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之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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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穹顶大房里仅剩四人了！

　　　　“铎弟…看目前这甚为糟糕的情形…还有什么皆大欢喜的可能吗？！”转而，四人说开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萧爷悲愤道，“我家秋儿…可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吃了亏遭了罪！要怎么才能补上这心头的伤…你真的有正经主意吗？！”

　　　　“总要择条明路走下去的…不是吗？！”铎爷踱步至窗前，柔缓地开了窗，让新鲜微凉的空气窜了进来…

　　　　“如今…既已出了霸王硬上弓的恶心事儿…从表面上看，秋儿与胥驰是真的没戏了！”铎爷细望着于冬日里依旧生机盎然的美丽庄园，幽幽道，“且从表面上看，风驰山剑客们的情谊、缘分也因此而破碎、殆尽了！”他闭起明眸，深吸一口气，转而缓缓呼出…

　　　　“只是…幸而…我们还在！且无论是兄弟情分、还是利益关系…皆关联着这狭小圈子里的彼此…你们说是吗？！”

　　　　“你是想说…让我们皆接受现实，各自退让一步吗？！”萧爷起了身，朝门外走，“到底皆是姓‘胥’的！自然是不会向着外姓人！”

　　　　“萧兄莫急，既是商量，自然要容我将话说完啊！”

　　　　“就是就是…如今…不商量妥当了…即便回去了…也是不得安生呢！”戚爷附和道…

　　　　“商量什么？！他家阮秋本就看不上胥驰，我家驰儿如今也彻底断了爱念…至于那些男欢女爱的腻歪事儿…既然当事人也都没说什么要杀要剐的狠话…不如我们胥家多散些钱财给阮秋…权当做未来她嫁人时的体面嫁妆得了！”胥爷于太妃椅上缓缓向萧爷的方向侧了侧身子，“三弟啊…无论如何…别为了孩子们的青春冲动…连累咱们也跟着恩断义绝才好！”

　　　　“青春冲动？！呵呵，哥哥可真会说笑话！”萧爷猛沉下脸吼道，“胥江涵！别欺人太甚！”

　　　　“不然要怎样？！让我儿子赔命吗？！萧洪剑，你个老糊涂蛋！当初戚家害死了你亲闺女，你也都咽下了啊！如今，为了个养女，你倒还跟我动真格的啊！”

　　　　“胥江涵！正说你儿子呢，干嘛饶上我们戚家？！”

　　　　“够了！还嫌不够乱吗？！”眼见一众又要撕咬起来，铎爷蹙眉喝道，“列为哥哥…再吵下去也没个结论，只会更伤兄弟情分！”

　　　　“那要怎么办？！你还有别的招数吗？！”仨老头厉声反驳…

　　　　“当然有！”铎爷毫不含糊，“所以从此刻开始，都闭嘴听我说！”

　　　　顷刻，满室静默。

　　　　“稍后…我会安排秋儿去体检…”转而，铎爷语意和缓下来，“若此番…秋儿与胥驰闹出了孩子…二人势必要认了！”铎爷慢慢走至胥爷身旁的茶几前，啜了口微凉的茶，“想想看吧，若都没情，自然不会是今天的局面！阮秋是多么刚烈的性子？！”

　　　　众人皆于沉思中点头附和…

　　　　“故而若只这一回便有了孩子，便是天意如此！我定会促成这门亲事！放心！那二人亦会和美到老的！”

　　　　“那若没闹出什么来呢？！你要如何？！”戚爷挑眉问。

　　　　“那就彻底断了爱念…从此不再生缠绵瓜葛便是了！”铎爷回道，“我不是说要白白便宜了胥驰…而是要替秋儿着想！再怎么样，始终还是女人要脸面要名声的啊！”

　　　　铎爷叹了口气，幽幽望向萧爷，“然而，萧家自是不甘心咽下的！何况钱财人家也是向来不缺的！”

　　　　“跟没说一样！”萧爷哼了一声。

　　　　“所以我想…既然是我们胥家做了错事…便要拿出诚心来解决、来面对！”铎爷故意坐到胥爷身旁，语重心长道，“哥…不瞒您说，比起子亮，我觉得驰儿更像年轻时代的我！他的天分、他的天真、他花心外表下的痴情、他匪夷所思的执拗…”

　　　　“你到底要说什么？！何必这么铺盖？！”胥爷有些腻歪了，立直身子站了起来走开了。

　　　　“我想说…在驰儿面前…我向来幻想自己才是他真正的父亲！所以，我此时也决意将他的错独揽上身！”铎爷声音不大，却足令每个人惊愕。

　　　　“细想想看！既然当时秋儿念及往日时光里的情谊而放过了驰儿，若作为驰儿的父亲，我便更该感恩戴德…所以，我决意认秋儿做女儿！余生，我将倾尽全力护她、爱她…替她抵挡风雨灾祸，助她寻到踏实的幸福！”

　　　　顷刻，世界沉静下来！

　　　　“然而，秋儿…可并不简单啊！”半晌，胥爷缓缓凑到铎爷身旁，“她一身的晦气…且还连着无数人的心肝…这样的孤独客…咱们…”

　　　　“哥…事到如今，咱们哪有资格嫌弃人家命苦？！”铎爷缓缓抬手，轻抚胥爷的手掌，“当初…我娘也曾是若阮秋这般的孤独客啊！若不是得了咱爹的怜惜庇佑…怎会有我来这世上跟你做兄弟？！”胥爷听到此处，不禁心头一暖，便紧紧握住铎爷的手掌，半晌无话！

　　　　“我看…就这么办吧！”戚爷抽噎了下微酸的鼻子，“总之，往后，阮秋便是我们四人共同的女儿！任凭她有多少灾祸…既然咱们今生做了兄弟，便要一起替她扛着！”

　　　　。
………………………………

第六章：断指迷踪

　　　　“找到了吗？！”凌晨，守在医院里的萧山急急致电于铎鞘庄园内苦苦寻找胥驰无名断指的戚风云…只等来一阵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的沉默！

　　　　“胥驰…仍是不肯吐半字吗？！”转而，风云反问…却等来一阵又疼又恨的沉默！

　　　　“三弟…要不…你和铎爷过来劝劝吧！许那混蛋会听你们两个的！”半晌，萧山从牙间艰难挤出几句话…

　　　　“现在…仍不能断言手指是被胥驰自己剪断的！你…懂吗？！”风云缓缓道，“汪爷的葬礼上，人人皆看得真切…睿茗斋里那三兄弟仍是无法咽下放下的！且我那岳父大人…怕是对我爹和我也是恨得不行！还有，胥爷似对阮秋也存着外人无法体悟的怨恨！如今，因为胥驰与阮秋，老一辈小一辈的，也险些皆闹翻了、掰断了…唉…这圈子里的怨恨之气…浓烈到前所未有的可怕啊！”

　　　　“你是说…怕是魔界的厉鬼妖兽们…已被谁人放出来兴风作怪了吗？！”

　　　　沉默…

　　　　“总之啊，大哥…既入了铎鞘之界，咱们便要放下自我那些浅薄的小见识，只需尊铎爷的意思…各司其职、各尽其力…”

　　　　戚风云收了线，立于窗边，惯常的，他奋力望向窗外的大世界！

　　　　“风云哥…铎爷特请你去茶室议事！”罗丰悄然走来，脚步却格外拖沓沉重…

　　　　然而，戚风云似没听见，仍是痴痴执执地望着浩瀚天河，不做声，不转头…

　　　　皓月当空，撒下冷冽的光华，正映上戚风云的俊美脸庞，进而柔缓地散落其周身，腾起层叠翻滚的细腻烟色…

　　　　“真是如仙似画的大气派啊！”洪亮的磁音入耳，终令风云回神转身，“铎爷…”他谦和颔首，优雅至极…

　　　　“我瞧着阿丰心事重重，脚步拖沓的…怕他寻不到、叫不来你…反而更误事，才跟着过来的！”

　　　　“已经过了几小时了…侄儿此时心里也乱！实在是怕！”风云顿了顿，转而蹙眉幽叹，“怕若再寻不到那断指…胥驰的左手便会烙下难以修复的残缺了！”

　　　　铎爷将健美的手臂缓缓环于性感发达的胸肌前，沉声道，“既然监控里本就是毫无疑点破绽的…警方那边稍后便会得出是驰儿心理问题作祟的论调儿吧…”

　　　　“我不信！”罗丰急急驳道，“爷…您是最知胥驰秉性的！他与少爷一样…皆是极致自恋之人，故而即便再胡闹，亦不会自残的！”

　　　　“不说这些了！”铎爷冷声一喝，顷刻止住了罗丰的话…

　　　　“丰…去，去守着阮秋…叫她安心…莫要再胡思乱想了！”铎爷松开环于胸前的手臂，缓缓抬手去抚慰罗丰的直肩，并用一双俊眼凝望着一双烟眉间的美痣，无限温柔道，“去吧…我的儿…莫要再分我的神了！”

　　　　罗丰羽睫微抖，颔首应着，默默无声，转身离去…

　　　　“我们…去茶室吧！”铎爷头前领路，带着戚风云在华丽如梦的铎鞘豪宅里游弋穿梭…

　　　　月光凄美，映得于晚风中摇曳的树影朦胧如梦…

　　　　不久，两位儒雅气派的男子端坐于幽静茶室，默默无声地品着茶…

　　　　“风云…我眼界虽高，却一向是高看你一眼的！”铎爷观瞧着澄碧的茶汤，有意无意地轻声道，“这茶…便是上次你从苏州城带回的那些呢…”

　　　　风云一愣，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欠身颔首道，“您提到此处，侄儿才醒悟到，自上次从苏州办完事回来，一直没有正式跟您道声谢呢！”

　　　　铎爷摆了摆手，“我并非此意！”他直起身子踱至戚风云身旁，拍了拍其曲线完美的肩膀，“贤侄，像你这般通透之人…是不该跟我装糊涂的啊…”

　　　　戚风云周身一震，“侄儿深知您是何等了不起的大人物…故而绝不会在您面前做那些装傻或是抖机灵的蠢事！”

　　　　“然而，你却还是故意在汪玄墨的葬礼上拨弄了一曲‘粉红莲’！”

　　　　登时，满室静默！

　　　　“那是汪爷生前最爱的曲子…所以我…”

　　　　“那并非汪玄墨那种憨物所能品鉴的妙曲…那是…洛枭顺的最爱吧！”铎爷语音柔缓，却顷刻惊得风云没了应对！

　　　　“仍是…不想说实话吗？！”铎爷厉声道，“正是那支曲子里的弦外之音…点醒了某些人！进而，他们便于震怒中开启了封印魔界厉鬼的那道门…进而放出了妖孽，于我胥江铎的地盘儿兴风作浪！”

　　　　“怎么会？！”戚风云腾地从座位上弹起，“怎…么…会…呢…”转而，直至迎上铎爷似能刺穿其灵魂的狠辣目光，风云方泄了底气，缓缓地，若有所思地，他蜷缩回古香古色的太师椅里去了…

　　　　“我…并不想追究什么…只求驰儿安好！”铎爷回身落座，幽幽道，“想必…无论如何…你也是真心将他视为手足兄弟来疼惜的…对吧？！”

　　　　“爷…此时，我心很乱！故而，并没什么正经主意了！”戚风云起身拱手，急急朝门口奔去…

　　　　“少见的沉不住气啊！”铎爷冷笑，“你也知自己的斤两…却还想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定乾坤不成？！”铎爷厉声道，“那断指…没多少时辰了！故而快都实说了吧！”

　　　　“侄儿真的说不出什么了！”岂料戚风云咬紧牙关，半分不让！

　　　　“戚风云！若胥驰的手真的残了废了…便是你这迂腐至极的法师，将一众皆带入了恨意丛生的绝望魔界啊…”深沉大气的磁音于静室盘旋不休！

　　　　“想必…那手指…被谁人藏在阮秋的房里了吧！”戚风云转回头，冷声烈烈，“然而…足见…是胥驰代父受了过！您那亲哥…便是害死洛枭顺的真凶吧！”

　　　　“那是后话！”铎爷喝道，“待救了胥驰…再办其他的事儿不迟！”说罢便如飓风般朝阮秋的房间刮去！

　　　　“阮秋…那根断指，必定隐匿于你的私人物品里！故而，恕无理了！”

　　　　铎爷霸气扬手，不容分说地命众人在美人的卧房里狂搜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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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凶夜的回忆

　　　　“秋儿…”风云喃喃，“世间许多事，是无法说清道明的…你看，我…本就是个没有好奇心的俗人…总是想着安稳度日、稳妥经营…然而，然而，我深爱的你，却天生是个爱刨根问底、游历天涯的人！这便是你我有缘无分的根源吧！”

　　　　沉默…

　　　　“风云…此时，风雨交加…而我的车…却歇菜在荒郊野外…手机…亦快没电了呢…我很冷…很冷…所以，别说是好奇心…恐是连呼吸都觉得累了…累了…”

　　　　“啪嗒…”转瞬间，美人的手机落了地，关了机…

　　　　戚风云举着嘟嘟断线的电话，难过到无以复加！他腾出另一只手，抵着隐隐作痛的胃…任由细细的冷汗布满饱满的前额…

　　　　“铎爷…阮秋…恐有难了！”半晌，他缓过神来，致电铎鞘之界的主人…

　　　　“什么？！”电话那端，却来沙沙涩涩的冷冽吼声，“你又做了什么害秋儿的事？！”

　　　　“铎爷…并不在吗？！”戚风云并未正面回复罗丰的责难，他稳了稳神，低语，“此时，不要急急地吼，只需告诉我…今日秋儿出门是去哪里？！”

　　　　“秋儿…是奉铎爷之命，去医院照应胥驰一日！”罗丰沉声道，“刚刚我见雨势汹涌，遂担心她开不惯胥子亮那辆许久未出过车的闲车…正准备去医院接她…岂料你竟来电没头没脑地说她有难…”

　　　　“是我说话唐突了！”转而，风云释然喃喃，“这么看来，真的只是车子熄了火，困在荒郊野外了！你沿线寻寻吧…有消息再联络我…”说罢便收了线…

　　　　罗丰来不及思考，身子便已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去车，且挑了铎爷最钟爱的、向来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若黑风硬汉般的奔驰大吉普车，急急开启风雨夜的风驰电掣…

　　　　阮秋啊！你这个笨丫头！这一辈子只一心，只爱一人，却有何用？！到头来，却只有我为你焦心、遭罪！大雨似无休无止，前途茫茫一片…罗丰于心中恨骂着深爱之人，却仍是稳稳控着车速，沿途仔细寻着美人芳踪…

　　　　“秋儿仍未归…听老吴说…你刚刚急急冲出去…寻她…”不久，胥子亮来电，语音散漫而低沉…

　　　　“不碍事的！少爷！”罗丰明明心急如焚，嘴巴却仍是平静地应对…

　　　　“哦…我只是心疼我的古董车…你们也真是不小心…车里那么多车…偏任由她开走我的限量版！”

　　　　“是铎爷放的话…随她喜欢…要什么给什么！于是那车…现在已不再是少爷你的了！”

　　　　“what？！”胥子亮冷笑起来，竟令罗丰骤感不爽，顷刻便收了线！

　　　　“竟敢挂我电话？！越发猖狂了！”胥子亮不依不饶，复又来电恨骂不休…

　　　　“少爷！”罗丰嘶吼着停了车，“我爱阮秋！即使明明知道她看不上我…然而这辈子仍是只准备爱她一人了！”罗丰渐渐虚弱下去，头依着车窗，无力地望着窗外的汹涌雨帘，胭脂美痣于眉宇间心痛震颤着，“所以啊，求你别再戏谑此时的我了…”

　　　　沉默，唯风雨声萧萧烈烈…

　　　　“不能按寻常路寻她的！”胥子亮柔声道，“笨蛋…安心吧…我已…寻到了她，并踏上了归途！只是，她太累了，此刻正依着我的肩…裹着我的粉蓝色夹克…软绵绵地睡着…”

　　　　“少爷…”罗丰释然，却又猛然凝噎无语了…

　　　　“我知她是你的心肝儿命…所以此时，若你开口求我…我将倾尽无敌的泡妞儿智慧…助你抱得美人归！”

　　　　“不必了！”

　　　　“为什么？！”

　　　　“因为太爱她，爱到忘了成全自己！！”

　　　　“切！你太逊了！活该让胥驰那狗屎偷嗅了蜜！”

　　　　“好好开你的车…别再提那狗屎的名字了！”罗丰怒吼着收了线！

　　　　“我已…睡过了她！”忽而，耳畔响起那夜，那狗屎的那一句话…罗丰顿觉五脏六腑都起了火！他努力垂首，紧闭双眸，狠咬着咯吱作响的牙关，深切而艰难地喘息着…

　　　　许久，他抬起头，睁了眼，缓缓掏出铎爷那只唱着欢歌的电话…“铎爷…说想静静…故而将电话交由我代管着…”

　　　　“哦…”萧爷淡淡道，“转告他…秋儿明日要搬去她大哥那里…”

　　　　“萧爷，听晚辈一句劝…此刻的尔湾，唯铎鞘庄园才可护阮秋周全的！”

　　　　“胥江铎的势力…向来无人质疑的！然而，即便如此，我的秋儿却仍是被无耻之徒欺凌了！而他的亲侄子，却仍是遭了天道的报应！足见…”

　　　　“足见魔界之狠烈…非凡俗可制衡的！”

　　　　“呵呵…”萧爷冷笑起来…良久，他冷声又起，“丰儿…能入魔界者，无一是…等…闲…之…辈…的！”

　　　　“爷…您有否想过，当孤独之客踏入尔湾江湖之时，她已…决意抛却凡俗牵绊，誓要冲破阴霾迷雾，直插魔界腹地！”

　　　　“只要我在，便绝不会让我心爱的女儿去送死！当年，我已痛失小荷，此时，我自会拼尽全力，保住我的秋儿！”萧爷收了线…

　　　　罗丰艰难地喘息着，然而，痛而暖的呼吸正猛烈地振奋着心魂！

　　　　“铎爷…回来了吗？”风雨，渐露疲惫殆尽之势，罗丰回了铎鞘庄园，急急问于厅堂里迎候他的吴经理…

　　　　“也才回来不久…探看过了阮秋，而后去洗漱妥当…刚刚透过卧房的窗子见他至爱的黑风硬汉已稳稳地驶入了庄园…便命我在此迎候你…让你即刻去见他！”

　　　　“哦…”罗丰卸下一身沉重，释然应着，奔赴位于阮秋卧房正上方的三楼大卧房。

　　　　“可有要紧的事儿？！”铎爷摊开修长的大手掌，接过罗丰小心交还的手机…

　　　　“萧爷来电说…明日会让秋儿搬走…”罗丰垂眼喃喃，复又缓缓扬脸，去偷看铎爷的表情…

　　　　“当初，原以为你是做的了主的呢…”铎爷品着静心顺气的薰衣草花茶，朝罗丰温柔浅笑，“此时看来，你这做哥哥的…比起人家做爹爹的…到底是差了一层啊…”

　　　　“我…”罗丰胸口猛地一热，却又争辩不下去了…

　　　　“好了…”铎爷放下茶杯，起身踱至罗丰身旁，轻柔抚着胭脂美男的直肩，“这件事并非最紧要的…此时，我想让你…彻底而细致地描述一下那夜…你冲进驰儿卧房时的情形！”

　　　　“您不是说…不深究了吗？！”

　　　　“我改主意了！哈！你跟了我这么久…竟不知我是善变之人吗？！”

　　　　“您才不是呢…”罗丰嘟囔道，“定是又有了我难以参透的怪念头…”

　　　　“我倦了…所以快都说了吧！”铎爷踱至床边，掀开柔软的被子钻了进去…

　　　　罗丰见此情形，轻叹着松弛下来，任由修长的身子完全陷进柔软的皮质大沙发里…

　　　　“您是知道的…我的睡眠向来不好…何况是那夜…”罗丰静望着天花板上的柔美而优雅的大吊灯，陷入回忆…

　　　　“起初，听到秋儿的尖叫声，我顷刻便从床上弹起，冲去她的房间…遂见她惊慌失措地立在走廊上，四处张望…我便禁不住抱着她，安慰她…谁知不久，胥驰的惨叫声便在耳畔炸开了！要知道…那家伙可不是见了只蟑螂也能吓破胆儿尖叫的胥子亮…我便料定出大事了！”

　　　　“可秋儿正瑟瑟发抖，我不忍丢下她去查看胥驰…我甚至没有认真去看当时那弥散着昏黄灯光的、没有配置任何摄像监控设备的走廊上是否有人影儿…抱歉…老板…别瞪我！我知道我并非是百分百尽职的员工…”

　　　　“几秒钟后，萧山从秋儿卧房左手边第三间客房里冲了出来，我便让他护好秋儿，进而朝位于秋儿卧房右手边第二间的胥驰的客房冲去！”

　　　　“门是虚掩的！屋子里乌漆墨黑的！但我肯定窗子是紧闭的！因为我推门而入时，竟没有掀起一丝风，且整室里充斥着浓重的科伊巴6雪茄的独特味道！”

　　　　“转而，我开了灯，惊见血淋淋的胥驰，以及，他身旁的窗台上，那一把明晃晃的、传统而冷酷的雪茄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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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剑客之决裂

　　　　“何必呢？！一个个的，都只知为了个没心肝的孤独客搭上自己的心魂命啊！”一众正沉浸于一对父女的似海深情里，冷不防被胥爷的冷声呛住了，皆觉得不太舒坦！

　　　　“二哥！怎么你就是看秋儿不顺眼？！她是她，阮芽是阮芽！你清醒些，那些个陈年旧恨…别再株连到不相干的苦命人那里去了！”萧爷仍旧用心竭力地拥抱着阮秋，悲愤道，“即便是她有些唯独你才能算计到的差错…也请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情分上，放她一马！只当全是我的错，所有的咽不下都冲我嚼让我受…成吗？！”

　　　　“三弟啊！你跟着裹什么乱？！为了她…为了阮家的女人…真的值得如此吗？！”胥爷顷刻吼起来，“罢了！今儿人恰巧凑得齐全…我原也是打算当着你们这些糊涂蛋的面儿掘出些陈年旧事来拎拎清爽的！”他指了指于厅堂门口颔首而立的吴经理，长吁一口气，“老吴啊…把房收拾好…我们自家人要去唠唠体己话儿！”

　　　　“爹…儿不想听关于阮秋的闲事儿…儿先走了！”胥驰腾地从松软的大沙发上弹起，随即迈开分外修长的美腿向门外奔逃…

　　　　“给我站住！”胥爷大喝一声，惊得众人一激灵，甚至惊得那坠在华丽天花板上成日昏昏欲睡的紫晶大吊灯亦跟着摇晃起来…

　　　　“你若不是我亲儿子…”胥爷直指胥驰分外英俊的玉面，本想大骂一番，却是岁月不饶人地胸闷气短了！

　　　　“爹！莫气了…儿都听您的便是了！”胥驰紧忙扶住胥爷虚弱摇晃的修长身子，柔声宽慰道…

　　　　众人见状，赶紧顺着胥爷的意思，急急奔往穹顶大房…

　　　　胥爷在极致奢华美妙的天鹅绒太妃椅上舒缓了好一阵子，方顺过了气，“我口渴了！”他哼了一声…

　　　　在旁的胥驰紧忙去拿阮秋刚刚蓄满茶汤的紫砂壶…“小心烫！”阮秋话刚出口，“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