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为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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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就是动作快没一点心意，清欢心里愤恨的想，又看了眼桌子上一块不剩的桂花糕，心底咯噔一下，“完了，翠缕回来要生气了，她也是最爱吃桂花糕的”这可怎么办，她踱着脚思索，急得不得了，却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道柔美的女声。

　　　　“二妹，姐姐来看你了，陪我去花园看戏吧，今日母亲找了戏班来。”

　　　　清欢转头一看，只见锦荣走了进来，身着一袭紫色流彩暗花织锦宫装，袖口绣着几朵精致的紫莲，绣的栩栩若生，裙摆上绣着精美而复杂的花纹，妆容精致华贵，一张美丽的脸庞带着宠溺的笑看她。

　　　　“大姐，你来的正好，事不宜迟，我们快去”清欢正愁翠缕回来没地溜，忙挽了她的手就走。

　　　　“为何如此匆忙，你是不是又调皮了？”锦荣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一身素衣又灵动无比的妹妹，她永远那么简单快乐是她所学不来的。

　　　　“也没什么，就是我把所有的桂花糕都吃完了，一块也没给翠缕留……”清欢哑着声音回答，锦荣却忍俊不禁，她知道她素日里和那个名叫翠缕的丫鬟情同姐妹，因此也没多做评论，只点了点她因为贪吃略微鼓起的肚子说道，“幸好你不要入宫，不然小馋猫是要被训戒的”清欢红了脸忙挺身收腹，看在锦荣眼里却愈添了几分可爱，眼角笑意浓的化不开，以前自己一个人在家中永远是独自刻苦练书，今日有了二妹为伴，犹觉生活如此有趣。

　　　　到了花园，远远的就听到唱戏的声音，张灯结彩，舞台上衣袂飞扬，锣鼓叮咚，好不热闹。

　　　　清欢虽见过红菱花舟，也对唱戏有所耳闻，却没听过戏，第一次见到觉得震撼惊奇，那咿呀的唱词听在耳朵里觉得分外舒服。

　　　　“锦荣，清欢来母亲身边”大夫人远远的见到她们就命人搬来桌椅板凳拿来各色点心招呼她们过去。

　　　　“母亲！”锦荣一见到自己的母亲就走过去扑倒她的怀里，十足像个小孩子，刘氏也是微笑着抱紧她，眼神里有着数也数不清的宠溺，清欢见状，心中十分羡慕，她的生母陈氏是丞相纳的妾，在她出生后没多久就死了，因此她才被视作妖物克母，从她正式开始懂事学着走路时就没见过生母，独自在别苑中由乳母抚育长大，天知道她多么渴望母亲还在，能让她也能体会到被关怀照顾的感觉。

　　　　刘氏很快看出了清欢眼中的落寞，忙起了身亲自扶她坐到身边。

　　　　“傻孩子，陪母亲好好看戏吧”刘氏语气和蔼可亲，言行又透着关怀，令清欢心中备觉感动。

　　　　“你近来可吃好穿好？母亲都是挑的最好的人在你的别苑，也时刻注意不要外人注意到你这双异瞳”

　　　　“谢谢母亲，清欢觉得非常适应现在的生活”清欢纵使心中有一百种不习惯也不能现在说出来，免得惹她担心。

　　　　刘氏看她懂事顺从，心中倒也还喜欢，她怕的就是清欢不听话有野心，抢了锦荣的风头，她从小就是刘家嫡女，做事滴水不漏，如今自己的女儿也是嫡女，聪明高贵，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妾生的异种可以比的，她必定要保她享一世荣华富贵。

　　　　刘氏心中风起云涌，表面上却和蔼可亲，执了清欢的手一脸疼惜，还对她说“以后你姐姐入了宫，可就只有你陪伴母亲了”

　　　　清欢年纪小，从小鲜与人接触，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利益纠葛，只天真无邪的回答“母亲放心，清欢一定好好孝顺母亲”

　　　　听了这话，刘氏眼中状似欣慰无比，心中却想着这也真是个蠢才，自己从不曾真正照顾她一天，锦荣入宫以后也定有她的苦头吃，毕竟当初说要把她送出丞相府也是自己暗中使的主意。

　　　　看完戏以后夜已深，告辞了大夫人与姐姐，清欢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进房，怕惊醒了翠缕。

　　　　“小姐，夜色这么深，道路几乎不可见，你怎么独自一个人回来，连个帮忙打灯笼的丫鬟也还没有？”翠缕猛地出声，吓得清欢一抖。

　　　　“母亲说明天是九王爷的寿辰，丫鬟们都去给父亲准备贺礼了，派不出多余的人过来照顾”

　　　　“真是诡辩”翠缕一听到这话顿时生气不已，这大夫人看起来面慈心善却不想是个狠角色。

　　　　“好啦，我从小就不习惯被人照顾，再说我不是还有你吗”清欢脱了外裳上床，对翠缕做了个难看的鬼脸，翠缕忍俊不禁。

　　　　“对了，小姐，我午时出去的时候桌上的桂花糕还有满满一碟，居然莫名消失不见了？”翠缕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清欢。

　　　　“午时，姐姐就拉我去花园听戏了，她可以作证我没有吃！”清欢状似底气十足的回答。

　　　　“好吧，真是奇怪，难道是下人嘴馋吃了”翠缕百思不得其解，身边的清欢早已进入甜梦，打起了小呼噜。

　　　　屋外，一轮明月高高挂起，繁星密布，只衬的夜色如水，也不知接下来的日子是福还是祸。
………………………………

第十五章，鸿门宴（一）

　　　　九月初八这一天，是九王爷的寿辰，宫中官员都会携女眷来贺，皇帝自然也会出席，除此之外还有各家候门未娶的公子，是个鸾凤相约的好机会。

　　　　刘氏早早的便起了床，叫了下人去锦荣房中唤她早起，又让人去尚衣府挑了最上等刺绣最是精美的绫罗绸缎给她稍去，今日这样大的场合，一定要让自己的女儿艳压群芳，足够吸引皇帝的注意，为她入宫创造良好的条件。

　　　　与刘氏恰恰相反，丞相大人却是一夜未寐，九王爷特意叮嘱他一定要到场，也不知会在皇上面前使出怎样的手段难为他，他心中忐忑却不得不去，即使是鸿门宴也只得硬着头皮去走一遭。

　　　　秋日的天空蔚蓝，枫叶泛红，庭院内小桥流水，美不胜收，丞相却全然没有心思欣赏，大步的走到锦荣厢房内，推开门走进去。

　　　　“父亲”锦荣见他到来，起身行了个礼，丞相见她锦衣华服，打扮的绝美高贵，见之令人难忘，悬着的一颗心才稍微收了收。“锦荣，你知爹爹对你抱了多大的期望，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

　　　　“是，锦荣定当拼劲全力”锦荣粉拳紧握，心里有着十分的自信能在宴席中出彩。

　　　　一个相对素朴的庭院，清欢依旧捧了书来看，却见翠缕急忙的来禀告，“小姐，今日九王爷生辰大办宴席，皇上与各家候门公子都会去，听说老爷要携大夫人与大小姐同去，小姐为何不随他们一起去？”

　　　　“不用了，我不习惯那样的场合，规矩繁多，我又不通，闹出笑话来岂不让爹爹难堪”清欢淡然而道，眼皮都没抬。

　　　　翠缕知道她家小姐个性使然，与世无争，但还是说出了心中的忧虑。

　　　　“我今日去老爷府中取每个月的月份银子，听到旺儿他们私底下议论说昨儿老爷一晚上没合眼，上个月朝上九王爷还当众挑衅老爷，怕是这次前往乃是鸿门宴……”

　　　　清欢一听，手中的诗书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心中惊忧不已，父亲一向是家中的顶梁柱，对自己也是恩重如山，如今涉险，岂能不急？再说假如被九王爷踩了痛脚，祸及满门就不是一两条人命的事情了。

　　　　忙起了身回了房换衣服。“小姐，你前往九王府虽甚好，可是若被人看出异瞳，岂不让人找到理由为难老爷？”翠缕心中想到这一点顿时充满了担忧。

　　　　“翠缕，你听我说，我们不与他们一同前往，也不让他们知道我们去，我们偷偷的乘了轿跟在他们后面，进了府看局势如何发展，谅皇帝在场，王爷也不敢太过放肆，假若局势有变，我也好尽快回来通风报信”

　　　　“是”关键时候不敢马虎，翠缕忙差了人悄悄的去备马车，清欢忙去做梳洗，免得耽误了时辰。

　　　　九王府中，装饰金碧辉煌，到处张灯结彩，人员众多，各种名贵礼品纷纷送进府中，桌上摆着各种山珍海味，极近奢华。

　　　　“丞相大人携夫人，小姐来贺”门外站着计数的礼官大声呼报，将刘氏手中所持贺礼收下，在账薄中记下“玉麒麟一套”

　　　　此外一栏中还有各种官员送赠奇玩珍品，数不胜数。

　　　　“丞相大人来了，快快府中请！”九王爷责怪似的看了一眼礼官似乎嫌他声音不够洪亮，一把扶过上官伯毅，一改之前的嚣张轻蔑，丞相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得陪着笑脸寒暄。

　　　　“这是犬女，今日特地携她来拜见九王爷”丞相看了锦荣一眼，示意她上来请安。

　　　　“小女上官锦荣拜寿九王爷，愿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锦荣侧着身子行礼，温婉动人，刘氏在一旁赞许的点了点头。

　　　　“真真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九王爷扫了锦荣一眼，语气中多了几分戏谑。

　　　　“王爷谬赞”锦荣微微红了脸，又见九王爷眉眼俊邪无比，心中微动。

　　　　待到所有宾客就坐，皇帝却迟迟没有露面，尽管各种美味佳肴早已备好，仍不能开席，须等皇上九五至尊驾到方能开席，席上年轻的候门轻裘便互相攀谈了起来，锦荣自就坐就得到好几个候门公子的注意，一直往她的方向瞟来，锦荣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她的样貌当属人上之姿，身份又尊贵乃相府之嫡女，是很多人所忘尘莫及的，奈何她志向又伟大，只想着能够嫁给皇上成为人中之凤，那些个公子哥在她眼中自然毫不起眼。

　　　　清欢和翠缕一路乘轿而至王府门口，这时候宾客基本都进去了，礼官百无聊赖的等在门口，见她们形色匆匆，一身素衣，只当她们是哪个府上的丫头，一把拦住了她。

　　　　“敢问姑娘是哪个府上的丫鬟？如今众人正在等皇上到来开宴，不可冒然进去打扰”

　　　　清欢心中哑然失笑，索性将计就计，道“我们是丞相府的丫鬟，大夫人走的匆忙，忘了带随声所带之物，行事多有不便，所以命我们去取了回来”

　　　　“如此，那你们从那边的偏门进去吧”礼官没有过多疑虑，给她们指了扇门便放她们进去了。

　　　　清欢刚欲进门，却只听门外洪亮的一声大喊“皇上驾到！”只得退了回来，和翠缕齐齐跪下，口中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轩辕裴蹙着眉头一脸威严正欲进府，他这次故意迟到这么久就是为了给九王一个下马威，提醒他不要太过嚣张放肆。

　　　　皇帝步履匆忙，后面跟了诸多宫女太监，刚欲进府，却见不远偏门处跪了一绿一蓝两个女子身影，但见两人衣裳简朴乍一看也以为是丫鬟，却看到清欢身着一袭透着淡淡蓝色的平罗衣裙，无一朵花纹，袖间缝了几朵兰花，又看到她的瞳色似乎也隐约透着蓝色，与衣服十分相配，面容又清丽无比，心下一动，但还是一言不发的跨进王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轩辕裴刚一踏进府，所有的宾客都起身跪拜行礼。

　　　　“都平身吧，今日是我王兄九王爷的寿辰，大家不必过于拘礼，都吃好喝好方得尽性！”年轻的皇帝下了朝以后似乎多了几分平易近人，让官员们听了心中十分舒服。

　　　　皇帝又走到九王爷身边，状似自责道“王兄赎罪，今日朝中事务繁忙，朕批改了良久才处理完，希望你心中不要在意。”

　　　　“皇上能来宴席，已是微臣莫大的荣幸，哪有责怪之礼，皇上要多保重龙体，不要因政事废寝忘食”九王爷忙回答，言辞恳切，充满了关怀，让众人不禁感叹兄弟情深，噬月却在心中冷冷的想，今日晌午就差了人去宫中看，看到皇上在乘凉喝茶，哪来的政事繁忙，心中鄙夷，脸上却滴水不漏。彼此都在扮演着兄弟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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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鸿门宴（二）

　　　　清欢刚和翠缕悄悄的找了一个最不显眼给下人安排的位置坐下，九王爷就宣布开宴了，顿时各种觥筹交错，攀谈客套自然不在话下，清欢只捧了瓜子闲嗑，边密切注视着庭中央发生的一举一动，但看皇帝与九王爷相互敬酒，相谈甚欢，酒正酣时，却见锦荣不知何时拿了一把古琴出来，又换了一袭颇具意境的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面容绝美精致，引得好几个候门公子看呆了眼，但见刘氏在台下看着，眼神里充满了骄傲。

　　　　“今日恰逢王爷寿辰，皇上与九王爷相聚甚欢，丞相嫡女上官锦荣拙谈一曲《山高流水》献给大家助兴”此言一出，剑眉星目的皇帝眼中多了几分欣赏之意，龙目直直扫过锦荣，害她侧脸染绯，让人无不觉之我见犹怜。

　　　　锦荣如削葱的十指随着琴弦上下翻飞，如两只蝴蝶翩翩起舞，潺潺的乐声入耳，悠扬婉转，引得众人陶醉不已，清欢在台下看着，心中也不禁觉得佩服，自己的大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是放眼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

　　　　锦荣看着皇帝与王爷皆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心下更加得意，对自己的琴艺也有十足的把握，她五岁时习琴，琴艺非常精湛。

　　　　“啪”只听一声清响，随之而来的是未弹完整的一个刺耳的音符，响彻府邸，只见弦毫无征兆的断掉了一根，锦荣心中毫无准备，不可置信自己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下如此大错，心中骇然不已，忘了言语，但见皇帝的眉头微皱，底下的人也是一阵愕然，这断弦之音恐怕是不详之兆吧……

　　　　九王爷没有言语，沉默半响，但见底下鸦雀无声，才缓缓拿起茶碗轻轻的抿了一口才出声“今日乃是本王寿辰，不知相府千金刻意奏这断弦之音是何意思？”

　　　　“这……锦荣并非有意，只是……”锦荣心中着急，却说不出个理由，她从小只知习琴，根本不懂得如何护琴，对这弦莫名其妙断掉的原因更是一窍不通，心中羞愧不已，粉拳紧握。

　　　　“不知丞相大人是怎么教女为方的！难道是不爽皇帝与本王关系亲密？”九王爷正想找丞相的痛处，这个机会怎会放过，因此借题发挥，又狠狠的将茶杯摔在地上，但见那精致的玉盏顷刻碎成粉末。

　　　　气氛瞬间紧张不已，似乎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空气似乎都凝结起来了。

　　　　“这……”上官伯毅连忙走了上来，跪在皇帝前面道“请圣上与皇帝恕罪，小女年岁尚小，一时紧张也是情有可源”

　　　　“好个情有可源，我看你是存心忤逆”九王爷明显不会轻易放过他，只在一旁煽风点火。

　　　　清欢当下一看再也坐不住了，心中焦急不已，忙欲起身，“小姐……”身旁的翠缕一把拉住她，“不用担心”清欢用眼神示意她，从小她就广读奇闻异志，转念一想，心下便有了解围的主意。

　　　　但见她悠然起身，走到庭中央，在皇帝和九王一脸疑惑的目光中行了个礼，低着头娓娓而道，“这也许是皇上与王爷误会锦荣小姐了，南方天气多潮湿，如果弹琴语调过高，就会让弦绷不住，弦崩到极致就易断弦，想毕各位方才也同听到锦荣小姐正谈至曲高处，断弦实属意外，非人为可以左右”清欢一番说辞恳切却有礼，听得众人皆是一惊。

　　　　年轻的皇帝见清欢身着淡蓝色的平罗衣裙，只在袖间绣了几朵兰花，一头青丝仅用一支雕花木簪挽起，面容清丽，与周围女子华丽的装扮非常不同，心下不觉一动，又见她一双幽蓝的瞳，才记起是方才府门口来不及细看的女子。

　　　　皇帝本就不想惹起两方争端，奈何不好当众拂了九王的面，正好遇到这么一个妙人解围，索性顺水推舟“也许是九王爷多虑了，这位姑娘也解释的这么清楚，就不要太过计较了，本是寿辰，也应当以和为贵”

　　　　九王一听面色瞬间难堪，心中愤愤然，但是皇上都没追究了，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说“多有冒犯，丞相谅解”

　　　　“无妨”丞相忙携了锦荣坐回台下，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掉了下来，同时心中对清欢的机智解围充满赞赏感激。

　　　　“你是谁家的女子？生的好一双伶俐小嘴”九王爷心中愤恨他的计划被打乱，但看到女子如此机灵，又生了一双蓝色的异瞳，心下不禁多了几分兴趣，莫非她也是妖？

　　　　清欢正要张嘴欲答自己是丞相府的丫鬟，却见上官伯毅缓缓开了口“这是我府上庶女，因为天生隐疾，患有异瞳，所以从小养在别苑，鲜少见人”

　　　　“甚好甚好”只见皇上接连道出两个甚好，众人皆是一惊。

　　　　“清欢告退”清欢本不欲抛头露面，暴露身份，今日父亲与姐姐涉险才舍身而出，当下得到众多人注意，心下不禁哑然。

　　　　“姐姐，你可还好？”直到清欢坐到身旁，锦荣的心思才被惊醒，她呆呆的看着一旁与自己相比实在是朴实无华的清欢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居然当众出了这样的丑，还险些害了爹爹入险，而清欢却因为一番机灵的话语当众出了彩，这不应该，她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的准备居然被初来乍到的清欢抢了风头，但也幸亏是她的出现，才替自己解了围……，因此她主动执了清欢的手道“谢谢你”，清欢只回以一笑。

　　　　一旁的刘氏神情十分不自然，脸上多了几分哀色，对自己的女儿表现不足也多了几分失望。

　　　　宴席结束时已近夜晚，丞相依旧要留下来陪王爷共饮，夫人携了大小姐依旧坐了来时的锦轿离开，清欢和翠缕依旧叫了来时的轿打算离开，却听到一人叫她，但见皇上穿了一丝金衣锦袍，玉树临风，定定看着她道“小姐哪日有时间，可以出来一聚？”

　　　　“承蒙皇上看重，待清欢得闲时一定携了家姐锦荣来聚”清欢只想着大姐一直想入宫，对皇上也是情有独钟，因此刻意提了她的名字，希望皇上能够多加留意。

　　　　“如此甚好”轩辕裴定定看着清欢上了马车，心中觉得这女子有几分趣意，不比他宫中那些个规矩好学，只识知书达礼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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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刁难

　　　　今天是入宫选秀的日子，锦荣一大早的就起床，换了一身浅蓝色的秀女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薄施粉黛，极尽妍美。

　　　　“荣儿，母亲已替你安排好了锦轿，装扮好就快些出来，别误了时辰”

　　　　“是，母亲”锦荣心中早已盼望入宫许久，心中激动的同时也对无法预知的未来充满了好奇与憧憬。

　　　　“荣儿，此次入宫一定要多多察言观色，谨言慎行，宫中人心险恶不可知，爹爹愿你能平安归来”上官伯毅紧握着锦荣的手语重心长道，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如果不是出于九王异变，他也不会出于迫不得已将锦荣早早送进宫，一入宫门深似海，就算是平常百姓人家也懂得这一点，更有甚者会赶在选秀之前提前将女儿嫁出去，他知锦荣一向心高气傲，沉不住气，因此常叮嘱她要谨言慎行。

　　　　得知锦荣今日入宫，清欢也早早的起床，梳洗完毕就来到锦荣门前，看到父亲与大夫人都在，便恭敬行了个礼。

　　　　“请父亲，母亲，姐姐安，得知姐姐今日入宫，清欢特来送行。”

　　　　丞相看她依旧一身素衣，亭亭玉立，温婉懂事，似乎比刚入府时沉稳了不少，心中不禁欣慰，同时也对自己平时忙于公务，将过多关注给了锦荣，而对刚入府的她疏于照顾而感到自责。

　　　　“欢儿，你真是有心了”上官伯毅欣慰道，身旁的刘氏看着她面带笑意，眼神里却冷冷的。

　　　　“二妹，你随我来”锦荣亲热的执过锦荣的手进了内房。

　　　　“知你素日不喜繁华，我这里有一珍藏已久的宝贝想送给你”说罢，锦荣从梳繁复精致的小小抽屉里拿出一枚碧玉滕花玉佩放在她的手上。

　　　　但见那玉佩温润冰凉，握在手上通体发出幽绿的光芒，十分好看，乃上等玉，样子又简朴精致，让清欢一看到就喜欢不已。

　　　　“你可要好好爱惜它，不要一下就砸坏了，天下可再没有第二块这样的好玉了”锦荣好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又细心的替她将玉别在腰间，只见那玉衬着她一身素白色的长锦衣反而显得格外别致动人。

　　　　“谢谢姐姐，清欢一定会好好爱惜的，以后想念姐姐就可以睹物相思啦”清欢还高兴的转了好几圈，样子简单快乐，不禁让锦荣心生羡慕。

　　　　丞相府门口，锦荣上了马车，看着站在门口翘首而望的父母和妹妹，心中不禁思绪万千，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了。

　　　　马车扬长而去，清欢讪讪的回了府，心中惆怅不已，以往入府还有姐姐为伴，如今却又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庭院深深，她依旧还是不能熟悉丞相府繁多的规矩与不近人情的下人，随说这里是自己名副其实的家，如今却只觉得无比怀念从前与翠缕和白苍在偏僻的小庭院为伴无拘无束的日子，提到白苍，她心头一暖，那日共饮的种种如今想来却似南柯一梦，也不知何时再见。

　　　　刘氏满心酸楚的送走了锦荣，心中虽知送她入宫是为了能让她以后成就一番大事业，但是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养了近十八年的女儿就这样长大入宫，离开了自己，同时心中对清欢的余怒未消，那日在皇上与王爷面前，她真是抢尽了自己女儿的风头，当时虽然感激她解围，但是无缘由的她越来越恨她，她的样子越来越像当年的陈氏，总是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