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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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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既是庭岳兄有急用,我便舍了这脸面,去问问长姐便是。”邵子牧沉吟片刻,如是说道。

    欲知其后又有何故事,且听下回分说。
………………………………

第五十一回 风雨前夕(二)

    如今且说邵子牧嘱咐了青云在此等候,便回了沈辛夷院中。

    邵子期见是子牧回来,忙快步迎了上去,笑眯眯地问道:“哥哥,可是青云哥哥来寻你的?”

    邵子牧眸中水波流转轻旋,颇有些无奈之色,叹道:“你这鬼丫头,又打什么主意。”

    “青云哥哥好不易来一趟,人家只是替秋玉姐姐可惜。”邵子期狡黠一笑,语调飞扬道,“若是她现在此处,可不就是那戏文里说的织女会牛郎了。”

    邵子牧面色一怔,眉间掠过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轻喝道:“惯会满嘴里胡说。亏你还是个女孩儿,也不知羞。”

    邵子期面上涌起一丝委屈之色,叹道:“一个深锁红楼鸳鸯阁,一个展翅翔飞高墙外。一道垂花门儿闭,月月日日不得见,可不是那天上银河隔情缘。好不易得了个机会,哥哥也不做那成全好事的的鹊桥仙。”

    邵子牧叫子期噎了个哑口无言,失笑道:“若依你而言,他们两个是那牛郎与织女,那我岂不就成了拆散鸳鸯的西王母。”

    “哥哥云容月貌、翩然仙姿,又怎会是那不通情理的王母娘娘。”邵子期双眸满溢晶晶亮色,故作沉吟道,“再说哥哥也是那秋玉与青云的牵线月老,若说是,也是那……”

    邵子牧见子期吞吐不言,亦叫她勾起了兴致,笑问道:“到底是什么?今儿我可要领教领教你这张促狭嘴儿。”

    邵子期抿住下唇,息了面上的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也是那……那牛郎身边的大牧牛。”

    邵子姜喷笑出声,险些失手砸了手中茶盅,掩嘴柔笑道:“可不是,当日还是子牧你替青云在母亲面前求得的呢。子期这话说的,倒也应景。”

    邵子期连连颔首笑道:“牧牛一开口,牛郎遇织女。这个譬喻,再是错不了了。”

    一时间,屋内众人皆是大笑不已。邵子牧负手立于当间,眉间凝起一抹无奈之色,亦是勾唇轻笑,未有半分窘迫之态。

    子姜恐众人失了分寸,忙转了话头,打圆场道:“今儿青云来寻你,可是有什么事?”

    邵子牧见子姜相问,也不好隐瞒,顾不得失礼,心有忐忑道:“谢府大爷差人来借那本《兰陵雅集》,说是要有急用。不巧前些时候姐姐借去了,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邵子姜柔声笑道:“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正巧我也快临摹完了,叫她们取了来就是。”

    “多谢姐姐成全。”邵子牧回笑道。

    邵子姜柔淑一笑,嘱咐环儿道:“你去我平日里放书画的箱子里,将那书取了来吧。”

    环儿近前一步,蹲身回说:“姑娘的那些字帖书画,原都是红凝姐姐收着的。开箱的钥匙亦在她那,奴婢还未曾得呢。”

    “你不说,我倒忘了。”邵子姜自腰间荷包里取了串钥匙出来,从中解下一只黄铜小钥匙递与了环儿。

    环儿笑着接了过来,挑帘自去了。

    邵子牧见环儿走远了,方才问道:“那本书不好好摆在案上,怎的还锁到箱子里了?”

    “那本《兰陵雅集》不是寻常书册,自是要另行待之。”邵子姜眼睫轻眨,笑道。“加之我院里人来人往的,摆在案上若是叫那个毛手丫头污了,岂不可惜。”

    “不过一本书罢了,那里值得姐姐这般谨慎仔细。”邵子牧言语间浑不在意,眸中却掠过一丝清浅的笑意。

    邵子期咽下喉间糕点,含糊不清的说道:“谁不知哥哥爱书如狂,若是咱们这次有了一两点的磕碰,下回准保借不出书来。”

    “真是好一张促狭嘴,得不了片刻安稳。”邵子牧抬手替子期倒了杯牛乳茶,嗔怪道。

    “非也非也,我这这叫杂言野趣。哥哥镇日里与书作友,尽是些之乎者也的,也不理咱们这些凡尘俗人,自是不通。”邵子期举盏轻呷了一口,摇头晃脑的说道,“我倒是真真疑惑,难不成那书里当真有什么颜如玉。说到底,我可不要个纸糊的嫂嫂。”

    “书为圣人友,不可浑说。”邵子牧轻咳了两声,打破了一贯的云淡风轻,面上亦渐次浮起一丝窘迫之色。

    恰好环儿自屋外进来,迎面便见邵子牧面上微有不自然的神色,挑眉一瞥,旁里邵子期面上又满是促狭之意。料想着定是子期又说了什么促狭话儿,这才引得邵子牧不自在起来。

    环儿意欲替子牧解围,凑上前来说道:“哥儿瞧瞧,可是这本?奴婢不识字,寻着这上头的字猜的。”

    “正是,有劳姑娘了。”邵子牧接了过来,轻手翻了两下,笑道,“恕我失陪,前面谢府的人还等着回话,我先送过去要紧。”

    邵子姜柔笑道:“先忙正事便是,可别失了礼数,叫人家笑话。”

    “是。”邵子牧颔首应下,紧赶两步去了。

    待子牧离去,邵子姜侧首瞥了眼环儿,目光幽幽,似是夹杂着些别样情绪。

    环儿会意,恭敬将钥匙呈于子姜,小意道:“姑娘,这是匣子的钥匙,您请收好。”

    环儿知子姜一直不肯将钥匙交于自己保管,是因着她相信红凝终会回来。在子姜心中,红凝才是她唯一的心腹。而自己,亦不过是一时的跳梁小丑,戏散了,自己也便无甚用处了。

    思及此处,环儿心中一股恨意油然而生。她眸光缓缓游动,面颊抽动了两下,抬手间地动作也微微有些滞黏。

    邵子期见环儿神色惶惶,有意逗她。当中一拦,便将那钥匙劫了过来。谁知子期才刚一入手,两指一捻,便将那钥匙掷于了案上。

    环儿心底一凛,面颊不经意地抽动了两下,伸手将那钥匙攥在了手中,赔笑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连把钥匙也拿不住了。”

    邵子期面上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轻呵道:“环儿姐姐方才做什么去了,真真好不利索。这钥匙上究竟沾了什么,怎的黏糊糊的?”

    环儿一愣,瞬时回神说道:“我……奴婢是见那锁口有些生锈了,才点了油,许是没擦干净。”

    言罢,也顾不上替子期清理手上污秽,自己取了帕子,手麻脚乱的擦起钥匙来。

    邵子姜见环儿慌了手脚,恐吓着她,忙柔声呵斥子期道:“那里就这般娇贵了,一点子油污,又哪里值得你大呼小叫起来。”

    邵子期本就是见环儿神色不对,意欲逗她。如今见她当真慌了神,也息了玩笑的念头。赔笑道:“不过就是同环儿姐姐开了个玩笑罢了,姐姐可不许恼我。”

    “奴婢不敢。”环儿小意道。

    “就你淘气。”邵子姜笑嗔了一句,从环儿手中接过钥匙。

    环儿瑟缩着将钥匙递与了子姜,垂首掩下面上的阴云黑雾。她眸光轻闪,一抹仿佛淬毒寒刃地阴寒冷意从中一闪而过,迅捷地掩于眉睫之下。

    前文说环儿扣贤堂,福祸言尚早。如今这环扣已结,风雨渐至。预知此后又有何事,且听后文细述。
………………………………

第五十二回 鸽语森森

    上回书说后宅静平隐风雨,却不知这前院业已浪打朱门、暗潮滚滚。如今且说这檐下铁马乍惊鸣,白翼携信栖窗棂。

    煌煌晨曦穿过天际的雾霭薄云,洒下层层碎金。在后宅一派祥和安宁之间,一只白鸽收翅倏然而至。

    邵长韫闻声而起,推窗远眺,恍若嫡仙地素白雪颜上挂着一抹闲澹轻笑,他徐徐开口问道:“张叔,是哪处来的消息?”

    “许是夏衡那边有信了。”张靖粗声应了一句,疾步上前,解下信鸽腿间的小巧信筒,将白鸽锁于一旁的鸽笼之中。

    待诸事妥当,张靖才细细打量了手中信筒一番。却不曾料那信筒表面竟是光滑异常,并未有一丝标记。

    “未见任何暗记,不是咱们府里传信的东西。”张靖浓眉一挑,瞥了那鸽笼中的白鸽一眼,疑惑道。“这倒是怪了,那这鸽子是怎么落到咱们府里来的?别是路上飞迷怔了,撞到咱们这里来的。”

    邵长韫侧目微凝,面上异色顿现,声音却仍旧平静无波道:“这倒稀奇了,且拿来我瞧瞧,说不定是哪位贵客下的拜帖呢。”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张靖侧手避开邵长韫,粗声说道,“让老奴来吧,免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妥。”

    “不过就是一个小玩意罢了,张叔多虑了。”邵长韫淡淡一笑,自张靖手中接过信筒挑去了开口的封蜡,从中抽了一个纸卷出来。还未及展开看时,邵长韫双眸便是猛然一眯,一道阴云慢慢笼罩其间,秘而不发。

    “怎么了?”张靖见邵长韫神色突变,急言问道。

    邵长韫淡笑不语,低垂的眼帘之下风云涌动。他展看瞥了一眼,随手将纸卷递与张靖,自己取了案上的烛台过来。

    “欲得生,不可合。”张靖喃喃念道,不解何意。

    张靖抬首看向邵长韫,笑道:“哟,这是哪家小子写的鬼玩意,连个名都未曾署。”

    “是她。”邵长韫轻声说道,取了火折将蜡烛点燃。

    “爷说的是谁?”张靖疑惑道。

    “陈启之主。”邵长韫随意道。

    张靖闻言,拈了拈纸卷,也不过是寻常素笺上裁下来的,并无特别之处。那纸条之上仅书了六字,且字迹潦草,许是写字之人恐叫旁人得了去,便刻意改了笔迹。张靖将纸条翻来覆去的细瞧了两遍,亦是一无所得,也不知邵长韫从哪里瞧出来的。

    “若成朱陈事,求存不得生。这是她最后的示警了。”邵长韫暗叹一声,细语解释了一番。轻颤的眼睫之下浓雾顿生。他手持银针挑了烛火,火苗轻摇渐次明亮起来。

    “爷是怎么瞧出来的这纸条所属何人的?”张靖心中疑云重重,未曾领会邵长韫话中深意,遂不解道,“这纸条之上并无一丝明记,恕老奴愚钝,未能勘破此中玄机。”

    邵长韫喉间模糊地笑了两声,随手从张靖手中抽出纸条。他两指一捻,缓缓地将纸条捻成一个细长纸卷递与了张靖,语调微涩道:“张叔,这样你应是认得了吧。”

    张靖抬手接过,眯眼细瞧了一番,面色陡然惊变。他猛地将纸卷举高,迎光而对,再三确认。那纸卷接缝之处,用绣花针细细扎成的四字却越发清晰起来。

    “二妹谨奉……”

    张靖喃喃出声,反复咀嚼着两字,只觉心中一道亮光倏然掠过。他老目圆睁,惊骇出声道:“是她!居然是她!”

    邵长韫郁郁一笑,将纸卷就着烛火烧了。细细青烟袅袅而升,四散飘摇,一如他此刻纷繁杂乱的心绪。火光明灭之间,邵长韫的双眸分外幽深,他抬脚碾尽了地上轻灰,缄默不语。

    张靖窥了邵长韫一眼,见他无甚表情,遂急言道:“爷,如今这战帖已下,事关存亡,您好歹拿个章程出来。”

    “一切容我见她后再议吧。”邵长韫眸色幽沉,流转间凝成一道灼灼寒光直指张靖身后而去。

    张靖顺着邵长韫的目光向身后瞧去,只见方才那只携信而至的白鸽不知何时卧于鸽笼之中,咕咕乱叫,垂毙殆亡。

    “这是……”张靖骇然叫道。

    “鸽哉,哥也。”邵长韫幽幽长叹一声,声音渐低渐悄,慨叹道。“哥亡魂归黄泉路,望乡亭前饮忘川。她这是隐喻相告,约我于城外长亭相见。”

    “爷,不可去。”张靖急言相阻道。

    邵长韫抬手拍了拍张靖,幽幽说道:“当年,是我未曾说清,才叫她将光阴错付。今日,我既是勘破她的隐语,此约必赴。我与她之间的心结,是该有个了局了。张叔,备马吧。”

    张靖嘴唇开合两下,长叹一声,终是息音未曾搭言,颓然退下。

    逾时,邵长韫圈马出府,一路打马疾行,直奔城外长亭而去。

    一时到了城外送别长亭,邵长韫还未曾下马,便见一个身影袅袅孤立亭中。清风徐徐回环,她身上所披的藕合色斗篷随风四散飘摇若水中浮萍,呼呼作响,越发显得单薄瘦弱。

    “渊哥哥,你来了。”那人语调清越,夹杂着一丝几不可闻的欣喜。“聪明如你,妹妹猜哥哥必能堪透我此番隐喻,渊哥哥果真不负我这满腹情谊。”

    邵长韫双眸微饧,眉间凝起一抹追忆之色。不过转瞬之间,却又随风消散而逝。邵长韫正色翻身下马,缓步上前立于亭外,敛衽拱手为礼,轻声道:“在下见过夫人……”

    “嘘……”此人听得邵长韫行走间带起的轻微飒飒风声,口中轻吐了一音,侧身与邵长韫相对。

    邵长韫见她容貌尽数隐于帽兜之下,一时也看不透她此刻神情,只得试探道:“不知夫人今日暗喻相邀在下,所谓何事。”

    那人身影猛然一颤,一缕青丝自帽兜的阴影间垂落,并未接下话头,声调涩然道:“渊哥哥,你怎么不唤我二妹妹了?”

    邵长韫未曾料及她言语如此直接,面色一怔,垂眸说道:“少时童言,在下不便相称。”

    “渊哥哥当真如此绝情,一点都不念及年少时的情谊吗?”她语调清雅若雨打芭蕉,自带一股糯糯轻音。

    “夫人言过了。”邵长韫肃容而对,语调清冷道。

    “渊哥哥,你我寒温未叙,你便如此疏远客套,真真伤了妹妹的心。”她素手轻抬,掀开了遮脸的帽兜,嫣然笑道。

    欲知这陈启之主究竟是何方神圣,且听下文细细说道。
………………………………

第五十三回 暗语赴约

    如今且说那人取下斗篷上的帽兜,露出一张并不年轻的面容,只额间的一点殷红血痣煞是显眼。顾盼流连之间,亦依稀可辨年少时的光华风采。

    她柔柔一笑,轻声道:“一别数载,渊哥哥的风采更胜往昔了。许久未见,一向可得安好。”

    “托夫人的福,诸事尚可。”邵长韫淡淡应了一声,面上水波不兴。

    “妾身可不是个有福气的人,渊哥哥这话可是说笑了。”她莲步轻移上前一步,眸间润润如水凝于邵长韫耳侧,淡雅道,“这偌大圣京城中,谁人不知咱这定国公爷与其夫人鸾凤和鸣、鹣鲽情深。若说托福,辛夷才当得起这第一人。妾身一个事外人,哪里当得起托福二字。”

    “客套话罢了,夫人又何必当真。”邵长韫微阖双眸,避开了她的目光,语调冷冽道,“再者夫人身份尊贵,此番说道怕是不符您的身份。”

    “渊哥哥这话说得好生见外,让妹妹如坠寒冰。”她眉尾轻展,维持着面上的端庄优雅,“当年,若不是妹妹一片芳心错付,也落不到今日为人继室的地步。虽说同样都是国公夫人,妹妹心中却犹感天差地别。”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襄国公谢永忠的续弦――赵文华。说起这赵文华,她与邵长韫尚有一段旧缘可寻。

    这赵文华天生聪颖,生就一副水晶肝儿、七窍心,且犹爱兵法权谋之术。当年,赵文华因听得邵文叔为当世不二之谋士,便自寻于邵文叔门前,意欲拜师学习。邵文叔念其年幼丧父,便收她于门下,悉心教导了几载。

    亦是因此,这赵文华与邵长韫得以同席几载,师承于邵文叔。却不料这红楼女儿最多情,情寄红豆思鸳鸯。亦不知自何时起,这赵文华暗生情愫,思慕于邵长韫。

    怎奈这落花有意弃枝落,流水无情绕花过。那邵长韫虽说年少风流,也是头一等的痴情人物。又因他一直将赵文华当做妹妹看待,这才未曾察觉她的心思。

    谁知就这般阴差阳错之下,直至邵长韫迎娶了沈辛夷为妻,赵文华才豁然顿悟。只可恨她心怀憧憬待郎君,错将韶华年岁抛。

    赵文华亦因此虚度了几载光阴,一时沦为圣京诸人笑柄。终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得由其姐赵文瑾作保,嫁与了谢永忠为继室。

    就是因着这段旧缘,此后又引出了多少痴怨纠缠。如今这两人觌面长亭了残局,亦是此前因所致。

    邵长韫知当年之事虽说仅是赵文华一厢情愿,但他身处此间未言明,仍旧有失。他坦然凝目于赵文华的双眸,言有愧疚道:“当年的确是在下未曾察觉,没有及时言明,才致使夫人虚度了几载光阴。今日,在下既然来赴夫人之约,自是做了赔罪的打算。”

    言罢,邵长韫叠手敛衽,长揖到底。

    赵文华双目炯炯,紧紧盯着邵长韫看了良久,喃喃问道:“无论妹妹提什么要求,渊哥哥都会答应吗?”

    邵长韫立起身来,微微低下清瘦的脸庞,诚恳道:“只要在下能力所及,愿尽力与之。”

    赵文华眼波流转,她抬手轻掐着染得血红的凤仙花指甲,粉面露喜笑如花,不疾不徐道:“渊哥哥瞧我这指甲染得可好。”

    邵长韫面色一愣,赵文华这平白一问,倒叫他有些摸不准其意。邵长韫敛了敛心神,轻声道:“夫人,在下……”

    “很丑对吧。”赵文华猛然开口截断了邵长韫未出口之言,自顾说道,“妾身前些日子断了指甲,虽然后来用这花汁染了得以补救,可是怎么瞧都比不上原来的好看。这女人也是,一旦错过了韶华年纪,哪怕抹上再多的胭脂,也终不是原来的那张玉容粉颜了。”

    “夫人想怎样?”

    赵文华眉尾一抬,安然笑道:“光阴且需光阴还,渊哥哥能付得起吗?”

    邵长韫目光凝结了一下,眸色突转幽深,阖目说道:“只要夫人能收手,在下愿意以命换之。”

    “命,你的命?”赵文华樱唇轻启,双眸间笼上了一层浓雾,掩住了她眼中的所有情思。“哥哥风华绝代世无二,妹妹怎么舍得呢?”

    邵长韫只觉一股怒火直涌上来,他勉力压下,语调冰寒道:“那夫人便拿小女撒气吗?”

    赵文华眉睫轻动,装傻笑道:“渊哥哥在说什么?妹妹怎么听得好生迷糊。”

    “初一日的那出双车计,夫人瞧得可热闹。”

    “那日,妹妹未曾传过戏班子,又何来热闹一说。”

    邵长韫神情漠然,从喉间挤出了一言,接连问道:“那陈启、陈婆子两人,夫人可识得?”

    “倒是未曾听说过这两人。”

    “当真。”

    赵文华面色一冷,哼道:“哥哥不知从哪里寻来的两个粗夯人,硬要往妹妹身上攀扯,妹妹却是不识得的。”

    听得赵文华这一席话下来,邵长韫双唇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他知赵文华必不会承认自己所为,便不再纠缠结果,直入主题道:“夫人是聪明人,你我亦不必互相试探,在下只有一言相询。”

    “渊哥哥直言便是。”赵文华端庄一笑道。

    “那六字之言,暗锋已出,夫人手中想是有了必胜的筹码。目今,在下只想知道,夫人怎样才肯收手?”

    “筹码是有,只看渊哥哥想不想叫它现世。”赵文华步履轻盈踏前一步,眸光烈烈逼近邵长韫道,“渊哥哥既是能勘透妹妹隐喻,这字面的意思又怎会不懂?”

    邵长韫心中猛然一震,面上却未露端倪,徐徐道:“虽然萧帝赐婚明诏未下,可此事已然是板上钉钉,圣京城中更是无人不知你我两族联姻之事。欲得生,不可合。这字面之意虽易,可这抗旨不尊亦是死罪。前亡后殒,夫人已将在下生路尽数斩断。”

    赵文华听他语调平缓却满溢讥讽,不由轻声笑道:“渊哥哥素来善谋,目今不过小小地一出双亡计,哥哥又怎会放在眼中呢?凭哥哥的才智,必会寻出生路来,又何须妹妹插手。”

    “夫人早就知晓,退婚一事必不可行,在下亦是无路可退。”邵长韫面容甚是悲怆,叹道。

    “这可未必。”赵文华笑驳了一句。

    邵长韫知赵文华面慈心狠,出手便是杀机,计不成必不言。而她今日却飞鸽警言示之,提前相告,难保不是一线生机。

    思及此处,邵长韫不由露出一丝希冀道:“夫人手段,在下自问有所了解。今日飞鸽警示,难道不是念及旧日的情分吗?”

    “旧日情分?当年,妹妹放下身段,意欲效仿娥皇女英之时,哥哥可曾念及过旧日情分!”赵文华失声轻笑,面上竭力维持的端庄破裂待散,“更为可悲的是,那人还是个身份低贱的丫头。你我之间若有情分,也早就叫这时光消磨尽了!”

    “既然夫人无意细谈,在下亦不再相扰,就此告辞。”邵长韫见她状若癫狂,知自己再言无意,拱手行礼,便欲离去。

    “且慢,渊哥哥暂请留步。”正当此时,赵文华突然开口道。

    欲知赵文华意欲何为,且听下回分解。
………………………………

第五十四回 长亭断梦

    如今且说邵长韫听赵文华出言相阻,步履微顿。他回身望着赵文华,面上水波不兴道:“敢问夫人还有何吩咐?”

    赵文华收了唇角笑意,面色甚是肃然,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渊哥哥当真想叫妹妹收手?”

    “在下希冀如此。”邵长韫目光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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