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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5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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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太子殿下的尊贵你也知道,他开始记事的时候,陛下已经是乾纲独断、无人能违逆了。陛下盛宠皇后,这么多年来,膝下就太子跟二皇子两位皇嗣,对太子何等宠爱自不必说!”

    “外头一直都说太子殿下令人失望,其实那不过是跟陛下少年时候相比。而且这个比较也是不公平的,陛下幼年因故流落在外,处境艰难,所谓强风知劲草,陛下能够中兴大穆,不无早年颠沛流离的经历的缘故。”

    “太子殿下生而太平,却压根就没见识过什么艰难苦楚。”

    “所以,你跟太子殿下相处,可一定要记牢了:第一,绝对不能因为传言,小觑了这位殿下,对他流露出轻慢的态度!第二,太子殿下自来被捧在手心里,未必是会体贴人的人,但他身边体贴他的绝对不会少!”

    “你入宫之后,多少收敛着点儿脾气,好生学着照顾他才是!”

    “至于那些莺莺燕燕……”南氏不屑的笑了笑,“尽管下手铲除就是!皇后娘娘的为人我很清楚,她最烦那样的事情,就算你在这里狠辣一点,皇后娘娘也绝对站在你这边!”

    “而且太子殿下不可能不知道你早先做过的事情,这样都选了你,八成也是跟皇后娘娘差不多,不喜乱七八糟的后宫的!”

    长辈们各自的叮嘱且不提,且说容珒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容睡鹤的禅位也提上了日程。

    尽管群臣不住挽留,容珒这个太子自己都是满心不情愿这么早就离开父母的羽翼,然而容睡鹤耐着性子教诲他这些年,也已经到了极限,容珒趁着群臣劝谏的时候撒娇,当时就被他暴打了一顿:“老子要儿子做什么的?!就是让你快点长大了接替老子的位子,撑起这万里江山,好让老子跟你母后松松快快的游山玩水享受余生!”

    “你再啰嗦,老子一天打你十八顿!”

    “打到你识趣为止!!!”

    容珒被打的抱头鼠窜,嘴硬了没半刻钟就怂了,这事儿遂没人能拦。
………………………………

第八十三章

    贞庆十五年夏,贞庆帝亲自下旨,赐婚太子容珒与国公孙女徐韶今,婚期定在了次年的阳春三月。

    同年年底,谢绝诸臣以及太子的挽留,容睡鹤在兴德宫举办了盛大的禅让礼,将帝位传与太子容珒,自己则为太上皇,皇后盛惟乔亦为皇太后。

    帝位传递的同时,人主的权力也一并下放。

    这让原本虽然惫懒却自视甚高的容珒很是手忙脚乱,因为容睡鹤夫妇还要留在长安参加他跟徐韶今的大婚,容珒无措之下,试图前往求助,却连父母的面也没见到,就被直接赶了出来。

    无可奈何的容珒,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次年的正月里,十几年前远走封地的高密王府一家子返回长安,与即将启程南下的太上皇还有皇太后会晤。

    本来戚氏是打算晚点再来,错开跟容睡鹤夫妇的照面的。

    只是看出容清酌对这弟弟到底存着念想,想到大家年纪都不小了,都是要做祖父祖母或者已经做了祖父祖母的人了,这一次不见的话,兴许这辈子都见不成了。

    而且戚氏跟容睡鹤夫妇之间的芥蒂,主要就是戚家以及戚见珣的遭遇。

    然而这时候女子出了阁,到底是以夫家为重的。

    容睡鹤对戚家足够狠辣,对容清酌这一家子,照他的为人,算是非常的照顾了。

    十几年过去,戚氏心中的怨愤与委屈,到底消磨了不少。

    此刻再回想起来娘家的父母亲眷们,虽然仍旧有着挥之不去的伤感,却也不再有什么冲动。

    所以明了丈夫的心思后,就主动提出,掐着太上皇跟皇太后即将离开长安的时间,兄弟妯娌都小聚一下。

    这次久别重逢,双方心情都有点激动。

    哪怕是容睡鹤这样擅长克制情绪的人,也有片刻的失态。

    戚氏跟盛惟乔细说这些年来别后的情况,容睡鹤跟容清酌,却也难得聊了许久。

    事后盛惟乔问丈夫,他跟容清酌都说了些什么,以至于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容睡鹤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告诉她,他们谈起了已故的赵太后。

    “我从王府流落在外的时候年纪太小了,以至于对她的印象只有简短的几个片段。”正值壮年的太上皇语气很平静,眼底却有哀伤隐隐约约的浮动,轻声说道,“那几个片段支撑着我熬过海上的岁月,熬过公孙氏遇袭那一战的九死一生……当然不是因为思念,而是因为仇恨。”

    顿了顿,他用若无其事的神情,说着无可挽回的遗憾,“然而方才听高密王说了很多往事,才发现,我似乎……错怪她了。”

    盛惟乔愣了愣,说道:“你也说了,你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了,哪里知道这许多?尤其跟王府团聚之后,父皇对你猜忌重重,这叫你怎么放心的跟他们冰释前嫌?”

    柔声道,“母后素来疼你,肯定不会怪你的。像我爹娘,不管我做什么,哪怕是误会了他们,他们也绝对不会跟我生气!”

    “乖囡囡,你还记得当年我才到盛府时,我跟你说的那对兄妹的故事吗?”容睡鹤捏了捏眉心,淡笑着问。

    盛惟乔回忆了下,颔首,又提醒道:“前些年你似乎也给我说过一次?”

    容睡鹤沉吟着,过了会儿,才抬头道:“我那个时候,一直不肯承认……就是那对兄妹,尤其是那妹妹的经历,对我而言,不仅仅是想做好事却弄巧成拙的打击。更多的,其实是让我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那个兄长明明是靠牺牲妹妹才在玳瑁岛活了下来,更因为妹妹才回到家中,最后却一力逼死了妹妹……你记得我杀他时问过他的话罢?”

    “一则是担心,二则是愧疚!”

    他沉沉的笑了起来,只是眼中毫无笑色,“那个时候我就想到我自己……当时我在玳瑁岛已经有些地位了,至少大哥非常重视我,不然也不会因为我的求情,就将那对兄妹放回岸上……我本来想着,跟大哥虚与委蛇些日子,得空就逃出玳瑁岛,跑回岸上,设法回去长安,找高密王府问个清楚!!!”

    “因为当时我心里还存着一丝天真的想法。”

    “就是……这里头有着什么误会。”

    “毕竟那会儿容清醉跟惠和年纪都不大,高门大户么,偶尔出两个没分寸的纨绔子弟,想捉弄我,却做过了头,偏生还赶上了亡命之徒,以至于闹出了大事,也不无可能……也许他们根本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年纪太小,不懂事……”

    “就算他们是故意的,我当时还是想,他们不懂事,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只要他们愿意认错,我是可以原谅他们的,到底是一家人……”

    说到此处,太上皇倏然冷笑了一声,“直到我听了那兄长的遗言!!!”

    年岁介于童子与少年之间的小海匪,在听到那番话的时候,看似冷酷漠然,心中却是翻江倒海,又仿佛打开了一扇从来没有发现的门:原来,就算是血脉之亲,也可以无情到恩将仇报的地步?

    原来,愧疚深了,反而犹如不共戴天的仇怨?

    容睡鹤所以代入自己设想:他要是当真在羽翼尚未丰满的时候,就逃出玳瑁岛,孤身北上,踏入长安,跟王府相认,询问当年之事的真相……哪怕他可以克服种种艰难回到王府,而王府,会怎么对待他?

    是满怀愧疚的欢迎他的归去,还是满怀愧疚的诅咒他为何没有死在外面?

    经过激烈的思想争斗,容睡鹤最终放弃了立刻返回王府的决定,当然他也没想着在海匪当中出人头地,只茫然的想着要冷静下来想一想。

    然后,他想到了自己的死讯。

    容菁跟赵子夜确实有过一位嫡三子,但是这位嫡三子在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夭折了……

    派往长安的探子在他的翘首以盼下带回来的消息,不啻是给予容睡鹤的最后一击,让他对王府最后一丝指望,都烟消云散。

    那之后,容睡鹤彻底绝了回去跟王府理论的想法。

    他只想要公道,自己认为的公道,自己的实力争取来的公道!

    天性之中对于血亲的向往与宽容,就在一场场的厮杀里,在一次次的勾心斗角中,在一轮轮的生死搏杀里,在……无数艰难险阻,磨砺了他的意志与能力,同时也将他对高密王府的感情,冲的不剩点滴。

    等到他以状元的身份回归高密王府时,容睡鹤看向生身父母的目光,已经没了半点温度。

    甚至连仇怨,都无法激起他的失态,容清醉从碧水郡一直蹉跎到贞庆年间才死去,就是个鲜明的例子……十五年的颠沛流离,十五年的挣扎求生,给了容睡鹤足够的坚强,也在他跟王府之间,划开了巨大的鸿沟。

    天性之中对于血亲的向往与宽容,就在一场场的厮杀里,在一次次的勾心斗角中,在一轮轮的生死搏杀里,在……无数艰难险阻,磨砺了他的意志与能力,同时也将他对高密王府的感情,冲的不剩点滴。

    等到他以状元的身份回归高密王府时,容睡鹤看向生身父母的目光,已经没了半点温度。

    甚至连仇怨,都无法激起他的失态,容清醉从碧水郡一直蹉跎到贞庆年间才死去,就是个鲜明的例子……十五年的颠沛流离,十五年的挣扎求生,给了容睡鹤足够的坚强,也在他跟王府之间,划开了巨大的鸿沟。

    天性之中对于血亲的向往与宽容,就在一场场的厮杀里,在一次次的勾心斗角中,在一轮轮的生死搏杀里,在……无数艰难险阻,磨砺了他的意志与能力,同时也将他对高密王府的感情,冲的不剩点滴。

    等到他以状元的身份回归高密王府时,容睡鹤看向生身父母的目光,已经没了半点温度。

    甚至连仇怨,都无法激起他的失态,容清醉从碧水郡一直蹉跎到贞庆年间才死去,就是个鲜明的例子……十五年的颠沛流离,十五年的挣扎求生,给了容睡鹤足够的坚强,也在他跟王府之间,划开了巨大的鸿沟。

    天性之中对于血亲的向往与宽容,就在一场场的厮杀里,在一次次的勾心斗角中,在一轮轮的生死搏杀里,在……无数艰难险阻,磨砺了他的意志与能力,同时也将他对高密王府的感情,冲的不剩点滴。

    等到他以状元的身份回归高密王府时,容睡鹤看向生身父母的目光,已经没了半点温度。

    甚至连仇怨,都无法激起他的失态,容清醉从碧水郡一直蹉跎到贞庆年间才死去,就是个鲜明的例子……十五年的颠沛流离,十五年的挣扎求生,给了容睡鹤足够的坚强,也在他跟王府之间,划开了巨大的鸿沟。

    天性之中对于血亲的向往与宽容,就在一场场的厮杀里,在一次次的勾心斗角中,在一轮轮的生死搏杀里,在……无数艰难险阻,磨砺了他的意志与能力,同时也将他对高密王府的感情,冲的不剩点滴。

    等到他以状元的身份回归高密王府时,容睡鹤看向生身父母的目光,已经没了半点温度。

    甚至连仇怨,都无法激起他的失态,容清醉从碧水郡一直蹉跎到贞庆年间才死去,就是个鲜明的例子……十五年的颠沛流离,十五年的挣扎求生,给了容睡鹤足够的坚强,也在他跟王府之间,划开了巨大的鸿沟。
………………………………

盛惟娆(上)

    “县主,舅老爷又过来了。”丫鬟青枝撩起珠帘,和着珍珠相击的脆响,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她是两个月前才补上来做贴身大丫鬟的,虽然伺候盛惟娆的时间不是很长,却因为性情活泼开朗,并不胆怯。

    这会儿看到盛惟娆正在西窗下做着绣活,就笑嘻嘻的凑上前,“县主又在给太后娘娘做东西了?”

    她知道自家这位女主人,可不是一般人!

    不但是朝廷正式册封的县主,更与当今皇太后是嫡亲的堂姐妹。

    甚至每年做的绣活,都是要送到太后跟前做闺阁里的念想的。而太后那边,时常也有回复……所以小盛府,小盛府是相对于南风盛家的称呼。

    据说几十年前的盛家,显赫非常,论声势地位都不在老字号势家冯家还有宣于家之下。

    只是由于当时的家主、已故的夔国公盛兰辞还有夔国夫人冯氏太过宠爱唯一的女儿盛惟乔,也就是当今的皇太后,在皇太后远嫁长安之后不久,就跟着一块儿一走了之,以至于南风郡这边的人没了主心骨,从此衰败下来。

    祸不单行的是,福昌县主盛惟娆,也在不久之后,接到了未婚夫出事儿的噩耗。

    而夔国公夫妇不知道是在长安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还是有其他什么考量,总而言之,一系列的事情,他们都没回来过。

    这情况很多人都猜测,是不是盛家得罪了夔国公一家子?

    索性一片风雨飘摇时,盛惟娆站了出来。

    她首先给在长安的堂姐盛太后写信,以盛太后随后的赏赐为震慑,稳住了局面。

    之后就是宣布要为殉国的未婚夫守节一辈子,从而得到了郡中官府的赞赏,前几年,官府甚至给她跟养子住的府邸外,建了一座贞节牌坊,还专门写了赞扬的表书上呈朝廷,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夸奖盛惟娆不愧是盛太后的姐妹,就是冰清玉洁光风霁月。

    想到这些往事,县主的手顿了顿,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冰清玉洁?

    如今南风郡中上了年纪的人,就算暂时想不起来,约莫也不至于就忘记了,几十年前,当她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儿时,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罢?

    那经历可以说改变了她的一生,也使得嫡亲祖母明老夫人郁郁而终。

    但站在这几十年风风雨雨以及冷眼旁观之后的岁月里看过去……其实也可以说是解开了她的枷锁。

    她这辈子都没有嫁人,却也当了一辈子的家。

    最早是盛家……南风盛家的主事人,这个身份别说年轻时候的盛惟娆,就是她那个野心勃勃、从多年前就试图谋夺盛家基业的生身之母白氏,也不敢这么想的。

    毕竟盛家最显赫的时候,大房的地位根本就是稳固如山,那样巍峨又沉重的压在了所有盛家人的头上。

    哪怕大房无子的那些年里,都不曾给过任何人可以因此篡夺他们心血的机会。

    盛惟娆对于这一点其实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盛家本来只是一个寻常的富户,全靠夔国公才有后来的地位与声势,而夔国公对家里人从来不小气。

    尤其他还是嫡长子,原配嫡出,天然就比盛家二房、三房高了一层,还深得已故的老太爷喜爱。

    那时候除了异想天开的白氏之外,没人想到,有朝一日,南风盛家,会落在其他人的手里。

    哪怕只是大房迁走之后残存的家当,二房三房都有男嗣,其时盛老太爷以及次子、三子也都还在,谁能想到,这个时候站出来当家的,会是二房的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儿?

    靠着盛太后恻隐之下的一份赏赐,盛惟娆止住了冯家以及宣于家不动声色之间对于盛家的打压与排斥。

    她本来只是一个典型的富家小姐,除了一些女红针黹外,什么都不会。

    然而在祖父年老、祖母与生父无能、三叔跟婶母不愿意承担责任、兄弟们不是太老实,就是年纪太小的情况下,不愿意看着家业迅速衰败,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了。

    这个决定让整个南风郡都为之哗然。

    南风郡的大族当中,不是没有过女子当家的例子。

    比如说盛太后的姨母,宣于家的老夫人,曾经执掌宣于家长达十几年,后来因为儿子娶妻生子了,虽然下放权力,然而必要时也是会过问的……宣于家的家主,她的儿子,根本违抗不得。

    但那是以老夫人的身份。

    如盛惟娆这样没出阁、年纪轻,家里还有一堆长辈跟兄弟,却越众而出当家作主的,不止外头觉得不可思议,家里人首先就表示了反对!

    当时态度最激烈的,恰是盛惟娆的亲爹盛兰斯。

    原因不外乎是盛惟娆的生身之母白氏之死,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担心这个多年来一直跟自己不亲的女儿一旦得势之后,会对他不利,故而几乎是寻死觅活、想方设法的反对!

    盛惟娆一度以为自己踏错了这一步,根本撑不过去了,谁知道……这个时候,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人,却站出来给她说了话。

    宣于冯氏。

    宣于家的老夫人。

    那会儿她想了很多,关于这位老夫人的意图。

    毕竟南风郡上下谁都知道,宣于冯氏的精明,以及,心狠手辣。

    这样的一位主儿,跟盛惟娆就算有点转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但盛惟娆心里很清楚,宣于冯氏可不会顾念这点儿情分,甚至她不坑盛家的二房还有三房就不错了……盖因这位老夫人一直都认为,盛家的人都是大房的寄生虫,是拖累她胞妹、妹夫以及外甥女、外甥的祸患。

    当初夔国公一家子远走长安,内中不无她的推波助澜。

    所以她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帮助盛惟娆呢?

    然而当时的盛惟娆已经无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接受她的援手。

    那会儿唯一的一丝渺茫希望,就是自己毕竟是盛太后的堂妹,盛太后素来心慈手软,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求其他人或者不会理睬,去求这位堂姐,堂姐总不至于真的看她有个三长两短……前提是她能够将消息送到堂姐手里。

    ……盛惟娆没想到的是,宣于冯氏居然真的会做不求回报的事情。

    好几年之后,已经在盛家站住脚的盛惟娆,终于在一次亲自前往宣于家送礼的功夫,鼓足勇气,询问缘故。

    “你让我想起来我年轻的时候。”那位老夫人虽然在她最危难的时候伸过手,但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态度都是淡淡的,不是故做疏远的那种浅淡,而是真的发自肺腑的,对她没什么亲近的意图。

    听了她结结巴巴半晌的试探后,宣于冯氏轻描淡写道,“那个时候我在宣于家过的很不好,我跟我的婆婆诉说委屈……要知道成亲之前,当着我父母的面,她对我是非常好的,简直极尽宠爱,否则我家不会将我嫁进宣于家。我以为我跟婆婆都是女子,我的想法,她必然更能理解。”

    “然而婆婆听了半天,最后只是平静的说,要没我那短命的夫婿,宣于家就撑不起来!”

    “所以,要我多体谅体谅他……”

    “我当时就想,凭什么宣于家只有他能撑,我竟不行?!”

    “后来他终于死了,我想着我可以证明我能够撑起这个家!”

    “但他的兄弟,叔伯,侄子们……统统站了出来,否定我,猜忌我,打击我,要不是我娘家也不是好惹的,哪怕生有儿子,只怕也没什么好下场。”

    “你家要是因为其他事情针对你,我是懒得管的,毕竟你又不是我妹妹的孩子!”

    “说起来你那个亲娘在的时候,可没少给我妹妹使绊子罢?要不时我妹妹心胸开阔不肯计较,我早就收拾她了!”

    “只是盛家偏生因为你是女孩儿所以不肯让你当家……我还就偏偏管这闲事儿了!”

    宣于冯氏冷笑了一声,手里的折扇在她手臂上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我这辈子没有生女儿,一向将太后当成亲生女儿看待的。原本按照我的期待,我最希望太后的,就是长成可以独当一面的模样,而不是什么都躲在父母长辈身后,做一辈子的‘乖囡囡’。只可惜我那妹妹妹夫跟我不是一条心,太后到底是他们的骨肉,而不是我的,我也只能看着那孩子长的娇气的不行!”

    “索性她的性情跟城府虽然叫我失望,但她福气很不错,还真有做一辈子掌上明珠的命!”

    “所以我也不说什么了。”

    “至于你,你在我跟前,肯定不能跟太后比。”

    “我只是一时好心帮你一把,你不必太放在心上,也别妄想恩将仇报……咱们之间的缘分,从来不深,到此为止,也就是了。”

    盛惟娆心情复杂的离开宣于府,之后再送东西,或者登门拜访,果然宣于冯氏就不接待了。

    后来又过了好些年,宣于冯氏没了,她连忙去吊唁。

    在丧礼上,好不容易找到个空子,向宣于冯氏的儿媳妇询问,这位老夫人,临终前,可有什么话给自己?

    新任的宣于家主母沉吟半晌,才道:“老夫人说了一句,她少年时候其实没有您看的透彻。”

    盛惟娆怔忪了会儿,才明白过来这话的意思:宣于冯氏……大概是后悔在年轻时候,没有尽早摆脱宣于勒,以至于蹉跎了这辈子吧?

    就算她后来成了老夫人,执掌了南风郡的势家之一,又因为外甥女盛太后的关系,得到一品诰命的册封……然而她的整个少女以及年轻时代,都是在跟宣于勒的纠缠里度过的。

    醒悟过来的人,谁能不为之扼腕,那样的年华里,做什么非要吊死在宣于家,死活不走?

    到底宣于冯氏不是没处投奔的人,她的娘家冯家,权势地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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