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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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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连同他们带来的下人,将偌大庭院都挤的满满当当,连盛睡鹤、盛惟乔兄妹都被挤在回廊上无可奈何的看着,压根近不了冯氏的身,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了。
“诸位的心意我家夫人心领了,只是您几位瞧这……”细泉所以拿了一堆荷包出来发,歉意道,“怠慢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不妨事,大嫂有喜是天大的好事,咱们高兴都来不及呢,哪有什么怠慢不怠慢的?”肖氏接了荷包,替冯氏开心之余,眼角偶尔瞥见盛睡鹤虽然也是口角含笑,但许是她心里有点怜悯这外室所出的侄子的缘故,总觉得他此刻是在努力掩饰落寞。
“这孩子也真不错了,在外面养到十七岁才接进门,大嫂待他固然还算客气,私下里的事情谁知道?”肖氏不免暗暗替他唏嘘,心道,“尤其乔儿是明着跟他作对的――大哥偏疼乔儿,都是轻拿轻放,越发纵的乔儿不把他这兄长放眼里!饶是如此,他对嫡母嫡妹始终恭敬维护,学业上也争气,这年纪就是解元了,要是打小被接回来养着,不定这会都进翰林院了!偏偏,这眼节骨上,大嫂又有了!”
这下好了,本来盛兰辞就疼爱妻女,对盛睡鹤这才貌双全的儿子不能说亏待,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盛兰辞心目中,这儿子跟妻女的地位到底是没法比的――之前冯氏无子,不得不让盛睡鹤进门也还罢了,现在她又怀上了,如果这一胎是个男孩儿,冲着不让外室子分薄了亲生骨肉的东西这点,冯氏还能容得下盛睡鹤?
更要命的是,盛睡鹤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寻常认祖归宗的外室子了,他可是今科解元,郡守再三赞赏过文章的才子!
如果冯氏要为自己的孩子考虑,会只把他赶出去就放心吗?
那必然是毁了他,免得他依靠功名翻身之后,报复自己母子!
这么想来,盛睡鹤不但盛家继承人的地位保不住,甚至连性命功名都要受到威胁了!
肖氏想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心道,“这都是命啊――”
冯氏自从生了盛惟乔后,多年来不是没有寻医问药过,却始终再无动静,否则盛睡鹤也未必进得了盛家门了。以至于方才潇碧楼上,包括冯氏、肖氏这俩过来人在内,全部以为冯氏是身体不适,压根就没往孕吐上面想!
谁能想到,在盛惟乔已经及笄、冯氏距离升级做外祖母都没几天的情况下,居然忽然有了呢?
“倘若这孩子来的再晚一点,哪怕只晚个把月,那时候鹤儿已经动身前往长安,只要他在来年春闱里一举高中,大嫂也拿捏不了他了。”肖氏觉得这侄子真是命途多舛,“但现在鹤儿还只是个举人,哪怕是解元,在这南风郡,大嫂有大哥纵容,有宣于家、冯家做帮手,想整治他,多的是法子!”
“这孩子……悬了!”
不只肖氏这么想,盛老太爷确认长媳再次有喜后,开心的当场宣布要大摆七天七夜流水席庆贺――完了就把盛兰辞喊到自己院子里,话里话外的敲打:别因为发妻有喜,就把盛睡鹤甩到一边去!
“这件事情是你对不起饮露,但鹤儿是无辜的,当然他要是个不消停的,我也不会让饮露母女受委屈!但这孩子流落在外十几年,回来后对饮露、对乔儿,一直恭恭敬敬,从无半分猜疑怨怼,可见是个明事理的。”老太爷语重心长,“尤其他继承了你念书的天分,明年的会试很有希望中榜――饮露怎么说也是他嫡母,哪怕饮露现在怀的这个孩子也是个俊俏聪慧的男孩儿呢,多个兄弟帮扶有什么不好?”
“咱们家家产丰厚,你又是嫡长子,将来我跟你们娘去了,分家的时候,大半家产肯定都是你的,你也擅长经营,就算是三个孩子分,难道还能穷了谁不成?!”
为了说服儿子,老太爷专门提到盛兰辞最疼的盛惟乔,“乔儿比饮露现在怀的这孩子大了足足一辈的年纪,这孩子无论是男是女,至少接下来的十几年,都没法跟乔儿互相扶持的。倒是鹤儿已经长成,足以做乔儿的靠山――你道老徐那老小子做什么这么殷勤,竟是拖家带口的上门来打乔儿的主意?要知道他这次才头一回见到乔儿本人哪!”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乔儿的祖父是老子,亲爹是你,亲哥哥是鹤儿?!”
“咱们一家三代男儿,都非庸人!”
“那么以此类推,女孩儿能不好吗?!”
“你设想一下,如果乔儿就老子这个祖父,你这个亲爹,却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兄弟,外人岂能不认为,这是咱们家后继无人――如此女孩儿又怎么能被高看?!”
“这世道,女孩儿的身份,归根到底是跟着父兄来的!”
“鹤儿这样的好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
“不过是一份庶子的家业,就能笼络他光耀门楣,护持乔儿,孝顺你们夫妇,你做生意素来厉害,这么划算的买卖,你说到哪里找?!”
老太爷滔滔不绝到这里,盛兰辞才找到机会说话,哭笑不得道:“爹您想到哪里去了?我们怎么可能因为饮露有喜,就亏待鹤儿?”
见盛老太爷似有不信,他嘴角扯了扯,“刚才饮露还跟岳父岳母以及宣于家的老夫人说,自从鹤儿回来家里后,乔儿越发的懂事,这次她有喜,更是距离鹤儿乡试高中解元不久,可见这些都是鹤儿带来的福气哪!”
“您说咱们哪有把福气往外推的?!”
盛老太爷狐疑的打量了他片刻,见儿子不似作伪,才松了口气,喜笑颜开道:“这就对了嘛!子嗣兴旺才是福,鹤儿就算不是饮露生的,终归也要喊饮露一声‘娘’,他们娘儿几个和和乐乐,兄弟姐妹互相帮扶,这才是一家的兴旺之道啊!”
只不过老太爷这儿放了心,其他人却不然。
………………………………
第四十章 各方反应
在盛家做客的两家人,长辈们都没怎么受影响,徐家老夫妇是一贯的信任盛老太爷:“盛老哥的眼力那还用说?他的儿媳妇,除了前年死掉的那个硬赖着进门的白氏,哪个不是贤惠人?这冯氏嫁给兰辞时,盛家在郡中门楣还远不如冯家呢!这种肯下嫁的女孩儿,必定是重情重义,绝非贪慕虚荣自私自利之徒!”
“睡鹤这孩子既然孝顺嫡母又对嫡妹好,冯氏怎么可能因为自己有了嫡子就过河拆桥的把他赶出去?”
至于徐抱墨则是逃出生天的庆幸:“冯伯母有喜,盛家要摆七天七夜流水席庆贺,这会儿所有的人与事都要围着冯伯母转,哪里还有功夫商量我跟大乔的事情?最好他们一直这么开心下去,过些日子,本世子考期将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远走高飞,脱离祖父祖母,尤其是祖母的魔爪了啊!!!”
敖家老太爷则是因为自己女儿当年被盛兰斯坑过,对于姬妾、外室、庶出子女难免有着先入为主的不喜与戒备,私下跟老仆说:“本来盛家大房无子,那外室所出的盛睡鹤进门后就是继承人。现在兰辞媳妇又有了,如果是个女孩儿也罢,如果是嫡子,盛睡鹤比这弟弟大了近二十岁,又有功名在身!将来若起了争夺家产的念头,兰辞这嫡子,却未必争得过他啊!”
老仆道:“您是要提醒盛老太爷或者盛家大老爷吗?”
“这要搁白氏死之前,我倒是可以去旁敲侧击下。”敖老太爷摇头,“但现在,我敖家愧对盛家,全赖盛老哥顾及旧情帮忙掩饰,方保得家声不堕,再插手盛家家事,哪怕出于善意,也是过分了!我不过这么一说,你不要外传,更不要多事!”
他心中暗忖:就算是自家没弄死白氏,这话他也未必肯说。
因为通过这两年书信来往,他太知道盛老太爷对盛睡鹤这孙儿的看重了,毕竟这么出色的孙辈,谁家做长辈的能不喜欢?
尤其盛老太爷膝下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孙子,可以说把盛家的未来都寄托在盛睡鹤身上了。
这种情况下,即使敖老太爷跟盛老太爷有多年袍泽之情,去说盛睡鹤不好,盛老太爷也肯定听不进去,甚至认为敖老太爷居心不良,看不得盛家子弟有出息。
而且敖老太爷跟盛睡鹤又没有什么仇怨,无非是因为女儿敖氏当年的遭遇,对于盛睡鹤的外室子出身有些不喜罢了,犯不着为了一时痛快,跟这种前途无量的年轻人结怨万一盛睡鹤将来出了头,纵然敖老太爷不在了,他的子孙岂不是要倒霉?
不过敖老太爷这里还算心平气和,他的孙女儿敖鸾镜却是怎么都平静不了了:“前年盛表哥才回来的时候,冯伯母的娘家姐姐、盛惟乔的嫡亲姨母就立刻派了那宣于芝雨上门,想设计盛表哥了!现在冯伯母居然有了身孕,万一是个男胎,冯伯母的那些娘家人,还不得吃了盛表哥?!”
她越想越担心,越想越替盛睡鹤抱屈,忍不住起了恶念,“要是冯伯母这一胎没保住不不不,要是她生这孩子时有个三长两短,母子俩都”
“那我也未必嫁的成盛表哥啊!”敖鸾镜幻想了下冯氏一尸两命,但旋即叹了口气,苦笑着拍了拍脸颊,“真是昏了头了叫祖父知道我这么想,非打死我不可!”
她心里愁肠百结,索性把被子一拉,蒙住头脸,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差不多的时候,盛兰梓夫妇也在帐中窃窃私语:“你说,大嫂这一胎是男是女?”
“无论是男还是女,大房终归是后继有人。”盛兰梓无所谓道,“横竖这万贯家产轮不着咱们三房,咱们想那么多做什么?只管给大哥大嫂道贺就是!”
“你想到哪里去了?”肖氏娇嗔着推他,“之前以为鹤儿会是大房唯一的男嗣,我可没少叮嘱咱们彻儿同他亲热!但你也知道大嫂在大哥心目中的地位的,你说倘若大嫂这会怀的是男胎彻儿同鹤儿太亲近了,会不会不太好?”
盛兰梓这才仔细考虑起来考虑了会之后,迟疑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好吧?若鹤儿只是个寻常庶子,大嫂打压他也还罢了。但他那么有出息,金榜题名是迟早的事情,大嫂何必同他为难?反正爹跟大哥都是讲规矩的,大嫂若有了嫡子,这大头产业肯定是给嫡子,鹤儿那边也分不了多少,只怕连乔儿的嫁妆都不如呢,大嫂是冯家女,这点器量怎么会没有?”
肖氏说:“你真是糊涂!正因为鹤儿有出息,大嫂才容他不下!要是个没本事的庶子,大嫂随便打发下,眼不见为净也还罢了!偏偏鹤儿那么出色,回来才两年,就把爹喜欢的跟什么似的,最近更是连乔儿都不怎么问了。你说作为乔儿的亲娘,大嫂心里能好受?之前大嫂一直无子,不好受也不好说什么现在她有了身孕,指不定就要算账了呢?”
“看看再说吧?”盛兰梓想了一会,觉得头疼,道,“咱们向来就不是什么聪明人,哪里想得到爹跟大哥、大嫂那些人的想法?反正大嫂这才传出喜讯,是男是女还不确定呢!何况鹤儿马上就要动身去长安,万一他明科金榜题名,到那时候却也未必需要看大嫂脸色了无论如何,他会这点是事实,既然咱们早先让彻儿跟他来往上了,那就没必要大嫂一传好消息出来就翻脸,反正大嫂现在的首要之务肯定是忙着安胎,而不是追究谁跟鹤儿好!”
“趁鹤儿还在府里,让咱们彻儿能学一点是一点!”
“毕竟说到底,咱们之所以处处要担心爹爹、大哥大嫂不高兴,不就是因为我没什么本事,彻儿念书到现在也没什么成就,是以得不到重视吗?”
“我是没什么指望了,然而彻儿年纪还人家说三十少进士,这孩子还有好些年可以努力呢!”
“只要他也能考取功名,哪怕只是秀才举人呢,爹跟大哥少不得高看咱们三房一眼不说,往后爹娘不在了,分了家,咱们这一房好歹有个能支撑门户的人在,也不至于说就要败落下去!”
肖氏听的心里难受,伸手过去握住他手,道:“谁说你没本事了?这府里,爹偏疼大房,娘偏疼二房跟小妹,就大姐跟咱们三房爹不疼娘不爱大姐出了阁是沈家妇了且不论,咱们三房之所以能够锦衣玉食到现在,彻儿有秀才先生教,妩儿想要什么大嫂都十分纵容,说到底,不是因为你教的好吗?人家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这修身齐家做的哪里不好了?至于说治国平天下,大哥那么厉害的人也远着呢!”
盛兰梓自幼备受父母冷落,幼妹欺凌,做惯小可怜之后,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能干的,所以说自己“没本事”时非常的坦然,压根没有受伤的感觉,然而听着妻子的安慰总是欢喜的,反握了肖氏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含笑道:“我最有本事的还是当初娶亲时,娘跟大嫂给我说诸家女孩儿时,选择了你!”
他们卿卿我我的,很快把烦恼抛到了脑后。
然而冯氏的娘家人,此刻确实是不平静的冯府,家主夫妇住的叙伦堂,冯氏的父母冯理跟展老夫人端坐上首,底下左首依次坐着长子冯叶、长媳乐氏、幼子冯因以及幼媳伍氏,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
长女宣于冯氏则坐在兄弟们的对面,她因为是女儿,自幼就比兄弟们娇惯些,当年所托非人后,冯理夫妇深觉有眼无珠对不住这女儿,越发的纵容愧疚,这两年做了宣于家老夫人后,从地位上来讲,已经跟冯理相齐了。
所以这种种原因之下,宣于冯氏远不似冯叶他们那么畏惧父母。坐下后片刻,见没人说话,就主动开口:“妹妹再次有喜,这当然是大好事!只不过偏偏前两年大房多了个不相干的人,如今竟仿佛越发的成了气候,竟是要挡咱们外甥女跟还没落地的外甥的路了!”
“妹妹跟乔儿那孩子素来心慈手软,这些年来我劝了无数回,她们竟是一个都不肯听我的之前因为妹妹就乔儿一个亲生骨肉,口口声声怕乔儿将来没兄弟扶持,我也勉强忍了!”
“现在妹妹既然将再有自己的骨血,甚至可能是个男嗣,却还留着那外室子做什么?跟乔儿姐弟抢东西?继续给妹妹还有咱们这些娘家人添堵吗?!”
宣于冯氏一口气说到这里,转向冯理,“爹,您觉得呢?”
冯理皱着眉头,他比盛老太爷还大三岁,今年刚刚办过六十大寿,但因为养尊处优,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须发仍黑,容貌十分俊雅宣于冯氏跟冯氏俩女儿的容貌都是传了他冯家这位老太爷虽然为了继承家业,年轻时候考了个秀才就专心商贾,多年来商场上的勾心斗角没有没领教过的,但自持身份,对于算计个晚辈还是有些抵触的。
不过他又是个疼爱子孙的人,尤其俩女儿,大女儿遇人不淑,小女儿放心了十几年,最后还是被盛睡鹤这个外室子给了狠狠一击!
这让冯理面对女儿的时候总觉得底气不足,这会听完大女儿的话,犹豫半晌,说道:“饮露她一直很反对咱们管这事儿,要不,问问她?兴许她又有了身孕,改主意了呢?”
其他人还没回答,宣于冯氏已经摇头道:“爹!您忘了?方才妹妹是怎么说的她说她这孩子多半是那盛睡鹤带给她的福气呢!我都不知道这是那盛兰辞给她灌多了**汤,还是她好面子到了宁肯打落牙齿往肚吞,也不肯跟咱们求助!咱们要是去问她,她一准不会答应!”
又冷笑,“那外室子已经十九,年纪轻轻的就是解元,日常为人处事都挑不出什么岔子,深得盛家老太爷喜爱,可见城府也浅不到哪里去!这会不止咱们在嫌他多余,不定他也在想方设法的不让嫡弟占了本来已经决定给他的家产呢!”
“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咱们现在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由着妹妹不知内宅争斗的惨烈放任这祸患壮大,不定往后后悔莫及!!!”
“饮露这胎现在还不足一个月,是男是女还断不准。”冯理拈须良久,最终拍板,“如果是个女孩儿,留个兄弟帮衬,也还罢了!如果是个男胎咱们终归是要向着自己人的!”
宣于冯氏提醒:“那盛睡鹤可是准备明科下场的!现在出了妹妹有喜这件事情,只怕他越发要去了!虽然咱们南风郡文事不昌,他作为解元也未必能中,但事有万一,万一他金榜题名,咱们只是地方上的势家,在长安纵然有些产业,天子脚下到底势力单薄!”
“就算他名落孙山呢,只要存心防备,从此找着借口不回南风郡,终归不如在郡中下手来的便利!”
冯理眯眼片刻,说道:“那孩子还年轻年纪轻轻的,积累学问方是要务,那么早就想着入仕,有些浮躁了。”
说着看向冯叶,冯叶会意,欠身道:“爹放心,孩儿会安排人跟他好好谈谈,请他放弃明科下场的想法,留在南风郡的!”
实际上宣于冯氏说盛睡鹤不定也已经在包藏祸心,思量着谋害还没落地的嫡弟,虽然是为了促使冯理下定决心,然而也是一语中的:这会的泻珠轩内,公孙喜一脸杀气腾腾的请示:“首领,今日府中仆役对咱们的态度已经有些微妙,可想而知,一旦冯夫人这一胎生下当真是男嗣,首领却将如何自处?莫如当机立断,早作决议,永绝后患!!!”
………………………………
第四十一章 消解芥蒂
这时候盛睡鹤正在习字,闻言停笔看他,说道:“阿喜,你若始终只懂得打打杀杀,岸上或者是不适合你的。”
他神情中间不见多少责备,语气甚至是很温和的,但公孙喜却是面色剧变,立刻单膝跪地,低头请罪:“属下逾越了!请首领责罚!”
“自从当年称雄七海的定海王为周大将军扫荡以来,海上盗匪虽然不曾灭绝,却没了统一的规矩,像公孙氏,像之前的韩氏、潘氏,都是各自为政。”盛睡鹤没有叫起,甚至没有看他,只转回面前没写完的字帖,一面继续落墨,一面淡淡的说着,“所以当彼此奉行的规矩起了冲突后,谁的刀剑更利,谁就是对的。”
“这就是匪。”
“大义、名分、对错……都不重要,他们只认利益!”
“拿咱们都很熟悉的公孙氏来说,你以为他们从公孙老海主起,就谋划着想上岸,是因为良心发现,认为他们以及他们的祖上作孽太过,所以才想着金盆洗手?”
“不过是因为他们眼光比较长远,看到朝廷气数未尽,皆因当今天子懈怠政事导致宗室、外戚争权,又无皇嗣,致使宫闱内外人心惶惶,上位者们关注自身好处之余,无暇理会海匪这样的癣疥之疾,才使得他们逍遥自在这些年!”
“而天子十七践祚,今年已是宣景三十二年。”
“纵然宫中尚未传出天子御体欠安的消息,皇储这个问题却已到了无法再拖的地步!”
“如今朝中争斗最激烈的两派,高密王与外戚孟氏,无论是谁胜出,必将一家独大!”
“从这样的朝争里胜出的人,岂是等闲?之前忙于勾心斗角也还罢了,一旦腾出手后,又怎么会注意不到北疆的茹茹、南方的海匪?”
“茹茹游牧为生,草原茫茫,歼灭他们或许非朝夕之功;南方这些海匪,说是啸聚岛上,逍遥自在,直如世外小国。然而玳瑁岛已然是难得的良地,岛上有山有水,还有天然良港,饶是如此,依旧需要依赖岸上采买,方可保众匪衣食无忧!”
“且不说朝廷水师还没到不堪一击的地步,只要派过来剿匪的人不是那么蠢,一纸文书下去,看住了各个港口的海船,严查其中日常所需之物,断绝诸岛供给;再将匪首悬赏重金;宣布罪行较轻者可用罪重者之首级换取从轻发落、优待家人,众匪内乱之期,指日可待!”
“纵然还有小撮盗匪不思悔改,依赖海岛产出负隅顽抗,然而海岛弹丸之地,能养几人?”
“届时只怕稍大的商船都打不了主意,顶多勒索些出海捕鱼的小渔船罢了!”
“公孙氏之所以想上岸,正是因为他们提前看到了这样的未来,希望逃出生天!”
“你我自幼在玳瑁岛长大,虽然都不甘与盗匪同流合污,然而耳濡目染,少不得沾上不少匪徒的习性。”盛睡鹤写完了字,将鎏金玳瑁笔搁到水晶笔山上,从旁边盛着清水的银盆里浣手,“但如今既然到了岸上,换了清白身份,定意要走堂堂皇皇的正道,这想法做法,也该改过来了!”
“否则当初在玳瑁岛的时候,那些或因为胆怯或因为良心,不愿意入伙的人都死了。”
“你以为如今反过来,在岸上行海上的那套,也没有问题么?”
“若是如此,公孙氏之流,还下海做海匪做什么?!”
“直接在海上大杀四方岂不威风?”
将花梨木架子上搭着的雪白锦帕拉下来擦干手,盛睡鹤终于转头望向地上的公孙喜――这时候公孙喜整个人都快趴地上去了,汗流浃背道:“属下知错!”
“起来吧!”盛睡鹤这才冷哼一声,“盛兰辞不是蠢人,他当初跟我商议,让我假借他外室子的名义进入盛家,图的就是给他那乖囡囡预备个后手,免得他们夫妇去后,女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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