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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夫人甜宠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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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降职,儿女的亲事都被人轻视。我们老爷又做错了什么,怎么就无缘无故被贬职了”
章年卿不想在这听她哭丧,拉着冯俏去捡风筝。
章芮樊却躲不开,被人拉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拉他袖子得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指责小儿女搂搂抱抱的不成体统的贵妇人。她睁着一双怯怜的泪眼,如泣如诉道:“章大人,您是吏部侍郎,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告诉我”
“她魔怔了。”冯俏频频回头,忽然觉得她挺可怜的。
章年卿点头:“恩,是。堂堂山东缑氏,竟出了这样一位女儿,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冯俏道:“她把一生都活给了季大人,早就没有自己了。”但凡要点脸面的人,谁会在这种场合做出这种事。
章年卿听出她言语里的机锋,咦道:“原来我的小娘子还有这番见解。以前诸次赖在我身边装孩童的是谁?”
“天德哥~~~”冯俏甜声唤道,企图蒙混过关。
章年卿唇角勾起,十分满足。她不说他也知道。这是个藏秀于内的孩子,惫懒极了,素来爱娇卖痴,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是个没骨头的甜濡团子。也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她从第二次见他,就开始跟他撒娇耍小孩子脾气了。
嫩嫩的,娇娇的。
这让章年卿觉得很满足,内心膨胀。
“阿俏,等我考上状元你就嫁给我吧。”
冯俏被吓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被章年卿扯住,她结巴道:“哪,哪有这么小就成亲的。你不是给我娘说等我及笄吗。”
章年卿狡辩道:“我只说今年拿不下殿试又得等三年,我若今年得了状元,以两榜进士之名娶你委屈吗。”
冯俏觉得很无力,“不是这样的啊。我还小,还小啊。”声音万分沮丧。
章年卿就是不想等到她长成了,他就想现在把她带回家。
于是,舔不知耻的诱惑道:“状元很难考的。我不一定能考上,一次两次,要不了三次,你就成大姑娘了。这样你岂不是可以多陪先生和师母几年。世人只会把这当成一段佳话美谈。你觉得呢。”
冯俏仔细想了想,居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那好吧。一言为定,你可不许食言。”
章年卿连连答应,并提出一道霸王条约:“不过我们既订了亲,总不能因我没考上状元便退掉。若我三次都未中,便是我输,你还得嫁我,可好。”
这样虽然霸道了些,却莫名让冯俏觉得可信。觉得她能多守父母十年。
私下里他还和陈伏嚼过舌根,陈伏还促狭的说,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他脸色好看了,后宫的娘娘们脸色就该不好看了。
章年卿觉得十分在理,也就没纠结这事了。
和景帝死的太突然了,满朝文武都猝不及防。
直到这时,章年卿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会对他产生多大影响。
作为和景年间最后一个新科状元,放榜第二天皇帝驾崩。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去翰林院赴任。
………………………………
59。第五十八章
管三爱着服务器~
“有空叫出来一起喝酒啊。”章年卿单支着胳膊; 闲闲道:“不如就今儿吧,‘大梦京’冬日里上了新酒; 去尝尝鲜; 我请客。”
周存礼放下手中的书,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他:“我说章少爷,你这好端端的怎么黄鼠狼给鸡拜年啊。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你不说清楚干什么; 我可不帮你叫人。”
谁不知道章年卿身边都是一群高官显贵的子弟; 看他着是个清流,才名冠身。实则就是二世祖。
大前年章家着火; 不过烧了几间屋子; 连个丫鬟都没伤着。硬是惊动了刑部; 连好心救火的杨学士都被叫去问了好几次话。
谁不知道章年卿是在报复,东院那点破事; 个个心如明镜。
杨学士回来后; 不再带着他们和章年卿郑大人针锋相对,几人和和平平修完新史; 各回部门就任。倒也相安无事。
那件事后,大家便浑称他为‘章少爷’,多少有些调侃的意思在里面。后来大家相熟了,那份调侃便化成熟络,只有相熟的哥几个才这么喊。
章年卿道:“就喝酒还能有什么事。得,我老实说了吧。我妹子这两天后牙槽泛牙疼; 我看他有没有什么招。”
周存礼不明白了:“有病了不去请大夫; 找伯中干吗; 他爹是太医院的,他才几斤几两重。”
章年卿含糊其词:“不方便。”
中午,冯俏窝在房间不肯出去,连饭都不吃。爬在锦被上,捂着腮帮子,眼睛红了一圈。
珠珠端着茶水偷偷摸摸进来,冯俏一看见她便问:“娘走了吗?”
“走了走了。”珠珠上前摸了摸她的脸,看着冯俏微肿的腮帮子,给她换了个热帕子。叹息道:“小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都疼成这样了还只在房间里抱着被子打滚。昨天也是,夜里疼成那样你怎么不喊三少爷过来看。反倒不疼了跑去撒娇。三少爷会心疼才怪。”
冯俏疼的心烦意乱,恼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买了。”
“你要把谁卖了。”门外一声笑意。
珠珠回头一看,讷讷道:“三少爷”
章年卿粲然一笑,手里拿着药瓶,提步要进。珠珠慌慌张张横臂挡在前面,眼睛一闭,心一横道:“三少爷,这是小姐闺房,你不能进。”
“果然话多。看来真该卖了。”章年卿不咸不淡拨开她,指了指门口:“既然不合规矩,劳烦珠珠姑娘在这守一守了。”说着,把人关在门外。
冯俏凌乱着头发从锦被中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章年卿取开她捂在腮帮子的白帕子,一抽,没抽出来。瞥了眼她白玉手背上隐隐的青筋,手下用力,握着她的手腕拉开,右手凌空一捞,拾起热帕。
冯俏的小脸顿时暴露在空气中,腮帮红肿。
章年卿看清后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指腹摩挲着她脸上娇嫩的肌肤。他刚进门,手里还带着料梢的寒气。
冯俏感到凉凉滑滑的,觉得很舒服,这次没有喊疼。怕章年卿看见自己的丑样,闷闷道:“你怎么来了。”声音有点哭意,“我最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了。”
章年卿眼眶一热,好笑的问她:“不向我兴师问罪了?”
给她掖了掖松松垮垮的上衣。拍了拍自己大腿,“来,躺着,让我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冯俏十分顾忌形象,单手捂着鼻子,只露出嘴的位置,仰头张嘴。
章年卿拿干净软布擦擦指尖,顺着她的后牙槽细细摸了一遍,心里默默数着数。他问:“幼娘,你牙都换完了吗?”
冯俏骄傲道:“今年夏天的时候就换完了。”
章年卿屈指弹了下她的小虎牙,“傻丫头,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你还是祈祷你的后槽牙没有换吧。不然你可能真得龋齿一辈子。”
“是是吗?”冯俏忍忍不住捧着自己左右腮帮,感觉了一下。“我会把坏牙换掉吗。”
“有可能,我朋友说你这个年纪乳牙和恒牙是长在一起的,我刚摸了摸,你现在约有二十四颗牙齿,磨牙这里还没长齐。”拍拍她的屁股,示意她坐起来,递给冯俏一个小瓷瓶。“下次把把你带出去让大夫看看,没准还有的救。你先凑合用这个抹一抹,止痛的。”
“这是什么?”
“苦参汤的配料研制成的粉末。倒一点在指尖上,把粉末填进小洞里。用两次就不疼了。你在内宅住着不方便熬药,白日里就抹点药。睡前让珠珠帮你冲点药粉漱漱口。赶明儿我去在讨一点消肿的药,你配着用着。不管用我再想办法。”
章年卿怜惜的摸着她的脸,心痛不已:“可怜的俏俏。”
苦参汤,冯俏隐约有点印象。扁鹊仓公列传似乎便有记载齐大夫治龋齿的办法。她哼哼:“你那个朋友也不过是拾人牙慧。我是疼的忘了,不然我自己都给我开药方了。”
章年卿刮刮她鼻尖,失笑道:“好好好,我的幼娘最厉害。”
冯俏知道他在笑话自己,扭过身不理他。对着铜镜捣鼓,怎么也抹不对位置。明明舌头一瞬间就能找到的龋齿,指尖摸一圈也找不到地方。惹得她满嘴苦涩。
不知是不是章年卿在身边的缘故,她一委屈,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冯俏小性子发作,把铜镜狠狠推倒,趴在桌子上大哭不止。
小瓷瓶端正的放在左上角,没有跟着遭殃。
连发脾气都这么小心翼翼。
章年卿念头闪过,心头酸楚,屈腿蹲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冯先生和师母就你一个女儿,你怎么”
一时词穷,没在说下去。换了个话题道:“来,叫声三哥,哥帮你。”
冯俏楚楚可怜的抬起头,泪眼汪汪,“天德哥。”她趴在他胸膛里,娇气的蹭蹭,埋怨道:“好苦啊,满嘴都是苦味儿。”
“所以才让你咬在牙里忍一忍啊。乖,翻个身,仰头趴着。像刚才那样。”
章年卿扶正冯俏小身子,大刀金马跨坐在圆凳上。冯俏搬来一个小杌子,靠着他腿坐下。
章年卿往左手指尖倒出一点粉末,想了想,右食指在她涮了涮,蹭了些许口津,醮着苦参粉,往她两边牙抹去。
冯俏被他摸得痒痒,总是忍不住咬他指头。章年卿两颗后牙都涂上药以后,只见两个指尖湿哒哒的,沾满口津,上面还有暧昧不明的牙印。
章年卿故意羞她,在她两颊蹭干净口水。又在她怀里摸出张新帕子,慢悠悠的在她眼皮子地下擦着指头。
冯俏又气又羞,死死咬着后牙槽。她现在不能说话,张嘴就是苦味,只能等粉末消融后在说话。
可章年卿实在笑的太气人,冯俏气不过,挠了他一爪子。
章年卿下意识一躲,脖颈留下三道指甲红痕。
“嘶――”章年卿险些咬着舌尖,捞起地上的铜镜一照,乖乖,红痕暧昧不明,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恶狠狠的盯着冯俏,佯怒道:“你存心看我笑话是不是。”
“窝拉有(我哪有)。”冯俏嘴里喊着口水,含混不清道。
“还敢说。”章年卿一指禅戳着她白嫩的额头,留下虐待的指头印。他仰天长叹,“我的一世英名啊。”
恨铁不成钢的点着她额头,“我这样从你房里出去,撞见先生和师母,他们会想拿扫把把我打出去。”叹了口气,“得,这还是好的。要撞不见,我更吃不了兜着走。”
“为什么啊?”
章年卿无奈的看着小姑娘,“你爹会以为我出去鬼混了。”
………………………………
60。第五十九章
管三爱着服务器~ “天德。”章芮樊站在马车前对儿子招手。
章年卿视若无睹; 不知道在别扭什么。冯俏看不下去,伸出小指头戳了戳他的腰; 章年卿目光凌厉的摄住她。
冯俏挺挺小胸脯; 恶从胆边生,硬气道:“你在别扭什么啊。章伯父这一走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你都不想他们吗。”
章年卿目光微闪; 脚下终于动了。
一听见脚步声; 陶茹茹抱着青鸾从马车里探出头,眼眶含泪。章年卿上前抱了抱母亲和妹妹; 低声道了声珍重。对章芮樊则就没那么亲热了; 淡淡道:“一路小心。”
上车时; 章芮樊终于忍不住问,“天德; 你是不是怪爹不能带你走。”
“怎么会呢。”章年卿轻轻道:“你儿子如今可是京官。随意离京可是死罪。爹带我走才是害我呢。”
章芮樊别过脸; 倍觉心酸。一甩鞭,扬长而去。
马车渐行渐远; 章年卿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孔丹依推了冯俏一把,在她耳旁小声道:“快去哄哄哥哥。”
“怎么哄啊”冯俏脚底下不肯动。章年卿现在看起来好可怕啊。整个人阴沉沉的,眼神像剜刀一样,一不小心就能刮下来一层皮肉。
孔丹依瞪眼,拍了她一下:“你不去谁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孔丹依话里有话,俨然是为未来在做打算。
冯俏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抚着他胸口替他顺了顺气。忽略掉两个人的身高差; 这个动作还挺像模像样的。
“你别摸我肚子了; 痒。”章年卿从离别的悲伤中回过神来,复杂的看着她。
冯俏尴尬极了,讪讪的收手:“你还看吗。我不看我们回家吧。”
章年卿并不想回去,家里如今只剩他一个人,想想就觉得没意思。却不愿拖着冯先生家陪他在这傻站着,只好点点头:“走吧。”
转身时,章年卿下意识牵住香娇玉嫩的小手,握住一手香滑,方觉不妥。赶紧松手,偷偷觑冯俏一眼,小姑娘雪肤花貌,纯真貌美,她不慎在意的拢起袖子,翩翩然的走在他前面。
章年卿看着她的背影,手里触感残留,心里没有一点风花雪月的意思。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可笑,自己的一厢情愿。以及,冯俏的谙不知事。
冯俏聪慧美貌,纯真多才。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不能说她不懂情,只能说她不开窍。章年卿不用问她都知道,在她心里,约摸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身份尊贵玩伴,不是她的哥哥姐姐,也不是她的丫鬟小厮。更不是她的闺中密友。
所以她会怕他,也会亲近他。大概就是觉得新鲜而已。
章年卿不想承认,看着她娟秀静好,时常会忘记她的年龄,也偶尔对她抱过一些旋旎的绮念。珍而重之当做他将来共枕而眠的人。
譬如今日,章家举家离京,独留他一人。他多想抱着她诉一诉衷肠,像无数话本的才子佳人一样,冯俏是朵温柔的解语花,来宽慰他,安抚他。他可以倒怀在她的温香软抱里,任凭外面前路坎坷,他总能找到一方温存之地。
终究,是他想多了。
很多年后,冯俏知道这件事后,完全目瞪口呆,根本没想到她无意间的一个举动,会伤害章年卿这么多年。她好笑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感春伤秋的小姑娘,“你啊,真是想太多。”
章年卿笑笑,没有解释一句。
当然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只能说这是一次校准,将他想象的冯俏和真实的冯俏进行了一次对比。
他很感激少年时那一段困苦黑暗的时光,也挺高兴他早早打破了对冯俏的幻想。
因此,后来才很清晰很明白的知道,自己看上的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自己将要娶回家的事怎么样一个人。
第二日,章年卿略作整顿,轻装从简的去了翰林院。
章年卿料到自己在翰林院的日子会不好过,却没想到会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翰林院是清贵衙门,新科三甲入翰林,多是来学习熟悉典章制度。为日后拜相入阁打基础。既是来学习,通常会有老资历带着。先编纂一些史册,熟悉熟悉。待时日久了,自己便能上手独立做事了。
章年卿遇见的第一个问题是,没人愿意带他。
和往年炙手可热的状元不同,大家因为不知道新帝的态度,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所谓状元,出了这个翰林院许是的新鲜玩意,在这翰林院里,迎面遇见是十个人,八个都是状元出身。再不济也是个榜眼探花,更甚一些进士同进士,都是一些检讨、笔帖式之流。
皇上不缺人用。
这和章年卿的才华无关,新帝若对他心无缔结,凭章年卿的才华出身想平步青云,不难。
可若新帝不想用他,不愿意看着他拔尖冒头碍眼。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拼了命也要把章年卿按下去,不污了圣上的眼。
章年卿这辈子只能碌碌无为下去。
杨典薄抽出一本旧书,拍了拍书上的浮尘,实在看不下去,喊道:“章修撰,你现在忙吗。可否搭把手帮我把这堆书搬到南院去?”
“不忙,不忙。”章年卿连忙道,心中感激,面上不表。抱着厚厚的一摞书跟着杨典薄走了。
杨典薄三十出头,腆着肚子,十分有官威。外面日头正好,细碎的阳光穿林打叶照在二人肩头。杨典薄走得很慢,慢着慢着,章年卿心头那点郁火也消散了。
杨典薄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安静了,停下来,笑道:“少年人不受点蹉磨以后是要犯大错的。看开点。”
章年卿道:“我明白。”
杨典薄摇摇头,“你不明白。你爹就是个糊涂蛋,他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个明白人。”
章年卿惊愕道:“你认识我爹?”
“我和章芮樊是同年,是那年的探花郎。”
“是吗?”看起来不像啊,杨典薄面容年轻的多。
“呵呵,老夫已经四十有七。”杨典薄看出章年卿疑惑,主动解释道。
章年卿满脸诧异,完全看不出来。
杨典薄继续朝前走,背着身不疾不徐道:“你也不必记恨这些同僚。今日他们如此待你,不过因为你前途未卜,他们不想惹祸上身,人之常情嘛。你要理解。”声音有笑意。
章年卿沉默半晌,问他,“杨典薄,您不怕被我连累吗。”
“你?呵呵,你不过是先帝钦点的状元。是犯什么滔天大罪了,和你说句话就要被连坐?”杨典薄不甚在意,道:“他们看不明白,我这把年纪了,还能跟着他们一起当糊涂蛋。”
章年卿有些意外,眸中闪过喜色,继而更茫然了:“新帝真的会因为膈应我是先帝选的人,而不用我吗?”
杨典薄不答反问,“若新帝肚量就这么小,你打算怎么办。”他意味深长:“真龙天子也是人啊。”
是啊,若齐王就是这么小心眼,他该怎么办。
章年卿噎住,半晌才道:“那也是我的命。不过,我不信命”他抬起头,眼中煜煜生光:“杨典薄,您可能不知道。去年秋天我生过一场大病,连名医蔡胜寿都说我活不了。您看,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站在这里。”
杨典薄惊讶道:“哦,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当时想得简单,只想着我寒窗苦读十年,连个功名都没捞到手,我咽不下这口气。这一口气吊着,硬生生抗过来了。”章年卿说的趣味滑稽。
杨典薄目光惊异的看着他,良久良久,才道:“走吧,这两天你跟我看看宋史,临时抱佛脚先学一点是一点。省的过两天用时两眼一抓瞎。”
“杨典薄你是说”
“嘘。不可言,不可言。”
杨典薄走在前面,章年卿抱着书,小步追上,急道:“杨典薄,您能说明白一点吗。是我想的那样吗?还是说,我想差了,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问你一个问题,倘若新帝让你修撰《新魏史》,你敢吗。”杨典薄语出惊人。
章年卿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他一个刚入翰林的新人,既无资历又无能力,比起饱读诗书博学多才的大师大儒们,他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孩。谁会让这么一个孩子去编纂年史呢。给大儒们打打下手都是抬举。
“且不论可能与否,你只告诉我,你敢不敢。”杨典薄掷地有声,喝问道。
头顶太阳炽烈,章年卿腹背烧心,不一会便汗流浃背。“我不敢。”章年卿闭了闭眼,只觉得耻辱,对于一个少年天才来说,没有什么比承认自己无能更绝望的了。
杨典薄露出一丝笑容,这次笑意达眼,真心实意:“难得啊。我还以为你这般年纪的,都是心比天高,不知天高地厚。诚实,我喜欢。”
杨典薄拍了拍他肩膀,道:“虽然你我同职,你却比我高半品。我本应喊你一声章大人,章大人,今日让你给我当了次下手,实在对不住。这下马威,算我代诸人下了。我同你父亲是一辈人,论年龄论资历,都不算太过折辱你。”
………………………………
61。第六十章
管三爱着服务器~ 孔丹依见状皱起眉头:“不可口?”舀了醪糟丸子; 白勺清汤蛋花点缀; 看着很开胃。孔丹依还特意当着冯俏的面放了一大勺白糖; 谁知冯俏还是小口小口抿着; 没有食欲的样子。孔丹依重重放下碗。
这是发怒的前兆。
冯承辉不动声色撞了撞不解风情的孔丹依; 不曾想激化了妻子怒火,“你女儿还说不得了; 看看都惯成什么样子了。”孔丹依竭力压抑着声音,看着章年卿在,没再说什么过火的话。
冯承辉无奈的叹气; 正想说上几句。章年卿忽然站起来; 从孔丹依手里接过瓷碗,“师母; 我来喂小师妹吧。”
冯俏差点跳起来; 飞快的说了句不用了。狼吞虎咽; 大快朵颐。迅速告辞; 离开饭桌。
章年卿盯着桌子上的空碗筷; 微微出神,表哥的话飘一句荡一句的。
他真的挺想喂喂她的。
如果真可以把她带回家就好了; 他喜欢什么样子,就把她养成什么样子。
其实她现在这样就很好只是和他不亲。
章年卿脑子浑浑噩噩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食不知味的吃完一顿饭。
微雨濛濛; 章年卿独自一人从偏门出去。撑着伞; 刚踏上青石小路; 便有一种被窥视之感。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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