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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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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长韫此时尚跪于阶下,听两人这般说,心下倒是有了一丝眉目。他恭谨地行了一礼,反问萧帝道:“微臣只想知此诗到底写的是什么,引得圣上这般大怒,求圣上恩准。”

    “你,你……”萧帝咳喘了两声,一手死力撑着龙椅上的鎏金扶手,一手颤索索地指着淮王道:“念,你给朕念给他听!”

    淮王攥紧书册的双手猛然一颤,语调犹疑道:“儿臣,儿臣不敢。”

    “念!朕叫你念!”萧帝状似癫,狂吼一声道。“怎么了,老三!如今本事大了,连朕也差使不动你了!你若是不念,就马上给朕滚出去!”

    “是,儿臣马上念。”淮王从来未曾见过萧帝这般盛怒,又恐一时祸及自身,少不得顺从圣意,将这首小诗徐徐念出。

    当邵长韫听到此诗中“玉轸藻饰太平鸟,独登高台盼昌朝”一句之时,他面上的平和之气,渐次有了一丝轻微的裂痕。他微微阖目掩下眸间的风云涌动,心下却是苦笑连连。当真狠绝如她,出手便是死招,恨不得将他的所有生路尽数斩断。

    “玉轸”一词,天子车舆的美称。

    “藻饰”一词,通“早失”之音。

    “昌朝”一词,指代昌盛兴隆的朝代。

    “高台”一词,指代位高权重之境。

    此时,若是将这些词通同串联起来,放在此处语境之中,其大意便为:圣上只顾贪图圣驾奢华,却不知这天下早已不复太平安乐之貌。臣下虽位及其高位,却仍旧盼望昌盛兴隆的朝代到来。

    短短十四字之言,字字直指萧帝而去,言语间的影射之意颇浓。当年,萧帝原是自立为王,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多疑如他,一听此言,怎能不震怒。

    加之目今,萧帝大行文字之狱,整个大齐境内本就是一派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景况。这时,此书却以他邵长韫的名头作为贺寿之礼呈上,就算这书中之诗不是他亲手所书,只怕终了也脱不了关系。而且,依照萧帝之性,此罪之下,必为死局。为今之计,只有尽力证明此诗与他毫无关系,说不得还能寻得一丝生机。

    邵长韫心念飞转,通了其中关窍,面上神色反倒越发沉静下来。

    萧帝见邵长韫意态闲闲,一副风波不起的样子,更觉是他有意嘲讽自己,顿时怒发冲冠,大声呵斥道:“邵长韫,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竟敢呈于朕的面前!你若是活够了,朕便成全你!”

    邵长韫抬首直视萧帝双眸,未有一丝畏惧之色,他徐徐说道:“此事不是微臣所为,还望圣上明察,还微臣一个公道。”

    “此书都是你呈上来的,你能不知?”

    “微臣当真不知。”

    萧帝冷哼一声,忽的推开王皇后,疾步冲到阶下,自淮王手中抽出那本破损不堪的《兰陵雅集》。他以书代手,几乎都要将书戳到了邵长韫的脸上。他厉声怒喝道:“你自己呈上来的书里有什么,你自己会不知道!你别以为朕老了,就好糊弄了。”

    邵长韫云淡风轻道:“启禀圣上,此书不是微臣所献寿礼,微臣呈献的寿礼另有它物。”

    萧帝面上一怔,下意识的瞧了眼方才那个白面内监,问道:“你说,定国公所言可否属实?”

    那白面内监趴伏在地,瑟缩道:“回禀圣上,定国公所呈寿礼只有此书。”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欲知此后又有何故事,且听下回分解。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五回 夜宴惊变(三)

    上回书说萧帝闻诗怒冲冠,内监虚言作伪证。如今接续上文,接着分说。

    且说那白面内监自方才持书入殿后,便一直跪于旁侧,并未告退,现见萧帝如此问,忙不迭趴伏在地,尖声回道:“回禀圣上,定国公所呈寿礼只有此书。方才,便是据实誊于那寿礼档子上的。”

    那白面内监话音将落,殿内皆是一片哗然之声。

    王皇后与淮王对视了一眼,彼此暗通了心意之后,淮王便不动声色的挪挪了身子,意欲与邵长韫扯开关系,也免得叫他牵连在内。

    沈辛夷与邵子牧、邵子期三人,皆是暗自替邵长韫揪心不已。那沈辛夷本就知寿礼为何,今见有人这般栽赃嫁祸,更是一腔柔肠几乎牵断。

    如今且不说旁人,只说邵长韫闻言,双眸便是猛然一眯,一道寒芒自内一闪而过。

    今日,他所呈贺寿之礼,明明就是那块造型奇巧的田黄石,却偏偏被人换成了这本《兰陵雅集》。其谋划之深,远不是一日可为的。只是连这宫中之事也打点得这般妥当,凭借赵文华一人之力,万不能做到如此境界。

    这便说明,必定有个对宫中万般熟悉之人,暗中襄助与她,方才能成此计。可此人究竟是谁?萧帝?王皇后?淮王?康王?廉王?还是说……

    邵长韫在心底暗暗盘算,将种种可能一一列出。

    那萧帝虽说由来忌惮邵家,但目今他要借谢邵两家结亲一事,扶持淮王一派,并以此打压康王,借以维持朝堂平衡。自是不会临时改变策略,对我邵家出手。首当便排除在外。

    那王皇后与淮王,因着夺嫡一事,还要借助邵府之力,自不会行此自掘坟墓之举。而赵文华也深知此道,莫说不会与他们联手对抗邵家。只怕今日此事,王皇后与淮王并不知情。

    而那康王,则隶属对立一派,且不说他帮与不帮。就算他答应与赵文华联手,依照赵文华谨慎的性子,也不会全然相信与他。一旦事情败露,这个把柄落在康王手中,可不是能轻易了事的。

    而那廉王,自是更不可能。有那传国玉玺作保,邵家与廉王可算是暂栖于一条船上的盟友,廉王也不会轻易对邵家出手。

    如此观之,只有那一人,既对宫中熟悉万分,还需要谢家这棵背后大树借以撑腰。才会与赵文华联手,借以打压邵家。否则,只要子姜嫁入谢府,她今后的地位,必然会因此而多了一份不确定性。

    邵长韫心中千回百转,已然有了结论。他眸光轻闪,不动声色的盯紧了殿中某人。

    正当此时,萧帝一声怒喝,将邵长韫的全部神思倏然拉回。

    “好一个定国公,这扯起谎来,倒是面不改色。你可知这欺君之罪亦是重罪,再加上方才那桩诽谤君王之罪。今儿,朕少不得两罪一并罚。”萧帝大喝一声,将手中残书猛然掷于地上。

    那本《兰陵雅集》的破碎残卷哪里经得起这般揉搓,封书之线猛然断裂,于地上四散而开,尽数摊于地上。

    “诽谤君主之罪?欺君之罪?”邵长韫挺直腰背跪于青砖之上,他徐徐的阖下眼睑,语调平缓冷硬,恍若在诉说着一件与他并不相干之事。“我邵氏一族对大成的忠心,圣上难道不知吗?既然圣上不念旧情,今日要绝我邵氏一脉。且请圣上拿出证据来,来证明此首小诗是出自我邵姓之人。只要圣上证据充足,我邵长韫愿以死谢罪,绝无二言。”

    “父亲……”邵子期听出了邵长韫话中的决绝之意,她喃喃开口,却一时哽咽不知作何言才是。

    萧帝被邵长韫一激,语调越发冰寒起来,冷哼道:“你以为朕当真的拿不出来吗!”

    邵长韫自有一股清傲,不是他所行之事,必不会相认。他微微扬起如玉侧颜,傲然道:“我邵长韫行可行之事,谋可谋之事。此事不是微臣所做,自不会认罪。”

    萧帝垂首看着跪于他面前的邵长韫,一如当年的邵文叔。那段陈年旧事,一直是萧帝心底不能触及的暗刺。萧帝猛然一凛,只觉喉间黏连难言。

    当年,萧帝顾及邵文叔的权谋之术,恐为邵文叔正名之后,自己再不能将他轻易掌控,这才将此事一拖再拖。直至邵文叔寿终,也未曾替他正名,任由他背负污名受尽一世唾骂。

    因为萧帝深知,只要邵文叔身负这个背主弃义的污名。其它诸国就算再看重邵文叔,也不会轻易任用。如此一来,邵文叔除大成以外,再没有别国可投。加之那些反成复齐之士的疯狂暗杀,邵文叔想要保他邵氏一脉,势必要忍气吞声,依附于萧帝之下,方才能寻得一丝庇护。

    亦是因着这般原因,邵文叔为了保全邵长韫、沈辛夷等人免受追杀之苦,这才未曾同萧帝撕破脸皮。亦是从另一方面,默许了萧帝此举。邵文叔终其一生,皆为大成所谋。他为大成谋划了个政通人和的太平盛世,却独独忘了替自己谋取一条脱身之路。

    萧帝眸间微饧,口中之言几不可闻道:“成也邵家,败也邵家,朕不敢拿着万里江山来冒险。”

    邵长韫听见萧帝口中的嗫喏之言,心中苦笑不已。萧帝如今敏感多疑的性子,说不得便是当年父亲私藏传国玉玺种下的因。蛇蟒之中出金龙,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更莫说少了那历代皇帝所持的传国玉玺了。

    萧帝与邵长韫两人觌面相对,表面虽然看似风平无波,可这内里却是紧绷似弦,谁也不肯轻易松上一圈。

    可纵使这弦绷似刃,也终有那弹琴之人。

    正当此时,自方才便一直锁目于那《兰陵雅集》残卷的康王妃突然惊呼一声,将萧帝与邵长韫两人的心神自多年前的那桩陈年旧事中陡然唤出。

    萧帝最不喜康王妃这般不知眼色,遂黑白花眉一挑,不悦道:“康王妃又是做什么,这般大呼小叫,皇家体统到哪里去了。”

    康王妃也顾不得康王暗自扯她衣袖之举,兴致勃勃的在地上一通乱拔,自内摸出一张残页。她眸间闪亮如星,语调尖刺道:“儿臣有证据能证明此首小诗是出自邵姓之人。”

    欲知康王妃究竟有何证据,咱们下回接着分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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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回 夜宴惊变(四)

    如今且说康王妃膝行两步,跪至萧帝面前,手中持着一张残页,语调尖锐刺耳道:“启禀父王,儿臣有证据能证明此首小诗是出自邵姓之人。”

    邵长韫闻言,心底却是咯噔一声。他清眸微转,徐徐的瞥了眼赵文华,果见她面上一丝暗锋一闪而过。邵长韫眉间微微有些凝重,似有一条暗线自他手中悄然溜走,而他却从中寻不出一丝头绪来。

    而那萧帝听康王妃这般说,面上兴色大作,他正愁无处找寻证据,这便有人紧赶着送上来了。萧帝稍稍肃目,抚着颔下花白胡须说道:“康王妃所言可当真?”

    康王妃连连点头,急于证明自己此言非虚道:“必是错不了的,儿臣若是没有万分的把握,怎敢随意妄言。”

    一听此言,萧帝面上神色渐次平淡,他拂袖回身,一边缓缓向阶上走去,一边冷声道:“既如此,康王妃便将这证据拿出来,且给咱们这位定国公好好瞧瞧,也好叫他死心。亦免得将来在九泉之下,镇日喊冤,也得不了安稳。”

    萧帝此言一出,杀机顿现。彼时,殿内众人业已知晓萧帝于此事之上的态度,只怕今日这邵氏一族难逃此劫。

    廉王一听此言,双眸却猛然一眯。他心中隐隐觉得,当日邵长韫以传国玉玺做引,求自己于危难之时为他邵氏一族美言几句,就是为的今日这事。廉王抬首看向跪在旁侧的那抹如松身影,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影。

    只可惜还不待廉王细想,康王妃一阵尖利刺耳的哂笑之声于万寿殿内陡然炸开。

    “儿臣遵旨,且请父王免了儿臣失礼之罪。”

    “恩。”萧帝随意应了一声,缓缓坐于龙椅之上。他俯瞰着阶下众人,笑道:“又不是你们的错处,都齐刷刷地跪着这里做什么。反倒显得朕是个暴君似的,没得叫人瞧着心烦。快,快,快,都起来落席吧。”

    “是,谢圣上隆恩。”

    众人互瞧了一眼,也只得起身归席。彼时,万寿殿内,只余邵长韫、沈辛夷、邵子牧与邵子期四人跪于当地。

    康王妃见众人各自散去,猛地立起身来,径直便向邵子期走去。

    邵子期见康王妃越过众人,疾步走至自己跟前,正暗自疑惑,便听康王妃冷言道:“邵姑娘,且交出来吧。事到如今,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康王妃这平白一句,倒叫子期满头雾水,她不解道:“王妃娘娘说的是什么?小女不明白。”

    “哟,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姑娘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康王妃冷笑一声,语调越发尖锐道。

    “小女实是不知,还望康王妃娘娘明示。”邵子期抬首直视康王妃道。

    “邵姑娘既然不愿交出来,就别怪本妃心狠了。”康王妃尖嚎了一嗓子,当场便是一脚踹于了邵子期肋下,抬手便要去拉扯邵子期的衣裳。

    邵子期自小便是娇生惯养,连句重话都未曾受过。康王妃这一脚下来,又哪里受得住,哎呦了一声,便疼得摔倒在地。一时间,竟是连身子都直不起来,只得任由康王妃将她通身上下摸了个遍。

    沈辛夷见子期平白挨了一脚,早就心疼的了不得,忙不迭跪行了两步,一把将子期搂在怀里。又见她疼的浑身直哆嗦,面上两行清泪倏然间簌簌落下,厉声喝问康王妃道:“大家都是做母亲的人,她还是个孩子,你又怎能下死力!”

    康王妃攥着手中从子期袖间掏出的帕子,哂笑一声,尖酸道:“孩子?本妃眼里就只有罪人!你心疼她,也得看看她当不当得起。”

    沈辛夷见那寿礼被人偷换,便知必是有人刻意栽赃,遂面上也不复往日那般柔淑,反斥道:“如今,一切尚未定罪,康王妃怎就如此笃定。难保不是别人有意栽赃陷害,方才使出如此毒计。”

    “定罪?目今看来,也不过就是片刻的事罢了。”康王妃揉搓着手中的帕子,讥讽道。“对了,说起这证据,你可要好好谢谢你的好女儿呢。”

    邵子期缩在沈辛夷的臂膀之间,目光随着康王妃手中的帕子忽上忽下。忽然,她心底猛然一凛,挣扎着就要去夺康王妃手中的帕子。

    康王妃哪能叫子期如意,身子一侧便轻巧的避开,反身走至萧帝面前道:“启禀父王,儿臣的证据便是这方手帕。”

    萧帝双眸不自觉的一眯,身子也微微前倾了一些。他实是想不通这一方女儿家的手帕,与今儿这桩事究竟有何牵扯。遂冷言道:“此事不是儿戏,容不得一丝差错。康王妃拿出这个物件,是在戏耍朕吗?”

    “儿臣不敢,且请父王先瞧瞧这个。”康王妃一面语调谄媚道,一面将手里的那方帕子与那《兰陵雅集》的一张残页高高举过头顶。

    萧帝身旁伺候着的内监见萧帝颔首默许,遂两步并作三步自阶上而下,将康王妃所持之物恭敬的呈于萧帝面前。

    萧帝自那内监手中取了两物,随意瞥了一眼,便狠狠摔于案上。因着这方帕子是自邵子期身上搜出来的,萧帝不用细想,心下便认定此物与邵家必是脱不了关系。他抬手指着邵长韫,厉声呵道:“你将这两样东西拿给他瞧瞧,朕倒要看看他还有何话说。”

    “喳。”那内监应了一声,自取了两物递与了邵长韫。

    邵长韫轻手接过,只瞧了一眼,唇角便凝起一抹深深的苦笑。他手中的那方手帕之上,以墨线细细地绣着“缘鹄饰玉”四字。而那一页残卷之上的娟秀小字,于他眼中却是熟悉万分。

    这“缘鹄饰玉”四字当中的“玉”字与那“玉轸藻饰太平鸟”一句中的“玉”字,同出一人之手,再无舛错的。而它,却偏偏与自己大女儿邵子姜的亲笔一模一样。

    康王妃见邵长韫许久未曾言语,以为他并未认出这字出于何人之手,便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定国公若是不认得这字,本妃少不得要做个好人,告诉定国公一番。”

    原来,自那誊写小诗的残页跌落康王妃眼前之时,她便依稀觉得这字面熟非常,似是在哪里见过。只不过因着她平时于诗词之上研究甚少,一时间倒是没想起来在哪里瞧见过。若不是方才淮王妃一声轻咳,举帕掩了口鼻。康王妃必是一点都想不起来,更莫说像如今这般大胆的指证邵长韫了。

    而那邵长韫见这方帕子与那首小诗皆是直指邵子姜而去,一丝不祥的预感,顿时自他心中一闪而过。他未曾想赵文华一出手便是这般死局。今日的这出栽赃嫁祸,处处相连,缓缓相扣,远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谋划成的。

    此计狠毒至极,竟是意欲借这文字狱一事,给他邵家扣下了一项如此大的罪名。依照萧帝往日间对待此事态度,只怕今日不会轻易了局。而赵文华大动干戈行此毒计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阻断谢邵两家联姻这般简单。

    邵长韫通了关窍,还未及开口,便听得康王妃从旁怪声怪气道:“哎呦呦,淮王妃,你倒是坐得住。事到如今,你还要在那里装聋作哑吗?”

    淮王妃见萧帝双眸似利剑一般直扫自己而来,忙不迭站起身来,嘴上嗫喏了两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康王妃见淮王妃这幅吃瘪样,心下自是暗爽不已。她眉头一竖,语调越发尖刻道:“淮王妃不是惯来一张巧嘴吗?怎的今儿反倒成了哑巴。再者,这亲家还没成呢,淮王妃便这般包庇邵家,就不怕父王怪罪吗?”

    “恩。”萧帝闻言,面色便是一沉,喉间发出悠长的沉吟之声。

    “康王妃浑说什么,这样平白一顶大帽子,本妃可是受不起。”

    淮王妃见萧帝动了真格,也不敢欺瞒,只得将晌午间于昭华殿内赠与子期手帕一事细细道来。

    听淮王妃这一席话说完,众人心中俱是一惊,因着不知宣文年间那桩旧事的背后实情,皆暗自将今日之事与当年的那桩陈年旧事相串联。虽说当年邵文叔于关键时刻投靠萧帝,助萧帝夺得皇位,可难保他心底未曾后悔过。更何况这邵长韫是邵文叔自小教养大的,谁知他又存了何种心思?今日这首小诗,说不得就是邵长韫借他女儿之手暗讥萧帝无德。

    至此,众人心中各自有了思量,看向邵长韫的眼神也不复方才清明。

    淮王妃话音将落,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父王,儿臣也算是瞧着那孩子长大的,实是不信她会有此不忠不孝之举。儿臣恳请父王,将她传召于此。儿臣要亲自问问她,究竟为何要写这首怨毒小诗,公然挑衅父王。”

    邵长韫听此一言,心间如坠数九寒冬。这话明面上是为子姜开脱,可句句隐含之意,却是将他邵家诽谤君主之罪板上钉钉。

    “圣上,微臣……”邵长韫缓缓开口,他心中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

    可淮王妃此言却是给萧帝提了醒,他龙袖一挥,将邵长韫尚未出口之言尽数堵于喉间。萧帝向来注重声名,又怎能忍受有人公然挑衅与他。

    此时,萧帝也顾不得打压康王一事。他目光阴寒如毒蛇一般,锁目于邵长韫,冷冷道:“邵卿,朕今日也叫你心服口服。就依淮王妃所言,传定国公长女入府。”

    萧帝此言一出,再无更改。欲知此后又有何故事,且听下回分解。

    (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七回 生死之局(一)

    上回书说夜宴惊变风浪起,邵家命悬一线间,如今接续上文,接着分说。且说萧帝传召口谕一下,自有内监领旨出宫,带着几个禁卫军,前去定国公府内传召邵子姜。

    一时出了宫门,那传旨内监也不敢耽搁,一路打马疾行,直奔定国公府而去。一时到了国公府门前,那守门小厮早便瞧出是宫里来人,还不待他们下马,便紧赶着进内传话去了。

    彼时,张靖正倚坐在廊下的矮栏上,捏着一根杂草,逗引那笼中的鹩哥说话。才一转头,便见那守门小厮火急火燎的跑来,不由粗声呵斥道:“你这小兔崽子,步子给老子放轻点,别惊了我家的宝贝。”

    “哎呦呦,张管事,还玩呢,那……宫里来人了……”那守门小厮跑的气喘吁吁,握着手中的瓜皮帽直呼扇。

    “宫里?这时辰夜宴都快散了,怎么赶着这个时候来了。”张靖顿时一愣,面露不解道。“你小子可瞧清了?这黑灯瞎火的,许是认错了。”

    “小子我就算眼瞎,可那马屁股上插的明黄旗子还是认得的。这是宫里的传旨官的物件儿,旁人谁敢冒充。”那守门小厮反斥了一句,见张靖犹立于当地,忙不迭扯了他一下,急言道:“张管事,这人都到大门口了。男主子们又不在,您好歹先去迎着点。”

    “坏了,可别是……”张靖心中咯噔了一声,也顾不得其它,将鸟笼子往那小厮怀中一塞,便疾步向大门奔去。

    待张靖一路奔至正门,那一行人早已进了街门。张靖见是宫里来的旨意,也不敢轻慢。上前作了一揖,便暗递了一只荷包过去,笑道:“这位公公,敢问这宫里来的是什么旨意?怎的还劳动您亲自过来传旨。”

    “杂家是来传圣上的口谕。”那内监因着宫里的态度不甚明了,恐沾带了自己,侧身避让了那荷包。只一板一眼的将圣上传召邵子姜的口谕说了,便催促张靖将人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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