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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夫人甜宠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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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闪而过,喟然道:“冯承辉这一辈子也就取了一个好媳妇。”

    顿了顿,“你想的没错,我的确不敢杀孔明江。不是因为我怕他也不是因为怕皇上怪罪。而是,他是孔氏后人,最嫡亲嫡系那一脉。杀了他,我怕我刘氏子孙,今后再也没有一个能在仕途上冒头的。”

    刘俞仁抬头时已经满脸是泪,“父亲。您是担忧我日后与章年卿为敌,恩师会为了他的孙女婿而不惜性命将这件事说出来吗?”

    刘宗光没有回答,温和的看着儿子。那双睿智的眼睛仿佛再问,你不相信吗。

    “可是父亲,满朝文武,千万父母官,我大魏朝上上下下这么多官员。您怎么就知道,日后冒尖的会是章年卿,而不是王年卿、李年卿。”刘俞仁近乎哀声:“他不过就是考中了个状元,您怎么就武断的将他列为我日后的劲敌呢。”

    “直觉。”刘宗光斩钉截铁道,他的预感很不好:“当初乡试的时候,章年卿突然杀出来,夺了你的名次。我便有不好的预感,紧接着,孔明江为张章年卿和冯俏请了亲。再到后来,你将他请进府内。那时候为父便知道,这是你一生的对手。”

    名利,女人,劲敌。

    通常来说,前两个成为对手的人,在日后很难不成为劲敌。

    刘俞仁忍不住道:“这么能算,我又不喜欢冯俏。起码这一项就不成立。”

    刘宗光笑笑,没再多为这个问题做解释,道:“你若不想对你恩师下手,我倒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杀了章年卿。”

    巳时三刻的时候,雨终于停了。太阳露出晴光,地上浅浅的小水滩很快被晒干了。

    章年卿身着红袍,戴着高冠状元帽。携新科进士进宫接受传胪唱名。

    别看现在他龙骧虎步走的风风光光,器宇轩昂。早上章年卿穿着衣服一出来,便引的哄堂大笑,闹了他一个大红脸,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了。

    今日冯俏也被双亲带着去了章府,正厅里早已经坐满章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冯俏一进门,便惹来诸多目光。此番冯俏是以同僚之女的身份过来坐席的,大家虽知她是章家订的小媳妇,顾忌到姑娘家脸皮薄,还算克制,没有在当着冯俏面说什么浑话。

    满堂妇人家,各家男人们却都没有来。虽然私下已经公榜,章年卿的状元服都已经送来了。男人们还是得等到金殿传胪后,才能上门祝贺。

    皇宫里,宣礼太监唱名完毕后,章年卿带领诸进士叩谢皇恩。章年卿被当场授予翰林院修撰,探花何文芳、榜眼周存礼分别被授予翰林院编修。

    这边礼毕后,章年卿火急火燎又带着进士们去礼部参加琼林宴。

    因早上下雨耽搁了时辰,新科三甲都是抱着衣服在礼部附近的同福客栈避雨,怕泥水污了衣裳不方便,三人几乎都是在宫门附近才换的衣服。今年的新科进士大多住在客栈,路远的章年卿也和何榜眼周探花一起出钱,派马车去接了。

    巳时一刻过半,雨终于停了。大家赶前赶后,总算没耽误了时辰。

    听说,钦天监的人都被判了刑。

    大好的日子,却事事不顺,章年卿觉得十分触霉头,心里觉得晦气。

    因早上的一顿折腾,大家都没吃什么东西

    于是,在宴席上,满朝文武惊骇的看着这一群新科进士狼吞虎咽,大朵快颐。犹如一群流窜的乞丐,八百年没见过饭了。一席饭毕,恍如蝗虫过境。

    事后,章年卿知道这件事也很汗颜。他还以为他都够斯文了,没想到,真是脸面尽失。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边人的衬托下,他的斯文都几乎称得上优雅了。

    宴席后,章年卿带着吃饱喝足的同年们,一齐去了孔庙拜祖先。

    去的时候惊喜的发现孔明江也在,诸人欣喜若狂,齐声喊道:“衍圣公。”

    孔明江摆摆手,“不必拘礼。待会你们还得去国子监刻碑。别在这耽误时辰了。这就随我去参拜孔公吧。”

    章年卿眼眶深处微微热泪,知道孔明江是来给自己做脸面。激动之情,无以言表。只能默默受了。

    这么些年,从没有哪届新科状元和进士,是衍圣公带着祭拜孔庙的。

    皇上倒是有心让衍圣公将这件事接下来主持,大家都嫌繁琐,没人愿意。所以到孔明江这里就不显特殊了。

    如今‘祖父’为他能做到这个地步,章年卿当然明白这里面几分是为他,几分是为冯俏。

    去国子监刻碑文的时候就轻松多了,章年卿把皇榜内卷交予督刻,坐着与国子监祭酒等几位大人聊了会,吃了几杯酒,便散了。

    章年卿回去的时候,家里宴席已经散了,院子外一股酒菜味,丫鬟小厮们手脚麻利的在收拾。抓着下人一问才知道,客人刚走没多久,只能几家挚交还在这边说话。

    章芮樊喝的酩酊大醉,看得出来很是高兴。陶茹茹还在内院陪几位至交夫人,章年卿一踌躇,脚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迈。
………………………………

50。第四十九章

    管三爱着服务器~  冯俏‘恩’了一声; 一边捏着大白猫的软垫; 一边望着楼下看风景。忽然看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外公和父亲先后出来,后面还跟着章年卿!!!

    章年卿指挥着下人搬东西,冯俏目露疑惑:“他是要住在我家吗?”

    晖圣阁是冯府外院的一处宅子,起先是冯承辉租来教书用。后来主人要离开京城; 便贱卖给冯承辉。

    当年冯承辉回京后,中学堂教书俸禄微薄,便打了教私塾的念头。冯家不算小,他当年高中状元; 黄金赏银没少得; 加之衍圣公疼女儿; 孔丹依陪嫁丰厚,小夫妻共同拿出银子; 托孔明江的脸面在杏儿胡同置了一所三进两出的院子。

    院子大,人口少。

    冯承辉本不用再租房; 却嫌自己带的都是一群半大小子,唯恐冲撞妻女,将东院的空房扩建进来。

    原主人搬走后; 更是把小阁楼当做藏书室。东墙打通,修座圆拱门; 平日出进倒也方便。

    冯承辉沉吟一会; 指着拱门道:“回头让匠人在这扎个篱笆。”

    章年卿表示没有意见。

    冯承辉叹气道:“老师也知道; 装上门显得生分; 好像老师多么防着你一样。可不装门总不太好,让人看见难免惹闲话。干脆折中,扎个篱笆,好看又顶用。”

    章年卿连连称是:“还是先生考虑的周到。”

    晚上孔丹依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小菜,给章年卿小小的举办了一场乔迁宴。

    宴席上,章年卿没有见到冯俏颇为失望,没敢表现出来。

    又过了两日,章年卿在书阁看书时,再一次遇到了冯俏。只是这次,是冯俏惊醒沉浸书海里的他。

    “你怎么来了。”章年卿笑着打量她。

    冯俏袖子还是脏兮兮的,裙面上也有土。这次他可以确定,冯俏真的是从狗洞里爬出来的。

    冯俏皱皱鼻子,嗅到一股浓甜香味,拨开他一看。桌子上摆着一盘牛轧糖,一盘蜜汁果脯。“你这怎么有这么多好东西。”声音馋极了,垂涎三尺。

    “你娘送过来的啊。”章年卿哭笑不得:“怎么,师母没有你给留吗。”

    “我娘才不给我吃糖呢。”

    冯俏露出两排小碎牙,齿若编贝,十分漂亮。她叹气道:“娘说好看的美人儿都是齿如瓠犀,手如柔夷。吃糖坏牙长了龋齿,就不美了。”手帕擦干净指尖,她一会摸摸牛轧糖,一会儿摸摸蜜汁果脯,想吃又不敢吃,只好吮着指尖解馋。

    章年卿拍拍她的头,“张嘴。”

    冯俏下意识的张开嘴,嘴里立即多了块牛轧糖。她嚷道:“不行,你不能给我吃糖的。”

    “那你吐出来啊。”章年卿张开掌心,挑衅的递了递。

    冯俏立即扭头,迅速嚼碎咽了,“没了。”她眨着眼睛,无辜道。

    “也不怕把牙崩坏。张开,我看看。”

    章年卿单手掐着她脸一捏,对着阳光端详了一会,惊讶的发现冯俏的牙保养的真的十分的好,不止外面光鲜,连内里都是洁白如玉,齿白粉舌,纯真又好看。他一时看呆了。

    冯俏挣扎的从他手里逃出来,揉着脸蛋道:“我脸皮薄,你别用那么大力气捏。肉疼。”

    章年卿不可思议道:“你娘不让吃,你就真的没偷吃过。”

    “是呀。”冯俏回味着嘴里的甜味儿,翻了本书,对着太阳坐下,骄傲道:“我可是言出必行的人。”

    章年卿若有所思,靠着她坐下,“没看出来。以前只觉得,师母那么知书达礼的人,怎么把你养的这么娇。”

    章年卿个子高,坐下来也比冯俏高一头,他一垂眸,便看见日光穿窗留影,照的她侧脸处几缕青丝煜煜生光。他替她将垂在耳畔的发丝拢上去,不动声色往她身边靠了靠。

    冯俏低低道:“其实我也不是不懂事。可我也不能太懂事。如果我不闹腾一点,让母亲多操心。母亲其实是挺寂寞的。”不知想起什么伤心事了,冯俏往后一倒,把古籍盖在脸上。

    她道:“你看,章伯父比我爹晚成亲四年,你却要比我大五岁小时候,我可希望我是个男孩子了。”声音像闷在锅里。

    冯承辉和孔丹依在冯俏之前还有个孩子,不知男女。还没成形便滑胎了。

    冯承辉当年被贬为县令,孔丹依表示愿意和丈夫一起吃苦,跟着丈夫一起去了任上。却在怀孕时,因雨天路滑摔了一跤,当场流血。

    穷乡僻县,人烟稀少。等大夫赶到时,孔丹依都差点没命了,孩子自然也没保住。

    后来衍圣公心疼女儿,把女儿接回京城调养。孔丹依身子好了,也不允许她再回去。直到冯承辉再次回京,小夫妻两才团圆,冯俏便是在这个环境下出生的。

    章年卿动手掀开书,冯俏在书下果然哭了。他从怀里摸出娟帕,替她擦擦眼泪。声音轻柔:“怎么就哭上了。”

    冯俏睁开湿漉漉的眼睛,躺在他怀里,指尖虚描他脸上轮廓:“我们能定亲真好。”章年卿听了前半句还未喜色,便被她泼了盆冷水,“以后我爹爹就有儿子了。”

    他黑着脸:“你是这么想的。”

    冯俏埋在他怀里哧哧的笑,她捂着肚子,娇声道:“你又生气了。”

    章年卿气的让她自己坐好,挪到她一丈远的地方看书。良久也不见冯俏过来认错,一抬头,冯俏坐在清风下,正看的认真。

    她怎么没一点哄人的自觉性呢。

    章年卿叹了口气,自己主动搭腔:“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恩?你说。”冯俏一动不动,只微微扬了扬下巴。

    章年卿揪着耳朵把人拽过来,刮着她脸道:“你以后过来陪我读书,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真的?”

    章年卿信誓旦旦,“不骗你。你不是爱吃糖吗。以后在我这,糖和点心给你管够。”

    冯俏秋眸如水,盈盈望着他:“章年卿,我怎么总觉得你不怀好意呢。”眉头轻蹙,很是不解。

    “咳咳。”

    章年卿同冯俏住在一个屋檐下后,便成了听人差遣的小厮。冯俏是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偶尔让那个叫珠珠的丫头,递一张手帕,写一封素笺。上面无一例外,嘱咐着让章年卿买的东西。

    冯俏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会不会拒绝这件事。那个叫珠珠的丫头每次来说话也都是十分的理直气壮。

    章年卿好脾气的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冯俏说什么,他做什么。

    日子倒也安稳。

    翻年冯俏长到十二岁。

    章年卿第一次想着送她一个什么东西。想来想去,去凤祥楼打了只金钗。古礼钗送正妻,他只盼着小丫头早日开窍,和他琴瑟和鸣。

    在冯家一住两年,章年卿在翰林院的日子渐渐安稳下来。陈伏也在去年被调往他乡做县令。

    冯俏越出落越漂亮,身子抽条以后,更显纤腰楚楚,亭亭玉立。

    章年卿时常望着她的眉眼沉醉,冯俏终于懂得春心萌动,终于知道回应他的情深。这让他很高兴,可高兴一段时间后,便开始不满足。内心深处产生更亲近的渴望。

    可冯俏和他不一样。谢天谢地,冯俏终于知道偎在他怀里,说一声喜欢。却害怕和他的亲密,连他亲亲额头,冯俏都会像小时候一样胆怯的蹲下去,双手交叠捂着额头,挡着不让他亲。

    无奈之下,他只好捧着她的脸,亲在她的手背上。

    哪怕这样,冯俏还是会怕。每次都飞快的溜走。

    这让章年卿很不是滋味,他总觉得,冯俏是喜欢和他的爱情,而并非他本身。

    冯俏生日在腊月初六,正是隆冬时节。

    章年卿回来时顺手折了一枝红梅,插在窗前的花瓶上。刚摆弄好,转身去放金钗。一个小石子叮叮当当顺窗滚进来,他没在意。接着,五六个石子一起飞进来,有砸在他背上的,有落在地上的,还有砸在花瓶上,弹回桌子上的。

    章年卿朝窗望去,冯俏捂着腮帮子,站在雪地里。疾步出去,之间她戴着斗篷,隔着帽沿一圈白绒毛,他还是看见她眼睛红了一圈。冯俏见着他就掉眼泪,章年卿忙问:“怎么了。”

    冯俏吸着鼻子,哽咽道:“我牙疼。”

    章年卿心里咯噔一声,一边盘算着这两年喂她吃了多少糖,一边暗暗祈祷着别坏牙,千万别坏牙。他柔声道:“没事没事,你张开嘴我看看。”

    冯俏乖乖张开嘴,果不其然。两年前洁白美丽的牙齿已经不复存在,口腔深处,左右两颗老牙被噬出两个褐色的洞。

    章年卿一阵心虚,眼睛都不敢看冯俏。含糊其词道:“没事,我去灶房给你要点盐漱漱口,你牙好着呢。”
………………………………

51。第五十章

    管三爱着服务器~  和景帝死的太突然了; 满朝文武都猝不及防。

    直到这时,章年卿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会对他产生多大影响。

    作为和景年间最后一个新科状元,放榜第二天皇帝驾崩。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去翰林院赴任。

    章年卿这个状元当得说不上来的尴尬。

    章芮樊回来的时候除了带回来一些,‘陛下可能一直在服用丹药’‘皇上的死是突然的,大皇子的死却是有预谋的。所以看起来皇上的死也不单纯了。’这些事关朝政的消息。

    他沉重的看了章年卿一眼:“天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真是诸位皇子继位; 他们多少也得做做样子对你们抚恩。如果; 真的是齐王代侄继位”

    章芮樊没有说下去; 章年卿感到轰隆一声; 头顶的天塌了。

    十五岁的少年脊骨单薄; 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许是因为他黑,只能从他表情窥出阴测测的沉色。章年卿张了张嘴; 艰难的问出一句话:“我会怎么样。”

    “怎么样”章芮樊咂摸半天; 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苦笑一声:“一朝天子一朝臣,实不相瞒。为父都不知道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保不保得住。你的将来更无从说起。”

    章年卿喃喃道:“皇上怎么就死了呢”

    “是啊; 皇上怎么就死了呢”

    整个大魏的天都愁云满布; 章芮樊现在每天上朝都是一种煎熬。以礼部为首的礼部尚书; 以刘首辅为首的刘崇光等朝臣,天天在朝堂上吵。礼部认为应遵照古法,子承父位。刘宗光认为要与时俱变,结合当朝情况,让更有经验的齐王继位更好。

    齐王已经到京; 从头到尾只露了一次面。表达了两个意思:一、他愿意临危受命接管大魏江山。二、待他百年之后; 一定将皇位完璧归赵; 还给哥哥这一脉。然后再没有表过态。

    起码没有在明面上拉拢朝臣,聚集势力什么的。

    甚至摆出一副闭门谢客的姿态,他只听结果。大家同意他当,他立即走马上任。大家不同意,他立即卷着铺盖回他的藩地当他的齐王。

    章芮樊的顶头上司吏部尚书对他说:“芮樊啊,你我共事这么多年。如今就算熬到头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在我卸任之前,我再最后帮你一把。”

    吏部掌握所有朝臣官员的任职调遣,没有哪个皇帝会在这个位置留下别人的人。齐王一旦继位,第一个换的肯定是吏部的人,再一点一点授意,由吏部尚书、侍郎慢慢换掉各个位子上的关键人马。

    章芮樊沉默良久,望着老眼浑浊的上司,触动道:“学生能问问,今科状元章年卿的任遣吗。”

    “他,我做不了主。芮樊,你有三个儿子,适当的时候,该放弃的,你得选择放弃。”吏部尚书直接了当道:“你知道的,章年卿的文章本是得不了状元的,他是入了皇上的眼才钦点了他的第一。他的以后,还得看新帝什么态度。”

    章芮樊胸膛起伏不定,吏部尚书再看时,章芮樊眼底已经有了泪,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缓慢道:“学生能回河南吗。学生在那里发的家,内子娘家也在河南可能的话,学生想回河南。”

    为避免徇私,朝廷任官同场会避过该官员家乡。章年卿已经老了,他不想再去适应一个新地方了。既然家乡去不了,他把二老接过来,一家人住到河南也好。

    闻言,吏部尚书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好好好。他日若能京城再见,记得来请我这个糟老头子喝杯酒。”

    章芮樊跪下时,眼泪也跟着掉下来,他重重磕头:“一定。”

    临走时,章芮樊还不死心的问:“我能把年哥儿一起带到任上去吗。”

    吏部尚书有些于心不忍,还是绝情的摇头:“他是新科状元,授职翰林,又没有外放出去,怎么能随随便便的离京呢。”

    章芮樊再也受不了,捂着脸嚎啕大哭,捶着地板,痛心道:“他才十五岁啊,他才十五岁啊。”

    吏部尚书叹息道:“芮樊。给我两年时间,届时如果我还有机会,我寻个错处将他从翰林院遣出来,届时无论调到陕西还是甘肃,能离你们近一点是一点。”忽的想到什么:“我记得你家老三不是订了亲吗,让他赶紧成亲,在京城也有个托付。”

    章芮樊愕然道:“国孝少则一年,重则三年。不能婚配嫁娶大行喜事。虽有百日内可以从简举礼的疏漏,可我姻亲家的姑娘今年勉勉才十岁,达不到事出从急的要求。这个办法恐怕行不通。”

    “你倒是给你儿子定了门好亲事。”不知想到了什么,吏部尚书忽然笑道:“这手无实权还是有手无实权的好处。衍圣公一家,在皇家便是一个人形祥瑞,图个国运昌隆的好征兆。不管新帝是谁,也没人去动他家。”

    章芮樊不知上司何意,“您的意思是说?”

    吏部尚书笑了笑,简洁道:“将章年卿留在京城吧,我和他泰山都会照看着。如今谁也说不清以后是个什么光景,没准他还是有大造化的。”没有再多解释什么。

    章芮樊喏喏点头,答应了。

    晚上点了灯,章芮樊和陶茹茹睡下,说卸任的事,说回河南的事,说接双亲的事,七零八落说了一大堆。章芮樊望着黑漆漆的床幔道:“年哥儿可能得留下。”

    陶茹茹大惊失色:“什么,你要把他一个人留在京城。”

    章芮樊口气强硬:“他身边内有丫鬟婆子,外有他老师兼泰山。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把钱财银两给他留够,男子汉大丈夫,还一辈子离不得家了?”

    “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陶茹茹大哭大闹,“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把年哥儿一个人留在京城,要走你自己走。我陪着我儿子。”

    章芮樊气笑了,“青鸾你不管了?老大媳妇还怀着身孕你都不管了。”

    “我。”陶茹茹难以割舍,大哭不止:“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把天德也带走吗。”

    章芮樊冷冰冰道:“妇人之仁。睡觉!”

    陶茹茹看着冷漠的丈夫,一阵绝望。想着她的年哥儿,只觉得章年卿命苦,一会儿便哭湿了枕巾,一晚上都没睡着。

    章年卿再一觉醒来,便发现家里上上下下在收拾东西。一问才知要搬家回河南了,他拔腿去书房问章芮樊,“新帝不是还没确定吗。”气喘吁吁。

    不知是不是章年卿的错觉,他总的觉得父亲看他的眼里充满了悲痛。他的预感十分不好,呐呐的喊了句,“爹。”

    章芮樊笑着让他座,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章年卿毛骨悚然,只见父亲缓缓开口:“新帝十有八九是齐王。爹不想赌了,也不敢赌,趁着爹现在手里还有几分薄权,先离开这个是非地,保全身家性命。”

    章年卿怔了怔,只觉得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他下意识的问:“我们全家一起走吗。”

    章芮樊定定的看着他,良久道:“你不走。”

    章年卿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最终什么也没问。他知道为什么,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面色如常道:“听说往年状元都是传胪唱名后,在家修整三天。我如今在家也歇了两天,明天我收拾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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