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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5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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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他心里非常认可这中官的话,就是他根本不相信容睡鹤对于血脉之情的看重。

    这一点只看太上皇、皇太后还有唯一的帝姊的情况就知道了,这位贞庆帝连亲爹亲娘唯一的亲姐姐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的,何况其他人?

    所以,容睡鹤到底是为什么,非要自己来长安,甚至最好还是整个高密王府都回到长安来“辅佐”容珒呢?

    “问题还是在于陛下想提前传位太子殿下。”中官顿了顿,见他没有醒悟过来,暗叹一声,提点道,“太子殿下……怎么说呢?其实也是极出色的,只是比起陛下当年的惊才绝艳,却有些欠缺了。所以陛下这两年虽然日日抽空亲自调教,心里岂能不存着疑虑,就是太子殿下是否能够挑得起江山这副担子?”

    “虽然说陛下传位之后,也不是就不管太子殿下了……”

    中官说到此处沉吟了一瞬,才继续道,“然而天下好不容易太平下来,陛下素来爱护黎庶,想来也不希望生出什么乱子。”

    “先帝无子,往上的孝宗皇帝陛下呢,也就三位皇子。”

    “如今的陛下,子嗣也算不上兴旺。”

    “二皇子是太子的同母胞弟,陛下跟皇后娘娘,是肯定不会猜疑他会对太子不利的。”

    “除此之外,跟太子殿下血脉最亲近的,就是世子您兄弟几个,以及广陵王唯一留下来的孙儿了!”

    “所以世子您说,您能拒绝回到长安么?”

    容灵瞻听的额头冒汗,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我们一家已经避出长安这么久了,何以还要受到这样的波及?”

    “世子这话就说差了!”中官闻言摇头,说道,“这件事情,虽然是打破了高密王府这些年来在封地的平静生活,但就奴婢说,也是王府的机会!当然奴婢不是撺掇着世子去作奸犯科,又或者是造反什么的。奴婢的意思是,您正当盛年,早先太上皇还在的时候,一直有着聪慧的名声,想来如今也不乏才干,一直扃牖在封地,实在浪费!”

    “若果能够趁着这次机会,一展所长,得到陛下还有太子殿下的重用,不管是对您自己,还是高密王府,岂非都是件好事?”

    “毕竟虽然高密王的爵位是世袭罔替,可是没有持续的功劳以及圣眷的话……开国以来的诸王就是个例子:如今谁还记得他们?那些经营不善家道中落的,如今跟寻常富户甚至没有什么两样了,不过剩下个皇室子弟的虚衔而已!”

    “世子您说,您愿意您的后辈子孙,沦落到那样的处境里去么?”

    “……”容灵瞻再次沉默,他当然不愿意。

    虽然很多前人都说天家骨肉情分淡薄,甚至有些人说,来生勿再生帝王家,可是那不过是亡国之际的哀叹罢了。

    像大穆现在,国力蒸蒸日上,正是中兴之际,身为皇室子弟,哪怕如容灵瞻这样早先几近仓皇的离开长安,前往封地的宗室,特权跟地位,也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就如同容珒在容睡鹤跟前嬉笑说出的那句:常人是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而他们兄弟,则是生来就在帝王家。

    仔细想想,容氏之外,这辈子或者辛辛苦苦,或者汲汲营营,图的就是博取容氏的欢心。

    作为生来就是被取悦的人,品尝到“容”这个姓氏带来的利益与荣耀之后,要容灵瞻说生于皇室不是什么好事,他还真的昧不下这个良心。

    哪怕为了他的子女,以及往后的孙辈,他也无法放下宗室子弟这个身份带来的利益。

    只是……

    容灵瞻踌躇良久,低声问:“陛下既然是为了传位太子,不放心我高密王府,才要召我们返回长安的。却又怎么可能相信我会好生辅佐太子殿下,而不是趁着伴随太子殿下左右的机会,居心叵测?”

    中官闻言就是笑,说道:“世子实在是多虑了!莫忘记当年陛下是怎么登基的?您是陛下的嫡亲侄子,陛下不说看着您长大的,其实这些年来对您也不是全没了解。既然要您回来辅佐太子殿下,又岂能不信任您?”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你们高密王府这些年来虽然远离长安,但一举一动,人家贞庆帝都一清二楚,你什么能耐什么性格什么底细……贞庆帝估计比你自己都了解点!

    他敢打着让你辅佐太子的旗号喊你回来,那就是笃定你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何况太子殿下虽然顽劣些,到底是陛下嫡长子,这些年来教诲太子殿下的人也不少,太子殿下并非当真不学无术……陛下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还真以为太子无能到了你这堂哥过来了就能轻松弹压住他,甚至取而代之的地步啊?

    也不想想人家嫡亲外祖父跟亲爹都不是省油的灯,哪怕亲娘盛惟乔相比之下要弱的多,可盛惟乔这辈子也没在大事上犯过糊涂!

    这情况,太子就算心思从来不在进学上,成天耳濡目染的,又怎么可能当真天真无邪、一无是处?

    更何况容珒这太子被立储的时候还抱在手里,可以说是自幼就受到了储君的教诲,他前朝后宫的老师跟近侍,谁没两把刷子?

    这些人跟容珒天然形成了共同进退的关系,容珒的利益就是他们的利益,容珒的前途就是他们的前途,容珒的损失也是他们的损失……离开长安多年,甚至几近被人完全遗忘的高密王府,想坑这位太子,哪怕容睡鹤夫妇都不插手,也根本没可能的!

    “奴婢言尽于此……还请世子三思!”

    中官干脆利落的一揖到地,“奴婢在宫闱里还有差事,不敢耽搁,就此告退!”
………………………………

第七十九章

    中官离开之后不久,容灵瞻独自在花厅坐了片刻,才返回住处。

    他现在住的是容清酌夫妇在长安时住的翠篁院,这地方对他来说还是有着比较深刻的印象的。

    只是行走竹林之下时,很难不想起来早早香消玉殒的同胞长姐寿安。

    成年之后的容灵瞻回想起来外家的经历,对于叔父容睡鹤仍旧有着怨怼与怀恨。

    当然这份怨怼还有怀恨,在时间的冲刷以及容清酌夫妇的教诲下,已经淡却,不至于让他有着想方设法也要报复的念头。

    尤其是关于高密王府早年恩怨的了解,使得容灵瞻看容睡鹤的时候,厌憎之外,更有一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从长安到封地,他们一家子尽管离开的方式难掩落寞,到底还是保留着王爵的。

    就是这样,这些年来在封地,也不是事事顺心。

    这让容灵瞻非常的缅怀太上皇还在时,一家子都在长安的岁月,那个时候虽然他年级还小,却也记得,彼时容清酌一脉,是何等的显赫以及备受簇拥。

    如此落差都让他觉得说不出来的难受,他的叔父容睡鹤,当年流落在外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尤其容灵瞻是一家子走,而容睡鹤,是独自开始了海上的谋生之路。

    每次这么想的时候,容灵瞻都觉得自己不太对得起外祖父戚见珣,戚见珣以及戚家的悲剧,归根到底是因为支持容清酌继承太上皇的基业,这就挡了容睡鹤的路。

    从公允的角度来说,容睡鹤对付戚见珣还有戚见珣背后的戚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作为失败者,得到这叔父额外的原宥,甚至应该感激。

    但每每回想起来戚见珣对自己父子的宠爱与维护,尽心尽力的辅佐……容灵瞻又觉得喉头一阵哽塞,说不出来的悲恸与哀伤。

    年轻的世子失神良久,才听到左右的低声呼唤,他定了定神,就看到自己站在母亲戚氏从前住的屋子前,鬓发上有着点点的露水,是伫立许久了的。

    “世子,夜深了,咱们去安置罢?”左右知道他重回故地,又才秘密见过中官,心情必然复杂,不敢多言,可这会儿却不得不言,“陛下说了,这两日要您跟太子殿下到处走走……这会儿睡晚了,万一白昼没有精神,叫太子殿下看到,不定以为您故意怠慢口谕?”

    接下来的几日,容灵瞻当真如容睡鹤所吩咐的,在容珒的带领下,在长安城内外走动。

    他当年离开长安的时候,说是小,也快十岁了,早已开始记事。

    虽然身份尊贵,但因为是太上皇的长孙,也非天真无知的不知道民间疾苦,甚至太上皇好几次专门让人带他微服私访,去看坊间的生活,底层的喜怒哀乐。

    当时的朝堂虽然陷入党争已久,然而天子脚下,总体也算是安居乐业。

    然而城北巷中,到底不乏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贫门。

    容灵瞻还记得自来锦衣玉食的自己,头次见到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黎庶时的惊讶。

    太上皇那会儿语重心长的教诲他,这些都是他将来的子民,他们的衣食无忧,天子自有责任。

    曾经他也以为,自己的毕生,会为天下百姓的富庶安宁而努力。

    做一个明君,振兴大穆,在浩浩青史之中,书写着盛世的荣耀。

    后来太上皇兵败,自身难保,不得不托庇于容睡鹤,彼时的世子一脉,能够保下性命,不至于在撤往汝州的途中暴毙,就是谢天谢地了……遑论是再想着那个位子。

    如今再次微服行走于长安内外的大街小巷以及阡陌之中,容灵瞻目光掠过依稀还有着印象的路径,感慨之余,却也越发沉默。

    ……太上皇曾经对他、对容清酌的期盼,归根到底还是实现了。

    只不过,实现中兴大穆的人,既不是容灵瞻,也不是容清酌,而是太上皇曾经想都没想到、后来也是死活不愿意的容睡鹤。

    容灵瞻想起幼年时候偶然一次听太上皇跟心腹讨论容睡鹤,说这个儿子自幼流落海上,吃了很多苦头,哪怕当真不记得是怎么沦落到那样的处境的,知道了身世,知道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们这些年来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后,必然也要心生怨怼的。

    何况他有很大可能记得他被谋害的经过?

    从容睡鹤对待王府的方式来看,他不但记得,而且充满了怨怼,宁肯对外人好,都不愿意接受王府以皇太后为代表的歉意与补偿。

    这样的人太上皇认为,就算不是出自他个人的喜好,也不适合作为储君,因为没有放眼天下的气量。

    “若是密贞郡王当真眼界广阔的话,该如赵适所言,对于流落玳瑁岛的经历,不怒反喜,感激这番磨砺!与王府相认之后,更该前嫌尽弃,至少装也要装出胸怀广阔、久慕椿萱的模样来,对王爷、王妃极尽孝顺之能,对世子、郡主尊敬谦让!”

    “郡王却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可见要么心胸狭窄,要么心性桀骜……这两种情况,都注定成不了气候!”

    那时候容灵瞻以为这心腹分析的很有道理,如今想想,也许那人真的这么认为,也许……人家只不过知道太上皇不喜欢容睡鹤,不希望容睡鹤成事,所以故意这么讲的。

    数日下来,他跟着容珒将偌大长安都转了一遍,这中间年轻的太子对于高门华厦以及市井阡陌如出一辙的平淡态度,让容灵瞻终于忍不住旁敲侧击。

    容珒不在意的说道:“这些地方本宫打小就时常过来,早就看习惯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容睡鹤倒是放心,他膝下子嗣可不多,就算太子据说资质不是很好,也不肯用功,怎么都是嫡长子。”容灵瞻闻言就想,“任凭太子到处乱跑,就不怕遭遇什么变故么?”

    但转念想想,贞庆帝当年的血洗,已经杀的朝野上下不敢吱声了,这情况,谁又还敢针对他的储君?

    尤其容珒出行,断不可能没有暗中的保护。

    甚至太子自己的武功,也未必就低了……这太子是出了名的喜武厌文。

    “兄长,这几日看下来,你觉得如何?”容灵瞻正思索间,忽然听到容珒开口,道,“对于父皇的提议,你可愿意?”

    这几天堂兄弟之间的相处,总体来说的话,就是客气而生疏。

    容珒为人随意,这可能跟他自幼到处走,见惯了市井情形,以及容睡鹤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粗暴家教有关系,没什么架子,也基本没摆过太子的谱儿。

    对容灵瞻这个头次见面的堂哥,就好像寻常人家的兄弟一样,没有很热情,但也不见外。

    倒是容灵瞻,既对容睡鹤一家子都有着复杂的情绪,看容珒这堂弟时,既有兄弟才见的生疏,又有君臣之别的隔阂,非常的放不开。

    不知道是不是容珒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这两天虽然一直亲自带着容灵瞻到处转,却从来没提过容睡鹤。

    此刻忽然这么一问,容灵瞻心头猛然一跳,定了定神才道:“殿下,殿下与陛下不嫌弃臣愚钝,臣敢不效死?”

    这是听过那晚那中官的建议之后,就做出的决定。

    倒不是全盘相信了那中官,而是觉得,如果那中官是太上皇的人,必不会害自己,作为在封地待了十几年,对于长安一无所知的世子,合该听这劝说;如果那中官只是打着太上皇的旗号,实际上是容睡鹤的人……那就更加应该听了!

    毕竟容睡鹤为了说服侄子都做到这一步了,要是继续拒绝的话,容灵瞻可是知道,这叔父的脾气,实在算不得好。

    自己只是他侄子,又不是他亲生骨肉,可没有容珒那种肆无忌惮惹天子生气还安然无恙的资本。

    这会儿他郑重回答之后,观察容珒的神情。

    却见容珒一点意外之色都没有,只微微颔首:“那等下就别回王府了,跟本宫一块儿进宫,去陪父皇还有母后用个便饭罢!”

    这话他说的很温和,却也一锤定音,根本不给容灵瞻任何拒绝的余地。

    容灵瞻早从中官的通风报信里知道这堂弟并非外界传闻那样不堪,实际上太子之所以被认为不行,主要就是因为他有容睡鹤那样近乎传奇的亲爹,对比之下,哪怕太子其实不算蠢笨无能,到底也是被容睡鹤当年的表现压下去了。

    此刻对于他在自己同意还朝辅佐后,立刻转变态度,进入发号施令的角色,也不惊讶,只低了头:“是!”

    半晌后,望春宫中,凤冠华服的盛惟乔感慨万千的打量着面前的侄子,语带追忆:“记得上次见你时,你才这么点高。我原想着帮大嫂好生照顾你们兄弟个几年,让大嫂放心调养好身体呢!不料……最后也没留你们住几天。不知大嫂近来可好?”

    要说容灵瞻对容睡鹤一家子里头,感情最复杂的,就是这位皇婶母了。
………………………………

第八十章

    原因无他,盛惟乔是真心实意跟戚氏好,也是真心实意想厚待戚氏的子女的。

    甚至当年寿安郡主撺掇黄家告密,导致乌衣营安插在皇宫里的人惨死在孟归羽手中……这件事情,之所以在寿安郡主去后,悄无声息的平息,没有牵累更多的人,也是这婶母私下里动了恻隐之心,委婉在容睡鹤跟前求情的结果。

    这件事情,容灵瞻成年之后才从戚氏口中得知。

    然而在他童年的记忆里,这婶母虽然是出了名的娇气任性,据说连容睡鹤这叔父都自承怕了她,但在容灵瞻等侄子侄女面前,她一直都是努力慈爱可亲的。

    知事之前,曾经因为容睡鹤的缘故迁怒过她,知道她生容聿时再次难产时,甚至阴暗的遗憾她为什么没有索性就这么死掉?

    也叫那个摧毁了容清酌一脉原本辉煌灿烂前途的叔父,尝一尝失去所爱的滋味。

    长大后,回想往事,却是起不了那样的心思了。

    只是看着年近四十却依旧面若桃花、望之如少女的盛皇后,想到自己的生身之母戚氏,少年时候何尝不是这样花儿朵儿一样的美好?

    就是生养之后发了福,到底也不似如今的苍老憔悴……

    心头多少有点酸涩,低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

    才说了一句就被盛惟乔和蔼打断:“都是自家人,喊什么皇后娘娘?叫婶母就是!”

    “……是。”容灵瞻有点不愿意,他其实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不愿意?明明这就是他嫡亲婶母,要说还怨着这婶母,不愿意跟她有什么亲戚关系也不是。

    思来想去,八成是因为,两家之间,由于种种缘故存下来的罅隙,到底还是不能完全释然吧?

    只是理智让他温驯的顺从了,“回皇婶母的话:母妃之前才到封地的时候,卧榻了几年。之后寻着了一位高明的大夫,调养了五六年的功夫,近年却是好多了。只是……这中间的折腾,到底损伤了元气,所以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养着。”

    又说,“也多亏了皇婶母这些年来叫人送去的滋补药材。”

    这是真的,盛惟乔一直对戚氏这大嫂印象很不错,当年容清酌夫妇坚持要求守完陵去封地,不止盛惟乔,容睡鹤其实也有点怜惜。

    所以这些年来,逢年过节的时候,盛惟乔都不会忘记高密王府一脉。

    这样的举动对于高密王府来说,其实送过去的东西还只是其次,因为当初太上皇兵败,连夜撤出长安的时候,容睡鹤只是要走了他在政治、军事方面的基业,对于钱财方面,虽然也有拿取,但都是跟其他方面有着千丝万缕的那种。

    正儿八经的钱袋子,他反而没怎么动。

    这既是因为容睡鹤已经有了以岳父盛家为首的一批钱袋子,对于钱帛的需求没那么紧迫,也是因为容睡鹤存心要给容清酌一脉留点东西。

    所以容清酌一家子即使去了封地,也没有说就连王府的排场都摆不起了。

    关键是作为一个从长安落魄下去的王爷,没有深得帝宠的皇后年年岁岁打发亲随送东西过去,在封地的日子,一准儿不会好过。

    要是再有投机的臣子存心挑事儿,来个诬告什么的……前朝多少宗室就是这么糊里糊涂的死全家的。

    因此容灵瞻尽管对盛惟乔还有点不自然,这句感谢却是发自肺腑。

    “说了自家人,还这么见外做什么?”盛惟乔微笑,“你们跑了一天,一准儿饿了吧?快坐下,尝尝御厨的手艺!”

    ……这顿晚膳用的很是融洽。

    至少表面上很融洽。

    虽然说容睡鹤跟容珒基本没说话,但盛惟乔的热情招呼,以及容灵瞻的恭敬谦逊,到底还是维持了一场亲人之间宴饮该有的气氛。

    等宴散之后,盛惟乔还留容灵瞻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将戚氏的近况问仔细了,才吩咐容珒送他回王府:“以后得空常来宫里玩!如今太子跟聿儿都大了,难得陪我,我却是空闲的很,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不必担心有什么打扰的。”

    俩孩子都离开之后,盛惟乔看着底下人将残茶收拾之后又退下了,就转过头来嗔丈夫:“蕤宾一向就是那个散漫劲儿也还罢了,你刚才怎么也没句话的?”

    容睡鹤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什么话?”

    “相别十几年的侄子远道而来,头一次跟咱们用膳,好歹说几句客气话吧?”盛惟乔道,“结果呢?你们父子一个都不做声,害我使劲儿想话题!不然那孩子该多紧张?”

    叹口气,“大哥大嫂一家子这些年来在封地怎么样,咱们都很清楚!兄嫂他们都是明白人,其实当年似乎大哥就没有多少争强好胜的心的,这些年更是时时耳提面命的要灵瞻他们知情识趣,别做不该做的事情,别起不该起的念头……这情况你还要摆这脸色,只怕他们反而要多想?”

    容睡鹤笑着说道:“乖囡囡,那可未必……毕竟就咱们如今的地位之巩固,哪里需要跟他们玩什么心眼?有什么想法,直接说不就是了吗?实际上要不是考虑到蕤宾的确兄弟单薄了点,聿儿看着也不像是会勤快的人,需要灵瞻几个的真心辅佐,故此额外委婉点,我连这几天的考虑时间都不会给他,谅他也不敢拒绝!”

    他淡然说道,“毕竟这本来就是给他一个一展抱负的机会,须知道天下多少人求之不得呢!难为我给他们这样的好处,还要求着哄着他们不是?”

    斜睨一眼正要说话的妻子,要笑不笑,“我这辈子上赶着送好处还做低伏小哄着捧着惯着的……统共也就祖宗你一个!我可没有再给自己找不相干的祖宗的喜好!”

    “等等!”盛惟乔闻言忙道,“你做低伏小哄着捧着惯着……这些我承认,可是你上赶着送好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可别拿郡王妃啊皇后这些说嘴,咱们是结发夫妻,你做郡王我当然是郡王妃!你做皇帝我当然是皇后了!这算什么好处!”

    “小祖宗,你说这话竟然一点不觉得亏心?”容睡鹤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我这么大的好处搁你面前,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相比之下,所谓的郡王妃跟皇后算什么?!你居然还问我,我给过你什么好处!?”

    盛惟乔笑着捶了他一下,已经不算年轻的皇后满头青丝依旧如鸦翅,在四周的数盏香瓜式碧纱宫灯下闪烁着光彩,鬓边一支银胎鎏金垒丝点翠凤凰步摇随动作轻轻摇晃,弯弯的杏子眼里荡漾的星光一如十几年前楼船夜行海上的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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