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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夫人甜宠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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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这些少爷犯了什么事,被家里禁足不许出门。只要打着‘去找章年卿’‘章年卿邀我去xxx’的旗号,双亲便会暂时解除禁足,容他们出去玩一会儿。
百试百灵。
故而大家和章年卿感情格外好。章年卿和这群人混久了,也在笔杆子下练出绝活,不仅能左右开弓写对联,还能单手写数十种字体。极善模仿。
几个人纷纷跳下马车,从章年卿手里抽出书,顺车窗扔进马车里,架着他往马车上塞。
“呦呵,当了官老爷这派头就是不一样了。兄弟请喝酒都不去。”
章年卿撑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妥协道:“好好,你们说去哪。不过一点,我今晚真得早点回去。我手里还有活呢。”
杨久安道:“别扫兴啊。你要在再这么说,我们干脆去你家得了。听说你家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对对对,去他家。”大家起哄道:“醉了也不归,直接睡在他家。”
夕阳西下,在章家院子里收走最后一抹余辉。
杨久安打了个酒嗝,朦胧着眼睛问:“丫鬟呢,掌灯啊,这天都黑了。”摇摇晃晃就要往出走。
章年卿赶紧拦住,“安小爷,你坐着。我去。”
大家闻言也纷纷劝杨久安坐下,他们这群人里,除了章年卿,便是杨久安年纪最小,身份也最尊贵。他是长公主的独子,无论在位的是和景帝还是开泰帝,都是他亲舅舅。
身份可见一斑,大家哪敢让他亲力亲为。
门外,杨学士火急火燎赶过来。出门的时候被一点事耽误,他一直心神不安的。只怕赶不及救火,章年卿丧命火海。不曾想,待他到了章府,书房的灯还没点。
他回头看了一眼,一点了点身后的人,确保万无一失后,安心等待。
是夜,浓烟滚滚,红浪滔天,照亮了半个京城。
章府在熊熊火焰下变成一片焦土废墟,大半府邸都被烧毁。
杨学士带着人立即冲进去救火,谁知刚进门,被人兜头兜脑罩了一团布,一群人拳踢脚打,险些肺脏都打出来了。过了良久,他听见章年卿的声音道:“停停停,别打了,他们好像是来救火的。”
外面声音乱糟糟的,“不是一伙的吗?”“嗝,我看像。”“切,管他是不是一伙的,先打死再说。”
章年卿道:“我听这声音有点耳熟啊。”把杨学士头上破布拿掉,看清来人,章年卿虎了一跳,“杨大人,怎么是你。”
杨学士鼻青脸肿,脑子却没糊涂,“窝交给你的踢目爬泥捉不了,累看看。(我交给你的题目怕你做不了,来看看。)”
章年卿尴尬万分,赶紧扶起人,连连抱歉。
杨学士说,他过来发现着火了,怕左邻右舍喊不动,去街头叫了一群乞丐,一人给了十文钱让过来帮忙救火。
章年卿望了望那群乞丐手里整齐的木桶,笑道:“巧了,我们在院子里抓到的也是一群乞丐。哦,不。流寇。”
之前章年卿和陈伏出来取蜡烛,章芮樊走的时候给他只留了两个小厮一个老妈子一个丫鬟,章年卿带着这群公子哥进来的时候,便让老妈子带着丫鬟避开,别冲撞了谁。只留两个小厮伺候。
谁知这群大爷喝醉了,逮着谁都灌。两个小厮喝的七仰八叉,四脚朝天。章年卿叹了口气,只能亲力亲为。
没想到一出来,迎面撞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房里喝醉的人呼啦啦出来一看,还以为是来章年卿家偷东西的,随手抄着东西,出来照着脑袋把人砸晕过去。
这一砸不要紧,扑通倒地一声。惊着了更多的人
章年卿掩着鼻子,汗颜道:“没留意,他们是从房间里面点的火,等发现的时候,屋子里面已经烧的面目全非。连带着西院一排倒角房都跟着遭殃了。”
事实上是大家打嗨了,等发现书房着火时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大家勾肩搭背,醉酒上头,又痛痛快快打了一架,都觉得这顿酒喝得爽。
托这群公子哥的福,章家的一场纵火案,在无人员伤亡的情况下,被送到了刑部审理。
前吏部尚书,现任刑部尚书张恪拿到卷宗时,目露沉思。良久,起身亲自去提审了那起抢劫纵火的几名流寇。
一番重刑审问,待他从刑部大牢出来时,后背一身冷汗,想了想,让人请衍圣公和文渊阁大学士冯承辉过府一叙。
三人一碰头,张恪请茶落座,缓缓道:“章家纵火案不是意外,是有人花钱雇凶。”
衍圣公嚯的睁眼:“是冲着天德去的?”
张恪闭着眼点了点头,痛惜道:“是我无能,尚未审出来背后的人是谁。”
冯承辉道:“怎么能审不出来,谁给他们的钱总知道吧?”
“出钱之人并非买凶之人。中间经手的人太多”张恪解释道。
“这个混账王八蛋。我们天德是碍了谁的眼了。”冯承辉拍桌怒道,忿忿不平。
张恪叹气道:“我今天找两位大人过来,便是要说这件事。章府不能在住下去了。芮樊临走时托付我照看天德,如今却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
三人俱是一沉默,衍圣公开口道:“让天德搬去我那里吧。现在有人针对天德,一时半会儿我们还摸不出是谁,他一个孩子住在诺大的章府确实让人操心。”
“这怎么可以”冯承辉欲言又止。
衍圣公府并不宽敞,孔明江儿女众多,本就住的紧凑。哪里还能再住人,
孔明江瞪他一眼,“可什么可,就这么定了。张大人府里家眷众多,不方便。天德又和俏姐儿定着亲,更不能住你那去。除了来我这,还有别的办法吗?”
张恪也知道衍圣公府上的情况,迟疑道:“不如咱们三家凑点银子,在孔公府上附近给他租一间房。”
冯承辉摇头道:“京城寸土寸金,我泰山府上又在皇城根下,周围都是皇亲贵族,哪里有空房给我们租赁。”
说来说去都行不通,干脆派人去把章年卿叫过来,问他愿意住哪里。
章年卿眼睛一亮,差点脱口而出他想住在冯家。及时刹住,含蓄道:“我住在章府挺好的。搬过去,总是不合礼数。”
不合礼数。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是想住冯家啊。
冯承辉被他气笑了:“你还知道住在我家不合礼数啊。俏姐儿纵是年纪小,也经不起你这么毁她清誉。”
章年卿讪讪的,不敢在说话。气氛一时僵住。
张恪摸着胡子,在他们二人身上不断打量,若有所思。问冯承辉道:“我记得令嫒今年才九岁?”
冯承辉纠正道:“十岁,已经十岁了。”
只是没过生日罢了。孔明江也不戳穿他,对张恪道:“张尚书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张恪笑呵呵道:“依我之见,不如就让天德住到冯家去。冯先生如今不教书了,晖圣阁这不空下了。那离内宅远,再合适不过。何况,女婿乃半子。冯家小女尚且垂髫,有父母双亲看着,你们还怕两个孩子不规矩?”
冯承辉苦笑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天德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学生,他的品德我信的过。我只担心人言可畏”
张恪笑了,“怎么个可畏法。事出从急,天德如今独自一人,身边无人扶持。你做岳父的帮故友照看照看儿子都不行了?退一万步来讲,俏姐儿被天德玷污了名誉。我问问你,将来娶俏姐儿的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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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四章
管三爱着服务器~
那日后; 章年卿总有些心虚,很长时间都不敢到冯家去。冯俏似乎也知道他要大考,很是安静乖巧。章年卿心里说不出的怅然若失。
二月初一入场,一连五日三场。考试过程冗长而漫长; 很是枯燥乏味。吃不好; 睡不好; 章年卿出来后裤带都松了两寸。连陈伏都不正经的打趣他:“都说楚王好细腰。有天德兄这‘把腰’在,谁能与其比之。”
是个男人听了这话都生气,章年卿举着手吓唬他:“找打!”
陈伏半分不怕; 反而展开扇子悠闲的摇了摇; 得意道:“看看你这羸弱的小模样; 都能和卫玠比美了。可惜了,就是黑了点。”
章年卿毫不客气的对着他狠踹一脚; 陈伏摔个四脚朝天。
陈伏半撑着胳膊; 从地上坐起来; 指着章年卿的背影哈哈大笑。
章年卿刚从考场出来,午饭还没吃; 便听了一个新鲜名词‘闱姓赌榜’。通俗点说就是押状元; 压中状元姓什么的,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钱财。
章年卿纳了闷; “我们这不是才刚考完,还没放榜呢。他们赌什么。”
“没放榜才叫赌; 放了榜那叫什么了。”陈伏不以为意道。
“不是说赌状元吗。”
陈伏咳了声; 把呛在喉咙的瓜子皮连忙吐出来; “这是小榜,赌的是会元。”
“是吗,真有意思。”声音饶有兴致。
章年卿起身,凑上帮忙买注的那一桌。问旁边的人:“现在压谁的最多了。”一脸跃跃欲试,想跟一注又怕赔钱的踌躇样。
那人冲皇天拱了拱手,嘴皮子利索道:“这还用说吗。想赌注,稳赚不赔便压赵田孙李,天下四大姓。这人一多,机会可不就多了。”拖长尾音,挑挑眉。摊出掌心,摆明了‘还想听就交钱’的意思。
“有道理。”章年卿连连点头,掏了一两碎银放在他掌心。
那人眼睛一亮,乖乖,宰了个大傻子。
瞬间,章年卿身边涌上一群人,争着抢着道他有渠道,他有消息。
章年卿不急不慢,点了壶茶,让陈伏把吃食搬过来。边吃边听众人侃大山。
“要我说,公子想稳赚不赔。小的给您出个主意,您压‘刘’姓,保你稳赚不赔。”
“哦?”章年卿有点兴趣了,“这又做何解。”
那人挤眉弄眼,刻意压低声音:“公子也不想想,当朝首辅姓什么。”
刘宗光。
章年卿举着筷子,怔在半空良久,不可思议的问:“这怎么可能。我们答题做文章一律用的都是墨笔馆阁体,往上交览时,皆有考官誊为朱卷,层层密封,一应掩了考生姓名。刘首辅本事通天,也断不敢公然舞弊啊。”
“诶。小的可未说过舞弊。只不过,刘大人家的公子未必是个草包,据闻去年乡试他斩获了京兆府第二名,仅次于章侍郎大人家的那位小公子。所谓诗书礼传,也就是这般了吧。”
话一落音便有人嗤笑,“章解元乃是去年我大魏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小解元。那刘俞仁不过是个才华平庸之辈,连考两次,相隔六年,方才取了第二名。这都值得你为他称赞一番。”
恭维刘公子的那个小年轻蓦地涨红了脸,指着那人鼻子怒问:“这话你可敢当着刘公子面前说。”
那人毫不示弱,“那你的话敢当着章解元的面说吗!”
章年卿干咳一声,连连呛道:“两位息怒,都息怒。”
陈伏不厚道的捶桌,捂着肚子大笑不止。
掌柜的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在场的都是大爷,谁也得罪不起,他只能一一鞠躬。先将放注的地痞流氓请了出去,再请举人老爷们喝茶。机智的没有送酒,倒不是舍不得钱,就怕在场的老爷们热血上头打起来。
初五考完试后,大家都松泛下来。
按往年惯例,三月初便是殿试,具体时间每年不一。会试成绩约莫在二月中下旬就会出来,前一百名者则有机会进入殿试。故而客栈大多赴京赶考的考生都选择逗留在此,免去来回奔波。
不过,章年卿不愿意回去委实让陈伏吃惊不小。
“你家就在京城,你怎么不回去。”
章年卿在床上滚了一圈,拥着锦被,烦不胜烦:“之前我家里给我订了门亲事。”
“然后呢?”
“我先前答应过她,春闱后带她去放风筝。”
“哦~,原来是佳人有约啊。”
“去去去,什么有约没约的。”章年卿赤脚下床,狠狠灌了一肚子冷水。抠着杯子道:“我只是觉得这样有点不好。”
陈伏不解,“有什么好不好的。佳人有约你还不赶紧去。还在这犹犹豫豫怎么像个娘们似的。”
章年卿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陈伏一瞬间明白了什么,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莫不是你害怕唐突了佳人。”重重咬上‘唐突’二字,意味深长。
“是又如何。”章年卿恼羞成怒,“丢人了吗。她是我未婚妻子,我对她有非分之想怎么了。”
一句话,也不知道哪句戳到他了。陈伏神色忽然黯淡下去,顿了顿,道:“说起来,我哥嫂也有段时间没找我了。你既然不愿意回家,我可要先回去一下,看看家里什么情况。”
“去吧。”章年卿在衣服堆里摸出钱袋,全递给他,“也不知道还剩多少,总能帮你一些。”
“不必不必。”陈伏连连推拒,肃然道:“无功不受禄,章弟若执意如此,便是和哥哥我断了交情。”
“拿着。”章年卿硬塞进他的手里:“我正是把你当兄弟,才给你一些援助。别的我大约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略尽绵薄之力吧。一点小钱罢了。”
末了,露出两排白牙,章年卿道:“陈兄要是过意不去,不如去下我的注,没准儿你还能大捞一笔呢。”大言不惭。
章年卿平素厌恶是非之人,却未想到自己竟也能搅和进是非圈里。
当他被人半逼半迫请到刘宗光府邸时,十分懊悔自己没有回家。
刘府里摆了一场鸿门宴,刚踏进园子,便听一个男声,摇着扇子笑道:“竟拿章年卿和刘少爷相提并论笔杆子底下见真章,背后吹嘘算什么本事。”
章年卿暗道不妙,看来是有人把下午的闲话传进刘俞仁耳朵里了。
“欸,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小子的确运道好,稀里糊涂撞了个第一,抱着个解元嚣张的不知边际。不过,毕竟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们和他”
正说着,下人上去附耳说了句什么。一时数到目光落过来,刘俞仁嘴角挂着一丝莫测的笑,阴侧侧的:“来得正好,请笔墨。”
章年卿脑仁突突的跳,不仅头疼,还牙疼。
这一群二愣子,还笑话他毛都没长齐。也不看这是什么档口,说雅了叫切磋才华,说白了就是个自抬名声。
眼看就是殿考,这不是找抽吗。
章年卿想着章芮樊那双铁板似的大巴掌,屁股也开始隐隐作痛。他忍着牙酸,耷眉拉眼道:“哥哥们才华横溢,皆是京城里一等一大才子,天德才疏学浅,不敢班门弄斧。”
刘俞仁却不被他恭维,只道:“只是切磋,不必害怕。”骨子里隐隐的傲气,和对自己才华的自信。让章年卿很想将他的傲气搓一搓。
在场论年轻气盛,没有人比章年卿更‘年轻气盛’的了。
章年卿咬着后牙槽,狠狠磨牙。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非要揍的他认清王八和鳖。
比诗词才华,整个中学堂还没有敢压他一头的。就是比拳头,不磕磕你都不知道谁的硬!
章年卿内心火焰熊熊燃烧,心里一边骂龟孙,脸上一片风轻云淡,客气道:“这等雅事不如等放皇榜之后在聚,也算是为刘兄祝贺了,如何。”
放皇榜,是殿试后。祝贺
就差没直接说祝贺你一举夺魁了。
连刘俞仁都在暗喜之际,赞他识相。有人却意外的看着章年卿,目露沉思。
这张嘴啊,不去当讼师都可惜了。
就是当官,也是如鱼得水的料。
心下一定,便拉着同僚说话,不动声色岔开话题。大家聊得风生水起,很快把章年卿忘在一旁。
章年卿却不在乎被冷落,没有了众目睽睽的注视,他气的拳头都爆青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踩在他头上扬名。
忽然有人递过来一杯酒水,章年卿愕然抬头,神情很快变得温和,谢过之后,接酒杯。
那人微微一笑,“天德兄。”仰头,一饮而尽。
这是交朋友的意思。
章年卿也掩袖,佯喝一杯,倒置酒杯:“真是好酒,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那人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宽大的袖子,慢吞吞道:“其实我刚才给你的那杯是水。”
好尴尬。
章年卿表情有些僵,忽然嗅到衣袖间散发出的一丝丝酒味。偏头不解道:“是吗。可我怎么喝着回味酣醇,酒香溢人。正是上好的竹叶青。”闭着眼睛,故作回味:“年份应该不长,三年以上七年以下。不尽准确。”
做腼腆状:“献丑了,我年纪轻没喝过几年酒。说错了,还请兄台莫要笑话。”
“在下黄如水,字清许。”
黄清许满目不解的看着他袖间,“是五年。”
殿试时,章年卿离圣驾太远,并没有看清皇上圣容。今日一见,却觉心惊。皇上面色苍白,两颊消肉。唯有一双眼睛睿智明亮,摄人时帝王威严必现。噙笑时才见几分温和。
………………………………
56。第五十五章
管三爱着服务器~ “都别看了。”
章年卿似乎跟杨久安很熟稔一样; 不客气的推他一把。拉来任伯中; 指着冯俏道:“上次我问你的病人就是她。这小半年里; 她又长了两颗新牙。现在共有二十六颗牙。原来的两个还是没掉。”
任伯中冷笑道:“你怎么不明年把人再带过来。”翻了个白眼,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章年卿恼道:“我今天能把人带出来就不容易了。”
“好了好了,别吵了。这里不能久呆; 办正事要紧。”杨久安打圆场道。
任伯中净过手,端着冯俏小脸左右查看; 并示意她张嘴。
好半天; 见任伯中还想把手塞进去摸。章年卿不悦道:“你能不碰她吗。”
“嘶。我说你这是讳病忌医啊。”任伯中瞪他:“不碰她我怎么看的清楚。”
章年卿语气烦躁,道:“她自己不会张嘴啊。”
一时剑拨弩张;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
郭嘉脆声道:“伯中哥哥,你让章大人自己扶着冯姑娘脸算了。让他当你的助手,你指挥他。”妙眸一转; 看着章年卿:“不知章大人愿不愿意屈尊?”
章年卿当然愿意。只是看着他们促狭的笑容; 有些不好意思张口。
望着三人一副好整以暇看戏的模样。章年卿叹了口气,伸手捧起冯俏的小脸。刚一上手; 三人便闷声哧哧的笑。
章年卿置之不理; 低头看着冯俏; 只见她玉眸黑曜石; 闪闪煜煜。眼神一直追随着他,手上触感丝滑,颊香娇嫩。
冯俏望着他; 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让他总错觉小姑娘是在撒娇索吻。
任伯中道:“朝左; 再挪一点。你对着光啊。呵; 章大人,您行不行啊。”
别人的手哪有自己的听话,任伯中脸上薄怒,章年卿有求于人,只好讪讪不驳,任人指挥。
终于,任伯中敲棺盖论,指着自己左颊,“这边噬的最严的是乳牙,十三岁前基本就换干净了。”
章年卿急道:“那右边呢。”
“没救了。”任伯中神情无奈:“你也看到了,她这边龋洞比左边的小很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恒牙比乳牙结实。”
任伯中边走边道:“我刚看她的齿泽、排列,便觉得不妙。你以后还是看着她少吃甜食,勤漱口吧。再没办法了。对了,上次你带回去的苦参粉还有吗,没了下次让人到我那去拿。”回头见章年卿出神,拍着他肩头安慰:“以后费些神,仔细点吧。”
冯俏心情有些低落,大家走了,她还不死心的对着镜子照。
章年卿送走三人,关好门。回头一看,倍觉心疼。
“俏俏。”
冯俏没回头。
章年卿耐着性子继续喊:“幼娘,回头看看我。”
冯俏吸吸鼻子,眼睛亮晶晶的。章年卿心蓦地揪在一起,别哭啊,别哭啊。千万别哭啊。
冯俏没有哭,小声问他:“等我老了,牙齿掉光了,吃不了饭怎么办。”
章年卿蹲下,与她视线平齐。声音低沉又认真:“我嚼着给你吃。你喜欢吃什么,我一点点嚼碎喂给你。”
话音一落,冯俏反而哭了。泪珠顺着她脸庞滚进他颈间,她捶他一下,破涕为笑:“你好恶心。我才不要吃你口水。”
“小坏蛋,嫌弃我是不是。”
章年卿仗着手长腿长,拽着她滚到地毯上。冯俏一时不妨,摔进他的怀里。被他从头到脚裹着,滚了好几圈。
冯俏晕头转向,脑中还未清醒。章年卿的脸蓦地压下来,大山压境般,她窒了一窒,只感到唇上压上两片柔软又冰凉的东西。带着柔韧的劲道,是她不能挣脱的力气。
冯俏怔了半晌,才想起来用双手推他。慌张的扭头朝门窗看,刚看见门窗紧闭的影子,便被一双大手掰回了头。
她胆怯的将头压在他颈侧,死死压着,就是不抬头。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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