快将之抛到脑后。
他们夫妇搬到东宫之后,容蕤宾就也被接回膝下。
毕竟之前容蕤宾只是郡王之子时,养在宁威侯府也还罢了。如今已经是稳稳的太孙了,继续养在侯府到底不像样子。
盛惟乔在抚养儿子上头做甩手掌柜习惯了,再加上刚刚从郡王妃升级成太子妃,里里外外的道贺都很多,不免手忙脚乱。
还好盛兰辞夫妇跟南氏都知道她的能耐,虽然不好亲自到东宫来帮忙,却都将身边的得力臂助派了过来给她打下手。
譬如说跟了冯氏几十年的细泉姑姑,这会儿就是负责照顾容蕤宾的管事姑姑了。
而且容睡鹤如今风头无二,作为他的正室,宫中自然不敢得罪,盛惟乔适应了一段时间,总算缓过气来。
这时候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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