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之客-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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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为要紧的是照应好孩子们…让胥驰去游说泽儿交出其在洛儿房间里偷藏的零食…近期这小家伙体重激增，需格外留意开导才是！另外，给四个孩子订购的与玩具午后才送来，仍未拆封，只是草草放置在我的房里，让胥驰负责拆箱分给他们吧…”

　　　　“还有，你务必嘱托胥驰，既然非要选挨着我卧房的那间大客房…那么，即便是新婚燕尔，今夜也别搞什么大动作！呃…也别听什么嗨歌神曲的！要顾惜我家芊芊早些年是做过大手术的！虽此后年年体检皆说无大碍，但身子仍是格外羸弱，夜里听不得半点儿闲杂噪音的！好了…去办事吧！”

　　　　看着罗平四平八稳地走了出去，风云方释然，转回头，见一众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细看，不禁笑了，“定是嫌我太过絮烦了吧…爹也因此常恼我呢，然而就是改不掉…还请诸位长辈多担待着…牌局马上开始！”

　　　　然而，一众心里皆有些伤感…这样的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的完美风云的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年年岁岁、朝朝暮暮的辛苦与努力？！这便是…难以想象、更难以触碰、攻克的…凄风云龙之灵魂腹地！

　　　　然而，对于这一群睿智而冷酷的赌徒来说，伤感只是转念间的矫情事儿罢了！牌局一开，整室便又盈满**与激情、阴谋与算计了！

　　　　然而，眨眼而过的几小时里，整张桌面上不出所料地，唯有陈修一个人在输！直输得众人皆没了兴致，而戚爷的深眸里已惊现出久违的杀气！

　　　　“爹…儿胃有些疼…想去露台上缓一缓…”磁音一起，顷刻淡却了整室凶狠…“去吧…”戚爷凝望风云，心生无限疼惜…

　　　　“修爷…您…也需缓缓的…随我来吧！”风云立在门口，放出罕有的高亢音色，惊得陈修一激灵，进而弱弱地抬眼，恰读到风云玉面上扬起的不容拒绝的强势！

　　　　“知道您输在哪里吗？！”露台上，分外挺拔修长的风云缓缓啜吸着雪茄，转而，奋力抬头，朝星空幽幽吐出冷而淡的曼妙虚烟…“心态不同的！他们…在意的是赢，而您在意的…是赢钱！所以…爹与大哥所恨的，绝非您输掉的钱…而是，您作为戚氏虽厌烦却不可弃的一份子…输掉的脸面！”陈修浓眉一抖，心肝猛地虚颤起来…正中要害！

　　　　“接下来…不必担心钱的事儿！因为…一切有我！”

　　　　丹凤明眸里，亮现出王者光剑，似于骤然间黯淡了寂月寒星！

　　　　“您…只管拿出智慧来直插腹地，以解读他们的心！便可赢…漂亮地赢！唯如此…您才会…为捧在心尖儿上疼爱的女儿挣回些在戚氏豪门应有的尊严！”

　　　　。
………………………………

第七章：幸福碎片

　　　　“你…为何要帮我？！”终于，熬过了甚为难熬的牌局之夜…清晨，风云慢慢睁开眼，从房临窗处的松软沙发里疲惫不堪地直起腰，踩着被撕扯得满地皆是的邮包包装纸，咯吱作响地朝相隔甚远的贴在门边墙壁下的陈修缓缓踱去…

　　　　“您…没睡会儿吗？！曾听大嫂念叨过，您，很喜欢蒲绒的湖水香味儿，我便就记下了…此番特意给您准备了苏州太湖的香蒲绒枕，有助安神…”屋子里很静，唯剩咯吱咯吱的声响，若一条慢慢悠悠向猎物滑去的响尾蛇般，透着莫名而阴森的死亡气息…

　　　　“支票也写好盖章了，就放在枕头边儿上…您必定已收好了吧？！”陈修仍无话，只是紧贴着墙壁，纹丝不动的样子！

　　　　“只要…您今后不再做靠赌发家的春梦、不再用‘无根野种、争食吃的贱人’这类恶言之毒去侵蚀孩子们的心…我便会…一直帮您！否则…”

　　　　“没…没有否则！”

　　　　“那就好…好极了！”转瞬间，风云转了身，复又窝进松软的沙发里，喃喃道，“我…仍没睡饱…故而，不送了！”

　　　　不久，透过窗子，风云目送一辆失魂落魄的豪车急急奔出了戚家的大门口…缓缓的，他扬起嘴角，闭上双眼，垂下分外修长的手臂，手指如蝶翅般舒展，于身下的松软沙发的甚为宽大的实木底座上来回摇曳、飞舞！蓦地，无名指停下！“啪！”随一声触动机关的脆响，甚为精巧的隐匿于底座的暗格开了！一小盒可爱而昂贵的马卡龙被拿了出来，风云选了一个粉蓝色的，咬了一口，刹那间，穿过酥脆的杏仁外壳，满满的草莓酱于唇齿间绽放，温润而甜蜜…堪称完美！

　　　　他笑了，脑补着胥驰使出浑身解数说服泽儿乖乖交出马卡龙的生动画面…这是…这难以攻克的风云腹地内…弥足珍贵的幸福碎片！

　　　　“爹！”正午，风云绵绵细睡的绯红脸颊上，开出了一朵甜软的香吻…“洛儿…”风云将心爱的儿子拥入怀抱，丰盈而细腻的唇厮磨着粉嫩的小耳朵，逗得洛儿咯咯笑起来…

　　　　“洛儿…叮嘱你多少遍了…别来扰爹地…你又…”洛芊芊看似朝儿子紧着脸，嘴里却像咬着颗甜葡萄似的，扬起甜软的柔声…

　　　　“你看…洛儿，妈咪好似生气了呢…我们只顾亲昵，都不理她…这不好的…不如一起亲她…才可逗她笑一笑的…”话音未落，片片甜吻缀满洛芊芊俏丽的脸庞，欢笑声，嗔怪声与清新的日光缠绕在一起…致使空气都陶醉得五彩缤纷的…

　　　　“唉…我的爷！这样的…将芊芊与洛儿的心魂抓得紧紧牢牢的戚风云…咱们…是惹不起喽！”向薄筝立在门外，微抻着天鹅般的脖颈，朝身侧的洛爷耳朵边儿魅色纷飞地咬了这么一句，便如一阵艳丽的香风般滑开了…

　　　　一时之间，洛爷的愤恨涌上胸口，又凶又重地遏制住呼吸，濒死感传遍周身！原来！这恨！这淤积多年、由来已久之恨，如死难消！

　　　　“爹！这是怎么了？！”一屋子欢笑声戛然而止，洛芊芊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抱着昏倒在门边的洛爷，洛儿则躲在戚风云的身后大声哭起来，足见也是吓得魂飞魄散的！

　　　　“别慌！别慌！看样子应该是功能性胸闷…”风云一边安抚着妻儿，安置好洛爷，一边朝紧赶过来的罗平沉声道，“去请胥爷过来…”

　　　　转而，一众纷至沓来，洛爷也缓缓醒了，看上去一如往时那般鲜**面，只是少了些得意的神采…

　　　　“娘！是不是您又放什么狠话了？！若是再这般气我爹…将他连累出什么好歹来…您还能这般得意自在吗？！”转而，洛芊芊冲进向薄筝的客房，也顾不得避讳正在闲唠家常的几位太太，直接放出狠话，“若下次…让我逮到您气我爹的实证…我便劝他与您离了算了！反正早已是不如意了…何必凑合给明白人看！”说罢便摔门走了！

　　　　“呦…这还是风云嘴里含着的那个身子羸弱得听不得半点儿闲杂噪音的大家闺秀吗？！”此时，也唯有洛秋水的亲娘有底气开腔讥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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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毒舌与毒蛇

　　　　“唉…”向薄筝眯起媚而柔的桃花眼，楚楚可怜地轻叹了一声，“弟妹说得甚是…”待到众人正纳闷这条远近闻名的毒舌怎么忽然就绵软起来了，她却话锋一转，猛来了句，“然而谁叫她命好呢？！”顷刻便回归了惯常的路数！

　　　　“生得温婉漂亮的…就这么轻轻松松地骗走了戚风云的真心…我家贤婿那是什么派头气度？！如仙似画、人中龙凤哎…可人家偏偏愿意将她搁嘴里含着宠着…啧啧…我呢…也只能自我宽慰喽…至少，要谢她没出去倒追哪个男人几个世纪这般恨嫁的…好歹算是给我留了个脸面继续在咱圈子里混下去！”这话…真真是太毒了！众人抖着心肝，惊得一时无话了！

　　　　“不知不觉的，竟逗留到这个时辰了…”几分钟后，胥家夫人周锦媛缓缓起身，朝妹妹周锦然意味深长道，“才想起家里还有大把的琐碎事等着逐样儿办呢…只得先回去…改日邀大家去我那里再聚吧！虽正逢新媳妇儿刚进门，还有许多要耐心教的，而我又是不如我这妹子灵犀聪慧，故而张罗不了这般妥帖周到的，但幸而诸位皆是大度气派的夫人，想必也不会挑剔介怀什么的…告辞了…”说罢便扭动粗壮的腰肢和完全没了体面形态的大屁股走了出去…

　　　　“我去送送…”周锦然朝屋内的人颔首一笑，也顺势退了出去…

　　　　向家太太顾兰兰虽向来没什么心机，但这种局面她还是晓得走为上策的…于是，眨眼间，整室只剩下洛氏的两位夫人了！

　　　　“向薄筝…像你这种在自己亲家的地盘上丢人现眼、顷刻便气昏了老公、逼疯了女儿、搞砸了女婿用心良苦办置起的完美聚会的烂婆娘…哪里来的底气分量当众对我大放厥词？！”

　　　　“陆明丽…功名利禄你都占仨字儿了…若嘴巴上再积点儿功德便就圆满了！”

　　　　向薄筝满不在乎地坐回舒适的软沙发里…剪裁极富艺术感的宝蓝色天鹅绒连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裙底的筷子腿交叠成迷人的小v字型…对于年过五十的女性来说，如此这般的气质与面貌外加嚣张而冷冽的个性，简直是不可能不招人嫉恨的！

　　　　陆明丽就这么瞪圆了杏眼，咬牙切齿地于心中转了好几道弯儿，才攒足分量反击道，“向薄筝…非但未能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反而是…搏得狠，争得凶…简直太对不起这名字了！还有啊…本就是个骚货，所以喷再多香水也是盖不住恶心的！”说罢便摔门而去！

　　　　终于，世界…安静成一个人了！

　　　　释然浅笑间，向薄筝鼻子一酸，眼角竟涌出些伤感的咸涩，进而，于某一刹，她的右手猛然抖了一下！

　　　　“啊！”

　　　　一声惨叫，似从久远岁月里，她曾迷失的那片噩梦森林传来…

　　　　“不要怕！小妹妹！你这手…估计只是被普通的草蛇咬了一口！我可是学医的…呃…励志学医的！”

　　　　“可是…老哥…她的手在肿胀唉…且随着血液循环受阻，皮肤已明显变得麻木了…不信你看…怎么触碰她都没反应的…”

　　　　“你懂个屁！”

　　　　“我可是刚刚偷读完你买的全套医学屁才下这诊断的！很明显…她是被毒蛇咬伤的…看！肿胀已扩展到腕部和前臂了…再不急救，她便要歇菜了！”

　　　　“我不要死！”

　　　　“那就听我的…挖去坏肉就好了！”

　　　　“臭小子！你别吓她了！”

　　　　“奇怪…我的水果刀哪里去了？！”

　　　　“上帝啊！快来救救我！”

　　　　“上帝先生很忙的…这点儿小活儿我便足可替他老人家办了的！刀找到了！感谢上帝！”

　　　　“啊……”

　　　　…………

　　　　“怎么了？！岳母…做恶梦了吗？！没事儿…我在的…不怕不怕…”

　　　　向薄筝缓缓睁开眼…已接近傍晚，整室的光线都很柔美，空气中流动着清婉而明净的气息…

　　　　“喜欢吗？这是我按您喜好的沉香、降真香、丁香为主调而调制的香方…可惜昨夜您仿佛没留意到…”风云柔语，带着阳光般温暖而明媚的笑意…不久，他伸出分外瘦长的手指，朝窗边指了指…莲花般的香炉中，缕缕薄烟袅袅升起、舞动…随时光之流逝，它似幻化出一卷难以磨灭的爱情童话！

　　　　不由的，向薄筝心头一热，周身跟着微抖了几下…“风云…你为何要这般执着地修悟完美？！你可知…咱们的祖先崇尚的是大智若愚、过犹不及？！”

　　　　“修悟完美…这是我的梦想…高傲而美好的梦想…值得倾尽所有，对抗所有打击的风云梦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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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定乾坤的牌

　　　　“待到老去之时…我恐怕才能真正卸下这枷锁般的梦想…住进山林寂野…每日清晨…被起得甚早的鸟儿扰醒…去阅仙山，去探幽谷，去饮溪水，去食野果，去闻青苔潮湿而旺盛的鲜味儿，去品石头缝隙里倔强而生的幽兰操…日复一日…直至从容逝去…”戚风云幽幽念叨着，如咏诵一首豁达而淡然的诗…

　　　　“风云…你可知…我这条毒舌…为何从未曾狠咬过你…甚至于，在那次你让我老公颜面扫地的萧家大聚会上…我亦是故意隐没自己以置身事外…”向薄筝支撑着起了身，虚弱地走到窗边去端详那如莲的香炉…

　　　　“因为…您也恨洛爷…深恨…至死方休！而我…恰能做那泄恨之局里一张可定乾坤的好牌！”

　　　　“恨他…会跟他过这许多年，且还生养了一双儿女吗？！哈！风云…你也有判错局面的时候啊！”她狡黠地摇摇头，转眼便换了心情…

　　　　“是啊！看来…我也是俗人一枚，成不了什么大事的！”戚风云也十分助兴地笑了笑，“晚饭已准备妥当了，有您爱吃的鸡油菜心和莼菜氽塘片…好歹去吃两口吧…”

　　　　然而，毕竟才起了太多咽不下的争执…故此，气派的大餐厅里，一众皆吃得无精打采、别别扭扭的…

　　　　“呃…戚兄…改日约您打高尔夫吧！也好跟您这远近闻名的高手讨教几招…”临别时，洛爷甚为难得地露了笑脸…

　　　　戚爷暗想…洛枭雄…这一回，你可算开窍了！但面上仍端得无风无浪的，得体应对道，“亲家真真太抬举了…切磋切磋…倒是我的真愿望！”

　　　　“那就说定了！地方和衬得起您这般高水准的对手我来找…呃…到时…风云也一起来吧！”

　　　　挤出最后这几个字时，连洛爷自己都惊得不敢相信！这的确是…这许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真心青睐！转而，他醒过神儿，急急地钻进豪车里躲了起来…

　　　　“您慢走…切记近几日不可过分操劳的…明日芊芊会过去陪您…”风云边嘱咐着，边朝身侧的芊芊暗使眼色…芊芊见了，虽极不乐意，却仍是慢慢凑到车窗前，俯下婀娜柔美的身子，嘟着嘴，糯糯地撒娇道，“娘…风云都紧着瞪我了…您便也顺顺气儿…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唉…好歹还知道心疼你爹…也算他没白白偏心了你！我往后啊，也得照着你这样儿学学…说不定这老东西也会转了心气儿把我搁嘴里惯着宠着…”

　　　　众人听罢皆是一副憋笑的表情，更不敢往车里面觑看洛爷的表情…几秒钟后，臊得不成样子的男中音急急放话道，“哎，苏大成！傻愣在前面做什么？！还不赶紧发动车子往家奔？！平日的机灵劲儿都死哪儿去了？！”三十出头的健硕汉子稳稳地喏了一声，缓缓地将豪车开了出去…

　　　　“爷…这人…可不是一般的难得！”转而，见风云夫妇亲亲热热地上了楼，罗平便小心地凑至戚爷身后低语了一句…

　　　　“哦？！”戚爷停了步，并未回头，只是负手而立，蹙眉沉思…“你这么一提醒，我才忆起来…仿佛…像极了曾在洛杉矶茶室里当过差、后又莫名消失的那个茶倌儿…”

　　　　“这一位，正是那孤苦伶仃的茶倌苏大成唯一的亲人…胞弟苏小成！后来，苏大成莫名消失，洛枭顺便将这无人照应的孩子送至洛枭雄这边儿来…据说…当时洛爷刚听他报了名字，便蹙起眉，一副极不满意的样子…谁知这小人儿这般聪慧，立刻悟到这是计较‘小’与‘枭’太顺音逆耳的缘故…顷刻便重新报上‘苏大成’三个字！洛爷大喜，从此特意栽培，如今…刚从英国学成归来，已练就了不少甚为难得的真本事！”罗平巧舌如簧，轻声细语地说故事，戚爷听得几乎有些入迷了…

　　　　“喂！罗平！大半夜的…拽着我爹在这凉月亮底下碎嚼什么？！”忽而，戚风鹤推开半掩的窗子，探出有些微醺醉意的脸庞，冲着楼下吼了起来…惊得这两位顷刻露出极为相似的厌烦表情…

　　　　戚爷见柔弱的大儿媳妇紧着劝不住，又是如常那般在一旁凄婉啜泣，便又恨其穷酸无能拿不出手了！正欲发火骂其连自己爷们儿都捋顺不明白，谁知转瞬间，周遭便就安静下来了！再朝窗子望过去，猛换做了如仙似画的戚风云立在那里，正朝这边温润浅笑…咻地一下…戚爷便消了火气…并回应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宽容苦笑…辛苦了啊！我的风云！

　　　　静默的夜，就此恢复了如常的面貌…

　　　　“风云…放心吧…孩子们未被扰醒…”洛芊芊进了戚风鹤的卧房，心里暗琢磨着…好好的为何会有两个无声亦无表情的家佣守在门外？！

　　　　“芊芊…这是胥驰常混的几处地方和…和几个女人的联络电话…”戚风云故意迎上去，遮掩着身后的斜靠在太妃椅上伤心啜泣的大嫂陈浔兮…

　　　　“大哥！你怎能动手打嫂子呢？！”然而洛芊芊仍是看到了一张苍白而虚弱的脸颊上烙下的触目惊心的大巴掌印儿！心腾地起了火！真是够了！这么个阴郁寡言、成日只知躲在酒窖里混日子的窝囊废竟还变本加厉地堕落成动手打老婆的家暴渣男了！

　　　　“芊芊…我这里人手不够…烦劳你知会苏大成…先去把胥驰找来给大嫂诊一诊…记得谨慎些，莫再让其他人察觉到什么…此时，圈子里已够乱的了！”风云拥抱着娇妻，丰唇停在她的耳边，厮磨柔语，“这里…你不要掺和…只需信我…照我说的做！”顷刻，芊芊整颗心像被融化了似的，不知不觉就点了头，接过微凉的手掌里那张缀满线条古拙的颜楷字的纸条，默默转身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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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断指立誓

　　　　“苏大成…此时是十一点一刻…至凌晨四点前，务必要争分夺秒地将胥驰挖来！若过了时辰，我老公一个电话便就将他唤过来了，我们便会白忙了这一夜、这一遭…风云倒是明事理的，然而我大嫂会怎么想？！平白的让那可怜虫讥笑我们堂堂洛氏无能吗？！我可咽不下！更何况…这是风云头一回开口求我办这么要紧的事儿…所以绝不能失手！”不知怎的，洛芊芊举着手机越说越急，“还有…千万别让我爹，尤其是我娘…最要命的是我哥…知道了！”

　　　　她一口气说到底，转而没了气力，虚弱地喘着…气氛甚为焦灼地僵持了一小会儿…

　　　　“您…还有别的吩咐吗？！”温润而沉稳的男声响起…

　　　　“啊？！你还没收线吗？！”洛芊芊抓起电话急急嚷道，“真真受不了你这呆瓜性子！还不赶紧去办？！”

　　　　“人已经找到了…只是需醒醒酒…给我一小时，二小姐！时辰一到，定将鲜**面的胥家少爷送过去！我收线了！”

　　　　然而，收线许久，洛芊芊仍未醒过神来…不是说…他是保底的那张牌吗？！然而，爹此时唤他回来…究竟是何用意？！

　　　　“大嫂…无甚大碍！只是，脸上的淤青易散，心上的殇怕是不易好的…”凌晨，甚为英俊气派的胥驰看过了陈浔兮，又跟戚风云极为亲昵地咬了几句私语，便钻进苏大成驾驭的豪车…

　　　　“这位大哥…请再次开启若刚刚那般嗨翻天地的飞行模式…载我去机场！上帝保佑！但若真误了班机…就请直接送我下地狱吧！”

　　　　“我在等你系好安全带…”

　　　　“好了！”

　　　　“好的！别眨眼，别张嘴，护好上半身的心脏和下半身的命根子…哥这就带你飞！”

　　　　“哈！啊！啊！”

　　　　不久，机场里，胥驰本已踱至安检口，却又风骚无比地转回头，乱眨着桃花眼，媚声嗲道，“哥们儿…需要男朋友吗？！我可以随时为你…掏出上半身的心脏，掰弯下半身那命根子！因你实在是…太他娘的爷们儿了！”

　　　　“胥驰…别演了！”骤然间，苏大成阴下脸，扬起诡谲的魔音，“你记着…我…之所以心甘情愿地被戚风云戏耍了这一夜、这一遭…皆因洛家二小姐的一句‘办！’下次，若她不爽，嚷了句‘杀！’只待片刻良机…风驰山剑客这名号…便会在罗利这天空下…永远地消失掉！”

　　　　“好啊！拭目以待啊！我爱死这台词了！哈！”尖锐到刺耳的笑声钻进壮硕男子的耳里，若一只浑身长满毛刺与花斑的大肥虫般令人痒痒地生恨！

　　　　“先生…您…裤子拉链开了！”胥驰猛一低头，惊了一身冷汗！

　　　　“这个…是刚刚有位帅哥托我给你的！”花瓣般粉嫩的小手里现出一张折成精致心形的小纸片…顶着一头茂盛卷发的小男孩歪着头，瞪大湛蓝色的眼睛细细打量着胥驰…转而，以迟疑的腔调试探道，“他说…是你男朋友！且说你会支付我一百块的报酬！”

　　　　他娘的！胥驰掏了钱，凌乱地扯开纸片，立现一行与戚风云笔体惊人相似的钢笔字！“这次扯下的是拉链…下次扯下的…定是那条相当讨女人爱的大家伙！”

　　　　他娘的！

　　　　胥驰于心中恨骂不休！

　　　　这是…这三十几年来一直自诩为天才的他第一次被大尺度地调戏了！

　　　　“风云…苏大成这厮…”

　　　　“料到了！多好…洛爷这么快就亮了保底的王牌…呃…去办你的事儿吧！记着！若再敢扎进女人堆里闲扯淡…我便会…真的给你找个男友！攻受随你挑！”

　　　　清晨，戚风云来到位于地下室的风鹤王国…凝望紧锁着戚楚楚诡异自杀疑团的那间隐匿于主墙体上的雪茄暗室…许久…许久…

　　　　“风云…若你想揍大哥…便就动手吧！别这般冷着脸…不搭理人！”戚风鹤坐在一把年代久远的藤制秋千椅上，吱吱呀呀地摇曳着、摇曳着…

　　　　“这是…”丹凤明眸中忽然亮起鲜活的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