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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夫人甜宠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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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事,重要的是不要让百姓受苦。
所以才有了和百岁老人的一场戏。
以此为噱头,召集乡绅集资,召集民力,力求花最小的代价弥补过错。甚至达到以正视听,将这件案子送到皇上面前。
章年卿毫不怀疑父亲是想杀了辛勖涵的。父亲到河南地界后,和辛勖涵撞见应该不止一次。
许是辛勖涵挑衅过,许是父亲只是单纯为绝后患。更或者是,刘宗光把父亲任命书日期作假的事情捅给了,恨章芮樊入骨的辛勖涵。
章年卿喃喃道:“难怪,难怪皇上避过内阁拟票还能被人知晓,辛勖涵还能被劫囚。”
父亲恐怕将这件事写信告诉过张恪,而张恪因为某种原因告诉了刘宗光。
可章年卿不明白,难道张恪不想杀辛勖涵吗。他才刚在新帝面前站稳脚跟,不管是调任一事,还是父亲任书作假一事,都与他逃不了干系。他不怕吗?
到底,他是不是刘宗光的人呢。
不对,不对。不能这么想。
刘宗光肯定是不想留辛勖涵的,这么一来和张恪的出发点不谋而合。
这么说,刘宗光是用其他事让张恪倒戈的。
是什么呢?
父亲的任命书?
金银财宝?
女人?
官位?
官位。
章年卿醍醐灌顶一般,自嘲的大笑。“呵,呵呵呵呵。”
准确的说,应该是父亲的任命书和他的官位。前者是大棒,后者是红枣。
章年卿一脚踢开铜盆,咣咣当当,水撒了一地。
他的心像被人挖了一个无底洞,不知所措,茫然的坐了一宿。
天一亮,想了想,出门,徒步去找冯俏。
他迫切的想用什么东西把心里的空虚填满,人也好,物也好。
想来想去,脑子里鲜活生动的只有一个冯俏。
到了冯家,他甚至无暇应付冯先生,也不管不顾孔丹依怎么想他了。
直进内宅,找到冯俏抱在怀里。把头埋在她颈窝,嘶哑道:“俏俏,嫁给我好吗。”
他不想再等了,他不想内心孤立无援的时候。再通过谁才能见到她了。
他想把她放在身边,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冯俏感觉脖颈一热,有什么滑了下去。她一愣,“天德哥,你哭了吗。”
章年卿不想说话,不想承认。
他不知道怎么去说这件事。他深深明白,父亲没有做错,父亲纵横官场这么多年,要没有这点魄力,也做不到吏部侍郎的位置。
换了他,他也这么做。
章年卿不知道他在恐惧什么,无措什么。
你的软弱是妇人之仁,懦夫!
心里暗暗有个声音这么说道。
内心挣扎,半晌无话。
目光渐定,眼底深处沉下一抹暗色。
章年卿轻笑道:“是啊,我哭了。我怕你不肯现在嫁我,还要让我等。”
………………………………
29。第二十八章
管三爱着服务器~ 在章年卿小声提醒下,冯俏冲杨久安行礼。
“都别看了。”
章年卿似乎跟杨久安很熟稔一样; 不客气的推他一把。拉来任伯中,指着冯俏道:“上次我问你的病人就是她。这小半年里; 她又长了两颗新牙。现在共有二十六颗牙。原来的两个还是没掉。”
任伯中冷笑道:“你怎么不明年把人再带过来。”翻了个白眼; 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章年卿恼道:“我今天能把人带出来就不容易了。”
“好了好了,别吵了。这里不能久呆; 办正事要紧。”杨久安打圆场道。
任伯中净过手,端着冯俏小脸左右查看,并示意她张嘴。
好半天; 见任伯中还想把手塞进去摸。章年卿不悦道:“你能不碰她吗。”
“嘶。我说你这是讳病忌医啊。”任伯中瞪他:“不碰她我怎么看的清楚。”
章年卿语气烦躁,道:“她自己不会张嘴啊。”
一时剑拨弩张;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
郭嘉脆声道:“伯中哥哥,你让章大人自己扶着冯姑娘脸算了。让他当你的助手,你指挥他。”妙眸一转; 看着章年卿:“不知章大人愿不愿意屈尊?”
章年卿当然愿意。只是看着他们促狭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张口。
望着三人一副好整以暇看戏的模样。章年卿叹了口气,伸手捧起冯俏的小脸。刚一上手; 三人便闷声哧哧的笑。
章年卿置之不理; 低头看着冯俏; 只见她玉眸黑曜石,闪闪煜煜。眼神一直追随着他,手上触感丝滑,颊香娇嫩。
冯俏望着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让他总错觉小姑娘是在撒娇索吻。
任伯中道:“朝左,再挪一点。你对着光啊。呵,章大人,您行不行啊。”
别人的手哪有自己的听话,任伯中脸上薄怒,章年卿有求于人,只好讪讪不驳,任人指挥。
终于,任伯中敲棺盖论,指着自己左颊,“这边噬的最严的是乳牙,十三岁前基本就换干净了。”
章年卿急道:“那右边呢。”
“没救了。”任伯中神情无奈:“你也看到了,她这边龋洞比左边的小很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恒牙比乳牙结实。”
任伯中边走边道:“我刚看她的齿泽、排列,便觉得不妙。你以后还是看着她少吃甜食,勤漱口吧。再没办法了。对了,上次你带回去的苦参粉还有吗,没了下次让人到我那去拿。”回头见章年卿出神,拍着他肩头安慰:“以后费些神,仔细点吧。”
冯俏心情有些低落,大家走了,她还不死心的对着镜子照。
章年卿送走三人,关好门。回头一看,倍觉心疼。
“俏俏。”
冯俏没回头。
章年卿耐着性子继续喊:“幼娘,回头看看我。”
冯俏吸吸鼻子,眼睛亮晶晶的。章年卿心蓦地揪在一起,别哭啊,别哭啊。千万别哭啊。
冯俏没有哭,小声问他:“等我老了,牙齿掉光了,吃不了饭怎么办。”
章年卿蹲下,与她视线平齐。声音低沉又认真:“我嚼着给你吃。你喜欢吃什么,我一点点嚼碎喂给你。”
话音一落,冯俏反而哭了。泪珠顺着她脸庞滚进他颈间,她捶他一下,破涕为笑:“你好恶心。我才不要吃你口水。”
“小坏蛋,嫌弃我是不是。”
章年卿仗着手长腿长,拽着她滚到地毯上。冯俏一时不妨,摔进他的怀里。被他从头到脚裹着,滚了好几圈。
冯俏晕头转向,脑中还未清醒。章年卿的脸蓦地压下来,大山压境般,她窒了一窒,只感到唇上压上两片柔软又冰凉的东西。带着柔韧的劲道,是她不能挣脱的力气。
冯俏怔了半晌,才想起来用双手推他。慌张的扭头朝门窗看,刚看见门窗紧闭的影子,便被一双大手掰回了头。
她胆怯的将头压在他颈侧,死死压着,就是不抬头。声音快哭了:“天德哥,我害怕。”
章年卿不说话,右手强硬的将她后脑勺从颈侧抠下来。唇覆上她的,试图撬开她的唇瓣。冯俏怕的要命,未知的恐惧让她胆怯。她哭的梨花带雨,像个小泪人儿。
可眼前这个人又是她熟悉而信任的,尽管此时此刻,他陌生的可怕。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眼泪一行接一行,无助的滑下。
章年卿指腹拭过她的泪,轻哄道:“俏俏不怕。乖,三哥就亲亲。就亲一下,小小的一下。幼娘不哭了,三哥心疼你。只亲亲那颗小牙,三哥保证。”赌咒发誓的。
冯俏红着眼睛问,“牙怎么亲的到,你骗我。”
“你试试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章年卿俯下身,继续努力撬开她的小嘴。冯俏不配合的厉害,他只好伸手,将她捏成小猪脸。深吻进去,舔舐着那颗坏掉的牙。
过了会,也不厚此薄彼。将那颗这辈子也不会好的牙,痛心的爱抚一遍,里里外外,照顾的很周全。很符合他周道的性子。
冯俏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甚至闻所未闻,美眸大睁不知所措。
章年卿被她看的心悸,不禁伸出手盖着她的眼睛。
“俏俏乖。”
冯俏怕死这句话了。
章年卿松手扶她起来的时候,冯俏红艳艳的小嘴已经微肿起来,说不上来的丑。
冯俏一照镜子,回头便踹了他一脚,“章天德你混蛋!”
章年卿认罚认错,眉低目顺。待她撒够气,才下楼冲郭嘉借了副帷帽。遮遮掩掩,总算没露什么马脚。
回到冯府,却不这么好打马虎眼了。
对着孔丹依,章年卿却是一本正经,满脸忧心道:“今日席上有爆椒虾,俏俏嘴吃肿了。不知有没有上火,请大夫来看看吧。”
孔丹依狐疑道:“这个时节有虾?”
章年卿面不改色心不跳:“可不是吗。正是因为难得,俏俏才发了馋,她在女眷那边坐着。我也不好管,回来就成这样了。”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歉意道:“何况,我疼爱她,她一撒娇,我就没辙了。所以就”
孔丹依呵呵,没说什么。只道:“等会去趟书房,你老师有事找你。”
章年卿错愕,“啊,什么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
章年卿一走,孔丹依便掀开帷帽,盯着女儿红艳艳的唇瓣看了一会。柔声问道:“幼娘,如实告诉娘,你的嘴是怎么弄的。”
骗傻子呢。她的闺女被男人带出去一天,回来嘴就肿了。鬼才信是辣椒吃的。
冯俏眼神清澈,甜甜道:“吃虾了。”
孔丹依气的七窍生烟,也拿这个被坏小子教唆的丫头没辙。
谁知,冯俏却不打自招。
孔丹依坐在一旁生气时,冯俏忽然道:“娘,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你。”
孔丹依头也没抬,“什么问题?”
冯俏踌躇一会,怯怯的站起来。凑到孔丹依唇前,亲了一下。孔丹依呆滞住,冯俏小声问:“娘,如果有人这样,是什么意思啊。”
孔丹依缓缓扭头,震惊道不可思议:“章年卿这样亲你了?”
“娘怎么知道。”冯俏低头搅着手帕,小脸红通通的,声音羞涩。
孔丹依失声道:“你们还干什么了。”
“还,还要干什么吗?”冯俏迷惑道。
孔丹依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压下满腔怒火,竭力柔和道:“没什么。下次不许了。”她轻描淡写的,“这是成亲后才能做的事。现在做会被人耻笑的。”
孔丹依温柔的摸了摸女儿头发,“不早了。幼娘早点休息。记住娘的话,以后不许再和章年卿做这件事。”
冯俏听出母亲的怒火,小心翼翼的问:“娘,是不是这是不好的事。”
母亲从小就教育她,不能直呼其名。这是大不敬,很鄙视很生气一个人才这么喊。
可母亲刚叫了好几次章年卿,显然是很生气。
“对,非常不好。”孔丹依道。
冯俏怯怯的没敢再问。其实她还想问,亲额头是不是也不好。天德哥还挠她腰痒痒,是不是这样也不好。
隐隐的,她其实明白。
却期盼着奇迹,她希望娘说这是好的。因为
只要天德哥不要像今天那样亲她,她还是很想抱抱他。
天德哥的怀抱很温暖呢。
章年卿忐忑不安的去了书房,果不其然。冯先生告诉他一个消息,一个让他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高兴的消息。
冯承辉道:“你爹要回京了。”
“怎,怎么这么突然。”
冯承辉递过他一封家信,哈哈大笑道:“你爹在河南修堤有功,三月初春汛黄河发大水,沿途都淹了。往年受灾最厉害的河南今年却保了下来。这可是大功。你爹这回是进京受赏。”
章年卿闷声道:“我爹怎么好好的跑去修堤坝了。这不是工部前年才修好的吗。他哪里来的钱?”
………………………………
30。第二十九章
管三爱着服务器~
“哈哈哈。天德还记得舅舅。”“哟,我们的小解元来了。”“来,让大舅好好看看你。”
章年卿摸着脑袋; 憨憨笑道:“收了舅舅们十多年礼物,哪敢不记人啊。”
哄堂大笑,陶孟辉等人个个指着章年卿哭笑不得。陶孟辉道:“看着人憨; 脑子却不傻。”
舅甥四人聊的很是投机; 直到陶茹茹抱了小女儿青鸾来,大家对章年卿的热情劲才散掉,都疼爱的看着章青鸾。
陶家是兄妹四人; 三子一女。如今陶茹茹也生了三子一女; 这份巧合; 让大家对这个小闺女又怜爱了几分。
小舅陶孟新凑不上热闹,只好逮空拉着章年卿说话; “冬月里订了亲,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章年卿苦笑,“冯家姑娘还小,看家里怎么安排吧。”
“你自己都没个想法吗。”陶孟新可不觉得他这么乖。
“过了春闱再说吧。”章年卿兴趣乏乏。
提起春闱; 陶孟新神色一肃,和章年卿聊起了心得和注意事项。直至中午用膳; 两人还意犹未尽。
出门时,陶孟新拍着章年卿后背正说着什么,忽然感到手下一个硬物,下意识的抽出来:“这是什么。”
糟了。章年卿忙要夺回来,陶孟新一抬手。不理小外甥的迫窘,慢慢展开书来看。
“《幼鼎·器养篇》这是什么?”
狐疑的翻了两页,陶孟新眼中从震惊惊愕到不可思议,精彩缤纷。
章年卿恼羞不已,一把夺过遮掩住。解释道:“这是表哥给我的。”
陶孟新指着他一脸明白,感慨道:“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啊。”
外面风雪略大,吹迷了陶孟新睫毛。他睫毛挂雪,面如冠玉,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芝兰玉树,气度翩翩的陶舅舅,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肩膀,“孩子,记得你的话。春闱重要。”
“舅舅!”章年卿高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白。走吧,去吃饭。”
饭后,章年卿气的回屋直接摔了书,狠狠的踩了几脚。便去读书了,念了一会,天色渐暗。章年卿没有喊小厮,自己动手点了油灯。暮色四合下,灵感总是来得分外汹涌,研磨习书,字字谏言都是真理。
盯着砚墨,不知怎么的,章年卿忽然想起‘红袖添香’的浑话。心中一触,眼前影影绰绰,依稀露出一个小丫头的影子。小姑娘拿着小杌子站在桌前,像只花猫儿似得在桌前砚墨。琵琶袖垂在砚池里,拖的纸上桌上都是墨痕。
这么想着,心头越发热了。心尖尖那一处又热又烫,烙的他浑身躁意。汹涌的灵感都被另一种汹涌扑灭。
章年卿回到屋子,那本书孤零零的被扔在地上。烛火跳动间,将那一个‘幼’字生生挖出来,做成一个巨大的虚影罩在他的心头。想了想,弯腰捡起书。拍了拍上面的灰,私下收进柜子里。
书脊朝里,掩藏在浩瀚书海间,几不可寻。
章年卿闭了闭眼,喃喃道:“冯俏。”
冯俏,真是可好名字。
腊八灶王节,章家去给冯家带着礼物追节。没有什么贵重的,多是些八宝豆子,薏米百合等,图个吉祥。
内宅孔丹依和陶茹茹在说话,正厅冯承辉和章芮樊也聊的不亦乐乎。章年卿一个人坐着无聊,索性对冯承辉拱手请命道:“先生,天德可否去书阁看书。”
孔丹依作为衍生公女儿,出嫁时一百三十六抬嫁妆里,有二十八抬装的都是古籍孤本。天下学子趋之若鹜,任谁得一本,都能当做传家宝流传百世。哪里像衍圣公这种人家,稀世孤本都是以‘抬’论。
冯承辉乐呵呵一笑,以后都是自家人了。他也没什么好藏私的。指了个小厮,“带三少爷过去。”
晖圣阁旁坐落着一间不起眼的小阁楼,长满枫藤,绿荫荫一片。门上终年落着锁。他以前跟着冯先生念书的时候,便好奇过这里,却从未想过先生会把家里的书藏在这里。
跟着小厮从偏门进去,门房住着一个小老头。小厮恭恭敬敬的喊他:“齐爷爷,老爷让小的带章公子过来看书。”
齐老头胡子一抖,瞪着眼睛问:“什么章公子,哪个章公子。”
小厮有些尴尬,凑到他耳旁小声道:“就是和小姐定亲的那位章三公子。”
齐老头神色顿时软化下来,他精神灼烁,眼中有精光。微微低下头,行士子礼:“小老头多有冒犯,章公子跟小的来吧。”
说着,回房拿出一大把钥匙,踩上吱呀呀的阁楼。小厮借机向章年卿告辞,章年卿挥了挥手,同意他去了。
一进门,章年卿才恍然大悟。原来齐老头手上的钥匙不是开门用的,是开盒子用的。冯家书阁藏书千万,但凡孤本珍本,皆以紫檀木匣,珍而重之的装着,防避蛇虫鼠蚁。
章年卿摸着盒子上的精细雕花,陡然生出一股买椟还珠之心。且不论这盒子里的东西价值几何,单一个空盒子便顶的上十两黄金。章年卿感慨的想,他的岳家可真是有钱啊。
边走边看,章年卿越看,心中敬意越高。古往今来,世人数得上名号的风流才子,名士大儒。他们的手稿、散记也不知是通过何种方式落到孔家手中。还有一些根本不为世人所知晓的字画瑰宝。
章年卿翻到一本唐寅的散记,里面记载了他中解元后,再未拔高一筹的满腹愁心不得志。其中一些惊世骇俗之语,看的章年卿心惊肉跳。良久都喘不上来气。
偶然一瞥,牑户处由一枝枫藤的枯干,引着阳光垂进来。视线顺着阳光落在明亮的地板上,书架下露出鹅黄色一角,布料上的银线在阳光下煜煜生辉。章年卿不动声色靠近。
冯俏垂头,捧着书看的如痴如醉。光线在书页上游移,章年卿的目光再冯俏身上游移。
小冯俏今日穿的是鹅黄色挑线裙子,扎着简单利落的双螺髻,将自己打扮的像个小丫鬟。前襟袖子无处不脏,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旮沓角落里爬出来的。脏兮兮的小丫头,青葱鲜嫩,俏丽逼人。下颚嫩生生的肌肤,沾着一道泥痕。莲藕沾淤泥一样格格不入,却又诡异的让人觉得理所应当。
“啊。”冯俏吓了一大跳,书掉在地上,向后爬了几步。看清楚来人,才松了一口气。“怎么是你啊。”低声咕哝,“真是阴魂不散,躲都躲不开。”
小冯俏运气不好,章年卿自幼耳朵便生的尖,闻言挑挑眉:“我来你家追节,你还躲我。”
冯俏捡起书,塞回书架。抱怨道:“谁让你来我家了。”回头看着他脸好一会,垂头丧气道:“今天就算了,下次在外面你碰见我了。千万可不要和我说话。不然我真的只能坐在家里等出嫁了。”
章年卿听出一咻咻嫌弃的意思,上下将自己打量了一番。好笑的问:“我有什么地方让你很讨嫌吗。”
“你太黑了!”冯俏脱口而出,章年卿愣了一下,冯俏别过头,心里觉得有些愧疚:“我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些不是由你决定的。可我的小姐妹已经将我笑的很惨了。还请你,不要让我再没面子了。”
章年卿唇角挂着笑,敲了敲手中的孤本。顺手将书和匣子一齐放在书架上。掐着她下腋,将她抱起来放在窗沿上。放下她时,还细心的替她拨开爬在窗台上的枯枝干叶。盯着她脏兮兮的手脸,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没带手帕。
想了想,伸手在冯俏怀里摸索了一会。果不其然,掏出一块小手绢。仔细替她擦干净,慢悠悠的问:“这么说,你是知道我今日来看你,才故意躲到这里来的?”
冯俏身子有些僵,偷偷向后瞄了一眼。窗子后面空无一物,二层阁楼下是铺的整整齐齐的青砖。冯俏想象了一下自己从这里摔下去,生还的可能。十分识趣道:“绝无此意!这两者之间其实并无关联的,大哥哥你虽然长得黑,却也是黑里俏。我何苦躲你。真真是我自幼嗜书,平素都习惯来这里。今日一时忘了时辰”
章年卿无动于衷。
冯俏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身后的‘万丈悬崖’,咬咬牙,猛的扑向章年卿怀里,借着冲劲将他压倒在阁楼地板上。
冯承辉不动声色撞了撞不解风情的孔丹依,不曾想激化了妻子怒火,“你女儿还说不得了,看看都惯成什么样子了。”孔丹依竭力压抑着声音,看着章年卿在,没再说什么过火的话。
冯承辉无奈的叹气,正想说上几句。章年卿忽然站起来,从孔丹依手里接过瓷碗,“师母,我来喂小师妹吧。”
冯俏差点跳起来,飞快的说了句不用了。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迅速告辞,离开饭桌。
章年卿盯着桌子上的空碗筷,微微出神,表哥的话飘一句荡一句的。
他真的挺想喂喂她的。
如果真可以把她带回家就好了,他喜欢什么样子,就把她养成什么样子。
其实她现在这样就很好只是和他不亲。
章年卿脑子浑浑噩噩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食不知味的吃完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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