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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夫人甜宠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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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月二十八日,离大考还有三天。客栈的举人陆陆续续都去了孔子庙拜先人。

    章年卿也被陈伏拉着去,走到半道,冯承辉拖着他径直去了衍圣公府上,道:“直接拜自己祖先吧。”

    章年卿看着家庙里如雷贯耳的大名,恭恭敬敬对小山一样密集林立的牌位上香磕头,口中自称的是:孙女婿章年卿。

    衍圣公孔明江本人也跪在和章年卿并肩的蒲团上。章年卿吓得魂飞魄散,好悬没跳起来。不动声色从蒲团上挪下来,跪在孔明江右下侧。

    孔明江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经过冗长的程序,章年卿回去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晚上陈伏拿着一个文昌符过来,说是见他今天没有去,便多带了一个给他。

    章年卿瘫坐在床上,恹恹的看着手里的符,无精打采的。“陈兄,明日我还是想亲自去祭拜一下夫子。”

    陈伏微讶:“今日你家人不是带你去拜老夫子的吗。”

    “拜是拜了。”章年卿垂头丧气道。可他觉得孔老先生更想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打他一顿。

    章年卿扶额倒床,抱怨道:“你知道吗,衍圣公他今天居然和我跪在一排!!!”

    陈伏惊的连连倒退,“你,你们家和衍圣公很熟吗。”

    章年卿惊觉失言,描补道:“求了些门路。今日总算见上了。”轻描淡写的带过。

    陈伏扶着胸口顺气,“好家伙,章弟快把你今日穿过的衣服借为兄摸摸,沾沾喜气。”

    章年卿指着屏风,“刚洗完澡,顺手搭在那了,还没收,你要的话,待我洗了,全拿去吧。”

    “不能洗,不能洗。这可不能洗!”陈伏连连拦道:“这可是好东西,怎么能这么糟蹋。”

    章年卿:“”

    陈伏喜滋滋的抱着衣服回去的时候,章年卿还不忘叮嘱,此时不要泄露出去,以免惹麻烦。陈伏连连答应。

    章年卿看着手里的文昌符,良久喟然道:“这世间才华皆藏腹纳肚,皆是个人的本事。若终日不学无术,末了拜一拜孔老先生,夫子庙里求一道符,便能金榜题名,高中状元。那天下人还读书作甚,直接娶了孔先生的女儿不就行了。”

    话毕才方觉不对,他岳丈兼先生,的确娶了衍圣公的女儿,还中了状元。

    不对不对,冯先生是先中了状元才娶了师母,这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可万一,正是因为先生命里和师母是夫妻才中了状元呢

    章年卿脑中跑马,胡思乱想着。很快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极其香艳的梦,梦里冯俏长大了,她赤着臂膀,眉间天真举止诱惑,像个小妖精一样魅惑着他。两人红浪翻被,正是动情时,忽然有一个头戴金冠穿着鹤补服的大官腾云驾雾而来,手里捧着圣旨,照本宣科念道:“新科状元京兆府章年卿接旨——”
………………………………

43。第四十二章

    管三爱着服务器~

    章年卿视若无睹; 不知道在别扭什么。冯俏看不下去; 伸出小指头戳了戳他的腰; 章年卿目光凌厉的摄住她。

    冯俏挺挺小胸脯,恶从胆边生,硬气道:“你在别扭什么啊。章伯父这一走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你都不想他们吗。”

    章年卿目光微闪; 脚下终于动了。

    一听见脚步声,陶茹茹抱着青鸾从马车里探出头,眼眶含泪。章年卿上前抱了抱母亲和妹妹,低声道了声珍重。对章芮樊则就没那么亲热了; 淡淡道:“一路小心。”

    上车时,章芮樊终于忍不住问; “天德,你是不是怪爹不能带你走。”

    “怎么会呢。”章年卿轻轻道:“你儿子如今可是京官。随意离京可是死罪。爹带我走才是害我呢。”

    章芮樊别过脸,倍觉心酸。一甩鞭,扬长而去。

    马车渐行渐远,章年卿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孔丹依推了冯俏一把,在她耳旁小声道:“快去哄哄哥哥。”

    “怎么哄啊”冯俏脚底下不肯动。章年卿现在看起来好可怕啊。整个人阴沉沉的,眼神像剜刀一样,一不小心就能刮下来一层皮肉。

    孔丹依瞪眼,拍了她一下:“你不去谁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孔丹依话里有话; 俨然是为未来在做打算。

    冯俏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抚着他胸口替他顺了顺气。忽略掉两个人的身高差; 这个动作还挺像模像样的。

    “你别摸我肚子了; 痒。”章年卿从离别的悲伤中回过神来,复杂的看着她。

    冯俏尴尬极了,讪讪的收手:“你还看吗。我不看我们回家吧。”

    章年卿并不想回去,家里如今只剩他一个人,想想就觉得没意思。却不愿拖着冯先生家陪他在这傻站着,只好点点头:“走吧。”

    转身时,章年卿下意识牵住香娇玉嫩的小手,握住一手香滑,方觉不妥。赶紧松手,偷偷觑冯俏一眼,小姑娘雪肤花貌,纯真貌美,她不慎在意的拢起袖子,翩翩然的走在他前面。

    章年卿看着她的背影,手里触感残留,心里没有一点风花雪月的意思。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可笑,自己的一厢情愿。以及,冯俏的谙不知事。

    冯俏聪慧美貌,纯真多才。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不能说她不懂情,只能说她不开窍。章年卿不用问她都知道,在她心里,约摸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身份尊贵玩伴,不是她的哥哥姐姐,也不是她的丫鬟小厮。更不是她的闺中密友。

    所以她会怕他,也会亲近他。大概就是觉得新鲜而已。

    章年卿不想承认,看着她娟秀静好,时常会忘记她的年龄,也偶尔对她抱过一些旋旎的绮念。珍而重之当做他将来共枕而眠的人。

    譬如今日,章家举家离京,独留他一人。他多想抱着她诉一诉衷肠,像无数话本的才子佳人一样,冯俏是朵温柔的解语花,来宽慰他,安抚他。他可以倒怀在她的温香软抱里,任凭外面前路坎坷,他总能找到一方温存之地。

    终究,是他想多了。

    很多年后,冯俏知道这件事后,完全目瞪口呆,根本没想到她无意间的一个举动,会伤害章年卿这么多年。她好笑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感春伤秋的小姑娘,“你啊,真是想太多。”

    章年卿笑笑,没有解释一句。

    当然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只能说这是一次校准,将他想象的冯俏和真实的冯俏进行了一次对比。

    他很感激少年时那一段困苦黑暗的时光,也挺高兴他早早打破了对冯俏的幻想。

    因此,后来才很清晰很明白的知道,自己看上的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自己将要娶回家的事怎么样一个人。

    第二日,章年卿略作整顿,轻装从简的去了翰林院。

    章年卿料到自己在翰林院的日子会不好过,却没想到会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翰林院是清贵衙门,新科三甲入翰林,多是来学习熟悉典章制度。为日后拜相入阁打基础。既是来学习,通常会有老资历带着。先编纂一些史册,熟悉熟悉。待时日久了,自己便能上手独立做事了。

    章年卿遇见的第一个问题是,没人愿意带他。

    和往年炙手可热的状元不同,大家因为不知道新帝的态度,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所谓状元,出了这个翰林院许是的新鲜玩意,在这翰林院里,迎面遇见是十个人,八个都是状元出身。再不济也是个榜眼探花,更甚一些进士同进士,都是一些检讨、笔帖式之流。

    皇上不缺人用。

    这和章年卿的才华无关,新帝若对他心无缔结,凭章年卿的才华出身想平步青云,不难。

    可若新帝不想用他,不愿意看着他拔尖冒头碍眼。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拼了命也要把章年卿按下去,不污了圣上的眼。

    章年卿这辈子只能碌碌无为下去。

    杨典薄抽出一本旧书,拍了拍书上的浮尘,实在看不下去,喊道:“章修撰,你现在忙吗。可否搭把手帮我把这堆书搬到南院去?”

    “不忙,不忙。”章年卿连忙道,心中感激,面上不表。抱着厚厚的一摞书跟着杨典薄走了。

    杨典薄三十出头,腆着肚子,十分有官威。外面日头正好,细碎的阳光穿林打叶照在二人肩头。杨典薄走得很慢,慢着慢着,章年卿心头那点郁火也消散了。

    杨典薄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安静了,停下来,笑道:“少年人不受点蹉磨以后是要犯大错的。看开点。”

    章年卿道:“我明白。”

    杨典薄摇摇头,“你不明白。你爹就是个糊涂蛋,他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个明白人。”

    章年卿惊愕道:“你认识我爹?”

    “我和章芮樊是同年,是那年的探花郎。”

    “是吗?”看起来不像啊,杨典薄面容年轻的多。

    “呵呵,老夫已经四十有七。”杨典薄看出章年卿疑惑,主动解释道。

    章年卿满脸诧异,完全看不出来。

    杨典薄继续朝前走,背着身不疾不徐道:“你也不必记恨这些同僚。今日他们如此待你,不过因为你前途未卜,他们不想惹祸上身,人之常情嘛。你要理解。”声音有笑意。

    章年卿沉默半晌,问他,“杨典薄,您不怕被我连累吗。”

    “你?呵呵,你不过是先帝钦点的状元。是犯什么滔天大罪了,和你说句话就要被连坐?”杨典薄不甚在意,道:“他们看不明白,我这把年纪了,还能跟着他们一起当糊涂蛋。”

    章年卿有些意外,眸中闪过喜色,继而更茫然了:“新帝真的会因为膈应我是先帝选的人,而不用我吗?”

    杨典薄不答反问,“若新帝肚量就这么小,你打算怎么办。”他意味深长:“真龙天子也是人啊。”

    是啊,若齐王就是这么小心眼,他该怎么办。

    章年卿噎住,半晌才道:“那也是我的命。不过,我不信命”他抬起头,眼中煜煜生光:“杨典薄,您可能不知道。去年秋天我生过一场大病,连名医蔡胜寿都说我活不了。您看,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站在这里。”

    杨典薄惊讶道:“哦,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当时想得简单,只想着我寒窗苦读十年,连个功名都没捞到手,我咽不下这口气。这一口气吊着,硬生生抗过来了。”章年卿说的趣味滑稽。

    杨典薄目光惊异的看着他,良久良久,才道:“走吧,这两天你跟我看看宋史,临时抱佛脚先学一点是一点。省的过两天用时两眼一抓瞎。”

    “杨典薄你是说”

    “嘘。不可言,不可言。”

    杨典薄走在前面,章年卿抱着书,小步追上,急道:“杨典薄,您能说明白一点吗。是我想的那样吗?还是说,我想差了,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问你一个问题,倘若新帝让你修撰《新魏史》,你敢吗。”杨典薄语出惊人。

    章年卿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他一个刚入翰林的新人,既无资历又无能力,比起饱读诗书博学多才的大师大儒们,他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孩。谁会让这么一个孩子去编纂年史呢。给大儒们打打下手都是抬举。

    “且不论可能与否,你只告诉我,你敢不敢。”杨典薄掷地有声,喝问道。

    头顶太阳炽烈,章年卿腹背烧心,不一会便汗流浃背。“我不敢。”章年卿闭了闭眼,只觉得耻辱,对于一个少年天才来说,没有什么比承认自己无能更绝望的了。

    杨典薄露出一丝笑容,这次笑意达眼,真心实意:“难得啊。我还以为你这般年纪的,都是心比天高,不知天高地厚。诚实,我喜欢。”

    杨典薄拍了拍他肩膀,道:“虽然你我同职,你却比我高半品。我本应喊你一声章大人,章大人,今日让你给我当了次下手,实在对不住。这下马威,算我代诸人下了。我同你父亲是一辈人,论年龄论资历,都不算太过折辱你。”

    “杨伯伯说的哪里的话。这哪里是下马威,今日没有你为我解围。我才难堪呢。”章年卿连忙道。

    杨典薄笑笑,没再说什么。只留下一句嘱咐:“天德,你诚实我很喜欢。可若下次有人问你这句话,你一定要答愿意。”他长叹一口气,“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

    “真的有人会找我去修年史吗?”章年卿不敢相信。

    “他们一定会找你。”杨典薄一口断定。

    “天德啊,和景帝是你的福星。如果这个世上,真有人能‘公正公平’的撰写和景年史,那非你莫属。”杨典薄拦下急于反驳的章年卿,道:“你怎么样,无所谓。他们要的只是你的名字。”

    百姓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这个年史无论谁来编纂,都会被打上殷勤献媚,有失公允的名号。

    杨典薄道:“只有你,作为先帝点的最后一个状元。只要稍加宣扬,百姓们就会相信。章年卿笔下的和景帝,一定是最公平公允的。因为他是带着感恩戴德的心来写的。”

    章年卿心里一沉:“倘若他们要冠着我的名字,笔下不实怎么办。”

    杨典薄平静的看着他:“受着。”

    当年冯承辉回京后,中学堂教书俸禄微薄,便打了教私塾的念头。冯家不算小,他当年高中状元,黄金赏银没少得,加之衍圣公疼女儿,孔丹依陪嫁丰厚,小夫妻共同拿出银子,托孔明江的脸面在杏儿胡同置了一所三进两出的院子。

    院子大,人口少。

    冯承辉本不用再租房,却嫌自己带的都是一群半大小子,唯恐冲撞妻女,将东院的空房扩建进来。

    原主人搬走后,更是把小阁楼当做藏书室。东墙打通,修座圆拱门,平日出进倒也方便。
………………………………

44。第四十三章

    管三爱着服务器~  刘宗光章芮樊两人向世子爷行礼; 几个年轻人皆礼数周全的避开; 无人受礼。

    “爹; 孔爷爷,你们怎么来了。”章年卿喝的醉醺醺的; 摇摇晃晃的走过去; 一句话未说完; 打了四五个响亮的酒嗝。

    “站好了!”章芮樊低斥。

    章年卿七分酒意散去三分; 束起手脚,端正肃穆的站在两位长辈身后。

    黄清许没忍住噗笑了一声,万幸他躲在人群后无人发觉。

    衍圣公问章年卿:“一直在这喝酒?”

    刘宗光狠狠剜了刘俞仁一眼,刘俞仁抢在章年卿开口前,先一步道:“孔公!我酉时过半才请人来的。”

    章年卿被人抢了话; 只好道:“太累了; 在客栈先歇了一觉。”语气十分懊恼。

    孔明江将这份懊恼理解成对刘俞仁强行请客的不满。他将矛头对准刘俞仁; 十分客气:“早闻刘公子去年斩获亚元”

    “孔爷爷。”章年卿打了个哈欠,留下两泡泪水。“我头晕; 有些泛瞌睡; 爷爷帮我给父亲说说情,容我回去先倒一倒,可好?”

    衍圣公一族在天下文人眼里是活吉祥物的存在,世人有尊无敬。孔明江是这一代人活得最硬气的人,也是最护短的人。他冷哼一声; 带着章年卿便走。倒是章芮樊和刘宗光还攀谈了一会儿; 才做告别。

    出门时; 爷孙两个已经不见人影。

    章芮樊没在意,回府才得知,章年卿没回来,被衍圣公带回自己府上去了。

    同样很迫窘的还有章年卿,一路上,章年卿不断的说,‘这样不好吧’,‘这样不合适吧’,孔明江闷头拉着他只走。章年卿只好闭嘴。

    孔明江原本要带他直接去正院,刚进院子,便听下人道,说夫人和冯小姐在用晚膳。见状,便带章年卿避开了。去了西跨院。

    冯俏。

    章年卿心一跳,不断回头,伸长了脖子去看明间里的小姑娘。正厅灯火通明,隐隐能看到一个鲜绿缠枝的袖口,时不时晃动一下。颜色很鲜嫩,一看就是小姑娘穿的。

    转弯时,他终于看清了全貌。冯俏头插珠花,耳间坠着玛瑙,样式简单,举止大方。她抿着唇,笑盈盈的看着外祖母,手里捏着白玉勺子,也不知里面说了什么,她笑得花枝乱颤,手里的汤勺差点打洒在桌子上。

    她竟然自己吃饭。

    动作真优雅。

    章年卿脑中唯二两个念头。

    孔明江步伐很大,他不过闪神一小会,便得小步跑着去追。

    门外嘈嘈杂杂的,“怎么回事。”孔夫人问身边人。下人立即道,是老爷带着章家的小公子来了。

    冯俏好奇的看向门外,一个人影也没有。

    孔夫人将这一切尽收眼中,平着嗓音问她:“看什么呢?”

    冯俏神情自若,甜甜笑道:“不是说外公和章三哥哥来了吗,怎么不见他们进来。”不怵不瞒。

    孔夫人了然的笑笑,没有说什么。

    西跨院。

    孔明江随手指了一个座位,“坐。”章年卿不明所以,照话做了。孔明江背身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边找边问他:“和刘俞仁比试了?”

    “没有。天德怎么会那么沉不住气。”

    孔明江‘恩’了一声,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章年卿被看的毛毛的,“孔公,怎么了?”连爷爷也不叫了。

    衍圣公终于找好书,扔在桌子上。章年卿瞄了一眼,没看清是什么书。孔明江道:“你倒是稳重,我在你这个年纪时。有人敢拿文墨来侮辱我,我非打上门不可。什么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压平庸之辈还是绰绰有余。”

    章年卿大概这辈子都学不来这份傲气,想了想,老实道:“天德只是觉得那刘大人家的公子有些缺根筋。他们想扬名立天下,不敢找顾莘,不敢刘汝蔓,单单找到我章年卿头上。起先我还以为,是酒馆闲话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后来仔细一琢磨,只怕那刘俞仁也是个绣花枕头,也不知道用了何种手段在乡试和会试上耍了花招,却不敢在殿试上和陛下虚伪。”

    孔明江眼神鼓励,示意继续。章年卿口干舌燥,这边也不见有杯茶,只好继续道:“后来天德在园子喝酒,仔细留意了一下在场的人,除了几个权贵家的小公子,大多是名士。我便猜想,刘俞仁许是要无缘殿试,却不肯放弃虚名。只好从我这里狠一狠,好显示他是比我这个少年天才还有杰出的大才子。再随便寻了个借口,编个考场失利的理由。名利双收。”

    孔明江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章年卿先一步道:“可有一点我存疑,我以金榜题名为诱时,刘俞仁并未羞恼。加之孔公您来时刘大人对你的态度,以及您说的那句话。我便懂了,刘俞仁是有把柄在您手上。而找上我,不是因为我年幼学问不扎实好欺负,是因为我是您为俏姐儿新聘的女婿。”

    他的眼睛亮如星辰,“孔公,若我没猜错的话。你急急忙忙给俏姐儿敲定一个夫婿,是因为刘宗光刘大人,在后面逼迫着你将俏姐儿嫁给刘俞仁,好成全一段盟约吧。”

    屋子里静谧了良久,孔明江终于说话,“你看看这个。”他将刚翻找出来的那个册子扔给章年卿。

    “你猜的八九不离十。”章年卿一边脸色凝重的翻书,孔明江一边叹气讲古:“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俏姐儿的孽。她父亲当初被外放在那么一个贫瘠的小县城,几年不得归京。我既舍不得依依去那边受苦,又舍不得一对小夫妻就这么生离着。便找上了刘宗光。”

    想了想,撑头做回忆状:“刘宗光是我学生,呵,算是学生吧。这天下学子都是我孔家的学生。我们偶然有过几面之缘,算是点头之交。十几年前,我四处托门路,想将你泰山从任上提上来,也不知是我找上了刘宗光,还是刘宗光设计让我找上了他。总之,我找上门后,他一口答应我的请求。后来冯承辉回京进了中学堂,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六年前,刘宗光突然带着十二岁的刘俞仁找上我,起先只说跟着我读书。念着旧情,我答应了。”

    “过了三年,刘俞仁参加乡试,一考未成,落榜了。刘宗光气急败坏的找上我,说我误人子弟,教了三年,就算是个普通先生也能教出个举子来。我当时怒极,直言再高明的师父,也点不透一块榆木。让他带着孩子走,另请高明。刘宗光却怒了,说我浪费他孩子三年大好光阴,我毁他儿前途,他便掐我女婿官路。当初他怎么把人带回京的,现在就能怎么把人从京城踢出去。”

    这话简直诛心。

    衍圣公一族是不能为官的。皇族会给其子嗣俸禄闲职,嫡系更是世代传承衍圣公一职,可以说孔家能当官的,只有孔丹依的夫婿,冯承辉一人。

    章年卿心情复杂,大魏推崇外儒内法,更是把儒法当做选拔人才的标准。却不准孔子一族参加科举为官,美誉其名让其承爵。实则如鸡肋一般。

    天家可真是矛盾,说不重视孔家吧,还非得把人从全国各地捞出来,放在眼皮子底下。说不让其子嗣参加科举,却在意孔家每个男孩的学问。孔家的孩子基本都是早皇宫里念的书,由世家大儒教导。同窗皆是皇子皇孙。

    孔明江叹息道:“唉,一步错,步步错。我一世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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